第51章 互相针对 回家再打吧‘爸爸’
助理敲响休息室的门时, 傅砚观正咬着沈辞后颈,丝毫没理会外面的敲门声。
在一个个红点出现在沈辞脖子上后,傅砚观才短暂的放过怀里的人, 只是依旧没让沈辞从他怀里逃脱, 而是捏着脖子, 使对方凑近他。
“咬我。”
“啊?”
沈辞原本被傅砚观欺负的腿有些发软,眼尾也红了不少,此时脑袋还有些懵, 被傅砚观提出来的无理要求感到无措。
他按照对方的意思张嘴咬下,力道不轻,等分开时目光瞥见傅砚观脖子上的牙印只觉得整个脸颊都在发烫。
门外的助理敲门声逐渐小了下去,在对方小心翼翼的喊了声“傅总”后,沈辞推了下傅砚观, 低声道:“赶紧给人家开门,不然还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呢。”
傅砚观挑眉, 反问道:“我们在做什么?”
沈辞整个人又红了一个度。
能做什么,互相啃了半天,差点就收不住了。
一般年长者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逗小孩儿, 但逗小孩儿也会有个度, 傅砚观没再拿沈辞打趣。整理好衣服后开了门。
他接过助理拿过来的衣服,随后再次将门反锁。
“既然来了,就换身衣服露个脸。”
傅砚观将那套酒红色西装从袋子里拿出来,对着沈辞比了比后,开始亲自替人换衣服。
虽然没做妆造,但沈辞底子在这,不光有脸撑着,还是个妥妥的衣架子。
笔挺的西装, 外加精致的腕表,以及纯天然没有任何修饰的俊俏外表,简直就是谁家涉世未深的小少爷。
傅砚观替沈辞穿好衣服,目光扫到被西装裤包裹住的圆润挺翘的地方时,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的画面。
除了书房的那次,他从没在沈辞身上用过任何工具,如果不是上次他心血来潮买了一些回来,家里从没有过这种东西。
而这个小傻子做什么都莽撞的不行,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自己。
思及此,傅砚观将手伸进西装裤里,而一直任由对方摆弄的沈辞也瞬间警醒起来,他轻轻推了下身前的男人,拧眉道:“你别闹,这可是在外面,谁知道有没有监控。而且我昨天刚还疼着呢。”
傅砚观的手已经包裹住一半臀肉,他将沈辞禁锢在怀里,裤子褪下几分卡在大腿根。
“傅砚观!你是不是有毛病?”
身后凉嗖嗖的,让沈辞下意识绷紧身体,结果下一秒就被扇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休息室里,沈辞彻底将眼睛闭上,整个人都缩到了傅砚观怀里。
太丢人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沈辞感觉自己里里外外都被傅砚观看了一遍后才被放开。
西装重新整理好,沈辞盯着正在洗手的人,用力的挥了两下拳头。
“少在心里骂我,你自己没事瞎撩拨,不看一眼我不放心。”
沈辞自知理亏:“又没有什么大事”
“嗯。”傅砚观侧头扫了眼人,“轻微撕裂,不算大事。”
撕裂?
沈辞微愣,明显没将这种不适的疼痛和撕裂挂上钩,毕竟每次做都是傅砚观帮忙清理,而做的过程中对方也控制着力道,还没真的伤过。
昨天他自己弄,显然是没有扩张好,冒然进入的疼痛和折腾了一晚上再取出来时的疼显然不是一个等级。
他确实是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使用过度。
傅砚观擦干净手,看着捂着屁股走神的人,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行了小少爷,这几天忌口吧,一会儿我让人去买药。”
“不行!”沈辞立刻拒绝,反对道,“这种事怎么能让别人去。”
傅砚观笑道:“那等结束了我亲自去。”
“这还差不多。”
两人说说笑笑,整理好后便准备出去,正好碰上秦溯的人来叫。
傅砚观也知道,这场宴会看起来是休闲放松的,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商战场,他消失太久确实不好。
他伸手牵着沈辞的手,边走边轻声嘱咐:“一会儿跟紧我,别自己乱走,宴会厅里的东西都不要吃,等结束了我带你出去吃。”
沈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学着傅砚观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问道:“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下了药吗?要是有人误吃了怎么办?”
傅砚观道:“误吃的都是你这种胡乱闯入的小傻子。”
“来这的人都没有那么简单,看上去有说有笑的,其实私底下都叫着劲呢。能出现在这的人没有一个是身份简单的,除了你,什么都没了解清楚就乱走乱闯。”
“也不知道我应该夸你,还是骂你一顿。”
沈辞小声道:“你不是已经骂过了吗。”
“那就算骂吗?哪天应该让你看看我骂人是什么样,但凡换了别人,你看看谁还敢顶嘴。还去机场,你威胁谁呢?”
沈辞侧头,抿着嘴唇盯着傅砚观。
后者无奈的笑道:“没有说你,而且小少爷的威胁这不是十分成功吗。”
“呦!这换了身衣服是不一样啊,大学生爆改留学归来的小少爷啊。”秦溯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沈辞看向对方,脸上扬起几分笑容,目光触及苏栀时,嘴角的笑更深了几分。
苏栀同样回了抹笑,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二人牵着的手上。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打趣道:“知道你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难得,但是在这是不是收敛点,这恩爱秀的让我都忍不住要笑话你了。”
傅砚观道:“没办法,小辞长得太好看了,我怕不牵紧点让别人拐了去。”
这回答无疑是满分,苏栀没再说什么,他今天跟傅砚观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这些有权有势的人面前露露脸。
毕竟在这‘三不管’地带生活,可不是光认真工作就能行的,有时候背后还是需要一些权势的支持。
他没在将目光放在沈辞身上,而是与秦溯再次游走在各种老总之间,说话做事完全不像普通家庭出来的人。
处事圆滑到让秦溯都忍不住赞叹。
苏栀走远后,沈辞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好了不少,到不是他抓着一点小事不放对苏栀敌意太大,而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人。
可能有时候讨厌一个人完全不需要理由。
正所谓人在水逆的时候喝口冷水都塞牙,沈辞原本跟在傅砚观身边和各种过来敬酒的人打招呼。
一举一动也有点豪门少爷的那个劲了。
但还没等他适应就看到郎玉城迎面朝他和傅砚观走过来,并且直接停在了他们面前。
周围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他们身上。
就好像只要这个郎玉城一出现就能引起无数人的注视一样。
沈辞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握着傅砚观的手也更紧了几分。
郎玉城目光在二人牵着的手上停了几秒,随后直接开口要人:“最近身边不少人都结婚了,看的我倒是也有点羡慕了,只是放眼整个城市也没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今日瞧见傅总的夫人倒是觉得不错。”
“听说傅氏最近想要涉及房地产,南郊的地给你,你把他送给我。”
这番话无疑让沈辞觉得冒犯,且反感,就好像他是一个物品一样,可以随意交换。
他很想骂回去,可在了解了郎玉城后,想说的话都要斟酌一二。他偷偷看了眼傅砚观的脸色,而后开口道:“您可太抬举我了,我哪配的上您,我一没家世,二没权势,就这张脸还能看的过去,但是好看的人比比皆是,您也不缺我这一个。”
郎玉城看向沈辞,眼里带着几分凉薄的笑意:“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那你是觉得一无是处的你能配的上傅砚观?”
“我倒是很相信傅总的眼光,他喜欢的人肯定不差。”郎玉城再次加码,“再加‘蓝庭’百分之二的股份。”
“傅砚观,少夫人可以有很多个,但是能将傅氏的势力发展到这边可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傅砚观松开沈辞的手,将胳膊随意搭在沈辞肩膀上,道:“傅氏的发展是我爸的事,我并不关心,谢谢郎先生对我家小辞的喜欢,我非常荣幸。”
郎玉城沉了脸,上前一步,盯着傅砚观道:“所以你给还是不给。”
傅砚观直接了当的道:“不给。”
郎玉城轻笑,嘲讽道:“你是真当你傅家是盘菜了吗?我看上的东西还没有要不来的时候,你有本事就看好他。”
傅砚观没有说话,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郎玉城,直到对方离开。
刚才的火药味太强了,距离最近的沈辞更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他有些自责,如果不是他乱跑,今天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傅砚观,对不起。”
做错事认打认罚沈辞一向没有怨言,他开口道歉,但傅砚观的脸色并没有好转。
也不知道是因为郎玉城还是其它的事。
“我是不是惹了大麻烦,他会不会对付傅家?要不我去找他道个歉,别因为我”
“小辞。”傅砚观开口打断沈辞的话,收起脸上那生人勿近的表情,将人搂紧了些,安慰道,“没关系,虽然这确实是个麻烦,但是不怪你,我都能解决,傅家也没那么弱。”
沈辞依旧情绪不高,直到傅砚观搂着他的手逐渐下移,并威胁的拍了拍他屁股。
“惹麻烦不怕,但是刚才那种自贬的话我不想再听见了,说一次打一次。”
沈辞倒吸口凉气,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才稍稍放下心,他将傅砚观的手推开,咬牙道:“你能不能注意点,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傅砚观挑眉:“这么害羞,撩拨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注意点?”
沈辞反驳:“那能一样吗?”
看着傅砚观含笑的眼睛,沈辞总觉得刚才又被他摆了一道,他今天处处都处于下风,全程都被这人拿捏。
这样下去还得了?
沈辞扫了眼四周走动的人,突然凑到傅砚观耳边,压低声音道:“我说错话了自然该罚,但是怎么也要回家再罚,不如等回去了您将我裤子扒了好好揍一顿,我保证不哭不闹,好不好爸爸?”
傅砚观:“”
沈辞说完就快步朝着远处的秦溯走去,剩下傅砚观无奈的跟在后面。
如果问他后不后悔,那必然是后悔的,没事闲的惹那爱记仇的小祖宗干什么。
他怎么忘了,论撩拨人,沈辞排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两人之间的打闹全被二楼的郎玉城尽收眼底,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沈辞,喝了口杯中酒,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许久没找到这人好玩儿的人了。
沈辞是吗?有意思。
第52章 稍微有些自卑 苏栀对傅砚观根本不单纯……
宴会一直到晚上八点, 期间沈辞跟着傅砚观游走在各个总裁身边,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感觉脸都要笑僵了。
原先在他的认知里,宴会就是穿着漂亮的衣服与别人说说笑笑, 再吃些好吃的。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能混到这个圈子的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哪个不是长着一百二十个心眼, 与这些人说话自己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稍有不慎就要掉进莫名的圈套里了。
一场宴会下来,沈辞最后走出去时已经有点醉了, 虽然没有人敢灌他酒,但是跟每个人都喝一点最后也还是喝了不少。
司机早就等在外面了,傅砚观让其先送苏栀喝秦溯回去。苏栀目光落在沈辞身上,沉默几秒,对着傅砚观道:“刚才在宴会上也没能好好说话, 不如让沈先生先去酒店,咱们几个大学同学聚一下。”
原本靠在傅砚观肩膀上醒酒的人抬起头, 拧眉道:“这么晚还要聚会啊?能带我一起去吗?”
苏栀笑道:“可能不太方便,而且看沈先生的样子好像有些喝多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沈辞看向傅砚观。
“今天确实太晚了, 改日再聚吧, 你们先回去休息。”
秦溯对于聚会或者休息都没有意见,只是还是顺嘴问了句:“你和沈辞不回去吗?”
傅砚观道:“我带他去吃点东西。”
秦溯了然:“二人世界,我懂。行,那你们玩儿,我是真累了,先回去睡了,明天一定要睡到自然醒。”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栀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与傅砚观道别后就和秦溯上了车。
看着商务车消失在视野中,沈辞纵容自己歪靠在傅砚观身上,在这座庄园里呆了一天,看见美食也不能享用,又喝了这么多酒,此时是身体和读者都在抗议。
“要带我去吃什么好吃的?”
傅砚观搂着沈辞,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轻声道:“这附近有家日料,我和秦溯吃过一次,味道还不错。”
沈辞不太喜欢吃日料,但偶尔吃一次也能尝个鲜,况且他现在也确实是饿了。
傅砚观早就定好了位置,也提前将沈辞喜欢的菜各点了一份,所以当两人到时正好可以直接吃饭。
“我突然发现有钱真好,可以想去哪就去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你知道吗,要进那个度假山庄需要验资,本来门口的保安看我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但是在看完我卡里的数额后态度瞬间就变了!”
沈辞一口一只大虾,一个人吃完了一整盘,他笑着看向傅砚观,道:“傅总,你这么厉害,就把我项目过了吧,那个东西太难写了。”
傅砚观将剥好的虾放到沈辞碗里,随后擦了擦手,道:“想走后门?”
“嗯。”沈辞蹭到傅砚观身边,小脑袋在对方肩膀上蹭了蹭,“可以吗?傅总。”
傅砚观伸手将沈辞赖在他身上的脑袋推开,而后果断拒绝:“不行。”
“这么无情都不能给老婆开个后门吗?”
沈辞显然是在宴会上喝的酒还没过劲,此时晕晕乎乎的,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傅砚观见对方有了耍赖的趋势,无奈之下亲自将饭菜喂到嘴边,等到把沈辞肚子填饱就立刻带人回了酒店。
高级豪华版的总统套房甚至比小公寓都大,能让沈辞满屋子跑的耍好一阵酒疯。
傅砚观洗个手的功夫,对方就抱着茶几睡着了,嘴里还咬着一个啃了一口的橘子。
也累了一天的傅总看见这一幕倒是觉得疲惫感减轻了不少,将老婆洗的干干净净后搂进被窝,简直没有比这再爽的事了。
之后的几天,傅砚观更加体会到了带沈辞出差的快乐,不用一个人住在冷冰冰的酒店,喝多了回来也不会再没有人管了。
他在这边的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本来应该尽快回去,但想到沈辞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也应该多留几天再走。
只是想的很美好,但现实是就算他没回去,也依旧很忙。每天准时准点就起来开视频会议。
每次沈辞醒时,身边准保是空的,伸手一摸温度都已经散了。
“这件事我昨天就已经强调过了,不要随便调游戏参数,技术部门也时刻注意玩家的反馈,有一些意见还是有参考作用的,比如昨天有人说的光感不太好,VR眼睛戴久了不舒服。”
“这些可以再做做改良,升级一版可以自主调游戏亮度的。今晚技术部加个班把问题解决了,加班费双倍。”
工作中的傅砚观无疑是发光的,沈辞靠在门框上,眨着还没怎么睡醒的眼睛盯着落地窗前的男人。
傅砚观工作时身上自带一种气场,这时候的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总会给别人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
最开始沈辞失忆后第一次见到傅砚观时,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人估计很难相处,虽然他记忆错乱,以为傅砚观是他男朋友,但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其实是有些怕傅砚观的。
还是后来慢慢相处,他才知道这人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安全又可靠。
不过
沈辞再次看向窗边的男人,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又恰巧今日阳光正好,一抹阳光从玻璃照射进来,打在傅砚观身上,让这人看起来更像是在发光了。
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沈辞竟有些失落。傅砚观站的太高了,高到他踮起脚尖都不一定能碰到他。
“站在那干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傅砚观已经开完会了,瞧见沈辞后立刻招手。沈辞也没扭捏,揉着惺忪的睡眼扑到对方怀里。
戴着佛珠的手在沈辞后脑揉了揉,同时轻声问道:“我声音太大,吵醒你了吗?”
“没有,你怎么每天都要开会儿啊?要不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总感觉你在这陪我都是在浪费时间。”
傅砚观伸手捏住沈辞下巴,强迫对方抬起头,道:“觉得我总是工作,疏忽你了?”
