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管东月鸯的钩子是直的还是弯的, 只要有用,都会被衔进萧鹤棠的嘴里,他怎么选他都没有后路, 不解毒,拖着, 损坏的是他的身体。
这应当也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而且谁知东月鸯会那么聪明反过来用禁-欲来挟持他, 他只有顺从东月鸯意志的下场。
这样一搞, 东月鸯其实几乎不用盯着萧鹤棠,就能让他乖乖喝下那些汤药了, 而且御医也说他体内的毒素一天比一天要轻,萧鹤棠脸上的病容也肉眼可见地正在消退,黑目发亮, 又是精神奕奕君临天下的威严之相。
但他还是少不了东月鸯作陪, 她若是不去紫宸殿, 即便再钓着他,萧鹤棠也不会碰它们,为此除了掌管六宫,照看太子,东月鸯手头上又多了件哄人喝药的重任。
“今日是最后一碗了吧, 御医给你把了脉,说都清得差不多了, 那等明日我就不用再来了。”
萧鹤棠闻言拘住她的腰,东月鸯被要求坐在他怀里,这些天都是这么哄萧鹤棠喝药的, 他简直越来越黏她,曾经洞房后的黏劲儿重现, 也是因为当初萧鹤棠对她的占有过度太迷惑人了,一下不黏了就让人怀疑人生。
东月鸯那时还以为他是贪新鲜,实际上萧鹤棠对她似乎没有新鲜度可言,他天性仿佛也是这样,有时在外人跟前也不怕表露出对她需求非常高的样子。
他简直比两人的孩子刚出生那会找奶吃还要可怕。
“为什么?我还没有好全呢鸯鸯,就算余毒清得差不多,可是鸯鸯,我还是需要你的,要是每天都看不见你,我连朝会和政事都不想理了。”
萧鹤棠直接放话,大有如果东月鸯不来了,就要做昏君的趋势,到时候朝臣少不得还会再来麻烦东月鸯,请她劝说萧鹤棠要把重心放在政务上。
那时就算东月鸯不是祸国妖姬也算是了,迷得君王从此不早朝。
“凭什么。”东月鸯不肯答应,据理力争道:“别忘了,我是因为大臣们请求,才来督促你喝药解毒的,如今你毒也解了,难道不该回归朝堂吗?好,就算你不想,这个天下又不是我的,你想败坏它你就败吧,只要别牵扯我,要背负天下人的骂名,你就这么做。”
眼见她开始动怒了,萧鹤棠瞬间换了副无辜的嘴脸,“可是鸯鸯,你答应过的啊,为了吃药,我很久没碰你了,你也很久没碰我了不是吗?我是因为你才妥协的,你总不能一点便宜都不给我占,我快饿死了,我每天夜里都做跟你在一起的那种梦,下面都会很激动……”
或许东月鸯永远无法理解萧鹤棠对她的饥-渴,她的心离他很远,始终飘忽不定,而萧鹤棠迫切地需要用身体接触的方式感受到东月鸯的存在,才能确定她还在他身边。
只要能吃到她,他的饥饿感就能有所缓解,整个被烧灼的脑子才能停下它嗡嗡的轰鸣,有时候不光东月鸯觉得他是疯的,萧鹤棠也确信自己的确有病,他就是得了一种渴望东月鸯的病,她为什么不能满足他的心愿让他如愿以偿呢?
