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顾律师的恋爱协议 > chapter62
    隔天稚言起得很早, 她熬了粥,还蒸了玉米和鸡蛋,打算带过去医院。


    她打了车来到医院, 敲门进了病房, 发现病房里只有顾禹谦一个人,连一个陪护都没有。


    “伯母呢?”


    顾禹谦说:“她在这也没用, 我让她去酒店住了。”


    稚言把早点放在桌上,走到窗边帮他把床头升高,而后在床边的椅子坐下, “你受伤比较重,应该要请个陪护比较好。”


    顾禹谦看着她, “那请像稚小姐这样的陪护, 要多少钱一天?”


    “不要钱,前提是我有空。”


    顾禹谦一本正经道:“明天就是周末了。”


    “嗯, 加班。”


    顾禹谦故作失落,“那看来,是没机会了。”


    稚言把保温杯打开,想到什么,她看着他的脸,很清爽,“你洗脸了?”


    顾禹谦点头,“嗯。”


    “自己洗的?”


    “当然。”


    稚言从保温杯里倒了一碗粥出来, “那这粥你也自己吃。”


    她总这样不按套路出牌,顾禹谦道:“我左手还不能动, 洗脸是单手洗的。”


    言下之意就是没办法自己吃粥。


    “不怕, 这里有折叠桌。”说着, 她把床边的折叠收纳桌展开在顾禹谦面前, 把粥碗放在桌上,“这样你就能单手吃了。”


    顾禹谦无奈笑了笑,“你要气死我。”


    稚言道:“我只是在帮你想办法,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顾禹谦妥协,“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他抬起右手,握着汤匙,舀起一汤匙粥,刚要凑过去吃,他眉头皱了皱,明显是扯到了伤口。


    稚言一惊,忙扶住他,“别动。”


    稚言扶着他慢慢靠着床头,她叹了一息,“算了,我喂你。”


    顾禹谦唇角微微上扬,“好。”


    像个成功钓到小白兔的老狐狸。


    稚言收起了折叠桌,一口一口喂他吃粥,之后还剥了一个鸡蛋给他吃。


    一直到八点五十,她才准备去上班。


    顾禹谦叫住她,“稚言。”


    稚言提着包正要走,听到他的叫唤,停下了脚步,“还有什么?”


    “我之前跟你提的那件事,你有在考虑吗?”


    稚言抿了抿唇,“嗯,在考虑。”


    “不急,我等你考虑好。”


    “放心,我也不打算短时间内给你答案。”


    顾禹谦唇角携着淡淡的笑,“粥和鸡蛋,都很好吃。”


    “嗯,我去上班了。”


    稚言扭开病房的门出来,才发现顾婉芸和Amily在外面的走廊坐着,看样子还坐了挺长时间。


    稚言很惊讶,“伯母,你怎么不进去?”


    顾婉芸刚刚听到他们两在病房说话,没去打搅,于是就在外面坐了半小时,“没事,我就是想在外面坐坐,你去上班了吗?”


    “嗯。”稚言道。


    “这么早过来,辛苦你了。”


    “不辛苦,顺路过来而已。”稚言说:“那我先走了。”


    “好。”


    ——


    警局的审讯室里,汤嘉航双手上了手铐,被抓两天,他依旧维持着当初被抓时的模样,脸上的金丝边眼镜显得他几分斯文,要是放平时,根本想不到这样的人竟然掌控着一个□□,并且策划了好几起杀人案。


    岳东海和陈伟明坐在他对面,岳东海郁闷地抽着烟,这两天他们没少审讯,可对方就是死不承认。


    岳东海吐出一个烟圈,“汤嘉航,你没必要不认,我们在你那宅子里搜出了三百克□□,在地下室搜出了三十几把枪,就凭这些就能定你死罪,你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汤嘉航用手推了推鼻梁的金丝边眼镜,“岳警官,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你一直装傻,我们就治不了你的罪吗?”岳东海道:“太天真。”


    稚言坐在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里,戴着耳机她就能听到里面的对话。


    汤嘉航始终不愿意交代,这一次审讯再次失败。


    岳东海从审讯室里出来,稚言也从监控室里出来,“他有没有申请联系律师?”


