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车窗外是静谧的夜色, 周围有几盏路灯还在亮着,路上没有一个人,车灯所照亮的地方是一片的孤寂, 教职工的宿舍楼上没有灯光, 显然邻居早已入眠。
副驾驶上的男生还没有意识到已经到达目的地,在车内不过十几分钟,身上的酒精气味便已浸透了紧闭的车内,呼吸很轻, 赤黄的灯线落在他的眉眼之上,可见他眉心紧紧凝着, 卷翘浓密的睫羽轻轻颤动,唇色还有几分发白。
秦砚开了自己这边的窗,任外边的风散掉里面的酒气,停车片刻, 仍不见对方自觉下车, 指腹轻点了两下方向盘, 提醒道:“到了。”
酸胀尖锐的刺痛从痛觉神经蔓延,酒精似有若无的麻痹了一点感知, 沈乐安意识时有时无的混沌, 短短的一段路途, 整个人都觉得有点浑浑噩噩的飘飘然。
他闭着眼,靠在座椅上,也没有感觉到车辆停下的刹那震动, 恍惚间, 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 挣扎着睁开了眼。
前面的景色很黑,沈乐安人还有些不清醒, 仔细看了一下旁边的楼栋,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宿舍楼下。
“麻烦秦教官了。”一出声,沈乐安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原来这般干涩沙哑。
秦砚侧头看了他一眼,“楼栋的声控灯可能不灵敏,你动静大点会亮。”
沈乐安揉了揉额角,指腹用力压了压,低声应了一句。
开门下车时,他又看了眼车内的人,模糊间不见对方的神色,还是道了一句晚安。
秦砚合上窗前道了一句:“好好休息。”
沈乐安瞥见紧闭的车窗,没由来的想起来严灵灵对这个表哥的评价,说秦砚这人冷血无情,还格外的凶。
他没有附和这些评价,但却也心知肚明,秦砚这人距离感很强,也非常的有边界感。
真没良心。
沈乐安还以为以他们俩的交情,秦砚怎么说也可以主动帮忙送他去楼上。
冷风鼓鼓的吹,不过短短几步路,沈乐安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因素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步伐有点不稳,耳畔似乎与自己的心跳同频,充斥着整个神经。
他觉得这样的感觉非常的不好,有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心中不安。
他既后悔自己不该喝这么多酒,又懊恼刚刚怎么没有听劝,在外面住,再不济临时回沈宅,也有人照顾他,如今三更半夜在这个破宿舍,醉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沈乐安飘似的走到楼梯口,看着楼梯,总觉得视线不稳,没有上去,而是缓缓在楼梯处蹲下,想给人打电话,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发现是空的。
口袋太浅,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掉了,也不知道掉去哪了。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神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能不能站起来?”身后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面前的黑影。
男人高大的身躯尽数遮挡了顶上的灯光,影子把缩在地上的人包裹其中,衬得男生身形娇小。
沈乐安迟缓地仰了仰头,秦砚背着光,与他隔了半米的距离,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听见那道清冷镇静的音线。
“头晕。”沈乐安回应的声音很轻,咕哝一样,像是在埋怨。
秦砚看了眼在地上了无生趣的小鸡仔,道:“你靠在我身上,我扶你上去。”
