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泽独掌一山，翠山阳面多翠竹，阴面多翠玉，清雅富饶，此山完美的符合玉泽附庸风雅和爱财的矛盾个性。
翠竹风雅，翠玉是财。
采购单子送到了玉泽手上，他只扫一眼就差不多算出了这一张单子上面所需要花费大概多少灵石。
翻开下一张，他好看的脸抽抽起来，恨不得当即冲到素问阁，把败家的沐春风狠揍一顿。
上月采购的药草，全部被沐春风霍霍了个干净。
虽然沐春风做的丹药能卖不少钱，但架不住铁公鸡玉泽看着进账的灵石，还是心疼沐春风花出去的那些灵石。
更别提玉泽时不时就能听到素问阁传来的炸炉声。
一炸炉就得浪费多少材料，玉泽心疼的肝颤。
“四阶上品妖丹十枚？”
这是沐春风特意点名一定要采购的东西，与他练的丹药有关。
妖丹价格贵，沐春风所要的妖丹等级四阶，还要高品质。
玉泽头疼，点开水镜开始浏览。
水镜内充斥各种委托任务和乱七八糟一堆看着很有噱头的直播。
“参加活动免费得妖丹？”
刚想睡觉就来枕头了，玉泽点开直播，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在拿着几颗品相不错的妖丹在推荐。
“原价上千灵石的妖丹，拼团买只需九九八！”
这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实在不是个直播卖货品的料，推荐词说的干巴巴的，让人毫无购买欲。
不过拼团买这东西实在稀奇，吸引了不少人来观看。
玉泽大致看了一下，不拼团买一枚上品四阶妖丹需要灵石一千二，而拼团购买只需要九九八灵石。
现在市场上面四阶妖丹价格差不多是一千五灵石，无论是单买还是拼团买，都很划算。
花钱的事，玉泽不太喜欢干。
他重点在可以免费得妖丹的活动，天上掉馅饼的是，怎么也要努力一下。
谁说仙人都是无欲无求的，有便宜不占，他又不是傻子。
[什么活动免费得妖丹？]
老者僵硬一笑，念道：“分享直播，邀请朋友进入直播间，可以砍价砍一刀，最低可砍至0灵石，上品妖丹免费带回家。”
动动手指的事情，玉泽试着分享给了谢临渊。
[谢临渊：？]
[玉泽：进入直播间帮忙砍个价。]
[谢临渊：已进。]
[玉泽：多谢。]
恰有提示，提醒玉泽：
已砍一刀，砍中十灵石，继续邀请好友，可砍二十灵石。
玉泽又邀请了一个人进入直播间，果然砍了二十灵石。
有用诶，为了免费得妖丹，继续干了。
***
莫绾的水镜响了一声，是玉泽发来的消息。
[玉泽：直播间砍一刀。]
莫绾：……？
这……拼夕夕套路咋套路到自家人头上了。
[莫绾：三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玉泽：沐春风那小子要十枚四阶妖丹炼丹，这有活动可以免费得。]
[莫绾：……三师兄，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彻底坍塌，哪有仙人这么抠搜的。]
玉泽声音从水镜内传来：“让你砍你就砍，废话那么多？”
莫绾无奈：“好，我砍，我砍。”
她不太敢呼吸，觉得一会就会听到玉泽愤怒的怒吼。
果不其然。
一刻钟后，玉泽的声音明显变的暴躁了。
“什么奸商，怎么到后面越砍越少，还能砍半颗灵石，属实开眼了。”
给出主意的“奸商”莫绾咳嗽一声：“师兄，我在外面忙着做任务赚钱，先不聊了。”
莫绾立刻将水镜关闭，她有预感，接下来整个修仙界摸清楚了拼夕夕套路之后，骂她的人不会少，只会多。
什么免费，都是套路，补天门穷的要死，根本玩不起。
***
和莫挽穷的旅途说不上有多愉快，他们离开了中州城，一路向南，去往忘川渡。
越靠南，路途就越艰险。
道路崎岖，多山脉和雨林，林中还藏着各种毒物。
莫挽穷“弱不禁风”的富贵公子，修为只有练气，凡事都是莫绾冲在最前面。
他是金主爸爸，还能怎样，只能“宠”着呗。
莫绾捡了些柴火，掐了个诀点燃。
夜间风大潮湿，莫绾本想走会夜路，到不远的城镇中休息。
可莫挽穷这个事精，走不动道，嚷嚷着要休息。
不消片刻的时间，他又换了身衣服。
这次是件青衣，腰上挂着个玉牌，手中的折扇也翻了个面，不用有“穷”字的那面对人，转而用画着隽秀青竹的那一面对人。
莫绾用棍子挑了下火堆，火星子溅到了莫挽穷身上，引的他哇哇乱叫。
“矫情。”她冷哼一声，属实看不惯他的做派。
莫挽穷折扇轻摇，一副清雅儒生的做派，发上还竖着青巾，倒也像模像样。
“非也，在下这是精致。”
莫绾挤出一个笑：“大哥，要不你解除任务吧，我实在不想干了。”
莫挽穷装傻：“我们这些天相处的不是挺好的吗？”
“你自己觉得好，又不代表我觉得好。”
莫挽穷靠近了火，伸出双手，手掌被火光照着。
他道：“我自认我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风趣幽默，为人洒脱大气，当个朋友是绰绰有余。”
莫绾没好气道：“你只说你优点，不说缺点。”
莫挽穷自信道：“在下自认没有缺点。”