不满和难耐出现在萧鹤棠的眼睛里,他无声而安静地凝视着她,里面的深意轻易令人毛骨悚然,如果东月鸯不答应,他会……
他可能会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面对萧鹤棠的强硬态度,想到连日来她给他带来的压抑,东月鸯还是软化了下,她是用欲-望钓着萧鹤棠,他不喝药就不能碰她,而且这么多天他们也碰撞出许多火花,萧鹤棠看她的眼神犹如带电,随时会起火般。
他也算说话算话,自制力其实是不弱的,很多时候东月鸯以为他要忍不住了,而萧鹤棠总能挺着硬邦的状态在关键时刻推开她,等消下去后又蹭到她身旁,像狗一样亲她舔她。
也不是不能给他点甜头尝尝,就当是未免他发疯?也是为她自身安危着想,反正都在她计划之内……
“啾。”东月鸯俯身往他唇上点了一口。
萧鹤棠还在发愣,似乎没想到东月鸯软化得这么快,不仅冲他笑,还主动亲他了,“我知道你最近憋狠了,可今天不是最后一次喝药吗?你喝完了,我们就做怎么样?别用那种令人发毛的眼神看我了,我会以为你巴不得我死呢。”
萧鹤棠刚才看她的眼神怎么说呢,爱中掺点恨,像得不到就很想要,一直得不到就有疯癫的迹象。
“怎么会呢鸯鸯。”萧鹤棠几乎瞬间就被安抚住了,他柔情蜜意地冲东月鸯笑,视线炽热而迷离,受不了诱惑,追逐着东月鸯的嘴唇和脖颈,喉结滚动,声音略带几分性感沙哑,“我是,我是太想要你了,可是如果你不爱我的话,我有时候也会受不了的,我也舍不得你死……你死了,我肯定会去陪你的……我们做鬼也要在一起,生生世世不放过你。”
“你真是……”有点被萧鹤棠的疯劲吓到,东月鸯停下挑逗,瞠目结舌地瞪着他。
“嗯……不要停,再摸摸我,鸯鸯。”
“……”被吓住东月鸯再一看萧鹤棠在她跟前不知收敛的模样,又觉得刚刚那一刻的危机感只是一种错觉,难道得不到她,萧鹤棠真的会杀了她在自杀吗。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上回差点他俩就殉情了。
为了拂去不安和恐惧,东月鸯重新握住萧鹤棠,嘴上轻轻斥道:“好了,不要再提什么死不死的了,我不想死,我还要好好抚养卿儿长大……”
萧鹤棠赞成道:“是啊我们还有孩子,还有卿儿要抚养,为什么要死呢?等他再年长几岁,再给他生个妹妹不好吗?啊,鸯鸯,不要再摸了,让我先亲亲你……”他颤抖着手解开她的衣带钻进去。
从晌午到深夜,紫宸殿里荒废的时间不止一星半点。
宫人在没有命令前都离得远远的,避免听见帝后之间的闺房乐趣,而与东月鸯厮混了数小时后,喝完汤药的萧鹤棠最终乖乖昏睡过去。
不到半刻,原本该留宿在紫宸殿的东月鸯却从内里面带春-色地出来,面对讨巧等待吩咐的黄门侍人,东月鸯摆出傲然的姿态,低声道:“陛下累了,需要歇息,别打扰他。”
“是。”
萧鹤棠从未睡那么久过,一直到醒,他总觉得自己像挨了一棍子,被人打晕过去一样,意识是混沌而沉重的。
他喝了东月鸯喂的汤药,他们约定好喝完汤药就做一次,但他没有那么听话,只喝了一口就把剩下的拿开了,开始欺负东月鸯,打定主意要好好疼爱她。
她是喜欢他触碰的,各种反应都证明她不是没感觉,萧鹤棠的手能摸到一滩水,证明她反应多么激烈,他们那么契合,又是彼此的第一个,从碰过东月鸯开始,萧鹤棠就没想过再碰别人。
所以东月鸯有什么理由不留在他身边呢,他们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还有谁能带给她像他一样至高无上的感觉,不会再有第二个萧鹤棠能让人欲罢不能了。
想着东月鸯在榻上乌发如瀑,气喘吁吁的画面,萧鹤棠心中不禁升起一片柔情蜜意,他睡得太久了,脑子跟要炸了似的,他们好不容易温存,他想过醒来后要怎么亲亲东月鸯,和她说些闺房的甜言蜜语,她应该就能谅解他在榻上的那些控制不住的小小不当之举了吧。
他还要亲着她的后腰然后哄她,下次……对下次……
怀中的空虚令他猛地睁开眼,天亮后的紫宸殿安静无声,然后萧鹤棠发现,之前枕在他手臂上的东月鸯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身影。
东月鸯走了。
