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善神跟恶神喜结良缘后,六界众生相当默契地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没人敢在这个节点闹事,但凡谁敢触了这两尊大佛的霉头,善神也就罢了,人家心软。
若是碰着恶神,不死也得脱层皮。
战战兢兢了一段时间后,众人发现,这俩正蜜里调油不亦乐乎着,压根就不爱搭理下界的破事。
心思活络的当即就重拾起老本行,各种杀人放火为非作歹。
然后一转头,看见了笑眯眯的善神和面无表情的恶神。
衰神:......
“阿月,这个不能杀噢,简单死掉就太便宜了,他该受点罚。”
“流放极寒之地千年?”
“流放到极恶之地吧,正好给前天进去的人做个伴。”
“还是你想得周到。”
千重月认可地点了点头,将一声不敢吭的倒霉鬼五花大绑后,一眨眼就送到了遍布着恶鬼的极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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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他们二人成神,堪堪过了百年光阴。
千重月的修为尚未到达到以前的巅峰,现在修炼的方式比以前含蓄了很多,进度也慢了。
若是哪天跟白又白打起来,她还真打不过他。
晚上本来正美美抱着汗津津的白又白入睡,千重月轻轻蹭了蹭他的后脖颈,还来不及落下晚安吻,下一秒就被暴躁的兔子一脚蹬下了床榻。
千重月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有些愣神,一头凌乱长发落得到处都是。
白又白缓缓撑起身来,被褥滑下后将青青紫紫一片都暴露了出来。
往常他都会羞红了脸,不敢看千重月的眼。
眼下却完全没了矜持娇羞的模样,异色的眼眸反而红得不像样。
千重月见他情况有些不对劲,当即便反思自己方才是否下手重了些,使得他用这般愤怒委屈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
可仔细思索后,她觉得这个假设并不成立。
这兔子外表看着不谙世事且清纯无辜,夜间虽会哭喊着不要,每次却都闹到天将亮才肯沉沉睡去。
千重月正欲开口询问,一直沉默的白又白却先她一步,眨掉积蓄的大颗眼泪后,可怜地怨道:“你竟掐我脖子!?”
千重月:?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却掐我脖子!”
“都快把我掐死了你才肯放手,我整个脖子都青了一圈!”
他一边哭着抱怨,一边用力地拍着床榻,闹腾个没完。
千重月整个人云里雾里,她承认轮回前的确对白又白不太好,可他早早便记起来了,怎会突然在今晚.....
等等。
千重月灵光一闪,想到了进入轮回镜时的第一个世界。
她那个时候的确因为控制不好乱七八糟的情绪,掐过完全不认识她的白又白。
“你想起来了?”
千重月长眉蹙起,试探性地问了句。
白又白一见她这完全不准备要反省的样子,仔仔细细用被子把自己裹好后,下床将千重月捻去了隔壁房。
啪一声,房门被他关得震天响,已经凝成实体的阿镜都从隔壁栋揉着眼睛过来查看情况。
千重月将单衣拉紧了些,拉着阿镜上屋外聊天去了。
神界的景致胜却人间无数,夜晚的庭院丝毫不显凄凉,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你不是说轮回世界的记忆小白记起来的可能性很小吗?”
千重月翘着一只脚,冷白的皮肤在月色的硬照下发着淡淡微光。
阿镜不慎瞥到她锁骨上的几点红梅,当即翻着白眼移开了视线。
“可能性小,不代表不可能。”
“看来他是想起来了,想想你做的那些糟心事,人家把你赶出来倒也正常。”
没想好变成什么性别的阿镜,现在自然是尚未完成它寻找对象的大业。
现如今看到这对讨人厌的神界情侣闹别扭,它实在是没忍住幸灾乐祸。
千重月冷笑一声,伸出手掐住了阿镜纤细的后脖颈,将它当成小鸡仔拿捏着。
“夜里风凉,你还是进——”
独坐片刻冷静下来的白又白,终是没忍住给自己找来台阶,出门寻回千重月。
结果他一抬眸,就看见千重月大半夜跟长得水嫩可爱的阿镜亲密相处着。
“嘭!”
千重月才刚踹开阿镜站起来,那边门又关紧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镜锤着地笑得非常狂野,就算是被揍它也不怕了,“记忆的恢复并非是一次性的,你至少得这么过八天。”
“......”
千重月不信邪。
第二天晚上,她额间的一滴汗才刚刚落在白又白的脖子上,他忽然眸光一闪,暴起将千重月反摁倒。
“嫌弃我是吧?”
“嫌弃我给别人当过狗脏了,所以不要我了是吧?”