    岳东海道:“暂时还没有。”


    稚言思索了片刻,“他这个人看着无害,但实际上阴险狡诈,他现在什么都不愿意说,一定是因为不知道我们手上有什么证据,他估计还在想着怎么脱罪。”


    “脱罪是不可能的,他藏的那些东西,必定都是死罪。”


    “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确实可以定他的罪,但有些证据还是缺失的,比如他十年前杀人的证据。”


    “放心,我们没松懈,还在继续找,反正一定要搜集足够证据把他钉死,让他翻不了身。”


    “嗯。”


    “对了,刚刚二队给了我电话,说是前几天晚上袭击你的匪徒抓到了,到时候我再审审他们。”岳东海道:“要是能撬开他们的嘴,让他们供出汤嘉航,那就能再定他一条罪名。”


    “行。”稚言看了看时间,“那我先回检察院了。”


    稚言刚出了警局,就接到了徐美瑜的电话。


    徐美瑜在电话里说想约她见个面,地点在她的家里。


    徐美瑜也算这件案子的间接受害人家属,稚言直接去她家赴约了。


    她赶到时,才发现汤嘉韵也在,她那天目睹了一场枪战,还被汤嘉航挟持,受了不小的惊吓,万幸的是她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这两天她一直住在徐美瑜家里,除了这里,她也没地方可去。


    汤嘉韵没化妆,身上穿着居家服,她这两天的情绪很低落,根本没时间顾及自己的形象。


    “你们找我,是因为汤嘉航的事吧?”稚言先开口问。


    徐美瑜看了看身边的汤嘉韵,“没错,其实是嘉韵想找你。”


    “汤小姐想了解的可以随意问,但由于这件案子还在侦查阶段,我能透露的不多。”


    汤嘉韵抿了抿唇,“我大哥……他怎么会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稚言道:“他一直都是那样,只是他平时伪装得好罢了。”


    “那……他真的派人杀了霍秀雅,然后嫁祸给我二哥吗?”


    “从目前收集到的证据来看,是的。”


    汤嘉韵眼眶通红,她已经没有父母了,最亲的两个哥哥竟然还自相残杀,甚至那天汤嘉航逃跑的时候还挟持了她,这让她太心寒了。


    她至今都不敢相信那天的一切是真的。


    “我现在已经糊涂了。”汤嘉韵抱着脑袋,“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大哥为什么要嫁祸我二哥,我大哥又为什么想杀顾律师?我大哥手下的人怎么会有枪,我真的不明白。”


    稚言看她精神状态不佳,她不知道该不该这个时候告诉她实情,“汤小姐,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大概。然后,我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提供一些你知道的信息给我们。”


    汤嘉韵这两天疯魔了,一是那天留下的阴影太深,二是她怎么也想不通事情的来龙去脉,“稚小姐,你说吧。”


    “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汤嘉航是徐振林的儿子,他早知道徐振林遗嘱内容,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派人杀害了藏了遗嘱的霍秀雅,并嫁祸给汤嘉睿,如此一来,他就能重新掌控汤氏集团。至于他想杀顾律师,是因为顾律师知道了他的秘密。”


    汤嘉韵满脸震惊,而后,她又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所以,我爸也是我大哥杀害的,是不是?”


    “还在调查,对于十年前那件案子,汤小姐有没有什么信息可以透露给我们?”


    汤嘉韵仔细想了想,十年前,她那时候被安排去了国外上学,根本不清楚国内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那时候我在国外,所有的事都是回国后听说的。”


    “那这些年,汤嘉航有没有什么异常?”


    汤嘉韵摇头,“没有,他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人,对我和二哥都很好。”


    汤嘉韵继续说:“稚小姐,你能多告诉我一些事吗?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具体的我不能透露太多,如果你想知道更详细的,我建议你替汤嘉航请个律师。”


    “可是顾律师……”


    “他不会再代理汤嘉航的案子,我建议你找别的律师。”


    汤嘉韵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对了,顾律师他,没事了吧?”


    “没事。”


    “那就好。”汤嘉韵又问:“他当初同意成为我们汤氏集团的法律顾问,是不是因为他想调查我哥?”


    稚言犹豫了片刻,“这个不方便回答。”


    汤嘉韵:“那我二哥呢?既然他是被我大哥嫁祸的,他是不是可以释放了?”


    “案件还在调查,如果他真的没有犯罪行为,法律会还他一个公道。”


    汤嘉韵点了点头,“嗯。”


    汤嘉韵双手紧紧扣着,虽然大概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她还是很迷茫,“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真的很迷茫,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稚言停顿了一下,“该怎么做,应该由你自己想清楚,我很难给你建议。”


    汤嘉韵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美瑜拍了拍汤嘉睿的肩膀,“先不急,晚点我们去律师事务所找律师看看。”


    “嗯。”


    ——


    公安局审讯室,一个身形高大的光头坐在椅子上,他手上戴着手铐,脸上却没有一丝畏惧,而是抖着腿,就跟没事人一样。


    这是前几天夜晚袭击稚言的四名匪徒之一,名叫张国刚,以前是雄海帮里的成员,后因在一场打架斗殴中杀了人,被判十二年,半年前才刑满释放。


    岳东海抱着双臂站在他面前,“张国刚,老实交代,5月19号晚上,是谁指使你们去伤害稚言的?”


    张国刚之前在道上混,又在牢里待了多年,这样的审讯场面他早就习惯了,“警官,我刚不是交代了吗,那天有个司机撞了我们的车,我们让他们赔偿,他们不肯,这才起了点小冲突。”


    岳东海一拍桌子,“你当我傻吗?说实话!”


