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视工作如命 能管住傅砚观的人只有沈辞……


    发烧后的沈辞整个人都蔫了, 窝在傅砚观的休息室里半死不活的缩成一团。秦溯也是瞧着可怜,在挂上点滴后一直陪在旁边。


    只是身为这个公司的另一个掌权人,自然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几乎每隔一会儿就要接个电话。


    对此, 沈辞在翻了几次身后, 烦躁的睁开眼睛,闷声道:“你真的好吵”


    秦溯抬眼,按低了手机音量, 与沈辞打着商量:“要不你睡一会儿,我去看下发布会流程,忙完再回来?”


    沈辞皱眉,抱紧了怀里的被子:“你们都好忙啊。”


    语气中不免有些失落。他身边人除了赵阳在吃家里老本外,就只剩下他了, 像个废物一样无所事事。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会容易胡思乱想,沈辞摆了摆手, 示意秦溯可以走了。他情绪有些不稳定,不想在外人面前示弱。


    而等到秦溯走后,沈辞蒙着被子缓了一会儿, 随后掏出手机对着自己扎着针的手背拍了张照片, 并配了张可怜的表情发给傅砚观。


    沈辞:疼


    沈辞: π_π


    消息没有立刻得到回复,沈辞也没指望这个时候傅砚观能秒回。但知道是一回事,失落又是另一回事。


    点滴瓶里的水逐渐变少,起初沈辞还强睁着眼睛盯着药水看,但最后架不住头实在昏沉,眼皮很快就合上了。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握住他的手,小心的将手背上的针拔掉。


    沈辞不舒服的哼了声, 眼睛睁开条缝隙,在看清面前的人后有些惊讶。


    “忙完了吗?”


    “还没有。”傅砚观替人掖了掖被子,如实道,“马上要去发布会现场,我不放心你,过来看一下。”


    沈辞伸出手,抓住对方手腕,仔细打量了一番。


    应该是为了发布会,此时的傅砚观换了身正装,头发也做了造型,手腕上的佛珠换成了近千万的手表。原本因为发烧而苍白的脸色也用粉底和腮红遮住了。


    本就好看的人,经过这一打扮更让人移不开眼了。


    沈辞不顾傅砚观的反对硬是从床上爬起来,抱住面前的人,耍赖道:“带我一起去吧,你这么好看,被别人看上了怎么办?”


    傅砚观在沈辞扑过来时就下意识伸手搂住对方,背上的伤被沈辞碰的有些疼,但尽管如此,也舍不得放开怀里的人。


    对于沈辞本就没有抵抗力,更何况是声音软乎乎,开口就是撒娇的人。


    “我这么不近人情,谁能看上我?”


    傅砚观开口时,语气里的宠溺和纵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但他说的确实不假,他长得虽然好看,但也确实是冷漠且没有情趣。


    公司里的员工很多都因为他的长相而喜欢,又因为他的性格望而却步。


    所以这么多年如果没有沈辞,他估计会一直单身。


    傅砚观像往常一样捏了捏沈辞后颈,轻声哄道:“再睡一会儿,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


    沈辞闷声道:“骗人,你晚上不是还要去见什么合作方,又要和他们喝酒。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肯定不给你丢人。”


    傅砚观声音又软了几分:“怎么这么粘人啊。”


    沈辞低头不语。


    傅砚观无奈的叹了口气,重新把人塞回被子里,道:“小辞,我不想让你见那些人。”


    “都是生意场上的合作方,私底下都没有联系,实在没必要有过多的牵扯。”


    “嗯。”沈辞缩到被子里,再次把自己团成球,算是短暂的认同了傅砚观的话。


    他心里知道那些人必定都不是好相处的,可他在潜意识里还是想要跟着傅砚观一起去,可能是太想让他当面介绍自己了。


    发布会的时间接近,傅砚观没办法再多停留,只能嘱咐一番后和秦溯一起前往现场-


    休息室是完全属于傅砚观的私人地方,通常除了熟悉的人,其它公司员工并不会踏足,所以沈辞睡在这自然没人打扰。


    药效逐渐发挥作用,头不那么疼了后困意也随之涌了上来,沈辞抱着被子睡了个昏天黑地,等到再醒时已经是晚上五点了。


    手机因为没充电早就关机了。沈辞裹着毯子把休息室的所有抽屉都翻了一遍才找到根充电器,在等着手机开机的空挡,抬手摸了下额头。


    终于退烧了。


    手机开机后,沈辞立刻点进微信,结果整个微信页面只有一条消息。


    是沈长余的。


    沈长余:你弟弟情况越来越不好了,你要见死不救吗?


    沈辞眯了眯眼睛,果断按了返回。


    他是什么时候有的沈长余微信?


    果然有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很讨人嫌,就连一条消息,他看了都觉得恶心,并且能想象到沈长余在发这条消息时的嘴脸。


    沈辞仰面躺在床上,有一瞬间的庆幸,幸好他喜欢的是傅砚观,以后也不会有孩子,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好一个父亲。


    只是他一个人到无所谓,但傅砚观可以吗?那些大家族不是都比较看重继承人吗?如果傅砚观没有孩子,到时候的傅氏集团要怎么办?


    沈辞有些苦恼,因为在去了一趟傅家后,发现他们家可能真的有皇位需要继承。


    如果有一天傅砚观需要为了要个孩子而和别人结婚


    沈辞皱起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并且火气也随之而来,他再次点开傅砚观微信,发了条消息过去。


    沈辞:我不可能养你和别人的孩子。


    这次的消息在发过去后很快就得到了回应,只是对面的人却似乎很不解。


    傅砚观:?


    傅砚观:烧糊涂了?


    沈辞按灭手机没再回消息,而傅砚观没等到沈辞的回话后,也没再发消息过来。


    直到晚上十点。


    秦溯打来电话,说傅砚观喝了些酒,车就在公司楼下,让沈辞下楼。


    烧退下后的人精神了不少,在接到电话后立刻裹着毯子往楼下跑,只是在公司门口张望许久也没看见那俩熟悉的卡宴。


    他伸着脖子,找了半天,直到不远处的那俩商务车降下车窗。


    里面坐着的自然是傅砚观。


    沈辞跑过去,坐到车上后瞬间闻到了浓烈的酒味。他看向傅砚观,将身上的毯子盖到对方身上,原本在浅眠的人立刻睁开眼睛,警惕的目光在撞见沈辞眼里的心疼后变得柔和下来。


    “还烧吗?”


    傅砚观抬手,在沈辞额头上摸了一会儿,但因为他手心的温度滚烫,所以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相反却是沈辞发现他在发烧。


    车上还坐着司机和秦溯,沈辞没多说什么,只是把傅砚观的手拿下来塞进毯子里。给人留足了面子。


    坐在前面的秦溯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面,开口告状:“在餐厅的时候就吐过一次了,劝也不听,陪着喝了半瓶高度数白酒。”


    傅砚观抬眼,不悦的道:“秦溯,少说话。”


    傅砚观一沉下脸几乎没人不怕,但秦溯和这人从小光屁股长大,自然不在惧怕范畴内,不光不怕,他还直接揭人老底。


    “我管不了你,肯定要找个能管你的。”秦溯看向沈辞,“前些年喝酒就喝进医院过,别人劝了也不当回事,你回去管管,省的傅总英年早逝。”


    沈辞应了声,随口道:“放心,我不当寡妇。”


    “噗嗤。”秦溯点头,道,“成,期待沈先生成果。”


    两人几句话就把傅砚观数落一顿,本就喝的胃难受的人皱起眉头,但又觉得二人一唱一和的样子有些好笑。


    司机先送傅砚观二人回了别墅。沈辞扶着路都走不稳的人回了家,等进了客厅后二话不说的便把傅砚观扔到了沙发上。


    而这一摔让傅砚观再次抱着垃圾桶干呕起来,背上的伤也在撞到沙发后唤醒了疼痛。


    客厅仅开了两盏灯并不算明亮,傅砚观早就吐的胃里没了东西,此时再吐也只能吐出些黄水。


    “沈辞”


    抱着垃圾桶吐了好一会儿也没得到拍背,更没有一杯水,就算是一向情绪淡淡的傅董事长也会觉得委屈,尤其是他抬起头在客厅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后。


    又唤了两声,只是依旧没有人回应。


    有些迟钝的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得出沈辞生气了的结论。


    他按着突突直跳的头仰面躺在沙发上,全然不顾背上的伤疼不疼。以前他喝了酒都会直接住在公司,好方便第二天继续上班。


    有多少次都能这么过来的,怎么这次就觉得哪哪都不舒服了呢?


    脚步声由远至近,傅砚观没有立刻睁开眼睛,直到身旁的沙发陷下去一块。


    “又吐了?我给你冲了蜂蜜水,又找了退烧药,起来喝点,看看能不能好一些。”


    听到这话,傅砚观心里才好受了一些,但他没有立刻坐起来,而是看着沈辞,薄唇轻启:“不想动。”


    依旧是沉稳且清冷的声音,但沈辞却从中听到一丝撒娇的意味。


    他换了个姿势,让傅砚观靠在他身上,轻声道:“把水喝了,给你奖励。”


    傅砚观抬眼,目光落在沈辞唇瓣上,道:“先给。”


    沈辞不为所动,依旧坚持原则:“先喝。”


    两人僵持了将近半分钟,最后傅砚观无奈,撑起身子将蜂蜜水一饮而尽,而后看向沈辞。


    对此,沈辞笑笑,随后抬起手,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落到傅砚观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让本就脑子不转了的人,直接停止了思考,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沈辞,好半天才用舌尖顶了顶被抽了一巴掌的脸颊。


    “你打我?”


    沈辞哼了声,“下次再喝这么多,我还抽你。”


    傅砚观脸色变了又变,就在沈辞以为这人是生气了时


    “那奖励呢?也没了吗?”


    第32章 被人跟踪 怎么奖励要起来没完没了了?……


    一般喝醉酒的人都是千奇百怪的, 有不停耍酒疯的,也有不吵不闹倒头就睡的。傅砚观显然就是后者,即便醉的头晕眼花, 即便浑身不适, 也依旧不多说一句话。


    若不是能闻到酒味, 和对方行动时略有些迟缓的样子,还真判定不出这人喝没喝酒。


    沈辞把人扶到楼上,一番梳洗过后已然半夜, 见傅砚观始终眉头紧锁,沈辞便以为他是难受,结果没想到这人竟还惦记着他之前所言的奖励。


    “明知道自己发烧还喝这么多酒,现在还想要奖励,你不心虚吗?”


    因背上有伤, 傅砚观始终侧躺着,喝酒误事, 酒精麻痹大脑,让他连思考都变的十分缓慢。


    但尽管如此,在沉默过后, 他也依旧条理清晰:“你说的奖励是我刚才喝下那杯蜂蜜水, 喝酒的错你已经打过我了。”


    怎么可以有人在醉酒后还能这样一本正经的讲道理?!


    沈辞无奈,但又拗不过傅砚观,最后只能凑过去补上傅砚观从楼下就开始惦记的吻。


    “你不粘人。”


    沈辞看着听话闭眼,但是却死死抓着他的手的人,觉得好笑,却也觉得很暖。


    他喜欢这种被人信赖的感觉,也喜欢傅砚观粘着他-


    次日清晨,沈辞先傅砚观一步醒来, 许是昨天的药起了作用,烧已经退了,身上的不适感也少了许多。


    只是傅砚观确实是折腾狠了,就算吃了退烧药也还是有些低烧。背上的伤更是完全没见好转,颜色依旧可怖。


    眼看着快到了傅砚观去公司的时间,沈辞自作主张给秦溯发了消息,并关了闹钟。


    那么大个公司,休息一天应该没什么吧?


    闹钟关了后,傅砚观一直睡到了将近十二点才醒,宿醉后的人浑身不适,头更是疼的像要裂开了一样,尤其是在看见手机上的时间,和秘书跟助理发给他的消息。


    他只是消失了半天,但手机上的消息已经接近于99,看的他眼花缭乱的。


    下楼时脚步有些虚浮,胃里依旧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沈辞。”


    勉强走到沙发上坐下,正好看见沈辞端着汤出来从厨房出来。


    二人视线对上,沈辞连忙摘下手套,朝着傅砚观走过去。


    “怎么感觉脸色还是这么差?胃还疼吗?”


    昨天晚上沈辞睡下后没多久就又被吵醒了,身旁的人脸色苍白,手死死按着胃部,疼出了一身冷汗。


    几乎是瞬间,沈辞就被吓没了困意,又是找药又是按摩的一直到凌晨。早上在帮傅砚观请了假后又开始研究药膳。


    上次这人进医院还历历在目,沈辞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我学着做了药膳,味道还凑合,你要是不难受了就去喝点,别让胃里一直空着。”


    说话间,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又连着响了几声,沈辞望去,看见秘书两个字后有些心虚。


    “公司有事吗?我早上和秦溯说了,让你在家休息一天,他同意了的。”


    傅砚观应了声,似乎是被吵的有些烦躁,伸手将不停响起的手机静音。


    他抬眼看向沈辞,见对方黑眼圈实在明显,无奈的道:“我昨晚吵到你了。”


    “别提这个。”沈辞一边去给傅砚观盛汤,一边道,“你身体不舒服是只会自己忍着吗?昨天疼成那个样子不会喊我?如果不是我发现,你是打算第二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是吗?”


    傅砚观盯着沈辞,没有言语。


    沈辞越说越来气,就连盛汤时都忍不住发出声响,来表达主人的不满。


    “疼了就说,不然长嘴是干什么吃的?万一不是普通的胃疼,是胃出血怎么办?”


    “到现在你还不知道错,还在想昨晚吵到我没有。你就活该疼着,怎么不疼死你呢?!”


    卖相不是很好的乌鸡汤被大力放到茶几上,傅砚观依旧盯着沈辞,平静无波的眼里藏着几分笑意。


    他不是喜欢忍痛,也不是故意不吵醒沈辞,只是他已经习惯了。往常每次应酬完都是一个人睡在公司,就算是疼了也懒的起来去给自己找片药吃。


    每次都是生熬着,最后硬生生把胃拖坏了。


    沈辞见人一直盯着他,以为他是不高兴了,不由得更生气了,叉着腰道:“你看什么看?做错事还不让说吗?赶紧趁热喝,喝完去楼上休息,今天不许去公司,也不许因为我擅自做主的事骂我。”


    傅砚观依旧未语,沈辞拧眉,加大了声音:“你听到没有?”


    “知道了。”傅砚观点头,端起那碗冒着热气的汤,尝了一口后在沈辞的目光中点了下头,赞叹道,“好喝,谢谢宝宝愿意管我。”


    “照顾我一晚上,还早起给我炖药膳。这么辛苦,应该奖励一下。”


    沈辞还沉浸在那声宝宝里面,心里正在冒粉红泡泡,结果下一秒就注意到傅砚观的视线落在了他嘴上,什么意思格外明显


    这人怎么亲起来没完?


    “快点喝汤。”


    傅砚观有些失望,喝了两口后又抬起头:“那喝完有奖励吗?”


    听到这话沈辞算是被气笑了,怪他,让这不正之风流行起来了,好好一个董事长,天天盯着那点不值钱的奖励-


    两人在家窝了一天,原本家里的厨房是傅砚观在管,但为了某人那脆弱的胃,沈辞几乎一整天都泡在了厨房里。


    各种各样的药膳往傅砚观嘴里送,更是在傅砚观开始工作后送起了午饭。


    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盯着这人有没有好好吃饭。


    听秦溯说,之前傅砚观在忙工作时能把什么都放到一边,有时一天就吃一顿饭,有时甚至半夜还没吃上一口东西。


    这无疑是在沈辞雷区上蹦迪。


    “呦,辞哥,今天是什么菜系啊?”沈辞刚拎着盒饭踏进公司,秦溯就凑了上来,使劲闻了闻后对沈辞竖起大拇指。


    “还得是你啊,这段时间我感觉傅砚观脸色都好了,好像还胖了点。”


    秦溯自顾自的说着,带着沈辞走了老板专用电梯,但今日沈辞却并没打算上楼。他将手里的药膳递给秦溯,开口道:“我今天约了朋友,你帮我给他送上去吧。”


    秦溯接过保温盒,顺嘴问道:“什么朋友啊?比傅砚观还重要?”