“那倒是没有。”沈辞没在这件事情上上纲上线,他藏好自己的小失落与傅砚观一起吃了早饭。
同时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再努力些,追上傅砚观的脚步。
今日外面阳光很好,但沈辞却懒得动,吃过饭后便趴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摩托车比赛的视频。
原本惬意的休息日,还有最最最喜欢的男朋友陪在身边,本应该是高兴的结果下午的时候来了位不速之客。
这已经是这几天内苏栀第五次来酒店找傅砚观了,原本还只是怀疑,现在沈辞基本确定了这人绝对心思不单纯。
到不是他想的多,只是苏栀看向傅砚观的眼神就不清白。
秦溯也经常和傅砚观在一起,甚至有时还会勾肩搭背,但对于秦溯沈辞就不会反感,因为他能感觉出来那就是单纯是兄弟情,估计就算是让他俩睡一张床上,也发展不出其他的。
沈辞默默调快了视频进度,看着坐在沙发上喝水的苏栀,开口道:“我还以为当医生的都可忙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清闲的。”
苏栀笑笑,没有回避沈辞的话,而是直接道:“平时确实是很忙,但也有休假的时候,听沈先生的意思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沈辞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道:知道打扰还不快滚,难不成还要小爷撕破脸吗?
“没有打扰,我巴不得你多过来坐坐呢。”
苏栀挑眉:“那就好,不然如果真的打扰到你们的二人世界,那可是太失礼了。”
“不过我今天过来也是有事要找砚观说。”
苏栀看向傅砚观。后者将刚用完的杯子放到吧台上,又将洗好的水果端过来,问道:“什么事?还有活动要参加吗?”
沈辞接过傅砚观递过来的草莓,一口塞到嘴里,目光警惕的落在苏栀脸上。
前几天的那场宴会,虽然说傅砚观本来也要去,但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苏栀,那场宴会的目的就是带着苏栀在那些权贵面前露露脸,好让他在这边的发展能更顺一些。
结果没想到被沈辞横插一棍,导致后半场傅砚观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辞身上,哪还有空管别人。
苏栀也随手拿起一颗草莓,但并没有立刻放到嘴里,而是道:“昨天咱们大学的李教授来了,听说你和秦溯都在这,想一起吃个饭。正好还有几位大学同学也在这边,我就订了饭店,是你喜欢吃的粤菜。”
傅砚观坐到沈辞身边,见沈辞嘴里的草莓咽下去了,便又拿了一颗递过去。
他拨动手上的佛珠,问道:“可以带家属吗?”
苏栀笑着拒绝:“还是不要了吧,毕竟我们大家都单着呢,包括李教授,他至今都没结婚,你就放过他吧,只是吃个饭,几个小时而已,不耽误你们俩的二人世界。”
大学时傅砚观最开始虽然不怎么服管,但后来发愤图强开始努力后,整个学校的老师没有一个是不喜欢他的,他也成为了这些老师饭后的谈论对象。
毕竟整个大学里,想找出比他优秀的几乎没有。而对于傅砚观来说,这些老师对他或多或少的都有帮助,尤其是李教授。
他因为项目头疼到不眠不休一整晚时,是李教授把他抓到了职工宿舍,不光给他煮了碗面,还帮他一起梳理头绪。
所以这个面子得给。
傅砚观最后还是答应下来,并保证一定准时赴约。等到苏栀离开后,傅砚观解释道:“李教授大学时对我很好,也确实很久没见了,我去吃个饭,和他们叙叙旧。”
见沈辞没说话,傅砚观又道:“我不喝酒,聚会结束就回来。改日等回祈江市我带你去李教授家里坐坐行吗?”
“你干嘛啊?”沈辞无奈失笑,“又不是不让你去,解释这么一堆,怕我跟你闹?”
“我有这么作吗?”
他明明很善解人意,就是单纯的有点讨厌苏栀罢了。
第53章 危险的狼 你好瘟神,再见瘟神
傅砚观去参加同学聚会后, 整个酒店就剩下沈辞一个人了。就连隔壁的秦溯也不在,算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百般无聊下,沈辞将久违的项目书翻了出来, 一边上网查资料学习怎么写, 一边播放摩托车视频, 也算是两不耽误。
但坐的时间久了就开始觉得无聊了。
一想到傅砚观去参加聚会,身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苏栀他就觉得很烦。
资料也和视频都看不下去了,沈辞无奈只好先关了手机。
外面的天还没黑, 这边气温比北方高,天黑的速度也比北方要慢一些。
沈辞换了身衣服,他不敢再去那些危险的场所,但在大街上走一走应该可以吧,况且也到了晚饭时间。
他有些馋火锅了, 虽然一个人吃饭看起来有点可怜。
沈辞原先对衣着不怎么在乎,磕伤头后就像是要把以前亏欠自己的都补回来一样, 饭要吃最好的,衣服要穿最漂亮的。
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出门,也还是换了身助理前两天买回来的服装。
不过为了不惹麻烦, 还是没穿的那么显眼, 只随意搭配了身背带裤,甚至还戴了口罩。
只是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有麻烦找上门。
当沈辞看见郎玉城时只觉得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并且觉得那没写完的项目书也很可爱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连这条街都没走出去,怎么就能碰见郎玉城。这人不是很厉害吗?这么厉害的人都没有事做吗?
沈辞回头看了眼后方的酒店,没等郎玉城说话便撒腿就跑,只是没跑两步就让保镖堵了回来。
沈辞:“”
郎玉城坐在车里,手臂随意的搭在车窗上,烟雾缓缓从嘴里吐出。他看向沈辞, 脸上依旧是那副带着算计的笑容。
“我这几个保镖可不会怜香惜玉,沈先生是自己上车,还是”
沈辞再次看了眼身后的酒店,在逃跑无望后,最终认命的上了车。
他不知道目的地是哪,怕郎玉城把他拐到什么人烟稀少的地方直接杀了,便全程盯着外面,并找准机会点开傅砚观的微信,只是还没等敲字,手机就被抽走了。
郎玉城用两根手指夹着沈辞的手机,毫不客气的扔出了窗外。
沈辞瞪大眼睛,骂人的话已经到嘴边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嗯?”郎玉城挑眉,半真半假的道,“上一个骂我的人舌头应该已经风干了。”
沈辞抿紧嘴唇,他再次往旁边挪了挪,尽量与郎玉城隔开些距离。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再次停在了蓝庭,沈辞被郎玉城拽下车。
时隔几天再次踏入这里的感觉并不是太好,不过好在这地方是他认识的,如果真的被带到荒山野岭,他可能都找不着地哭。
今日的蓝庭似乎恢复了营业的模样,不少人在里面休息放松。沈辞一路跟着郎玉城,好几次想开口,但又怕哪句话再说错了得罪这瘟神。
郎玉城一路脸上带笑,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间休息室,儿让沈辞没想到的是,这间休息室竟然有电梯,而且还有四个保镖把守。
所以下面该不会是什么囚禁人的地下室吧?!
沈辞停下脚步,看着已经上了电梯的郎玉城,开口道:“你到底为什么跟我过不去,是你先给我下了药的酒,我才泼你的,而且我不是已经道歉了。”
“我和傅砚观的关系你也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抓着我不放呢?傅家虽然大部分的势力都在祈江市,但是你应该也不想因为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惹上个大麻烦吧。”
郎玉城道:“你是在跟我讲道理吗?”
沈辞一句话堵在了嗓子里,对上这种破皮无赖就是说一百个大道理又有什么用呢。
就在双方陷入僵持时,身后的保镖突然使力,直接将沈辞扔了进去,随后电梯门就合上了。
保镖按下负三的按钮,而等到再次打开时,一片嘈杂声瞬间入耳。沈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场景。
蓝庭下面竟然是一个庞大的地下赌场!
郎玉城回头,扫了眼沈辞道:“这里可是什么人都有,不想变成赌注就跟紧我。”
一边是乱七八糟的人,一边是一样危险的郎玉城,沈辞沉默了三秒,最后无奈的跟上郎玉城。
郎玉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显然就是这里的主人,而不管是谁见了郎玉城都要喊一声“郎爷。”
态度恭敬到似乎自己不是客人,而是郎玉城的奴才。
跟着傅砚观这么久了,这还是沈辞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想必这应该就是郎玉城所经手的黑色产业链。
“怎么把把都是小?我再押一百万,还押大!!”
“我跟一百万,也押大,这次一定胡一把大的!”
“靠!今天运气怎么这么差?你们是不是出老千了?我怎么就赢不了了?这把我押小!”
“各位爷,饶命啊!我有钱,我还有两个房子,回去我就卖房子,一定把欠的钱还了,你饶了我,饶了我吧!别,别啊!!”
惨叫声贯穿整个大堂,沈辞被声音吸引,下意识看过去,结果瞳孔瞬间放大,满眼都被红色占据!
离他不远的地方,两个保镖按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竟然直接砍下了那人的一只手!
而下命令的是发牌的姑娘,只见她将那只手随意的丢到地上,笑着道:“本赌场概不赊账,现在债清了,先生还赌吗?”
刚被砍了只手的人双眼猩红,却依旧爬上赌桌,声音尖锐的吼道:“赌!老子要赢回来,要赢回来!”
那姑娘道:“请,不过您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没有筹码,再赌可就是你那双腿了。”
“我赌!!”
沈辞感觉各种声音已经无法入耳,他哆嗦着双手,僵硬的盯着地上的那只手,最后忍不住干呕起来。
郎玉城神色如常的瞥了眼,开口道:“傅家这是找了朵娇花吗?得亏他们家做的生意不沾黑,不然这少夫人怕是一点用都没有。”
沈辞捂着嘴,看向郎玉城,颤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郎玉城继续朝着前面走,最终在一个没有人用的赌桌前停下。
保镖立刻给郎玉城拉开椅子,后者笑着坐下,朝着沈辞挑了下眉:“沈先生,赌一把。”
郎玉城话音刚落,与刚才那姑娘穿着一样衣服的其她女孩儿走了过来,她朝着郎玉城弯了下腰,随后道:“赌局开场,双方下注,不结束不离场。”
沈辞只觉得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异常的沉重,他眉头紧皱,好半天才开口道:“我不会赌。”
郎与城笑道:“没关系,比大小而已,小学生都会。”
刚才的画面在脑海里始终挥散不去,沈辞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他完全处于被动,只要稍有不慎,可能连这里都出不去。
而现在就算他有危险,也没有人能救的了他。
“思考的时间需要这么长吗?沈先生,你好像也没有其它路可以选。”
保镖已经上前替沈辞拉开椅子,颇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意思。
沈辞无奈,只好坐到椅子上,他抬起头看向郎玉城,开口道:“我押大。”
“噗嗤。”郎玉城道,“别急,赌桌上没有筹码不开赌,但钱什么的我不缺,不如来赌点别的。”
沈辞不语,握着桌边的手紧了紧。
郎玉城继续道:“上次见面我就对沈先生频频回想,今天这局咱们就赌你,如果你赢了,我放你回去,但如果我赢了,你甩了傅砚观跟我。”
沈辞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旁的保镖连忙上前,将沈辞硬按了回去,随后一左一右的站在沈辞身后。
沈辞肩膀被按的生疼,他眉头紧皱,算是知道了郎玉城带他来这的意图。
“这种赌我不同意,你以为我是件物品吗?你让我跟谁就跟谁。”
郎玉城道:“沈先生可能是误会了,我并没有给你拒绝的机会。咱们开始吧。”
一旁的女孩儿开始发牌,沈辞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他虽然不懂赌,但也不是傻子,这种赌局,想让谁赢都掌握在对方手里。
这是把必输局。
随着牌面揭晓,果然是沈辞输了。
郎玉城点了根烟,挑眉看向沈辞,道:“沈先生,你输了。”
“你简直是无赖,我的输赢不是最开始就定好了吗,郎玉城,你到底想干什么?!”
郎玉城道:“我不是说了吗,甩了傅砚观,跟我。”
“你做梦!”
“有骨气。”郎玉城挑眉,嘴角的笑更深了,“沈先生,我这里不管输赢一定要在赌桌上两清,拒绝支付赌注可也是要受惩罚的。”
郎玉城缓缓抬手,下一秒沈辞就被两个保镖拽起用力的按在了赌桌上,随后一个保镖上前,直接将沈辞右手拽出来。
沈辞奋力挣扎,但本就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这些保镖都是训练过的,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
而郎玉城始终神色淡淡,这也给了沈辞一种对方真的能眼也不眨的将他的手砍下去。
郎玉城道:“拿个锋利点的刀,给沈先生个痛快。”
保镖应下,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沈辞手腕上,瞬间手腕就见了血,一滴一滴的流到了赌桌上。
“郎玉城!”
这种场面沈辞哪里见过,他感觉身体的温度极速下降,心跳也越来越快,手腕上的痛感被无限放大,疼出了一身冷汗。
郎玉城依旧没什么太大反应,对着保镖下令:“动手吧,省的沈先生以为我只是吓唬他。”
第54章 挑拨离间 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
眼看着保镖面露凶狠, 甚至是举起手中的刀,半点不含糊的就砍了下来,而郎玉城则是眼都没眨, 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沈辞。
人在危机关头肾上腺素会飙升, 沈辞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 竟挣开了保镖抓着他的手,躲开砍下来的刀。但刀尖还是碰到了皮肉,在手背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口子。
“嘶”沈辞顾不得疼, 大声喊道,“你废这么大力气不就是想让我陪你玩儿一天吗。”
保镖一时失手早就不敢再去看郎玉城的脸色,他连忙去抓沈辞,但当他再次挥刀下来时,却听到郎玉城喊了停。
保镖松开沈辞, 但刚才的闹剧并不是作假,沈辞狼狈的趴在赌桌上喘着粗气, 汗珠掉到手背上,蜇的他皱起眉。
但他并没有给自己留太长的喘息时间,郎玉城现在不砍他手, 不代表一会儿不反悔。
沈辞微微直起身子, 他直视郎玉城的眼睛道:“你做这些无非就是想引起别人的关注,你的保镖下属怕你,你的客人也对你毕恭毕敬,可以说在这座城市没人不怕你。但是我不认识你,你头一次见到会反抗的人。”
“所以你像小孩子一样,在我眼前晃悠。其实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你就是想从傅砚观手里抢过来,就像是争抢玩具一样。”
“噗嗤。”郎玉城缓缓起身, 一边鼓掌一边朝着沈辞走过去,他捏住沈辞的脸,强迫他抬起头。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他盯着沈辞的眼睛,沉声道,“你是一点也不怕死。”
“你不敢杀我。”
郎玉城脸色更阴沉了几分:“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不敢杀你。”
沈辞被掐着脸,每说一个字嘴里都疼的厉害,但他没办法,现在手腕在流血,他又在别人的地盘,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你在这是一家独大,但傅家也不是好惹的,你杀了我,傅砚观会疯。我知道你可能不怕,但是你应该更想留着我,因为我让你觉得有意思。”
“郎玉城,你缺爱!”
几乎瞬间沈辞便感觉到郎玉城的手在不断的收紧,一旁的保镖也在蠢蠢欲动,只是这种紧张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
郎玉城再次恢复往常的样子,脸上带着笑,他轻轻擦了擦手上沾染的汗液,对着一旁的保镖道:“带沈先生下去包扎,好好伺候。”
一般这种话里的潜台词就是带下去教训一顿,最后留口气就行。沈辞紧张的跟着保镖去了负二楼的屋子,好在郎玉城所说的话就是字面意思。
等到手腕和手背被仔细处理好后,沈辞在蓝庭的休息室里见到了郎玉城,那人换了身衣服,由刚才的黑西装换成了白色的休闲风的外套。
只是就算穿的再白,也掩盖不了心是黑的的事实。
“真够慢的。”
“您要是把我脑袋砍下来,那下去缝合会更慢。”既然已经撕破脸了,沈辞也不再收敛。
每句话里都夹枪带棒,恨不得直接问候对方十八代祖宗。
郎玉城道:“牙尖嘴利,你对那个姓傅的也这样?”
沈辞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告诉郎玉城答案了,他没再继续问下去,带着沈辞出了蓝庭,车子这次算是朝着完全陌生的地方去了。
心脏依然悬着,也不知道傅砚观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他不见了。
郎玉城点了根烟,呛人的味道随之而来,沈辞将头转向另一侧,下一秒一根烟就递了过来。
见沈辞迟疑着没接,郎玉城道:“怎么?大男人连烟都不会抽?被傅家养成小姑娘了?”