再一次逃了,各种意义上的,从萧老夫人下葬,到帮朝臣督促萧鹤棠解毒,她似乎就做好了出逃的计划跟准备。
逃其实是萧鹤棠一种独到的偏见和定义,准确说,他醒来后去东月鸯的凤仪宫里找她,她人不在那,太子也是,打发人去问,说是被皇后娘娘带走了。
下面人传话,说皇后一早就有大动静,让人收拾凤仪宫,还命令护卫军们准备,虽然没说去哪儿,但看路线跟行程,应该是搬回小郡别院去住。
而萧鹤棠不知是不是喝的汤药有问题,睡得特别久,他醒来已经过去大半个白日了,这时候就是想追也追不上。
而且在知道下面传来的消息后,萧鹤棠独坐在紫宸殿里,周围气压低得殿里的宫人大气不敢出一声,他早就有预料,他其实很早之前祖母出事那天,他就有预感东月鸯留不住,她肯定不会安心留在庸都。
联系他们之间的纽带没有了,她能与他和平相处,那都是看在祖母的份上,现在人都没了,谁还能管得了她?她必然是想离开的。
所以他才当即在那天,要给她套一层皇后的身份,然而即使这样……即使这样她还是把他抛下了。
她怎么能那么狠心,她难道不该想想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人,再失去她即使君临天下又有什么意思。
为什么总要逼他生气,发火,她就是要把他逼疯了,她才高兴。
“陛下……”
眼看着萧鹤棠硬生生将桌案上的墨笔折断,黄门侍人忐忑不安地叫道,“陛下您万不可动气啊,娘娘也许只是去别院散散心,她也不是不回来了。”
萧鹤棠猝然抬眸,眼中泛出血丝,骇然无比,他还有心思笑,只是神情透出不怀好意,“不,她不回来才好,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时没理由……她应该走的,走了我才有理由把她抓住关起来,她不这么做,我还不得其法,没有机会,现在好了……”
理由什么的都有了还很充分。
他一直在克制心中的戾气和兽-欲,他那么强烈地想占有一个人,他想跟她好好的,东月鸯为什么总是要打破他好不容易维持着的平衡。
她知不知道这么做,他就有借口可以不束缚自己心里的所想,为所欲为地对待她了?傻姑娘,做了娘亲还这么傻,他应该谢谢她,给他释放自己的契机。
这般骇人听闻的说法让黄门侍人露出震撼的神色,谁知道陛下心里绝对皇后娘娘的感情竟然是这般畸恋,这,这谁受得住,怪不得要跑呢。
可是说要迫不及待把人关起来的萧鹤棠,在勃然大怒又面露痛苦,迟迟没有下达命令说要怎么样,到最后只是挥挥手,脸上仿若失了血色,怏怏不乐,“都出去。”
黄门侍人飞快地招呼其他人退出紫宸殿,同时想着陛下如今心情如此不好,要不要请些大臣前来劝说缓解,毕竟萧老夫人不在了,万一帝后二人闹出大事,那可是一点波动都关系天下啊。
而且陛下说的要将皇后娘娘关起来,那岂不是要金屋囚娇,那依东皇后那性子,就跟鸟儿似的,关久了岂不是就要郁郁寡欢,到时候闹起绝食怎么办。
做底下人的也不容易,正在愁闷思虑间,黄门侍人被人拍了拍间,“做什么?”他不耐地朝身旁看去。
原来是他近日收的徒弟,偷摸地指着紫宸殿让他听,窃窃私语,“陛下……”指了指眼泪。
东月鸯在宫外待到落日余晖才打道回府。
她在出宫那一刻,本意是想回小郡别院的,但到了城门前不知怎么又反悔了,也许是祖母下葬那天,萧鹤棠落寞的样子过于可怜,又或许是他声称自己是孤家寡人的话音回响在耳边。
她在那踯躅了一个时辰,侍卫们等着她发话,就能起程,然而东月鸯迟迟没有说出口,其实在小郡也没什么不好,即便远离庸都,她还可以靠凤印行使皇后的权利,管着庸都事务。
但是相对萧鹤棠醒来,她可能还要迎接一波暴风雨,亦或者从此跟他再也不相见,时至今日,她现在的日子远超上辈子所想。
她跟萧鹤棠各自都有改变,她有了一个孩子,还得到了皇后的身份,萧鹤棠对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要和她在一起,他总是不介意把最真实的想法拿出来告诉给她听。
他对她不再有所隐瞒,她要是做什么不愿意,他也乐于尊重听从她的意愿,他愿意在她面前放低姿态,只要她肯留在他身边,这已经属于是她所想的那种夫妻间的相处模式,宠着她,把她放心上。那她还有什么可芥蒂的?
