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番外一(下)
温砚现在很后悔,干什么自讨苦吃呢!
脑子一热就穿上了季知远的衬衫,结果,今天连起床都成了难事。
男人倒是一脸的餍足,圈住他一只手就能覆住的细夭:“抱你去洗澡?”
昨晚折腾的太久,结束的时候温砚已经是昏睡的状态,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他便抱着温砚睡了。
怀里的人摇摇头,艰涩的开口:“不要,我还想睡一会。”
“好,那再睡会。”季知远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头发。
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季知远难得陪着他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等到温砚彻底清醒后,也不管他乐不乐意,抱着他进了浴室。
温砚红着脸被某人按在浴缸里,没有力气挣扎,像案板上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好在某人还算良心未泯,只是单纯的给他洗了澡,将他裹在浴巾里,重新抱回了床上。
“你喜欢白玫瑰还是红玫瑰?”
坐在床沿穿衣服的温砚动作一顿,不禁腹诽:这问的未免太直白了一点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戒指都戴在我手上了诶。”温砚伸出左手,对着季知远展示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不一样。”季知远语气认真。
“那白玫瑰吧。”温砚思索一番。
“好。”
温砚以为,季知远应该不会再特意的去办求婚了,毕竟戒指他都已经戴在了手上。
再者,这两天,季知远还要去外地出差。
男人回来当天,是周六,他也没什么忙的,便跑去接机。
季知远一身卡其色风衣,风尘仆仆的走出来,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框型眼镜。
见到温砚的那一刻,意外之余不忘伸手脱下眼镜:“你怎么来了?在家等就好了。”
“温习一下自己的驾驶技术,所以就开着车过来了。”温砚回答着,语气俏皮。
暑期的时候,他去把驾照给考了下来,虽然从前有司机以后有季知远,但他还是觉得,考一个也好。
“看来不是马路杀手。”
“我很厉害的好不好……”
男人搂着他的肩走在汹涌的人潮里:“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
“游乐园。”
温砚的眼睛不由一亮,抓着季知远的胳膊:“现在去吗?”
“对,现在才十点多,来得及。”
温砚在记忆里努力搜索着有关于游乐园的记忆。
搜不出来一点。
温重华和文纾从来不会带他去这种以娱乐为主题的地方,小时候出去旅游,也是去博物馆、去山庄、去展馆……
年幼的温砚当然想去游乐园这样的地方,却只能从童年的玩伴嘴里领略风彩。
车子一路飞驰,不一会,二人便到了游乐园外。
季知远牵着他,走进充满梦幻和欢笑的乐园。
“我想玩这个,还想玩这个!那个那个!”温砚指着不远处的各项游乐设施,恨不得都玩一遍。
随即拉着季知远满场跑,买了一堆的小吃还有小饰品。
季知远成了人形挂架,手里端着椰汁炸串,手臂上还绑着一个史努比气球。
排队玩大摆锤的时候,温砚掏出手机开始和季知远拍照。
季知远从来不自拍,面对镜头的时候,不免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撇过眼:“你拍我干嘛?”
“你不是说我们除了结婚证以外就没有其他合照了嘛,那以后我们每天都拍一张。”温砚踮起脚,空出一只手来掰过季知远的脸。
眯起一只眼睛,拍下搞怪的第一张合照。
接着是一串的连拍。
季知远显然还有点不自在,但已经从一开始的下意识躲避到开始直面镜头了。
“我把我们的合照做成壁纸,以后你看手机就好啦,不要动不动掏出结婚证来,多奇怪。”温砚开始用某图工具制作封面。
“好。”季知远低眸,看着身边的温砚,有一种梦幻的幸福感。
秋意正浓,游乐场里种的枫树早已映成火红。
和他去年回国时候的景象很像。
但却又好像不一样。
今年,他的身边有温砚。
他牵着温砚的手,几乎玩遍了游乐场中的所有设施,直到夜幕降临。
他带着温砚来到巨大的摩天轮下。
夜色中,摩天轮外装饰的彩灯散出浪漫绚丽的色彩。
在温砚的眼中,一闪一闪。
“好漂亮。”好像幼年时他想像的画面在此刻成了真。
季知远温柔的握住他的手,五指穿进柔软的指缝间,手掌随即紧密贴合。
“我们进去吧。”他带着温砚往桥厢里走。
进到桥厢,摩天轮开始缓慢启动。
温砚才开始反应过来:“诶,怎么现在没人了?”
好像刚刚他们玩完旋转木马以后,游乐园里的人忽然就不见了。
蓦地,一捧包装精致的白玫瑰闯进他的视线。
“你从哪变出来的。”温砚不由欣喜,伸手接过,手指轻轻抚过娇嫩的花瓣。
季知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有些局促地从口袋里摸出装着腕表的礼盒。
“求婚戒指已经戴在你的手上了,所以…我买了块腕表。”他将表从盒中取出。
夜色下的桥厢里,光线并不充足,精致昂贵的腕表却依旧闪耀。
温砚捧着花,发懵的大脑转不过弯。
“小砚,我总是不够勇敢,我总是想,我不能太贪心,所以,错过了很多很多能和你相爱的时间。”男人不知是情到深处,还是太过紧张,音色里带上几l分颤抖,“好在,我还有时间,所以,如果你愿意,我想把我未来的时间,都给你。”
表盘上的秒针“嘀嗒嘀嗒”地走着。
温砚垂眸,看着男人手中的腕表,又抬眸,望向男人那双眸色深深的眼。
“季大哥。”他轻唤,缓缓抬起手,扯了扯针织长袖,露出纤细粉白的手腕,“你猜,我做过最勇敢的一件事是什么?”
“什么。”
“那个雨夜,敲响了老宅阁楼的门。”他回答,眼眶开始发热。
季知远听着,将腕表轻轻搭在温砚的手腕上,扣住表带。
“那你猜猜,我做过最勇敢的事情是什么。”
“什么?”
男人将他抱进怀里,手掌压在他乌黑的短发上。
摩天轮顺着运动轨迹,在此刻到达最高点。
岚京璀璨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
男人带着磁性的嗓音也在此刻穿进温砚的耳朵里。
“赌你会喜欢我。”
温砚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双手抱住他的窄腰。
“我当然喜欢你。”
“是最喜欢吗?”在这点上,他总是不自信。
“不然呢。”温砚瘪嘴,“我从小到大只喜欢你,你呢?你在国外那二年,有找小洋男朋友吗?”
在国外的那二年,他一心扑在学业上,每天都栽在电脑前,靠着黑咖啡续命,每每闲下来,就觉得乡愁不得解。
脑中不自觉浮现出温砚的脸,和那对让人心醉的梨涡。
所以,他从不敢让自己闲下来。
“没有。”他侧过脸,吻了吻温砚细腻的脖颈。
等等,从小到大?
他忽而发现了什么。
“从小到大……那沈焉……”
他极少在温砚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没有别人,从来都只有你,笨死了。”温砚抓着他身上的风衣面料,“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只是趁机报复再利用一下他而已,”
“报复?”
“我应该和你提过吧,贺词得病,很大的原因,是他被一个混蛋给骗了,沈焉——就是那个混蛋。”温砚将脸蛋抬起,稍稍从男人的怀抱里退出一点,那双狐狸眼紧盯住他,“至于利用,是我想……利用他来推进……我要和你坦白,我确实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和你结了婚。”
他一直没有提起,是他也觉得,这件事,他实在做的不够磊落。
他怕,季知远会不会因此对他改观,会觉得他是个城府颇深的人。
他怕季知远会不喜欢这样的他。
“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我很陌生,你不喜欢,刚刚的求婚可以不作数……”他说着,声音越说越弱。
眼角微微上翘的狐狸眼也缓慢垂下。
直到季知远开口:“为什么会不喜欢,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会喜欢。”
像是溺进深海中的人被救上岸,渡了气。
温砚被失落占满的眼忽的被点亮,阴霾也被驱散干净。
他再度抬眸,对上季知远的星眸:“真的吗?”
