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段修泽那张嘴还是灵验的,他前脚说陶振疏会找上门来,后脚陶振疏还真的上门了。
不过倒不像他们一开始跟陶心怡说的那样是找茬,而是陶振疏查到了段修泽的身份,威胁恐吓也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登门拜访。
不过他没去段修泽的家里,而是去了段修泽的公司。
段修泽听到秘书说陶振疏过来拜访的时候还有些吃惊,到这个岁数他也不至于觉得是个巧合,只犹豫了一会儿,便让秘书将人请了过来。
陶振疏到这个岁数保养得居然还挺好的,没有发福,没有秃头,也没有变得油腻,看着比同龄人要年轻一些。
段修泽忍不住想,或许是年轻的时候长得帅的,到了年纪都会好好保养吧。
又想到,等他到了岁数,也要坚持锻炼,总之,不可以变成油腻男子,否则江望舒会移情别恋也说不定。
当然这种想法他也只是想想,若是说出去,江望舒恐怕又要不高兴。
段修泽知道自从经历了那些事情后,他便总觉得很有危机感,这也是为什么婚后他会放下大少爷的架子宠着江望舒的缘故,说到底,也是没有安全感。
陶振疏哪里知道他只是见他一面就在脑子里想了这么多,见段修泽一直盯着他不说话,便率先开了口,“段总,我是振华科技的执行总裁,上次的振兴技术交流会中我们见过。”
段修泽对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印象,不过根据段氏公司产业的涉及范围,见过面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也不欲在这方面多说,开门见山地问:“陶总今日登门,是有什么事么?”
陶振疏见他没有寒暄的意思,也就省了那一套,回答道:“我特意登门,是来谢谢段总对鄙人女儿的照顾。”
段修泽明知故问道:“你女儿?”
陶振疏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前几日我女儿陶心怡私自离家,应聘了段总府上的厨师。”
段修泽“哦”了一声,“是她啊。”
陶振疏说:“对,这孩子自小叛逆,没想到会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
段修泽有些摸不清他的意图,便问:“那陶总是要我解雇她么?”
陶振疏有些惊讶,笑道:“不用,我只是希望段总能与我配合,给她吃些苦头,叫她知道外面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好过的,能叫她老实回家那便更好。”
“就这样吗?”段修泽问。
陶振疏说:“对,就这样,还请段总帮一下忙。”
说罢,做了一个手势,他身后的秘书将一个礼盒放到了桌子上,陶振疏打开,对段修泽说:“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段总收下。”
段修泽一看,是一对古董碗,他也看不出什么来数,但看陶振疏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道价格不菲,他没有推脱,只说:“既然陶总要求,这点小忙我是要帮的。”
陶振疏道:“那便麻烦段总了。”
目的达成,陶振疏也不久留,很快就告辞了。
段修泽拿起礼盒中的古董碗,拍个照一搜,就搜出了来数,是陶振疏在香江拍卖会上花费五千万拍下的雍正时期的珐琅彩石纹碗。
五千万……这么大手笔,就只是为了让他给陶心怡
苦头吃啊?
段修泽想得要多许多,又觉得或许是这父女俩跟他玩套路,拿起一个电话就给石敢言打过去,让他查一查陶心怡。
中午段修泽本不想回去,但想了想还是回家了。
陶心怡做午饭似乎习惯早些做,段修泽到家的时候,江望舒都已经吃了一碗饭了,段修泽哀嚎一声,说:“你怎么不等我一起?”
江望舒说:“你事先说一声。”
陶心怡要起身给段修泽去盛饭,段修泽拦住她,说:“我自己可以。”
陶心怡时间多,做的菜色也比较丰富,看过去都是段修泽爱吃的菜,不由得看了江望舒一眼,唇角翘起一丝微笑,虽然没有说会回来吃饭,但还是做了他喜欢吃的菜。
平常吃饭的时候其实不会怎么聊天,因此人安静地吃完了午饭。
吃完饭后,段修泽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便和江望舒一起躺到了房间的沙发上。
本来就江望舒一个人躺,段修泽也挤上来后,空间顿时变小了许多,江望舒觉得不舒服,段修泽便拍了拍自己的腿,说:“你坐到我腿上来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房间里的沙发这么小,就是为了你躺我身上而设计的。”
江望舒:“……”
江望舒懒得跟他计较,调整位置,真拿段修泽当人肉坐垫了。
段修泽如愿抱住了江望舒的腰,假模假样地在手里颠了颠,说:“胖了点,腰上都有肉了。”
江望舒没理他,吃饱了睡意也会浓厚很多,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就在这个时候,段修泽在他耳边说:“早上陶振疏过来找我了。”
这句话溢出来,江望舒顿时清醒了许多,“……找你做什么?”