    沈辞笑道:“那肯定是比他好看的朋友,你一会儿跟他说的时候夸大几句,让他有点危机感。”


    秦溯大方应下:“成,不过你长这么好看,他早就有危机感了。”


    从傅砚观有意无意藏着沈辞开始,就证明这人的占有欲直线上升了。最开始就连他也只知道傅砚观包养了个小情人。


    刚开始秦溯还诧异了一阵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傅砚观了,他那个好友不光脸禁欲,人也是真的禁欲,黄赌毒一样不沾,这么多年始终自己一个人。


    秦溯甚至还和别人吐槽过,傅砚观是不是会单身一辈子,结果没过多久这人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他还记得当时他太好奇了,想看看哪个绝色的人把傅砚观这朵高岭之花摘了。结果傅砚观当时说什么来着?


    “以后再说吧,小孩儿胆小。”


    傅砚观做为祈江市的风云人物,自然有不少人关注他的私生活,这位太子爷包养了个小情人算是人尽皆知,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而现在,沈辞作为傅砚观的男朋友,按理说也应该出席几次宴会,在众人面前露露脸,而傅砚观依旧没让沈辞置身于大众视野内。


    可能有人会误会,会不解,但只有真正接触过这个圈子的人才知道有多脏。


    傅砚观不愿意让沈辞成为别人饭后谈论的对象。


    沈辞从宴和离开时正好赵阳刚拐到公司楼下。前段时间又是包养又是回傅家的,耗费了不少精力,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沈辞才想起来已经好久没和好友聚一聚了。


    再加上前几天李教练催他去练车,说是新入手了两辆摩托车,要沈辞过去共同庆祝车场添丁,而赵阳正好也在这个时候约他,就干脆一起过去了。


    “辞哥,我实在是忍不住想说一句,你这男朋友也未免太有钱了。”赵阳边开车边望向身后的大楼,“你别看这栋楼才七层,但在这个位置价值简直翻十倍啊。”


    “而且不说别的,宴和传媒的含金量就算是在别的城市说出来也是如雷贯耳。你从哪淘来的男朋友?给我介绍一个呗。”


    沈辞顺着赵阳的目光回头看了眼,但并没有太过惊艳,一是他不懂这些,二则是见过傅家的奢华后,傅砚观的所有东西都不够看了。


    “还行吧,其实没有那么夸张,就是个做游戏的。”


    “嘶辞哥你飘了。”刚开始对傅砚观不了解时赵阳是百分百不赞成这对的,一方面是因为身份不合适,另一方面则是怕傅砚观玩弄沈辞的感情。


    毕竟沈辞在他和张呈山眼里就是只小白兔,一个涉世未深的人,怎么可能斗得过老油条呢。


    直到他发现了傅砚观的含金量,以及知道了这人是怎么一步步创业做到如今地步的。


    他只想说,请沈辞一定要抓紧这金饭碗。


    “前几天宴和的发布会你没看吗?简直称得上是震撼,你们家那位的发言堪称完美,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事业有成了。”


    “按理说你应该可以跟着他一起去发布会啊?你这身份肯定能随意进出。”


    手机振动了两声,沈辞一边按开一边回答赵阳的问题:“发布会那天我在他休息室烧的快要昏迷不醒,实在是没机会看傅总的精彩发言。”


    刚点开微信,傅砚观的消息就弹了出来,一共两条消息,一张药膳的照片和一句话。


    傅砚观:多好看的朋友,能让我有危机感?


    沈辞下意识勾起嘴角,偷偷拍了张赵阳的照片发了过去。


    沈辞:是不是很帅,八块腹肌呢。


    对面的傅砚观盯着赵阳的照片看了一会儿,随即笑了,他淡定的坐在老板椅上,敲下一行字。


    傅砚观:小辞,晚上屁股别要了。


    一句话让沈辞成功变成了一只熟透的虾,他连忙按灭手机,偷偷观察赵阳有没有看见。


    心脏砰砰直跳,满脑子都是傅砚观的那句话。他不明白那人是怎么能一本正经的发过来这样一段话。


    赵阳不知道沈辞在想什么,他一边开车,一边惦记着快要到了的目的地。


    他喜欢玩儿车,所以大学毕业后干脆直接投身到赛车中,对于所有的车都没有抵抗力。所以在沈辞把摩托车照片发过来后,他立刻就问能不能也带他一个。


    两个各怀心思,一个惦记着即将见面的摩托车,一个满脑子都是见不得人的黄色废料。


    而此时两人谁都没注意,后面有一辆车已经跟着他们很久了。


    第33章 出车祸 当着别人的面挨骂


    与赵阳一起到李教练车场时, 还没等进门边牧就先跑出来迎接了。许久不见又胖了一圈的狗对着沈辞闻来闻去,就像是在控诉沈辞为什么这么久不来一样。


    沈辞像往常一样摸了摸边牧狗头,对方立刻阴转晴, 欢快的摇着尾巴。


    赵阳家里没养过狗, 平时也不怎么接触, 见眼前这只边牧如此讨人喜欢,也忍不住伸手摸了两下。


    而边牧智商堪比七八岁小孩儿,半点不怕人, 感受到赵阳没有恶意后,立刻送上狗头,被摸后舒服的眯着眼睛。


    赵阳喜欢的不得了,笑道:“辞哥,这狗叫什么名啊?怎么这么乖?”


    沈辞瞥了眼狗, 略有些心虚的道:“老傅。”


    “老傅?”好在赵阳并没有多想,但还是奇怪的道, “这么可爱的小狗,怎么取了个老成的名字。”


    二人一狗,说说笑笑的走进车场, 而刚一进去就看见了赛道上停着的两辆摩托车。


    每个摩托车上都绑了一朵超大的大红花, 将原本霸气的车拉到了另一条赛道上。


    赵阳眼睛几乎瞬间就亮了,他一边夸赞一边朝着摩托车走去,颤抖着手想碰还舍不得碰。


    沈辞虽然也被吸引但并没有赵阳那么夸张。李教练裹着厚重的军大衣,将两把钥匙扔给沈辞,挑眉道:“要不要骑一圈看看?”


    沈辞笑道:“您刚引进的爱车,要是给骑坏了,您不得找我赔啊。”


    李教练哼了声,又看向赵阳, 扬了扬下巴道:“小子,看你有点眼熟,是不是经常比赛。和我这徒弟赛一场怎么样?”


    赵阳眼里的光更盛,连忙从沈辞手里接过钥匙,但又顾忌着上次沈辞摔车的事,不免有些犹豫:“友谊赛还行,真刀真枪就算了吧。”


    李教练立刻道:“那有什么意思,我这两辆车可是独一无二的,我托了很多关系才弄回来的,要比就认真比,我把其中一辆当奖品,谁赢了就骑走。”


    这次轮到二人震惊了,赵阳倒是有些不敢拿这钥匙了:“这不太好吧。”


    李教练今年四十多岁,无儿无女,半生都守着这车场,也不怎么和别人打交道。几乎就是把车当成媳妇儿爱了。


    先不说这两辆车的价格,就算是很便宜,他们也不能夺人所爱啊。


    沈辞也想劝,但还没等开口,李教练就把话堵回去了:“车是好车,就应该配上好比赛,你们认真去比,赢了我心甘情愿让你们骑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二人也不好再推脱,这时候说多了反倒显得矫情。


    在换好衣服戴好头盔后,沈辞便开始紧张,他学了这么久的车但要是说比赛从没真刀真枪的来过。如今算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场,自然紧张的不行。


    只是相比起沈辞紧张的手心冒汗,李教练就显得从容多了。


    他不知从哪找来把椅子,悠哉悠哉的坐在赛道外,而老傅也仿佛知道此时前面的赛道不能跑了,乖巧的坐在李教练身旁。


    赵阳侧头望向沈辞,道:“辞哥,我可不让你了,你注意安全。”


    沈辞点头,虽然心里没底,但还是怼了回去:“我也未必跑的很差。”


    随着一声枪响,两辆车同时冲出去,只是沈辞到底没有真正比过赛,而赵阳又是赛车手,几乎在第一个弯道就甩开了沈辞。


    这场比赛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不言而喻。


    赵阳完胜沈辞,以领先三分钟的优异成绩取胜。坐在外围的李教练立刻鼓掌,赞叹的话毫不吝啬的夸奖而出。


    “果然是专业的,车送你了,今天就骑回去吧。”


    对于李教练的大方,赵阳自然是不敢当,他连忙摆手,道:“车我就不收了,实在是不好夺人所爱。”


    李教练道:“这怎么叫夺人所爱,奖励是事先说好的,如果最后出尔反尔那我成什么人了?赶紧骑走,我还能交你这个朋友。”


    赵阳无奈,只能应下:“还是头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奖励,今晚回去我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两人说话间,沈辞也到了终点,他摘下头盔,阳光下脖颈上是一颗颗晶莹的汗珠,他看向赵阳,有几分羡慕的道:“真快啊。”


    赵阳立刻狗腿的过去,勾住沈辞肩膀,道:“我这都骑多少年了,你上次还摔车呢,这次就只慢我三分钟,再练一段时间就能去打比赛了。”


    比赛二字像是个石头一样猛然掉进平静的湖泊,掀起一圈圈波澜。


    沈辞知道,尽管他输了,尽管他还不是很熟练,可他也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将生命燃到极致的快感。


    他用手肘怼了下赵阳,道:“少安慰我,我自己什么样我清楚的很。”


    失落是有,羡慕也是真,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骄傲,替别人的骄傲。


    “你下次什么时候比赛,也带我去看看吧,真的很帅。”


    赵阳笑道:“成啊,我年后就有一场,在青延市,到时候喊上张哥,咱仨一起。”


    沈辞笑着点头。


    一场比赛结束,安静下来的边牧再次变的活泼,叼着一旁的飞盘自顾自的在赛道上跑了起来。


    李教练也照常招呼沈辞吃饭,今天多了一个人,并且比较合脾气,李教练的笑容都比平时多了。


    说说笑笑一直到天黑,因赵阳还得开车,所以只有沈辞和李教练喝了几杯。


    期间李教练不由得骂起了傅砚观。


    “小崽子一忙起来就几个月不见人影,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多工作,那么大个公司,都是董事长了还成天脚不沾地的。”


    沈辞赞同道:“就是,也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您下次要是见到他,一定要帮我骂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李教练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道:“我要是能说动,他现在早改了。还是你管管他吧,这小子也就能听听你的话了。”


    闻言,沈辞笑笑,没再继续有关傅砚观的话题-


    傍晚,沈辞二人告别李教练,赵阳因为是开车来的也没办法把摩托车骑走,也确实是不太好意思,最后干脆还是把车留在了李教练车场,让李教练帮忙照看,等年后的比赛就骑着这辆去比。


    对此李教练自然是乐意,他对于比赛一向看的很重,听了赵阳的话立刻把车小心的放进了车库。


    并准备每天按时保养。


    沈辞喝了些酒,刚上车就有些困倦,系好安全带后便窝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赵阳见此,连忙将空调调高了几度。


    郊外的路有些不太好走,所以赵阳开的并不快,此时天刚刚见黑,虽然开了车灯,但相比于白天还是不太好开。


    “辞哥,你说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心慌?”


    刚开出车场范围,赵阳就忍不住说了句。已经闭上眼睛的沈辞将眼皮睁开条缝隙,道:“你是不是也困了?”


    “不是,我就是感觉咱俩不应该开车回去。”


    “嗯?”听到赵阳这么说,沈辞到也没了困意,他坐直身子看了眼导航。


    他不太相信那些怪力乱学,但也没再继续睡觉,而是帮赵阳留意着路上的车。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导航提示右转后,赵阳刚调转方向盘就见对面来了辆车。那车似乎要左转,但却半点没减速,冲着沈辞二人就过来了。


    几乎是人的下意识反应,赵阳一边踩刹车一边打方向盘,想躲开那辆车,可对方就像是看不见他们一样,直直的撞了上来。


    “等一下”


    下一秒天旋地转,沈辞几乎来不及反应,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失去意识了,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大头朝下倒吊在车里了。


    “唔赵赵阳”


    沈辞伸手撑了一下地面,缓了两秒才去摸安全带,等到把安全带解开后,连忙去看身旁的人,只见赵阳歪着脖子,也被安全带勒的倒吊在车里。


    “你还活着吗?”


    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翻车了,车场附近都是小路居多,这条路他记得,路口窄的勉勉强强能容下两个车,而道路旁边就是沟,一不小心就容易掉进去。


    此时,他俩连带着车应该就已经在沟里了。


    赵阳用手撑着地面,艰难回应沈辞:“还活着,辞哥帮我解下安全带。”


    沈辞来不及多想,连忙去摸赵阳身上的安全带,等到成功把赵阳放下来后,两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主驾驶的车门已经打不开了,只能从副驾驶爬出去。离开了车里的空调,沈辞打了个哆嗦,他看着眼前的景象,果然猜的没错。


    他们真的翻进了沟里,而刚才那辆撞向他们的车已经不知去向,四周只有他和赵阳两人。


    赵阳盯着四脚朝天的车还有些恍惚,随后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呢喃道:“我竟然还活着。”


    沈辞眨了眨眼睛,道:“是啊,还活着。”


    这无疑算是一场重大的交通事故,车翻成这个样子,两人竟然没破半点皮,此时好好的站在这,估计下面的祖宗已经把头都磕破了。


    说话间,一道光亮照到沈辞脸上,他下意识抬手去挡,而后便看见了路边站着个人,再仔细看就看到了对方袖子上的警章-


    祈江市医院。


    沈辞与赵阳同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等结果,一旁的警察时不时的询问两句,而后打电话联系交警。


    刚从车里爬出来时还没什么感觉,这时倒是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疼,手腕有些钝痛,肩膀也疼的厉害。


    “小辞。”


    一道女声从远处传来,沈辞抬头,在人群中看了几眼,最后对上赵倩的目光。


    原本弯着腰的人瞬间坐直身子,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赵倩会不会觉得他不乖?


    警察也顺着沈辞的目光望过去,见赵倩过来,开口询问:“你是?”


    赵倩对上警察的目光,从容不迫的道:“我是他家长。”


    沈辞眼睛微微睁大,满脑子都是家长两个字,连赵倩握住他的胳膊都不知道。


    见沈辞走神,赵倩也没恼,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问过的问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骨头疼不疼?”


    赵阳见沈辞还在愣神,连忙碰了他一下。


    回过神后,沈辞连忙道:“没事,头不晕,就是手腕有些疼,还有肩肩膀”


    赵倩闻言,伸手摸了摸沈辞说过的地方,随后道:“应该没事,可能是手腕撞到哪了,肩膀估计是安全带勒的,有拍片子吗?”


    沈辞立刻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倩似乎松了口气,检查完沈辞又去看赵阳,见两人都没什么事后,轻轻拍了拍沈辞脸颊,安慰道:“是不是吓着了,别怕,傅砚观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你在这等他就行。”


    见沈辞点头,赵倩又看向一旁的警察,道:“你好,我想了解下情况,以及那辆肇事逃逸的车。”


    警察跟着一起来医院就是解决后续的事,在确认了赵倩的身份后,就跟着对方去了更安静的地方。


    而等几人都走了后,赵阳连忙碰了下沈辞,道:“这是你妈吗?好温柔啊,之前从没听你提起过家里,还以为你原生家庭不太好呢。”


    沈辞扯了下嘴角,道:“确实是不太好,这是傅砚观妈妈。”


    “什么?!”听到这话,赵阳声音立刻拔高,又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对投来视线的其他病人双手合十表示抱歉。


    “你都见家长了啊?这傅总速度可真快,看这样子,他父母都很喜欢你吧。可以啊辞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沈辞无奈捂脸,没好意思告诉赵阳,其实赵倩就是上次跟傅砚观逛商场,他吃了好久醋的人。


    “请108号赵阳,到3号诊室就诊。”


    广播念起赵阳的名字,暂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你等我,我先去拍个片,一会儿咱俩再说。”


    沈辞无视掉赵阳八卦的样子,习惯性的摆了摆手,结果刚一抬手,手腕就疼的他直皱眉,无奈之下只能作罢。


    不知道之前什么样,但自从磕伤脑袋后,他好像经常来医院,要是再来两次,估计他闭着眼睛就能找到各个科室了。


    沈辞闭了闭眼,左手握着有些肿胀的右手手腕,长出了口气。


    “沈辞。”


    耳边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沈辞睁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抱了个满怀,肩膀撞到对方结实的胸膛,沈辞下意识哼了声,随后男人立刻松开他,紧张的问道:“对不起,我是不是碰疼你了?哪伤着了?有没有去检查?”