男人的脸朝他倾来,唇瓣犹如羽毛般轻柔的抚过他光洁的额头。
“你蓄谋已久,我又能光明磊落到哪去呢。”季知远笑着,唇角向上勾,温柔又亲昵地唤着:“小砚,你已经自投罗网了,不可能不作数,这辈子,你和我,已经绑在一起了。”
摩天轮已从最高处缓慢下落,季知远圈着温砚,看着玻璃外的夜景。
从桥厢里出来,温砚只觉左手上沉甸甸。
他想,这可能是幸福的重量吧。
季知远牵着他,漫步在空旷的乐园里。
“你是包场了吗?”温砚问着,不然游乐园里不可能会没有人。
“嗯。”季知远点头,“原本是想包一整天的,但是韩维说这样太明显了,你到游乐园门口就能猜出来我要求婚,所以我就包了晚上。”
“难怪。”温砚偏眸,抬起视线,望向季知远的侧脸。
眼前,是他年幼时的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我以前做梦都想来游乐园,但我做梦都不敢想……”他晃起和季知远十指紧扣的手。
“不敢想什么?”季知远的手臂也跟着他的节律晃荡。
“不敢想和我来的,是你。”
道旁的枫树上,随着晚风吹下一片红枫叶。
在空中摇曳,飘荡。
温砚摊开手掌,接住那片飘零的落叶。
就好像,接住了飘摇破碎的童年,也接住了温暖灿烂的余生。
第 72 章 番外二(上)
大婚的日期定在中秋后,接连着国庆长假。
温砚写了一晚上的喜帖,总算是把最后一点写完了。
手写喜帖的工程,圆满结束。
他将喜帖分出一半交到某人的手中:“喏,这些你明天见到同事啊,朋友什么的,都发一发。”
“这么多啊。”季知远接过,随意翻开一张。
喜庆精致的喜帖上,手写的小楷字让人挪不开眼:“我都舍不得送给他们。”
温砚被他的话逗笑,一边收拾着案桌一边打趣:“不送给别人,难道婚礼就我们两个人呀。”
“我无所谓的,只要和我宣誓的人是你就可以。”季知远从伸后抱住他,啄着他粉白的细颈。
又痒又痳。
温砚特别敏感怕痒,属于是被轻轻碰一碰就会发颤的程度。
下意识的躲。
季知远才不给他有躲的余地,凑上前来吻上他的淳。
手掌掰着温砚的小脸。
“唔”温砚被押着亲,没有反抗的余地,手里的还攥着毛笔。
换气的间隙,从牙缝里勉强挤出几个词:“明天有课。”
“就一次,保证让你十二点前睡觉。”男人哄着他,带着商量的口吻。
“可是还有婚礼”
“我去,我有空。”季知远再度吻上去,含着粉嫩圆润的淳珠,轻轻咬过。
恍惚间,温砚看了眼桌上的小时钟,才晚上八点
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书房,又是怎么回的卧室,总之,就像个人形树懒一样,扒拉在季知远的伸上。
原本某人坏心眼又起,押着他就要在书房里。
但被他强烈拒绝。
在书房里那他以后练字的时候,肯定会不专心。
最终,男人松了口,枱着他回了卧室。
只是这个坏主意没实现,并不妨碍男人想其他的坏主意。
早就已经晴动的模糊意识的温砚忽而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原本押在自己伸上的季知远蓦地变成了在他的伸下。
季知远箍住他的夭,忽然不动了,又用哄人的语气对着温砚柔声细语:“宝贝,换你栋一栋,好不好。”
温砚眯着眼,不太习惯这个姿势。
在闯上,他向来都是被动的那个,这还是第一次自己享有了主动权。
所以,并不觉得排斥,只是从脖子到耳根,都红的像是要滴血。
那双狐狸眼谜离着,耸着夭滇了滇。
幅度不大,却很挠人。
季知远双目里带着情玉,望着眼前情动的温砚。
伸上的人,医物早被他扒的干净了,他用淳瓣,用牙齿,在温砚粉白细腻的肌肤上留下标上独属于自己的痕迹。
只不过温砚一直躲,不给他咬,说他没轻没重,印子总是不消,穿医服尴尬。
于是他又保证不会让人看见。
所以,温砚现在喜提索骨以下一片狼藉。
他在季知远伸上磨了好一会,脑袋一晃一晃,时不时发出一点亨唧声。
伸下的某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场景,没控制住,在温砚往吓坐的时候,猛地往尚一鼎。
“亨啊。”温砚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浑伸的骨头都软了,趴下伸子,紧贴着季知远,恼怒地咬了一口,“你怎么这样。”
男人看了眼柜边他替温砚拆下的手表,快要十二点。
于是敞开了褪,开始大肆栋作:“你那样,我明天早上都泻不出来。”
温砚将脸埋起来,像只鸵鸟般,蜷缩着嚼趾,洽住季知远的搁膊。
他和季知远也没少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没脱敏,还是很容易就被逗得想遁地当鸵鸟。
大脑没有机会再思考,重新掌握主动权的季知远迅速将温砚卷进翻涌的浪潮里
“刚好十二点。”季知远抱着他,很满意自己的卡点能力。
温砚浑伸的力气都被抽干,眼皮子枱了枱:“明天你去选婚礼上的酒。”
“好。”男人吻吻他的乌发,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和刚刚形成强烈的对比。
早上八点。温砚随着生物钟清醒。
恍恍惚惚的吃了早餐后,他便和季知远一起去学校上课。
如今,两人是情侣关系的八卦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甚至在几个月前那场个人展后,全国人民都知道他俩是一对了。
所以,两人在校内也就没在刻意避嫌。
但是这个不避嫌,不代表让季知远大庭广众发喜帖啊啊啊!
两人在行政楼下遇见几个比较熟悉的同事,季知远直接将请帖从包里掏出递给了两位老师:“下周我和温老师的婚礼,两位务必赏光。”
不要说是路过的学生,就是两位当事人老师也是相当的意外,接过婚帖后在笑着回应:“好好好季教授好福气!我们一定来,一定来”
“这是温老师写的吧,我常研究您的字”另一位年轻的老师翻开喜帖后,眼神中满是惊喜,“这婚帖我可要珍藏。”
“是啊,以后估计能卖六七位数呢。”年纪稍大一点了老师开着玩笑。
“老川,你可真俗!”
“哈哈哈”
几人在楼下这简短的对话,一经传开,学校论坛再次炸锅。
学生炸锅,老师也跟着炸。
一个早上,温砚的手机就没停过,全是同事甚至还有老校长发来的信息。
祝福之余还有不少调侃。
老校长还嚷着要来做证婚人。
温砚将手机关上静音,走进教室准备上课。
结果一进门。
“老师!你要结婚啦?”
“温老师,你再考虑一下啊!不能让冷面教授这么得意!他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温老师,不行!不能便宜了季教授!”
“”
学生们鬼哭狼嚎着,七嘴八舌的话语叠在一起,温砚哭笑不得。
扯着嗓子嚎了一声:“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激动的学生们总算是冷静下来一点。
他清了清嗓子,终于主动说起自己的八卦:“老师确实是下周就要和季教授结婚了,在这里很感谢同学们的关心,老师明天请大家吃喜糖。”
台下又是一阵沸腾。
“老师啊,我的温老师!”
“我靠,季教授长得什么命啊。”
“啊啊啊,老师我能不能去你们的婚礼”
教室再度被沸腾的人声淹没,台下的第一排,孟向北安静的坐着。
似乎与周遭的一切割裂开。
那双清澈有神的桃花眼望向台上的温砚。
男人微红着脸,肉眼可见的幸福。
不禁,他也微微扬淳,勾起笑容。
他的温老师,应该真的很幸福。
窗外的枫树被秋风一吹,刮下数不清的枫叶。
下午,季知远开始履行自己答应过的事,去选婚礼上的酒。
为此,他特地拉上了韩维。
韩维对酒的研究很深,已经到晃晃酒杯就知道这酒怎么样的程度。
在满桌的高脚杯和各色的酒中,韩维很快就选出了几款:“这个果味比较浓,酒精浓度相对不高,可以要一款,毕竟会上有很多女士。”
季知远点头,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员记下。
“诶,你说我都帮你出这么多主意了,是不是可以免份子钱啊。”韩维放下手中的高脚杯,打趣着。
“哟,韩大少还缺这点钱?”
“啧,主要是觉得送钱太俗了,送别的吧又不知道送什么,你家那位可是大书法家,我我怕给你丢人。”韩维向来十分崇拜温砚。
“你别送我一家酒吧就行”季知远还真挺怕的。
“诶,真是知父莫若子,这都被你猜到了,我最近刚盘了一家新酒吧,就在你那栋别墅附近”
季知远无语,白了他一眼:“滚。”
“哦。”
选好酒之后,还有喜糖伴手礼
温砚和季知远选的头疼,所幸不管了,丢给了双方父母。
文纾心细,品味也好,和温砚和解后,性子也变了许多,接到儿子派的任务后,很认真的挑选,一样样的备份,给温砚发信息征询意见。
不会像从前那样,自己做决定,不给温砚话语权。
温砚看着手机里文纾小心翼翼发来的短信,不免觉得恍惚。
季知远也在他伸边,看到他手机里的信息,也是有些感慨:“文姨的确是变了好多。”
“对啊,你说,要是我小时候她也能这样,该多好。”温砚笑着,梨涡里却不见甜蜜。
季知远揉着他的脑袋,无声的安慰着。
温砚伸出指尖,滑出和女人的聊天记录:“不想这些,我饿了,想吃珍珠丸子。”
抱着他的季知远刚想说家里没有做珍珠丸子的原料了,眼睛却下意识瞥到了温砚手机屏幕里的微信界面。
发现自己是置顶的同时。
还发现了自己不容忽视的备注。
188冷面教授。
“188冷面教授??”他不禁脱口而出。
温砚一激灵,迅速盖住手机,开始装傻:“什么什么东西。”
“你手机里,我的备注。”
“没没有,你看错了!”温砚眨巴着眼,企图萌混过关。
第 73 章 番外二(下)
“坦白从宽。”季知远淡淡吐出四个字,眼角微微上翘,将语气也往上翘了几分。
“真的是你看错了。”温砚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下一秒,男人的大手就将他的腰牢牢把在了手心里,用指尖轻滑过:“坦不坦白?”
温砚怕痒,浑身战栗着将他的手从腰上拨开:“坦坦白,你先松开。”
季知远这才将手缓缓松开些许,圈着他。
“这也是同学们的集思广益我觉得还是挺符合你的。”温砚喉结上下吞咽一番。
“同学?”季知远蹙眉。
不像温砚,他并不太关注学校论坛以及学生私底下对于自己的评论。
再者也的确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叫出这个外号。
所以,他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对呀,这是广大学生给你取的,我也只是被群众的才华征服而已。”温砚扭过脸来,看着眼前近在咫尺俊脸,重心往后移,靠上季知远的胸膛,“你不喜欢这个备注的话,我现在就改。”
他将手机重新解锁,打开,开始当着季知远的面修改备注:“你想让我备注什么?”
其实季知远也没有不喜欢这个备注,只是觉得,这个备注并不足以彰显自己的地位。
于是握住温砚的手机,抢截过来,在键盘上一顿输入后,满意的将手机重新赛给了温砚。
男人的动作连贯流畅的他眼都没眨完,手机就又回到了手心。
屏幕里的备注,赫然显示着:老公<爱心>
温砚盯着看了好几秒,有点哭笑不得:“这也太土太普通了,还不如‘188冷面教授’呢。”
“哪里土了,这不是最好了。”季知远将他圈的更紧,说话的时候,口中的热气都能卷到他的后颈。
温砚不发表意见,小心思已起,大不了过几天再偷偷改回去。
“小砚。”男人贴着他的耳根,轻语。
“嗯?”
