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傅总,巴掌爽吗? 我也想做金主……


    沈辞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 他听着包间里的吵闹声,只觉得刺耳。


    手里的花像是能感觉到一般,也神奇的不再绚烂, 而是枯萎了大半。


    “砰”的一声!


    包间里的声音嘎然而止, 沈辞站在门口, 捏着花的手越收越紧。他没去打量包间的布置,也没去看里面的人,而是精准的将视线落在傅砚观身上。


    二人视线相对, 皆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要送人的张总眯着眼睛,从沙发上站起来晃晃悠悠的指着沈辞,大声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既然来了,就进来玩玩,让我看看你伺候的舒服不”


    傅砚观起身, 径直走到沈辞面前:“你怎么来了?先回家。”


    他想去牵沈辞的手,可还没等碰到, 那人就躲开了。


    “傅总可别藏着掖着啊,咱有好东西得大家一起享,你看我都把人送你了, 要不你也把他送我, 让我嗝,让我玩儿两天。”


    傅砚观再次去牵沈辞的手,对着包间里看戏的人道:“今天就先到这吧,账记在宴和。”


    傅砚观摆明了不想再和这些人纠缠,也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但沈辞却并没打算走。他抽出被傅砚观握着的手,径直朝着张总走去。


    “沈辞。”


    “你站那!”沈辞回头看向傅砚观,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吓人, 可就是冷的可怕。


    张总醉的越发糊涂,看见沈辞过来就想动手,周围人也跟着起哄。


    “小美人,我和你们家傅总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你跟了我,我也不会亏待你的,要不要考虑考虑?”


    沈辞在张总面前站定,勾起嘴角:“你想让我怎么跟你?跟你回家吗?”话说完,沈辞目光像下,停在张总腿间,然后笑出声,“你这怎么不亏待我?还好用吗,就在这吹?真当自己是年轻人?”


    张总从来没被这样怼过,当即就黑了脸,旁边人也纷纷开口,想替张总教训沈辞,好留个好印象。


    而沈辞始终脸带笑意,不屑的盯着张总,这幅样子彻底把张总惹怒了,举起手就想打。


    “你他妈的什么眼神?给你脸了是吗?”


    只是手还没等落下去,一道玻璃碎掉的声音就打断了张总的所有动作。一时间包间内鸦雀无声。


    玻璃碎片掉了一地,张总呆愣的盯着沈辞,鲜红的血从头上流下来。


    “你你打我?”


    沈辞依旧无所谓的样子,他抡起手里的玫瑰花再一次砸到张总头上,已经蔫了的花沾上张总的血反而重新变得鲜活。


    沈辞道:“打你怎么了?有本事你就用你的手段弄死我。”


    张总错愕:“你知不知道我和傅总是什么关系?!”


    沈辞道:“我管你是什么关系,你不是想包养我吗,现在还想吗?想的话就去找傅砚观谈,就是我要是真跟你上床,打的就不是头了。”


    沈辞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发了一通火后也觉得没意思的很。


    他转身离开,走到傅砚观身边时,抬眼看向那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傅砚观拧眉:“没有。”


    一瞬间,沈辞如坠冰窖,他以为傅砚观的意思是承认了刚才那些人说的话,并不反对。


    他是真的把他当成被包养的东西。


    沈辞打张总时脸上一直带着笑,可一面对傅砚观就总是鼻腔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所以他今天满怀欢喜的给傅砚观过生日算什么?他在家做了一桌子菜等他回来,可他却和别人商量要不要把他送人。


    他自以为的男朋友,其实就是一个被包养的东西。


    “你好样的。”沈辞抬手,巴掌毫不犹豫的甩到傅砚观脸上。


    这一下力道大的他虎口都在微微发麻。


    傅砚观显然也没想到沈辞会打他,脸被打偏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脸颊火辣辣的疼才反应过来,他真被抽了一耳光。


    沈辞边哭边笑:“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对我那个态度了,因为你从来就没把我当成男朋友,所以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并且觉得我做这些都是理所应当。”


    “太可笑了,我之前还问你为什么不带我回家,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我一个被包养的玩意儿,你为什么要带我回家。”


    “傅砚观,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根本就不是我,或是你以后会正常结婚生子,而我,就一直是你养在外面的小情儿。”


    “你太过分了,你让我觉得恶心。”


    沈辞说完不等傅砚观反应就跑了出去,不知是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还是他害怕傅砚观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在沈辞跑走后,傅砚观也准备离开,但在走到门口后又折了回来,他拿走那束四零八落的玫瑰花,对着张总道:“您的医药费我会承担,后续有问题可以联系宴和。”


    话说完后,傅砚观直接走了,留下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直到张总哎呦一声,才想起来打120去医院-


    沈辞的电话关机了,傅砚观在夜情外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人,最后只能抱着几分侥幸心理回家看看。


    脸上的巴掌印经过时间的发酵已经格外明显了,沈辞抽的太用力,就乱嘴角都有些轻微撕裂。


    傅砚观喝了酒,没敢开车回去,只好打车回了家,刚一进门就看见了桌子上的生日蛋糕。


    一个名叫懊悔的词瞬间爬满心头。


    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


    家里的灯都开着,也不知道是沈辞之前特意开的还是什么,傅砚观一间间的找,就在担心达到顶峰时,在二楼的衣帽间看见了抱着膝盖闷声哭的人。


    这间衣帽间是傅砚观前段时间特意替沈辞打的,里面只有沈辞的衣服,失去记忆的人格外喜欢那些漂亮的衣服。


    傅砚观也宠着,按照沈辞的喜好弄了一排柜子,还大方的让助理拿来了各种品牌的新品,填满了所有衣柜。


    此时一个大行李箱横在地上,衣服七零八落。


    傅砚观朝着沈辞走过去,正想开口,那人就跟炸毛的小猫一样,对着走近的人拳打脚踢,死活不让傅砚观靠近。


    “沈辞,你冷静一下。”


    傅砚观莫名挨了几脚,眉头下意识皱起来,他不再上前,试图和沈辞讲道理,但这个时候的沈辞哪听的进去。


    “我是回来收拾东西的,我想要离开你,可是当我翻遍了家里的所有东西,才发现不管是衣服还是什么,都是用你买的。”


    “回来的路上我还不想承认是包养,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才你的用你的,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东西是我提供的,而我只需要往床上一躺,让你上就行。”


    “这他妈不就是包养吗。”


    沈辞用力擦着脸上的眼泪,可不管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他看向傅砚观,被那道明显的巴掌印刺激的更想哭了。


    “我是不是挺过分的?明明是被你包养的,结果因为记忆混乱认错了就觉得我是你男朋友,你还惯着我,任由我闹。其实我现在应该感恩戴德,然后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好好的做个听话的小情儿。”


    沈辞每说一句话就会掉下颗眼泪,而不知是不是觉得一直这样哭挺丢人的,沈辞特别用力的去擦,可最后连都擦红了,眼泪也还是该掉还掉。


    傅砚观听着沈辞说了一通,拧着眉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沈辞摇了摇头:“我就恨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傅砚傅总,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我真的猜对了,我们根本就不是情侣关系,我只是你包养的一个小情人,所以我们身边的人都不认识彼此,而你也从来没打算带我回家。”


    傅砚观没有说话,而他的沉默更加印证了沈辞的猜想,他自嘲的笑了笑。


    “这段时间你看着我把自己定位成你的男朋友是不是特别可笑,你不拆穿我就是觉得有趣,想看着我还能怎么折腾,就像是猫逗老鼠一样。”


    傅砚观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他站在距离沈辞半米远的位置许久,最后转身走出衣帽间。


    而沈辞在看见傅砚观离开后委屈更是到达了一个顶峰,在傅砚观回来之前他还曾抱有一丝希望。


    他幻想这人回来后抱着哄他,跟他说不是那么回事,他就是他的男朋友。


    可是最终幻想就是幻想,永远也不会成为现实。


    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沈辞下意识去看,竟然是傅砚观又回来了。


    “你”


    傅砚观走到沈辞身边,二话不说的把坐在地上的人捞起来,然后道:“先擦擦脸,冷静一下。你哭成这样,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解释了。”


    将人抱到一旁的凳子上,傅砚观用手里的温毛巾小心翼翼的给沈辞擦脸。


    他想沈辞确实娇气了些,不然为什么就连皮肤都这么容易红。


    “刚才在外面怎么那么厉害,那么大的老板都让你爆头了,结果回到家里哭成这样。”


    “窝里横吗?”


    “傅砚观!”沈辞拧眉,推开对方给他擦脸的手。想到张总,有些别扭的道,“所以你那个合作伙伴被我打了,你是要把我送过去赔罪,还是打我一顿给他个交代?”