    一连串的问题,让沈辞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他看着傅砚观,难得在对方脸上抓到些别的情绪。


    只是这人好像太紧张了,握着他的手怎么都在发抖?


    “我没事,没破皮也没骨折,就是手腕和肩膀有点疼,已经拍过片子了,刚才阿姨也来看过了,没事的。”


    见沈辞精神状态确实不错,身上也没有明显伤口,傅砚观才稍稍放心,只是放心过后又是无奈和生气。


    一直压着的火甚至来不及把沈辞拎到没有人的地方教训。


    “什么时间出事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沈辞被问的哑口无言,咬着嘴唇半天没说出来话。


    这事他确实是没打算告诉傅砚观,一是怕他担心,二则是他也没什么事,如果不是有警察路过带他俩来医院耽误了一些时间。


    他估计会直接将事情烂在肚子里。


    看见沈辞的反应,傅砚观再次了然,他看着沈辞的目光沉了几分,声音也有些冷硬。


    “又没打算告诉我是吗?”


    “沈辞,是不是这些在你眼里都算是小事,没缺胳膊少腿的家属就没有知情权?”


    见沈辞回避他的目光,傅砚观脸色又沉了几分:“上次没抽你没长记性是吗?”


    “等一会儿检查结果出来了,如果没事”


    沈辞开口打断道:“没事的话你要怎么样?”


    沈辞说这话时已经有些委屈,但傅砚观依旧不为所动,心里的气更是没消半分。


    “上午我跟你说过了,屁股别要了。”


    甚至说出口的话也半分人情都不讲。


    第34章 与张总再次见面 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


    两人一坐一站, 谁都没打算让步。


    车翻进沟里但是人没事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遇见的每一个人都在说他和赵阳福大命大。听的多了,沈辞也觉得自己命真的很大。


    紧张的心情被缓解后, 沈辞也拍了几张照片, 甚至还和赵阳背对着车拍了一张合照。


    本是想发个朋友圈的, 结果被训了一顿后,瞬间什么都不想做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再次涌了上来。


    人是个很奇怪的物种,如果是自己一个人, 不管经历了什么事都能一笑而过,可是一旦遇到亲人朋友,那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害怕和委屈立刻就会蔓延出来。


    沈辞歪过头不再看傅砚观,他的本意只是不想让对方胆心,难道这也是错吗?而且他确实没什么事啊。


    周围人来人往的, 时不时就会有人经过,更有许多目光投过来。而那些人的打量让沈辞越发的无地自容。


    他觉得丢人。


    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这挨骂, 真的很难堪。


    沈辞闷声道:“你就只会打我。”


    像蚊子一样的声音很难让人听清,就连傅砚观也是因为注意力都在沈辞身上才勉强听见。


    而听见后,倒是让原本生气的人有些想笑。


    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事, 傅砚观伸手牵住沈辞的手, 道:“走吧,先回家。”


    “不用你牵。”


    沈辞抽出手,半点目光都没分给傅砚观,他要等赵阳一起回去,但又不想继续在这坐着。


    他实在不喜欢被别人来回打量。


    沈辞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傅砚观落后两步在后面跟着,他没敢再去牵沈辞,刚才那人挣扎后就明显碰疼什么地方了。


    怎么说都是刚出过车祸, 虽然看着没什么事,但指不定哪碰到了,当时不疼,过后就开始疼了。


    医院里只有休息大厅和诊室门口人多,其它地方一般都是旁人路过。沈辞挑了个人少的地方站着,结果今天可能是注定倒霉,还没等喘口气就碰到了他光是想起来就恶心的人。


    张显成高昂着头,上下打量着沈辞,嘲讽道:“这不是傅总包养的小玩意儿吗?怎么来医院了?难不成是刚出了车祸?”


    如果说之前还不知道车祸的原因,那现在沈辞就已经猜到了大概。


    “是啊,不知道那个孙子搞的鬼,也幸亏我福大命大,就算是出了车祸也没有半点事。倒是你”沈辞也学着张显成的样子打量着对方,冷笑道,“我来医院是因为被某个孙子摆了一道,那你呢?是因为嘴臭被人开了瓢吗?”


    “你!”张显成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沈辞依旧敢怼他,上次他喝的有些多了,让这样一个小杂碎拿捏了,这口气他自然得出,不然怕是有朝一日他死了,也死不瞑目。


    他在祈江这么多年,根基不说多,但也不是谁都能轻易撼动的,对付一个沈辞,那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这么大口气,是觉得有傅总给你撑腰吗?一个小情儿而已,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最好想清楚,我要是想弄死你,比吃饭都简单。”


    张显成说话间身后就站了两个保镖,看向沈辞的目光直接带着赤裸裸的恶意。


    沈辞未语,他不是明知道对方是块石头,还以卵击石的人,上次是话赶话说到那了,又气急了才什么都不顾的动手。


    这次是在医院,并且人多眼杂,如果真的闹大,怕是还得再进一次警局。


    张显成动了动手指,身后的保镖立刻会意,朝着沈辞走过去。


    “干什么?这里这么多人,你还想在这动手不成?”


    沈辞嘴上不怕,但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他下意识退后几步,回头去找傅砚观。


    他其实不知道刚才吵过架后对方跟上来没有,如果傅砚观不在,他就要盘算着怎么闹大能拖到警察过来了。


    “你说说你,干什么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傅总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不然我给你个机会,现在跟我走,把我伺候好,我就饶了你这次。”


    轻浮的话实在是令人作呕,沈辞退后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保镖的速度也明显加快,周围也有别人经过,但似乎都不想多管闲事。


    就在双方陷入僵持的情况下,一道声音的响起打破了这场闹剧。沈辞撞到傅砚观身上,被对方随意的搂在怀里。


    傅砚观手搭在沈辞肩膀上,看似随意,却控制着力道。


    “看来我存在感真的很低。”傅砚观对上张总目光,唇角微微上扬,“张总不止一次想要我男朋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觉得我随意拿捏吗?还是觉得傅家随意拿捏?”


    张显成顿了下,抬手示意保镖回来。


    随后换上副笑容,与傅砚观推皮球:“傅总是不是用错词了?前几天你们宴和的人来找过我,但是我没见,我不缺钱,也实在觉得没必要,因为一个小情儿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不值得。”


    傅砚观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沈辞侧头,清晰感觉到肩膀上的手似乎有一瞬间加了些力气。


    他不知道傅砚观会怎么说,或者会怎么解决,上次这人并没有向着他说话,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希望傅砚观能跟所有人说他是他的男朋友。


    让其他人都不敢看轻他。


    可是他又觉得实在没必要,像张显成这样的人,知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


    “张总应该有一个结婚十年的夫人吧,我瞧着夫人也容色依旧,不如把夫人借给我几天,正好我这家里还少个伺候的人。”


    此话一出,沈辞明显看见张总脸色变了,这倒是让他有些惊讶,原以为像张显成这样的老色胚必定是个吃喝嫖赌的老手,没想到竟然还能在乎自己的夫人?


    “傅总玩笑是不是开过了?”


    张显成脸色泛黑。


    傅砚观平静的道:“不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吗。”


    张总语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冷哼一声:“傅总以后是不想再跟纵成合作了吗?”


    傅砚观道:“是张总不想再与傅家合作。”


    二人都没再说话,沈辞侧头去看傅砚观,见其嘴角笑意始终存在,但眼里却平淡无波,甚至还藏着一丝冷意。


    这样的人,连他都有点害怕。


    傅砚观从创业开始就很少提起傅家,即便是有人扒出来他是傅家少爷,他也没有正面回应过,所以在这个圈子里,甚至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傅砚观与傅家的关系。


    除了最开始找傅颂清借的那几百万的启动资金,之后都是傅砚观个人的努力,现在宴和的所有都是傅砚观个人所得,与傅家没有任何关系。


    有时在外面碰上,傅砚观对傅颂清和赵倩的称呼都是先生女士。这还是第一次他用傅家来压人。


    张显成沉默许久换上张笑脸,算是短暂的让步了,但在离开时还是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沈辞。


    光是宴和他都不想得罪,更何况是傅家了。傅颂清的名字一出来,就是后台再硬的人也要抖三抖。


    张显成与他那两个保镖离开后,沈辞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长出了一口气后,他才想起来身旁的人。


    推开傅砚观的手,沈辞拧眉道:“我可没有主动招惹他。”


    “嗯。”傅砚观随意应了声,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他抬手看了眼时间,道,“你要在医院等你朋友?”


    沈辞有些别扭,一边不想他问什么,自己就要答什么。但又不想在这个时候触傅砚观霉头。


    “他车被拖走了,没办法开了。”


    “嗯。”傅砚观道,“那就等他一会儿吧。这几天你老实在家呆着,不许再出去了。”


    原本安静下来的沈辞,听到这话不可思议的看向傅砚观:“什么意思?你想把我关家里?”


    “傅砚观你今天太过分了,我出车祸了,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骂我。现在还想限制我的自由,你凭什么?”


    傅砚观拧眉:“难道不是你知错不改吗?做错了事在家里反省几天很难吗?”


    两人心里都有气,谁都不想让着谁,眼看又要吵起来了,正好赵阳拿着片子从诊室里出来。


    “老天保佑,我真是福大命大,竟然真的一点事都没有。”赵阳盯着拍完的片子反复看,走到沈辞身边看见傅砚观后才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傅总也在啊。”赵阳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车拿去修了,傅总方便送我一趟吗?”


    傅砚观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沈辞就先他一步。


    “方便,我跟你一起回去。”


    “啊?”赵阳看向沈辞,又瞥了眼傅砚观。


    正当他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时,傅砚观也开了口:“我送你们回去。”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上了车,沈辞执意的坐到了后排,赵阳左看看右看看,能发觉两人之间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怎么劝。


    只能陪着沈辞一起坐到后面。


    车子匀速行驶,从医院到赵阳家没用多久,全程车内没有一人说话,直到到了赵阳的私人住处后,一直坐立不安的人才压低声音问道:“辞哥睡着了,要叫醒他吗?”


    傅砚观回头,摇了摇头:“让他睡吧,今天你也受了惊吓,早点回去休息,修车的钱我出,或者你想换一辆也行。”


    赵阳瞪大眼睛:“这不太好吧傅总。”


    傅砚观道:“没关系,你们没事就是万幸。”


    与赵阳说了几句客套话,折腾了一晚上,都到家时已经接近十二点了。赵倩将大致的事情经过发到了他手机上。傅砚观粗略的扫了一眼,随后按灭手机,深吸了几口气。


    等到调整好自己,才将睡熟的人抱回家。


    车祸现场的照片赵倩也发了过来,傅砚观越看脸色就越难看,最后直接将手机扣到了床头柜上。


    他一言不发的将沈辞剥了个干净,仔仔细细全部检查了一遍才算完。


    而沈辞在打了个冷颤后悠悠转醒,与面前冷着脸的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你怎么”话未说完,沈辞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而傅砚观则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看。


    那目光


    “我不是说了要去赵阳家住吗?你你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哎?傅砚观?你干什么?放开我!!”


    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沈辞再一次体验了一把天旋地转。上一秒他还躺在床上,下一秒就脸朝下的趴在了傅砚观腿上。


    这姿势


    沈辞瞬间没了声音,脸颊红的要滴血,就连后背都泛着淡淡的红。


    此时的他未着寸缕,还以这种羞耻的姿势趴在了对方腿上,屁股直接成了最高点。


    方便人抚摸,也方便打?


    脑海里瞬间蹦出了傅砚观在医院说的话。


    “今天晚上屁股别要了。”


    别要了是什么意思??沈辞心脏越跳越快,咬着嘴唇回头去看时,正好看见对方举起手,而下一秒那只手就落到了他屁股上。


    “啪”的一声。在脸颊爆红的同时,身后也疼的他僵住了身子,而傅砚观就像是没看见一样,竟然又举起了手。


    “等等一下!”沈辞猛的用力,躲开了又落下来的巴掌,眼尾红了一圈。


    “傅砚观,你打我?”


    “不该打吗?”傅砚观将要掉到床下的人捞回来,圈着腰身禁锢在怀里。


    沈辞双腿分开,屁股悬空跨坐在傅砚观腿上,他始终高度警惕,以防那人二话不说又给他一巴掌。但那只手只是轻轻搭在他身后,并没有继续落巴掌。


    像小孩子一样被揍了一顿,沈辞只觉得哪哪都怪怪的,他想和傅砚观吵一架,可是又张不开嘴。


    小时候每次被沈长余打过后,他都会偷偷跑出去。曾经就见过一对父子,那小孩儿大概五六岁左右和他一般大,在过马路时蹦蹦跳跳的不好好走路。


    险些被车撞了后,那父亲就打了那孩子几巴掌,明明也是动手,明明也是教训,可是却与沈长余十分不一样。


    沈辞想了很久也想不通,可今天他好像是有些明白了,因为那种感觉他好像也体会到了。


    所以傅砚观是害怕他出事吗?


    想通了这点,沈辞反抗的心理减少了几分,他偷偷看了眼依旧一言不发的人。沉默片刻,像是壮士断腕一样做了让步。


    “你你要打就打吧,我这回不躲了。”


    沈辞说完就把头埋到了傅砚观肩膀处,后背的皮肤再次变粉。


    沈辞的突然乖觉让傅砚观有些意外,但尽管对方说的多大方也阻止不了身体上的紧张。眼看着沈辞崩的越来越紧,傅砚观到底是心疼战胜了原则。


    他扯过一旁的毯子把沈辞裹了个严严实实,而后道:“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沈辞没出声,但埋在傅砚观肩膀上的脑袋晃了晃。


    被裹到毯子里后就不会再有冷风吹过来了,沈辞稍微放松了身体,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身体,在傅砚观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他感觉到他每动一下,傅砚观抱着他的手就会紧上几分。


    再然后,耳边便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中似乎藏着一丝害怕?


    他听到他说:“沈辞,以后你的事我可以第一个知道吗?”


    他又说:“我不想每次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沈辞心中微动。


    傅砚观继续道:“你一直说我们是情侣,我有事要跟你报备,要七点回家,我都做到了是不是?”


    “那情侣之间总不会只要求一方,沈辞,你现在作为我的男朋友,是不是也应该遇到事情第一时间跟我说,而不是已经过了很久我才知道,又或者是根本没想告诉我。”


    沈辞沉默良久,最后在对方抖的越发厉害时缓缓抬起头,直视着傅砚观眼睛:“我习惯了一个人解决。”


    傅砚观张了张嘴。


    沈辞抢先一步道:“我会改。”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第一时间告诉你。”


    傅砚观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该相信你吗?”


    沈辞连忙点头,不经任何思考的吐出一堆保证:“我发誓,什么都会告诉你,我要是再做不到,你就就打哭我!”


    “打哭你?”傅砚观被沈辞胡乱保证逗笑了。他想将人放回床上,结果对方在擦觉他意图后死死的抱着他脖子,连床都没沾,就缩回了他怀里。


    “再抱一会儿吧。”


    怎么都是出了车祸,在外面表现的再坚强,那也不可能不害怕。


    傅砚观应了声,一边哄小宝宝似的轻拍怀里的人,一边道:“肩膀有点肿了,我去拿药,在睡前擦点红花油。”


    沈辞没搭理,闭着眼睛享受对方的怀抱,刚刚褪去的困意也随之而来。


    但在闭眼睛前,沈辞又想起来在医院叫嚣的张显成。他皱起眉,突然坐直身子,紧盯着傅砚观。


    “怎么了?”