是否非要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没那个必要,她跟萧鹤棠大好年纪,还有很长的人生和路要走,只要萧鹤棠维持现在这样的状态,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她也不必自找麻烦。
当然人心易变,她更不可能傻傻地相信萧鹤棠会永远这样,他现在就是摸不透她的想法,更抓握不住她,为了让他时刻有危机感,察觉到不安,她总要做出随时跑路的样子,免得他过于安逸,带着她重蹈覆辙怎么办。
她在萧鹤棠的汤药里,特意让御医添加了一味能让他长时间昏睡的药物,这样她才有机会营造出她要离开庸都的架势,萧鹤棠肯定会慌,这是她想给他的教训,不然他总以为跟她翻几次红浪,就以为二人间风平浪静一切都过去。
不知道现在他醒了没有,太阳都快西下了,这时候也应该得到她不在宫里的消息了吧。
紫宸殿外宫人神情紧张,一脸惶恐,东月鸯讶异地想,难道她今天外出的安排威力那么大,真起了效,就连这些宫人都受到了萧鹤棠的迁怒和殃及?
黄门侍人见到东月鸯的身影打不远处出现时,愕然一惊,嘴巴大张,似乎能塞下一颗鸡蛋,“娘,娘娘……”
东月鸯隔着不远的距离便伸手示意,小声点,她不想这么快就打草惊蛇。
“陛下还在里面?”等东月鸯来到了跟前,黄门侍人看她还跟看救星一样,说话结结巴巴,小声回应,“您,您没走?您,还是进去看看吧,看看就知道了。”
不知道萧鹤棠做了什么,令这些人咬紧牙死守秘密。
东月鸯为了不引起内里注意,还是没过多追问下去,她轻手轻脚靠近殿里,走进以后侧耳倾听,才明白黄门侍人暗示她的话里的意义。
她的表情很快变得跟他们一样,甚至有一丝难以想象,东月鸯还捂住了嘴,她没想到萧鹤棠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大发雷霆,下令追回她跟公子卿,而是……
她难掩怔忪,原来他伤心起来,是这么伤心地在哭。
萧鹤棠双手交握,抵在额头前,他失落失意地坐在桌案旁,高大的身躯显现出一丝萎靡,佝偻着头,桌上用来抒写的纸张都被他打湿了,他最后清了清嗓子,抬起凌厉而通红的眼眸,嗓音沙哑略喊一丝哽咽,“来人……”
他看向殿内的动作一顿,在发现来人是谁后,不由地微微失神,反应变得木讷,似乎忘了方才是想说什么,只知道死死盯着突然出现的东月鸯,在想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走了么。
东月鸯替他把心里想法说出来,“是不是以为我此时应该到小郡了,不敢相信我还在这?”
“你……”
意识到眼前的人影是真实的,萧鹤棠快速背过身去整理一番,然后重新直勾勾地望着东月鸯,一反刚才恍若被遗弃的难过样子,沉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是忘了拿什么东西吗?”
东月鸯顺水推舟道:“是啊,落了东西,回来看看。”
那就是还要走了?萧鹤棠在她眼中面色看上去像是变了又像是没变,仿佛刚才罕见露出脆弱一面的人不是他,视线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他起身,假装不经意,实则负在背后的手已经随时做好准备,“喔,落了什么?说来听听,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找找。”
他缓缓拉近彼此距离,他可以,在东月鸯转身之际,趁她不备就将她打晕,是她自投罗网,刚好也不用再费力气去小郡把她带回来。
东月鸯:“你是不是在想,趁我不备好打晕我?”
萧鹤棠虽没发火,可眼神跟气势处处都昭示着他在濒临崩溃的尽头,这发疯的样子太像她之前见过的状态了。
被一语击中揭穿的萧鹤棠默不作声,停在离东月鸯最近的距离,不解释也不慌,看得出他真是那么打算的。
“为什么?”
她还问的出口是什么缘由。
萧鹤棠缓缓眨动眸子,幽幽道:“你不要我,你答应留在我身边的,又要偷偷趁我不注意,弃我而去。”
东月鸯直接否认掉,“谁说的?”
萧鹤棠指责,“你宫里,我醒来你人就不见了,你宫里的东西都收拾走了,连护卫也带上,你还说不是吗鸯鸯。”
“只是清扫凤仪宫而已,清扫宫殿当然要收拾物品,不收拾怎么才能清扫干净?”她开始巧如舌簧,“而且你不是没醒?我看你好像太过劳累,不忍心打扰你,才带人出宫转转,为了安全着想,这才将护卫们带上,怎么这也不行?”
