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顾律师的恋爱协议 > chapter63
    汤嘉航落网后, 牵扯了不少人,其中包含HC会所的雄海帮余孽,还有几个他安插在汤氏集团的亲信。


    稚言的工作就像是处理不完一样, 周末两天都扎在了检察院里, 跟她一起加班的还有他们组的其他人。


    周日,稚言五点钟掐着点离开了检察院, 前往医院探望顾禹谦。


    在医院楼下,刚好碰到了从上面下来的谭家文。


    “谭律师。”稚言礼貌问好。


    谭家文看到稚言,正好有话跟她说, “对了,稚言, 我其实还正好想找你, 方便聊几句吗?”


    “嗯,可以。”


    谭家文和稚言站在医院旁边的花圃边, 前者道:“禹谦想要离开臻铭,你知道吗?”


    稚言点了点头,“听他说过。”


    谭家文叹气,“说真的,虽然我跟他都是臻铭的管理合伙人,但其实我心里一直很清楚,臻铭是靠他的名气撑着,如果没了他, 臻铭以后的日子可能就难过了。”


    臻铭律师事务所能在五年内做到现在这个规模,顾禹谦的功劳最大, 如今顾禹谦要离开, 影响势必是很大的。


    “你跟他说过这个问题吗?”


    “说过, 刚刚还提了, 我跟他说他这次帮助警方破案有功,律协那边可能会综合考虑,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惩罚,但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一根筋说要离开。”谭家文为了这件事,头发都快愁白了,“我知道他外公家业挺大,而且只有他一个继承人,但说真的,他一直就不大愿意接管家里的生意,你说,他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稚言不确定顾禹谦离开臻铭的真正原因,或许真的是为了继承外公的家业,又或许是因为她。


    但她又觉得,顾禹谦并不是那种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职业生涯的人。


    稚言看着谭家文,他特意跟她说这件事,必定是有目的,“谭律师跟我说这个,是想跟我了解他做这个决定的目的?”


    谭家文摸了摸鼻子,“这是其中之一,另外,我还希望你能劝劝他。”


    稚言笑了笑,“我劝不一定有用。”


    “但一定比我有用。”


    “行吧,我可以跟他谈谈这个问题。”


    “谢谢。”谭家文想到什么,“对了,你带他出来走走吧,今天天气不错,也不热,我刚想说带他下来散步,他不愿意。”


    “嗯,我待会跟他提提看。”


    “行,辛苦你了。”


    稚言提着包上了住院大楼,顾禹谦住的是VIP独立病房,在高楼层。


    她下了电梯,轻车熟路地来到顾禹谦住的病房,刚进病房,发现顾禹谦已经起来,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提处理事情。


    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看到稚言那一瞬间,笑容慢慢浮上他好看的眉眼,“今天天气不错,我想下楼走走,稚言,你陪我。”


    稚言愣了片刻,刚刚谭家文还说顾禹谦不愿意下楼走,怎么她一来,顾禹谦就主动提出要下楼了。


    稚言走了过来,“你伤口愈合的怎么样?”


    “挺不错的,下楼散步还是可以的。”


    “我给你找个轮椅来。”


    顾禹谦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要。”


    稚言无奈笑了笑,从他那拒绝的口吻可以听得出,他对轮椅这种东西,非常抗拒,“我怕你走太久牵扯到伤口。”


    “还不至于。”顾禹谦把笔记本放一边,起身,“走吧。”


    住院楼后面的花园很宽敞,此时五月末,正是凤凰花开得最灿烂的时候,绿树掩映的那几棵凤凰树特别耀眼。


    夕阳西下,稚言和顾禹谦走在小路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他们走的很慢,旁边偶尔有病患和病患家属慢悠悠地走过。


    稚言问:“你真的打算离开臻铭吗?”


    “对。”


    “但臻铭也是你的心血,你舍得?”


    “没什么舍不得的,当初我回国创立臻铭,目的也不算纯粹。”


    对于顾禹谦不再做律师这个决定,稚言是真的替他惋惜,“但你是个很优秀的律师,你如果真的放弃,我觉得这应该是律政届的损失。”


    顾禹谦轻笑了笑,“能得到稚小姐这样的评价,我很高兴。”


    稚言偏头看他,“禹谦,我是怕你后悔。”


    “其实这世上后悔是最没有用的,无非就是选错了之后的一种懊恼,做选择的时候,只要是选择了自己觉得对的,那就没必要后悔。”


    稚言觉得他说的话也挺有道理,如果选择了对的,那就没必要后悔,“那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放弃律师这个职业?”