    沈辞道:“那个张总找人开车撞我,是不是可以报警抓他?”


    傅砚观道:“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不用管。”


    提起张显成,傅砚观又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了,沈辞觉得奇怪,因为这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希望他插手,甚至还不想给他谈论这件事。


    可他是受害者啊,和张显成的矛盾也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都这样了,难道他还没有知情权吗?


    沈辞追问道:“你想怎么处理?不痛不痒的过去吗?还是就这么算了?毕竟你们以后还要合作。”


    “官官相护说的就是你们了吧。他欺负我就是件小事。”


    眼看着沈辞越说越偏,傅砚观只觉得又让人生气,但又好笑。


    怕沈辞误会,傅砚观解释了句:“小辞,有些事不太好说出口,因为用的手段都不是能见光的。”


    “我怕吓着你。”


    第35章 拉傅砚观投资 大人的事小孩儿别打听……


    傅砚观的手段沈辞其实并没见过多少,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


    最开始包养沈辞的时候,傅砚观也只是同会所的人说了一声。大家都是祈江市的人,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得罪傅砚观。


    而沈辞也应该庆幸, 他遇到的是傅砚观。


    但凡换成别的人, 别说资助上学了, 就是长期的包养下来,身体还能受不受得住都是一说。


    “困了吗?”傅砚观见怀中人许久未曾出声,便贴着对方耳朵, 声音放到最轻,“先睡吧,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过年了,这段时间在家呆着。”


    怕沈辞误会,傅砚观又道:“不是关着你的意思, 张显成这个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在医院的时候情绪上头,误解了傅砚观的意思, 现在反应过来后,沈辞到也没有那么抵触了。


    他被傅砚观放到床上,在整个身体都陷入到了温暖的被子里后, 困意也更浓了几分。


    “可是我一个人在家呆着很无聊。”沈辞盯着傅砚观看, “我可以跟你去公司吗?”


    “当然。”


    得到满意的答复,沈辞彻底放下心里的不情愿。


    今天在车场疯了一天,又出了车祸,此时放松下来后很快就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迷迷糊糊间,他张了张嘴,似乎是说了些什么,但由于声音太小,傅砚观没听到, 沈辞也忘了说的是什么了-


    红肿的肩膀在擦了药后,第二天依旧很痛,这不由得让他更加的讨厌张显成。


    如果他有自己的权势,一定要把他揍成猪头!


    “傅砚观,我胳膊痛的抬不起来了。”


    像是知道傅砚观会心疼他一样,沈辞哼哼唧唧的爬起来,见到人后立刻扑了上去。刚睡醒还有些迷茫,倒是也顾不得羞了。


    早上七点,傅砚观已经换好衣服,并做好早餐,回卧室就是要叫沈辞起来吃饭。倒是刚刚好赶上这人自己醒了。


    一身黑西装的青年怀里抱着个浑身赤裸的人,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但又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和安定?


    傅砚观喜欢沈辞的身体,也可以说是贪恋,怀中人满身的红花油味,可他还是忍不住亲了亲发顶,脖颈。


    “我做了鸡汤面,下去把饭吃了然后吃药。”


    沈辞仰起头:“带我去公司吗?”


    傅砚观道:“嗯,不带你去能怎么办?你跟我一起,下班了我还能不那么赶,你要是在家,我晚回来一分钟都要担心会不会露宿街头。”


    七点之前到家,这对一个把工作当媳妇儿的人来说是有些苛刻了。


    沈辞没接傅砚观这话,知道今天要去公司后,心情不错的到衣帽间挑了身衣服。


    这次他没敢不尊重冬天,而是懂事的穿上秋衣秋裤,还拿了件很抗风的米黄色呢子大衣。


    一切就绪后,沈辞欢快的下楼,走到傅砚观身边转了一圈,仰着小脸儿,等着被夸。


    结果夸夸没等到,对方的目光倒是落到了他腿上。


    “裤子拽上去我看看。”


    沈辞皱眉,不悦的道:“你不相信我!”


    傅砚观点头:“谁让你有前科,狼来了的故事听过吗?”


    “没听过!”


    沈辞面上不悦,但还是将裤子拽上去,凑到傅砚观跟前让他睁大眼睛看。


    见沈辞确实穿了秋裤后,傅砚观脸上表情立刻松了几分,贴心的拉出椅子,伺候自家小祖宗落座。


    肩膀肿了大片,导致稍一用力就会酸痛,沈辞吃面的速度很慢。傅砚观已经吃完了早饭,沈辞这边才刚咽下去几根。


    他抬头看了眼傅砚观,想要放下筷子。


    对方似乎察觉出他的意图,道:“你继续吃,不着急。”


    “哦”


    傅砚观没动,那沈辞也就握紧筷子,只是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要指向八。


    幸好傅砚观是公司老板,不然妥妥的迟到扣钱-


    今天天气不是那么好,跟着傅砚观去公司时,沈辞不由得感叹自己有先见之明。


    这身衣服果然保暖,就是脖子上少条围巾。


    沈辞瞥向傅砚观,若有所思:“爸爸,你会织围巾吗?”


    傅砚观险些摔了个跟头,他回头看向沈辞,皱眉道:“好好说话。”


    沈辞撇了撇嘴,盯着傅砚观泛红的耳朵忍不住吐槽。


    明明心里很受用,还要装正经人。也不知道是谁之前忽悠他喊。


    跟着傅砚观走进公司,沈辞低着头走路,临上电梯前被一只手勾住肩膀。


    “又是一副衰样,挨训了?”


    秦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手里拎着两杯咖啡,凑到沈辞身边贼欠的打趣:“真福大命大啊辞哥,昨天的照片我看了,车都翻成那个样子了,人还能没事。”


    秦溯边说边竖起大拇指。


    沈辞翻了个白眼,正想说话,傅砚观却先他一步。


    “手拿下去。”


    秦溯的大拇指换成了中指。


    “真狗,我又不是撬兄弟墙角的人。”见傅砚观一脸不悦的样子,秦溯连忙把沈辞推到了傅砚观怀里,并贴心的拿起傅砚观胳膊放到了沈辞肩膀上。


    “您的男朋友,还给您。”


    傅砚观也不客气,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搂紧了,“我让你查的人怎么样了?”


    秦溯笑眯眯的进了电梯,一边按下楼层数,一边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他有几根头发丝都给您查的清清楚楚了,就是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可想好了。”


    傅砚观随意的道:“我最不怕的就是斗了。”


    沈辞听了个云里雾里,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开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查谁啊?”


    傅砚观笑道:“一个对家,和你没关系。”


    秦溯附和道:“就是,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


    瞧着秦溯和傅砚观的架势,估计也问不出什么,而对于商业场上的事,沈辞也懒的打听,知不知道都行。可能傅砚观跟他说了,他也听不懂。


    秦溯早上有个会,跟傅砚观一起走到办公室门口后,把手里的咖啡递给沈辞。


    “猜到你今天会跟着傅砚观一起过来,这里面两杯咖啡,一杯美式是给傅砚观的,另一杯有奶盖的是给你的。”


    见沈辞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听明白没,秦溯打趣道:“别喝错了啊,不然苦死你。”


    沈辞又是点头又是答应的连应了好几句,秦溯才走,等人走后,沈辞飞快的跑进办公室,再次坐到了久违的沙发上。


    傅砚观跟在后面,从袋子里拿出那杯美式,道:“我也要去技术组看一下,你在这呆着行吗?还是跟我一起去?”


    沈辞晃了晃脑袋,连忙拒绝:“我在这呆着,你快去忙吧,不用管我。”


    傅砚观一到公司就几乎忙的脚不沾地,与沈辞没说两句话就走了。而等傅砚观走后,沈辞则是摸到了电脑面前。


    他有一个不成熟的小计划需要试着实施一下。


    这几天他也悟出来一个道理,他现在就像是傅砚观养的一个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只能看着取乐,却没有半点用处。


    他也想有自己的事业要忙。


    可是大学学的是演员专业,当初学的时候是为了钱,现在钱有了,其实想想拍戏当演员站在聚光灯下,根本就不是他想做的事。


    甚至还有些抵触。


    沈辞坐到老板椅上,手扶着键盘噼里啪啦的打字。这件事他其实考虑了很久了,在看见李教练后他就开始盘算。


    只是那时不坚定对于未来他也实在是有些迷茫,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么跟傅砚观相处的,但大致也能猜到一些。


    不知为什么,明明都是他,他却很不喜欢从前的自己。


    他不想相信那个懦弱敏感的是他。


    计划书写了整整三页,沈辞传到手机里准备发给傅砚观,但在点开傅砚观头像时又有些犹豫。


    纸质版的会不会更有诚意?


    略微沉思了会儿,沈辞还是决定拿着手机去打印室。毕竟这样显得更正式些。


    只是他来公司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但其实并没有怎么逛过,对很多地方都不熟悉,比如他现在就找不到打印室在哪,并且迷路了。


    沈辞的照片早就在公司的各个小群里传开了,每天都给老板送饭,还能和老板如此亲密的除了好朋友,那就是‘男朋友’了。


    对于老板的私生活大家都不感兴趣,但是如果老板是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傅砚观,那就得八卦八卦了。


    于是大家没记住甲方长什么样,但却把沈辞这张脸记的清清楚楚。


    所以对于老板夫人在公司里乱走,他们也只会当成是巡查,根本不会去阻拦,也不会去想可能‘夫人’是迷路了。


    沈辞七拐八拐的不知走到了哪,哪间屋子都看起来很像打印室,但是推开门又哪间都不是。


    “张显成这个人虽然花,但是只在乎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夫人,另一个就是他弟弟张显玉,那人在国外做赌石生意,有很多见不得人的黑色产业,前两天刚回国。”


    秦溯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沈辞原本没打算过去,但在听到张显成这三个字后还是架不住心里好奇。


    毕竟他跟那人有仇。


    原本以为秦溯是在跟谁打电话,却没想到瞥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傅砚观。


    两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秦溯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指尖燃着根烟,时不时的抽一口,再慢慢突出白色烟雾。


    “要我说,没必要得罪他。”秦溯弹了下烟灰,道,“你傅家虽然说是手眼通天,但被这种无赖缠上也够呛,对方使一个绊子就是无数个麻烦。”


    傅砚观无所谓的道:“这些后果我早就想清楚了,我不怕,我相信我爸也不怕。”


    沉默了几秒,傅砚观叹了口气,也从烟盒里拿了根烟,随着打火机点燃,他缓缓开口:“秦溯,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秦溯道:“什么?”


    傅砚观道:“是之前我没想好和沈辞的关系,一直处于陪他玩儿的位置,也没正儿八经的把他当成伴侣。所以在我生日那天,我没护着他。”


    “小辞很干净,不应该被别人诋毁。况且他是我的人,别人欺负他,我哪有不还回去的道理。”


    秦溯久久未语。


    第36章 支持老婆稳赚不赔 要留下来陪我一起过……


    沈辞没在那停留太久。傅砚观生日那天发生的事他确实一直记到了现在。


    那是他第一次直面如此大的恶意, 也是头一次听见这种话。


    如果说对傅砚观一点怨气都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其实也觉得自己原谅他原谅的太早了。


    可是如果站在傅砚观的角度, 他其实也没做错什么。而自己呢, 磕坏了脑袋, 很多事情记的乱七八糟的。


    失忆后,傅砚观又对他实在不错。


    所以在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之前,他对于傅砚观的所有印象都是失忆后的。


    这个傅砚观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人, 而不是从前的那个。


    有时傅砚观总是看着他出神,总说从前委屈他了,其实他没办法共情,因为那些委屈他都不记得了,就算傅砚观现在跟他说, 他也没办法代替从前的自己原谅或者释怀。


    沈辞没有惊动窗边的两人,而是准备轻手轻脚的离开, 结果刚迈动步子就又听到了秦溯的声音。


    “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在张显玉回家的路上,车祸会做的很干净。”


    沈辞微怔, 抓着手机的手瞬间缩紧。


    他好像忘记了呼吸, 满脑子都是秦溯的那句话。


    所以这就是傅砚观所说的手段吗?-


    往回走时碰到了傅砚观助理,在对方的带领下到打印室打印了一份他想要的文档。随后便直奔办公室。


    一直到中午傅砚观回来。


    忙了一上午的人眉眼间有几分疲态,回来时只穿了里面的白色衬衫,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拎着两袋大包好的饭菜。


    沈辞抬眼望去,忍不住打量起面前的人。他好像对傅砚观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怎么了?”沈辞的目光太过明显,傅砚观想不发现都难。他将袋子里的饭菜一一拿出来,边打开盖子, 边道,“我让助理去买的咱们上次吃的那家,都是你喜欢吃的。”


    沈辞点头,接过傅砚观递过来的筷子,落座后道:“我有事想跟你说。”


    傅砚观挑眉,看向沈辞:“什么事?”


    沈辞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准备吃完饭再说。至于意外撞见傅砚观和秦溯的对话,他还是选择当做没听见。


    他相信傅砚观不会闹出人命,更相信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这次的车祸,完全就是他和赵阳命大。


    对方明显就是奔着他们来的,如果没有警察路过,他们还不知道要在沟里呆多久。


    他非圣母,这件事也必须要有个说法。每次一想到张显成那副嘴脸,他就气的牙痒痒。


    二人吃饭并没用太长时间,正如傅砚观所说,助理打包回来的饭菜都是他喜欢吃的,所以又是红彤彤的一片。


    除了那盒凉菜,而傅砚观就盯着那盒凉菜吃完了整顿饭。


    “想说什么?”饭后,傅砚观一边收拾残局一边问道,只见沈辞递过来一个文件夹,里面是薄薄的几张纸。


    傅砚观有些疑惑,好奇的接过来,打开后看到的就是一份不规则的‘项目书’。


    “什么意思?”随意扫了两眼,傅砚观看向沈辞。


    而第一次做这种事的人显然还有些放不开,沈辞轻咳一声,主动接过傅砚观没收拾完的残局。


    “我也想创业。”沈辞说话的声音很小,并在说出口后脸颊泛红,但还是大着胆子道,“你知道我学的是表演专业,但是我并不喜欢这个,之前我好像一直都在围着你转,我感觉这样不好。”


    “李教练的生活我就很喜欢,我也想开一个车场,也想去参加比赛。我喜欢极限运动。”


    傅砚观下意识皱眉:“极限运动?你所说的极限运动是指有时间去爬山赛车,还是去参加比赛?”


    沈辞莫名的有些心虚:“参加比赛,赵阳你知道吗?就是昨天和我一起出车祸的那个,他就是摩托车车手,参加各种比赛。我也想去。”


    傅砚观沉默片刻开口道:“小辞,想做什么是你的事,我都会支持,但是参加比赛这件事我希望你再好好想清楚。作为你的男朋友我自然不喜欢你去做危险的事情,我会担心。”


    见沈辞有些犹豫,傅砚观又道:“不管是有防护的比赛,还是挑战极限的比赛,每年都有摩托车车手出事的新闻,我老了,你要理解一个老人家的心情,但是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不让你去做,只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


    沈辞闷声道:“那如果我想去,之后的比赛你会去看吗?”


    “当然。”傅砚观立即应下,“这项运动危险,但却不能否认真的很酷,如果你参加比赛,我会每一场都不落下。”


    沉闷的气氛在这句话结束后也跟着结束了,沈辞想去抱傅砚观,但却被对方用手指戳住了额头。


    傅砚观道:“比赛的事情说完了,再说说这个。”


    沈辞立刻认真下来,双手贴着裤子,站的笔直。


    这副小学生挨训的样子让傅砚观忍不住想笑,他抬起文件夹敲了敲沈辞的头,道:“如果我没会错意,你是想做车场,现在是找我拉投资。”


    沈辞连忙点头。


    傅砚观道:“小辞,一般人想找我投资,十年可能都等不到一个机会,光是四页纸的项目书肯定是不行,你有什么优势?”


    沈辞眯了眯眼睛,咬牙道:“我是你老婆!”


    傅砚观微愣。


    沈辞道:“这算优势吗?”