反正她都回来了,是不是真的弃萧鹤棠而去,都可以有千万种解释跟说法,只要她咬死了不肯承认,萧鹤棠能拿她怎么样?
许是跟她想到一处去了,即便没那么轻易相信东月鸯的说法,萧鹤棠还是沉默了没有挑剔她话里的漏洞。
他用审视而深邃的目光衡量东月鸯话里谎言的含量,并且估摸着她现在是什么打算,继而试探,“那你小郡还去吗。”
“去小郡做什么,我不是在凤仪宫住得好好的,喔,因凤仪宫正在安排人打扫,这些日子怕是不方便住了,所以我……”
发觉萧鹤棠浑身都处于紧绷状态,东月鸯顿了顿,笑着说:“所以我,暂时可能得征用你的紫宸殿了。”
像是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萧鹤棠微微愕然地看着她,对,就该是这样,让他猜不着她到底想做什么,这要让萧鹤棠猜不透,她就永远处于最有优势的地位。
不管萧鹤棠在想什么,东月鸯说完就真的打算出去让人把东西挪到这边来,她刚走两步,身后就有热源靠上来。
腰身被一道挣脱不开的力气勒住,牛劲儿似的,她都快喘不过气,萧鹤棠还在搂着她对耳边道:“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
东月鸯身形一僵,萧鹤棠呼出的热气让她脖颈痒痒的,而她余光觑见他的神情,仿佛陷入在阴影里,看似平静,内里实则即将崩塌,只要一点刺激,萧鹤棠就会对她出手。
感觉到她在愣神,萧鹤棠下一瞬略带些苦涩地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东月鸯在片刻之后缓和下来,她松了口气,在发疯与崩溃之间,萧鹤棠还能逼自己保持一丝理智,哪怕是装出来的也比直接疯掉强。
“当然是真的了……”东月鸯不惊不慌地笑着说,萧鹤棠似乎也被她安抚住了,同样扯出一抹淡笑:“嗯,你要是没有回来,我就去找你,等找到你,就把你关起来。好险啊,鸯鸯,差一点,你就可以做到了。”他还有些小小的失望,东月鸯没给他全部的机会,让他金屋囚娇。
东月鸯背后升起冷汗,想到萧鹤棠心里居然暗藏着这样的想法和真的那么做以后的后果,内心震撼之外又庆幸自己还好中途折返,面上又佯装恼怒,“你说什么,你还敢关我?我是犯了什么错的犯人吗?”
萧鹤棠勒着的双臂再次发力,他很喜欢跟东月鸯在一起时那种喘不过气紧的密不透风的拥抱,笑得很是羞涩却让东月鸯感受到他说的是真的,“你犯了呀,你在我心里面乱跑,到处放火捣乱,是我心里的罪犯。”
“胡说。那是你心里不清净,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的心你控制不好,临到头还要怪在我身上,你真是好不讲理。”
萧鹤棠在她肩膀处蹭了蹭,他把大部分重量放在东月鸯身上,压得她微微起不来身,就像永远脱离不了他:“可是你出现在我的人生里,对我产生不可逆转的影响,让我好爱好爱你,一整颗心都乱了,难道不该对我永远负责吗。我要怎么清净才能不想你?”