    傅砚观眉头拧的更紧,就在沈辞猜测这人是会向着谁的时候,傅砚观开口道:“打就打了,赔点钱以后不合作就是了。”


    “但是张显成不是个吃亏的主,他今天没反应过来是喝了酒,难保明天不会做出什么。这几天你先别出门了。”


    沈辞接话道:“你要囚禁我。”


    傅砚观顿住,随即笑道:“你这小脑袋想的都是什么东西?不过你说的对,现在被你发现我不是你男朋友了,那为了避免你跑了,我现在就找条链子把你锁家里。”


    发泄一通后沈辞的情绪也冷静下来不少,想到刚才哭成那个样子,又觉得有些丢人。


    他踹开傅砚观,低头看着蹲在他面前的人,道:“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嗯,解释。”傅砚观应下,只是一时还真不知道该从哪解释。


    思索片刻才开口道:“我们之间确实不是情侣关系,但也不是什么包养。六年前你没有钱上学,是我带你回家,供你上学,后面就水到渠成的在一起了。”


    “只是虽然没有挑明关系,但这些年我只有你一个,也只喜欢你。”


    傅砚观说的坦荡,好像还真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你磕伤头,记忆混乱,把我当成了你男朋友,我之所以没有解释,不是因为觉得有趣,而是我本来就喜欢你。”


    “一直没有坦言也是怕你会认为那样的开始不美好,而之前的六年我确实有忽略你的地方,这些都是我的问题。”


    往往诚恳的人都会很加分,傅砚观所说的话沈辞是相信的,只是今天闹了这么一出,让他现在就放下所有陪着傅砚观去说说笑笑,那肯定是不可能。


    他接过傅砚观手里的毛巾,道:“我需要冷静一下,这几天咱们就不要一起睡了,我不太想看见你。”


    对于沈辞的提议,傅砚观并不想同意。他始终认为有事就当天说开,毕竟矛盾这种东西放的时间越久越容易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但沈辞已经做了决定,本来就执拗的人这个时候更说不通了。无奈之下傅砚观只能同意。


    这场精心准备的生日到底是没过成,那块生日蛋糕最后也是傅砚观一个人吃完的。


    就像沈辞之前一样,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等着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人,食之乏味的吃着生日蛋糕,再许下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沈辞没再提离开的事,但两人的分居日子也变的遥遥无期。沈辞每天都躲在屋子里,完全不和傅砚观沟通,就连吃饭也不一起。


    有时傅砚观劝人出来吃饭的语气急了些,那沈辞当天就连饭都不吃了,最后搞的本来就担心的人彻底没了脾气,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张显成的头缝了七针,期间给傅砚观打过无数个电话讨要说法,但傅砚观只接了最开始的电话,之后便交给秦溯出面去谈了。


    与合作方闹成这样很显然这次的合作泡汤了,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说不可惜那肯定是假的,可要是低头哈腰的赔礼道歉,然后继续合作,那傅砚观也是不干的-


    临近小年,外面的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最近天气预报上面显示每一天都有雪,沈辞也就窝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盯着外面。


    这段时间他消瘦了不少,心情差是一方面,没好好吃饭又是另一方面。


    为了避免看见傅砚观,这几天他都是吃卧室里的零食,已经有好几天没吃主食了,如果现在不冷战了,那他一定要吃满满一桌子的美食。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沈辞觉得无聊,用手指在玻璃上写下傅砚观的名字,而后又愤恨的擦掉。


    而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人出现在窗外,立刻就吸引了沈辞的目光。


    那人似乎是在找位置,在楼下晃悠了好几圈,最后停在沈辞视线的正中间,而后抬起头,果然与沈辞视线相对。


    能在别墅里自由出入的除了傅砚观还能是谁。


    沈辞瞥了眼手机,见吃下午三点,不由得有些奇怪。这个时间傅砚观竟然没去公司。


    雪花落到黑色衣服上格外明显,沈辞不知道傅砚观在做什么,心里想着才懒的管他,可视线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到他身上。


    只见那人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来,没过多久手上就团出了一个雪球。沈辞仔细去看,才发现傅砚观竟然是在堆雪人。


    这不免让沈辞觉得新奇,在他印象里傅砚观一直都是一个很稳重,眼里只有工作的人,像一些娱乐活动,沈辞已经自动认为与傅砚观不沾边了。


    所以当那个半米高的大雪人出现后,沈辞的目光几乎焊死在了那雪人身上。


    而恰巧这时傅砚观也抬起头,嘴唇一张一合,明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可沈辞却仿佛有心电感应般。


    他说:我错了,原谅我。


    沈辞没有回应,傅砚观也没有一直站在楼下,等到那人离开后沈辞连忙拿出手机对着雪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半夜,沈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将近二十分钟,怎么也睡不着的人最后干脆爬起来,头疼的盯着窗外。


    肚子咕噜噜的叫着,抽屉里的零食已经快吃完了,这就代表着沈辞不得不出屋了。


    可他还不想面对傅砚观。


    赵倩的事还没解决,包养的事他气也还没消,他才不要这么快就原谅他。如果因为一个雪人他就心软了,那以后岂不是要让傅砚观拿捏的死死的。


    而且这几天他也想了很多,不管和傅砚观是什么关系,他都需要经济独立,就算手里捏着傅砚观的主卡,也需要一份自己的事业。


    他大学学的是演戏,可他并不喜欢这个,当时报考这个学校也是觉得这个职业运气好的话赚钱快,如果问他喜欢吗?那答案自然是不。


    相比于演戏,当个演员,他更喜欢像李教练一样开个车场,每天自由自在的。


    沈辞突然眼睛一亮,仔细回味着车场两个字,他好像想通了什么。


    凌晨一点,坐在床上把车场未来的规划都想了一遍的沈辞最后还是捂着咕咕直叫得肚子,蹑手蹑脚的朝着厨房走去。


    这个时间傅砚观肯定已经睡了,他就去找点吃的,等吃完后再回归原样。到时就算傅砚观问起来,他也咬死不承认。


    尽管卧室都在二楼,沈辞也没敢开灯,他用手机的亮光在厨房里摸索。本来想随便找点吃的,结果在地上看见了一大箱新鲜的大闸蟹。


    沈辞:“”


    傅砚观背着他吃的挺好啊!


    他躲在屋子里每天靠啃面包和凉水度日,结果这人却在外面过这么好?!


    沈辞盯着这框大闸蟹出神,这么多呢,他偷偷吃两个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骨气最终还是没战胜肚子里的馋虫,沈辞从柜子里拿出蒸锅,将手机随手插在腰间,迫不及待的去抓框里的大闸蟹。


    只是刚伸过去悲剧就发生了。


    “嗷!!唔”


    能运进傅砚观家的东西那自然是极好的,海鲜也必须保证新鲜,所以还活蹦乱跳的螃蟹,在沈辞把手伸过去时二话不说的直接竖起钳子,夹了个结结实实。


    而也在这一秒整个厨房的灯都亮了。


    沈辞回头,看见傅砚观的那一刻连忙把手背到身后,一边心虚的同时,还一边挺直腰干。


    “我我就是下来喝口水。”


    傅砚观挑起半边眉,没有戳穿沈辞那拙劣的谎言。


    “手没事吧?怪我,不应该把螃蟹放这。”傅砚观把蒸锅放好,又到螃蟹筐里挑了十多个看起来肥美的螃蟹扔到水池里。


    “去拿医药箱自己擦点碘伏。”


    沈辞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螃蟹上,看着傅砚观洗螃蟹的动作,下意识舔了下唇瓣。


    “你你要吃螃蟹吗?这个时间吃多了容易积食。”


    “那你帮我吃点?”傅砚观顺着沈辞的话往下说,打趣一番后无奈的道,“怎么在自己家还偷偷摸摸的,怕看见我?”


    沈辞嘴硬道:“我可没有,就是怕打扰你睡觉,毕竟你是我金主,那我不是应该好好伺候你吗。”


    “怎么个伺候法?”傅砚观处理螃蟹的手法有些笨拙,但并不耽误他做起来依旧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你不是总是说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怎么样吗,上次你也看见了,对于那些包养的小情儿,金主享有绝对的处理权,他们可以决定这个人是留下还是送人。”


    “至于伺候,养着的小情人要满足三个条件。一长得好看、二足够听话、三能够受委屈。”


    “金主心情不顺要懂得挨骂,金主想做了要第一时间洗干净送上去,金主生气烦躁,要递个顺手的东西求着金主打。”


    沈辞忍不住皱眉,指尖扣着旁边的大理石台面:“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傅砚观道:“满足下你的好奇心。”


    沈辞道:“听起来是挺爽,但也仅限于金主了。果然有钱是好啊,没钱的人就没人权。”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金主,可惜了,我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沈辞低垂着头,没有刚才的活泼劲了。傅砚观侧头看了眼,仔细洗干净手后走过去。


    “那包养我吧,我什么都会做,也符合被包养得条件。长得好看、足够听话、能受委屈。”


    沈辞微愣,随后被傅砚观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只觉得这人安慰人的手段依旧不太高明,可他却偏偏很受用。


    在等螃蟹熟的时间里,傅砚观抓着沈辞擦了药,幸亏只是破了点皮,不然大半夜的这顿饭吃的可太不值了-


    沈辞窝在沙发上,盯着手指上那个被傅砚观仔细贴好的创可贴,只觉得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这点小伤口可能明天就好了。


    走神间,傅砚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电视,并调出了他前段时间在追的电视剧。


    冷清的别墅瞬间有了一丝烟火气。


    螃蟹熟的很快,刚揭开盖子的那一刻香甜的味道就飘满了整个屋子。沈辞伸着脖子去看,正准备起身去餐厅,结果傅砚观却直接端着螃蟹过来了。


    沈辞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感叹道:“好香啊。”


    果然有钱真好,可以住大别墅,吃想吃的任何东西,还有人能伺候


    沈辞一边嗦着螃蟹腿,一边瞥了眼傅砚观,突然玩心大气:“你说那些小情人要绝对听话,金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嗯。”傅砚观应下,结果没过两秒茶几旁就被扔了个抱枕。


    沈辞道:“那金主要是想让小情人跪着剥螃蟹呢?”