Alpha力气很大,扶起他绰绰有余,沈乐安三步做两步,几乎是被人提着上去的,算是切身感受了一回Alpha强势的力量与紧实的肌肉。
沈乐安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上楼的时候自己没站稳险些摔,秦砚下意识压重了力气扶稳他,他觉得自己的手臂上一定有淤青了。
他觉得今天好倒霉啊,他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沈乐安躺在床上的时候,浑浑噩噩的想着,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发烧了,进了屋格外的热,吐息都冒着火。
半夜两点钟,外边的店铺关了门,学校内的也并不例外。
沈乐安的宿舍内的厨房平时就不怎么用,没有存放什么可以食用的东西,冰箱内也是一些零食和饮料,也不见蜂蜜和生姜。
秦砚看了一圈,有点无言以对。
他觉得沈乐安的生活实在粗糙的像是个不能自理的小孩子。
沈乐安不知道自己被人这样吐槽,他人在床上,脑袋却有点放空。
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夜幕没有完美的画卷,乌云甚至遮掩了月色,黑漆漆的一片,吞噬了所有的颜色。
沈乐安混沌间好像听到了开关门的声音,知道秦砚应该是送他上来后走了。
他目光恍然地看着外边,感觉到脑袋像是烧开的水一样热气蒸腾,浑身像是浸润在浓热灼灼的岩浆一般,汗珠从毛孔中析出,身上的衣物又吸走了水分,整个人如似在蒸笼之中,湿漉漉的一片。
嗅觉内浓稠的酒精味渐浓,让人似醉非醉,分子以势不可挡的趋势迅速倾占他的衣服、他的被子、他的床单、他的房间,野心勃勃的从门缝底下往外钻,屋内仿佛成了一个酒窖,红酒的清香诱人心脾,又让人恍然。
醉鬼好像在这忘我的气味中发觉了不对。
他挣扎着起身,试图站立的那一瞬间发现肢体不受控制,双膝一软,整个人便摔了下去。
很重的一声,细细密密的疼痛让人又刹那的清醒,沈乐安苦中作乐的想,幸好他还铺了地毯,至少不至于摔骨折。
他手机也不在,自己一个人在这个破屋子,大半夜的不见人烟,信息素又出了问题,说不定就要重复书中他悲惨的结局——死于信息素暴动。
秦砚回去取了一点食材,也顺便拿了蜂蜜,开车回来时耽搁了一点时间。
他开门进来的时候屋内有种诡异的安静。
空气中像是被人泼洒了上等的红酒,赤浓的酒味钻入鼻尖,让人沉醉不已,挑拨着脆弱的神经,如似细细麻麻的藤蔓缠绕在闯入的外人身上,细胞为这样的挑拨无名的有些兴奋。
秦砚在门口站立了片刻,把东西放在桌面,走去沈乐安的房间,推开了门。
浓郁的气味扑面而来,裹挟着他的面孔,也钻入他单薄的衣领,放纵又恣意,无视基本的礼数,如似它的主人。
是Omega的信息素。
很剧烈也很不稳定,像是在发情期。
秦砚握在把手上的手背绷紧了些,目光在床上扫了一圈,不见人影,随后定在地上,看到了摔在地上的人。
他身上还有夜露霜重的凉气,浑身发热的人一碰上就忍不住往上黏,视野朦胧间,认出他的身份,沈乐安哑声道:“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秦砚把滑落的被子扯上来,没有看他,“回我那里拿了吃的和蜂蜜过来。”
他刚刚上楼的时候一直扯着秦砚喊饿,还说脑袋疼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吊桥效应又或者是什么晕轮效应,总而言之,沈乐安轻轻握住了他正要收回的指尖。
男人手掌粗糙,指腹也没有那般柔软,但却格外的滚烫而有力,心跳的声音好像通过这样的肌肤接触有了短暂的共鸣。
那道锋利的视线瞬间转向他,但秦砚的表情仍旧平静。
手没放开,也没有其他动作,沈乐安对上他的眼睛,低声道:“膝盖痛,刚刚摔的。”
他眼角被疼出来的泪花还没有干,眼睛含着水雾一般,又喃喃重复:“真的好痛。”
他语气很正常,但有气无力的音色无端泛着软色,像是软趴趴的芦苇在耳尖剐蹭,酒味轻轻吹拂,爬上敏感的脖颈之间。
秦砚停顿了数秒,抽回手,远离那柔软的肌肤,隔着棉被,俯身探查了一下他腿部的位置。
他垂着眼皮,目光仍旧在柔软的棉被上,“没有骨折,拿药水擦一下就好。”
他转头,又开了窗,簌簌的冷风吹进,一如他冰冷的音色。
“抑制剂在哪?”
