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至少燕涯这句话给了所有人希望。
大家围成一圈坐下,看这个架势是准备先认识一下。
“我先来,我是叶明星,跟莫姐一起来的。”
最先开口的是莫雨身边的一个,看样子年纪很年轻,应该最多二十岁封顶。
随后他旁边的人也开口,“魏和正,我们一起的。”
“我们刚刚介绍过了。”洛映梦说着,微笑着把视线转向另一半的人。
郁画顺着看过去,发现几个组团进来的都心照不宣的统一开口表明立场,而剩下的三个人和半具尸体就是散户。
曹伟茂刚刚介绍过了就先跳过,他旁边的人接话,“我是□□轩,这个是乔波鸿,我们两个之前见过。”
一圈人认完,大家沉默了半晌后都看向燕涯。
燕涯也不负众望地开口道:
“目前提示音没有响,至少在正式开始之前保持和平,不要少人。”
众人应了一声后就各自分散开。
燕涯转身走到角落,郁画跟着过去,余光注意到,两姐妹在外围坐下把他们半挡住后才开口道:
“刚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还有所谓的‘开门杀’?”
“很警惕,”燕涯满意地点点头,紧接着解释道,“有很多人进入这个游戏并不是想走正规途径。”
“游戏并不是必死局,假如你能赶在npc暴动前把其他所有人都杀了,那么系统就会直接判断通过。”
“这是一场考核,只剩下一个考生,那么当然就是直接过关。”
郁画听得后背一凉,“之前有人干过?”
“有,还不止一个。”燕涯黑玉样的眼睛一动,看向门口,“门口那个就是。”
“每场游戏的通关机制都是不一样,新手场的是最简单的机制,有团体战有个人战,还有阵营对立。”
“只有听到系统的提示‘考核开始’,才会公布本场机制,”燕涯顿了顿,继续道:
“之前有人在提示之前动手杀人,但那场是团体赛,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郁画一愣,“可不是说,只剩下一个人就一定会过关吗?”
“他不是为了活下去,”燕涯看向郁画,墨玉与琥珀相撞,“为了道具、积分等等。”
郁画皱紧眉头,“就为了这些?”
“就为了这些,”燕涯垂下眼,抬起手拍了拍郁画的脑袋顶,“所以,除了npc,再小心点别的。”
郁画点点头,接着开口道:“既然游戏没有必死局,那是不是意味着也没有真正的‘开门杀’?”
燕涯没说话,只微一勾唇看着她,郁画也不需要他回答,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既然你在这,加入申请提交一下。”
这个话题的跨越有点大,郁画试探性的在大脑里呼唤系统,果然得到了回应。
【请玩家选择要加入的组织。】
“组织名是什么?”
“组织。”
???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郁画看向燕涯镇静的侧脸,最终面色诡异地向系统提交了这个组织名。
【申请已提交。】
紧接着,郁画又听到系统的提示音。
【申请已同意,恭喜组织正式成立。】
郁画打量了一眼旁边的双胞胎姐妹,两姐妹的面容非常像。
既然直到自己的加入人数才正式达标,那也就是说燕涯他们是通过组队道具进来的。
她突然又想到自己那份还没吃进嘴里的黄焖鸡饭了。
“不是说,新手有一周的缓冲期吗?”
郁画的声音从旁边幽幽传来,燕涯偏头去看,果然看到她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控诉。
“想开点,”燕涯沉吟了一下,开口安慰道:“虽然你没了缓冲期,但是你直接进入了高级场。”
这一句话说得,就连旁边的双胞胎姐妹都侧目。
“......什么高级场?”郁画愣了一下,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开口解释的是洛映梦,“这个场次是特殊高级场,里面有高级道具。”
“所以只有所有点数超过六十,并且要么经历过资格场,要么被确定进入的玩家组队邀请的才能进来。”
“这种游戏场我们一般称为筛选局。”
可我怎么感觉你们这个筛选很不靠谱的样子?
郁画的表情太明显,就算没有说出口都让人读懂了她的控诉。
“可能......游戏觉得你有潜力?”洛映梦看她脸色不好,笑着安慰道。
那可真是谢谢了。
郁画叹了口气,没说话。
其他人也分散在不大的破庙内,就在郁画觉得,整个破庙就连石头缝里有几只蚂蚁都要被数清楚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靠近门口的魏和正最先发现这一点,一句“雨停了”成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听力灵敏的人已经能听到鸟鸣声,看来是已经解除危险。
走出大门的时候燕涯在郁画的旁边,完整挡住了她的余光。郁画注意到,他的制式皮靴踩上水洼的边缘没有问题。
地上的积水真的就是普通的水。
一行人三三两两的往前走,燕涯又是一个隐隐领头的位置。
“谢谢,新手场也是。”郁画想了想跟在他半步之后轻声说。
在新手场的铁房子旁边,燕涯就是这样挡住了郁画的视线。
这个人非常有意思,他并非是在一开始就杜绝你接触到噩梦素材,这更像是循序渐进的引导教学。
怎么说?这大概就是那种既担心你受伤,又不得不狠下心督促你成长的,男妈妈吧。
燕涯看着她的笑脸一顿,这次轮到他觉得对方的表情好像别有深意。
刚下过雨,山间的路不太好走。而且郁画看着天色又开始阴沉,一副大雨将至的样子。
像是催促进度的时间限制,在规定时限没有找到线索或者通向下一关卡,就gameover.
从这一点上来看真的很符合正常意义里游戏这一特点,假如不会真的丢掉小命的话。
刚刚略有散开的乌云又呈现出聚拢的样子,压在天幕也压在所有人心头。
天边沉沉地踏上逐渐成型的阴黑巨兽,企图将好不容易透下的天光吞吃殆尽。
那是什么?郁画步子一停。
前方的枝丫上蹲了只鸟样的东西,它太大了,体型跟一般的虎头海雕有得一比,但是没有显眼的黄色特大鸟喙。
此时黑云翻墨,参天大树枝桠错节,那只鸟样的不明生物就蹲在高高的枝干上俯视他们。
鸟类玻璃珠样冰冷无情的眼珠映出郁画一行人的倒影,暗金色的底色上他们几道黑影像是不祥的点缀。
它就那么居高临下的一动不动,只偶尔被风拂动几根尾羽。
郁画的心突然猛烈地跳了一下。
这只大鸟,它面朝了自己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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