    此话一出,沈辞果然捕捉到了傅砚观脸上


    那一闪而过的迟疑,原以为对方会反驳,或者生气,却没想到那人竟然真的应下,痛快的跪在了抱枕上。


    只是有些人就不是被包养的命,即便傅砚观跪着,即便他低眉顺目的格外听话,这人身上也依旧有一种气场。


    许是沈辞的目光太过明显,傅砚观抬起头,将剥好的蟹肉放到沈辞碗里,而后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明明是傅砚观跪着,明明是他矮了一头,可沈辞怎么就觉得还是他处于下风呢。


    冷静了这么多天,心里的气是消了不少,可气消了却不代表心结没有了。虽然傅砚观现在依旧宠着他,可是没有了男朋友的身份加持,沈辞做什么都觉得别扭。


    也觉得畏手畏脚的。


    而除了包养的事,卡在他心头的还有一个赵倩,可是之前他还能理直气壮的问,现在却根本不知道能以什么立场开口了。


    见沈辞一直盯着他不说话,傅砚观再次开口问道:“小辞?想什么呢?”


    沈辞回神,摇了摇头,咽下嘴里含了许久的螃蟹,道:“傅砚观,我们现在虽然不是情侣关系了,但我还是想问,那个赵倩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上次一起逛商场,看起来那么亲密,我很难不吃醋。”


    再次提起赵倩,两人之间倒是没有剑拔弩张,可气氛还是有些怪异。


    傅砚观站起身,没有正面回答沈辞的问题,而是说了个毫不相干的事:“快要除夕了,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沈辞也没心思继续吃了,扔了手里的螃蟹腿转身就走,心里憋着一口气看谁都不顺眼。


    “你爱说不说!用不着在这岔开话题,反正我现在也没资格过问,你就是把人领进门我又能说什么?!”


    沈辞没有给傅砚观再说话的机会,恨不得一步十个台阶的往楼上跑,此时的他整个人都被委屈和愤怒包围。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这一宿又注定失眠了。


    只是让沈辞没想到的是,今天他还在气傅砚观,明天就只剩下心疼了-


    次日清晨,卧室门被推开条缝隙,傅砚观轻手轻脚的进来,原本只是想看一眼沈辞,却没想到和床上的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沈辞这次没再躲着傅砚观,但还是在看见人后快速的翻了个身。


    被子蒙在头上,整个人都气鼓鼓的。


    傅砚观无奈的走过去,隔着被子戳了戳里面不愿意见人的小猪,轻声道:“一晚上没睡吗?”


    回应傅砚观的是一阵沉默。


    但这并不妨碍傅砚观继续说话。他将被子掀开条缝隙,轻轻握住沈辞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套上去。


    “今天我不去公司,你可以一直睡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我过来叫你。”


    想到沈辞的穿衣风格,傅砚观再次开口嘱咐道:“别穿的太张扬,乖巧一点。”


    蒙在被子里的人探出头,像是叛逆期的小朋友以后偏要跟家长对着干。


    “我不,凭什么穿衣服你也要管?”


    沈辞现在听到乖巧两个字就心烦,他冷哼一声,继续唱反调:“我又不乖巧,为什么要装乖巧?你要是想带我去参加什么应酬,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不然我都给你搞砸了。”


    气呼呼的小孩儿看起来倒是吓人,可其实张牙舞爪的外表下是一颗敏感又没有安全感的心。


    傅砚观自然不会管沈辞的穿衣风格,毕竟沈辞这张脸在这,就算是穿一件破抹布也能有种别样的味道。


    不想把沈辞惹的不痛快,傅砚观只好让了一步:“那别戴耳钉行吗?”


    这个时候的沈辞就像是一个即将爆炸的河豚,肚子里的气已经积攒了一堆,那自然是傅砚观说什么他都不乐意听。


    果然下午三点时沈辞出现在楼下时依旧是一套大红色的衣服,这次就连裤子都是红色的了,不管走到哪都会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


    而傅砚观特意嘱咐的别戴耳钉,也成了一句废话,沈辞不光戴了耳钉,还用发胶抓了头发,并喷了颜色。


    好好的黑色顺毛头发,变成了咋咋呼呼的黄毛。


    傅砚观嘴角抽了抽,由衷的感叹道:“小辞,你叛逆期来的真晚。”


    沈辞哼了声,坐到副驾驶上,并用车里自带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现在骚包的样子,十分满意。


    他以为自己处处都和他唱反调的行为傅砚观会生气,可却没想到那人依旧神色淡淡的样子,甚至嘴角还挂着抹难以言说的笑。


    沈辞越发疑惑:“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砚观笑道:“把你卖了。”


    不知道是沈辞身上的哪点触碰到了傅砚观的笑点,傅董事长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压不住,最后道:“小辞啊,你可别后悔。”


    沈辞握紧藏在衣服里的佛珠,心里七上八下了,他想傅砚观总不至于真的把他卖了吧,可这人现在又实在奇怪。


    是他冷落他太久了,把他脑子搞坏了?


    第26章 你管她叫什么? 傅砚观被黄毛勾走了……


    雪后的路有些难走, 虽然路面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但一些小路还是结了厚厚的冰。


    好在越往市中心开,路上的雪就越少。


    沈辞看着越老越陌生的路, 心里也跟着打鼓。毕竟上一次听到的那些话还没忘干净。


    上层圈子的这些人, 对于包养的金丝雀送不送人全在心情。


    而他一边在相信傅砚观的同时, 又忍不住担心。


    往常沈辞坐在车里时总会没话找话,小嘴叭叭个不停,即便傅砚观只是静静的听着也不回应, 他也仍然有好多话想说。


    但今天心里赌着气,自然一个字都不想说,导致车里明明开着空调却还是冷的要命。


    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就在沈辞感觉屁股坐麻了的时候,车子开进了一个他从来没来过的地方。


    不光是没来过, 他甚至看都没看过。


    自从傅砚观的车拐进来后,沈辞的目光就被窗外的建筑吸引了, 此时此刻他就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四周种植着各种他见都没见过的植物,明明已经到了寒冬, 可却还能见到这么多鲜艳的颜色。


    大约走了十多分钟, 车子终于停在了别墅前,下一秒立刻出来两个人打开了大门。此时天还没黑,各种各样没见过的东西映入眼帘。


    而在此时,沈辞的心也越跳越快,甚至是已经开始脑补。眼前的别墅是不是那个姓张的地盘,又或者傅砚观是想把他送给哪个大佬。


    胡思乱想的人似乎忘了傅砚观就是这祈江市的大佬。


    拐进别墅后,沈辞倒是没心思再看外面了,但偶然瞥见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赞叹钞能力。


    “这是哪?”


    沈辞话音刚落, 就有佣人上前拉开了主驾驶的车门,一举一动都十分恭敬。


    沈辞紧盯着傅砚观,直到他像往常那样绕过来替他开门。


    一瞬间沈辞感觉无数道视线落在了他身上,好像所有人都在打量他,而虽然感觉不到恶意,但还是有些不舒服。


    为了不露怯,沈辞挺直腰板跟着傅砚观一路走进前厅。他已经想好了,不管一会儿见着谁,只要傅砚观敢把他送人,他绝对把这里砸个稀巴烂。


    走进前厅,沈辞还是忍不住感叹别墅之大,并在下一秒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张叔!


    只是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一个身穿毛绒睡衣,披散着头发的女人便从楼梯上走下来。


    那人似乎是刚护完肤,皮肤看起来很水润,只是沈辞却半点欣赏不来,因为面前的人正是赵倩。


    这里是赵倩的家?


    沈辞眉头紧皱,看向傅砚观,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带他来赵倩的家,解决上次的事吗?还是告诉他,他和赵倩


    胡思乱想间,赵倩的目光已经落在了沈辞身上,只是这次的打量更犀利,几乎想把沈辞从里到外看一遍。


    “听说你熬了几个月才拿下的项目让他给搅黄了?”


    沈辞来不及细想赵倩为什么会知道,只在对方看过来时挺直腰板,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赵倩轻笑一声,并没有把沈辞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佣人立刻上前给赵倩倒了杯水。


    赵倩侧头看着沈辞,漫不经心的开口:“小辞,说话还是客气些,毕竟你现在不是也有求于我,肾源不想要了?求人办事,怎么能是这个态度。”


    沈辞拧眉,刚想开口,一旁的傅砚观却先他一步。


    “妈,别闹了。”


    傅砚观话音落,赵倩便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而这下打量的人换成沈辞了。


    他瞪大眼睛,看了眼傅砚观,又看了眼赵倩,来回反复盯着两人,最后咽了口口水,不死心的问道:“你你叫她什么?”


    没等傅砚观开口,赵倩便道:“他叫我妈。你喜欢的这个是我生的。”


    再次得到确认,沈辞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一定是他还没睡醒,不然这个世界怎么就颠了呢?


    赵倩和傅砚观是母子?!


    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母亲?


    他算是明白傅砚观出发前的笑是什么意思了,这下他算是彻底挺不直腰板了。


    整栋别墅都是那种偏现代风,很简约明亮,而他这一身大红衣服站在这是极其的显眼。


    沈辞缓慢的抬起手,抓住耳朵上的耳钉,使了些力拽下来,而后尴尬的扯着身上的衣服。


    “阿阿姨,那个我之前不知道,对不起。”


    一直埋怨傅砚观没带他见家长,结果谁曾想这家长那么早就见过了,还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跟人顶嘴


    “行了,别折腾了,你什么样我心里清楚。”


    赵倩慢悠悠的开口,完全与在医院时不是一个风格,此时此刻的她将富太太展现的淋漓尽致。


    沈辞紧张的盯着地面,不知道下一秒是不是棒打鸳鸯,按照电视剧里的情节,这个时候赵倩是不是应该甩过来一百万,然后告诉他离开他儿子。


    就在沈辞胡思乱想之际,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侧目去看,只见一个与傅观观有几分相像的男人走进来。


    那人西装革履,身后跟着两个提公文包的人。


    而男人刚一进屋视线就落在了沈辞身上,那种无形中的气势更是压的沈辞不敢抬头。


    傅颂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就是沈辞?”