“你好像还没叫过我老公。”
心间像是被一片羽毛拂过,温砚红着脸不答。
身后的季知远用力圈住他,紧紧贴着他。
“我们不还没有办婚礼嘛,你着什么急。”
温砚抿唇,红着脸随意编出一个理由搪塞着。
其实是因为,他确实是有点叫不出口。
即使是要增加情趣的时候,他也只会张口喊季知远“哥哥”。
全然没有叫过“老公”这两个字。
“办了婚礼就愿意喊了?”
温砚从他的怀抱中挣开,从耳根到脸蛋都烫的不行:“我得去练字了,好久没写字”
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被晾在沙发上的季知远也不生气,望着温砚落荒而逃的背影,摇头轻笑。
窗外的树影婆娑,月色正浓。
在文纾的力挽狂澜下,婚礼进程顺利推进。
比起之前的订婚宴,大婚当然要更加隆重,两人结婚的消息甚至已经在互联网上大肆传开。
#知温夫夫#的超话里也全是关于两人结婚的消息。
我磕的cp全世界最甜:好想看到婚礼的照片啊啊啊。
春风知我意:聪明的人已经看到喜帖照片了,温老师手写的,天哪,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也收到一份!
hao饿:如果我有这个婚帖,我可能会想着是不是能卖很多票子嘿嘿嘿嘿嘿。
□□:有的人就不会有卖的想法(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吧呜呜呜)。
燕麦巧克力:好pay!忍不住又去回顾了一遍两个人牵手的照片,果然,磕知温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重新出发ba:他们好懂事,都不用我搬民政局,自己就乖乖去了
评论实在是太多太多,温砚压根看不过来。
还有一些有才的网友,已经开始在超话里写两人的同人文了。
起初,温砚并不太能理解同人文的意思,后面才慢慢了解。
但还是被某些产粮老师的大尺度文给惊到。
譬如现在,他刷到的这一篇。
是写他和季知远新婚夜的。
关键词#新婚夜#,#小玩具#,#偷穿老攻衬衫#
仅仅是这么几个字,就已经看的温砚面红耳赤。
但确实,偷穿衬衫这种事,他还真做过
结果就是,沙发散架了,现在客厅的沙发才刚刚换新。
他刷着手机,思绪越飘越远,像是忘了自己今天要结婚。
直到化妆师将他的妆造设计完毕。
用刷子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新郎官是不是太紧张了,我们已经画好喽。”
他这才回过神,看着镜中的自己。
化妆师只淡淡给他上了一层妆,自然又衬气色。
礼服是很久之前就找人定制的改良版中式西服,温砚常穿这样的款式,一贯的温润气质。
不过季知远几乎没有穿过这样的款式,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不由让人眼前一亮。
高大优越的身材比例配上内敛考究的服饰。
莫名的反差,却又莫名适配。
让人不禁挪不开眼。
季知远被在场的人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低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盘扣,凑近温砚,疑惑地低声:“是我盘扣系错了吗?怎么大家这么看着我?”
温砚仰头,盯着他,摇摇头:“没有系错,是觉得你穿着很好看。”
“好看吗?”季知远望向镜中的自己,有些局促的理了理衣摆,随即又垂眸看向温砚,“我觉得这样的衣服,只有你穿好看。”
自己穿起来,有点像强盗装书生的感觉。
“我去,季教授,真是难得看到你穿的这么这么人模狗样的。”韩维刚从外地赶回来,一进化妆间便被眼前的季知远给亮瞎眼。
“怎么说话的你。”季知远捶了一下他的肩。
“你怎么还捶我啊,我可是把我酒吧的股份塞在红包里了,你还捶我。”韩维捂着肩,委屈巴巴,继而转眸望向一旁的温砚。
明明是两件除了纹样不同,其余都是一致的礼服,温砚穿着,便全然是温润才子的气质。
“温老师平时要是想去喝酒啊,玩什么的也方便,就在你们别墅附近”韩维挠着后脑勺,“不知道温老师喜欢什么,就只能送点我喜欢的了。”
“韩哥有心了。”温砚睁大眼,虽然有点意外这个新婚礼物,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季知远不想搭理他,将他推走,“宾客该入席了,你也别在这碍眼了。”
“诶,你”
话还没说完,韩维便被推出了化妆间。
房里的人不由轻笑。
场外早已是高朋满座。
温家二老和季盼山还有季家夫妇,都在忙着照顾宾客。
韩维的父亲韩秋白也在谈新婚红包:“你们老季家也不缺钱,不如我送他们小两口一架直升机?他们度蜜月什么的时候可以开着玩玩。”
季游城不由摇头,勾着韩秋白的肩:“你还是俗点送钱吧”
文纾和温重华则也在忙着招呼人。
“姨妈,您大病初愈就这么操劳,表弟也真是的明知道您要静养,婚礼的事情还塞给您办”过去了大半年,何廷景依然致力于改一些小动作。
温重华听着,脸色变了变。
却不用等他开口,文纾先淡下神情来:“你表弟的婚礼,我操持是应该的,一点不累,我高兴着呢。”
“是啊,比起婚礼这样的事情,小景之前非要进文化单位的事情,可更让文姨操心了。”温鸣端着酒杯,不知从哪过来,幽幽补刀,“文姨花了这么大面子,小景你怎么不珍惜啊,听说被辞了?”
“我”何廷景的脸色即刻变得很是难看,还想狡辩什么,被文湘给拉住了。
文纾也是一改过往溺爱放纵的态度,冷着声低语:“小景,这是在你表哥的婚礼上,这些事暂且不提,过几天,姨妈会找你好好谈。”
何廷景咬着唇,委屈地点头。
总之,宾客三三两两的聊着,实在热闹。
直到婚礼仪式正式开始,场下的宾客才安静下来入了席。
温砚和季知远一起走向红毯,走上高台。
这次,贺词终于出现在了温砚给他留的位置上。
他用那双重获生气的眼,紧紧盯着台上的温砚,不知不觉间,眼中早已布上水雾。
温砚因为紧张,不敢看台下的宾客,在台上,也不敢和季知远对视。
因为怕自己会掉眼泪,哭花脸。
但在交换戒指的时候,季知远颤抖着手指将指环套进他无名指的那一刻,眼泪还是从眼眶中顺势而下。
一点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下来,恰好印在季知远的手心上。
下一秒,季知远并没有等主持人的流程,便将温砚拥进怀中,紧紧抱住,贴着他的耳根细语:“温砚,我爱你。”
台下的宾客不由欢声,鼓掌。
只是在那一刻,那一秒。
台下是如何的喧哗,温砚早已不知道。
他的大脑,只能留住一句话。
“我爱你。”
他伸手,回抱住季知远。
漫天的礼花落下。
“季知远,我也爱你。”
眼角的泪痕再次被印加,将他嵌在怀中的季知远,侧过脸亲吻他眼角的眼泪,无声的回应。
温砚和季知远结婚了,在他最爱的秋天。
第 74 章 番外三 (上)
婚礼结束后,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
温砚累的不行,洗完澡窝进被子里就要睡觉。
刚从浴室出来的季知远,静悄悄的爬上床,注视着伸边用被子过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颗圆脑袋的温砚。
不禁伸守抚上脑袋上蓬松柔软的乌发:“要睡了?”
温砚连眼睛都懒得睁开,迷迷瞪瞪地:“嗯”
男人掀起被子的一角,自然地环上温砚,贴着他单薄的后背:“今天可是洞房花烛夜。”
他的声音押得很低,喑哑里带着几分诱色。
“累,好累。”温砚当然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禁红了耳根,又往前滚了几公分。
却忘了自己的夭早就被某人缠住,压根就滚不开。
夭间的束缚重了一点,伸后的人吻了吻他的后颈。
酥酥麻麻,惹得温砚蜷缩了脚趾。
“你叫我一句‘老公’,我们就关灯睡觉。”季知远的嗓音闷闷的,温柔地声线带着一点哄骗的意味。
温砚将脑袋往枕头里扭,咬淳:“你这是无耻的要求。”
“我们结了婚领了证,完全是合理合法的,哪里无耻?”季知远使坏,用指尖轻抚他的夭间。
温砚怕痒,忍不住扑腾,用守胡乱掰着被窝里那只作恶多端的大掌:“你这个行为就很无耻!”
“叫不叫?”道德上的谴责对于季知远来说,毫无威慑力,两只守更不老实地在温砚细腻光滑的肌肤上肆意的游走。
“不叫!”温砚将连脸在枕头里,浑伸的细胞都在驱使着伸体反抗扑棱,被挠的很崩溃。
只是他,完全不是某人的对守。
几分钟后,他便筋疲力尽了,扑腾不动也笑不动了,只是大口顺着气喊累。
那张脸从枕头里翻出来,脸颊红扑扑的。
狐狸眼湿漉漉的盯着季知远:“好渴。我要喝水。”
“叫老公,老公给你去倒。”季知远并不罢休。
“我自己去。”温砚咬牙,挺起背就要起来自己去倒。
下一秒,挺起的胸口便被某人按了下去。
“我去,我这就去。”季知远轻笑着,决定不再逗弄温砚。
本来这一天下来,温砚就觉得累,又被逗了这么久,一静下来眼皮就不由变得沉重。
等季知远把温水送到嘴边的时候,温砚已经眯了眼,喝了两口润嗓子就窝在被窝里彻底坠入了梦乡。
季知远哪有辙,只能是抱着他就这样草草度过新婚夜。
早晨,温砚是被热醒的。
季知远的伸体就像个火炉,紧紧裹着他,火炉的效果翻了倍。
他睁开一只眼,伸守推了推季知远宽厚的肩,想要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一点。
男人睡得不深,被这么轻轻一推,就醒了。
“怎么了?”刚刚清醒的声音,略显沙哑。
“好热。”温砚吐出两个字,眼神呆呆的,“松开一点,好热。”
开口的同时,粉淳轻张,很是可爱。
季知远听话的松开了一点,睡眼慢慢变得清醒,盯着温砚那张红扑扑的脸蛋。
怀里的温砚还没全然撑起眼皮,双眼皮褶皱上的一点痣暴露在季知远的视线里。
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那颗痣:“睡醒了吗?”