倒是第一次感觉到他有点怒意的口吻,确实凶的吓人。
似乎是摔了一跤,疼痛让人清醒了许多,沈乐安语气还算平稳:“抑制剂可能不大管用。”
松雪的清凉开始蔓延在浓烈的酒中,混杂成另外一种气味。
Omega雪白的肌肤透着鲜艳的红,纯然的面孔染上了欲念又是另外一种鲜艳的姝色。
沈乐安闭了闭眼,语气很轻,像是不容拒绝的请求。
“秦砚,我需要你的临时标记。”
秦砚抬眸,眼底如似深潭,不见底色,脖颈不似面上那般平静自然,青筋腾起,如似轧结的树根,似乎下一秒就要顷刻迸发而出。
夜色很静,尤其是在那句话音落下片刻,室内便陷入了沉寂之中,夜半三更的窗外景色也是冥夜无边,半开的窗口有微末的风声卷入,却难以削弱源源不断冲击而出的浓稠气息。
躺在床上的少年额上浸满了汗珠,发梢黏在额角,莹白的肌肤上如似泼了一层红墨,晕开了大片大片的姝色,唇色发白,身形纤瘦,双眸含着潋滟水光,却不见一点柔软,语气却又命令一般的强势。
说少年强硬,但他行为又谈不上此般评价,指尖轻轻揪着站在床边的男人的衣角,没得到回音,有气无力地往下扯。
沈乐安没好气道:“我很难受。”
身体的本能有需求,一个人也就罢了,偏偏眼前站着一块美味可口的肉,那股欲望便气球一样的膨胀。
秦砚制住他猫挠一样的行为,箍着他的手腕,重复:“抑制剂放哪了?”
那截小臂豆腐一样的滑,无骨似的任由他把着。
豆腐没回话,蔫答答地说:“疼。”
秦砚下意识放松了些,吐息渐热,目光沉如水,但他理智尚存,经历过失控便知道何为自制力,这也是他的底线。
哪怕自己已经被眼前的Omega刺激出了易感期,自己的信息素也正在失控爆发的边缘。
也正是因为感受到了空气中兴奋的外来信息素,沈乐安才说出了口。
他眼下的情况并不是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拿抑制剂注射,打电话叫救护车,总有能够解决的其他途径,但其他的方法对于沈乐安来说,要么太痛苦,要么等待时间太久痛苦时间增长。
而且,眼下就有一个他十分满意的Alpha同处一室,不过一个临时标记就能解决,效果又比其他方法要好的解决措施,为什么不能用呢?
尤其是他察觉到了对方并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
空气中倾入的松雪气息如一张细密的网,一点一点的铺开蚕食着醉人的酒意,他能感受到那新注入的分子紧密的律动频率,毫无遮掩地扩张自己的城池,势不可挡的气势让人心惊。
Alpha的信息素与他本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砚站立在床侧,身影高大挺拔,如似一堵坚实的墙,垂着眼皮,眸中幽深的蓝调逐渐浓郁,叫人看不清内里,像蓄势待发的狼,但偏偏他足够自制克己。
Omega身体格外的娇嫩,方才被他握住的地方多了一圈显眼的红痕,入目颇为唬人,像是被野兽袭虐的痕迹。
秦砚视线停留在那处,定定看了一会。
真的是老古板。
沈乐安撩起眼皮,很想骂他,但是喉口干的发哑,多说两句话都觉得涩疼。
他无意识舔了舔唇,舌尖殷红,露出一小截,干涸的唇瓣仿佛又添了新的生机。
秦砚看着他,沉默了数秒,离开房间去了客厅。
沈乐安像是一条失水过多的咸鱼,奄奄一息,他认真地反思自己为美色冲昏了头,早知道还不如赶紧让他拿抑制剂,痛上半天就过去了,哪来这么多磨磨蹭蹭的事情。
好在秦砚没有丢下他跑路,他是去客厅拿水。
沈乐安被他拽起来,这辈子都没办法想象,他发情期要死不活,欲求不满,明明有个Alpha站在他旁边,但他啥也不干,就看着他喝水。
他此时此刻才承认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有了严重的偏差,他还以为信息素这玩意会让Alpha变成色中饿鬼,显而易见,并不是。
久旱逢霖,喝了足足一杯水后,喉口的干涩缓解了许多。
他低头,扯了扯急着灌水不小心滚落沾湿了的衣领,不适地蹙了蹙眉。
宽大的衣领有时轻轻一拨,就能轻易让近处的人若隐若现的看清里面遮掩的一切,欲言又止的撩拨最能动人心弦。
秦砚抿了抿唇,对上他水光潋滟的双眸,没由来的提了一句,“我不会标记有伴侣的Omega。”
沈乐安把刚要出口的抑制剂的位置收了回去,诧异地看向他:“我单身啊。”
对视片刻,沈乐安被他猛然提到身侧,近在咫尺的距离,几乎能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双目而视,男人凝着眉心,视线如似鹰隼一般锐利。
他扣住少年纤细的手腕,问道:“余淮阳是你的谁?”