    沈辞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轻轻点了下头。一旁的傅砚观道:“小辞,这是我爸。”


    爸?这是他爸?!


    沈辞再次变的慌乱,手忙脚乱的情况下对着傅颂清就鞠了一躬,颤声道:“叔叔叔好,我是沈辞。”


    这样一鞠躬那头显眼的头发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傅颂清只觉得两眼一抹黑,盯着沈辞的头发看了十几秒,忍不住内心吐槽:所以他一向让人骄傲的儿子就是被这个黄毛给勾了魂?


    想起几十年前他其中一个好友生了个姑娘,他还跟人家说呢,可千万看好了,不然一会儿让黄毛骗走。


    老天明鉴,他当时可是真心劝告,并非诅咒啊。怎么这报应就到他身上了?


    最后竟是他儿子被黄毛骗走了?


    傅颂清仿佛一下子沧桑了不少,他看了眼傅砚观,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砚观,来书房。”


    傅颂清走后,压迫感瞬间少了不少,沈辞抬起头,不敢再到处打量,正想问问傅砚观能不能带着他,就被那人揉了把头发。


    傅砚观凑到沈辞耳边,轻声道:“别怕,我都已经交代好了,没人敢欺负你。”


    沈辞抓着傅砚观衣服,着急的道:“带我一起去吧。”


    不知是与傅颂清有工作的事要聊,还是什么其它原因,傅砚观难得拒绝了沈辞。


    “别去了,不太好看。”


    没等沈辞理解傅砚观说的是什么意思,对方就已经松开他上楼了。而没了熟悉的人,沈辞的腰板更不直了。


    赵倩还坐在原位,原本摆弄指甲的人在傅颂清父子都走了后,才再次看向沈辞。察觉到对方的紧张,便抬了下手,让佣人们都下去了。


    “过来坐会儿吧,他们估计要说很长时间的话。”


    赵倩开口,沈辞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只是在坐下时还有些拘谨,像小学生一样坐的规规矩矩。


    以前把赵倩当情敌时尚能相处自然,可现在突然超级加辈之后,他是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尤其是想到之前和傅砚观的冷战,沈辞就更加觉得无奈,最后由衷的说了句:“阿姨您真年轻。”


    赵倩挑眉,道:“谢谢,很多人都这样说。”


    往常电视剧里也会演那些有钱人多会保养,多年轻,沈辞一直都不信,结果现在身边发生了真实的案例。


    就赵倩这张脸,胶原蛋白好像比他还多,说是傅砚观表姐还有可信度,怎么就是妈呢?


    “你和傅砚观,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听到赵倩问话,沈辞瞬间坐的更直了,他咬着嘴唇,略微思索了一下,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大概是六年前。”怕赵倩觉得他在敷衍,沈辞连忙道,“我前段时间磕伤了头,记忆有点混乱,关于傅砚观的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但是我我我已经在慢慢恢复了,会想起来的,我”


    “小辞啊。”赵倩开口打断,“你不用这样,我说了,你是什么人我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


    像他们这种上层社会的人,对于一切都是很警觉的,如果没把沈辞的底细摸干净,就算傅砚观把天说破,沈辞都进不了这个院子。


    赵倩看着依旧紧绷的人,从沙发上站起来,而她刚刚站直身子,一旁的沈辞也嗖的站了起来。


    她无奈的笑了笑:“傅砚观有很多小时候的照片在楼上,要去看看吗?”


    沈辞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问道:“可以吗?”


    赵倩点头:“当然,还有很多他收藏的东西,平时都不让人碰,我惦记很久了,借着你的光我去收刮一圈。哦对了,还有肾源的事,已经有眉目了,正好和你聊聊。”


    沈辞连忙点头,跟着赵倩上楼,走到二楼时似乎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沈辞不由得停下脚步,朝着声源望去。


    “阿姨,叔叔要和他聊多久啊?”


    不知为什么,听着那声音沈辞总有些心慌。而除了这些声音,他好像还听到了一些其它的声音。


    比如人在疼急了所发出的闷哼声。


    就在沈辞有些急躁时,赵倩握住了他的手,女人的手软若无骨,沈辞收回目光看向赵倩。


    那一瞬间,他好像感受到了像母亲一样的安抚。


    “他们聊些工作上的事,可能要很久。别担心。”


    不知是不是在知道赵倩身份后有了滤镜,沈辞倒是格外听话,没再继续问下去,乖巧的跟着赵倩走了。


    而此时的书房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第27章 你还愿意要我吗? 和老干部贪恋爱就像……


    跟着赵倩一起去傅砚观书房时, 沈辞不由得再次感叹,整个别墅真是大到超乎他的想象,原本以为傅砚观家已经够大的了, 结果跟这个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他甚至在想如果别墅里进了小偷, 是不是在哪个角落藏几天都发现不了?


    二人一前一后, 赵倩突然开口:“装修风格你觉得怎么样?”


    “啊?”沈辞微愣,大脑瞬间空白,大学时学的是表演, 高中初中是在老家的小县城念的,总共也没见过多少别墅,更何况他对于装修一窍不通。


    尽管心里跟傅砚观生着气,但对于赵倩,他还是想留下个好印象。


    虽然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沈辞八百个小动作, 最后硬着头皮道:“感觉很好,嗯很好看。”


    “呵”赵倩没忍住笑了笑, 不由得再次打量起沈辞来。


    略微有些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进了书房,这里许久不用已经有些尘土味,虽然佣人每天都会打扫, 但还是有些冷清感。


    赵倩打开灯, 眼前亮了之后,沈辞四处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书桌上的烟灰缸处。


    里面有几根抽完的烟,还有几根只燃了一半的烟。是谁抽的不言而喻。


    许是注意到沈辞的目光,赵倩开口道:“前几天他回来过。在家住了几天,倒是很少见他那么狼狈。”


    沈辞没有搭话,他因为逛街的事故意跟傅砚观找茬,把人赶出去后还因为他没在公司睡又生了一场闷气。想来那个时候傅砚观就是回家了。


    “小辞。”赵倩倚靠在书桌上, 轻车熟路的在抽屉里拿出盒烟,递给沈辞。


    “我听说了一些你们的事,你大学是傅砚观资助的对吗?然后作为报答,你留在别墅‘照顾’他。”


    赵倩没说的太明显,但沈辞也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他接过那盒烟,不知道赵倩接下来要说什么。


    好在,赵倩也没让他等太久。


    “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想拆散你们的意思,也知道你磕伤了头。今天傅砚观带你回来,是提前跟我们说过的,傅家这一辈就这一个孩子,现在公然出柜,我们都需要时间接受。”


    沈辞点头:“我明白的,阿姨。”


    手里的烟被捻出了烟草,对于傅砚观和家里坦白,沈辞是意外的,但意外之余还有几分不知所措和愤怒。


    赵倩道:“今天能让你进来,就是不反对这件事,但是小辞,我自己的儿子我清楚,你们之间还差一点。”


    在书房大概呆了有半小时,期间赵倩确实给他看了傅砚观小时候的照片,他也用手机拍下了几张。


    那人果然从小就很好看,几乎没有尴尬期,一路好看到大,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性格。年轻时候的傅砚观眉眼间都装满了傲气,就连拍照都是扬着下巴的。


    而现在除了沉稳外,还有久经商场后的冷漠。


    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佣人恭敬的站在门口,道:“夫人,沈先生。”


    礼貌问好后,佣人继续道:“少爷说让沈先生去卧室找他。”-


    在跟着佣人去傅砚观卧室的路上,沈辞满脑子都是赵倩说的‘差一点’是什么意思。


    他这一整天都好像在做梦一样,莫名其妙的见了家长,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更是对于赵倩是傅砚观妈妈这件事觉得恍惚。


    他不知道他和傅砚观现在是什么关系,赵倩所说的差一点又是不是在指他们的关系?


    “沈先生,前面就是少爷卧室了,您自己过去就行。”


    胡思乱想之际,就已经又回到了二楼,沈辞对着佣人点了下头,朝着傅砚观卧室走去。在推门进去前他还在想,为什么傅砚观没去书房找他,害他和赵倩两人尴尬了这么久。


    可在进去后,他刚才的问题瞬间得到了答案。


    傅砚观刚洗完澡,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沈辞看过去时,傅砚观正在穿浴袍,而浴袍下是青紫的皮肤。???


    沈辞:“你后背怎么弄的?”


    瞧见沈辞,傅砚观动作微顿,随后仔细的系好浴袍带子,“我妈跟你说了肾源的事吗?”


    沈辞走过去:“说是前几天有一个患者匹配成功了,那人是癌症,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自愿捐赠,已经签了赠与协议,我让阿姨先别跟沈长余说。”


    傅砚观有些站不稳,伸手扶了下沈辞肩膀,好像早就猜到了一样,“想把沈唯一要过来。”


    对付一个人渣,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最重要的东西抢走,而沈长余现在一无所有,只剩下一个沈唯一。


    再者上次看见那样的沈唯一,他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他不喜欢沈唯一,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在他身上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沈辞愣了几秒,并没有接傅砚观这话。他打量着面前这人,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深。


    傅砚观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不光身体站不稳,人也在冒冷汗。尤其是额头上,汗珠汇聚在一起,顺着脸颊滴落。


    沈辞忍不住抬手替傅砚观擦了下,而这一凑近,才感觉到这人竟然在发抖,联想起刚才看到的伤痕,以及在二楼听到的怪声。沈辞算是彻底有了结论。


    “你爸打你了?”