沈辞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烟,右手有点使不上力,点了两次才点燃。
这次车子停在了一家射击馆门口,沈辞实在搞不懂郎玉城,但经历了刚才那么一遭,他已经开始摆烂了。
既然跑不了,还不如看看这人究竟要搞什么幺蛾子。
射击馆一楼看起来还是一切正常,可就是因为正常才不对劲,郎玉城会带他来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
这次电梯是上行,等到电梯门开时,沈辞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死了,他就知道不可能这么正常。
一楼是真正的射击馆,而三楼则是真枪实弹,各种各样的枪支,沈辞闭了闭眼,跟着郎玉城走到摆放枪支的地方。
看着各种各样叫不上名字的枪,沈辞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可能男孩子对这些总是没有抵抗力。
“挑一把,过去试试。”
能挑一把然后把你打死吗?
沈辞随便拿了一把,郎玉城身后的保镖立刻将手摸到腰间,见沈辞走到射击的地方才慢慢后退几步。
郎玉城拿了把手枪,率先对准靶子,连打了三枪都是十环。
他挑衅的看向沈辞:“怎么样?”
这是想让人夸他吗?
沈辞毫无感情的拍了拍手,道:“很好,不错,非常棒。”
郎玉城笑意不减,对于沈辞的敷衍也丝毫没放在心上。
而有了郎玉城做例子,沈辞也忍不住试了试,结果直接脱靶,并因为枪的后坐力往后退了两步,手腕缠着的纱布渗出鲜血。
“真菜。”郎玉城脸上的笑更深了些,他抬起手,立刻有医生上前帮沈辞处理伤口。
待到重新包扎好后,沈辞再次抱着手里的枪研究,同时说道:“我之前又没玩儿过,要是一次就中,你的脸往哪放?”
郎玉城笑道:“那你不如甩了傅砚观,留下来,天天都能摸枪。”
沈辞不解:“我摸这种东西干什么?冷冰冰的,还不如摸摸傅砚观腹肌。”
“那腹肌我也有,你甩了他,我给你摸。”
沈辞扫了眼郎玉城,突然将手里的枪对准郎玉城脖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保镖立刻掏出枪对准沈辞。
郎玉城眉头一皱:“不甩就不甩,还想杀了我?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
沈辞没受任何影响,盯着郎玉城的眼睛瞬间扣动扳机,随着啪的一声,保镖吓的瞪大双眼。
就连郎玉城都愣了一下。
他看着沈辞,对方收了枪,摊开手掌,掌心是刚从枪里拆出来没多久的子弹。
沈辞靠着一旁的栏杆,有些疲惫,但还是勾起嘴角,似乎在为刚才吓到人而高兴。他当然知道刚才自己的这番行为很危险,但是据他观察这些保镖都是郎玉城发话才会行动。
没有郎玉城的命令不会立刻动手。
这人折腾自己大半天了,他反吓他一下总不过分。
“我才不会杀你,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干,不然我要是死了,傅砚观怎么办。我这么幸福,才不能出一点差错。”
沈辞真的很累,身体累,心也累,再加上手腕疼的不行,他脸上始终有一层冷汗。
郎玉城就这样盯着沈辞,原本浮躁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在这之前他确实是把沈辞当玩具玩儿,但是现在
他学着沈辞的姿势,也靠在栏杆上,对着保镖道:“接两杯水过来。”
沈辞道:“我想喝杯可乐。”
“”郎玉城沉默几秒,对着保镖道,“两杯可乐。”
“咕噜咕噜”
沈辞抿紧嘴唇,尴尬的笑了笑,他见郎玉城盯着他肚子看,只能轻咳一声道:“我本来是要出去吃晚饭的,结果就被你弄来了。”
“你又是恐吓,又是砍手的,我又陪你玩儿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你应该也没吃饭吧,那一起吃点烧烤吧。”
“???”郎玉城突然笑了,这次的笑里带着几分真诚,他似乎有些搞不懂沈辞的脑回路,“你知道我抓你过来是想让你甩了傅砚观的吧?”
“知道。”沈辞接过保镖递过来的可乐,猛喝了一口心满意足的道,“你想的我又办不到,但人是铁饭是钢,该吃饭了。”
郎玉城可能怎么也没想到,故事会是这个发展。他今天确实是奔着威胁沈辞来的,在赌场也是真的想砍了沈辞的手,他不怕傅家,并且想看看傅砚观看见那只手后会是什么精彩表情。
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保镖买了三大袋子烧烤,二人就坐在空地上,郎玉城没吃多少,不过也是因为抢不过沈辞。
对面的人就像是饿急了一样,这三大袋子烧烤硬是没够沈辞一个人吃。
“你你还真是挺有意思的。我很意外,在赌场上你竟然没吓哭,还能理直气壮的跟我吵,我以为你会跪地下求我呢。”
这叫什么话!
沈辞擦了擦嘴道:“我也挺意外的,刚才我拿枪指着你,你竟然也没哭。”
“嘶,你真是不怕死。”-
再次坐上车子,得知郎玉城要送他回去时,沈辞整个人都瘫软在后座上,头一次有了劫后余生的喜悦感。
在权势面前,想保下自己这条小命真不容易。
沈辞歪靠在车窗上,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和傅砚观说今天的事了,他想抱一抱傅砚观,告诉他,他想他了。
只是当他发现车子的目的地并不是酒店后,沈辞疑惑的看向郎玉城,但对方只是让他稍安勿躁。
直到沈辞在对面的餐厅门口看见了出来的傅砚观等人。
“你要干什么?”沈辞瞬间警惕起来。
郎玉城不羞不恼,他示意沈辞下车,而后在仅隔着一条马路,并且确定傅砚观看见后,突然抓住沈辞的手拉到嘴边,同时低下头在沈辞指尖落下一吻。
沈辞注意力都在傅砚观身上,被抓住手后也是因为手腕的伤疼的皱眉,刚想大喊就被指尖所触碰到的柔软搞的瞪大眼睛。
他连忙抽处手,气的嘴唇都在发抖。
偏偏郎玉城还凑到沈辞耳边道:“你猜姓傅的会不会怀疑你,我很期待你们大吵一架。”
“沈先生,我在蓝庭等你,你既然不甩了他,那他甩了你也行。”
话说完郎玉城就回到了车上,沈辞盯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疼。
这个疯子。
这个大撒比!
身后有一道视线投过来,沈辞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他感觉盯着他的那道目光一定很冰冷。
第55章 受了惊吓 和郎玉城‘做’了
马路上不停有汽车驶过, 沈辞站在原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转身。经历了一天的惊吓,在看到傅砚观后鼻腔忍不住酸涩。
他朝着傅砚观走去, 最开始还会注意来往车辆, 但随着步子越迈越大, 沈辞也越发焦急,由走改为了跑,直接飞扑进傅砚观怀里。
差一点, 就差一点他就要断着一只手回来见他了。
傅砚观被沈辞搞的摸不着头脑,原本是有几分生气的,结果被这样一抱什么火气都消散了一半。
“怎么了?”
除了傅砚观,其余人也看的清清楚楚,沈辞从郎玉城的车上下来。这场聚会里的一些同学很多都是原本就生活在这个城市, 自然是没人不知道郎玉城。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沈辞身上。
有人打着胆子开口:“这这位先生是傅哥的‘朋友’吗?果然大佬都跟大佬玩儿,竟然还认识郎总。”
一群人打着哈哈, 恭维的话,询问的话说的一堆。
秦溯直觉没这么简单,但他并没有当着这些人的面询问, 而是上前小声问了句:“受伤了吗?”
感受着温暖的怀抱, 又听到秦溯的话,沈辞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真的脱离虎口了,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周围站着不少人,按理说沈辞应该松开傅砚观和这些人打个招呼,但是他丝毫不想理会,不光没松,还越抱越紧。
“小辞,郎总人际关系复杂, 人也是阴晴不定的,你还是少和他接触吧,刚刚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太近了?”
沈辞微微睁开眼睛,看向说话的苏栀,对方也丝毫不惧,直视着他。说话温温柔柔的,可沈辞却清晰的看到对方眼里的挑衅。
一句话将事情拉回到郎玉城亲他的这件事了,还真厉害。
沈辞深吸口气,轻轻松开傅砚观,并不着痕迹的拽下衣袖遮住缠着纱布的手腕。
他脸色不算太好,但仍扯出抹笑,礼貌的与大家问好:“我叫沈辞,傅砚观男朋友。”
几个有眼色的同学连忙接话,笑着道:“知道知道,早就听说咱们傅总有对象了,本来还好奇呢是什么样的人能把他拿下,现在一见果然绝配啊。”
大家自从毕业后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再加上在学校时也没有太多接触,能说上几句话也都是看在李教授的面子上。
沈辞也能感觉到傅砚观和他们并不是很亲近,便也没再多说,只是客套了几句。
一般吃饭后都会有些其它活动,这些人也明显有下一场,苏栀再次开口:“既然小辞过来了,那就一起吧,咱们去唱歌,酒我已经点好了。”
沈辞闭了闭眼睛。
小辞,小辞,大哥,我跟你很熟吗?你一口一个小辞,好像咱们认识多久了一样。
听到苏栀的话众人也跟着起哄。但这次傅砚观没了继续奉陪的心思了,他开口拒绝,随后对着秦溯道:“你照顾好大家,所有费用记我账上。”
“好。”
秦溯应下,而其他人看到傅砚观带着沈辞上了车都有些不满。
“怎么走了呀,他不在咱们还唱什么歌呀。”
“就是啊。”
是没有可以吸血的人了吧。
秦溯扫了眼,淡声道:“他不在,还有我呢。”
众人闭了嘴-
回去的路上,车内的气氛是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次,司机在前面开车都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向后面的两人。
傅砚观不说话,沈辞也不说话。
两人就像是在无声的较量一样。
倒退的高楼大厦让沈辞有些困倦,他不停的在衣服上擦着被亲的指尖,目光盯着外面。
刚才没想那么多,现在安静下来到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傅砚观会误会他和郎玉城吗?
一会儿到酒店这人会发脾气吗?
他今天太累了,也太怕了,实在是不想争吵。
半个小时的路程,由于车内的低气压司机硬是压缩到了二十分钟。
在到达酒店后,傅砚观先一步走在前面,沈辞默默的跟着。
等到回了房间,他才听到了傅砚观说的第一句话。
“去洗干净。”
沈辞:“”
被郎玉城带走的时候没有委屈,看到血腥场面的时候也没有委屈,要被砍掉手的时候也没有委屈,可是为什么现在只是一句普通的话就让他难受的想掉眼泪呢?
沈辞啊沈辞,是不是只要是傅砚观,你就半点招架不住。
你拿枪指着郎玉城的那个劲呢?
沈辞走进洗手间,在打开水龙头后忍不住低下头。在眼泪夺眶而出前他立刻反锁了卫生间的门,随后由着眼泪往下掉。
今天这一天,他的神经都崩的太紧了。
手腕上的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染上了血,沈辞叹了口气,擦掉脸上的眼泪,随后用力搓着指尖。
都有毛病。
一个两个的都没把他当人看!
门把手突然被拧了两下,没打开后,门外传来傅砚观的声音。
“沈辞?”
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后,傅砚观又敲了两下门,问道:“怎么把门锁上了?”
“没事。”沈辞将水龙头关小了些,疲惫的道,“我要洗个澡。”
门外的人沉默了几秒,随后不容分说的声音传来:“现在洗什么澡?你先出来,我有话问你。”
什么态度!
沈辞对着镜子深吸了口气,缓了一会儿后关了水龙头,等到走出卫生间时,正好看到傅砚观坐在远处的沙发上抽烟。
沈辞瞥了眼烟灰缸里的烟头,这人果然抽了不止一根。
郎玉城说让傅砚观甩了他,他原本是没在意的,但是现在他突然在想,如果他真的跟郎玉城被迫发生了点什么,傅砚观还会要他吗。
“你要问什么?”
傅砚观按灭手中的烟,开口道:“今天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我之前说过郎玉城不是张显成那样的人,他比张显成危险一万倍,你怎么就不能在酒店乖一点?”
“怎么乖?不哭不闹的在这等你回来?像只金丝雀一样只配关在笼子里?傅砚观,你是跟我说过他很危险,我也知道,但是我又没有再去招惹他,难不成我连酒店都不能出吗?”
“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圈子真脏,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东西!”
傅砚观皱起眉:“你哪来的这么大火?你和他从一个车上下来,他当着我的面亲你,难道我还不能问一句吗?”
沈辞回怼道:“不光亲我,他还强迫我做了,傅总还有更详细的想问吗?要不要我一一跟你”
“哗啦”
茶几上的东西摔了一地,玻璃制的烟灰缸更是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傅砚观快步走到沈辞身边,几乎在沈辞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将人摔到沙发上。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眼睛血红:“你再说一遍。”
手腕撞的有些疼,沈辞有一瞬间的害怕,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傅砚观,就像是一只凶狠的狼,眼里闪着杀气,好像只要他说出来的话不是他想听的就会被立刻咬断脖子。
所以如果他不干净了,这人就会不要他了是吗?
不知道在倔什么,沈辞开口时依旧在拱火:“他把我带到酒店,强迫我做了,你听清楚了吗?用不用我再说一遍。”
沈辞说话时紧盯着傅砚观的眼睛,清楚的在对方眼睛里捕捉到恨意。
傅砚观闭了闭眼,他不停的深呼吸,似乎是在努力平复心里的火,但等到再睁开眼睛时也依旧没压下去。
他看着沈辞,见对方脸色确实不太好,也更加印证了沈辞刚才说的话。
“你”傅砚观有些无力,他伸手去脱沈辞身上的衣服,对方察觉到后立刻开始挣扎。
沈辞不敢想这个时候傅砚观竟然还想着这档子事,见挣扎不过,他抬起手用力的甩了一巴掌过去。
在对方愣神的空挡,连连后退。
“你别碰我。”
沈辞眼睛泛红,但傅砚观也没比沈辞好到哪去,他意识到刚才的自己好像是有些粗鲁,不由得放软了语气。
“小辞,别怕,我不做什么。”傅砚观轻轻握住沈辞的手,将人慢慢拉到怀里,见对方平静下来后才重新去解衣服上的扣子。
沈辞再次向后躲:“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砚观轻声哄道:“别动,朗玉城是什么人我清楚,他”
那件事傅砚观还是无法说出口,但他仍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再把不好的情绪传递给沈辞。
“我看看好不好?要是受伤了要擦点药。”
沈辞微愣。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傅砚观脱他衣服是想干什么,可是可是他都不在乎吗?
沈辞看向小心抱着他的人,很明显就看到对方红着的眼睛。
怎么可能不在乎。
他突然有些愧疚,不应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傅傅砚砚,我我其实没有”沈辞深吸一口气,身上抚平傅砚观紧皱的眉道,“我和郎玉城什么都没做,我那些话都是气你的,对不起。”
傅砚观明显愣住了,他盯着沈辞,见对方不似作假,才相信,只是相信过后又是一阵生气,他将沈辞拽到身上,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扯了裤子,不留力的抽了一巴掌。
“嘶”
“这种事情能是开玩笑的吗?”
雪白的屁股除了刚才的巴掌印外其它什么都没有,傅砚观倒是松了口气,正想再抽两巴掌好好教训下这个什么都敢说的人。
但手举起来后,一只贴着创可贴,缠着纱布的手就伸到了身后,可怜巴巴的道:“那个是骗你的,但是真的受伤了,你不准打了。”
第56章 老婆你怎么软乎乎的 快点给孩子补一补……
手腕上的纱布还带着点点血迹, 傅砚观脸白了一瞬,怔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线。
“怎么弄的?”
