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可是楚淮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楚珩大声的哭了起来。
“哇啊,娘亲救命,救珩儿,珩儿好疼啊。”楚珩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瞧着可怜极了。
萧容顿时心疼的不行,几步走了过去,将儿子从他爹手中抱了回来,温柔的拍着后背哄着,“珩儿乖,娘亲在,不疼了不疼了。”
“呜呜娘亲你去哪了,珩儿好想你啊,你不在家爹爹总是欺负珩儿。”楚珩紧紧地抱着救星娘亲的脖颈,也越发肆无忌惮的告起了爹爹的旧账,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楚淮甘拜下风。
楚淮黑着脸起身,指了指身后碎裂的花瓶,“我没下重手,就是教训教训他,你看这满地狼藉,都是他弄的。”
每回都向萧容告状,装的那叫一个委屈,别说萧容心疼,就连隆安帝都以为楚淮经常欺负一个小孩子,他是真冤枉啊。
萧容微恼的瞪了他一眼,“你可以好好说,珩儿还小,你打他多不好,他皮肤那么嫩,哪能和你比。”
“娘亲,珩儿知道错了,”楚珩抱紧了萧容,可怜兮兮的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花花送给娘亲。”
楚珩将手中握着的梅花塞给萧容,眼睫上还挂着泪,却不忘给娘亲花花,这让萧容如何不心疼,自然也就偏向了儿子。
最终以萧容抱着儿子离开,让楚淮好生反省结束。
萧容离开时,楚珩抱着娘亲的脖颈,还对楚淮笑着挥了挥手,明晃晃的挑衅啊。
这一局,楚淮完败。
楚淮扶额,怎么会生出个专和他作对的儿子,真是能把人气死。
还天天和他抢媳妇,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啊!
晚膳时,楚淮回到瑶光院,楚珩坐在院子里玩木马,笑声四散,整个院子都洋溢着喜气,看着高兴的儿子,那点子气又没了。
这是他和容儿的家,还有两人的儿子,是容儿怀胎十月,费尽辛苦生下来的,他的确不该太过严苛,毕竟还小嘛,可以慢慢的教导。
“爹爹!”楚珩看见楚淮,立马从木马上跳了下来,兴奋向楚淮跑了过去,好像忘了上午他还向娘亲告了爹爹的状。
楚淮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行动了,屈膝蹲了下来,让儿子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爹爹怎么才回来,珩儿都吃过晚膳啦。”楚珩抱着爹爹的脖颈,就像上午抱着萧容一样。
其实父子俩还是挺亲近的,只是偶尔楚珩喜欢摆楚淮这个亲爹一道。
楚淮看着怀中奶声奶气的儿子,白净的脸庞像极了容儿,到底还是心软了,将他一把抱起,拍了拍他的屁股,“屁股还疼吗?”
楚珩在爹爹怀中扭了几下屁股,“不疼。”
本来也不疼,他只是想让娘亲多抱抱他。
“臭小子,就知道你是装的,这么会做戏,以后送你去戏班子。”楚淮捏了捏他的鼻子,也不知道楚珩像谁,他和容儿小时候可都是极规矩的,哪像楚珩整个一闯祸精。
“我不要,爹爹不可以。”楚珩笑嘻嘻的将脑袋埋在爹爹的肩上。
萧容从屋内出来,手中拿着一件宝蓝色的小披风,瞧见父子笑了笑,“原来珩儿是在院子里等爹爹,怎么都不肯进屋,我还说给他披件披风,免得着凉了。”
“嘿嘿,娘亲抱抱。”一看见娘亲,楚珩又不要爹爹了,伸出手要萧容抱。
谁知楚淮一把将儿子的手拉了回来,“你自己多重没点数吗?别让娘亲抱,娘亲抱了手疼,我抱着你就行了。”
随着楚珩越长越大,萧容还真有点抱不动了,便上前摸了摸楚珩的脑袋,“珩儿下来好不好,爹爹娘亲得去用晚膳了,你先和嬷嬷玩一会,爹爹娘亲用了晚膳再来陪你玩。”
一日三餐萧容都是等楚淮回来后一起用的,但小孩子饿不得,而且楚珩的饮食和他们也不同,都是定时定量的喂养,很少和他们一起吃。
楚珩也很讲道理,并没有耍赖,只是偏过脑袋,露出侧脸,“要娘亲亲亲。”
萧容哭笑不得,但还是答应了,在儿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珩儿真乖。”
得了萧容的亲亲,楚珩极好说话的就要下地,可楚淮抱着他却不肯撒手,板着脸道,“怎么,你就只要娘亲的亲亲,不要爹爹的?”