    傅砚观微愣,随即点了下头。


    这事他本身也没想要瞒沈辞,两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就是想瞒也很难瞒住,而且这打他左右也逃不了,也没打算逃。


    系好的浴袍被沈辞解开,随后入目的就是斑驳的后背,这种程度上的伤,他曾经也有过,有多疼他自然清楚,而且傅砚观的后背有些位置已经破皮,边缘处泛着青紫,很显然是一层层叠上来的伤。


    说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他跟傅砚观生气,包括现在心里也别扭着,但是爱他好像已经是一种本能。


    “阿姨说,你跟她坦言了我们的关系,叔叔是因为这个打你的吗?他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傅颂清他只在刚才见过一面,但那人身上的威压让他现在想想都觉得汗毛倒立。那种气场是他从未见过的,就连傅砚观在傅颂清面前都差了一截。


    在沈辞胡思乱想之际,傅砚观就已经重新系好了浴袍,同时揉了把沈辞的头道:“他肯定是同意的,只是让我想清楚自己选的路,还有就是对于你,我有些地方做的不妥当,他替你出气。”


    沈辞拧眉,显然并不相信这套说辞:“我很好骗吗?叔叔明显就是觉得你走了歪路,想把你打回来。”


    “真的不是。”傅砚观盯着沈辞看了一会儿,尽管疼的难受,也忍不住凑过去,“他确实问我能不能和你分开,我说不能。”


    沈辞的手握紧又松开,故作轻松的听着傅砚观继续往下说。而傅砚观自然知道沈辞在想什么,心里自责的同时又伴随着心疼。


    傅砚观道:“人有时候疼的狠了反而会清醒,他在我受不住的情况下问我还爱你吗?我说,爱。”


    “小辞,人的出身不能选择,相爱的过程也没办法按照剧本上的来,我们之间确实有太多的不美好,我也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不知道你恢复记忆后还要不要我,但就是现在,你要跟我在一起吗?”


    “这次是真的男朋友。”


    傅砚观说话时因为疼痛总会停顿几秒,但这也不妨碍他看着沈辞的目光中藏着深情。


    沈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拒绝吗?他做不到,他确实不想离开傅砚观。所以好像最后他只能答应。


    在同意的声音响起后,沈辞彻底忘了赵倩跟他说过的话,也没在深究那‘差一点’到底是什么意思。


    亲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沈辞为了避免碰伤傅砚观,只敢把手轻放到后背上,只是这种显然并不能满足两个情欲正浓的人。


    在傅砚观咬住他喉结时,他也顺势把手从腰窝处向下伸了进去。并在整个手掌都被填满后,沈辞忍不住感叹,“真翘。”


    傅砚观也在这时松开了对方,感觉到屁股上的手正在胡作非为,颇有些无奈的道:“小色鬼,气消了吗?”


    “没有。”沈辞伸手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但另一只却还在拼命的吃豆腐。


    “那天,那么多人说我,你也不帮着我说话,就看着那个什么总说那么难听的话。换做是你,你难道不生气吗?”


    “在我朋友面前,我每次都会介绍你,可是你呢?你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介绍过我,你不尊重我,别人怎么尊重我。傅砚观,你就应该再挨一巴掌。”


    沈辞说完用了狠劲掐了一把,然后抽出手,转到一边不理人。


    对于听到的那些话,他说不介意肯定是假的,毕竟确实是太难听了点。而让他伤心的并不是他其实是被包养的,而是傅砚观没有维护他。


    “你那天那个样子,就是会让我以为我就是个玩意儿,是你养着玩儿,并且可以随便扔了的东西。”


    沈辞越说越气,最后恨不得想在跟傅砚观打一架,可又在看见对方苍白的脸色后打消了念头。


    “对不起。”傅砚观开口道歉,他没再碰沈辞,也没找一大堆理由,而是平静的承认错误,“那天确实是我的问题,让你受委屈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骂我、打我,我都接受,并且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至于以后,你希望我怎么样都可以告诉我,我都会改。”


    傅砚观没有跟沈辞说那天的那一屋子人都不是好相处的,尤其是张显成。就连秦溯都躲的远远的。


    几乎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沈辞当时的几下酒瓶子,梁子自然是结下了。他让公司赔了医药费,但听说对方连他派过去的人都没见。


    所以他才在这个时间带沈辞回了傅家。


    沈辞涉世未深,对于什么事都不会往深处想,他也不愿意把这些尔虞我诈讲给他听,所以他轻描淡写的说“赔点钱,以后不合作就是了。”


    而至于其它的,交给他解决就行了。


    他虽是为了沈辞好,可这并不能成为理由,让沈辞受了委屈这是事实,他没什么好辩解的。


    他也不得不承认,在沈辞失忆后,他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和他相处的,他觉得突然咋咋呼呼的沈辞有趣。


    后来在相处过程中,才发现他也不甘于只做金主和情人,他也想将这段关系扶正。


    但上位者做的时间长了,总会有些后遗症,同时也是这些后遗症让他高高在上,没把沈辞放到和他对等的位置上。


    “傅砚观。”沈辞突然开口,把走神的人拽回来。


    “在。”傅砚观应下,强打着精神看向沈辞,并坐的笔直,像是即将听训一样。


    沈辞对上他的眼睛,道:“你知道你这个人很冷漠吗?”


    在傅砚观疑惑的表情下,沈辞继续道:“你总是看谁都冷冷的,就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影响你一样,你和谁都有距离感,包括我,你有时候看我也很冷。”


    “我这个人喜欢偏爱,占有欲也很强,我希望你能分得清别人和我,你不可以对我这么冷漠,在遇到别人的时候和他们介绍我是你的谁,在外面要不管怎么样都无条件的偏向我。”


    “嗯。”傅砚观应下。


    沈辞拧眉:“也不许敷衍的回答,你看你现在,就是很冷漠。”


    傅砚观:“”


    沈辞紧盯着傅砚观,而对方似乎也有些苦恼。


    眼看着沈辞越来越严肃,傅砚观僵硬的扯出抹笑,回道:“嗯嗯?”


    “我看你微信回复总喜欢用叠词,这样行吗?”


    沈辞再次眼睛一立:“什么叫这样行吗?你是觉得不耐烦了吗?”


    傅砚观错愕,默默在心里记下,这样行吗也不能说,会被当成是不耐烦。


    “我知道了,我会改,有不满意的地方随时指出,如果我哪做的不对了,我可以写检讨,几千字都可以,以后咱家你做主。”


    老干部吗?什么年代了还要写检讨?沈辞有些哭笑不得,但又被那句‘咱家’俘获。


    两人在卧室里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谈话,当然也可以称之为是沈辞的单方面训话,对此,傅砚观全程都十分认真,直到佣人来叫二人下去吃饭。


    听到吃饭,沈辞肚子立刻叫了,傅砚观打发佣人离开,而后一边换衣服一边看向坐在床边扣手指的沈辞。


    “小辞,怎么了?”见沈辞有点闷闷不乐,傅砚观斟酌着道,“今晚咱们在这住,你要不要过来换身衣服,我去让人拿套睡衣过来,能舒服些。”


    沈辞抬头,立刻摆手。


    他第一次到这来,没准备任何动作不说,还穿着睡衣见长辈那可就太过分了,但


    沈辞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感觉这身和睡衣也没啥差别。


    “傅砚观,你真的很过分。你明知道是回来见你父母,你还让我这样穿,提前告诉我不行吗?”


    傅砚观挑眉:“提前告诉你,你还能跟我回来吗?而且”换好衣服的傅总走回沈辞身边,笑着捏了捏对方小脸儿,“24岁的小孩儿这么穿也没什么,你自己不是很喜欢吗。”


    “可是哪有穿这身见家长的。”


    “没有关系。”傅砚观道,“他们喜不喜欢你不会因为一件衣服而定义,相信我。”


    沈辞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但已经见过面了,现在让时光倒流他也没有这个本事。


    木已成舟,能怎么办呢。


    与傅砚观走到餐厅时,赵倩已经落坐,见到沈辞立刻招手。


    沈辞连忙走过去,只是还没等走到赵倩身边,傅颂清就出现在了餐厅里。此时的他已经脱下西装,换了身很平易近人的家居服。


    少了不少威压。


    “叔叔叔好。”


    沈辞立刻打招呼。


    傅颂清抬眼,眉头下意识皱起,但还是开口道:“坐吧,不用拘束。”


    “谢谢叔叔。”


    “嗯。”傅颂清落座,漫不经心的道,“小黄今年是24了是吗?听说你大学学的是表演专业,之后想进娱乐圈吗?有什么规划吗?”