沈辞悄悄调整姿势,成功从傅砚观怀里逃脱, 缩在沙发一角, 但是这裤子硬是没敢往上拽。
他思索片刻, 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我本来是想出去吃饭的,谁知道就在酒店门口碰上他了,他们人多我跑不了。他把我手机扔了, 带我去了蓝庭。”
听到蓝庭傅砚观脸色沉了下来,尤其是在听到沈辞接下来的话,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死了。
“你知道吗,蓝庭下面竟然是个地下赌场!那里那里太可怕了,有一个人的手就这么被砍下来了, 流了好多血,可是明明那么恐怖的事, 在那里却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傅砚观握住沈辞胳膊,声音有些颤抖:“所以手腕上的伤,是他想砍你手。”
沈辞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在害怕, 也不顾上刚才的不愉快, 又重新蹭回傅砚观身边,他小声开口:“没事了,他是想砍我手,但是我这么聪明,必然是成功化险为夷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吗,全须全尾的一根手指头都没少。”
傅砚观没接沈辞的话,他小心的握着沈辞的手,沉默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去换身衣服, 我带你去医院。”
傅砚观说着就要起身,沈辞连忙将人拉住,开口道:“不用不用,郎玉城找我帮我上过药了,看起来还都挺专业的。”
在身体健康上面傅砚观一向看的紧,沈辞知道就只是这个理由根本说服不了他,连忙又换了个语气,撒娇道:“别去了傅砚砚,今天我要被吓死了,真的已经很累了,想睡觉了。”
这话沈辞不是作假,他搂着傅砚观脖子,在将脸埋到对方肩膀上时真的有些疲惫。
傅砚观伸手托住沈辞有些微凉的臀尖,将人抱回卧室,算是做了妥协,他给沈辞换了睡衣,而后抱着人躺到床上。
“小辞。”
傅砚观从背后抱着沈辞,将脸紧贴着沈辞脖颈。
沈辞沾了床就有些昏昏欲睡,但还是回了傅砚观一声。
而傅砚观在说了这一句话后就没再开口,沈辞强撑着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傅砚观声音后彻底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在临睡前,还是听到了一声叹息。
沈辞嘴上说没事,可睡着后还是下意识蜷缩成一团,傅砚观虽然答应沈辞不去医院,但还是不放心,确认沈辞睡熟后解开对方手腕上的纱布。
当看见那条血口子时,他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拧着眉喘息了好久才平复下来,他只是离开这么一会儿,沈辞就发生这么大的事。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事情出现一点偏差,是不是他看见的就不是完整的沈辞了。
重新将纱布缠好,傅砚观走出卧室,他将客厅的窗户开了条缝隙,随后点燃手里的烟。
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无力过,就好像掉到枯井里的人,明明知道出口却又没有办法。
门口传来开门声,秦溯一身酒气的走进来,手里拎着刚从药房买来的药。
“沈辞怎么样?还是受伤了吗?刚才在餐厅门口看他挺正常的,我还以为没事。”
傅砚观又吸了口烟,将烟头在茶几上按灭:“郎玉城的地下赌场见不得光,明天找几个地痞流氓把蓝庭下面有赌场的消息透露出去。”
秦溯鲜少见傅砚观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虽然这人在极力忍着,但他还是感觉出来了。
“郎玉城既然敢把赌场开在蓝庭下面,必定早就做了万全准备,就算是有警察去搜,最后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郎玉城关乎着这个城市的经济,不会有人蠢到动他的。”
秦溯再次询问:“是沈辞出事了吗?”
傅砚观道:“他被郎玉城带去了地下赌场,差点没了一只手。”
“什么?”秦溯也有些震惊,但这事发生在郎玉城身上似乎又很合理。
他无奈的道:“那人就是个疯子。傅砚观,你信我,别跟他斗,他想要的就是别人跟他斗,越斗他越兴奋。你无所谓,傅家也不怕斗,但怕就怕他把主意打到沈辞身上。”
傅砚观道:“我知道,但如果就这么放过他,我咽不下这口气。你按照我说的做,只是给他找点麻烦,明天咱们就回祈江市。”
秦溯点头应下,他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压低了声音问道:“那沈辞怎么样?郎玉城的赌场可不干净,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都有。”
“等回祈江市你多陪陪沈辞吧,别再把人吓出个好歹。”
傅砚观道:“我知道,目前看没有什么大事,等回去我带他去看看心里医生,听他说应该是看见些脏东西了。”
秦溯该说的话都说了一遍后,也没再多留。他喝了太多酒了,现在只觉得头重脚轻,想赶紧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此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傅砚观简单洗漱过后重新躺到沈辞身边,将熟睡的人搂进怀里。
本想第二天将早会推掉,陪着沈辞睡到自然醒,结果才刚刚凌晨两点,傅砚观就被怀里滚烫的团长给烫醒了。
“小辞?小辞醒醒。”
傅砚观将出了一身汗的人叫醒,随后便去衣柜里拿两人的衣服,等到沈辞反应过来时一件过膝的黑色大衣已经把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要干什么?”
沈辞有些迷茫的看着傅砚观,唇瓣被烧的有些干裂,起了不少白皮。
傅砚观轻声道:“宝贝,你发烧了,现在要去医院。”
“发烧了?”沈辞头晕的靠在傅砚观身上,呼吸有些困难,他抓着对方衣服,喘了几口粗气后,问道,“我好难受啊傅砚观。”
头疼的像是要碎掉了一样,浑身没有力气,还冷的直打哆嗦。
沈辞之前也发过烧,但还从没烧到这么高过,他甚至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最后在傅砚观怀里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时已经是在医院了,沈辞动了动发麻的手,感觉身体像是被大货车碾过一样,喉咙更是疼的难受。
“唔”
他刚皱起眉,还没等说话,一杯温水就喂到了嘴边。沈辞抬眼,看向身旁的傅砚观。
睡着后的事他不太记得,脑海中有一片空白,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医院。
而看傅砚观的样子明显是一宿没睡。沈辞借着对方的力坐起来喝了半杯水,温水流过喉咙,暂时减轻了几分疼痛感。
“我怎么来医院了?”
见沈辞有了些精神,傅砚观才松了口气。
“昨天晚上你发烧了,到医院时已经快要四十度了。”
傅砚观无声的叹了口气:“小祖宗,你要吓死我了。”
沈辞还没见过这么狼狈的傅砚观,脑袋上的发型没有了,衣服也是随便穿的一身,甚至大衣里面还穿着睡衣。眼底一片乌青,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他有些心疼了。
“我现在没事了,咱们回去吧,你到酒店好好睡一觉。”
沈辞说完便要下床,被傅砚观单手抓回来按在床上。
“手上的点滴还没挂完想往哪跑?我没事,不要紧。”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是真心疼我,就让我少操点心。”被子重新将沈辞裹住,傅砚观趁机拍了拍对方屁股,带了几分打趣的道,“况且你这么来回折腾不疼吗?”
“嗯?”经过傅砚观说完,沈辞才后知后觉感觉到疼,他伸手摸了下身后,立刻在左边臀肉上摸到一块肿起的地方。
像是知道沈辞的疑惑,傅砚观又道:“昨天烧的太严重了,医生先给你打了针退烧针,一会儿再量一□□温,要是还烧,出院之前要再打一针。”
沈辞皱眉,连忙将手背贴到额头上,他浑身都发烫,自然摸不出自己还烧不烧。
但奈何嘴硬。
“我已经不烧了,不用再打针了,也不用住院。”
傅砚观道:“这事你说了不算,要医生同意才行。”
见说不过傅砚观,沈辞哼了声,转头朝向另一边,将半张脸都缩到了被子里,只露了双眼睛。
而在转过来之后,沈辞才发现这间病房里竟然还有其他人。VIP病房沈辞之前见过,这间与之前的大差不差,都是一张床,外加窗边有一张沙发床。
秦溯此时就外靠在窗边睡的正香。
沈辞连忙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不告诉我秦溯也在?”
傅砚观轻笑:“怎么了?怕丢人?”
沈辞沉默不语,这下是彻底不想再搭理傅砚观了。
这家医院是苏栀任职的那家,在沈辞输液期间,苏栀特意过来看了几次,看似关切,可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傅砚观身上。
沈辞睡着的时候到还好,现在醒了,看见苏栀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
偏偏对方还上赶着往上凑。
穿着白大褂的苏栀很好看,是那种非常耐看的样子,沈辞不由得瞅了几眼。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苏栀伸手摸了下沈辞的额头,沈辞没有躲开,反而乖巧的任由对方检查,并仔细回答苏栀的问题。
按理说医生身上都自带白衣天使的光芒,但这身衣服穿在苏栀身上却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明明苏栀看起来很温柔,笑的也很阳光,可就是让人亲切不起来。
可能是对方总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功利心与这个职业不符合。
“谢谢苏医生,我没什么事了。”
苏栀点点头,沈辞一句话把他所有话都堵了回去,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像模像样的交代两句而后离开。
病房里没了苏栀的声音,一直闭着眼睛的秦溯才缓缓睁开眼睛,他背对着阳光,伸了个懒腰。
“病恹恹的人终于有了点精气神了?”
秦溯打趣着沈辞,目光却朝着苏栀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别有深意的挑了下眉。
“傅砚观,咱们该回去了。”
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少呆两天为妙-
沈辞是在晚上出的医院,几人回酒店简单收拾了行李后直奔机场,对于这个城市是半点留恋都没有。
临登机前,苏栀又发了条信息给傅砚观,秦溯站在一旁,扫了眼后移开目光。
苏栀:砚观,怎么走了也没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机场送你啊。
傅砚观盯着信息看了几秒,而后连按了几下返回。
并没有想回复的意思。他看向沙发上的沈辞,紧皱的眉才算是松开一些。
沈辞依旧有些低烧,坐着时腰都是弯的。他手机被郎玉城扔了,到现在也还没来得及补,又是难受又是无聊的情况下又开始有些困倦。
傅砚观买了些吃的,又找工作人员要了杯热水,而后朝着沈辞走去。
秦溯随手拆开一包零食,漫不经心的道:“苏栀这个人可不简单,你还是少和他来往吧。”
傅砚观应了声,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我知道,在南边难混,他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秦溯道:“你既然知道,怎么还答应带着他去参加蓝庭的宴会?那些资本给苏栀笑脸,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傅砚观不在意的道:“机会我给他了,能不能抓住在南边站住脚就是他的事了。”
“大学同学,能帮就帮一把。”
秦溯吐槽道:“那怎么没看你帮其他的同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学时你其实对苏栀有过好感,不然也不能在学校的时候就对他纵容。”
“还因为他一句话就拼命创业。”
傅砚观皱了下眉,道:“上学时觉得他挺干净的,接触起来不累。创业也确实是他点醒了我,但是宴和能做到今天的地步和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那他和沈辞?”
傅砚观道:“没什么可比性。”
秦溯没再继续追问。
折腾了一天,等到回到祈江市时又是一个深夜,沈辞在飞机上睡了一路,等到坐上回家的车时又有些发热。
傅家距离机场要更近一些,傅砚观便干脆和秦溯一起回了别墅区。由于此时已经快要半夜了,家里的长辈都睡下了,二人也就没惊动别人,一路轻手轻脚的回了卧室。
傅砚观找出医药箱,先是用电子体温计测量了一下温度,随后不放心的又翻出水银的让沈辞夹着。
又被裹成蚕宝宝的沈辞坐在床上,因为发烧的原因头特别晕,但又难受的睡不着,只能看着傅砚观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一会儿拿个毛巾过来,一会儿拿杯热水放到床头。
沈辞被晃的头更晕了,忍不住道:“哥,你别忙了,我真的没事。”
傅砚观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顿了一下,他回头看向沈辞,将刚找出来的退热贴贴到沈辞额头上,而后忍不住捏了捏对方的脸。
“宝贝,你怎么软乎乎的?”
发烧的人说话都像是在撒娇,就连生气都可爱的紧。沈辞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多费口舌,秉承着病人最大的原理,硬是抓着傅砚观上床睡觉。
将近二十四小时没合眼的人自然是累的疲惫不堪,但仍惦记着老婆,又给沈辞喂了半杯温水才沉沉睡去-
这一晚沈辞睡的依旧不算太好,他再次做起了梦,又回到了布满血腥味的地下赌场。
嘈杂的声音穿透耳膜,他看到许多人都在一张一合的张着嘴,但他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不停的在赌场里奔跑,身后是凶神恶煞的保镖,他们手里都拿着刀,见人就砍,很快就流了一地的血。
“不要别杀我不要”
沈辞感觉自己像是溺在水里一样,喊不出来,也无法向别人求救。
逃跑的过程中,他不停的按下报警电话,可不知为什么按下的数字总会在他拨出去的一瞬间变成别的。
他走投无路,没有人能救他。
梦中的场景不停的变换,但不管变换到哪里,他都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看到那些恐怖的画面。
“小辞,小辞。”
一只手抚在额头上,掌心的凉意让沈辞感到了片刻安心。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用力抓住那只手,整个人都朝着那人靠去。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那双眼睛依旧没有睁开,但嘴唇却张张合合,念着什么。
他说:“妈妈”
这两个字对于沈辞来说无比的陌生,他已经有太久没叫过这个称呼了,清醒时他从不曾提及,但在睡梦中却是控制不住本能。
噩梦被驱散,沈辞感觉到有一只手在给他擦汗,不是用纸巾,是用掌心一点点的擦掉他脸上的冷汗。
是傅砚观吗?
“唔”沈辞慢慢睁开眼睛,略微有些刺眼的阳光让他又将眼睛闭上,而这时那只手又替他遮住了阳光。
他悄悄睁开眼睛,在看清面前人后瞬间就感觉不会呼吸了。他连忙坐起来,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
“阿阿姨。”注意到他还抓着赵倩的手,沈辞连忙松开,有些拘谨的道,“对不起,我刚才失礼了。”
沈辞低着头,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就这么黏在额头上。赵倩觉得有些好笑,但又有些心疼。
“小辞,我说过,你什么样子我早就知道了,不用这样。”
见沈辞还是有些发愣,赵倩贴心的倒了杯水递给沈辞,同时解释道:“傅砚观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忙,在楼上书房,你要见他吗?还是说我先陪陪你?”
沈辞连着喝了好几口水,等到嗓子舒服后才道:“我我不用陪的,自己就可以。”
“逞强。”赵倩拿出手机拨通楼下的电话,等管家接通后吩咐人将早餐拿上来。
在家里的赵倩与在医院时完全不同,就好像是两个人一样,一个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一个是十分尊贵的富太太。
见沈辞盯着她看,赵倩笑道:“已经九点多了,该吃早饭了,我让厨房给你做了瘦肉粥,还有汤包和糕点。知道你可能没胃口,但多少都吃一点。”
好温柔啊。
沈辞再次走了神。曾经有多少次他病的起不来时也希望床边能有人守着他,等他醒了也这样温柔的跟他说话。
眼眶又有些温热,沈辞连忙抬手,可眼泪却早在他抬手之前就掉了下来。
沈辞有些尴尬,想解释,但赵倩却先他一步开口。
还是刚才的那只手,这次是温柔的将他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阿姨”
“我还是更喜欢你刚才的称呼。”赵倩叹了口气,声音更轻了一些,“想哭就哭吧,别忍着,又没有人笑话你。现在你是傅家的孩子,没有人敢再让你受委屈。”
“小辞,你和傅砚观早晚是要结婚的,不如就先改口了吧,让我提前过过当妈妈的瘾。”
刚止住的眼泪这下掉的更凶了,沈辞不敢相信的盯着赵倩,不太会思考的脑袋里只剩下刚才那只温暖的手。
好半天,他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妈妈。”
明明是这么陌生的称呼,叫的又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可为什么一直悬着的心突然安静下来了。
就像是一个人在湖面上飘了很久,却终于抓到一棵能救他性命的大树一样。
赵倩应了声,脸上始终带着笑,说话时也依旧是哄孩子的语气。
“再躺一会儿,等吃了饭量下体温,如果还烧咱们再打一针。”
此时的沈辞自然是赵倩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乖巧的躺回床上,沉默几秒后大着胆子握住赵倩的手,而赵倩也大方的回握住。
这时房门被推开,沈辞望去,又是一阵怔愣。
进来的人不是傅砚观也不是家里的佣人,而是傅颂清,身价过亿的董事长亲自端着餐盘,看向沈辞时皱着眉,脸上没什么表情。
沈辞立刻想松开赵倩的手,但还没等坐起来问好,傅颂清的手也贴在了沈辞额头上。
“好像还有点烧。”
赵倩道:“能不烧吗,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估计得烧两天呢。”
“嗯。”傅颂清见沈辞一直盯着他看,不由得眉头皱的更深,他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而后问道,“能烧傻了吗?怎么感觉没有以前聪明了?”
“我听老二说之前这孩子跟张显成打架的时候可猛了,怎么现在看着傻乎乎的?”