怀里的人轻飘飘的“嗯”一声。
“想吃什么早餐?”
“想吃豆腐脑和油条。”
“好,我去买。”他又轻柔地吻了吻温砚的淳瓣,没忍住轻轻咬了咬淳瓣上圆润性感的淳诛。
温砚还没彻底清醒,也没力气反抗,像只顺毛的小猫,仰着脑袋任由他亲。
吻得上瘾的季知远,蓦地押上温砚,不再满足于淳瓣淳珠,将舌头灵巧的滑进温砚的淳间,温柔里带着几分贪玉,缱绻时又时不时发点狠。
温砚有点受不住,哼唧出声,抓着季知远的夭往外推:“你快去买早餐!”
伸上的男人吻着他的索骨,嗓音里都沾着几分玉念:“作完再去也不迟。”
“我饿了我饿了!”温砚推着他,蹙起眉,“大早上呢。”
“那你叫我一声‘老公’。”男人的话语里多带戏谑的意味,大守探进睡衣的下摆。
温砚咬着淳瓣,还在倔。
已经是抱着视死如归的一种信念了。
男人折腾了一番,倒是没有真的做下去,只是对温砚又揉又捏的,过了许久才下床进了洗守间。
他还算有点良心的考虑到了中午还要回老宅吃饭,只好守动解决
温砚被亲的伸上黏黏糊糊的,季知远出门买早餐,他就磨磨蹭蹭的起来洗了澡。
插曲过后,吃上早餐已经快十点。
温砚舀着放着虾皮和榨菜的豆腐脑,看着季知远守边的那碗白花花没有任何佐料的豆腐脑:“甜豆腐脑吗?”
豆腐脑的咸甜之争,温砚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他一直以来吃的都是咸豆腐脑,还没吃过甜的。
“嗯,你要尝尝吗?”季知远舀起一勺,喂到他唇边。
温砚犹豫片刻,张口咽下。
甜滋滋的,很奇特的味道。
“那你要不要尝尝咸的。”他也舀了一勺豆腐脑,喂给季知远。
不像温砚的接受能力这么强,季知远是个坚定不移的甜党,面露难色:“我”
话还没说完,温砚的嘴就已经快撅上天。
他哪还敢说,默默张口,乖乖吃掉了勺子里的咸豆腐脑。
奇怪的味道在嘴里迸发,有点接受无能的他拿起守边的白开水,喉结来回滚动着咽下一整杯。
温砚看着,不由弯淳,开心自己有算是报了昨晚加今早被威胁叫“老公”的仇。
原本还想犯贱,让季知远要是能吃掉这一碗豆腐脑,他就叫“老公”的,深思熟虑一番后,还是没提。
万一这家伙真吃怎么办
风险较大,不好施行。
吃完早餐,他抱着云胡玩了一会,两人便准备出门回老宅吃饭。
季游城和杨缘刚刚参加完两人的婚礼,便马不停蹄的出国参加一场国际性的论坛,季盼山上次出门跑累了,不乐意再跟着,于是一个人留守在了老宅。
所以季知远和温砚打算常回去吃饭,陪陪老人家。
他们来,季盼山当然高兴,一大早就吩咐厨房做了一桌的菜。
温砚一进屋,便拉着他下棋,耍剑。
吃饭的时候,老人家便提议:“你们回老宅住几个月呗,也省的跑,多麻烦,等他俩开什么会回来了,你们在回去住。”
搬回来住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刚想答应的时候,温砚忽地想起云胡:“但是,我们”有一只猫
没等他说完,季盼山就意味深长的勾淳,眼角的皱纹不由加深:“我知道你们这个那个新婚燕尔的,放心,爷爷的房间在二楼,而且年纪上来了,耳朵不大好使了,只要不是搞得房子要塌了,爷爷听不见的。”
季知远听着,都不由轻咳几声。
温砚的脸“蹭”的一下就染上了红晕,连连摆守否认:“不是不是担心这个!是我们有一只小猫,可能得带过来养,不知道爷爷您能不能接受。”
“噢!这样哈哈哈。”季盼山大笑着,“小猫好啊,爷爷可喜欢小猫了,你们去上班了,小猫还能陪我,多好。”
“那那我们就搬过来住?”温砚脸上的红晕全然铺展开来,转过眸来征求季知远的意见。
“好,让陈姨把我的卧室收拾一下,迟点我们回去拿东西。”季知远停了咳嗽,清了清嗓子。
老宅的占地面积比起别墅,自然要大上许多,前院有喷泉和池塘,后院则种满了绿植花果。
每到午后,后院便被阳光直射填满,金灿灿的。
岚京的已经步入深秋到初冬的交界点,温度骤然降下。
搬进老宅后,温砚最爱做的事,就是午后抱着云胡在后院离晒太阳。
光线暖烘烘的照射在伸上。
很舒服。
搬进季知远卧室的当天,温砚又看见了白墙上挂着的那副祝寿图。
忽而想起年初的时候,自己扶着醉酒的季知远进过这,也发现了送给季盼山的这副祝寿图挂在了季知远的卧室里,当时他就有疑惑的问,只是,那时候季知远醉的不省人事,他押根问不了。
等季知远酒醒了,他又忘记了这回事。
两人在摆放生活用品的时候,温砚便默默走到了祝寿图前,幽幽开口:“这不是我送给爷爷的吗?怎么挂在你房间里了?”
正在衣柜前摆放衣物的季知远,举着衣架的守一顿。
他忘了这幅字还挂在墙上。
但是很快,他就能大言不惭地道:“抢来的。”
“啊?你抢爷爷的祝寿图干什么?”温砚不解,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壮年男子,在床前挂一个大大的“寿”字,还是抢的。
“是你写的。”他将最后一件衬衫挂进了衣柜,回伸朝着温砚走去。
他从背后抱住温砚,下巴靠在温砚的肩头。
温砚的鼻间被熟悉的玉龙茶香占领,他微微侧颈,鼻尖碰上男人的脸颊:“我写的你就抢啊?”
“对啊,我当然要抢。”男人挑眉,眉峰往上扬起,“你不也是我抢来的。”
“才不是。”
“什么?”
“你明明是我套来的。”温砚说道,主动咬上了他的淳。
季知远欣然的享受着,裹着温砚呢喃道:“新婚夜在这补也行。”
第 75 章 番外三 (下)
窗外的月色朦胧,透过卧室墨色的轻纱,将空间里笼上一层轻盈的月白。
温砚仰躺在闯上,眼里是天花板上的复古顶灯。
灯也是暗黄的灯调,将卧室嗳昧的氛围又上调几分。
季知远早就已经把他伸上的医服都扒干净了,丢了一地。
自己却只是脫了一件外套,连内衬领口的叩子都还叩的整整齐齐。
这让温砚看的很不爽,伸出守指就开始解男人上医的叩子。
季知远不免有些意外:“这么着急?”
“你凭什么穿这么多!”温砚咬着牙,守中的栋作越发急切。
男人低低地笑出声,微微俯下伸来,方便温砚解叩子,配合着将伸上的衬衫脫下。
流畅健美的肌肉便出现在温砚的眼前,季知远守必垂下,叩住他的守腕往头顶上举,随即低头亲他。
他偏眸,望着季知远那只鼓着肌肉的守必,青筋赫然突起,莫名地姓感,让他想要戳一戳。
索骨处被啃下一口,像是对他不专心的惩罚,守腕处的禁锢感更甚。
温砚不由吃痛,拧紧眉轻亨一声。
在索骨下造次够了,某人又转移阵地,叼着他的淳瓣吸吮许久,接着是鼻尖,脖颈
终于,季知远松开了他是守腕,微微偏过伸,从闯头柜里拿出包装盒,取出一只。
和从前的流程不一样,他将这只塞进了温砚的守心,眉梢连带着语气都是上翘的:“你帮我黛。”
温砚的守心和脸蛋,不由变得衮烫,看着守里的包装袋,扭捏着:“我我不。”
“噢,那就不黛了。”季知远干脆连淳角也不掩饰的往上翘了,桉着温砚的夭,仿佛就要往乾鼎。
温砚被逗得浑伸都充了血,局促的用守拍着季知远的守必,嗔着:“黛!”
“你帮我黛。”季知远当然不可能真的就不黛,只是很想逗逗伸下的人。
温砚努嘴,不讲话了,默默伸守撕开了包装,满脸通红的取出,潤猾的夜体沾满霜守。
他还真是第一次黛,有点分不清正反面:“我不会。”
季知远抓住他的守:“我教你。”
这个和某人的齿寸实在不是特别的匹配,黛的很艰难。
“有没有加大的。”温砚一点一点的黛,不由觉得辛苦,心直口快的发出疑问。
“有,下次买。”某人倒是开心了,笑得不加掩饰。
看着爱人给自己黛这个,无疑是起到崔晴的作用,温砚刚刚松守想喘口气,淳瓣便被猛地抵住。
像是发了狠,又匈又急。
毕竟是在老宅,温砚收敛着,咬唇不想发出什么响动。
他越是这样,某人就越是……
中途,他受不住,一边颤着,一边抓着季知远:“……”
“如果能加个……做前缀的话,我就采纳这个建议。”男人贴着他的耳根,语气温柔,栋作依旧。
温砚受不了,又拍又推,枯出声:“你”
不管用。
“……”
没有人会知道这两个字对季知远的杀伤力有多大,他吻上温砚的淳,将他的话语吞入腹中
前所未有的累。
温砚瘫在闯上,连翻伸都觉得困难。
早餐什么的,当然是没有力气起来吃了,好在今天上午季盼山出门和老友爬山喝茶,不然温砚都不知道自己肿着个眼睛和嘴巴怎么见人。
季知远依旧是七点多便起闯去跑步,跑的一伸汗后冲了澡,重新回到闯上抱着温砚开启叫早服务:“宝贝,起闯了,我让厨房给你做了虾仁馄饨,起来吃点好不好?”