    此话一出,餐厅瞬间陷入一片沉默。


    傅颂清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话,不由得有些生气,看向沈辞的目光中带着些不满。


    而沈辞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正想按照傅颂清的话往下说,碗里就被放了块牛排。


    傅砚观脸色依旧难看,但还是看向傅颂清,道:“爸,他叫沈辞。”


    闻此言,傅颂清默默的咬住舌头,僵了一会儿。


    都怪这一头扎眼的黄毛,让他对这个名字根深蒂固了。


    第28章 不能轻信偏方 我肯定会把你伺候的好好……


    身为长辈, 自然要脸,说错话被小辈当面拆穿后面子肯定挂不住。傅颂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心思。


    而这也正好顺了沈辞的意。


    跟傅颂清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沈辞本就不自在, 再要被盘问, 更是紧张的没了胃口。现在不用回答问题了,防御状态立刻减轻不少。


    只是对于这一头扎眼的黄毛,他自已也觉得不妥, 怎么就脑子进水的喷了这个颜色?如果有后悔药,他现在估计已经连瓶子都吃了。


    唯一能庆幸的是晚上可以洗出来。


    想到这,沈辞的心情才舒畅几分,吃牛排的劲也大了些。但在他抬头后,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他向来不习惯用刀叉, 在家也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有时更是傅砚观切好了给他, 而现在,他在这个桌子上实在是有些突出。


    傅颂清和赵倩吃牛排时都是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动作既优雅又有气质, 而他在这张桌子上就显得另类, 以及格格不入。


    接近于两米长的餐桌,摆了将近二十道菜,除了几样普通的,剩下沈辞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他突然对食物有些失去欲望了。


    好在这顿饭并没有吃太久,沈辞一边吃饭一边留意着傅颂清,等到对方撂筷后也跟着放下筷子。


    赵倩饭量不大,每样都吃了几口后就饱了,而傅砚观也因为身上的伤没吃多少。所以最后这一大桌子菜根本就没动几口, 在佣人端下去时,有的甚至从未动过。


    沈辞的目光跟随着那些端走的菜一起移动,思索着它的去处。


    饭后,几人坐在沙发上,沈辞难得的乖巧,给傅颂清添茶倒水,但那种一看就是刻意扮的乖样,让傅砚观忍不住想笑。


    赵倩临时接了个电话,有台手术比较棘手,需要她过去坐镇,在电话接通后,赵倩立刻收起那副慵懒的样子,又变回了沈辞之前熟悉的样子。


    而傅颂清显然也是习惯了,几乎在赵倩挂断电话时就安排好了司机,并让佣人拿来外衣。


    “我送你。”


    “嗯。”赵倩也没拒绝,几乎是很迅速的就换好了衣服,与傅颂清走出家门。


    随着院中亮起的车灯,沈辞才反应过来。


    他轻轻拽了下傅砚观衣服,问道:“你妈妈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


    这个问题傅砚观从小到大听了几乎不下一百次了,当然曾经的他也好奇过。


    傅家祖上三代都在祈江市发展,其根基早已渗透整个城市,人在祈江,谁敢不给傅家几分面子。光是傅颂清三个字搬出来,就会吓的人抖三抖。


    赵倩自然可以在家里当阔太太,每天被人伺候,一辈子衣食无忧。傅颂清的钱已经够花几辈子的了。


    但赵倩几乎就没在家呆过,就连怀着傅砚观的那段时间,都依然守在急诊,甚至是刚生产完就提着手术刀上了手术台。


    傅砚观斜靠着沙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整理着沈辞后腰的衣服,带着几分慵懒的回答沈辞问题:“我小时候问过她,她说,她喜欢这个工作,也热爱它,家庭和爱情只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应该牵绊住她。”


    沈辞闻言,若有所思-


    家里的长辈走了,沈辞放松了不少,但也不愿意在客厅里坐着,傅家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没有安全感。


    对此,傅砚观也明白沈辞怕什么,在沈辞提出后,就很痛快的牵着他回了房间。


    佣人送来了崭新的睡衣,又询问了沈辞需不需要饮料或者水果,沈辞含蓄的要了杯绿茶,并礼貌的向佣人道了谢。


    对此,佣人自然是不敢当,连忙摆手,痛快的下去准备。


    傅砚观脸上再次浮现出笑意,把人抓过来亲了两口,“怎么这么礼貌?”


    “礼貌还不好?”沈辞将头埋在傅砚观肩膀处,闻着对方颈肩的洗发水味,闷声道,“我没被人伺候过,你家里这么多人,我紧张。而且他们要是去告状怎么办,我这边要是理所当然的享受,他们添油加醋的告诉你爸妈,说我任性,说我配不上你。”


    怕傅砚观不信,沈辞甚至又解释了一遍:“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傅砚观轻笑:“那你表演课的老师也是这么教的吗?”


    “没被人伺候过?”傅砚观搂着沈辞腰的手突然收紧,凑到对方耳边,轻声道,“那我今晚伺候你怎么样?我家里有比电影院还大的影音室,可以投屏。”


    沈辞脸颊瞬间泛红,喉结不自然的上下滚动。


    他敢肯定傅砚观所说的伺候一定是带着颜色的。这人平时明明都是一副老干部做派,怎么偏偏在这方面说的这么直白。


    花样也多


    “你你这一身伤,不疼吗?叔叔给你放水了?”


    傅砚观手下的力道更重,将想跑的人紧紧的抓在怀里,坦荡的道:“疼自然是疼,但是不妨碍我‘伺候’你。”


    这下沈辞整张脸算是彻底红了,他躲开傅砚观盯着他看的目光,心脏越跳越快,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好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沈辞才从傅砚观怀里逃出来。


    他总感觉这人身上烫的很,就好像吃了药发情了一样。


    佣人将沈辞需要的东西一一放好,随后轻车熟路的进入浴室点上熏香。


    傅砚观瞥了眼沈辞,见他始终避着他目光,无奈的道:“去洗澡吧,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有事去找我或者发微信。”


    沈辞拧着眉摆了摆手,心里忍不住吐槽,当着外人的面就是一副正人君子做派,可私下的时候又撩的不行。


    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傅砚观离开后,沈辞立刻抱着衣服钻进浴室,刚一进去,香味就扑面而来,让一只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我靠。”


    之前没来得及细看,现在站在卫生间里才发觉面前的空间到底有多大。


    先不说干湿分离这种常见的,就光是洗漱用的镜子就有两个,天花板上竟然还装了水晶吊灯?除此之外窗边那些花花绿绿他不知道的绿植就不说了。


    沈辞从门口走到浴缸旁就花了半分钟,而当他躺进去后,又惊奇的发现正前方竟然有幕布


    边泡澡边看电影,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他原先以为傅砚观的别墅已经够气派了,现在才知道,那还真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


    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是他亲眼看见也想象不到啊。


    温热的水逐渐洗去身上的疲惫,沈辞闭着眼睛泡了一会儿,等到水温渐凉才动了出去的心思。


    只是在离开水面时,脑海里又莫名其妙的响起傅砚观说的话


    如果真的要做,这里会有润滑吗?


    如果没有的话,那会疼的吧。


    沈辞思索片刻,最后将手重新伸回水中-


    傅砚观在与秦溯结束视频通话后点了根烟,当一圈圈白色的烟雾吐出后,依旧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书房门被敲响,傅砚观起初以为是沈辞,但后来细想过后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他家那个自从失忆后什么时候敲过书房门。不踹门进来就不错了。


    开口说了声进,果然下一秒是佣人推开门,对方有些为难的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实在丰富。


    在傅砚观疑惑的目光投来后,才缓缓开口道:“少爷,沈先生出事了。”


    几乎是一瞬间,傅砚观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朝着楼下走时连手机都忘在了书房桌子上。


    从三楼到二楼,他用了最快的速度,但依旧在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可能发生的事。


    沈辞在浴室滑倒了?


    沈辞恢复记忆了?


    沈辞和谁打起来了?


    不得不说在担心时谁都会胡思乱想,所以在傅砚观跑到浴室见到沈辞时,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有一瞬间的空白。


    二人四目相对,沈辞站在镜子前哭丧着脸,小嘴微微张开:“傅砚观,你能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吗?”


    如果时间真的能倒退,那沈辞保证,他一定不会跟着傅砚观回来见家长,至少今天不会。


    他实在是把这辈子的脸都丢没了。


    此时的沈辞,身上围着浴巾,赤裸着上身,而头上是密密麻麻的鸡蛋液,看起来既滑稽又好笑。


    傅砚观有那么几秒没说出来话,等开口时语气中都带着不可思议。


    “你刚游街回来?”


    他今天挨了打,又开了会儿,实在是已经有些累了,明明在书房烦躁的要命,结果现在虽然眉头是皱着的,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鸡蛋液半生不熟的挂在沈辞头发上,与头发紧紧粘在一起。傅砚观走过去伸手碰了下,再开口时语气中都带着几分笑意:“怎么弄的?”


    沈辞低着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彻底蔫了:“头发上的颜色洗不掉,我在网上查的偏方,说是用鸡蛋液擦在头发上,然后再用水洗掉,颜色就会掉还能滋养头发。”


    “可是”


    可是结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傅砚观无奈的又翻找出一条浴巾,替沈辞盖在肩膀上,以免冷热交替再冻着。


    “先不说这个东西到底管不管用,就算是管用,是不是也应该用冷水,你用热水能不这样吗?”


    沈辞红了眼睛:“那怎么办?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骂我干什么?!”


    “嗯?”傅砚观脸上的表情再次空白了下,但他也没有反驳,而是牵着沈辞走回浴室,耐心的道,“别着急,我帮你洗干净,不是什么大事。”


    鸡蛋这种东西粘在头发上不亚于胶水,清理的过程自然十分费劲,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傅砚观耐心足,动作也温柔,即便是数十遍清洗下来也没说一句抱怨的话,更没弄疼过沈辞一次。


    有时候另一半的情绪稳定,也能使心情变好,沈辞逐渐没了刚开始的烦躁,反而有几分享受。


    傅砚观帮他清洗时总会时不时的帮他按按头,再加上那细长的手指在头发里穿梭,每触碰一次他都会浑身发麻,然后舒服的眯着眼睛。


    像是只被主人撸舒服的小猫。


    等到蛋液被清洗干净,沈辞瞬间觉得舒爽了很多,刚想夸两句,肚子就先比他开口了。


    他本身胃口就大,晚饭因为紧张根本就没吃饱。


    “我饿了。”沈辞看向傅砚观,眼睛一转,凑过去道,“你们家都是怎么处理剩菜的?我看还有一份芝士焗龙虾没动过呢”


    沈辞紧盯着傅砚观,就差把想吃两个字写脸上了。


    傅砚观嘴角上扬:“一般剩菜都会留着喂猪。”


    沈辞以肉眼可见的失落,就在他想感叹有钱人家的猪伙食好时,就听傅砚观道:“是不是,辞猪猪?”