沈辞眨了眨眼睛,到真的回答了傅颂清的问题。
“叔叔,我没傻。”
话说完,沈辞又想给自己一巴掌,不说还好,这认真回答完这个问题反而更像是傻子了。
傅颂清果然持怀疑态度,他看着病恹恹的沈辞,突然在想这小体格真的能给他儿子幸福吗?
“老婆,让管家准备点枸杞人参给孩子补补吧。”
别做不到一半就软了
第57章 在摩托车上欺负人 我男朋友,要结婚了……
傅颂清端来得早餐还冒着热气, 这个时候多喝些粥发发汗说不定能把烧退下来。
赵倩已经陪了沈辞一早上了,傅颂清心疼老婆,但是看着烧了傻乎乎连抬胳膊都吃力的沈辞, 最终只能坐在床边, 亲自喂对方喝粥。
沈辞自然不敢让傅颂清亲力亲为, 原本想接过,却被对方直接躲开了。
“就这样吃,一会儿拿不稳洒被子上还要换。”
傅颂清边说边舀起一勺粥喂过去, 见对方拘谨的吃了一口,又忍不住打量起来。就沈辞这个小体格子,估计稍微刮个风就能吹走。
个子矮他儿子半头,看起来也没有他儿子威猛,估计掰个手腕他儿子只用两根手指头就能赢。
就这么个黄毛小子, 到底是哪优秀,能把他儿子压身下?
傅颂清从上扫到下, 最后目光落在沈辞双腿中间,可能是这方面比较优秀?
“大口点喝,多吃东西才能有抵抗力。”
这碗粥并不是像外面买的粥一样清汤寡水, 而是满满的全是肉丝, 吃到胃里暖洋洋的,而且很香,不会因为生病发烧就觉得没有味道。
赵倩站在旁边,又擦了擦沈辞额头上的汗,看着稍微有些挡眼睛的头发,干脆直接摘下自己头上的头绳,将沈辞头发尽可能的拢到一起,在头顶扎了个小辫。
“生病了要多吃点蛋白质高的东西, 一会儿再让厨房炖点牛肉拿上来,你就不要乱走了,就在房间休息。”
沈辞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他现在也确实是没有力气到处走,毕竟连吃饭都要别人喂了。
发烧后的人没什么胃口,沈辞强撑着喝了半碗粥,最后实在咽不下去了,有些为难的看向傅颂清。因为难受他眼眶微红,到像是受了委屈一样。
就这一眼,让傅颂清之前的不满和成见消失了大半,他放下碗,没好气的骂道:“那个郎玉城是当我死了不成?欺负人欺负到家里了。”
赵倩道:“我已经让砚观去着手准备了,过几天办场宴会,带着小辞露露脸。”
“嗯。”傅颂清道,“那这件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小打小闹可以既往不咎,可没谁是把人往赌桌上按要砍手的。”
说到这事,傅颂清的语气就不是很好,沈辞嘴里含着半块糕点,缩在被子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赵倩看了一眼,皱眉道:“这些事在孩子面前说干什么?你要是公司忙就赶紧去上班,不忙就该干嘛干嘛去。”
沈辞今年过了生日后也才25岁,与傅砚观相比这就是个小孩儿,而平时傅砚观并不想让沈辞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在张显成的事上,谁都没有对沈辞提及。
赵倩也不想让沈辞参合这些,将傅颂清撵出去后又陪着沈辞坐了一会儿。告诉他什么都不用多想。
傅家的家底殷实着呢,就算和郎玉城斗,也能斗个百十来回。
傅砚观是中午左右回来的,开了一上午会再说话时嗓子已经有些沙哑,眉眼间也透着几分疲惫。
“感觉怎么样,我看厨房做了一堆好吃的,还炖了药膳。爸好像还给你泡了杯枸杞。”
沈辞倒是比早上有了点精神,此时正拿着佣人新准备的手机登录微信,看到傅砚观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我感觉已经不烧了,咱们今晚就回家吧。”
傅砚观坐到床边,问道:“这么着急回家干什么?和我爸妈相处起来不自在?可我听说你现在已经改口了,不想跟你妈妈多呆几天吗?”
沈辞脸颊瞬间红了一片,他故作镇定的点开李教练发给他的比赛视频,小声喵喵:“把你爸妈都抢走。”
傅砚观笑笑,伸手揉了把沈辞有点瘦了的脸颊,随后拿出药箱给沈辞手腕换药。
视频里的比赛是好几年前的祈江市友谊赛,也正是这场比赛出了个天赋极高的车王。
沈辞原本还有些害羞,但很快就被比赛吸引,只是视频中的49号车手也就是后来各个赛车手口中的车神,让沈辞总觉得无比熟悉。
但他又不认识什么车手,除了赵阳关于赛车方面的也就只有一个李教练了。
想了又想,沈辞觉得自己真是烧糊涂了,人家是车王,就连赵阳都没见过,他又怎么可能认识。
看着对方以碾压的成绩夺冠,沈辞忍不住赞叹道:“好厉害啊,就好像天生是为了赛车生的一样。”
傅砚观将纱布打了个蝴蝶结,而后扫了眼沈辞手机,开口道:“多少年前的比赛了,有什么好看的。”
沈辞活动了下手腕,顺势握住傅砚观的手,反驳道:“你不懂,他真的很厉害,我听李教练说他已经退圈五六年了,但至今所有玩车的都知道他,车神啊,这得有多少含金量啊。”
“赵阳说要是能见一下49号,就是让他原地磕一个都行。”
傅砚观由着沈辞握着他,语气倒是轻松了许多,只是仍然对那视频没什么兴趣。
“这么想见他,要不要我让人把他找来?”
沈辞几乎是瞬间坐直身子,双眼放光的看向傅砚观,但过了几秒后,还是道:“算了,他没在网上公开过自己信息,明显就是不想让别人打扰他的私生活,车神就是车神,还是留在神话里吧。”
傅砚观伸手捏住沈辞鼻子,打趣道:“你也很厉害,小车神。”
沈辞又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推开傅砚观的手,将视频仔细保存好。
“我后天就要比赛了,咱们还是回家吧,明天我想再去一次李教练那,让他再给我加练一下。”
“不行。”傅砚观直接拒绝,“比赛我不拦着你,但是明天还是要在家里好好养着。”
沈辞想要反驳:“可是我本来就刚学会没多久,关于比赛方面的事情还是要再问问李教练。”
见沈辞认真,傅砚观解释道:“但是你现在生病了,如果明天出去又加重了病情那比赛可能都去不上了,本来就是友谊赛,不要求夺冠,你只要尽力就好。”
沈辞也知道傅砚观说的是对的,只是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场摩托车比赛,他想发挥到最好,前段时间每次加练都是从早练到晚。
上次看到赵阳的奖杯就羡慕的不行,他也想拿一个回来送给傅砚观。
但现在看来好像也确实是没办法了。
谁让自己不争气发烧了呢。
沈辞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那他除了欣然接受外好像也不能做别的了。
傅砚观让助理将之后两天的行程都往后推了几天,一些不用他出面的事也都交给秦溯去做了。
沈辞的第一场比赛他是一定要在场的,没有任何项目工作能重要过这件事。
“乖,别想太多了,放轻松会有好结果的。”-
这一晚二人依旧留在了傅家,厨房变着花样研究饭菜,就为了沈辞能多吃口饭。
傅颂清虽然没说什么,但在沈辞吃完饭后还是亲自拿着保温杯上楼了。
淡绿色的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傅董事长交代多喝一点。沈辞不明所以,而当他打开保温杯后,看见的就是满满的枸杞和人参。
这他有虚成这个样子吗?
长辈的好意他不敢不给面子,到真的一口一口的给喝完了。
而当晚就起了效果。
沈辞睡觉时总喜欢缩在傅砚观怀里睡觉,像是小猫一样在对方身上蹭来蹭去,今晚也不例外。
“唔热”
半夜十二点,傅砚观再次被沈辞吵醒,他先是摸了下沈辞额头,又被这烫人的温度吓了一跳。
明明下午已经退烧了,怎么又烧起来了。
傅砚观想下床找体温计,结果刚坐起来就看见了被子上的凸起。
“”
沈辞默默的捂住脸,他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于欲望方面,他其实没有那么大的瘾,更没出现过在睡梦中就硬了的情况。
傅砚观打开床头灯,凑过去亲了下沈辞嘴角,安慰道:“没事的,我帮你。”
沈辞没敢把手拿开,依旧捂着脸,他不知道傅砚观要做什么,脑袋晕晕乎乎的思考也跟着变慢了。
空气中都带着一丝紧张的气氛,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一秒沈辞就浑身一僵。
“唔”
原本就发晕的头这下更晕了,他张着嘴,脖子上的青筋格外明显,豆大的汗珠从脸上低落,头发又被打湿黏在额头上。
十分钟左右,傅砚观从被子里出来,长时间在闷热的地方呆着让他也跟着出了一身汗。
鼻尖上有几颗汗珠,被他随意的抬手擦掉。
沈辞透过指缝去看,对方嘴角的白色东西立刻映入眼帘。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会忍不住害羞。
“你你快去漱漱嘴。”
这次傅砚观没有逗人,也没有咽下去,他走进洗手间,等出来时又收货了一只害羞到自闭的团子。
傅砚观将沈辞从被子里拽出来,量了体温后又是一阵担心。
又快要烧到四十度了。
傅砚观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去找了赵倩过来。
四十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不及时退烧,再烧下去甚至有可能把脑子烧坏。傅砚观再次感叹今晚没回家,不然现在估计又折腾进医院了。
赵倩穿着睡衣,身上披了件外套,她没惊动傅颂清,独自一人跟着傅砚观去了卧室。
“就是惊吓引起的发热,与手腕上的伤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赵倩直接让管家拿了药和针剂过来,一边配药一边道:“侧躺着,裤子往下褪。”
沈辞原本还在盯着赵倩配药,听到这话瞬间警惕起来,张了张嘴想要拒绝。
但这种时候不打退烧针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傅砚观直接无视了对方可怜巴巴的暗示。但理智在的同时又忍不住会心疼。
最终傅砚观重新躺到床上,把沈辞搂进怀里,又将裤子拽下去些。
浑身滚烫的人在出被窝后就忍不住哆嗦了下,沈辞闭着眼睛几乎是控制不住的绷紧身子,尤其是棉球擦在皮肤上时。
“小辞,别紧张,放松,不然一会打完了疼。”赵倩轻声哄着。
理是这个理,可是人在紧张的情况下几乎是没办法控制的。傅砚观轻轻拍了拍沈辞后背,只是效果微乎其微,最后只能就这样下针。
等到被子重新盖到身上后,沈辞抱紧傅砚观,几乎要把自己缩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赵倩也知道沈辞害羞,两个小情侣的事她也懒的管,又留下盒药后就离开了。
“要是一个小时还没退下来,就给他用一支。多喝些温水,也能起到退热效果。”
“好,谢谢妈。”
傅砚观起身去送,等回来时就看见沈辞拿着那盒药坐在床上发呆。
嗯退热栓剂。
生病的人总会有些矫情,沈辞看向傅砚观,眼尾有些泛红。
“可疼了”
无意识的撒娇最致命了。
傅砚观将人搂进怀里,折腾了一回,两人都暂时没了困意。沈辞不想躺着,傅砚观就像抱小孩一样把沈辞抱到腿上,又找了几个比赛的视频给沈辞看。
他记着赵倩的话,倒了半杯水,时不时喂沈辞喝一口。
就这样坐了一个小时左右,沈辞才靠着傅砚观肩膀睡着。
可能是退烧针起了效果,也可能是噩梦被驱散了,第二天一早沈辞的烧就退了下去。
赵倩和傅颂清一早就走了,傅砚观也带着沈辞回了自己的家。
离开这么久冰箱里的很多水果都坏了,傅砚观立刻将坏了的水果清理掉,又打电话给助理让其买些新鲜的水果送过来。
发烧容易烧坏喉咙,傅砚观便特意交代多买些梨,等到助理将东西送过来后,这一下午都在厨房里给沈辞炖梨羹。
期间沈辞也过来几次,被傅砚观投喂两颗草莓后又跑回客厅看电视。
只是自己一个人又实在无聊,最后干脆回到厨房,坐到柜台上盯着傅砚观看。
“喝口水。”
沈辞弯下腰借着傅砚观的手喝了一口水,随后又坐直身体,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这一天过的很快,晚上沈辞如愿的吃到了梨羹,口感不算是特别好,但是却很清甜,让没有食欲的人连着吃了两碗。
不再反反复复的发烧,沈辞精神好了不止一倍,缠着傅砚观看电视,而看着看着又动了些别的心思。
只是明天有比赛,沈辞不敢乱闹,最后只能多亲了几次-
比赛的地方在郊外,远离最繁华的市区,沈辞提前到了比赛场地,跟着工作人员下去体检准备。
傅砚观则是找了个最佳位置,他今日穿的低调,不过这张脸实在优异,就算是衣着再普通,穿在他身上也十分引人注目。
主办方在看见傅砚观时还愣了一下,好半天才上前确认。
傅砚观显然也看见对方了,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他没打算高调的出场,甚至没想和曾经认识的人碰面。
但对方却已经走过来了。
“我刚还没敢认,真是你啊!”
主办方与傅砚观年纪相仿,早年关系就不错,今日遇见难免多了些叙旧的心思。
他走到傅砚观身旁,又看向比赛场地,打趣道:“怎么样,故地重游的感觉不错吧。”
“还行。”傅砚观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依旧双手插兜的靠在栏杆上,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由于低头的动作下滑几分。
“钱总不忙?”
钱森笑笑,丝毫没觉得傅砚观疏远他,依旧是满脸笑意:“还行还行,与你说两句话的时间还是有的,傅总今天过来是单纯看比赛,还是?”
傅砚观扬了扬下巴,目光温柔了几分:“陪男朋友来的。”
“男朋友?”钱森顺着傅砚观的视线望去,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沈辞,随后笑道,“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淡圈这么久,是真不拿我当朋友了?连谈对象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傅砚观道:“刚确定关系没多久,但已经准备结婚了,钱总空了可以先把份子钱发过来。”
“好说好说。”钱森笑容加深,歪头盯着沈辞看,“需要格外照顾一些吗?”
傅砚观道:“不用,一切照旧。”
话说完,傅砚观想了想,又道:“如果可以,把49号给他用。”
钱森愣了下,随即道:“这个号码可是始终没给任何人用过,五年了,你也真舍得。”
“那是我老婆。”
钱森点头:“看出来了,亲老婆。”
闲聊了几句,钱森就去忙了。准备阶段过去后,沈辞到比赛场上时衣服上的数字果然是49号。
一瞬间场上沸腾。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这名陌生的车手身上。
傅砚观站在人群之外和沈辞对视,对方大方的向他招手,换来的是人群更大声的喊叫。
傅砚观微微一笑,一边听着其他人对沈辞的讨论,一边回消息。
李教练:你倒是大方。
李教练:真不知道你是帮他还是害他,让他用这个数字打第一场比赛,之后所有人都会关注他,你是想让他活在你的光芒之下吗?
傅砚观抬眼,此时比赛已经开始,沈辞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虽然没有很靠前,但速度也不慢。
此时的他像是一只翱翔天际的鹰,周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傅砚观:不会,他会超过之前的我。
人在合适自己的领域总是自信的,虽然这话有些刻薄,但有时的天赋真的会少走很多弯路。
沈辞在这方面就有很高的天赋。
他热爱速度,热爱极限运动,同时老天也给了天赋,再加上他后天的努力,这就够了。
各种buff叠满,很难会没有成绩。
而当初的他,只是为了释放压力而已。
比赛很快就结束了,沈辞最后以第三名的成绩结束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场比赛。他没有觉得可惜,也没有抱怨,而是全程洋溢着笑脸。
祈江市的友谊赛是有奖金拿的,第一名两万,第二名一万,第三名五千。
沈辞领了奖牌和红包后欢欢喜喜的跑向傅砚观。他身上还穿着赛车手的衣服,跑起来不太方便,可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傅砚观。
而对方也稳稳的接住他。
“我拿奖了!傅砚观,我赚到钱啦,五千块钱呢,一会儿我请你去吃好吃的!给你买最好看的衣服!”