“那是你的事……”
萧鹤棠说:“我的就是你的,鸯鸯,我们是一体啊,我们有卿儿,他是我们两个人的血脉,这样就是完整的一家人,我们谁都不可以分开。”
提到孩子就是东月鸯的软肋,她默认了萧鹤棠的说法,孩子是他们之间的纽带,他们是夫妻,感情上是有点点不合,但是在萧鹤棠委曲求全下,这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
在萧鹤棠的连番蜜语的轰炸下,东月鸯态度有所松动,顺着他为他铺的台阶往下,同样为今日的闹剧画下句点,“怎么算分开呢,我不是皇后吗,不管在哪里我都是皇后,除非你要废了我,再说今天当真只是让人清扫凤仪宫,是你的人没打听清楚误会了吧?你还怪我……”
她做了不认,萧鹤棠对她的话都细细听着,也不反驳,顺着东月鸯的话说:“是啊,你又不是要回小郡,我和卿儿都在庸都,你去其他地方做什么,要去也是我们一家子一起去。”
“你看今年冬至快到了,要比往年冷,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我们还能去太和苑过冬,那边暖和对不对?我们可以围炉煮茶,到时候让卿儿在旁边作诗,我检查他的课业,你在旁边看着,多么和乐融融……”
东月鸯被他拥着兜兜转转还是没能从紫宸殿里出去,萧鹤棠的话里有非常强的蛊惑作用,她简直顺着他的想法被迷得分不清南北,他那么能说会道,又很贴心,着实让人难以抗拒,就在东月鸯有一丝清醒的情况下,“等等……卿儿他哪里那么快学会作诗,他还小……”
萧鹤棠打断她,“小孩子可以做小孩子的诗,让他随口讲两句,主要还是培养他的意识啊。”
说得好像没什么不对,不是要去凤仪宫取东西吗,怎么糊里糊涂又被萧鹤棠拉进紫宸殿内了,他拥着东月鸯进去的身影像是带她步入深渊的口中,说是差一点东月鸯就能被他关起来,可进了紫宸殿还不是一样?
只要他想,什么凤仪宫,东月鸯永远住在紫宸殿就行。
趁东月鸯被哄得迷迷糊糊时,萧鹤棠更加不吝啬柔情蜜语,贴着她耳根轻轻道:“不走了哦鸯鸯?再也不走了哦?今天差点把我吓死了,以为把你弄丢了,你都不知道我为你流了多少泪,你真是个调皮捣蛋鬼……”
东月鸯被污蔑的面红耳赤,“住嘴,我不是那样的人……”
“嗯……不管鸯鸯是什么样的,夫君都很爱你的。”萧鹤棠的手不知不觉又摸上来,头也凑到东月鸯面前和她嘬吻,在亲得东月鸯面露赧然以后才抽走手上那条女儿家的衣带,“你做什么,不是昨夜才做过……”
东月鸯脚蹬在萧鹤棠的胸膛上,不想他握住它直接把玩起来,更甚至放在身下,一边轻吟一边深情地凝视着她,如此不堪入眼的一幕让东月鸯浑身臊起来,滚烫的程度不亚于萧鹤棠的物什,烫得她脚心发麻,“因为鸯鸯太可爱了,夫君爱死鸯鸯了,所以忍不住就这样了……”
“骗人,明明是你好色。”
萧鹤棠不可否认,可是原因还是在东月鸯那,“那也是鸯鸯太可口,每次我都吃不够,好需要你,鸯鸯。”萧鹤棠浪起来是控制不住的,东月鸯也拿他没办法。
他只能用这种彼此交融的感受东月鸯还在他这,哪怕是片刻的沉沦也证明她是属于他的。
东月鸯被深深入得眼晕耳鸣,萧鹤棠精力简直太好了,跟他做其实也是一种享受,他特别会照顾她的感受,只有等她感觉舒服了萧鹤棠才会继续下去轮到他来发泄,他在她身上卖力干活,两个人都被滚烫的室温热出了汗水。
萧鹤棠的汗往下流,滴在东月鸯的眼皮眼尾处,尤其嘴唇,她迷离地眨了眨,萧鹤棠就跟疯了般特别有劲,动作更大,俯身吻她,“鸯鸯,叫我一声夫君,你好久没叫过了,叫夫君好不好,叫啊……”
东月鸯感觉上来了,不停回缩,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了,那滋味让她忍不住吟出来,秀眉紧拧,面颊浮现出胭脂红,嘴唇微张,“萧,萧鹤棠……呜呜夫君,夫君……”她快死了,太快活了,有一瞬间几乎就要这么去了,死了也好,不用再管那么多纷纷扰扰。
萧鹤棠也快溺死在东月鸯的吟声中,他挺身在数百下后叫着东月鸯的名字尽数释放出来,随后躺在东月鸯身旁,把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东月鸯揽在怀里,让彼此平缓过于激动的呼吸。
萧鹤棠亲了亲东月鸯汗湿的面颊,心满意足地道:“夫君爱死你了,鸯鸯,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下下辈子也要在一起。”如果能重来,上辈子这辈子都不会浪费掉,真可惜,怎么不是老天给他这个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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