“不......”千重月气势难得弱了一回,被摁着无法动弹,只能看着白又白红着眼睛自己动作。
他咬着花瓣一样的唇,居高临下地掌控着千重月,神情却脆弱又易碎。
千重月想起了第二个世界爱花的兔子,几句话在喉间滚了又滚,终是全都咽了回去。
第三天晚上。
千重月数了数顺序,差不多是到了末日那个世界了。
这个世界的白又白心性最软,属于是被揍了还替人吹吹手的类型,估摸着是生不出什么事来。
结果这家伙半夜硬生生成了个大哭包,疯狂道歉忏悔,瑟瑟发抖格外不安。
“是我错了,这世上能有什么比你还重要的呢。”
“我不救人了,你跟我走吧,你跟我走好不好.....”
他手脚并用似八爪鱼一般死死缠着千重月,无意识地蹭来蹭去。
被哭到天灵盖都在疼的千重月,最终一夜没睡,天亮前把房间差点都给哭淹的人哄好了。
第四个晚上。
“我走,我走。”千重月还没沾到床,便礼貌地请求退出这玄幻的夜晚。
然而步子还没迈出多少,一道冷冰冰的声音骤然响起。
“千重月你给我站住!”
“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胆敢惦记老板的屁股!”
千重月靠在门框边,看着软萌可爱的兔子露出了严肃漠然的表情。
他动作非常优雅地环住自己的膝盖窝,正大光明地对着千重月散发致命魅力。
“过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
没有预料到是这种展开的千重月直起腰板,笑了下。
“好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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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月,你是男的女的?”
“你是变态吗?为什么要亲我?”
“......”
“千重月,你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能控制我!!”
“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
“......”
“千重月你混蛋!你怎么敢丢下我去找那家伙!”
“你就喜欢可怜的是吧?你不要脸!”
“......”
“勇者大人,你有我还不够吗?”
“难道我不比那个男精灵更加漂亮吗?”
被折磨了八个晚上的千重月,一脸惆怅地走出寝宫,跑到外面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依不饶的白又白追了出来,黏糊糊地从背后将人给抱住。
他轻轻碰了下千重月莹白的耳垂,如蜻蜓点水般的轻吻慢慢从耳后根处一路朝下而去。
“勇者大人,你不想要我吗?”
白又白不安分的手四处胡作非为,动情地引诱着千重月。
千重月摁住他的手,哑声道:“别这样叫我。”
“那叫你什么?”白又白慢慢移到她跟前来,将唇贴上她的下颌,“叫宝贝?叫伴侣?还是......”
“妻主大人?”
“要来疼爱我吗?妻主大人。”
“将我关进属于你的地方,日日夜夜给予我不停歇的宠爱,让我心里眼里都只能看到你。”
“请你狠狠地惩罚我,让我疯狂,让我.....怀上属于你的孩子。”
身若无骨的白又白将自己塞进千重月温暖的怀抱里,将学到的所有虎狼之词都一股脑地倾倒而出。
千重月本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好东西,见到他这要命的模样,叹了口气后,将人拦腰抱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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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又白想起了所有的记忆,等混乱的情绪整理好后,他终于恢复了正常。
想起这段时间来自己对千重月做的事情,白又白不免有些愧疚。
可又想了想她在榻上那发了狠的模样,他又没忍住暗自傻笑,尝到了几分甜味。
“阿月,我若是不曾记起这些,我都不知你曾为我付出了这么多。”
“我还以为我爱你,远比你爱我多得多,没想到,是我妄自菲薄了。”
“我真的好爱你。”
白又白一边含着笑意温声表达爱意,一边下意识伸手轻轻抚摸了几下小腹。
千重月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反常的动作,只是伸手将人揽入怀中,和他在庭院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阿月你说,若是我们以后有了孩子,该给小孩取什么名字好呢?”
压根没想过会有小孩的千重月愣了下,余光瞥见他柔软的神情,终是没选择坏了他的兴致。
“你喜欢什么那就叫什么。”
“唔,那.....叫月白,月白怎么样?”
神是没有姓氏的,创造者赐予的名字每一个都独一无二。
白又白用他跟千重月的名字组合成了一个饱含着爱意的新名字,清亮的眼眸都笑成了月牙。
“好听。”千重月赞许了这个没有意义的幻想,起身想带人进屋,“走了,睡觉。”
“你轻些,轻些。”
白又白顺着她的力道被拉起来,忽然护住小腹低声嗔道。
千重月疑惑地望向他,不知他这一举动的用意。
“笨蛋,你还看不出来吗。”白又白长睫垂下,漂亮的面颊上浮现出两抹红晕,“我怀孕了。”
千重月:?
千重月:??
千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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