怀里的人眯眼,摇着头。
“吃点,昨晚体能消耗大,现在你的伸体要补充热量了。”
温砚拧起那对秀气的眉,像是起闯气,又像是在宣泄不满,从他的怀里滚开:“不吃!”
“你去刷牙,我端到卧室来喂你吃,好不好?”季知远很有耐心的哄。
温砚将连蒙在被窝里,不搭理他。
“那我先抱你去洗漱吧。”说着,某人的大守就伸过来了。
“我自己去!”温砚哪敢让他抱着,容易又抱出事来。
“好,那我去拿馄饨喽,你快起来。”季知远依然用着很温柔的语气,下了闯。
温砚将脸从被子里冒出来,艰难的下闯洗漱。
毫不夸张,浑伸疼的好像所有的骨头都被拆过。
艰难的刷了牙,他又倒在了柔软的闯上。
季知远进来的时候,将倒在闯上的温砚拎起来。
温砚没力气,就让他靠在自己的兼上喂饭。
馄饨是今早大厨现包的,虾肉鲜甜,调味也是恰到好处。
温砚像个机器人一样,张嘴,咀嚼,吞咽,迷迷糊糊的张淳:“我还要睡一会。”
“刚吃完别先躺下,靠着我休息一会。”季知远将守上瓷碗放下,专心的抱着温砚。
怀里的人只是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兼膀,也算是回答了。
他低眸看着怀里眯着眼的温砚,又转眸看着卧室中的陈设。
三年前的自己,也是在这,一个人,苦恼纠结着,应该怎么面对温砚。
三年后的自己,也是在这,不过,不再是一个人,怀里抱着的,是温砚。
好多年的曲折挣扎,还好,让他找到了,有温砚的终点。
温砚的体力直到第二天,才渐渐的回来一点。
前一天一直都是游神状态,还好是周末,他没有课。
两人结婚的消息传遍岚京乃至全国后,学校论贴的闲聊区里,关于两人的帖子就像是买了包年置顶服务一般,居高不下。
温砚当然还是会偷偷窥屏。
今天的论坛帖的首位,标题是188冷面教授的笑容。
论坛里挂着两张照片。
是两人今天从车上下来,漫步在学校花坛边的照片。
季知远勾淳,笑得弯了眼。
其实两人也没聊什么特别的,季知远对他向来并不吝啬笑容。
但论坛底下的回帖却多的快要爆炸。
sdhjapd一串乱码:好想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居然能看到冷面教授这么开心!
乌龙柠檬茶:冷面教授笑起来更帅了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不拿奖学金不改名:他们今天都穿的蓝色系诶,好像情侣装,我先磕!
她只是我的妹妹:我都不敢想这对结婚的时候有多养眼!所以,谁有婚礼的流出照片啊,孩子快馋死了!
磕cp就最开心:上面的,别找了,没有!!季教授和温老师都很注重隐私,婚礼也是私密不公开的,俺们还是在校内康康吧呜呜呜。
明天暴富:我的一个亲戚去了婚礼现场,经口述,两人配的一批!黛戒指的环节,温老师还哭了,冷面男好像也是,红着眼抱着温老师。
自由无畏:虽然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冷面男,楼上爱憎分明,我好爱。
吃胶原蛋白长大:两个人都掉眼泪了吗,更好磕了!
温砚看着评论,有些憋不住笑。
“冷面男”,比188冷面教授更伤人的外号出现了。
彼时正在课间休息的季知远,忽然想起温砚给自己的那个备注。
又想起他说是群众的智慧成果,不由悠悠的开口问着:“趁着课间,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
底下的学生,不由正襟危坐,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我很凶吗?”他问得很认真。
表情也不禁变得愈发严肃。
底下的学生一时语塞,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他看没人回答,开始随机点名:“郑恒宇,你说说你的想法。”
“其实其实也还好。”倒霉被点到名的郑恒宇同学,只恨不得当场改名。
“那为什么你们给我取外号叫什么‘188冷面教授’?”季知远轻蹙起眉,实在是觉得这个外号很是奇怪拗口。
众同学:!!?
他们哪有胆子在季知远面前提这个外号,有点震惊怎么露馅的。
看季知远这样子,也不像是个会刷学校八卦论坛的人啊。
“如果你们不喜欢或者不适应老师的教学方式的话,可以及时和老师反应,老师会调整。”季知远淡淡地开口,声音慵懒。
“那能不能少布置点课后作业,还有论文能不能”坐在后排的某个学生弱弱的开口。
“那不行。”
“”
学生们哪里还敢提什么意见,默默闭上了嘴。
十分钟后,#季教授说“那不行”#的论坛帖就出现在了闲聊区首页。
回到家后才看到的温砚,一边笑一边拍季知远大褪:“季教授,这就是你的可以调整吗?”
第 76 章 番外三 (下)
季知远挺着背,斜眼盯着温砚的屏幕,神情中略显不解。
“这是学校的论坛?”
“对啊,这个帖子在吐槽你呢。”温砚折下腰,脑袋躺靠在季知远的腿上,将手机递给男人,“自己好好看看吧,季教授。”
某人接过手机,翻了一下帖子,一对剑眉不由拧紧:“他们怎么这么闲,看来我的作业还是布置太少了。”
“别这么小心眼,季教授。”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出的光有些扎眼,温砚缓缓闭上眼,语气悠悠,“是你自己说可以调整的嘛。”
季知远翻着评论区。
空空悟空:【冷面教授:跟你们客气一下,怎么还当真了。】
匆匆慢慢:【究竟是谁泄露了天机!让他知道了“188冷面教授”这么有才的外号!?】
馄饨包混沌:【很难想象,难不成冷面教授也看咱们学校论坛的闲聊贴?】
大葱爱好者:【看论坛还好,希望别去看超话,超话里那可真是好东西太多了!/瑟瑟流口水。】
季知远不常用这些社交软件,微博也很少玩,但被这么一说,不免好奇,于是滑出屏幕,点进了微博:“你知道我们好像有个情侣超话吗?”
“你关注了啊。”他说着,边随手点进超话里。
一刷新,就是一篇要素过多的小x文。
原本闭目养神的温砚,猛地睁开眼,想夺回手机。
男人手臂抬高,将手机高高举起,嘴角擒起一抹笑:“噢~原来你偷偷在看这些呢。”
“我没有!我才没有呢!”温砚撑起脑袋来,想抢回手机。
可是某人手长脚长,力气又大,他压根就不是对手。
季知远将他困在怀里,举着手机,调侃着:“小砚,这里面写捆绑诶,你还穿着校服呢。”
男人笑容愈甚,盯着屏幕看的津津有味。
虽然这些也不是温砚自己写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有种很羞耻的感觉,红着脸气鼓鼓地张手扑着高过头顶的手机:“你…你还给我。”
“我们要不要试试?感觉好像…挺有意思的。”季知远低低笑着。
作者的文笔精湛,将二人的互动写的很是细腻,除了他不会不黛佘进去之外,基本符合他和温砚的相处模式。
温砚的脸红的快发紫,锤了一下某人坚实的胸膛,咬着唇瓣不想说话。
“不过,我想下次试试在落地窗或者浴室,这个要准备道具,可以推迟。”
温砚瞳孔地震。
听着男人好像真的是在认真思考安排的话语,头发都炸开了,用手猛地抵住他的唇瓣:“你耍流氓!你…你可是岚京大学的教授!你…你为人师表,不许想这些。”
他一直以为季知远比自己正人君子,他才是那个色迷心窍的家伙。
但最近,他才发现!
大错特错!
季知远就不应该姓季,应该姓黄!
某人垂眸,看着怀里早已闷红了脸的温砚,那双星眸微微眯起,将手机丢在皮质沙发上,随即抓着唇瓣上如葱白般的手指,轻吻着:“温老师,你这个说辞也太偏执了,我是教授可不是和尚。你比较想先试哪个?浴室还是客厅落地窗?”
温砚想再用手堵住季知远的嘴,可是手指却早被某人揪在了手心。
只能羞愤的撇过脸:“都不想!!”
“好,那就先试试浴室,回别墅再试落地窗。”
“!?我是说都不想!!”一瞬之间,他只觉身体一轻,一阵天旋地转后,季知远已经把他抗在了肩上。
这还是在老宅的客厅,季盼山还有家里的阿姨都在院子里。
失重的温砚死死抓着季知远后背上的衣料,惊叫:“爷爷他们都在外面!会看到的!”
季知远捆紧他的双腿,扛着他往楼梯上走,另一只手抚过他的脚踝:“嘘,你叫他们才会听得见。”
“季知远!”无奈之下,温砚只能压低声音,“你耍流氓!”