“我朋友啊。”沈乐安不解。
秦砚静静看着他,似是在辨别真伪。
Alpha蓬勃的力量让人有种被完全掌控而因此想要退缩的感触,而靠近时浓烈的信息素让人有种眩晕的沉迷,顶级Alpha的信息素会让Omega难以自持,尤其是对方信息素似有若无的霸道占领与游弋的行为。
沈乐安从他手中挣脱,反扣住他的手臂,轻飘飘的力气对于Alpha傲人的力量而言,并没有任何威胁,但存在感却无法掩饰。
秦砚没有反抗,任由他摆布。
沈乐安眯了眯眼,钳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往下扯,逼他躬身与他完全对视。
“秦砚,你的信息素在勾引我。”沈乐安大胆凑近,唇瓣轻碰即离,“你到底做不做?”
Omega眼神中带着明目张胆的挑衅,偏偏那双眼睛水雾迷离,眼尾的红晕仿佛着了一层艳色,水膜未干的唇瓣柔软又清甜,酒精见缝插针的钻入神经,逼退Alpha的底线。
沈乐安没有完美撤退成功。
反客为主的Alpha轻易就夺了上风,制住他的手臂,往自己方向一扯,沈乐安一个不稳,就落入他的掌心。
Alpha强势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不是方才那样轻触即离,而是重重的带着欲念的吮吸,让人呼吸不稳。
沈乐安下意识想要躲,偏偏他大手力气极大,控制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伏在他的后颈。
Alpha的掌心不似Omega后颈肌肤那般细腻柔滑,粗糙生硬的像块石头,又似一块源源不断生热的烙铁,滚烫的温度灼人,让Omega进退维谷。
这样的姿势有点别扭,加上对方强势的攻击性,沈乐安有点想骂人。
许是看出了他的不适,秦砚松开唇,单手环住他,轻易便将他换了位置,抱入怀中。
沈乐安愣了一下,人还有点懵。
他个子不小,身形还算正常,但此刻被人抱在怀里,那样明显的体型差便出来了,他需要仰头才能和他对视。
男人紧实有力的手臂还环绕在他腰侧,麦色与雪白形成对比,沈乐安盯着,伸手碰了碰。
硬邦邦的肌肉,他这种懒得锻炼的弱鸡根本比不过。
沈乐安不怎么锻炼,哪怕不是今天亲密接触他的皮肤,秦砚也能一眼看出来。
他动作很轻,像是遇见了有意思的玩具,柔软的指腹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不重,猫抓一样的无痕。
秦砚捉住他的手指,道:“你平时多锻炼也能炼出来。”
他语气平静如常,好像两人是在外头吃饭聊天,如果不是此时此刻沈乐安坐在他怀里,被激增的Alpha信息素和方才强势的亲吻刺激的身体发软,他大概觉得这人是无欲无求的仙子。
“我不练。”沈乐安抬了抬眼皮,在他胸膛上亲了亲,“我喜欢玩你的。”
秦砚不说话了,仿佛刚刚的一瞬间的僵硬是沈乐安的错觉。
沈乐安觉得秦砚这个人很有意思,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越了解就越有探知欲,这大概就是人类天生的好胜心和求知欲。
好奇心害死猫,古人诚不欺我。
小猫被抓住了命脉,张牙舞爪的样子全然不见,浑身有一瞬间的麻意,僵硬的像块木头,整个人的表情都是呆滞的。
秦砚眼底闪过一瞬间的笑意,很轻,快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Alpha的手抚上窝在他怀里的小猫后颈,逐渐往那隐私的部位探去,一点一点的深入,刺激得那层敏感的肌肤发出层层颤栗,小猫想躲,但被坏人拘在怀中,完全没有可以逃匿的余地。
底线就是在不断地试探出被人不断打碎的。
气势亦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沈乐安最后连挣扎都没有了。
沈乐安整个人思绪有点被抽空,像是进入了真空地带,脑子雾茫茫的,第一次深刻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书本上说腺体是第二那啥器官是什么意思。
他原先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哪怕自己真的分化成了Omega,真的经历过发情期,也没有认为这个有什么特殊的,但此时此刻,当有外人真的接触到那个位置,并且还有所谓的抚慰动作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意识都在发飘,从腺体处一路蔓延全身,羞耻感简直爆棚一样在脑袋里炸开。
沈乐安觉得自己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形象,但他觉得有些丢人,尤其是有点疑似小鸟依人一样依偎在对方怀里。
Omega梗着脖子,不想失态,指尖无意识揪着Alpha的衣领,往下扯了扯。
秦砚有所察觉,问的直白:“不舒服?”