    两两相望,傅砚观败下阵来。


    “算,非常大的优势。”


    沈辞仰着小脸儿,如果身后长了尾巴,那此时一定是已经翘起来了。


    只是还没等他太过得意,傅砚观就搂住他的腰,贴在他耳边道:“老婆,给你投资我得走公司的账,所以项目书要合格,这个我先简单看看,回去再给我写一份更详细的。”


    “要多少字?”


    “二十页。”


    沈辞:“”


    如果说沈辞刚才还是得意的猫猫样,那现在就跟霜打的茄子没什么差别。


    他拧着眉,想让傅砚观给他开个后门,可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对方已经公事公办的把他的项目输入到了电脑上。


    沈辞瞥了眼,看见表格的名称名为‘待选’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果然,老干部还是那个老干部。


    他该庆幸他靠着‘老婆’的身份杀出了重围。这怎么不算开后门呢。


    下午,沈辞直接霸占了傅砚观电脑,准备重新写项目书,只是一直不达要领。他在大学专注于表演,毕业后又一直深居简出,PPT都没怎么做过,更何况是写这种高难度的东西了。


    想来想去,沈辞实在头疼,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觉得求救一下外援。


    只是手机联系人里翻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看来看去,好像只有一个人合适。


    当秦溯出现在傅砚观办公室时,沈辞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他拉开椅子,等秦溯坐下后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盯着他看。


    “江湖救急。”


    秦溯瞥了眼电脑上的项目书三个字,笑道:“怎么突然要写这个了?你想弄什么项目?”


    沈辞如实道:“想开个车场,拉投资。”


    “车场?”秦溯挑眉,“傅砚观这么有钱,你直接花他钱弄呗,何必走公司,还写什么项目书。”


    沈辞道:“那不一样。”


    花傅砚观的钱,和拉宴和投资这完全是两回事,如果可以他还是更喜欢后者。


    “你会不会写,要是不能帮忙就算了。”


    “会。”秦溯不再打趣,换上几分认真的神色道,“项目书说简单也简单,但是说难也难,你之前从没写过,估计要学一阵子。”


    “我先给你找几个合格的样板,你先看看,另外关于内容你也得分清主次,你是要拉投资,那肯定要把你的优势写出来,以及之后能赚到的钱,和给对方的好处。每个项目都是奔着赚钱去的,如果不能赚钱,那没有人会投。”


    “除非他是傻子,或者是走后门。所以辞总,您要是不想通过关系,这个得写一阵字,并且要做好不断被打回来修改的准备。”


    沈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等秦溯走后,重新瘫在老板椅上。


    看来他确实是把事情想简单了,原以为今天就能成功,结果折腾一天他连第一步还没迈出去。


    说不失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除了失落他竟然依旧干劲十足,对于写项目书也没有特别抵触。


    盯着电脑敲敲打打的搞了一天,最后还是傅砚观喊他回家他才反应过来。


    晚上的祈江市很美,沈辞坐在副驾驶上打了个哈欠,看着外面的霓虹,由衷道:“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上工作了。”


    傅砚观搭话:“秦溯教的都听明白了吗?”


    沈辞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他来教我了?他这个人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没有。”傅砚观无奈的道,“是我猜的,你对项目书不熟悉,肯定会找人问,那没问我肯定就是问了秦溯。”


    见沈辞不再说话,傅砚观继续道:“不过我是不是应该吃个醋。沈先生为什么舍近求远,找他不找我?”


    沈辞顾左右而言它,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傅砚观也没有刨根问底,见沈辞不说也就没再问了。


    二人一个盯着外面看风景,一个专心开车,直到回了家,傅砚观才说起快要到来的新年。


    “小辞,往常过年你都是回老家,那今年呢?要留下跟我一起,还是回家?”


    “如果回家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也可以送你回去。”


    提起新年,沈辞才猛地想起距离过年确实很近了,记忆中往年他是会回老家。


    在舅舅家过完除夕,第二天就坐车回来。


    那今年


    第37章 你很让人恶心 在车里能做什么?做沈辞……


    思索片刻, 最终沈辞还是决定一个人回家过年。他虽然是舅舅养大的,但和家里人其实并不亲。


    沈辞的舅舅家并不富裕,家里还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 舅舅出于可怜, 和少有的责任养着沈辞。刚开始还其乐融融, 对沈辞也很好。


    可随着沈辞越长越大,需要的花销也越来越多,他就有些烦了。再加上沈辞的舅妈每天各种念叨。


    久而久之, 他们对于沈辞也是用有色眼镜看人。觉得沈辞吸血,觉得他忘恩负义。


    甚至有一次舅舅贺程喝醉了酒,一边是家庭压力,一边是枕边人的唠叨,心烦之下动手打了给他煮醒酒汤的沈辞。


    虽然事后有过后悔, 但最后在沈辞考上大学时,也直言他拿不起这个钱, 而全程舅妈都是漠不关心的状态。


    对此沈辞没有多说,执拗的搬出舅舅家,独自一人来到了祈江市。之后就是遇到了傅砚观。


    和舅舅一家也就只是平时微信上聊两句, 双方好像心里都有一块疙瘩, 说起话来都别别扭扭的。


    沈辞没有什么开销,一般兼职赚的钱除了必要的生活支出外都会定期给家里打过去。双方一个打钱一个收钱。


    每年过年沈辞会回去一趟,坐五个小时的火车,住一宿后第二天再起早回来。


    这六年每一天都是。


    “小辞?”


    书房内,沈辞坐在电脑前,原本准备写项目书,结果还没写两个字思绪就飘远了。傅砚观进来时沈辞正在发呆,连他走进都没发现。


    刚热好的牛奶放到电脑旁, 傅砚观转动椅子,连人带椅拉到身边,在沈辞脸上捏了一把。


    “想什么呢?我喊你都没听见。”


    沈辞摇了摇头,心情有些失落,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在傅砚观的追问下,无奈的道:“我有点不想回家。”


    “你知道我往年都是只回去一天吗?虽然是在那长大的,可每次都像是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开心,他们说笑。”


    “我舅妈很不喜欢我,因为我花了他们家很多钱,所以她每次骂我我都不说话,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而我也确实没有他们早就死了。”


    “傅砚观,我今年可以留下来吗,你回家和叔叔阿姨吃完年夜饭后能不能回来陪我一会儿。”


    沈辞虽然强装镇定,但向下的嘴角和皱在一起的眉尖无不在诉说主人的难过。傅砚观自然也发现了,他将人提起来放到桌子上,而后做到沈辞坐过的椅子上,仰着头看他。


    “既然不想回家,那今年就陪我回去吧,反正家长都见完了。等过完年你要是想老家,我再陪你回去。”


    沈辞心跳快了几分:“这不太好吧,你们家过年要是来亲戚,我在那”


    沈辞话说一半在傅砚观的目光下闭了嘴,见对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沈辞轻咳一声,小声道:“怎么感觉我要是再说下去,你就又要打我屁股。”


    傅砚观没有表情的脸多了几分笑意:“是呢,猜的很准确,那还要继续说吗?”


    沈辞立刻晃头:“我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意思,就是你是不是应该先问下叔叔阿姨,我不想搞的大家都不愉快。”


    从前的那些影响对于沈辞来说已经根深蒂固了,每次都是看着别人其乐融融,他永远都站在边缘地带,别人拒他于千里,他也从不试图走近。


    这种长久以来照成的创伤不是轻易就能改掉的,童年缺失的爱,之后要用千倍万倍弥补才行。


    沈辞长久在别人的屋檐下生活,习惯了看人脸色,和小心翼翼。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傅砚观也知道了沈辞之前为什么那么怕他。


    这次失忆只忘掉了他,固然是他让沈辞觉得难过,而至于性格,想必就是因为从前过的太压抑,通过失忆激发出了潜在人格,在欢快跳脱之间反复证明别人是不是在乎他。


    傅砚观把沈辞搂过来,抱到腿上后明显感觉到对方僵了一下。沈辞几乎是瞬间就握住了傅砚观的手,并讨好的在对方嘴上亲了一口。


    “不许打。”


    “还知道说这话要挨打。”傅砚观轻笑,轻轻挣开沈辞抓着他的手,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自然两个人关系开始转变后,傅砚观越老越喜欢抱沈辞了,比他小一些的人抱在怀里软乎乎的,不管哪处手感都绝佳。


    而沈辞也正好喜欢被傅砚观抱着,两人刚刚好互补。


    “傅砚观,傅总,傅砚砚”


    “撒娇没用,好好说话。”


    沈辞拧眉,哼了声后正了神色:“我知道你会解决好,但是我总会怕我自己不够优秀,不能让你有面子。”


    傅砚观伸手捏住沈辞下巴,在对方撒娇卖萌下,终是无奈的缴械投降:“我已经很有面子了,我老婆长的好看,过些日子就是赛车手了,说出去多酷。”


    之前的冷面董事长,现在哄起沈辞来越来越顺手了。


    两人腻歪了一阵,沈辞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定要在今天把项目书的初稿定下来。


    傅砚观劝阻无效后,便坐在一旁陪同,二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倒是其乐融融-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了,沈辞在项目书被打回来五次后,终于对傅砚观有了脾气,死活不再跟着他去公司了,对于秦溯发过来的消息也爱答不理。


    一个人在家睡饱后,沈辞开始惦记着大后天的除夕,第一次到男朋友家过年是不是应该准备些什么?


    可是傅家那么有钱,他送什么对方好像都不缺,而他又实在没有经验。


    想来想去,沈辞还是决定求助赵阳,只是还没等他点开赵阳的微信,一条他最不想看到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沈长余。


    沈辞打车来医院后直奔沈唯一所在的病房,沈长余和梁兰一直等在门口,几天不见这两人又憔悴了许多。


    沈长余看见沈辞立刻冲了过去,此时的沈长余就像是个年迈的老人,抓着沈辞的手都在颤抖。


    他道:“今天已经进了三次抢救室了,我没有钱了,你帮帮我。”


    梁兰也围了过来,看向沈辞的眼睛又红又肿。如果将这二人的状态发到网上,估计会有一堆人心疼,但沈辞确实是毫无波澜。


    让他心疼一个对他家暴的人吗?不可能。


    沈辞抽出被沈长余握着的胳膊,道:“我凭什么帮你?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就算是大风刮来的,我也不会给你。”


    沈长余听了这话也没有往日的气焰了,他想再去抓沈辞的手,但在伸过去后又收了回来,他开口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唯一没有伤害过你,沈辞我像你道歉行不行?你救救你弟弟,只要你能救他,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一位父亲为了自己的儿子去祈求别人,这确实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可是沈辞却依旧觉得虚伪。


    任何对别人照成伤害后的道歉,都不值得被原谅。


    “我去看看沈唯一。”


    沈辞没再理会救子心切的二人,关于沈唯一的所有事情他其实都知道,只要沈唯一出现问题,赵倩都会第一时间发给他。


    所以他是一句话都不想再和那二人多说。


    只身一人进了病房后,沈辞立刻锁了病房门。


    床上的人听到声响只动了动眼皮,根本没打算睁眼睛。


    沈辞走近,看到床上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只过了这么几天,沈唯一已经瘦成了皮包骨,估计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赵倩说沈唯一的求生意识特别薄弱,甚至还有过绝食等死的时候,无奈之下医院只能一直输营养液。


    现在更是戴着氧气,靠着各种药和机器吊着命。


    “我说了不想看见你们”


    “让我死就这么难吗?”


    沙哑的声音听的沈辞眉头拧的更紧。床边的柜子上放着水和棉签。沈唯一求死的意志太强了,连水也不喝一口。刚开始梁兰还能用棉签给他润润嘴唇,可后来沈唯一碰都不让碰。


    导致现在唇瓣干裂,布满了血口子。


    都是医生救死扶伤,可如果是存了死志的人,就是最好的医生也难医。


    “沈唯一。”


    沈辞刚开口,那双紧闭的眼睛就睁开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沈辞,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原本还想骂人两句,现在倒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拽了把椅子,坐到床边盯着沈唯一看。


    他实在想不通,他和沈唯一就没见过几面,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他对他更是不算好,怎么这人就这么粘他?


    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沈唯一动了动手,想去抓沈辞,但不知是没有力气还是不敢,最后又放了下来。


    “哥哥”


    明明很乖巧,却又像是一只小刺猬。


    沈辞主动伸手握住对方,将瘦弱的手整个握住,他不敢太用力,现在的沈唯一,好像轻轻一碰就能碎了。


    “为什么不好好治疗?”沈辞道,“医院已经找到肾源了,只要你养一养身体,各项指标都合格就可以进行移植了。”


    “我不想”沈唯一呼吸略微沉重了些,贪恋沈辞掌心的温度,却又实在不想继续活着,“哥为什么不能让我就这样死了我真的不想再过被操控的人生了。”


    沈辞道:“你才多大?天天把死挂在嘴边,你以为死了别人就会心疼你吗?”


    沈唯一道:“我不需要别人心疼。”


    沈辞与沈唯一对视良久,最后无奈的道:“最近我也看出来一些,你无非就是不想呆在沈长余身边。这件事很简单,我帮你。”


    沈唯一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开口:“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沈辞道,“你不想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可以,以后你跟我一起,你讨厌他们,总不至于也讨厌我吧。”


    沈唯一连忙摇头,结果身体太虚弱,导致脸色更难看了,氧气也差点掉了。


    沈辞伸手阻止,替人顺了顺气后,道:“既然不讨厌我,那就好好活着,这一个月把身体养好,把手术做了。”


    沈唯一红了眼睛,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没发出声音。


    许是开心,也许是难过,沈辞不知道沈唯一在想什么,但他看见对方点了头,眼睛也不再是黯淡无光。


    从病房出去后,沈辞直接去找了沈长余,在对方的注视下开门见山的道:“我可以救沈唯一,也可以出钱,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梁兰立刻道:“什么要求?你说,只要能救唯一,我什么都答应。”


    沈辞道:“我要你们离沈唯一远点,并且再也不许出现在他面前,离开祈江市。这个条件能答应吗?”


    沈长余瞬间怒了:“你想让我远离我儿子?你个畜生,这话你也说的出来!”