傅砚观笑着点头,并低下头配合着沈辞把奖牌戴到他脖子上。
“你刚才看到了吗?我第一个弯没压住,落后了点,但是后面我追上来了,第二个弯我反超了三个人!”
傅砚观笑道:“看到了,特别厉害。下次比赛我还来陪你,我老婆在赛场上实在是太耀眼了。”
沈辞满意的拍了拍傅砚观肩膀,道:“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傅砚观凑过去低声道:“是你调教的好。”
沈辞连忙捂住傅砚观的嘴,并紧张的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他们后才松了口气。
为了防止傅砚观再语出惊人,沈辞牵着他道:“陪我去换衣服吧。”
“好。”
这的赛场傅砚观很熟悉,但毕竟已经很久没来过了,有些地方还是与记忆中有点差入。
换衣服的地方不是休息室,而是存放摩托车的车间。因为比赛投资的金额很大,且每年都有,所有每个车手一间。
此时沈辞的车已经被推回来了,等晚上就会有工作人员将车送回去。
傅砚观打量着面前的地方,与之前倒是没什么区别,且他惊讶的发现这间存车的车间就是他之前用的那间。
有时候缘分真的很难说明白。
“傅砚观,帮我拉一下拉链。”
打量的视线落到沈辞身上,赛车服都是紧贴着身体的,这无疑会将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傅砚观?”
在沈辞再次出声时,傅砚观立刻走过去,只是并没有给人解开拉链,而后搂着腰一把将人提起来放到停着的摩托车上。
随后占有欲十足的吻就落了下来。
沈辞被亲了个措手不及,他轻轻推了傅砚观两下,但身体还是诚实的,他的配合使刚才推的那两下更像是欲擒故纵。
两人亲的忘我,火气也迅速飙升,沈辞抬眼,透过镜片去看傅砚观的眼睛。
光顾着比赛了,让他忘了说,今日的傅砚观真的很好看。
“唔”
唇角被咬了一下,像是惩罚沈辞的不专心。
亲吻暂时结束,沈辞稍稍喘着粗气,忍不住摸了下嘴角,骂道:“你还真是属狗的。”
傅砚观挑眉:“那你不喜欢吗?”
第58章 沈唯一出院 不能随便吓小孩儿
从比赛场地出去时, 沈辞的腿还有些软,一想到刚才在车间里发生的事,脸颊就控制不住的发烫。
傅砚观这个人, 看上去是禁欲系男总裁, 可在沈辞看来不过就是个假正经。
他冷不丁开口:“下次你不要来了。”
沈辞今天穿的还是件红色皮质外套, 站在傅砚观身边格外惹眼,而傅总由于长相优异,别人看过来也是会夸一句两个帅哥。
甚至会有人说一句真般配。
傅砚观抓着沈辞的手塞进自己衣服兜里, 嘴角带笑。他没有戳破沈辞别扭的话,而是心情不错的另起了个话题。
“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西郊那边新开了家火锅鸡,叫上秦溯一起去吃吧。”
沈辞道:“我们的二人世界你怎么还叫别人?要不要把你的那些大学同学都叫来,直接把我刚赚的钱都花光好了。”
傅砚观笑道:“这么小气啊,那不如我请客?”
“你的钱还不都是我的。”
沈辞哼了声, 用脚踢着地上未清理干净的雪。已经有很久没下雪了,天气也一天比一天暖了, 看来是快要到春天了。
“秦溯不是在公司忙吗,应该没有时间去西郊吧。要不我们打包回去吧,去你公司吃。你也能忙忙工作。”
闻言, 傅砚观倒是有些意外, 他开口道:“不想让我陪你了?”
沈辞耸了耸肩,将冻的有些冰凉的鼻尖缩到围巾里,闷声道:“你今天已经接了很多个电话了,还有很多人给你发消息。工作堆积太多也不好,都交给秦溯也太欺负人了。”
“心疼秦溯,不心疼我?”傅砚观淡淡开口。
沈辞微愣,对于对方的顶级理解有些无奈。
最终两人还是去西郊打包了两份火锅鸡,傅砚观还额外让店家多加了一份沈辞爱吃的宽粉和虎皮凤爪。
而秦溯在连开了一上午会后看见沈辞和傅砚观几乎差点哭出来。他明明也算是公司老板, 结果却要猝死在自己公司里了。
“辛苦了,多吃点补补。”傅砚观给秦溯夹了个鸡爪,算是犒劳这几天秦溯替他在公司撑着。
秦溯摆摆手,目光落在傅砚观脖子上挂着的奖牌上:“沈辞赢回来的?”
看到沈辞瞬间挺直的腰板,秦溯很给面子的夸赞道:“厉害啊辞哥,再接再厉,下次搞个第一回来。”
几人说说笑笑,算是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在接沈唯一出院的那天是一个阴天,沈辞亲自开车去医院门口接人,他驾驶技术还不算特别熟练,开傅砚观的那辆卡宴时,只觉得呼吸都变慢了。
而就算再小心,也还是不知道在哪划了一下,导致副驾驶车门上有一大条划痕。
完蛋。
沈唯一在医院住的时间不短,但却没有多少东西,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小背包。
他脸色仍然不是很好,但虽然苍白却不至于没有血色,也终于不用再坐轮椅了。
沈唯一走到沈辞身边时还有点诧异,他没想到沈辞会来接他,同时也不知道沈辞会把他接到哪去。
“哥哥。”他礼貌喊人,拘谨的抓着背包带子,见沈辞靠在车上盯着一旁的车位发愁,他也顺着目光看了一眼。
可能是卡宴太大,车身只有一半在车位里,且还歪歪扭扭的。
沈辞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侧方位不太好。”
“啊,没关系。”
沈唯一说完就闭紧了嘴,有些懊悔,他在说什么东西啊。
二人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又没有怎么相处过。
所以现在突然出现在一个空间里不免都有些尴尬。
沈唯一在副驾驶和后面纠结了一番,最后私心作祟还是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并偷偷看了眼沈辞脸色,见对方并没有什么不喜的表情后,才稍稍放心。
沈辞将车开出医院,二人一路无话,直到车子听在别墅院里。
傅砚观的别墅虽然不如傅家的别墅大,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更何况这里还算是祈江市数一数二的别墅区。
沈唯一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房子,其余的就是听别人提起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真的是站在里面。
他看向沈辞,突然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这个哥哥,可以托人帮他留意肾源,还有钱付昂贵的医药费。
那些数字他光是看一眼就头皮发麻。
“哥,这房子”
“我男朋友的。”沈辞大方的回答,并没有隐瞒的打算,他带着沈唯一走进屋内,拿了双新的拖鞋。
随后带着人参观了一遍。
“客房一楼有一间,二楼有两间,我和傅砚观住在二楼,三楼是傅砚观的书房,没事不要过去,家里还有影音室和台球室,都可以随意使用。”
沈唯一机械般的跟着沈辞四处参观,但他其实并没有将心思放在房子上,满脑子都是沈辞所说的男朋友。
哥哥谈恋爱了?还是个男的?
“房间都带你看完了,喜欢哪间?”
沈唯一有些茫然,眨了眨眼睛后选了一楼的那间。沈辞和傅砚观住在二楼,他就不去二楼碍眼了。
对于沈唯一来说,他能有个容身之处就已经不错了,逃离了一直不把他当人看的父母,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虽然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至少现在是轻松的。
沈辞点点头,已经打电话给傅砚观的保镖让人准备生活用品。
家里的房间多,平时又没有保姆过来收拾,难免有些地方会打扫不到,沈辞将一楼客厅收拾了一遍,又将床仔细铺好。
“这间卧室就归你了,之后你想什么布置都看自己喜好,房间就有卫生间,等一会儿把洗漱用品放到里面就行。”
“哦对了,这间屋子出门直走右拐就是餐厅,冰箱里水果蔬菜都有,想吃什么自己拿。”
沈唯一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看沈辞要走,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哥,我在这住,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毕竟房子不是沈辞的,他这么堂而皇之的住进来好像是有些不妥。
沈辞摆摆手,示意沈唯一安心住:“我已经提前跟他说过了,反正家里就我们两个,平时也没什么人来,你在这住也能热闹些。”
沈辞之前对沈唯一有偏见,现在突然凑到一起也没什么话说,便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等到傅砚观晚上回来,沈辞才再次下楼。
忙了一天的傅总自然没有力气再下厨做饭了,他让助理打包了沈辞喜欢吃的饭菜,谁料刚走到餐厅就看到桌子上已经摆了四菜一汤。
虽然卖相不是很好,但却很香。
傅砚观看向沈辞:“你做饭了?”
沈辞也有些懵,他摇了摇头,明确表示自己才刚下楼。就在二人疑惑时,沈唯一拿着碗筷从厨房里出来。
见到傅砚观时还有些紧张,拘谨的站在桌边不知该说些什么。
“哥,傅哥好。”
手指捏紧裤子,沉默了几秒才组织好语言:“我我看已经晚上了,就自作主张的做了饭,可能味道不是很好”
说话间,沈唯一看到桌子上打包的餐盒,突然脸颊泛红,有些无措:“我不知道你们买了饭菜,没关系,我这些我吃就好,你们还是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颠三倒四的话说了一堆,沈唯一闭了闭眼,他突然觉得自己笨死了,连话都说不明白。
空气突然陷入一阵尴尬,就在沈唯一头越来越低时,傅砚观拿着他打包回来的饭菜走向厨房。
“肯定还是家里的饭菜更健康,这些明天在吃吧。”
沈辞也反应过来,伸手搂住沈唯一肩膀,将人按在椅子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红烧肉?这么能干,怪不得沈长余喜欢你。”
三人依次落座,沈唯一被沈辞拍了几下肩膀,瞬间从刚才要枯萎的花变得有了些精神。
他紧张的看着沈辞咽下他做的菜,认真辩驳对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客观来讲,味道算不上太好,但是也不差。
知道不能打击弟弟自信心,但他也不知道这个夸奖要不要给。毕竟若是他说一句好吃,他猜之后沈唯一会住在厨房里。
“挺好吃的。”沈辞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实话实话,“汤好喝饭也好吃,但是明天不要再做了。”
刚刚精神起来的花又蔫吧了。
沈辞道:“你现在才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做这些事情,晚饭傅砚观会做,如果忙起来过几天请个保姆也行。”
“总之,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沈唯一点点头,倒是没了刚才的难过。
他平时话不多,更是第一次和沈辞一起吃饭,所以全程都很小心。尤其餐桌上还有一个更不熟悉的傅砚观。
沈唯一不止一次偷偷打量傅砚观,对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并且显得十分严肃,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相处。
饭后,沈唯一主动收拾餐桌,但这次傅砚观直接接手,没让沈唯一再进厨房。
今晚热好的牛奶变成了两杯。
傅砚观收拾完厨房便上了楼,再下来时已经换好了睡衣,脱下西装后那种严肃的感觉就少了不少。
沈辞歪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又因为电视无聊而有些昏昏欲睡,茶几上的牛奶也只喝了半杯。
而沈唯一的那一杯却是一口没动。
傅砚观扫了眼,沈唯一立刻站起来,小声的叫了声“傅哥。”
“嗯。”傅砚观应了声,坐到沙发上,将沈辞有些凉的脚握在手里轻轻搓着。
他示意沈唯一也坐下,而后道:“你不用这样,你是小辞弟弟就也是我弟弟,安心在这住着不用拘谨。”
“平时家里只有你哥,你多陪陪他。”
沈唯一点头。
傅砚观见沈辞已经闭上眼睛,便轻轻将人揽进怀里,小心翼翼的抱起来后道:“我送你哥回房间,你将这收拾一下,然后去书房找我。”
话说完,傅砚观顿了一下,又问道:“知道书房在哪吗?”
沈唯一道:“知道。”
听到答复,傅砚观没再逗留,抱着沈辞回了卧室。在傅砚观怀里睡的安稳,结果一沾床瞬间就把眼睛睁开了。
他本能的搂住傅砚观脖子,不自觉的撒娇道:“怎么不抱了?”
傅砚观无奈,笑道:“你是小婴儿吗?一放下就醒。”
沈辞将头埋在傅砚观肩膀处,似乎有些不满的张嘴,在对方脖子上留下个牙印。
困意来袭,沈辞抓着傅砚观身上的衣服,强撑着问道:“你怎么不上床?”
怀中人浑身都软乎乎的,让人爱不释手,傅砚观当下就想什么都不顾的抱着爱人睡觉,可又不好放另一个小朋友鸽子。
毕竟是他先提出来的。
傅砚观伸手揉了把沈辞头发,轻声道:“你先睡,我去跟沈唯一说些话,过会儿就回来。”
沈辞确实是困了,也不知道傅砚观在喵喵什么,只看到对方的嘴一张一合,他忍不住又一口咬在对方嘴唇上,仔细尝了味道后才作罢。
哄睡沈辞,傅砚观披了件外套,用来遮脖子上的牙印,但嘴上的红肿就实在没办法了。
走到书房时沈唯一已经站在门口了,像是小学生罚站一样规规矩矩的站在那,显然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没有主人的命令,沈唯一不敢独自进去,这点分寸感也取悦了傅砚观。
他扫了眼与沈辞有三分像的人,打开书房门。
他不是个喜欢说废话的人,所以上来就直奔主题,他先是告诉沈唯一沈长余夫妻的去处,又敲重点说了沈辞的雷区。
他将一部崭新的手机递给沈唯一,而后道:“这里面有新的手机号,你可以用来注册微信,明天我会让助理去办一张银行卡,每个月的生活费我会打到里面。”
“你的微信可以加任何人,但是我不希望你去联系沈长余,如果你想你的父亲母亲了,可以来找我,我会替你联系他们。”
傅砚观语气平淡,却让沈唯一不知不觉也跟着认真起来。
“我的爱人不希望再见到他们,这点我想你知道,所以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不要在沈辞面前提起过去的事。”
“我们不会限制你的行动,也不会要求你做什么,你可以放松些。”
沈唯一点头道:“我明白,我不会做让哥哥不开心的事。”
“嗯。”傅砚观将一个档案袋递给沈唯一,语气依旧没有变化,“这里面有五所学校,你可以仔细看看,对哪个感兴趣告诉你。生病的这段时间应该也落下了不少功课,过两天我会请家教过来,先帮你复习一下。”
沈唯一再次点头,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了“谢谢。”
傅砚观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完,也没什么想说的了,他一向不喜欢废话,但对于沈唯一也爱屋及乌的多了点耐心。
怕沈唯一被他吓着,傅砚观语气放轻松了些。
“是不喜欢喝牛奶吗?”
“啊?”沈唯一微愣,随即想到茶几上的那杯牛奶,他摇了摇头,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辜负了别人的好意,“对不起,不是不喜欢,我只是有些有些不敢。”
傅砚观了然,伸手拍了拍沈唯一的肩膀,道:“给你时间适应,如果你要是有空可以收集下关于车场的各项数据,你哥正需要这个。”
刚到一个陌生环境,相处的还是不太了解的人,沈唯一正处于一个非常缺乏安全感的时候。
这个时候需要让他知道,他也是被需要的。
而沈辞,一个项目书拖了这么久,也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能不能帮上忙不说,但能在一旁陪着也是好的-
二人世界突然变成了三个人,虽然说也会有不适应,但大多时候相处还是很愉快的。
沈辞重新泡在了书房里,最开始他与傅砚观是公用一个书房的,但后来资料总是混在一起,沈辞就搬到了另一个书房。
他不务正业了太长时间了,要是再抗拒写项目书,估计这辈子都看不见他的车场了。
傅砚观上次在南边出差有些事情没处理好,还需要再飞过去收下尾,这次沈辞没跟过去。
他开始认真研究项目书,并且问了很多专业的人。
沈唯一刚开始只是将他统计好的数据发给沈辞,后来干脆跟沈辞一起泡在书房里。
兄弟二人都是忙起来顾不上其它的人,有时都能忘记吃饭,没有几天人就瘦了。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祈江市竟然有这么多车场,每年盈利的数额也是参差不齐。这排名最高的这家,和倒数第一竟然差了一千万。”
沈唯一咬着嘴唇翻看昨天统计出来的数据,在计算器上加了几个数额后皱眉道:“哥,中间这几家其实不用写在项目书上,要是全写上占的地方大,而且也不好突出对比。”
“这里简洁一些,多留些地方写咱们的优势,这样看起来也方便一些。”
沈辞对数字不是特别敏感,听完后也觉得有道理,便按照沈唯一说的做,随后夸赞道:“这么厉害呀,这几项数据我愁了好几天了,幸亏有你,不然我估计要疯了。”
沈唯一愣了下,随即心里的小花又挺直了腰杆,不由得笑了下。
这是沈辞第一次看见沈唯一发自内心的笑,忍不住打趣道:“不过我记得我也说过要好好休息,这些数据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查完的,不光要核对数值,还要整理到一起给我。所以,实话实话,是不是熬夜了。”
沈辞用的是肯定句。
沈唯一看到沈辞板着脸,瞬间紧张起来,小花重新耷拉下去,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对不起哥哥。”
沈辞语气又严肃了不少:“犯了错是不是应该挨揍?”