    张国刚吊儿郎当地看着他,“我说了你又不信。”


    岳东海拿出一支录音笔,播放了一段录音,正是当天晚上的录音。


    那时候稚言把整个过程都录了下来。


    听完了录音,张国刚依旧嘴硬,“那不就是她不肯赔钱嘛,又踢了我,我才反击的。”


    “啧。”岳东海收起录音笔,“行,你不说也行,但我要告诉你,我们办案一向秉承坦白从宽,谁先交代了来龙去脉,那就会获得从轻发落的机会,你就继续嘴硬,反正只要其他三个人交代了,你的惩罚一样不会少。”


    被这么一说,张国刚心里没底,虽说刚刚的供词是几个人早就通好气的,但面对从轻发落的诱惑,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坚持到底。


    他依旧硬着头皮,“你问谁都一样,我刚说的都是实话。”


    “哼。”岳东海不屑哼了一声,“我再告诉你一件事,HC酒店背后的老板也被我们抓了,如果你们逃亡这两天看过新闻,那就应该知道,以后再也没有雄海帮了,你嘴硬下去,你以为还有人罩着你么?”


    岳东海拿起桌上的款泉水扭开盖子灌下半瓶,“我说你家里的两个老人家也真是惨,好不容易盼着你出了狱,这会又进来了,他们这儿子算是白养了。我估计那两个没前科的会更愿意坦白,毕竟有前科的会从重处罚,你不说就不说,我问他们去。”


    张国刚一想起自己那年迈的父母,心里被狠狠地戳了一下,父母都七十多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又是个独生子,要是自己再坐个十年八年牢,怕是送终都赶不上。


    岳东海刚要出去,张国刚喊住他,“等等!”


    岳东海的手从门把手上挪开,“怎么?”


    “我要是老实交代,能减刑减到什么程度?”


    “那要看你具体怎么交代,你应该也有经验,反正老实交代一定就比嘴硬强。”


    张国刚一咬牙,逃亡那几天,他们都听到了风声,雄海帮的新老板被抓了,他那笔佣金估计结不了了,他们虽然被指使去害人,但并没有遂,如果承认了,再减刑,自己还能有出路。


    “行,我交代。”


    岳东海唇角勾起,走过去拖开他对面的椅子,并示意旁边的人做笔录,“说,我听着。”


    张国刚道:“我半年前出去之后,以前一起混的兄弟又联系上了,像我这样有案底的难找工作,我就跟着干了。”


    岳东海问:“那他们具体介绍过要干什么没有?”


    “没具体说。”


    “那这段日子,你都干了什么?”


    张国刚道:“我没干什么,那天晚上是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发布任务的是谁?”


    “袁叔。”


    岳东海觉得这个称呼有点熟,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汤嘉航家里的老管家,那天追捕汤嘉航的时候发生了枪战,这个老管家中枪死了。


    “你说的袁叔是不是就是汤嘉航的管家?”


    “应该是,其实我刚从里面出去,不大懂组织现在的情况,都是这个袁叔的人给我们发布任务,根据任务地难易程度,完成之后就能得到五万到二十万的奖励金,我们这个任务,每人十万。”


    “你刚刚说以前一起混的兄弟又联系上了,你说的那些兄弟,他们也都是听袁叔的话?”


    张国刚犹豫了一下,“这个我不知道。”


    “不知道?”岳东海看他眼神闪躲,“还是你想包庇他们,不肯说?”


    张国刚拳头紧紧攥着,想到减刑,他再咬了咬牙,“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HC会所,他们大部分都在里面,做管理的,我当初也想进去,但袁叔说,我必须做够三个任务才能进。”


    “所以,HC会所也是这个袁叔在管着?”


    “差不多,他们说袁叔是给老板传话的,他的话就是老板的意思。”


    “而那个老板就是汤嘉航?”


    “具体我不知道,我没见过。”


    岳东海继续问:“发布任务的时候,袁叔怎么跟你们说的?”


    “当时袁叔说,让我们教训一个女的,那个女的就是当初抓我们那个警察的女儿,我当时也是跟着他们去的。”


    “你们四个人之中,谁是老大?”


    “笑面虎。”


    “说名字。”张国刚到:“我也不知道名字,就是那个很多纹身的。”


    岳东海了然,他们刚进来的时候,有一个人穿着背心,身上全是纹身,想必那个就是笑面虎。


    岳东海道:“我现在就去问其他人,如果你刚刚说的有半句假话,那从轻发落的事就免谈了。”


    “绝对没有假。”张国刚道:“警官,我有两个老人要养,我只想获得减刑的机会,我不可能说谎。”


    “那就最好。”


    岳东海出了审讯室,而后又扎进另外一个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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