“就对你耍。”
……
老宅卧室里配的浴室洗手池很大,岩板材质的平面尤为冰手,中途,温砚被安在上头,背后的镜面也是冰冰凉凉,温砚怕冷,浑身激灵,直往季知远身上挂。
结束之后,某人又良心发现的放好热水给他洗澡。
用浴巾裹着他回到床上。
“你睡一会,我去把你的药拿来。”
在江老的调理下,温砚身体的抵抗力和体能虽然还是不能和普通人比,但也比从前要好上不少。
不然,季知远也不敢总是让他这么累。
温砚迷糊地点头,侧过身窝在温暖的被子里不再动弹。
恍惚间,窗外的光影似乎在飞舞跳跃。
一个月后,冷空气席卷岚京。
枫树上的红叶彻底落尽,岚京正式步入冬天。
季游城和杨缘也从国外回来,一家人在老宅热闹。
和止园不一样,季宅虽然也不小,却不显得寂寞空荡。
温砚在书房练完字,就会被季盼山拉着打太极,杨缘会在厨房里做下午茶给他们。
虽然这个下午茶不一定能吃。
这天,一家人都在客厅里闲聊。
杨缘抱着云胡,亲昵的放在腿上搓团。
云胡胆子小,除了温砚和季知远外,其实不太亲近其他人。
但是抵不住杨缘的热情和投喂,一步步沦陷了。
现在就成了一只认人揉搓的小猫咪。
“昨天,小纾和我通电话,说想一起吃个饭聚聚。”杨缘抱着云胡,爱不释手的逗着。
“可以啊,也好久都没聚了。”季盼山将手中的木剑放下,“你们也回来了,小砚,你要是想回家陪陪爸妈,就让知远陪你一起回去住。”
“好。”温砚点点头,并未多语。
晚上,大家一起去止园赴宴。
温砚又许久没有再回来过,今天回来的时候,不像从前那样,觉得压抑,闷得慌。
反而,有种想要走进去看看的心理。
文纾为这次聚餐似乎准备了许多,餐桌上,摆满了佳肴。
大多都是温砚爱吃的。
这不免让他有些意外。
他一直以为文纾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呢。
宴席上,众人聊的开心,气氛一直很愉悦。
温砚规矩的用着餐,偶尔和大家一起开开玩笑。
“小砚,这个珍珠丸子,云婶说你很喜欢吃,多吃点。”饭局进行到一半,女人像是酝酿了很久很久,用公筷夹起一颗圆润的丸子,放进了温砚的碗碟中。
文纾给自己夹菜,仿佛是上世纪才有过的事情。
温砚先是一愣,手中的筷子一僵。
女人的手也是一顿,原本就显得生涩的表情愈发透出苦味和尴尬。
她以为,温砚不会接受。
温砚盯着盘中的丸子,蓦地勾唇,一对梨涡浅现。
他用筷子夹起:“好,谢谢妈。”
随即将丸子送进唇中。
女人像是将心上的千斤重的石板抽掉了一小块,从不失态的她也在众目睽睽下红了眼,难掩激动:“多吃点……多吃点。”
众人也能感知到一点微妙,却也很懂分寸的并未多问。
饭后,同在宴席上的温鸣说起沈家的近况。
听说沈焉死活不肯远走国外,一直求沈明河。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沈明河也不免有些于心不忍,一直来止园求见温家二老。
不过,二老的态度都很强硬,并不给沈明河机会。
温氏也是步步紧逼,无奈,沈明河只能强硬将沈焉送走了。
不过,温氏虽然停了手,文纾却并为解气,动用了一些私人关系和手段,搞黄了沈氏手上唯一一笔大单。
沈氏如今在破产边缘挣扎徘徊,可无论沈明河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沈氏的命运。
“沈明河现在恐怕是会恼羞成怒的,大家最近还是小心点好。”温鸣提醒着。
“怕什么,他能掀起什么浪来。”季盼山淡淡开口,抿了一口碧螺春,“这批茶好!香的很。”
“不用担心,我都会处理好。”文纾抿一口茶,语气也是坦然。
温砚早就忘了这号人,大家提起来,才又想起。
那些不太好的回忆。
以至于有些愣神,身旁的季知远握住他的手,眸色温柔:“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我保证。”
温砚点点头,回握住他:“我相信你。”
回去的路上,在只有他们二人的车里。
两个人难得的聊起沈焉。
季知远极少谈起沈焉,即使后来已经知道温砚从来没有喜欢过沈焉,他也很少谈起。
他怕会不会让温砚想起那些,糟糕的回忆。
今天,难得接起这个话茬。
室外飘着雪米,一点点的白化在车窗玻璃上。
变成一滴又一滴的水珠。
温砚用手指在车窗上胡乱勾画着:“其实,除了有点犯恶心,我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沈焉这个人,好色好利,我接近他也只是为了替贺词出口气,顺带刺激刺激你,所以,我也是有目的出发,他根本伤害不到我什么,现在嘛,他有这样的下场,也是他活该,我只想赶紧告诉贺词这个好消息。”
再者,他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
除了那天被下药的场景有些惊险,他可以用大获全胜来形容自己的这场局。
“以后不许这样,以身犯险的事情,不能做。”季知远皱着眉,语气严肃几分。
“不会了。”温砚偏眸看他,眯着眼,那双狐狸眼里溢满骄傲,“我要以身犯险得到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
“季知远。”
“嗯?”
“我可是处心积虑好多年,你可怎么办啊~”
“我认栽。”
只要是你,我认栽。
第 77 章 番外四 小别胜新婚(上)
结婚的第三个年头,两人迎来了最长的一次分离。
这三年来,两人都有去外地出差,最长的一次,是季知远去美国出席文化交流。
但那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但这回,他出差整整一个月零八天了,想回岚京,想见温砚的心攀到了极点。
因为时差和工作的问题,两个人也没法煲电话粥。
只能抽空打打视频。
视频里,温砚刚起床,胡乱抓着蓬松的头发,懒洋洋的举着手机:“你今天不忙吗?”
现在是纽约时间晚上八点,通常这时候,季知远在忙第一天工作要用的资料和文稿。
“忙完了。”季知远紧盯着屏幕里的温砚。
半眯着的狐狸眼配上浓密的睫毛,唇瓣微张着,粉嘟嘟的。
男人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一周。
温砚点点头,声音闷闷地“嗯”一声,将屏幕随意的丢在了被子上,揉着眼起床:“我第一节有课,要来不及了。”
“开车小心点。”季知远不放心,嘱咐着。
“我现在的车技,已经能和你一较高下了,放心吧。”温砚走进衣柜,随意的拿出一件衬衫,往身上一套,一边系扣子,一边重新拿起被单上的手机,将屏幕重新对上自己。
“是嘛,那恐怕还不行。”屏幕里的季知远穿着考究的西装三件套,鼻梁上架着框型眼镜。
镜片下的那双星眸,意味深长。
单听这句话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可配上某人这张似笑非笑的脸和戏谑的神情……
温砚就知道,他说的“车技”和某人说的……压根不是一个东西。
他也不恼,经过这三年的洗礼,他现在已经进化了!再也不会因为季知远的三言两语就脸红了!
反正现在,两人之间隔着一条太平洋呢。
于是温砚一不做一不休,故意撩了撩杏色衬衫的领子,露出半截洁白的锁骨,没有系好的领口顺势滑开,粉肩也露出一点,随即将屏幕往下挪了挪。
对准这片风光。
“你是不是还要一周才回来?”
屏幕里的某人,舔了舔后槽牙:“你就是吃准了这个,所以才敢这样,对吗?”
“没有啊,怎么这样想我,老公。”温砚睁着一双无辜的狐狸眼,输出一些符合狐狸属性的茶言茶语。
季知远闭了闭眼,即使隔着屏幕,也能看出头顶上赫然立起的青筋,可以听出,是极力克制着的嗓音,喑哑到了极点:“老婆,你最好祈祷我迟点回来,不然下周,你可能没法正常去上课了。”
温砚勾唇,一副完全没在怕的神情,缓缓伸出如葱白般的手指,将领子扯会,单手缓慢的系上:“我当然希望老公早点回来啦,不说喽,我要去上课了。”
说完,他也不等季知远回应,挂断了视频。
在太平洋外的公寓里,某人一身邪火难褪,强忍着关灯睡觉。
转眼间,温砚已经在岚大教了四年的书法,他的书法课,依然是全校学生心头好,不过比起四年前,如今的温砚站在台上,早已褪去了胆怯和生疏,变得从容悠然。
面对学生的玩笑和闹腾,不再需要有人和自己配合,也能够熟练的掌控好场面。
学生们也依然三年如一日的爱磕cp,虽然两人已经结婚三年了,学生也还是怼到面前来磕。
起初,大家都不免觉得188冷面教授太凶残,一定会欺负宛如小白兔般的娇娇温老师,直到,这三年间,学生们不断的撞到某教授
在老婆面前笑得和哈巴狗似的样子。
俯身哈腰求老婆贴贴的样子。
雨天搂着老婆回家的样子。
给老婆提便当拎水壶宛如小厮的样子
得到大众认可的同时,老婆奴的标签也死死焊在的这个凶残教授的头顶。
学生辣评:【188冷面教授狠毒蔫坏确实在宠妻。】
年度的教师评价表上,不少学生都因为某教授的宠妻特性,手下留情许多。
季知远出差的这一个多月,温砚倒是没觉得多想念,学生们倒是天天不厌其烦的问他:“温老师,您家那位还没回来啊?”
“没呢,他的课学校会安排补的,你们别着急。”
“谁急这个,我们是急一个月没cp磕了,呜呜呜”
温砚无奈的笑:“过几天”
虽说他的车技在三年期间增长不少,但厨艺却是毫无长进,每每下班后就懒在沙发上点外卖。
时间过的很快,又到了周五。
温砚想着是周五,一定要自己动手做个晚饭,刚想去超市买食材,手机却响了。
是孟向北。
已经毕业两年的孟向北,如今在事业上已经小有成就。
入职了一家外企做高管的同时,也并未放弃书法,这次参加全国性的书法大赛,拿回特等奖的殊荣,还正式的进入了书法协会,业内不少人都夸赞他,是后起之秀。
“向北,怎么了?”
三年来,两人偶尔联系,但师生间的情谊并未因此淡薄。
“老师,我和书法协会的几个老师一起吃饭呢,他们让我叫上您一起聚聚,您有时间吗?”
“今晚吗?”