    沈辞轻笑:“为什么说不出来?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你们答应并且离开,我会立刻找人安排手术,后续的一切费用我都会承担,但作为交换,沈唯一需要给我打工还债,后续的是就是我们之间的事了,你们只需要滚远点。”


    梁兰连连摇头,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恼怒:“我怎么可能离开我的儿子,沈辞,你不要强人所难。”


    沈辞轻笑,好像在这一刻,他终于撕开了梁兰虚假的面具,刨开这层伪善的样子后,里面果然藏着一个恶魔。


    沈长余依旧拒绝:“我不可能同意,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辞点头,无所谓的道:“行啊,那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吧,不管是钱还是肾源,我都不管了。”


    沈辞看向沈长余,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你不是能耐吗,你最好有办法能保住你儿子的命。”


    话说完后,沈辞也懒得继续再废话,没理会沈长余在身后的叫骂,直接大步离开了医院。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附近的商场转了转,这个时候百度和朋友都不是很靠谱了,赵阳和张呈山都是单身狗一个,别说问他第一次上门拿什么东西比较好,就是问他和男朋友出去需要准备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沈辞左逛右逛最后拐进了一家看起来比较高端的茶具店。上次见傅颂清茶几上一直放着茶壶,佣人也时不时的会给其换上杯新茶,估计是很喜欢喝茶。


    那他不如投其所好。


    茶具他并不懂,经过店员介绍后,最后选了个看起来大气,材质也好的。


    傅家自然什么都不缺,他能做的就是别空着手去,至少面上能好看点-


    除夕当天,沈辞起了个大早,将他提前准备好的东西一样一样往车里搬,水果蔬菜,各种零食百货,等都搬上去后整个后备箱都装满了。


    傅砚观下楼时,看见的就是沈辞不停的尝试关后备箱的门,结果几次都失败后,又开始盯着东西沉思。


    傅砚观没上前,在后面盯着人看,唇角很自然的上扬。他掏出手机,对着沈辞拍了几张照片,挑了一张最好看的发了个朋友圈。


    沈辞总叫傅砚观老干部,而他也确实如此,手机用的是智能的,但好像除了工作和接打电话外,他什么都不做。


    上一次发朋友圈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放好图片,编辑好文字,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点了发送。


    ‘带老婆回家过年’


    朋友圈才刚刚发出去,很快就后几十人点赞。


    底下清一色的祝福,并有几个给傅砚观私发了红包。


    像傅砚观这样的人,一言一行就有很多人关注,他的另一半是谁,这话题不亚于娱乐圈明星官宣。


    如果发了微博,估计第二天就得上热搜。


    小红点不断增加,傅砚观随手点进去,一目十行的看完后,在清一色的祝福下看见了秦溯的评论。


    秦溯:嫂子准备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另外,小猪睡衣不错。


    傅砚观皱眉,对于秦溯的关注点十分不满。


    片刻后,傅砚观长按秦溯的评论,随后点了删除。


    傅砚观这边和朋友圈斗智斗勇,另一边的沈辞在一番纠结下拿出了几样水果,等到终于能关上门后,才满意的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


    而等他回头看时,正好看到身后的傅砚观。


    那人穿着白色高领毛衣,正低着头看手机,神色极其认真,就像是在处理什么棘手的事情一样。


    沈辞不由得盯着看了一会儿,虽然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沈辞还是认为就算不是情人,也会被他家傅砚观的颜值折服。


    大多时间他都是看傅砚观穿西装,像现在这样休闲的风格几乎很少很少。


    打量了大概三四分钟,沈辞朝着傅砚观走过去,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看见我在那手忙脚乱的也不说过去帮忙。”


    这话自然不是在埋怨傅砚观,其中的意思还是在撒娇。


    而傅砚观自然也能听出来,他暗灭手机,对上沈辞的目光,才刚刚抬眼,嘴角的笑意就压不住了。


    不过想到刚才秦溯的话,傅砚观目光又极速下移,落在了沈辞的睡衣上。


    这是套连体的衣服,是只粉粉嫩嫩的小猪,帽子上带着猪耳朵,屁股上带着猪尾巴。


    沈辞穿在身上,几乎是放大了这件睡衣的所有优点。


    之前傅砚观还没多想,只觉得沈辞穿上可爱。但经过秦溯那么一说,好像就变了味道。


    衣服设计的比较人性,为了能方便上厕所,屁股后面有一条横着的拉链,只要拉开就能看见里面的光景。


    如果穿着这件衣服做他只需要拉开拉链,就能把这只小猪吃的干干净净。


    “傅砚观?傅砚砚?”


    沈辞疑惑的皱起眉,伸手在傅砚观眼前晃了晃,见对方回神后问道:“你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听见了吗?”


    傅砚观有些口干舌燥,他咽了口口水,故作严肃的道:“谁让你穿睡衣出来的?知不知道现在是冬天,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啊?”


    沈辞低下头打量着身上的睡衣,伸手摸着那厚实的绒毛,越发疑惑。


    他这件衣服是用最好的保暖材料做的,穿起来又软又舒服,就算是现在外面在下雪,他穿着出来也没有半点问题。


    他不明白,穿睡衣出来,和安全意识有什么关系?


    而且是在自家院子,他也就只是放个东西,很快就回去了。


    沈辞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无奈之下偷偷抬眼瞥了眼傅砚观,见对方依旧冷着脸,只觉得苦恼。他到底是哪惹到这人了?


    实在想不通的情况下,沈辞小声辩解:“我不冷,而且就只是放个东西,我现在就准备回屋了。”


    傅砚观不为所动:“狡辩,昨天刚下了雪,现在外面正冷,不知道给自己加件外套吗?”


    这人怎么鸡蛋里挑骨头?


    沈辞有些不悦,只是正当他想和对方好好掰扯掰扯时,眼睛就瞟到了傅砚观裤子上鼓起的一块。


    联想到这人一个劲的说他睡衣,沈辞瞬间恍然大悟。


    怪他,这件衣服太可爱了,再加上他这么好看,给这人看发情了。


    只是他点的火那肯定要他来灭,沈辞笑着凑近,顺着傅砚观的话往下说。


    “我确实是没考虑那么多,现在到真的觉得有点冷,我知道错了,傅总别生气了。”


    沈辞突然的认错倒是让傅砚观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轻咳一声,皱眉道:“知道错了就赶紧回屋,下次注意。”


    说这话时傅砚观的声音已经哑的不像样。


    沈辞没料到故事的走向,按理说这人不是应该把他就地办了吗?怎么就这么轻拿轻放了?


    目光向下,见那处依旧鼓着,沈辞确定了这人不是对他不感兴趣,而是不好意思。


    倒是难得,一向直来直去的傅总会不好意思。


    只是现在火已经点了,大过年的总不能让他去洗冷水澡。


    沈辞突然伸手勾住傅砚观裤腰,开口道:“傅总知道的,我这个人记吃不记打,这次轻描淡写,下次保证还犯。”


    “要不傅总给我个教训,打我两巴掌小惩大诫?”沈辞凑近傅砚观,贴着对方耳朵道,“早上我刚洗了澡,用了你喜欢的沐浴露,可香了。”


    几乎瞬间傅砚观眼睛放大,他抓着沈辞的手二话不说的拉到车前,将人按到车上对着翘起的屁股不轻不重的抽了一把掌。


    而后没等沈辞喊疼,就被推到了车里。


    两人同时上了后座,如傅砚观所想,那道拉链到底是被他拉开了,许是其它外力原因,车竟然不规律的震动起来。


    傅砚观沉稳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小辞,中午在回家吧。”


    现在是早上,距离中午还有五个小时,而这五个小时都做什么,可能只有沈辞知道了。


    如果事后问当事人,那就是一个后悔。


    他不应该放纵一只没有良心的狼!


    第38章 坐实傅总夫人身份 实在经不起撩拨……


    中午十二点到傅家时, 家里的春联已经贴好了,整个宅子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佣人身上的衣服也都换成了鲜艳的红色。


    傅砚观将车开进院子后,佣人立刻上前替主人开车门, 管家招呼人将后备箱的东西拿下来后, 高兴的跟傅砚观二人问好。


    沈辞有些不适应, 从前院走到正厅,一路上脸都笑僵了。往常过年即便舅舅家客厅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他也依旧躲在卧室里, 有时太吵了就戴上耳机。


    他的新年从记事起就没有什么愉快的回忆,沈长余不会因为过年就不打他,贺媛也不会因为过年就停止对他的厌恶。


    甚至每次过年沈长余都会喝更多的酒,脾气也更不好,让他连带着对新年都有了阴影。


    他习惯把自己置身于热闹之外。


    傅颂清今日难得在家, 倒是赵倩因为医院的患者的原因还没回来。沈辞跟在傅砚观身边,见到傅颂清后乖巧的问了声好。


    随后将买的礼物放到茶几上, 道:“不知道您喜欢什么,上次见您喜欢喝茶,就买了套茶具。”


    傅颂清瞥了眼沈辞, 又看了眼傅砚观, 对上儿子的目光后,即便心里不情愿,也还是给面子的把那套茶具拿过来看了看。


    在傅颂清拿起东西的那一刻,沈辞就开始紧张,就算是傅砚观握住他的手也没有半点好转。


    直到傅颂清点了点头,道:“很好,谢谢。”


    疏远而礼貌。沈辞能听出来,傅颂清在客气。


    傅砚观道:“小辞挑了很久, 就怕您不喜欢。既然您觉得不错,那今天就换上吧。”


    未等傅颂清说话,傅砚观便叫来了管家,“把小少爷拿来了这套茶具拿去消毒,然后给董事长换上。”


    傅颂清:“”


    沈辞轻轻拽了下傅砚观衣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傅颂清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边暗道儿子的不整争气,一边在心里骂沈辞手段高。


    不过今天的沈辞倒是还能看的过眼,主要是那一头的黑发就看起来乖了不少。原本他还担心如果有亲戚或者合作方来家里,看见他儿子的对象是个黄毛


    还好还好。


    他的面子保住了。


    “厨房还在准备食材,你们先上楼休息吧。”


    只要不看见沈辞,他还是能骗一骗自己的,他的儿子依旧是以前的那个儿子,没被人那什么过的优秀儿子。


    傅砚观知道沈辞和傅颂清相处会不自在,便没拒绝,带着沈辞回了卧室。


    等到房门关上后,一直拘谨的人果然放松下来,立刻脱了鞋趴到床上,揉着身后酸疼的腰。


    傅砚观看见,懂事的过去,代替沈辞的手仔细按着。


    沈辞也没跟他客气,闭着眼睛享受。早上的一通撩拨成功让他浑身上下都变得酸涩胀痛,尤其是屁股,现在都没缓过劲来,好像依旧有异物横在那。


    傅砚观手掌很大,能盖住他半个腰,掌心温热,经过一下下的揉捏倒是缓解了不少。


    不过就算傅砚观善后工作做的不错,沈辞也依旧像骂人,这人上午的畜生行为,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感觉到这人就没把他当人看。


    在浑身发软,意识模糊时,沈辞已经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平时饿到他了,不然怎么能这么吓人。


    “你今天真的很畜生。”


    傅砚观:“???”


    没听到傅砚观说话,沈辞立刻翻身坐起来,盯着傅砚观开始复盘:“我都求饶了,你还不停,不光不停还咬来咬去的,我脖子上腰上全是你弄出来的,你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吗?”


    傅砚观道:“看见了怎么了?你是我男朋友,我们之间做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沈辞语塞:“那也不行!”


    傅砚观轻哼一声,挑眉道:“你没咬?要不要我现在脱了裤子给你看看?”


    沈辞脸颊瞬间爆红,咬着嘴唇没说话。


    做这种事时谁都会情不自禁,傅砚观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腰细臀翘,皮肤还白,那腹肌


    两人的谈话最终也没争出个一二三,今天除夕,一般来说都是贴春联做年夜饭。


    但这些都是普通人家过春节的步骤,像傅家这种豪门,他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过。而且一般这种大家族规矩估计会很多,就算沈辞现在顶着个正牌男友的身份,也不敢太过放肆。


    生怕行差踏错。


    在佣人叫二人下去吃饭时,赵倩没还回来,沈辞换了双拖鞋,跟着傅砚观一起下楼,期间小声问道:“不等阿姨回来在吃吗?”


    傅砚观很自然的把胳膊搭在沈辞肩膀上,道:“我妈这个工作没有固定的假期,也没有固定的下班时间,今天要是等她回来说不定要等到十二点。”


    “我和我爸已经习惯了,没事。”


    沈辞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走到餐厅时,傅颂清坐在主位上,身边坐着一位青年,正与傅颂清闲聊,二人相处的十分愉快。沈辞走近,才发现那人竟然是秦溯。


    “你怎么在这?”


    沈辞嘴比脑子快,而说完后才觉得不妥。


    秦溯抬头,看到沈辞后嘴角上扬了几分:“我家就在隔壁,我爸妈在国外,实在是一个人过年太冷清了,这不过来跟你们一起。”


    傅颂清道:“小秦每年都在家里过,他和砚观都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沈辞连忙点头,跟着傅砚观一起落坐。


    秦溯能喝些酒,今天除夕,傅颂清难得休息一天,便叫人拿了几瓶红酒,准备和秦溯小酌几杯。


    傅砚观对此并没有兴趣,心思几乎都在沈辞身上,只会在听到二人谈论起商业圈里的某个人时说上一嘴。


    今日的菜比上次还要丰富,沈辞看的眼花缭乱,从第一盘菜看到最后一盘菜时,沈辞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有钱。


    一顿饭几人说说笑笑,只有沈辞闷头干饭。他实在插不上话,原本想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结果饭后秦溯轻车熟路的上楼休息后,傅颂清竟然把他喊住了。


    头上的雷达嗖的立了起来。


    沈辞跟着傅颂清回到前厅,像小学生一样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到腿上,屁股也只敢在沙发上搭个边,像是等着挨训一样。


    傅颂清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拿起沈辞买的茶杯,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沈辞,一杯放到嘴边浅尝了一口。


    沈辞不太喜欢喝茶,但也不能不给傅颂清面子,学着对方的样子拿起来喝了一口,而后坐的更直了。


    气氛有些诡异。


    沈辞求助的看向傅砚观,结果正好一通电话打进来,而后沈辞就眼看着对方出去接电话了。


    傅颂清似乎是有意等傅砚观离开,对方刚出客厅,他便开口道:“我听说你想要开个车场,在拉宴和的投资。”


    一瞬间沈辞的头嗡了一声。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对方疑惑的目光投过来后又小心翼翼的坐回沙发上。


    一边感叹什么都瞒不过傅颂清,一边又忍不住猜测,傅颂清跟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想让他找宴和拉投资吗?还是不想让他做车场?


    仅在一瞬间,沈辞脑袋里就想了一堆,他不敢让傅颂清等太久,只能道:“我我是觉得车场比较有前景,又很喜欢所以但是我没有找傅砚观要钱,我写了项目书,如果不行会驳回来的。”


    为了避免傅颂清不信,甚至甚至开始在手机里翻找项目书的图片,但还没等他找到,傅颂清便又道:“我知道你写了项目书,也知道正在按照正常顺序走流程。”


    傅颂清看向沈辞:“小辞,你不用紧张。虽然我还没有从砚观公然出柜的事中缓过来,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便是我不喜欢你,你和傅砚观的关系也不会发生改变。”


    “甚至可能不久的将来你要改口叫我一声爸,那如果一直这样拘谨的相处,我们都会很累。”


    沈辞握紧茶杯,有些不知所措,连喝了好几口茶水,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有些惊讶,也有些无措:“您同意我和傅砚观在一起吗?”


    傅颂清疑惑:“不同意你现在会坐在这吗?”


    沈辞更加紧张了:“我以为您只是暂时同意傅砚观和我谈恋爱。因为我知道傅家只有傅砚观一个孩子,而一般像您这种家庭,最后都是需要联姻的。”


    沈辞的坦诚让傅颂清心中多了几分满意。


    “你说的不假,但是我不喜欢做强人所难的事情,婚姻家庭都是一辈子的事,如果选择的人是自己不喜欢的,那可能会是一生的悲剧。所以我不会干涉砚观如何选择另一半,我只是惊讶他选择的是你。”


    沈辞张了张嘴,喉间有些发苦:“我我和傅砚观比,确实是太差劲了。”


    “你误会了。”傅颂清道,“我惊讶的是性别,因为我并没有觉得我养孩子哪里出现了问题,所以出柜这件事要给我时间接受,而至于其它的,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


    沈辞再次惊讶于傅颂清的说话方式和谈吐。


    在他印象里,对于父亲这两个字已经十分陌生。可能是应激反应,因为沈长余他对全天下的父亲都多了一层有色眼镜。


    他认为所有的父亲都是专政的,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从不会考虑孩子的想法,更不会在乎孩子。


    他只是沈长余和贺媛的基因结合。


    直到遇到了傅颂清。


    从前他以为傅砚观的优秀以及身上的气质是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十分优异,都是钱养出来的。而现在他才明白是因为傅颂清和赵倩。


    父母的言传身教,才能教出更优秀的孩子。


    傅颂清和傅砚观一直都是有商有量的,就连上次傅颂清叫傅砚观到书房想要动手,说话的语气都没有比平时高出一点。


    甚至是连傅砚观的大名都没叫。


    “叔叔,傅砚观和您很像。”


    都一样的优秀,一样的有涵养。


    沈辞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傅颂清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没有刨根问底,而是继续他没说完的话题:“车场的事我不是要阻止,是想说拉投资不是一棵树上吊死。把你的项目书也发我一份,如果可以傅氏集团这棵大树难道不比宴和好靠?”