“是吗？”莫绾微笑露出大白牙，“那咱们现在架云去忘川渡吧。”
莫挽穷沉默，良久后才开口：
“这是缺憾，不是缺点。”
怎么说他都有道理，莫绾懒得和他说，双手抱臂，头一歪，准备休息。
她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靠近她，半眯的眼睛只看到一个浅浅的青色身影。
莫绾睁开眼，双目无神，可浑身杀气四溢。
她猛地扣住伸到她面前的瘦弱手腕，将人压在身下，另一只手抽出腰间匕首，抵在了身下人和脖颈之上。
“谁！”
求饶声响起：“莫道友，是我。”
声音挺熟。
莫绾意识逐渐恢复，莫挽穷那张脸也逐渐清晰。
她下意识的匕首上移，刀背从莫挽穷脸上划过。
“我发觉你长的好像还挺好看的。”
眼睛狭长，眼下还有颗泪痣，唇很薄，可以看出是个薄情冷淡的人。
鼻子很挺，睫毛纤长，此时被莫绾压在身下，隐隐还有些脆弱破碎之感。
“莫道友，我长的好看，你也不至于想毁我容吧？”
莫绾收起刀，淡定的放开莫挽穷，顺势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
莫挽穷：“？？？”
她就这样把他压身下，还用匕首调戏他，转身就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用看负心人的眼神看她做什么？
“你摸我脸。”
莫绾拿出腰间匕首：“它摸的。”
莫挽穷义正言辞：“你是它的主人，它摸了我跟你摸了我有什么区别吗？”
莫绾想了想，靠近他，莫挽穷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手指从莫挽穷脸上轻轻滑过，他只见着明艳站在火光中的莫绾，她嘴角下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整个人鲜妍至极，天地被她映衬的黯然失色。
“这才是摸你。”
莫挽穷回神，眼下多了抹薄红。
他皮肤苍白无血色，平白无故出现一抹红，霎是显眼。
莫绾没感觉自己刚刚调戏人了，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转而质问莫挽穷：“你靠近我做什么？”
她一直不太信任莫挽穷，有意识的提防他，连休息都不敢熟睡，一有点风吹草动立刻就醒。
莫挽穷平复情绪，提起正事：“我隐隐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莫绾疑问：“女人的哭声？”
莫挽穷点头。
“那哭声不像人……”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像鬼。”
……
哭声隐隐是从前方传来，莫绾熄了火，往哭声处寻去。
她没走几步停下，目光下移，无奈地看着被莫挽穷扯着的袖子。
“你能别一直扒拉我袖子吗？”
莫挽穷整个人缩在莫绾身后，扯着她的袖子，一个脑袋一会探出去，一会缩回来。
他用恶心巴拉的语气理直气壮的回答莫绾：“嘤嘤，在下害怕。”
莫绾微笑：“你要是再不放开我袖子，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可怕。”
莫挽穷权衡利弊，松开了莫绾的袖子，退而求其次地贴近莫绾，挽住她的手，离她特别近。
莫绾：“……”
她从乾坤介中拿出一袋酒给他：“喝了吧。”
莫挽穷不解：“我虽是爱酒，可现在喝酒有些不合时宜吧？”
“酒壮怂人胆。”“……”
莫挽穷喝下酒：“我全喝了。”
他语气略有些委屈，莫绾收回酒袋，无情道：“三十灵石，谢谢。”
莫挽穷：……
看来他和这位云衍宗的小师姑，只有金钱关系，再无其他。
哭声断断续续，朝前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哭声来源。
一直向前，抵达了一个城镇，哭声戛然而止。
城镇内黑漆一片，莫绾看不到，但莫挽穷听到众鬼哀嚎，怨声载道。
他面色冷了一些，眉梢挑起，凌厉至极。
莫绾看过来，他立刻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城镇前立着一块石碑，上书——婺吕。
莫绾拎着莫挽穷进了镇子，路上没有行人，窗边偶尔能看到灯光。
她找了家客栈，见莫挽穷要嫌弃这客栈穷酸，一个法诀封住了他的嘴。
莫绾注意到，大堂内的人看她的眼神很炙热，像是看到了一个香饽饽。
“老板，一间上房。”
老板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好嘞。”
莫绾指着移动钱包莫挽穷：“他付钱。”
出门在外，有个提款机，可真安心。
莫绾勉强对莫挽穷好感up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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