    沈辞:“???”


    “你骂我是猪?你才是猪!”


    傅砚观把张牙舞爪的人再次塞进怀里,笑道:“那叫你什么?小黄猪?”


    神他妈的小黄猪!!


    第29章 偷吃的快乐 傅爸爸的天塌了


    清理鸡蛋液本就是十分难做的工作, 再加上两人心里都不纯洁,挨在一起总要衍生出许多小动作。导致最后沈辞换好睡衣,从浴室出去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楼下的灯已经关了, 只留下几盏暖黄色灯光。


    沈辞和傅砚观摸下楼时还特意朝外面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傅颂清和赵倩回来没有。


    他不敢弄出太大动静, 怕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


    傅砚观也由着他,陪着沈辞一路走到厨房,被迫在自己家里做了次小偷-


    厨房里也亮着一盏黄色小灯, 不知道是一直这样,还是为了方便谁。沈辞本想随便找点东西吃,却没想到晚饭的那些菜都在锅里温着。


    不光如此,还有一盘剥好的蟹肉。


    沈辞瞥了眼傅砚观,后者什么都没说, 只靠在一旁的橱柜上,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笑意。


    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 看吧,我早就猜到了。


    沈辞收回目光,在傅颂清面前还能做做样子, 装个乖巧懂事, 但在傅砚观面前,就不需要藏着掖着了。


    许多没有动过的饭菜最后都进了沈辞肚子,包括那一整碗蟹肉。等到从厨房出去时,沈辞已经饱的不能再饱了。


    而人在吃饱喝足后就容易犯困,沈辞早就忘了影音室这茬,随所以当回去的路逐渐陌生时,头上的小雷达瞬间就立了起来。


    他看向与他并肩的人,忍不住道:“你来真的啊?”


    傅砚观轻笑, 用目的地回答了沈辞刚才的问题。


    而当二人进去后,面前这个确实比电影院还大的影音室瞬间吸引了沈辞的目光。


    超大投影仪,以及能躺下两个人的沙发,和那张两米宽的大床。墙边是一排排展示柜,上面放着各种展品。


    沈辞敢肯定,随便一个就能比他还贵。


    身后传来脚步声,没等沈辞回头,就被抱了个满怀。傅砚观下巴放在沈辞肩膀上,脸颊贴着沈辞耳朵,沉重的呼吸声听的沈辞也跟着有些燥热。


    “那个”


    他觉得傅砚观实在是太热了,不由得怀疑对方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脑子里瞬间出现一篇八百字的小作文。


    电视剧里出现这种情节时,不都是主角被谁谁谁下药,然后和别人发生关系吗。


    沈辞除了胡思乱想的毛病外还多了一项编故事的能力,而各种可能都被他想了一遍,也没想到傅砚观有可能是发烧了


    身后抱着他的人已经在亲吻他的耳垂,酥麻感让他下意识想躲,但又忍不住配合。


    同时心里也有几分期待。


    可是这么好的影音室就不放个电影吗?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


    在沈辞走神时,傅砚观已经在对方后颈上留下道红色痕迹,而后颇有些不舍的松开沈辞。


    突然少了这股热意,沈辞还有些空落落的,他下意识跟上傅砚观,抓着衣服盯着对方调电影。


    傅砚观回头问道:“想看什么?”


    “嗯?”


    看什么?


    这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这个时候肯定是要放一些带颜色的片子啊,总不能在这种场合放‘新闻联播’吧?


    “就放些合适的”


    这个‘合适’用的就很巧妙。沈辞没再看傅砚观找电影,而是坐到沙发上,找了个抱枕抱着。


    目光从打量布置装修上逐渐移到正前方,只见面前的檀木茶几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零食水果。


    其中一个盘子里是他喜欢吃的草莓


    早知道就不吃这么饱了。


    电影调好后,傅砚观坐到他身边,影音室的灯黑了下来,沈辞咽了口口水,决定先把注意力放到电影上。


    毕竟他们不是真的过来看电影了。


    只是


    “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们繁衍的季节,往往这个时候都是雄性开始求爱的时候,但除此之外动物们也需要解决温饱,看,这只灰狼就看上了这头野猪它准备出动了!”


    “这只野猪终将会成为灰狼的盘中餐”


    沈辞盯着屏幕,嘴角抽了抽。


    良久,他缓缓开口:“傅砚观,你是有什么毛病吗?”


    身上的燥热逐渐褪去,沈辞眯着眼睛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他说放个合适的电影,所以这他妈就是合适的?


    谁家小情侣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小黄片’放的是人与自然


    “回去睡觉吧,困唔?!”


    突然的亲吻让沈辞有些措手不及,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这张脸,象征性的挣扎几下后勾住傅砚观脖子给予回应。


    “狼群中的狼王具有优先□□权,在求偶的过程中,它会先”


    此时此刻,电影好像发挥了它的意义,那种低沉又直面的解说,让沈辞不由得脑补出画面。


    刚才的困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即将要发生的事的期待。


    不过在摸到傅砚观腹肌时,沈辞还是察觉到了不对,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趁着换气的功夫,开口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傅砚观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想把人抓回来继续,但沈辞伸手拒绝,颇有些严肃的又问了一遍。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傅砚观只能承认。


    而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沈辞瞬间想骂娘,烧的这么烫竟然还在想这档子事。


    “什么时候开始烧的?”


    傅砚观略微沉思了下,好像真的在想是什么时间烧起来的:“好像是吃饭的时候。”


    “吃饭的时候?!”沈辞瞬间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知道自己发烧了怎么不吃药?还去开会,你当自己铁打的?”


    “你们家药在哪?我去拿。电影也别看了,现在去睡觉。”


    傅砚观抓住想要走的沈辞,开口道:“真没什么事,一会儿再吃药。你靠我这么近不是也没发现我发烧吗,说明不严重。”


    “我那是”沈辞一时语塞,还有些理亏,毕竟他是把这种烫人的温度归到了另一方面上。


    见沈辞沉默,傅砚观使了些力把人拉回来,再次凑过去,贴着耳朵道:“小辞,发烧了温度不一样,你不想试试吗?”


    沈辞:“??!”


    “你你有病吧?”


    他不是不知道每个人都有多种情绪,有时肯定会有反差,可是傅砚观的这种反差实在是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平时正经的像是村里的老干部,在床上又是另一种样子,前后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烧而导致的反应变慢,傅砚观靠在沈辞身上,慢悠悠的回答问题,并且好像还思考了下。


    “嗯,我发烧了,是有病,你要给我治治吗。”


    沈辞从没觉得傅砚观能这么犯规,让他一时哑口无言,耳边依旧是电影的解说,最后无奈之下任由了对方的胡作非为。


    之前抱着的抱枕成了垫肚子的东西,沈辞闭了闭眼睛,在对方摸到那处时下意识绷紧身子。


    被拍了一巴掌后,又逼着自己放松。


    “狼王求偶时一向勇猛,在成功后更是和母狼进行下一步动作,而有时狼王的攻势就连身体最好的母狼都承受不住”


    “傅砚观把它关了。”


    前面听着还行,但现在这个时候,那个解说每说一句话,他都觉得那人是在说他,还偏偏都能对的上号。


    傅砚观巧妙的岔开了话题,他加了些力气,挺身过后低声问道:“沈辞,烫吗?”


    “你真的很过分!”


    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傅砚观抿紧唇瓣,在身下动作不停中,张嘴咬住沈辞后颈,并对对方的哭声选择性不听。


    最后到底是逼着人说了句“烫。”


    傅砚观虽然动作丝毫不比平时逊色,但还是在发烧,身体极其疲惫的状态下在做完后头也开始晕眩。


    而沈辞因为吃的太饱,傅砚观又弄的太狠,分离时直接吐了出来。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吃过的东西至少要吐出来一半,干呕了数十次,喉咙吐的发疼,身后也跟着疼。


    尤其是他都这样难受了,傅砚观却连瓶水都没递过来,并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沈辞深吸了口气,扶着茶几爬起来,刚想回头骂几句,结果看见的是昏倒在沙发上的傅砚观。


    那一瞬间沈辞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然为什么一个做吐了,一个做晕了?-


    沈辞的腿软的厉害,自己走路都费劲,更何况是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将影音室打扫干净后,他已经感觉下一秒就能看见他太奶了,身体的不适让他非常想倒头就睡,可又不能不管傅砚观。


    无奈之下只能把人拖回卧室,只是在倒霉的时候,向来喝口凉水都能塞牙。


    明明已经半夜两点了,可他就这么水灵灵的撞上了傅颂清。


    刚从医院回来的人站在楼梯口,与沈辞四目相对。


    赵倩因为手术原因直接留在医院了,没等到老婆一起回家的人本来就烦闷,结果回家后还看见这样一幕。


    沈辞费力的拖着他儿子,那画面怎么想怎么诡异。而他儿子好像还失去意识了,并且面颊泛红


    傅颂清指了指沈辞,又指了下傅砚观,最后再次两眼一抹黑,差点从楼梯上栽下去,幸亏扶住了栏杆。


    但这也把沈辞吓够呛,一时不知道是该去傅颂清,还是继续抓着傅砚观。


    “叔叔”


    “你你你”


    傅颂清在商业场上雷厉风行,这还是头一次半天说不出话来。


    从傅砚观跟他说喜欢男人开始,他就觉得跟做梦似的,好不容易接受了,结果又给他来了个大雷。


    他以为就算是喜欢男人,也是他儿子在上面,谁曾想


    所以,他这么优秀的儿子,不光找了个男人,还让黄毛上了?