“……没有。”沈乐安深深吸了口气,压下那股不自在,“你能不能快点?”
他说话的声音不是很稳,带了几分颤意,浸了几分水露一般,眼神不安分地游弋,像是在撒娇。
秦砚手上不小心失了几分控制,倏然重了一点力气,Omega腺体本就敏感,沈乐安猝不及防被他这样一弄,喉口溢出一丝声调,整个人因为自己发出的这个声音冒了火一般,耳珠都沾染了羞耻的红。
爽归爽,但偏偏秦砚无动于衷,显得他有点掉价。
沈乐安也要脸,心里骂了声操,闭了闭眼,十分不满地给了他一捶。
力气轻的对于Alpha而言,更像是在撒娇一样的调情。
秦砚别开眼,动作多了一丝僵硬,声音微哑:“我的信息素攻击性太强,临时标记需要注入足够的信息素,你要放松才不会太难受。”
沈乐安只想原地逝世,“你能不能闭嘴。”
秦砚好像什么时候都能一本正经的说话聊天,但沈乐安不行,他缩成了一只鸵鸟,紧紧抿着唇,一丝声音都没有了。
沈乐安不说话,但他的存在却完全没有办法让秦砚忽视。
怀里的人动作格外的亲昵,肌肤相贴,他能够明显感知到对方的温度和柔软,Omega灼热的吐息时强时弱地倾覆在他的胸口,有些难以自持的发痒。
空气中浓稠的酒气晕眩着人的神经,让人如痴如醉,意识也有些浑浊不清。
秦砚心知肚明,今天出现这样的情况,有一半的责任源于自己。
沈乐安的小心思其实很明显,他对他好像一直很感兴趣,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如果他今天挑明了拒绝,他必然不会继续。
但秦砚没有,或许是因为今天在酒吧收到的那块蛋糕,又或者是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沈乐安从那辆车上下来上了他的车,也许还有他想验证一下徐应尧所说的这样的方法是否能够缓和他的病情,又或许有别的因素。
他对眼前的少年确实有几分占有欲,Alpha的劣根性让他违背了自己的底线,纵容了这样局面的出现。
沈乐安与他既定的伴侣标准南辕北辙,他们大概率不会走向下一步,而临时性标记对于绝大多数Omega而言,应该是对于未来伴侣的特殊权利,也是Alpha领土的标记。
“秦砚。”
秦砚晃了晃神,低眸看向他。
沈乐安催促他:“你能不能快点啊。”
他真的快被这爆炸一样的Alpha信息素从上到下摸遍了,整个人都飘飘的,秦砚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变态。
Omega后颈处的皮肤染了一层红晕,像是初开的玫瑰,鲜艳欲滴,秦砚目光落在上面,忽然开口道:“很多Alpha会介意自己的伴侣和别人进行过临时标记,临时标记对他们来说是非常暧昧的行为。”
像是在劝说他及时止损。
沈乐安觉得这人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临了关头还做柳下惠?不就是临时标记一下,不知道还以为要失身呢,再说了,他还没能把人睡成功呢。
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事情,沈乐安现在不想因为没影的事情被吊着这口气,随口敷衍道:“放心,不会让他骂你的。”
秦砚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底晦暗不明,看不出对这个答案满不满意。
沈乐安还欲张口,冷不丁地被猛然扣住敏感的后颈,没等他的回神,腺体处便被人咬开了口,单薄滑嫩的表肌露出了一道口子,血珠从旁析出,浓艳的红愈发刺激着原始的兽性。
冰冷的雪意冲入酒浆,如似恶狼扑食,又如急于夺回领土的战士,势如破竹地抢占地盘,至于败退的敌军,全然收纳账中,交合融一。
沈乐安浑身颤了颤,像是被人忽然从岩浆丢入冷泉,很轻地呜咽了声,眼角冒出生理性的泪花。
贴的近,那一声让Alpha回了神,理智回归。
秦砚无声放缓了节奏,大手轻轻贴上他的后颈肌肤,有一次没一下地亲昵让Omega放松了神经,Omega的信息素终于不再敌对,缓缓接纳了外来的松雪,完美交融。
很奇怪的一种感知,但也非常的舒适。
甚至会让人有产生一种对眼前的人非常信任和依赖的感觉,大约是激素分泌造成的影响,沈乐安倒是想起来书本上还提到进行标记后的Omega可能会比较黏人,所以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很奇妙的一次书本内容的实践,沈乐安神游时脑子里面飘出来七七八八的念头,觉得很有意思。