这个臭小子,就知道在娘亲跟前卖乖讨好。
楚珩皱了皱小眉头,看着极其勉强似的将小脸凑过来,“那也让爹爹亲亲吧。”
啧,对于娘亲是求着要亲亲,对于爹爹却好像是恩赐似的让楚淮亲一下,这小子可真行!
最后楚淮发泄似的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一口,还故意沾上口水,这让楚珩嫌弃的啊,立马拿过帕子擦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狗啃了一口。
气的楚淮眼睛都直了,手痒,又想揍儿子了。
萧容看着忍俊不禁,连忙拉着楚淮走了,“好了,你还和三岁孩子计较呢。”
楚淮吹胡子瞪眼,“你看看他,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敢嫌弃他老子了。”
“珩儿和你闹着玩呢。”萧容笑着摇了摇头,自从东宫有了孩子,阿淮似乎都变成小孩子了,居然和自己儿子较劲。
“你不能太纵容他了,他身为太孙,三岁也该启蒙了,改明我给他找几个师傅,不能整日顽皮捣蛋。”
楚淮一想到儿子天天和他抢媳妇就头疼,关键是他还抢不过儿子,只要楚珩一撒娇,萧容立马偏向了儿子,他这个夫君的地位是直线下降,还是得好生治治他。
“行,这个我不干预,但得循序渐进,不能着急,毕竟也才三岁。”在教育儿子这方面,萧容可不会溺爱,玉不琢不成器,更何况珩儿聪慧,她也不能宠坏了。
“那你往后少宠着他,他也大了,别什么都惯着他,尤其是少亲他。”楚淮一本正经的说道。
萧容这可就听出来点不对劲了,别过脑袋看他,调侃道:“阿淮,他才三岁,哪就大了,你不会是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吧?”
“咳咳,”楚淮抬手蹭了下鼻尖,移开视线看天,“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吃那个臭小子的醋,你想多了,我是就事论事。”
萧容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连孩子都三岁了,哪还能看不出来他的意思,嘴角上扬,很不相信的反问道:“是嘛?”
“那是自然,”楚淮严肃起来,拉着萧容进了膳厅,“饿了,用膳吧,这件事之后再议。”
萧容跟在他身后,笑意加深,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
两人坐了下来,边用晚膳边闲话家常,“阿淮,我听说晗儿又有喜了,明日想去瞧瞧,我带着珩儿一道去。”
萧容和楚淮先成亲,可何沛晗却先有喜,何沛晗的闺女比珩儿还要大一岁,如今再度有孕,也是件喜事。
“去吧,从库里挑几件贵重物品送去,何凛为官倒是不错,前段时间水患处理的极好,日后堪为大用。”要不是这样,楚淮当初也不会看上何家。
“我知道,贺礼自然是少不了的,这么多年,我也就晗儿这么一个好友。”这几年萧容在大楚扎下根来,也认识了许许多多的人,可真称得上好友的还是只有何沛晗一个。
“朋友在精不再多,知己有一个足矣。”
萧容点了点头,“也是。”
“对了,父皇的病好些了吗?”萧容皱起眉头,隆安帝上月起就病了,断断续续的,一直也没好,阖宫妃嫔轮流侍疾,她身为儿媳本也该去的,可隆安帝念她要照顾珩儿,便没让她去。
“没什么大问题,过些日子便能好了。”楚淮和隆安帝不亲,也并不在意他生病与否,反正阖宫这么多妃嫔皇子公主,多的是人想去伺候隆安帝。
“嗯,明日我带着珩儿去向父皇请安。”其余的,萧容便没说更多。
两人用了晚膳回到厅堂,楚珩正坐在地毯上玩琉璃珠子,玩的好好的,楚淮却非得过去撩拨,抢了他的珠子,“过几日我就给你找个师傅启蒙,往后好生看书习字,少玩物丧志。”
萧容喝着茶险些被呛到,才三岁的孩子,玩个琉璃珠子怎么就是玩物丧志了?
她还想着珩儿会如何反驳,不曾想楚珩点着头答应了,“好啊。”
楚淮挑了挑眉,心想这个臭小子怎么这般好说话了。
就见楚珩拉着楚淮的衣裳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萧容身侧,扶着她的膝,仰起脑袋眨巴着大眼睛道:“娘亲,今晚珩儿要和娘亲睡。”
楚淮一听脸色就变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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