    第30章 再次误会 我儿子怎么能是下面的?


    客厅陷入长久的沉默, 只剩下几人不平稳的呼吸声。如果能用颜色来形容一个人的表情,那傅颂清的脸一定是五颜六色的。


    他自问这么多年没少做慈善,光是建立的孤儿院和小学就有十几个, 可为什么老天这样对他?


    他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没让他操过心, 谁看了不要夸一句优秀。


    结果


    傅颂清好像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语音的能力, 对于沈辞他是越看越不顺眼,尤其他儿子好像还失去意识了。


    能做那种事把人做到昏迷,可见对方有多不怜惜, 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是他儿子的良配?!


    沈辞不知道傅颂清在想什么,但看这样子,想必内心世界一定非常精彩。他想解释,可是对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转身就走。


    这一晚注定是不平静的。


    沈辞照顾傅砚观一晚上, 又是喂药,又是擦身子, 最后累到极致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体内的东西没有清理,导致第二天一早两个浑身发烫的人面面相窥。


    傅砚观脑袋还有些发沉,思索几秒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


    一边感叹身体不抗用, 一边后悔昨天的一时冲动。


    他将彻底蔫了的人搂进怀里, 轻捏了几下后劲:“是不是没清理?”


    对于傅砚观来说,不管是包养还是上床,沈辞都是第一个,他也只和这一个人发生过关系。


    所以在刚开始时他因为不熟悉,弄疼过沈辞很多次,也不知道事后需要清理,导致每次过后沈辞都要大病一场。


    而这些,他都不知道, 还是后来出差提前回来,发现沈辞在家里烧的浑身滚烫,才知道做这些事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后来每次之后他都会盯着沈辞去洗澡清理,结果又在洗澡上让人受了委屈。


    傅砚观也还在低烧,导致怀抱更加暖了,沈辞将自己整个身体都缩进对方怀里,闷声道:“不想清理疼。”


    “怪我。”傅砚观头还有些晕,但心疼已经大过所有了,他用了些力把沈辞抱到腿上,亲过额头后带人进了浴室。


    又是一番折腾下,两人从浴室出来后并没有神清气爽,相反都有些疲惫。


    傅砚观将人在床上安置好,准备去餐厅煮碗粥给沈辞暖暖胃,结果刚下到一楼,就在客厅看见了傅颂清。


    傅砚观有一瞬间的恍惚,下意识抬起手想看一眼时间,但腕上的表昨天就摘下去了,只能作罢。


    “您怎么没去公司?”


    傅砚观手底下的宴和是个才上市没多久的小公司,这平时就忙的不行,而傅颂清在各种榜上都位居榜首,更是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以往经常天不亮就走了,哪有像现在这样悠闲的时候。


    傅颂清抬头打量着傅砚观没有说话。


    父子二人短暂的视线交锋,傅砚观见傅颂清没说话,也没再继续问,朝着餐厅走去。


    傅颂清视线一直跟着傅砚观移动,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干什么去?”


    傅砚观停下脚步,道:“小辞有点发烧,我去给他煮碗粥。”


    “他还发烧?!”傅颂清几乎是瞬间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里的杂志也看不下去了,指着傅砚观好半天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他这么优秀的儿子,怎么就让别人拿捏的死死的?!


    傅颂清突然来的脾气让傅砚观有些摸不着头脑,故而走到沙发旁,疑惑的开口:“您怎么了?”


    “没事”傅颂清摆摆手,重新坐回沙发上,而后将手边的药膏扔到傅砚观面前。


    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让傅砚观越发不解,他拿起桌子上的药膏,在看见消炎药三个字后,心中的疑惑到是解了许多。


    所以这是心疼他了?


    作为儿女哪有不挨父母打的,傅砚观从小到大挨过的打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只是因为他每次都挨的心服口服,事后也没有半点委屈,所以从没在这事上埋怨过傅颂清。


    而傅颂清是教训儿子,并非虐待,动手时也是点到为止,多说就是疼几天,所以也从没矫情到去嘱咐傅砚观上药。


    他儿子也不是智商不全,疼了不知道擦药。


    所以这主动送药还是头一次。


    傅砚观眉尖轻挑,只当是傅颂清年纪上来了,开始心软。他将药膏收好,道了谢。


    而这更加坐实了傅颂清心中的猜想。


    他儿子真的是下面的!


    “不是要去给他煮粥吗,赶紧走,别在我这碍眼!”


    “哦”这是不好意思了?


    傅颂清盯着傅砚观背影,差点咬碎了满口牙。他儿子都还没给他煮过粥-


    端着早餐回到卧室时,沈辞正抱着枕头拱来拱去,因为发烧整张脸都变的红扑扑的,如果忽略身体不适,沈辞的这个样子必定是十分撩人的。


    “傅砚观我难受”


    看见人回来,沈辞立刻扔了枕头,朝着傅砚观伸出手,然后心满意足在扑到对方怀里。


    对此,傅砚观自然是心疼的,尤其是摸到沈辞身上的冷汗,心疼直线飙升。


    失忆后的沈辞和失忆前完全不一样。从前沈辞发烧就算他在旁边陪着,这人也不敢麻烦他,甚至是连倒水都不敢找他。


    乖巧的不像样,但同时也会显得疏远。


    而现在的沈辞,恨不得整个人都粘在傅砚观身上,小嘴叭叭的说着难受。


    喂沈辞喝了粥,傅砚观原本想再陪沈辞躺一会儿,毕竟他也还烧着,头昏昏沉沉的累的不行。结果还没等躺下,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


    他已经安排好的行程,完全不允许他在家休息一天。


    “我也要去。”沈辞就靠在傅砚观身上,自然把电话内容听的清清楚楚,眼见着傅砚观准备起床,他也连忙跟着爬了起来。


    二人下楼时傅颂清已经去公司了,佣人恭敬的向沈辞二人问好,司机也将车开到了别墅前,并贴心的拉开了车门。


    上午九点,沈辞跟着傅砚观踏进宴和传媒,上一次过来还是他偷着来找傅砚观的那次,明明没过多久,他却觉得有很多东西都已经变了。


    “砚观,下午的发布会准备一下,记者和媒体都联系好了,演讲稿我也写完了”秦溯看见傅砚观立刻迎上去,正讲着工作,结果就看见二人一脸的病态。


    “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一副衰样?”


    沈辞绕过秦溯,进了办公室后直奔沙发,不顾形象的躺下后连话都不想说。


    秦溯有些疑惑,伸手摸了下沈辞额头,随后倒吸口凉气:“这么烫?发烧了怎么还把他带来了?”


    “友情提醒,你今天的行程可是满的,上午十点游戏内测,下午两点要去发布会,晚上还要与合作方吃饭。”秦溯瞥了眼沈辞,思索再三咽下了后面的话。


    今晚的行程完全是上次的事引起的后果,和张总的合作终止,那自然要再找一个合作方填上空缺,只是期间怕是有不少麻烦事要处理。


    秦溯的话沈辞自然听的一清二楚,他抬了抬眼皮,看着正在看行程表的傅砚观,硬撑着坐起来,略有些烦躁的道:“我也要去发布会,你不许嫌我麻烦。”


    “去什么去。”没等傅砚观开口,秦溯就先一步道,“你知道你现在有多烫吗?去发布会晕给那些媒体看吗?一会儿傅砚观去内测,我没事,先叫个医生过来,挂瓶药。”


    沈辞拧眉:“你凶什么?”


    秦溯微愣,指着自己道:“我凶?”


    “语气好点。”傅砚观放下行程表,走到沈辞身边。在摸了下额头后,也赞同了秦溯的话。


    “确实太烫了,你这个样子要是晚上还不退烧就要去医院了。”


    沈辞立刻道:“我不去医院。”


    傅砚观道:“那就听话一点,去我休息室躺着,让秦溯陪你。等输完液再好好睡一觉。”


    沈辞吸了吸鼻子,闷声道:“你不能陪我吗?你也在发烧,今天真的不能休息一天吗?”


    傅砚观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保证晚上会早点结束,而就算他说出花来,沈辞该不高兴也还是会不高兴。


    秘书过来敲门,告诉傅砚观内测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到场了。对此傅砚观就是再不放心也得走了,他瞥了眼秦溯,后者会意,连忙道:“放心,我看着他。”


    傅砚观点头,跟着秘书离开办公室。


    而沈辞也确实是难受的紧,进到休息室后第一时间就扑到了床上。秦溯靠着门口摆弄手机,大概过了几分钟才抬起头。


    “我已经联系完医生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先睡一会儿。”


    沈辞闭着眼睛没应声,只动了下手指,表示自己听到了。


    他实在是不舒服,头疼的像是要炸开了,腰和屁股也疼,昨天闹的时候觉得爽。结果今天就得给昨天买单了。


    秦溯瞥了眼沈辞后脖颈上的牙印,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还是比较好奇为什么会发烧,还是你俩同时。”


    沈辞睁开眼睛,似乎有些幽怨,他对上秦溯打量的目光,闷声道:“看人与自然。”


    “嗯?”秦溯微愣,显然没明白沈辞的意思,“你和傅砚观研究上动物学了?”


    研究个头啊!


    “昨天他带我回家,说他家有个超大影音室,我以为他要带我看‘小黄片’结果看了一晚上野狼怎么捕猎。”


    “噗嗤!”秦溯笑道,“确实很傅砚观,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过你们俩看动物片怎么也能搞成这样?”


    沈辞再次闭上眼睛:“可能是他太饿了,什么都能吃的下。”


    秦溯再次笑出声,想到傅砚观那张禁欲的脸,就觉得沈辞说的对。单身那么久能不饿吗,也是可惜了沈辞了,让饿狼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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