冰凉凉的感触消融了那股在血液里面肆意冲撞的滚烫,好像也无形化解了宿醉后的疼痛,刚刚头疼的症状也减轻的不少,反而让沈乐安多了一点睡意,昏昏欲睡的困顿感让人神志不清。
“秦砚。”沈乐安懒懒地催促,“你快点,我好困。”
Omega靠得近,说话的时候仿佛气息吐露在耳侧,秦砚顿了一下,回握住少年不耐推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了下上头滑嫩的肌肤,以示安抚。
临时标记异常的顺利。
秦砚想到当初元首与他提过,沈乐安与他信息素匹配很高,此时此刻,他并不否认这个结论。
他松开嘴,余光瞥见上面快要干涸的血痕,未做他想,舌尖轻舐,痕迹被水痕擦去。
沈乐安僵硬了一瞬,睡意少了几分。
他抬眼,恰好与秦砚对上视线。
Alpha的眼睛很漂亮,幽蓝色调上覆盖了一层浓重的霜雾,眉峰刀裁,眼窝深邃,欲色没有完全收敛,如似蠢蠢欲动的野兽。
猎物被他完全笼罩于怀中,好似能够任他为所欲为。
沈乐安别开视线,低声问他:“你等会要回去吗?”
“不回。”秦砚松开他,手一抬,将人送回原位。
他扯了被子,盖到沈乐安的身上,“我睡沙发,你有事可以喊我。”
挺周到,还有售后服务,沈乐安暗戳戳地想。
他其实不介意和秦砚睡一张床,但奈何今天他身上臭烘烘的,澡也没洗,人恶狗嫌,而且刚刚的事情还是让他有点尴尬,现在结束,没有了开始的大胆,反而处处觉得不自在。
半推半就之下,沈乐安没有提,还贴心道:“衣柜底下有新的被子和枕头。”
秦砚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他起身,把窗户关小,又去衣柜里面将新的被褥和枕头取出。
从旁边看,沈乐安还能看见他身上的衣服都是皱巴巴的,他刚刚坐在秦砚腿上,尴尬的时候还会揪他的衣服,上面的痕迹十有八九是他干的,房间内还弥漫着淡淡的信息素的气味,两种气息交融,越回想越让人觉得脸红。
思及此,沈乐安又觉得有点热,抬手把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脸,不想见人。
被子拉上去不过数秒,又被人从底下拉了下去。
沈乐安猝不及防被冷气拂面,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秦砚的声音:“被子不要遮鼻,容易窒息。”
沈乐安:“……”
秦砚还没出去,沈乐安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他一出声,存在感就更加明显了。
沈乐安对上他的视线,没话找话地问:“你刚刚回去拿了东西过来?”
秦砚瞥了他一眼,“饿了?”
他刚刚上楼的时候确实提了想吃东西。
沈乐安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颗圆润的脑袋,眼珠乱飘,思考半晌道:“我明天想喝粥。”
他提请求就没想过说个礼貌的请字,秦砚掀了掀唇,应下:“知道了。”
沈乐安没话了,闭着嘴巴,双目炯炯地盯着他看。
那亮晶晶的漆黑眸子仿佛会说话一般,水雾未散,眼角还有一丝未干的泪痕,未尽的催他离开之意很是明显。
秦砚取东西的动作慢了一些,手上提着被子和枕头,也没有马上走,气定神闲地与床上的人对望。
半晌,沈乐安先出了声:“秦教官,你出去的时候麻烦帮我关个灯。”
听到他的称呼,秦砚扯了扯唇。
刚才还秦砚秦砚的喊,这会儿倒是好像懂了礼貌,又喊回了秦教官了。
关了灯,秦砚似乎听到了他微微松了口气的气音,语气恢复了几分自然,与他道了一声晚安。
迫不及待想要与他划开距离的Omega和方才胆大妄为的沈乐安好像是两个人一样。
秦砚帮他阖上门,将被褥和枕头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客厅内只有他一个人,很安静,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有方才进来时随意搁置的食物,是他回自己住处拿的。
秦砚敛回视线,又看了眼紧闭的门。
小没良心的。
他心里默默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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