    “稚言,我不像你,怀着满腔抱负和热情投入到公检法,把这一份事业看得比什么都重,律师这个职业对我而言,就是一个职业罢了,当初进入这个行业,目的不纯,如今也算达到了目的,我没有任何留恋。”顾禹谦停下脚步,在凤凰花纷飞的树下看着她,“最重要的是,我希望我的爱人在选择我的时候,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稚言看着他,“你不是恋爱脑,为了所谓的爱人放弃一件事,不是你做得出来的。”


    顾禹谦抬手,将稚言脸颊边的头发绕到耳后,“以前我不会,但现在的我,会这么做,如果说我这么做就是恋爱脑,那我承认。”


    “你就不怕当你的热情消退后,会觉得根本不值得吗?”


    “她要是选择我,那一切都值得。”


    稚言垂眸,看着地上的花瓣,“顾禹谦,你这是再给我施压。”


    “是吗,原来我这么卑鄙。”顾禹谦轻笑了笑,“不过不急,我愿意等,毕竟我知道,稚小姐心里有我。”


    稚言红了脸,“你说的没错,你确实卑鄙。”


    ——


    稚言和顾禹谦回到了病房,发现顾婉芸在里面,只是她脸色并不好看。


    稚言礼貌地喊了一声伯母。


    顾婉芸看到了他们,脸上才好转,“去散步了吗?”


    “嗯。”


    顾婉芸说:“把门锁上,我有件东西给你们看。”


    稚言转身锁了门,顾婉芸从旁边的袋子里取出一个文件袋,她今天去看望了宋靖恒的恩师,宋靖恒的恩师七十岁高龄了,最近病重,日子不多,昨天打了电话过来说想见她,她便答应去了一趟。


    顾禹谦在沙发上坐下,看到了顾婉芸的那个文件袋,“这是什么?”


    “这是你父亲生前交给老师的资料,他曾经跟老师说过,如果他遇到了意外,就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份资料交给警方。”顾婉芸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件袋,“但老师说,他当时也怕牵连家人,所以一直不敢将资料交给警方。禹谦,稚言,你门都看看吧。”


    “好。”


    稚言接过文件袋,在顾禹谦旁边坐下,她把文件袋放在腿上,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最面上的是一封手写信,这封信有些年头,纸张已经泛黄。


    明显是宋靖恒的字迹,上面写道:我做了二十几年的刑辩律师,见过这世上至恶的人,总以为我习惯了黑暗,但真正处于黑暗之中,我才知道这条路多么难走。我原本可以远走高飞,抛却这一切的禁锢和烦恼,去过自己的生活。但我愧对稚队,如果不是当初我那一通电话,他也就不会遭遇不测。我经过深思,最终决定留下来,替他讨回公道。这一条路黑且长,我不知道我能走多远,能不能让一切黑暗都曝光在阳光底下,但我别无选择。


    如果有一天我遭遇不测,我希望有人替我继续将这条路走下去。


    看到了这封信,稚言心里有些震惊,原来当初宋靖恒明明有机会逃开这一切的,但他觉得是自己告诉了稚鸿真相,导致稚鸿被灭口,所以他一直在跟黑势力作斗争,想要为他讨回公道。


    可最终,他还是没能成功。


    顾禹谦温声提醒,“稚言,里面有U盘,打开看看。”


    “嗯。”


    稚言把顾禹谦的笔记本拿了过来,插上U盘,发现里面是好几个录音文件,稚言点开了第一份,是录音通话。


    宋靖恒的声音传来,“稚队,是我,宋靖恒。”


    稚鸿问:“宋律师找我有事?”


    宋靖恒道:“你还记得你们查到的那份匿名亲子鉴定吗?汤嘉睿一口咬定汤嘉豪才不是亲生的,但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汤嘉豪曾经跟汤连斌做过两次亲自鉴定,第一次是他出生的时候,第二次是他被接回汤家的时候,他不可能是非亲生的那个。”


    稚鸿道:“所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没错,我从汤连斌的遗物上获取到了他的DNA,比对了他跟汤嘉航还有汤嘉睿的DNA,结果显示汤嘉航非亲生。”


    稚鸿很惊讶,“你确定吗?”


    “确定。”


    “所以,我们都被误导了!”


    “没错,另外,我建议你查一下HC酒吧,这里面应该有人贩毒并私藏军火。”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立马回警局!”


    ——


    稚言听完这段录音,鼻子一酸,眼睛也湿透了,她已经十一年没听过父亲的声音了,再次听到,心里的悲痛再次被勾了起来。


    当年她只听到了最后一句‘我们都被误导了’,没想到那一通完整的电话,是这样的。


    顾禹谦从旁边的茶几上抽出纸巾,递给了稚言,稚言摇头,“我没哭。”


    她只是想哭而已。


    她点开下一个录音文件,“继续吧。”


    录音开始播放,电话里一个声音说:“宋律师,你看到新闻了吗?稚鸿死了。”


    宋靖恒道:“是你派人杀了他?”