    傅颂清说完还没等沈辞开口,傅砚观便先一步道:“我才出去一会儿,您就和我抢生意。”


    傅颂清淡定的喝了口茶:“只是很客观的表达了一下我的看法,而且,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傅砚观笑道:“是,您说的对,宴和自然不敢跟傅氏比,我也不敢跟您比。”


    事情的走向逐渐变得诡异起来,沈辞做梦也没想到傅颂清竟然会跟他说车场投资的事情。


    而这不得不让他想起自己那哪哪都不合格的项目书。


    完蛋。


    傅家过年时的气氛很足,经常拜年电话接个不停,送礼的人更是很多。傅颂清每到除夕虽然能闲下来,但又在另一种层面上算是忙的。


    他与沈辞没说两句话就接起来电话,而后就是一个接一个,手机不停的响,信息也越来越多。


    沈辞趁着几乎与傅砚观溜回二楼,一般来说沈辞刚吃完饭会犯困,但被傅颂清那么一吓哪还有困意啊。傅砚观便干脆带着人走一走消消食。


    傅家光是别墅就很大,上次沈辞就已经领教过了,比普通人家还大的影音室,已经超豪华浴室。


    而这次,在坐电梯下到地下室时,看见超大台球室,沈辞再次感叹有钱人的生活他确实想象不到。


    傅砚观道:“你失忆之前我教你打过台球,现在还记得吗?”


    沈辞摇头,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台球,即便是认真想过后也依旧与对方不熟。


    “我之前被你包养,你还会教我打台球吗?”沈辞神色依旧,纯属好奇,“按理说你们包养两个小情人,都是为了上床,小情人又没什么社交,也不参加什么活动,你教我这么多干什么?”


    傅砚观道:“除了台球,我还教过你书法,古玩儿。不过你太笨,什么都学不会。”


    “傅砚观!”


    “好好好,是我笨,连你都教不会。”


    傅砚观挑了两个手感不错的球杆,一个握在手里,一个递给沈辞。


    “其实教你东西的时候也把你惹哭过很多次。”


    傅砚观看向沈辞,后者不解,抓着球杆,直接将球杆的一头顶到地面上用来撑着身体。


    “我为什么哭?”


    傅砚观轻描淡写:“学不会被我揍了几下。”


    那个时候傅砚观虽然忙,但是也会抽出时间来管一管刚包养的人。


    沈辞很乖,长的好好看,在床上更是配合,所以傅砚观也愿意在沈辞身上多花些心思。


    沈辞是从小镇上来的,不懂名牌,也没有几身好的衣服,傅砚观就让助理买了各种当季新品,直接填满了好几个柜子。


    当时他确实专政了些,衣服都是按照他的喜好买的,就好像他认为沈辞就应该穿乖巧一点的衣服一样。


    沈辞懂的少,做什么都畏手畏脚的。傅砚观见不得沈辞这样,便开始着手教沈辞一些他会的东西。


    其中就有台球。


    只是沈辞在台球上实在没有天赋,不管傅砚观怎么教都学不会,明明教了有几天,可最后连握杆的姿势都不对。


    碰巧有一天傅砚观因为工作心情不好,指点沈辞几次对方还是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就是那天,傅砚观将人按到台球桌上,顺手用球杆抽了两下。


    他还记得沈辞当时疼的绷紧身子,躲还不敢躲的可怜样子。他当时好像想骂这人笨来着,但瞧见对方这副样子后,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之后傅砚观就没再教过沈辞台球,慢慢的也就忘了这事,那时虽然新鲜感没过,但沈辞在他心里也没有占据太多位置。


    直到他有一天提前回家,发现了台球厅有人在,并且看见了沈辞一边用手机放教程一边努力学的样子。


    被他发现后的窘迫让沈辞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还跟他说了句“对不起。”


    那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太熟悉对方,傅砚观没说什么,也并没有照顾沈辞那可怜的自尊心。


    他当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等到晚上想和沈辞做点什么的时候才发现这人正躲着偷偷掉眼泪。


    他还记得沈辞说:“傅总,我是不是很差劲?”


    差劲吗?明明沈辞已经在努力变好了。


    这段回忆算不上好,可又是沈辞和傅砚观慢慢走到今天的路。所以虽然想起来会心疼,但是傅砚观也并不想遗忘。


    他喜欢现在性格开朗的沈辞,但也并没有不爱从前性格敏感多疑的人。


    “再学一次吗?”


    傅砚观将沈辞圈在怀里,一边替对方调整姿势,一边道:“眼睛看着前面,腰往下塌。”


    “我又没说要学。”沈辞嘴上不饶人,但身体却十分诚实的按照傅砚观说的做。


    被傅砚观控制的第一杆球很漂亮的进了洞,沈辞眼睛一亮,连忙想要自己尝试。


    结果第二杆连球都没打到,直接偏了两寸。


    “什么呀。”


    沈辞皱起眉,对面前的台球产生了几分抵触的心里,甚至没给傅砚观再教的机会,直接扔下球杆,道:“我不喜欢台球,不学了。”


    可能是之前的记忆并不算太美好,让沈辞对于台球的印象依旧十分差劲,从而产生了抵触心理。


    沈辞偷偷去看傅砚观的脸色。


    而对方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将手里的球杆放到沈辞的球杆旁边,随后张开双臂,道:“那过来抱抱。”


    一句话抚平了沈辞心里莫名其妙出现的委屈。


    “肯定是你以前打我打的太疼了!”


    沈辞抱住傅砚观的腰,没想起来之前的任何东西,却又理直气壮的吐槽:“我以前肯定很乖,你怎么舍得骂这么乖这么听话的我呢,竟然还打我,简直简直”


    傅砚观道:“简直什么?”


    沈辞哼了声:“简直不懂得怜香惜玉。”


    傅砚观用了些力将人抱起来放到台球桌上坐着,顺着沈辞的话往下说:“我也觉得,那个时候我怎么这么过分呢,让老婆受了这么多委屈。”


    “还哭了呢!”


    “对,还掉了这么多小珍珠。”傅砚观道,“但看在我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能不能恢复记忆后别离家出走。”


    沈辞没有正面回答,只抓着傅砚观领子,故意凑过去在脸上咬了一口:“看你表现。”


    傅砚观应下:“好。”


    沈辞由着傅砚观抱了一会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傅砚观后背。距离上次挨打已经过去有段时间了,衣服下的皮肤只剩下些痕迹,碰起来并不疼了。


    所以沈辞敢肆无忌惮的摸,不过想想之前这人后背的惨烈,还是忍不住皱眉。


    “叔叔经常打你吗?应该只有那一次吧。”


    男孩子哪有几个没挨过打的,但沈辞不知道正常的家庭是什么样的,而傅砚观给他的印象又是坚实可靠的,所以他很难想象傅砚观会因为淘气或者叛逆挨训。


    在台球桌上坐的时间长了也会不舒服,傅砚观顾虑着沈辞的腰,便在回答前将人抱到窗边的沙发上坐着。


    “我确实没有特别叛逆的时候,不过挨打还是有的,最严重的一次也好几天没坐下凳子。”


    沈辞眼睛一亮,好奇的坐直身子。傅砚观无奈,吐槽道:“这么希望我挨打?”


    沈辞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傅砚观道:“好像是我七八岁的时候,朋友家养了一只金毛,因为狗毛过敏,所以我家一直没养过小动物。我爸和我妈也明确告诉过我不许摸小猫小狗。”


    “但那个时候觉得养一只属于自己的狗狗很酷,再加上那只金毛又很听话,我就偷偷把狗带回家了,当晚就因为过敏昏迷进了医院。”


    沈辞听的津津有味:“那后来呢?叔叔生气了吗?”


    傅砚观点头:“是啊,很生气,在我醒了之后就告诉我,我的行为不对并且幼稚,需要挨顿打涨涨记性。”


    “后来在我出院当晚就被叫去了书房,也确实是涨了记性,到现在看见狗和猫都会躲的远远的。”


    沈辞下意识开口:“叔叔真好,他这样的父亲应该是所有孩子都喜欢的吧。”


    看出沈辞眼中的羡慕和伤感,傅砚观将人捞起来放到腿上,故意醋道:“怎么?光我管你不行,还想再多个人管你吗?我爸打人可六亲不认。”


    沈辞红了脸:“我哪是这个意思就是羡慕。”


    傅砚观道:“羡慕我挨打?”


    沈辞握紧拳头,忍住了想一拳抡过去的念头:“你有病吧。”


    知道傅砚观是故意逗他,沈辞又无奈的笑了,他换了副神色,凑到傅砚观耳边,轻声道:“我有你管着我就行了,是不是爸爸?”


    沈辞本意是想逗逗对方,结果下一秒在屁股被硌了一下后又瞬间后悔了。


    他又震惊又无奈。


    怎么这人一句话也能有反应?


    第39章 各种要奖励的方法 准备带着老婆见家长……


    沈辞紧拧着眉, 坐在傅砚观身上不敢再动,就连呼吸都放慢了几分,就怕哪没做好让这人再兽性大发。


    今天已经有过一次了, 要是再来一次, 他绝对整个新年都要瘫在床上。


    如果真的是这样, 估计傅颂清对他的印象更会一落千丈。


    身下的东西越来越硬,沈辞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正想回头跟傅砚观好好掰扯掰扯, 结果正好撞上对方含笑的眼睛。


    沈辞不悦:“你笑什么?”


    “你说呢。”傅砚观故意颠了两下沈辞,故意道,“沈先生,你想法不太单纯啊。”


    沈辞故意往下坐了几分道:“是我不太单纯,还是你太容易发情?”


    “嘶!”傅砚观捏住沈辞后颈, 笑骂,“坏小孩儿。”


    沈辞没和傅砚观继续上纲上线, 他挣扎着从对方怀里出来,二话不说的就往楼上走。


    边走边道,“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一天一次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 别说再多一次, 就是再多半次那都是在要他的命啊。


    傅砚观跟在沈辞身后,一边忍着身下的燥热,一边看着沈辞调水温。


    他好像确实是对沈辞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很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把他撩成这样。有时就算是只看着沈辞都总是想把他拆吃入腹。


    对老婆想法太多的人最后喜提了一次冷水澡。大冬天的用冷水洗澡实在不太美妙,尤其是点火的人还没有陪在身边。


    傅砚观出去时全程面无表情,只用浴巾简单擦了擦,原本想穿件浴袍出去,但在摸到门把手后又不知什么原因放了回去。


    “咳咳”未着寸缕的人朝着沈辞走过去, 眉头紧蹙,手抵在唇边时不时咳两声。


    沈辞也在听到声音时抬头,原本想琢磨项目书的人在看见傅砚观光着身子出来头,头瞬间嗡了一声。


    “你疯了?”


    即便屋里开着空调,对于刚泡完冷水澡的人也不算特别暖和。沈辞连忙走过去,拿毯子把人裹的严严实实的。


    而后拿起桌子上的热水壶,很有先见之明的给傅砚观冲了杯感冒药。


    “提前预防吧。”


    傅砚观没有回嘴,而是拿着那杯感冒药,一口一口的喝着,甚至即便微微颤抖也没表达过一丝不满。


    只在喝完药随口水了句“真冷。”


    而就是这一句话,让沈辞心里的心疼无限放大,谁的男朋友谁心疼,如果傅砚观不情愿,或者洗完澡之后跟他冷脸,那他半点都不带心疼的。


    可怕就怕在这人什么都没说,甚至是半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要不要亲一下。”


    傅砚观微微抬头,又咳了两声:“算是奖励吗?”


    沈辞反问:“奖励什么的?”


    傅砚观道:“奖励我听话。”


    几乎是瞬间,沈辞就想到了傅砚观跟他说过的那只邻居家的金毛。傅砚观怎么好像不金毛还温顺呢


    和男朋友亲亲贴贴沈辞自然也乐意,他走过去,大方的吻住傅砚观唇瓣,牙齿轻咬下嘴唇,原以为傅砚观灰很快占据主导地位,却没想到这次这人只仰着头配合他。


    更加温顺的不要命了!


    一吻过,沈辞明明是抓着傅砚观亲的,可最后竟然还是他脸颊微红,轻轻喘着粗气。反观傅砚观什么反应都没有。


    好像都不怎么发抖了。


    沈辞狐疑的看过去,对方似乎是注意到沈辞的目光,立刻裹紧毯子,哆嗦了两下。


    好拙劣的演技。


    虽然说沈辞不喜欢当演员,但大学那几年依旧是听课最认真的学生,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估计老师要气背过去-


    晚间,在天彻底黑下来后,外面开始放起烟花,沈辞站在落地窗前盯着外面,在一个又一个烟花在天上绽开后,还是没忍住掏出手机录下了最美的时候。


    烟花绚烂,却也转瞬即逝,但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


    很快就要到新的一年了,过去的烦扰都应该抛到脑后才是。


    手机里不断响起新年快乐问候,沈辞回了几条,嘴角忍不住上扬,直到一个许久没有点开过的对话框映入眼帘。


    贺程。


    沈辞怔愣的盯着那条消息,点开时指尖有些颤抖。


    贺程:已经八点了,怎么还没到家?


    这条消息发过来后,许是沈辞许久都没有回复,贺程又发了一条过来。


    贺程:是春节不好打车吗?我去车站接你。


    往常沈辞都是除夕上午到家,没有人迎接也没有人高兴,每次都是刚进家门就洗手进厨房帮舅妈张桂兰一起准备年夜饭。


    从进家门开始,一直忙到天黑,最后十二道菜没有一道是他爱吃的。


    所谓的年夜饭也都是食不知味,舅舅一家人会坐在客厅里看春晚,而他则是回到他堆满杂物的小房间早早入睡。


    他不喜欢守岁。


    微信顶上显示正在输入中,没过多久贺程又发了消息过来。


    贺程:沈辞?


    贺程:出什么事了吗?


    沈辞咬着嘴唇,即便从之前的记忆中回神过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不明白,明明之前都没有问过他一句,为什么今年却问他怎么没回家?


    那个家不是不欢迎他回去吗?


    沈辞闭了闭眼,正想逃避的退出聊天页面,没想啥一段铃声突然响起,竟然是贺程打了语音过来。


    “小辞?”


    桌边处理文件的傅砚观望过来,沈辞连忙点了拒绝,并连按了好几下音量键,直到手机静音。


    他扯了抹笑,道:“没事,赵阳的电话。”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有些欲盖弥彰了。


    沈辞深吸了口气,指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打下一段字后,又一个个删减,最后只剩下几个字。


    沈辞:今天不回去了。


    话发出去后,沈辞又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一会儿,许是觉得生硬,又开始重新组织语言。


    他先是转了一万块钱过去。


    而后修修减减发过去一段文字:谢谢舅舅之前的照顾,这钱给家里花销,除夕我就不回去了,祝舅舅和舅妈新年快乐。


    一段话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却又透着无尽的疏离。


    微信上方再次显示正在输入中。


    沈辞等了一会儿,就在以为对方不会再发消息过来时,收到了转账退回提醒。


    贺程把钱退了回来。


    贺程:什么意思?不想再回家了?


    消息发过来后没有两秒贺程又撤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语气温和的。


    贺程:今天忙,可以不回来,那初二总要回来吧。过年不回家像什么样子。


    家这个字,对沈辞来说时在是太过陌生了,提起家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温暖,而是寄人篱下的日子。


    只是这个时候再说拒绝的话就不太好了。他可以骂沈长余,却没有立场和资格骂贺程。


    想了又想,最后沈辞回了个“好”字。


    与贺程短暂的对话让沈辞没心思再继续看烟花了,他握着手机做到一旁的摇椅上,低着头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发个朋友圈。


    视频可以配一段文字,但沈辞却不知道该写什么好,想来想去,最后只配了个笑脸。


    朋友圈发出去后,沈辞无聊的翻了两下,他微信里其实没有太多好友,所以朋友圈都是熟悉的人发的。这也导致他没翻两下就看见了傅砚观早上发的那条。


    他穿着睡衣盯着后备箱的照片怎么看怎么傻,傅砚观竟然就这样发了朋友圈,而最让他震惊的是傅砚观配的文字。


    带老婆回家过年。


    要知道傅砚观的微信里几乎都是这个合作方,那个生意上的伙伴,几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就连大学时谈恋爱的小情侣发个朋友圈都会有不情愿的,毕竟在这个时代发朋友圈无异于是公开。


    傅砚观就这么发了?难道是设置分组了?