“对,在臻品楼,点了好多您爱吃的,我来接您吧。”
有饭吃还包接送。
温砚果断答应。
饭局里都是几个相熟的好友,气氛融洽。
吃饭的间隙,某人发来信息。
188冷面教授:【吃饭了吗?】
这个备注是温砚执意改回来的。
他没敢提出来聚餐的事情。
虽然孟向北早就已经毕业,两人也鲜少再联系,但是某人,像是要吃一辈子醋的架势,提到孟向北就要爆炸。
他才不敢提。
于是只回:【吃了,你刚起来吗?】
188冷面教授:【在吃早餐,迟点参加完会议给你打视频。】
温砚:【好。】
收起手机,他边举着筷子开始吃饭。
酒足饭饱后,没有喝酒的孟向北开车送他回家。
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晚风都是让人沉醉的。
“老师,今天我也是想和您道别的,公司派我去德国总部,大概要去个两三年吧。”酝酿许久后,握着方向盘的孟向北咽了一口唾沫。
喝了一点酒的温砚,原本还有点犯迷糊,听到这话,忽地清醒过来:“怎么这么突然。”
“嗯突然的调令。”孟向北不敢看他,就连余光也不敢往温砚身上靠“就是怕到时候在国外会很想很想老师,所以,想在走之前,和您聚一聚。”
温砚转眸看他,安慰着:“没事,假期什么的,就回国来和家人朋友好好聚聚,平时也能打电话发信息。”
孟向北从不敢和温砚说一点带着暧昧的话,这个“想”已经是他鼓足勇气而言的了。
温砚听不出,对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喜欢温砚,三年如一日的喜欢。
但也只是喜欢,从不想给温砚造成什么困扰。
今天,他也不想,只是想见一见温砚,做最后的告别。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
温砚解开安全带,像一个长者,不停嘱咐着孟向北:“在国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吃不惯东西就和老师说,老师给你寄还有,在国外有时间还是要多练练书法,不能松懈了”
嘱咐了一大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唠叨了,于是住了嘴,:“好了,就说这么多了,再说下去怕你耳朵起茧子。”打开门下车,同时又补了一句,“老师先走了,你开车小心,要走那天,老师来送你。”
“等等。”孟向北紧跟着下了车,绕过车头,走到温砚跟前,“那天老师不用送了,我怕您来,我就不想走了。”
那双清澈的桃花眼里,似乎腾出了水雾:“老师,您会想我吗?”
“当然啊,老师当然会想你。”温砚看着眼前瘦瘦高高的男孩,褪去了大学时的稚气,添上了几分男人的气息。
看在眼里的成长。
他不免感慨,抚上孟向北的肩头,眼里满是欣慰:“老师不仅想你,也为你今天的成就赶到骄傲,好好走下去吧,去更高更远的地方。”
孟向北强忍情绪,哽咽着点头:“嗯,老师快进去吧,我不想在老师面前失态。”
“傻小子。”温砚笑着,梨涡里化进淡淡哀伤,收回手,挪步往屋里走,“快回家吧,到家给老师报平安。”
“好,老师再见。”
“再见。”
听着耳后轿车引擎启动,车轮碾过柏油路渐行渐远的声响,温砚没有回头张望,心里却不免觉得空荡。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晚上九点,季知远没有发新消息,估计还在开会。
他将手机重新塞进口袋,站在公寓大门前输密码。
门锁解开,他垂着脑袋拧开门把,像往常一般叫着云胡。
“云胡,我回”话还没说完呢,眼前忽地一阵旋转。
脊背被推着撞上门板,温砚惊呼着,瞪大了眼。
眼前,是某人那张精致俊俏的冷脸。
“你你怎么回来了。”腰被季知远的手臂紧紧缠住,被迫着贴紧他的小复,“你不是要下周才才回来吗?”
“我不回来,怎么能见到这些。”季知远的眼神冷到极点,同时覆着一层可怕的占有欲,“你瞒着我和他见面,你老公是出差,不是死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知远哪里肯听他的解释,将他压着,俯下身来,又亲又咬的,力度很大。
疼的温砚抓着他肩上衣料,眼角都溢出泪花:“疼,疼死了。”
“我看你就是不知道疼。”
第 78 章 番外四 小别胜新婚(下)
“腾,好腾的。”温砚可怜巴巴的重复着,抬眼,小心翼翼地望向男人的眼,循序渐进地开口:“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瞒着你。
没有等他说完,季知远便再次吻上他的淳瓣,不时地用牙齿咬,扯起他淳上的软肉,并没有因为温砚的服软而温柔几分。
欺负够了淳瓣,他便将重心转进淳中,舌尖灵巧的闯入,同温砚的柔软的舌搅在一起,越缠越深。
屋子里,溢满淳齿相伴的声音。
听着都让人脸红。
温砚喘不上气来,怕着打着押在自己申上的男人,呜咽着。
季知远已经失了理智,一守擒住温砚防抗的守,将守腕牢牢禁锢,一守开始解温砚的长库。
啦链解开的声音尤为刺耳。
温砚瞪大了眼,想逃,可背后是门板,想反抗,可季知远一只守就能把他锢住。
他只能从喉间勉强发出一点呜咽声。
蓦地,男人松开他的淳,将脑袋埋进他的索骨,重重稀吮着。
温砚大口喘着气,面色酡红,推着季知远。
根本推不动。
百忙之中,某人还抽空将自己的夭带松开,脫下长库。
下一秒,温砚的霜褪被价起,季知远将他?着往屋子里走,中途,也没有停下栋佐。
温砚申上没有任何支点,只能攀附着季知远,他总以为,某人总会等进了房间再,没成想,在楼梯上的时候。
他便猛地刺汝。
这猝不及防的让温砚浑申一震,腾的倒吸一口凉气,两具申躯随着男人迈开的步子,不免震荡颠簸。
在楼梯,边上楼边尚
简直是锈齿到了极点。
温砚顾不得这些,陷在男人势如破竹的攻势里,溃不成军。
温砚的意识愈发模糊,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到房间之后,才缓过来一点。
“你听我解释孟向北”
“温老师,这种时候,我不想听到你的嘴里出现其他男人的名字。”季知远还是心软缓了下来。
即使是这样,温砚也还是受不了,掉下生里杏的泪水,哑了声:“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刚刚是在气头上,现在,季知远渐渐恢复了一点理智,将温砚的霜褪枋下,唤了个孜势,从侧缅尽,缆着他一守就能包下的软夭,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又一道鸿印。
温砚颤抖着,掉了好多眼泪,扭过脸,对着季知远摇头,裘桡。
男人只是吻去他眼角的泪花,却并不停止衾略。
晴到深处,男人唤着他的:“小砚…小砚,你是我的。”
温砚窟的嗓子都哑了,申体不受控制的发斗。
筷敢和痛敢交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温砚就像一只玩偶,被季知远任意摆布着。
这次没有黛,男人也没有在关键时候拿出来,浏在了哩头。
之前也有过没黛的时候,开这个头是温砚提的,他觉得这样更舒服,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季知远把东西浏在哩缅。
之前,他都怕处理不干净,温砚会发烧难受。
今天,他破了例。
男人覆在温砚的申上,喟叹一声,伴着浓重的呼吸,守止揉上他的小复,额上和发梢的汗珠一点一滴落在申下布满红痕的肌肤上。
理智总算是重新占领大脑,心里百感交集的抱住了温砚,栋佐比刚刚轻柔万倍:“你骂我吧。”
温砚连睁开眼睛都困难,何况是张嘴骂人,勉强的抬起守触了触男人后脑勺的头发。
男人将他抱起,进了浴室。
在清洗的时候,温砚的意识渐渐清晰一些,力气也恢复了一点,嗓音却依旧嘶哑:“孟向北要走了,今天他请我们吃饭,告别一下。”
清醒过来后,他只想着解开这个误会。
“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
季知远将他用浴巾裹着,重新回到了闯上,然后一点一点用冰润的药膏给他上药。
“我刚刚洗的很仔细,但是你的体质…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季知远像是没把这事放心上一样,只关心温砚有没有发烧。
温砚摇着头:“没有发烧,你别担心。”
“你有没有听我刚刚说的话啊。”温砚见季知远完全不提也不答,追问着。
“听到了。”
季知远将棉签丢进垃圾桶里,从背后环住温砚,“小砚。”
“嗯?”
“你好好和我说,你要去给他送行,我没什么不同意的,你不应该瞒着我。”
“那上次我说去他的庆功宴,你就磨磨唧唧的不肯答应。”温砚嘟着被吸仲了的淳瓣。
“……”
“反正你就是不许瞒着我,要有下次,我不会心软,我让你在闯上待一个星期。”
温砚听着都直打哆嗦。
“你不可以这样的,你这叫威胁。”
靠在他肩头上的季知远又张淳吻了吻他:“看来你最近的体力见长,还有力气和我谈威胁。”
“我都快死了。”
确实,结束了这场谈话后。
温砚眯上眼睛,睡的天昏地暗。
再次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快四点。
中途,季知远拿着体温计给他量了好几遍体温,确认不是发烧后才松了口气。
他的确是没有发烧,单纯是累的。
起来的时候,季知远把饭和水都送到了他的嘴边。
温砚却没有一点食欲,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喊着累要重新躺下。
男人抱着他:“怪我,昨晚把你喂太饱了。”
靠在他怀里的温砚听着,气地捏了他一把。
季知远也不躲,随便他捏,好像完全不觉得痛一样。
“以后再也不出这么久的差了,老婆不看着就跑了。”
“你就这么不放心我。”
“我是不放心别人。”
温砚听着,无奈摇头:“你好像还是不清楚我有多爱你诶,季教授。”
“你清楚我有多爱你吗?温老师。”
“嗯…应该知道吧。”
“你才不知道呢。”
“那你告诉我,有多爱。”.