    “你觉得呢?”


    宋靖恒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干脆连我一起杀了?那份亲子鉴定是我做的!”


    “你应该庆幸死的不是你,宋律师,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该怎么做。你私自做的那份亲子鉴定根本没有司法效力,但如果你执迷不悟还要继续查下去,那下一个死的,或许就是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又或者,是你。”


    “我不继续查,你就肯放过我?”


    “当然,我会派人盯着你,你要是表现得好,我会考虑放了你,毕竟像你这么优秀的律师,我也舍不得。”


    录音结束后,稚言哽咽了一下,所以,这一切跟他们推断的没有错,她父亲是因为知道了真相所以被灭口,而顾禹谦的父亲一直被监视并要挟。


    从现在来看,汤嘉航当初之所以选择对稚鸿进行灭口,是因为稚鸿身为刑警一定会追查到底。而之所以暂时放过宋靖恒,只是不希望闹出太大的动静,毕竟两个跟这件案子有关的人都意外死亡,会引外界的怀疑。


    稚言继续点开第三段录音,是宋靖恒会见汤嘉豪的谈话。


    “汤嘉豪,如果你信得过我,那接下来的问题,我希望你都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汤嘉豪问:“那宋律师,你能救我吗?”


    “我会为你争取你应得的利益,但前提条件是你配合我。”


    “好。”


    宋靖恒问:“你的父亲,是你杀害的吗?”


    汤嘉豪道:“我没有,不是我杀的。”


    “你确定?”宋靖恒道:“那那把枪为什么在你房里?”


    “我不知道。”


    “枪是你的?”


    “是。”


    “那你怎么会有枪?”


    “一个朋友给我的。”


    “谁?哪个朋友?”


    “飞哥。”


    “他具体是什么身份?”


    “我不知道,有一次在酒吧里跟人起了冲突,我被打了,他救了我,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汤嘉豪说:“他说以后罩着我,送了把枪给我当见面礼。”


    “你难道不知道持枪是违法的吗?”


    “知道,但我当时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很酷。”


    “毒品呢?怎么染上的?”


    “也是飞哥,他们都玩这东西,我也试了试。”


    宋靖恒语气还算平静,“把这个飞哥的联系方式给我。”


    “我没他联系方式,我都是去HC酒吧,直接找他的。”


    “怎么找?”


    “就跟酒吧里的人找飞哥。”


    “他是里面的工作人员?”


    “应该是,具体我也不知道。”汤嘉豪道:“宋律师,我真的没杀我爸,我怎么会杀我爸呢?”


    “我跟你说过,你只要好好配合我,我会想办法。”


    “你还要我怎么配合?”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你问。”


    “当初你回来汤家的时候,你父亲是否和你做了亲子鉴定?”


    “做了,是我爸要求做的。”


    “行,我知道了。”


    “宋律师,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我目前还不确定,你等我消息。”宋靖恒道:“另外,我劝你跟警方老实交代枪支的来历。”


    “可我……如果老实交代,那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非法持枪和吸毒都是你做过的事情,我作为律师,没办法颠倒黑白,我只能尽力让你不会被沦为杀人犯,你明白吗?”


    汤嘉豪支支吾吾地,“那非法持枪和吸毒,判多少年?”


    “视情节严重程度,如果你没有使用这把枪实行过犯罪行为,应该是三年以下。”


    “我……”


    “这是我对你的忠告,把飞哥的事交代给警方,让他们去查查这个人,因为他问题很大。”


    “我考虑考虑。”


    录音播放到这里就结束了。


    稚言听完后,才道:“我去查过当年汤嘉豪的口供,他自始至终没有向警方交代飞哥这号人,一直声称那把枪不是他的。”


    顾禹谦道:“他是不想承担非法持枪的后果,那时候他在看守所,应该是里面有人煽动他越狱。”


    稚言点头,“极有可能,毕竟当初的拘留所,还有雄海帮的余孽,汤嘉航想要安排里面的人对他进行洗脑,让他往火坑里跳,轻而易举。”


    顾禹谦示意文件袋里的东西,“稚言,再看看其他的文件。”


    稚言从文件袋里取出了一些纸质资料,她一张一张地看,第一份就是飞哥的个人资料,他曾是雄海帮的成员,上面还包含了照片。


    除了飞哥的资料,上面还有HC酒吧的一些背景资料,这些都是他当初冒着被威胁的危险,一点一点查到的。


    稚言一份一份仔细看完,他们虽然把汤嘉航捉拿归案,但是始终很难证明他就是杀汤连斌,稚鸿以及宋靖恒的幕后主使,而十年前的案子,再取证也比较困难,而有了这些资料,他们基本已经对当初的事情有了明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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