    就在沈辞胡思乱想之际,刚发的那条烟花下有了点赞和评论,是傅砚观。


    不是什么情话也不是什么夸夸,只有两个字。


    过来。


    沈辞抬眼,正好对上傅砚观看向他的目光,几乎是瞬间鼻腔一酸,险些掉了眼泪。他仰起头深吸了几口气,才朝着傅砚观走过去。


    桌子上的电脑还亮着,沈辞瞥了眼,看到上面的表格只做了一半后,有些心虚,还有几分觉得自己又拖后腿了。


    傅砚观察觉到沈辞的目光,将电脑关上,而后道:“因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


    傅砚观打断道:“实话。”


    沈辞不喜欢傅砚观这样看他,也不喜欢这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背着手,在心里组织了半天语言,但谎话到嘴边又被傅砚观的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我我”掌心出了一层汗,沈辞不知道该怎么说后,干脆直接拒绝回答,歪着头和傅砚观无声的对峙。


    就在二人陷入僵持时,卧室门被敲响了。


    门外,佣人并没有推门进来,而是隔着门道:“少爷,小少爷。二爷来了,董事长说让小少爷下去见见人。”


    傅砚观应了声:“知道了,我们换身衣服,很快。”


    “是。”


    佣人得到答复后很快就离开了。屋子里又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傅砚观没再逼问,而是将提前准备好的衣服拿出来放到床上。


    纯白色的短袖T恤外加一件红色丝绒外套,裤子是红色的直筒裤,与沈辞上次穿的那套比少了些妖艳,多了几分休闲和精致。


    在今天穿正合适。


    “过来看看这套衣服喜不喜欢。”


    沈辞没有动作。


    傅砚观抬眼,见对方依旧站在原地,像小学生罚站一样别扭的不肯挪动步子。


    傅砚观有些不解,明明他叫人过来是想问问怎么了,再哄哄明显心情不佳的人,怎么好像还越哄越糟。


    是他哪句话说的不对了?还是语气太过严厉了?


    傅砚观开始反省自己,想来想去,最后只能是语气上面出了问题。


    说话总下意识训人这点得改。


    发现问题就及时改正一向是傅砚观身上的优良美德,他将自己给自己罚站的人抓过来,放软了语气,并用了个从没用过的称呼。


    “宝贝,我没有训你的意思。”


    搂着人解释了一番,沈辞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在沈辞愿意和他说话后,傅砚观试探着问起发生了什么事。


    得知沈辞初二要回老家后,傅砚观当即拿出手机发消息给助理,让其将初二之后的行程往后推,至少要空出两天的时间。


    沈辞察觉到傅砚观的意图,连忙道:“你不用这样的,我自己回去就行。”


    傅砚观微顿,抬头问道:“不想带我一起回去吗?”


    沈辞家里的情况傅砚观也猜到几分,如果沈辞不想带他一起回去也无可厚非,他理解沈辞的心情,也明白他不想让他看见那些不堪的一面。


    算是自尊心作祟。


    原本已经做好沈辞拒绝的准备,傅砚观甚至想让助理订两天酒店,不跟着一起回家,那就在旁边住两天也可以。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想放沈辞一个人回去。


    “没有不想带你回去。”沈辞道,“前几天我听秦溯说你年后的行程很满,如果把事情都推到一起又要加班,而且我家我怕他们会说些难听的话,说我也就算了,如果说你”


    “说我也没什么。”傅砚观道,“如果你不想向家里坦白我们的关系,我可以暂时只当你朋友。如果你想实话实说,我一定给足你面子,把一切都准备好。”


    沈辞咬住嘴唇,在傅砚观的注视下凑过去在对方脸颊上亲了一口:“你怎么这么好啊?”


    傅砚观僵了下,随即目光变了又变。


    在沈辞看不见的地方沉思,所以哄沈辞让他高兴可以被亲。


    沈辞高兴=奖励?


    门外又传来了佣人的敲门声,显然是二人一直不下去,傅颂清有些着急了。家里来了亲戚,他们一直躲在屋里是不太好。


    实在失礼。


    傅砚观轻捏沈辞脸颊,道:“先下楼吧,在家里人面前露个脸,他们想见你很久了。”


    “很久?”


    “嗯。”傅砚观道,“晚上还有一顿饭,人可能会有些多,你不用怕,在自己家里想做什么都行。等过了十二点再回来数钱。”


    总说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沈辞现在算是理解那种紧张的心情了,他完全不知道傅砚观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楼下都是什么人,到现在他还没彻底意识到他的身价已经直线飙升。


    身份也从籍籍无名,变成了傅家少夫人


    换好了傅砚观准备的衣服,沈辞满意的对着镜子照了照,许是有衣服的加持,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


    不过所有的心理准备在出门后迎面撞上赵倩时全部化为乌有。


    “阿阿姨好。”沈辞左脚绊右脚,想微微低点头,看起来乖巧一些,结果身体不受控制的先鞠了一躬。


    一瞬间三人都愣住了。


    沈辞闭了闭眼睛。


    破身子,鞠什么躬,赶紧起来啊!


    丢死人了。


    第40章 傅总没有意志力 已经有十七个小时没做……


    一个小插曲三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 赵倩做了一天手术此时眉眼间带着几分疲惫,但只要脱去那身白大褂回到家里后又是另一副样子。


    她穿着真丝连衣裙,裙子颜色黑白相间衬得人纤细却又不羸弱, 头发被一根木簪随意挽在后面, 只有几缕碎发更加平添了温婉气质。


    不知为何沈辞看着赵倩突然想起来一句话, 龙生龙,凤生凤。


    赵倩朝着沈辞伸出手,握住沈辞手腕后, 开口道:“砚观前两天就说了要带你回来过年,原本我请了两天假,但今天有一台手术比较棘手,不得不去。”


    赵倩的突然解释让沈辞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只能点点头,找了个挑不出毛病的话, 道:“您辛苦了。”


    “噗嗤”赵倩笑笑,一边牵着沈辞下楼,一边道, “本职工作, 谈不上辛苦。你肩膀好了吗?还疼吗?”


    沈辞拘谨道:“好多了,已经不疼了。”


    “嗯。肇事逃逸的司机估计抓不回来了,就算抓回来也没有什么用,听说前几天郊外又发生了一起车祸。”


    赵倩话说完停顿了片刻,随后看向跟在后面的傅砚观,目光中含了几分警告:“收敛一些。”


    傅砚观正了神色,轻点了下头。


    母子二人说的话没头没尾,但沈辞却从中捕捉到了一些, 再联想上次偷听到的傅砚观和秦溯的对话,到也不猜。


    所以他上次听到的那些已经开始实施了吗?


    沈辞同样看向傅砚观,但对方依旧神色淡淡,并在对上他的视线时弯了弯眼睛。


    沈辞抿紧嘴唇没有言语,简单思考片刻还是决定不过问,而且像傅砚观这样理智的人一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走到前厅时,傅颂清正和身旁人说话,茶几上放着一个半米高的红珊瑚,血红血红的格外好看。


    沈辞简单扫了眼,打量起客厅里的几人,而在他踏进前厅时,那些人的视线也落在了他身上。


    傅颂清身边坐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那人长相与傅颂清格外相似,应该就是佣人提起的二爷。


    傅颂和。


    而傅颂和身旁坐着的女人就是二婶姜愿语了。


    见赵倩过来,姜愿语第一个起身,笑着叫了声大嫂,傅颂和紧随其后。那人只穿着寻常的休闲衣服,眉眼看起来比傅颂清和善不少。


    但沈辞仍能感觉到傅颂和落在他身上的犀利目光。


    “二叔,二婶。”傅砚观礼貌叫人,在傅颂和招呼其坐下后并没有过去,而是依旧跟在沈辞身边。


    赵倩轻声开口,介绍道:“小辞,这二位是砚观的二叔二婶,你跟着他一起叫就行。”


    赵倩说完,沈辞乖巧的点头,道:“二叔二婶好,我叫沈辞。”


    傅颂和没有立刻应下,而是盯着沈辞看了一会儿,良久才开口道:“小辞是做什么工作的?”


    沈辞掌心出了层汗,紧张的看了眼傅砚观,心里思索着该怎么开口。撒谎肯定是行不通,他敢肯定傅颂和虽然是在问他,但肯定早就把他的底细都查的清清楚楚了。


    他在傅家人面前真的就好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只要他们想他过去的所有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他的所有不堪,所有往事都被掀开了遮羞布。包括他和傅砚观的开始,一个被包养的开始一定并不美好。


    “我”沈辞想了又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准备实话实话,结果他刚想开口,傅颂清却先他一步。


    茶杯不轻不重的放到茶几上,傅颂清脸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但语气里却带着几分不悦:“你家儿子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一句话噎的傅颂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家主要经营房地产项目,虽然规模不如傅颂清的傅氏集团,但在行业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出席各种宴会,谁不叫他一声二爷。


    可就是这种家庭,生出来的孩子却是个妥妥的二世祖,他的教育方式明明与傅颂清大差不差,可儿子却与傅砚观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不就连今天他那儿子都没说回家看看,不知道跑国外哪块去潇洒了。


    傅颂和一时没说出来话,但傅颂清依旧半分面子都没给他留:“我们家这个比不上你儿子,到现在小辞连酒吧都没去过,乖的呦,我平时也跟他说,出去玩玩没什么的,可这孩子说什么酒吧不是好地方,他就只喜欢在家写写字,或者去骑骑车。”


    傅颂和的脸色更黑了一些。


    而作为二人说起的主角,沈辞缓了半天也还是心虚,他是不去什么吃喝嫖赌的地方,但是也没有乖到那个地步。


    他去过什么地方一查就能查出来,还是主动坦白才好。


    沈辞轻轻握了下赵倩的手,凑过去轻声道:“阿姨,我去过酒吧还打架进过警局。”


    赵倩轻拍沈辞手背,道:“是啊,我们家小辞比砚观都让人省心,不过还是你们家傅城好,虽然现在也没个正经工作,但是玩儿的野也没人欺负不是。我家这个就不行,这不前两天和朋友开车被别人故意撞了,欺负到头上了也不知道告状。”


    傅颂和的脸色更绿了。


    片刻后,姜愿语伸手怼了下傅颂和,对方才慢慢换了副笑脸,只是嘴角依旧不自然的抽了抽。


    他看向沈辞,笑了两声道:“二叔没别的意思,就是听说你想开的车场,我合计问问,要是钱不够二叔有。”


    姜愿语也道:“对,我们是怕你缺钱,没有别的意思。”


    沈辞连忙摆手,还有些恍惚。


    傅颂清哼了声,道:“我家孩子会缺钱?”


    傅颂和忍不住回怼:“我在问小辞,你不缺钱那是你的事,人家可能就稀罕我给的钱呢!”


    眼看着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要吵起来,沈辞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在他愁的头疼时,傅砚观拉住他的手,将他带出了前厅。


    “我爸和我二叔斗了半辈子了,他们就是那样,都没有恶意。”


    沈辞还是忍不住回头:“我们这样出来没有关系吗?”


    “没事的。”傅砚观道,“年夜饭还有一会儿,估计你跟他们一起也吃不好,我先让人拿些吃的去天台上,你先吃点。”


    “刚才看你喜欢看烟花,天台上视线更好。”


    沈辞跟着傅砚观一起上了电梯,等到天台上时正好赶上一大片烟花在天上炸开。


    五颜六色,绚丽夺目。


    二人并肩坐到秋千上,谁都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烟花不间断的升起。


    佣人端来了许多精致的点心,水果,并贴心的拿了条毯子过来,以防二人觉得冷时能用的上。


    像现在这个平静的新年,沈辞曾经幻想好久了,他咬了口小蛋糕,道:“刚刚叔叔和阿姨说我是自家的孩子。”


    傅砚观将手搭在沈辞肩膀上,随意的道:“不然呢?”


    沈辞将头抬的更高了些:“我一直以为他们不喜欢我。”


    原来,被人喜欢护着的滋味是这样的,原来,他也可以被很多人喜欢。


    十二点的钟声想起时,电视里的春晚也响起了倒数声,沈辞好像听到了很多热闹的说笑声。


    但在傅砚观声音响起时,那些声音都小了下来。


    就连烟花声也逐渐归为平静,整个世界像是消音了一般。


    他听到傅砚观说:“小辞,新年快乐。”


    他没有说话,而是用亲吻作为回应,在绚烂的烟花下被傅砚观抱个满怀-


    傅颂和夫妇是在凌晨走的,吃完年夜饭后二人包了个大红包给沈辞,而后没等沈辞拒绝就拉着傅颂清和赵倩去了棋牌室。


    几人都是难得闲下来,必定要将时间利用到极致。


    而沈辞则是和傅砚观回了卧室。


    傅颂和给的红包很大,握在手里都是沉甸甸的,等到卧室门关上后,沈辞立刻拆开红包,仔细数过后傻眼了。


    “傅砚观,这个红包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一个红包里面五万,两个红包就足足有十万


    傅砚观瞥了眼,目光仅在钱上停留一秒就移开了视线。沈辞原本趴在床上数钱,但因为金额有些大,数着数着就爬了起来,此时跪撅在床上。


    傅砚观觉得他的定力又减少了一些。


    沈辞小嘴还在叭叭叭说个不停,傅砚观心思却已经飘远,他看向墙上的挂钟,眯了眯眼睛。


    十二点半,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距离上一次做过去了十七个小时,那


    “傅砚观?你在想什么?我跟你说话呢。”


    沈辞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谁知下一秒就被扑倒在床上,还没等反应过来,吻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唔”


    傅砚观什么都不说,三两下就将沈辞扒了个干净,温热的手掌握着沈辞前面,没几下就将人挑逗的有了反应。


    两人顺理成章的滚到了被子里。


    凌晨三点,沈辞被傅砚观从浴室里抱出来,身后还在往下滴水,他哼唧两声缩到被窝里,眼皮沉的不行。


    在身旁的床陷下去后,沈辞彻底闭上眼睛,嘴里嘟囔着:“畜生脑子里只有这点东西!”


    骂人的话没说两句就睡了过去,傅砚观轻笑,搂着人紧紧抱在怀里,亲了亲发顶:“晚安,小辞。”


    窗外的烟花放了一夜,明明很吵,但沈辞却睡的十分安稳,等到第二天早上是被傅砚观亲醒的。


    沈辞烦躁的翻了个身,想把自己缩到被子里继续睡,结果又被傅砚观抓了出来。有几分起床气的人反手一巴掌拍到傅砚观脸上,结果下一秒手心就被亲了。


    沈辞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瞬间就被红色占据。


    是一个非常精致的红包。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一个红包沈辞瞬间清醒不少,他连忙伸手接过,掂了掂红包重量,感觉到沉甸甸的后才心满意足的笑了下。


    他将红包抱在怀里,整个人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外面已经响起鞭炮声,但他还有些困意,故而并不想起来。


    傅砚观笑着看他,忍不住对着沈辞一顿揉捏,指尖从脸颊一路摸到屁股,豆腐吃够了最后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圆乎乎的翘臀。


    傅砚观轻声道:“红包都收了,不拜个年吗,宝贝。”


    沈辞眨了眨眼睛,狡黠的道:“太少了,再给一个就拜。”


    原本是想为难傅砚观一下,谁曾想那人竟然真的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红包。


    沈辞伸头去看,但抽屉已经关上了。


    他有理由怀疑抽屉里还有很多个红包。


    傅砚观嘴角上扬:“拜不拜?”


    沈辞爬起来,抱着两个红包,道:“爸爸,过年好。”


    为了表达诚意,沈辞夸坐在傅砚观身上,修长白皙的腿紧贴着傅砚观的腰。


    本想着再说两句吉祥话,谁料下一秒门竟然开了。


    “砚观,东郊的那块地小秦是不是有股份,帮你二叔问问,他”


    傅颂清说话声嘎然而止,他眨了眨眼睛,目光已经落到了沈辞身上,二人的姿势丝毫没有顾忌,让他几乎是想不看都不行。


    “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辞,他快速翻身钻到被子里,直接整个脑袋都缩了进去。


    傅砚观立马起身,拧眉道:“爸,你”


    傅颂清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他连忙闭上眼睛,尴尬的道:“那个我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呃也也别继续了,早饭已经好了,嗯对,下楼吧”


    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傅颂清砰的一声把门关上,随后脸色难看的不行。


    对沈辞的印象开始朝着莫名其妙的道路上发展。


    大过年的还想把他儿子吃干抹净吗?


    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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