段修泽把玩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低声说:“还能做什么,自然是为陶心怡而来的。”
“嗯?”江望舒问:“怎么说?”
段修泽说:“送了我一对价值五千万的古董碗,让我给陶心怡苦头吃,逼她回家。”
江望舒笑了,有些漫不经心,“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段修泽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根据我丰富的八点档经验,他怕是盯上我了。”
江望舒的关注点却跑偏了,“嗯?你还看八点档肥皂剧?我怎么不知道?”
又兴致勃勃地问:“你看了哪
些,说我听听。”
段修泽:“……”
他没想到江望舒会对这个感兴趣,便回忆了一下,说:“挺多的,有一个老男人出轨后回归家庭,妻子还原谅的合家欢结局,有一个被偷了孩子导致找孩子的时候家破人亡结果发现偷孩子的人是儿子亲家最后原谅大圆满结局,还有一个女孩往烟盒里塞相亲纸条结果来了个老大爷咬咬牙嫁了结果对方不孕不育又离婚跟了小奶狗但最后还是跟老大爷复婚的……”
江望舒:“……”
江望舒干巴巴地说:“你看得还挺多的啊。”
心里却在想,这些都是些什么啊?
江望舒不爱看电视剧,尤其情情爱爱家里长家里短的,在这方面知道的自然比段修泽少很多。
段修泽看他蹙眉这个表情,乐了,说:“还有很多,让我记忆最深刻的是一个叫娘道的电视剧。”
段修泽还详细地跟江望舒说了一下剧情,江望舒眉毛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别乱看,影响观。”
段修泽看见他一脸痛苦面具,觉得新奇,嘴上说:“我知道,就想着会不会打脸,结果到结局了也没有,全都是合家欢结局,我是明白了,咱们能上电视的电视剧,管你是出轨、包养小、吸血、压榨人、家破人亡,到结尾都是大团圆,合家欢。”
江望舒情绪微妙地恶劣了几分,光是听都如此,看的时候还不得叫人气炸,也不欲跟段修泽在这方面多纠结,把话题扯了回来,“你说他盯上你了,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段修泽摸了摸脸,有些得意,“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也正常吧,我长得很帅不是吗?”
江望舒说:“当一个帅哥觉得自己很帅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帅哥了。”
“那是什么?”
江望舒说:“是薛定谔的帅哥。”
“……”
“越觉得自己帅,颜值越下降,只有帅而不自知的帅,才是真的帅。”江望舒轻声说。
段修泽半信半疑:“……有这种说法吗?”
江望舒说:“有。”
“好吧。”段修泽说。
江望舒脸贴在段修泽宽厚的胸膛上,耳边是段修泽强有力的心跳声,莫名地给人浓厚的安全感,江望舒脸颊轻轻地蹭了蹭段修泽胸膛,呼吸清浅,“你打算怎么做?”
“没打算做什么,看看他做什么。”段修泽说。
江望舒没说话,段修泽低下头,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江望舒高挺秀气的鼻梁,眉眼都是万分俊秀的,心里不禁痒痒起来,伸手拨开他的秀发,江望舒抬起脸看他,“干什么?”
段修泽说:“干你。”
江望舒:“…………”
段修泽笑起来,说:“一个多小时也来不及,我开玩笑的。”
江望舒盯着他,没说话。
段修泽被他盯得笑容敛起,也不再说什么,手掌后移,托住江望舒的后脑勺,吻住了他。
一吻结束,江望舒重新找好位置,对段修泽说:“睡一会儿。”
段修泽看接吻都没能让江望舒精神,反而越发困倦,说完就趴在他胸膛上闭眼睡着了。
段修泽笑了,亲了亲江望舒的发顶,虽然身上躺着一个成年人的体重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但他甘之如饴,睡觉都觉得甜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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