沈唯一惶恐的抬起头,随后在沈辞冰冷的目光下伸出双手,但对方似乎并不满意。沈唯一咬着嘴唇,拧着眉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俯身趴在书桌上。
之前考试没考好的时候,梁兰就是这么罚他的,差一分一戒尺。
虽然知道自己错了,但在摆正姿势撑好后还是红了眼眶,他有些委屈,可又不知道这委屈哪来的。
沈辞伸手按住沈唯一的腰,见人绷紧身子,肩膀微微颤抖,原本想继续逗人的心淡了几分。
“噗嗤”他忍不住笑出声,将沈唯一从桌子上拉起来道,“想什么呢?我可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帮了我这么大忙,哪有挨骂的道理。”
“走吧,今日咱们出去吃,在医院的时候一直忌口,现在不用了,想吃什么我请客。”
沈唯一瞬间红了眼眶。
沈辞微愣,有些手忙脚乱。
“你,你别哭啊,我吓着你了?”
沈辞有些后悔,下回可不能这么逗人了,不然真是随即吓死一个小孩儿。
然后他还得哄人。
第59章 我们一起变好看 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那……
项目书是在三月底交上去的, 经过沈辞这段时间的学习和调研,最终版连傅砚观看了都有些意外。
没有走任何后门,董事会的人用一个早会的时间最后全票通过, 可能有人会因为沈辞两个字而多加一点情感分, 但大部分还是因为内容。
投资这个项目以目前来看那就是稳赚不赔的。
至多两年投出去的钱就能回来了, 如果发展好,甚至可能用不到两年。
项目通过,就开始走正常流程了, 没过多久前就打到了沈辞账户。关于车场的选址,沈辞其实纠结了很久。
如果选在市区,可能照成的噪音会对周围人有不小的影响,可如果太偏了,又需要担心顾客上门的问题。
毕竟服务人群不全是那些富二代。
就在沈辞绞尽脑汁也没想好时, 李教练的微信弹了出来,沈辞拿起手机回消息, 突然间灵光一闪。
李教练所在的车场就是已经荒废许久的车场,所有的设施都很全面,如果他将位置选在哪, 在装修上就能省不少钱。
有了想法沈辞立刻行动, 他抓着车钥匙出了门,当天下午就把事情谈妥了。
李教练也没了叫沈辞吃火锅的心思,对于安静日子要过到头的事有些无奈,却又隐隐有些兴奋。
他吐槽道:“以后我这好日子算是没喽,一大把年纪还要被你折腾。”
沈辞嘿嘿笑着,拍了拍边牧的狗头,于装修公司约好了时间。
虽然大体上不用怎么改动,但还是要重新修缮一下, 毕竟是新开业的车场,必须要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日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新车场快要完工时,傅砚观也过去了一趟,忙的连轴转的傅董事长终于能腾出一天时间了。
他见到了在车场撒欢的边牧,这只黑白花的狗已经被李教练养的胖了不止一圈。
跑去追飞盘时都没有那么灵敏了。
“真是白瞎一只牧羊犬了。”
傅砚观给出结论。
他没有去摸边牧,只是站在远处看了看,毕竟他是实打实的狗毛过敏。小时候做的最叛逆的一件事就是把邻居家的狗牵到了自己家里。
导致最后因为过敏严重休克而进了医院。事后他挨了结结实实的二十皮带,虽然疼,但也不委屈。
边牧在跑道上撒欢,这几天有太多人到车场来了,所以它对于陌生人已经不是很敏感了。但在跑了一圈后还是来到傅砚观身边嗅了嗅。
人类对于这种蠢萌蠢萌的大狗是没有抵抗力的,要不然傅砚观小时候也不会因为偷狗而挨打。
只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他还是没伸手去摸。
沈辞瞧见便替他吗。
傅砚观道:“它叫什么名字啊?”
沈辞放在狗头上的手僵了一下。
而就在这时,李教练从屋内出来,对着边牧喊道:“老傅过来!”
边牧瞬间立起耳朵,朝着李教练就冲了过去。
傅砚观眯起眼睛,看向沈辞。
“宝贝,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个说法。”
为什么这个狗会叫这个名字,他想沈辞一定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傅砚观曾经送给沈辞的摩托车就停放在车间里,旁边还有李教练上次入手的几辆已经绝版的车。
沈辞被一路拉到车间,还没等解释就被傅砚观圈在怀里堵住嘴。
这吻来的突然,丝毫没给沈辞准备的机会,让他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丢失了所有的主动权。
车间的门只被轻轻关上,傅砚观更是连要锁门的意思都没有。
沈辞自知理亏也就由着傅砚观胡来,可这人并不收敛,不光亲的越发狠了,就连手也不老实。
在皮带解开的那一刻,沈辞脑子嗡了一声,下一秒一只手就伸进去捏住了他身后的肉。
“唔”
像是惩罚沈辞的不专心,傅砚观更加用力,疼的沈辞整个人都贴在了对方怀里。
“傅砚观你不讲理!”好不容易得了片刻喘息,沈辞连忙抗议。但他被亲的有短暂的缺氧,所以分开后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从而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什么气势。
傅砚观推了下挂在鼻子上的眼镜,最近由于工作强度大,他已经很久没戴隐形眼镜了,为了节约时间,每次都是随便拿一个近视镜。
今日不在公司上班,傅砚观也没穿西装,依旧是上次陪着沈辞去比赛时的黑色大衣,此时他朝着沈辞步步逼近,倒是有点斯文败类那个劲了。
沈辞退无可退,最后撞到了摩托车上。
嘴唇被咬的比平时红了一个度,裤子更是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傅砚观抬眼,不客气的抓住沈辞手腕,道:“我还有更不讲理的,沈先生见识一下?”
没等沈辞说话,下一秒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到沈辞反应过来时,已经头朝下的被按在了摩托车上,还没等反抗,屁股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巴掌打在牛仔裤上的声音格外沉闷,可架不住车间空间大,这一声甚至会有回音。
沈辞瞬间挣扎起来,可腰上的手就像是大山一样,让他怎么也挣不开。
“傅砚观,你到底要干什么?”
“严刑逼供。”傅砚观丝毫不被沈辞影响,此时正不轻不重的揉着刚才打过的地方。
“什么时候给狗取的这个名字?”
沈辞闭了嘴。
他才不要告诉傅砚观,这种丢人的事才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对于沈辞的沉默,傅砚观自然不满,而不满的后果就是刚刚不疼的地方又挨了三下巴掌。
沈辞忍不住哼出声,只是喊疼的声音刚到嘴边就被门外响起的脚步声吓了回去。
大脑瞬间空白,沈辞抬起头看向门口。
外面显然是装修工人正在干活,而车间的门并没有锁,也就是说别人如果想进来,轻而易举的就能拉开门,然后看见他像小孩子一样挨打?
想到这,沈辞瞬间炸了,他像是刚被扔进油锅里的鱼,疯狂挣扎起来,力气大到差点把摩托车掀翻。
还是被傅砚观拽了一把才没大头朝下的栽下去。
“傅砚观你是不是有毛病!”
“你这是家暴!”
“外面还有人呢”
沈辞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干脆闭了嘴,只用漂亮的眼睛瞪着他。
傅砚观依旧没有愧疚心,他再次将沈辞圈进怀里,这次更加过分,牛仔裤以及最后的一层遮羞布全部被扯了下去。
沈辞瞪大眼睛,而还没等说话就又被抱到了摩托车上面,只不过这次是坐着。
滚烫的皮肤接触了冰凉的车座,沈辞立刻挣扎着要起来,结果最重要的地方就被人按住了。
“嘶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虽然说这段时间他和傅砚观各忙各的事,是有很长时间没做了,可是也不至于饥渴成这样吧?这还是在车场啊,而且就算是他同意,可是在哪做?
难不成要在摩托车上面吗?
沈辞胡思乱想间,傅砚观已经咬住了对方脖子,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沈辞避无可避,最后到也不想避了。
有些事不需要原因,甚至不需要任何措辞,想做就做了。
只是让沈辞没想到的是,有生以来还能在摩托车上来一次。
情动时,傅砚观在沈辞耳边低声问道:“是我听话,还是那只边牧听话?”
“嗯?”这是什么走向?
沈辞累极了,在摩托车上面他感觉他的腰已经要碎了,实在没有心情回答傅砚观那些奇怪的问题。
只是对方仍不死心的问着。
“喜欢我还是喜欢那只边牧?”
沈辞掀了掀眼皮:“傅总好厉害啊,和一只狗比,你这脑回路,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是吗?那是我听话还是听话?”
沈辞算是发现了,一在这种时候傅砚观总能语出惊人说出各种他想象不到的荤话。
被吵的烦了,沈辞敷衍道:“它听话,它能去捡飞盘,还能看家护院。”
“哦。”傅砚观挺身,同时凑近沈辞,但手也没闲着,稳稳的托着沈辞的两条腿,以免对方从摩托车上掉下去。
唇瓣碰到耳垂,沈辞感觉到些许热情打在耳朵上。
“那它,也能叫主人吗?”
“!!!”几乎瞬间,沈辞就交代在傅砚观身上了。
他脱力的第一秒,沈辞就发誓,如果以后再有人说傅砚观不会谈恋爱,他一定第一个冲出去打他!
从车场离开时沈辞几乎要将头低到地底下去了,他俩在车间的动静可不小,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听见。
李教练去盯着工人干活了,只有边牧跑过来送两人离开,但沈辞现在根本不敢去看边牧,更叫不出名字了。
“你真的很混账。”
傅砚观挑眉,将沈辞搂的更紧了些。他来时拿了围巾当装饰,眼下天冷了,便干脆将围巾摘下来戴到沈辞脖子上。
现在虽然回暖了,但倒春寒也不容小觑,所以在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空调。
沈辞忙了小一个月,今天又付出了不少体力,已经累的不行了,所以在车里温度正好后,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在沈辞忙车场的时候,沈唯一已经在家教的帮助下学习的差不多了,他确实天赋高,脑子也好用,再加上肯学,很快就跟上学校的知识了。
估计再修养一段时间就能上学了。
到家时,沈辞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傅砚观也没舍得叫人,小心翼翼的把人搂进怀里,抱回了楼上。
沈唯一也知道沈辞最近太累了,便没有去打扰,安静的在自己房间做老师留的数学题。
情爱什么的一向是耗费体力的事,尤其还是从来没有过的姿势,再加上时长,简直就没有比这更废腰的了。
沈辞睡的并不安稳,时不时嘴里就要骂两句,再胡乱摸一翻,直到摸到那串戴着佛珠的手。
“揉揉腰。”
撒娇而不自知。
傅砚观抱着人,一直揉到沈辞睡着,只是这晚又没有一觉到天亮。
沈辞是被饿醒的,中午就没吃多少,晚饭更是连口水都没喝。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车场,所以在睁开眼睛时还有些恍惚。
哦,已经回家了。
“咕噜~”肚子不给面子的叫着。
沈辞瞥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看到上面已经显示凌晨一点,在下楼觅食和睡觉间选择了前者。
他实在是太饿了。
楼下客厅和傅家一样开着一盏暖黄色灯光。
沈辞原本是想直奔厨房,结果在路过沈唯一房间时,看了抹亮光。
这么晚竟然还没睡?都说了不能熬夜。
房间门没关严,沈辞推开门,正想催促沈唯一赶紧睡,结果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撞了个正着。
“卧槽”
沈唯一也没想到这个时候沈辞会下来,怔愣过后又是一阵尴尬,他拘谨的捏着睡衣,非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辞盯着沈唯一的脸,纠结好半天才道:“沈长余给你上错性别了?其实你是妹妹?”
沈唯一这下更尴尬了,他连忙摆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兄弟二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见沈唯一脸上贴着张黑色面膜,头发上还有些湿,显然是刚从卫生间出来。
沈辞对沈唯一的印象还停留在乖巧上面,他还从不知道,原来他弟弟这么爱美的吗?
大男生敷面膜,怪精致的。
“那个没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保养皮肤也正常。”
“嗯”沈唯一低着头,心情有些失落。
沈辞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总觉得他弟弟好像有点蔫吧,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肚子又叫了两声,沈辞准备继续去觅食,结果刚动了想走的念头,袖子就被沈唯一拽住了。
“哥哥,我我最近有变好看吗?”
“啊?”真上错性别了?弟弟变妹妹了?!
“唯一,你”
沈唯一慢慢松开抓着沈辞的手,低声道:“是哥说的,只喜欢长得好看的小孩儿,你说我不好看。”
“我什么时候”沈辞一时语塞,想了好久才想到他送沈唯一回家的那次,确实是说了不喜欢沈唯一,只喜欢漂亮小孩儿的这种话。
可是那是为了气沈长余的啊。
况且沈唯一这长相,都已经不是漂亮能形容的了。原先有病痛折磨,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可是现在有了血色,不光好看,简直就是养眼。
在基因上,沈长余唯一能值得人夸赞的就是长相了吧。
沈辞闭了闭眼睛,这件事确实是也理亏,可他也没想到一句气话能让沈唯一记到现在。
“小祖宗,我那是瞎说的,这种话你也当真,你对自己这张脸这么没自信的吗?”
看着自家这个已经快要自闭的小孩儿,沈辞感觉要是不哄哄,估计沈唯一能胡思乱想一晚上。
他勾住沈唯一肩膀,大方的夸赞道:“我弟弟长得最好看了,这张脸谁看了不喜欢啊。”
沈唯一闷声道:“那哥喜欢吗?”
“喜欢啊!”沈辞笑道,“我弟弟长这么好看,我骄傲死了。”
沈唯一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开始变粉,他仍然低着头,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耷拉脑袋的小花再次昂首挺胸。
沈辞道:“你这面膜管什么的?最近换季我脸有点干,要是补水的给我也来一片。”
“有的!”沈唯一立刻跑像卫生间,随后拿了好几盒面膜出来,“补水的、修复的、祛痘的,我都有。”
“嘶,这么牛!”沈辞将头顶的碎发再次扎到一起,而后加入了沈唯一的护肤大队-
凌晨两点,傅砚观从楼上下来时看见的就是沙发上的黑白双煞。
沈辞怀里搂着沈唯一,兄弟二人脸上一人一张面膜,一个白色一个黑色。好像生怕吓不死谁。
客厅里依旧没开大灯,只有那盏暖黄色的灯。电视里放着电影,只是时不时会传出些渗人的声音。
傅砚观走近才发现,这二人看的竟然是鬼片。
“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来看鬼片了?”傅砚观轻轻踢了下沈辞小腿,语气中还带着些困意,“你不睡还不让唯一睡,他现在不能熬夜你不知道?”
沈唯一立刻想要解释,但电视屏幕上突然出现的鬼头,吓的沈唯一又缩回了沈辞怀里。
“没事没事。”沈辞像模像样的拍了拍沈唯一肩膀,而后抬眼看向傅砚观,“我饿了,下楼找吃的来了。”
傅砚观道:“怎么不叫我给你煮面?”