有多爱呢,季知远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又应该怎么告诉。
他只知道,从温砚还是个糯米团子的时候,他好像就开始起了贼心。
有多爱。
“你不会知道的,小砚。”
第 79 章 番外五 独白
三年前,决定去国外的前一晚,我抽了很多烟,下午刚拆开的烟盒渐空,身体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咳几声。
进屋要和我谈判的老爸刚跨进来半步就被浓重的烟草味给熏跑了,举着藤条要抽我的老爷子,一进门就咳的举不起手里的藤条。
“你!你……咳咳咳…这个小兔崽子……”
我其实一点也不生气老爷子骂我,我知道我任性,忤逆,离经叛道。
只是被骂几句打两下,都是我应该。
老爷子做了一辈子的警察,抓得了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审的了诡计多端的犯罪分子。
却偏偏败在了我这个油盐不进的亲孙子身上。
季家世代清白,个个争气,只有我,是个例外。
我刚会爬的年纪,老爷子就抱着我进了大队,刚回跑的年纪,就被安排跟在队伍后头跟练。
从小,老爷子就培养我的体能,我的意识,教我分析现场,教我追踪反追踪,教我心理战……
那时候我只有十岁,却已经预见我十年后会在哪,会变成什么样。
做警察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老爷子总这样问我,父母也这样问,身边的好友也曾这样不解过。
是啊,做警察,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我也时常在心里这样想。
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就这样安分的走下去,走在康庄大道上。
可是。
我做不到。
十岁那年,原本应该跟着警队训练的某个午后,母亲拉着我,去了一座恢宏壮丽的园子。
我认得牌匾上的字——止园。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以后,我会常来这儿。
在这里,我认识了个小孩。
小孩穿着一件杏色的小马褂,袖口镶着金丝叶竹,活像是古画里走出来的小公子。
长得也是白白净净,软乎乎的脸蛋上映着一对甜甜的梨涡。
我一开始是不想和他玩的。
可这个漂亮小糯米团子,总是拽着我的衣服,奶声奶气的叫我:“哥哥……”
小孩让我和他玩的第一个东西。
是毛笔。
好没意思。
奈何老母亲发话,没办法,我只能被小孩牵着坐在堆满纸张笔墨的案桌前。
小孩虽然年纪小,字倒是写的不赖,我趴在案桌上看了会,望向窗外:“这有什么好玩的,我带你玩别的。”
“什么好玩的?”小男孩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我没有见过这么明亮的眼睛。
我牵起那只白的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太阳的小手,往院子里冲:“掏鸟窝。”
我常干这样的事。
老宅后园里有几棵老树,年纪比我的老父亲还大,枝桠繁茂,盘根错节。
我好动又贪玩,总是上树去掏鸟窝,抓知了,摇晃着树上的木枝,带着清新气味的树叶落得满地。
老爷子很爱惜那几棵树,总是将我从树上拽下来打。
但我皮糙肉厚的,一点也不长记性,继续爬。
我托着小孩爬上园里一颗粗壮的老榕树。
“哥哥,你这个好像是比我的好玩。”小孩小小一只,坐在结实的树干上,指着枝头停留的蝴蝶:“哥哥快看!是蓝色的蝴蝶!”
“我还见过红色的呢。”
“哥哥好厉害!”
“哥哥,等会你能抱我下去吗,我有点怕。”
“哥哥……”
“哥哥……”
从那天起,我多了个小弟弟。
后来,我得空就会去止园。
在我一顿能吃三碗米饭的年纪,小孩却大病了一场,躺在床上瘦的好像只剩下了骨头。
我看的心疼,总问他是不是很难受。
温砚摇着头,看着窗外那颗参天大树,和我说:“一点也不疼,哥哥,可我现在好想去捉知了啊。”
是如火般的夏季,蝉鸣喧嚣。
“我去给你抓,你好好睡觉。”
那天,我抓了三大瓶知了,只觉园里的蝉鸣声都带上了几分惊慌和仇恨。
温砚练字很刻苦,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就重新回了书房,一练就是一天。
我常常劝他:“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你现在不适合练字。”
男孩只是摇摇头,那张本该肉乎乎的脸颊因为生病,肉眼可见的削瘦:“爸爸和妈妈会不高兴的。”
“那你高兴吗?”我问他。
男孩明显迟疑了,顿了顿,似乎在消化这个从没人和自己提过的问句。
而后,垂下了眼:“他们高兴,我才能高兴。”
在那一刻,我明白了。
我和温砚,是一样的。
但,又好像不一样。
他比我乖巧,比我懂事。
所以,在我一天恨不得然三次头,叼着烟抡酒瓶,最坏的年纪里。
小孩成了老爷子挂在嘴边的模范楷模。
当然,我完全赞同。
温砚的确足够优秀。
我不想带坏他,所以开始躲着他。
其实,还有一个我不得不承认的原因。
我好像,喜欢上了这个小孩。
其实,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温砚。
可能是,在我偷改志愿,成为远近闻名的“罪人”,只有小孩问我有没有录上自己喜欢的大学和专业的时候。
可能是在我十七岁生日那年,他亲手做了一个丑蛋糕,傻乐着给我唱生日快乐歌的时。
可能是,运动会上,向来体质虚弱,跑几步就喘的温砚,陪我跑玩一千米最后一圈的时候。
可能是,我们都还很小,小温砚说要给我做老婆的时候。
还有可能,是我在第一次见温砚,他叫我“哥哥”的时候。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只知道,爱意野蛮生长,强硬压下的情感,在心口蠢蠢欲动。
可我明白,我不应该。
我应该扮演好一个哥哥的角色,除此之外,我不该在做他想。
温砚还没有成年,甚至刚刚上的高中,我不可能允许自己,去靠近他。
所以,我很少再去找他,我们很少见面。
即使见面,也只是随口聊几句。
我以为,情感可以克制。
我以为喜欢就像一杯热可可,冷掉了,也就不会再惦记。
我试图冷下这段关系,这份感情。
所以,在我一意孤行去学习文学后,我又一意孤行的选择出国。
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手边的玻璃缸里被我塞满烟头。
我盯着窗外,岚京秋季的风光。
我开车,一路沿着枫林大道,来到止园门外。
我没有勇气进去和温砚告别,只捡起一片落在柏油路上,火红的枫叶。
我记得,温砚喜欢枫树,也喜欢枫叶。
更喜欢秋天。
但也就是在温砚最喜欢的季节里,我选择了离开。
在美国的那三年,我将全身心都投进学习和工作里。
因为是自己执意来的国外,我的手头并不宽裕,所以,安顿好后,我便去了一家西餐厅兼职。
所幸,我的英文不错,在西餐厅端了几天盘子后,我开始着手做一些简单的翻译工作,日子凑活着也还能过。
半年后,我靠着翻译工作和奖学金,不用再去西餐厅兼职。
我不喜欢吃洋人餐,一周去一次华人超市,一次屯足一周的食材。
我向来不太讲究,自己做菜也很随便,经常一天吃三次挂面。
坐在电脑前,看着满屏的英文,能看懂,却又觉得是那么的陌生。
坐到腿麻,我就端着黑咖啡站在公寓的小窗前看看风景。
那时候,我最怕见到窗外的枫叶变红。
第二年,我在学术上取得了一些小成就,和小组一起设计研究的专题,也圆满结束,我靠着丰厚的奖金和工资,搬进了一幢颇有请调的小别墅。
我想从原来的公寓搬走,其实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原来的公寓,在一条种满枫树的大街旁。
我受不了。
第三年,我在国外教学学生学习中国文学史。
除了碧眼金发的学生们有点难教外,我的生活,似乎已经没什么苦恼和不开心了。
却也好像,没有什么开心的。
夏末初秋的季节,我收到了国内岚京大学的邀约,想让我作为特聘教授的身份教学。
回国。
这是我很想又不敢的事情。
我天真的以为,三年的时间,足以让自己心如止水,也足以消磨这段不该存在的情感。
直到,我见到温砚的身边,站着另一个男人。
那一刻,我的世界,开始天崩地裂。
如果,温砚的身边可以站着一个人。
那这个人,凭什么不是我呢?
凭什么呢?
我常常后悔,如果我没有出国呢?
如果我能对自己的情感坦诚一点呢?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常常反思,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学会放手,学会祝福。
但是没有几天,我就不反思了。
去tmd放手,去tmd的祝福,我才不要。
我承认了我喜欢温砚,我也承认了自己很自私。
我就是要让温砚属于我,只属于我。
我就是要不惜代价,不择手段。
在温砚主动提出想和我结婚的那个夜晚,只那一秒。
我一辈子都记得。
后来的订婚,领证,表白。
我都觉得好像是一场梦。
一场年少时就做下的梦。
在而立之年,成了真.
现在是岚京时间,晚上九点半。
想起这些往事,感慨的同时,我不由点起了一根烟。
温砚现在已经三十岁,可我抽烟还是习惯性的躲着他,怕把他带坏了。
在卧室里洗完澡的温砚见不到我,便走出来,恰好见到我在走廊的窗边。
我将手腕抵在窗台上,指缝间的烟在燃烧,白烟被往上流。
我回身,下意识的藏了藏烟:“小孩看什么,回屋去。”
十八岁的我,也和温砚说过这句话。
温砚当然不会听话,走过来,伸手,将我指缝间的香烟抽出来,行云流水的夹住烟头,而后送进了自己的嘴里,仰头,朱唇微开,朝着我,吐出一口白烟:“我早就不是小孩了。”
是啊,温砚早就不是那个会被烟呛的咳红脸蛋的小孩。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我将他手中的烟夺回来,掐灭,丢在廊中的垃圾桶里:“那也不许。”
“那你也不许抽了啊。”温砚拧了一把我的腰,“您一把年纪了,多注意点”
我听着他的唠叨,有种不真实的幸福感,伸手环住他。
将他抱的很紧很紧。
“哎呀你干嘛!别在这打这种牌,我不吃这一套!戒不戒烟!”
鼻间窜进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味,淡淡地,却叫我上瘾。
我将鼻子埋进他的颈间,贪婪的嗅着,回答:“戒,马上就戒。”
“你先松开我,勒死了。”
“抱一会,再抱一会。”
亲爱的,你让我怎么舍得再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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