“你也累一天了。”沈辞扬了扬下巴道,“正好今天想吃零食了,那吃零食总得看点电影才有感觉。”
见傅砚观依旧皱着眉,沈辞再次开口,堵住了大家长要说出口的话。
“你晚上也没吃饭,咱们一起吧,这个蛋糕可好吃了,我再去给你拿盒新的,还有你这脸,累的皮肤都粗糙了,唯一,给你哥也拿贴面膜。”
傅砚观想要拒绝,但唯哥是从的沈唯一已经答了收到,并且飞快的跑回了房间。
原本只是想下楼找老婆的傅总硬是被这兄弟二人按到了沙发上,一个开蛋糕拿薯片,一个贴面膜。
沈辞甚至又将电影调回了开头。
最后三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沈辞搂着沈唯一,傅砚观搂着沈辞,电影里恐怖的声音还不停的在客厅里回响。
傅砚观从没觉得生活这么诡异过,他默默的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编辑文案,发送朋友圈。
配文,π_π
朋友圈刚发出去,立刻就有了点赞。
秦溯:傅总好闲情逸致啊,是年纪上来了开始保养自己了吗?
傅砚观不想思考凌晨两点为什么秦溯还没睡觉。他眉头紧皱,果断点了删除。
一条朋友圈,最后存在没超过一分钟。
第60章 订婚宴 最纯爱的时候他们在搞‘黄色’……
车场的事办妥了, 在等着营业的过程中,沈辞就显得不那么忙了,有时去傅砚观公司坐坐, 有时就宅在家里陪着沈唯一学习。
他在学校时虽然算不上学霸, 但成绩也是十分优异, 所以给沈唯一讲个题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
傅砚观给沈唯一挑的学校各个都是祈江市最好的,但教学水平很高的同时面临的就是高昂的学费。
之前沈长余夫妇为了培养沈唯一也是不惜任何代价的往他身上投资,学校也是尽其所能的选择好的, 不过与傅砚观所选出来的贵族学校就相差太多了。
从前沈长余的每一句都是为了你好,让沈唯一差点抑郁,甚至是拼命的想要逃离,这也让沈唯一害怕别人对他好。
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所以在听到每年要将近一百万学费时,沈唯一当即就有了逃走的念头。
“哥哥算了吧, 我在家里也能好好学的。”沈唯一试图说服沈辞,“而且你车场不是要开业了吗, 我还能帮帮你。”
刚给沈唯一办好入学手续的傅砚观正好听见这句话,他伸手拍了下沈唯一后脑,道:“小孩子哪有不上学的道理。你哥的车场不需要你管, 你这个年纪应该好好在学校里, 多交些朋友。”
沈辞赞同的点点头。
沈唯一还想再说,但傅砚观直接开口打断:“一会儿我让助理带你去买生活用品,今天就直接入学,不用担心学费,这点钱你哥就拿的起。”
傅砚观怕沈唯一更加不好意思,没有说这钱他出,而是全部推到了沈辞身上。
更是怕沈唯一心里有负担,开导道:“你现在学的越多以后的路才会更宽, 我知道你想帮沈辞,但是先不说你现在的年龄还不到二十,就算是已经成年了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工资一个月三千,没有休息没有自由,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
沈唯一陷入沉思,沈辞挑准时机开口道:“傅砚观说的对,路是给自己走的,学的东西也是给自己学的,而且你这么聪明更应该好好学习。”
沈辞陪着沈唯一去宿舍,一手拽着行李箱,一手牵着沈唯一有些凉的手。
“医生开的药我都给你带过来了,记得按时吃,有事给我打电话,周末我来接你。”
沈唯一最终还是应了下来,他现在好像确实帮不到沈辞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争取有一天能让沈辞在他身上的付出得到回报。
而不是之后想起他这个弟弟,觉得后悔,觉得浪费时间。
“哥,那你要好好休息,晚上不要吃太多零食,那天你就吃的胃疼了。”
沈辞微愣,随即点了点头。
小崽子是长大了,还教训起他来了。
沈唯一想了想,又道:“这里离家不远,我打车回去就行,你别开车了,这里的车位都不太好停。”
沈辞:“”
很好,又被嫌弃了。
沈辞咬牙,摆摆手,道:“少说两句吧哥,赶紧进去吧,多交点朋友,玩儿的开心点。”
这次轮到沈唯一愣住了,他盯着沈辞看了半天,最后用力的点了下头。
可能这就是沈辞和沈长余的区别,一个始终在歌颂自己的付出,并以付出作为要挟,来让他心里愧疚从而达到目的。
而沈辞却不同,他更在乎的是沈唯一的感受,关心的是沈唯一快不快乐。
往校门口走时,沈辞忍不住感叹,“如果再倒退个一年,我都无法想象将来有一天会和沈唯一心平气和的生活在一个房子里。”
傅砚观侧头,将不知何时吹落到沈辞肩膀上的落叶拿掉:“如果沈唯一从小跟你一起生活,我想你们两个都会很幸福。”
沈辞和沈唯一都有些缺爱,所以童年都是不幸的,如果二人能一起生活,那至少都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爱。
沈辞没有说话,不知对傅砚观的话是赞同还是反对。
傅砚观突然说道:“所以我副驾驶上的划痕是你上次划的?”
沈辞抬头看天。
傅砚观继续道:“听唯一的意思,你停车也不太好,驾校是怎么让你毕业的?”
“手生而已。”沈辞对自己的车技虽然没有多大的信心,但仍然挺直腰杆道,“是你那辆卡宴太大了,我开着不顺手,要不你给我换辆大G吧。”
傅砚观挑眉:“大G不大?”
沈辞道:“你就说换不换,我就是喜欢。”
“换。”傅砚观道,“钱都在你手里,喜欢什么就买。”
沈辞忍不住笑了笑,也不再和傅砚观斗嘴了。此时学生们应该都在上课,只有三两个人在散步。
沈辞注意到远处的一男一女,其中的男孩儿小心翼翼的拉住女孩儿的手,而女孩儿则是害羞的低下头,最后像是鼓足硬气一样踮起脚尖在男孩儿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快速的跑开了。
显然是刚恋爱没多久。
这个时候的小情侣最纯情了,心思单纯,只有喜欢和不喜欢。
沈辞突然看向傅砚观,让自家这个董事长凑过来亲他然后跑开好像有点不太现实。
也太崩人设了点。
所以还是他来代劳吧。
“傅砚观。”
沈辞叫住拿着手机回消息的人,而后学着女孩儿的样子凑上去,他不需要踮起脚就能亲到人。唇瓣贴上脸颊的那一刻两人都愣住了。
他们没有最纯情的恋爱,毕竟最开始就是搞黄色认识的。而此时站在校园里,被喜欢的人亲脸颊,这种感觉是形容不出来的。
傅砚观还在怔愣的时候,沈辞就已经跑开了。因为刚才亲的突然,沈辞的额头还撞到了傅砚观脸上的眼镜,此时正微微作痛。
但这种轻微的疼痛在多巴胺的飙升下已经不算什么了。
他跑了一段路,便放慢了速度想看看傅砚观有没有跟上来,而当他回头去看时,就正好撞上对方带笑的眼睛。
真好看啊。
这个人从上到下都让他喜欢的不得了。
“你喜欢我吗?”沈辞突然开口。
“喜欢。”傅砚观不假思索-
将沈唯一送到学校后,三人世界又变成了二人世界,只是在傅砚观白天上班的时候,沈辞难免有些无聊。
明明家里只是少了一个人,却好像冷清了不少。
也就是这时,沈辞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贺子渊的腿没有问题了。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沈辞才想起来原来他还有一个倒霉弟弟在医院里,也不知道这医院是个什么好地方,一个两个争着抢着往里进。
贺子渊不愿意回家,沈辞也不好真的将他打包送回去,毕竟二十多岁了也是个成年人了,腿长在他身上,就算是送回去了,也保不准这人会再回来。
无奈之下沈辞只好在市中心给贺子渊租了套公寓。
“你这腿真没问题了吧?”
贺子渊原本还在参观公寓,听到沈辞这话立刻凑过去原地跳了两下,随后指着自己道:“我这身体怎么可能有事,而且不就是断条腿吗,我都习惯了。”
沈辞嘴角抽了抽,他并不想了解这个二货弟弟口中的习惯是什么意思,毕竟在他印象里,贺子渊除了打架就是打架。
学习听话和他不挨边,打架惹事他倒是第一个。
“这里我会定期付房租,也会给你拿一个月的生活费,但是后续的费用要你自己去赚。”
贺子渊愣了下,随后道:“我才不稀罕花你的钱呢,工作小爷自己会找!反正你就不要总是想着把我送回去就行了。”
沈辞哼了声,觉得贺子渊这话并没有什么可信度。
“你不稀罕花我的钱吗?我怎么记得你隔三差五就会管我要钱,难道是我记错了?”
听到沈辞提起以前,贺子渊脸色有些难看,耳朵也跟着红了起来,他生硬的差开话题:“反正老子自己会赚钱!”
“哦。”沈辞不想接着话,将刚买的日用品归置好,随后看向坐在沙发上跟大爷一样的贺子渊道,“我给你找了个文员的工作,每天统计一下资料就行,地址我一会儿发你,明天就能去上班了。”
贺子渊闻言皱眉:“什么工作啊?工资有多少?一般的工作我可不干!我妈说了我以后是要干大事的。”
沈辞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你要是连现在的温饱都解决不了别说以后,没有一个月你就要饿死了。这里是祈江市,光租这套公寓一个月就要四千,你是我弟弟,房租我可以给你付,但如果在生活上你都不能养活自己,就趁早回去。”
“给你找的工作早八晚五,每周休息一天,实习工资三千,转正后加上满勤能开到五千,好好干也有晋升机会。”
贺子渊瞥了眼沈辞,不满的道:“你不是傍上大款了吗?就没有个总经理让我当当?”
沈辞心里的不耐烦又多了一些,他皱眉道:“现在是我给你付房租,你最好懂点礼貌,再跟我说话的时候好好说,放尊重点。”
贺子渊张了张嘴,最后咽下了到嘴边的话,不情愿的道:“知道了,你把位置发我吧,然后赶紧走,看见你我就烦。”
贺子渊从小就是这副德性,沈辞早就习惯了,有跟他拌嘴这功夫还不如回家多看两个比赛视频呢。
“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辞将公寓钥匙放到桌子上,没有再嘱咐什么直接离开了。他自认管贺子渊到这个份上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只希望这人后续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
助理一大早就登上了傅家门,将前些日子傅砚观定制的戒指送了过来。
一对很普通的素戒,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但看上去却很好看,尤其戴在手上,更加衬的这戒指简单高贵。
沈辞有些起床气,今日被傅砚观叫醒的时候难得没发脾气,但还是在对方手上咬了一口,半点没留情。
傅砚观也由着他闹,摸了把柔软的头发后,将人从床上拎起来。
“往常都由着你,今天订婚宴可不能再睡过头了。”
订婚宴?哦,订婚宴!
沈辞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缓了好半天才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傅砚观警觉起来,二话不说将人圈在怀里,问道:“什么意思?后悔了?”
“哪有。”沈辞顺势搂住傅砚观,笑道,“我就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我们竟然要订婚了。你说如果有一天我恢复记忆了,是不是要开心死,之前只是个被包养的金丝雀,结果竟然转正了。”
傅砚观并不喜欢提起以前,虽然那是他和沈辞来时的路,但以前的沈辞并不快乐。
“可能等你恢复记忆,就不想要我了。”
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傅砚观却没了刚才的开心,他轻咬了下沈辞耳垂,道:“医生说,像你这种只忘掉一段记忆的,是触发了自我保护,在伤心到一定程度所以会选择遗忘。”
“小辞,你说我现在和你订婚是对的吗?在你还算是‘病人’时,如果你想起来”
“想起来也喜欢你。”沈辞到底是没忍住打断傅砚观,语气中带着点无奈,“别闹了傅总,怎么一大早的还伤感起来了?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啊,就算我恢复记忆了,那也不是说这段时间的记忆就忘了。”
“你总是说以前对我不好,可好不好的总得让我自己判断,你现在说了不算。”
过去如何谁都无法替沈辞诉说,就连傅砚观也不行。
至于恢复记忆什么样,那都是以后的事的。而现在,沈辞知道,他非常在意今天的订婚,也非常在意傅砚观。
突然多加了一个安抚总裁的戏码,倒是让沈辞彻底清醒了。他快速洗了个澡,收拾好自己后换上助理刚取回来的高定。
订婚宴自然是比较重要的场合,所以沈辞和傅砚观都穿着比较正式的西装。
沈辞很少穿这样的衣服,倒是有些不适应,而傅砚观却从沈辞穿上衣服后,那视线就没离开过。
越是正经的沈辞,他越是想说些不正经的话。
订婚宴的场地是在傅家。
今日傅颂清和赵倩都留在了家里,傅砚观到时,二人已经再和宾客说话了。
作为祈江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傅家的宴会来的人自然不少,更有人挤破了头想要往里面进。
管家看见傅砚观后立刻迎了上来,恭敬的道:“少爷,小少爷,夫人说宴会的事有她和老爷顶着,让您先带小少爷去吃点东西。厨房给小少爷顿了排骨汤。”
傅砚观点头,看向远处和贵妇们交谈的赵倩,牵着沈辞绕路去了厨房。
沈辞没好好参加过宴会,上一次误打误撞的进去还差点丢了一只手,导致沈辞对这种场合都有点发怵了,要不是这是自己家,他可能会更拘谨。
“阿姨怎么这么好啊,竟然还知道我没吃早饭。”
“阿姨?”
沈辞不好意思的笑笑,换了称呼:“妈妈。”
他能遇到傅砚观可能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在这个家庭中,他感受到了久违的爱。
简单的吃完早饭,沈辞自然不能再犯懒,他换上得体的笑,和傅砚观从新走回宴会场地。
不少合作方都上前打招呼,傅砚观笑着道:“周总,久仰。前些日子我还打算去拜访您,城西的那块地,有机会咱们聊聊。”
周总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傅砚观肩膀,又看了沈辞一眼:“好说好说,那块地知道你爸看上很久了,等你们俩结婚,我送给你当新婚礼物,到时你愿意给谁给谁。”
这就是往后拖的意思了。
傅砚观脸上笑意不断,当场和人打起太极:“谢谢周总好意,不过我们结婚还早,而且肯定不能占你这么大便宜,还是公私分明比较好。”
“今日是我和我爱人的订婚宴,就不谈工作了。客人多,可能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周总多担待。”
周总原本还要再说些什么,但被傅砚观这样一堵也不好再说了,他哈哈笑着,夸赞了一番沈辞,而后就转头与别人闲谈去了。
沈辞连忙跟上傅砚观,伸手抓住对方胳膊,利用酒杯挡住嘴唇,小声道:“你们这个圈子的人真是不放过任何场合,什么时候都能聊工作。”
傅砚观道:“因为平时想约谁见一面都比较难,而今天大家都在这,自然是能多说一句话就多说一句话。”
“刚才的那个周总手里有一块地,二叔看上很久了,这段时间我爸一直在交涉。但那人是个比较圆滑的人,知道那块地是块肥肉,不肯轻易放手,一直在抬价。”
沈辞不太懂这些,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宴会场上他认识的人很少,几乎都是冲着傅氏来的,沈辞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秦溯,便顺嘴问了句:“秦溯怎么还没来?”
傅砚观将沈辞手里的酒递给佣人,替他换了杯果汁,道:“宴和今天上午有场竞标,他估计要下午才能来了。”
“哦。那咱俩订婚,他是不是得出点血?”
傅砚观道:“听说前两天他花重金买了辆摩托车,应该是给你的。”
沈辞原本只是开玩笑,但听了这话后眼睛瞬间亮了,忍不住道:“什么样的啊?你看见了吗?前两天我还在想要不要再买一辆。”
傅砚观瞥了眼沈辞,语气有些微酸:“也就那样吧,不如我给你的。”
=_=
大哥,这也要醋啊。
心里吐槽,但沈辞面上还是道:“对对对,肯定是你的最好,我以后比赛都只骑你送的,我最最喜欢那辆摩托车了,不光喜欢车,还喜欢送车的人。”
傅砚观面不改色的道:“是吗?那你最好说到做到,比赛你要是不骑那辆”
沈辞顺嘴问道:“不骑那辆你怎样?”
傅砚观嘴角上扬,淡定的喝了口酒:“你不骑,那回来我就骑你。”
沈辞:“??!”
操,这他妈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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