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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林以鹿回到淮京家里, 林宥绅不在,应该还在公司忙。


    岑舒坐在沙发上,神色很憔悴,眼底染了血丝, 看见林以鹿回来, 放下手机, 牵强地扯出一抹笑意,跟一旁的佣人说:“去把小暗叫下来。”


    “我去叫他吧。”


    洛瞿拍了下林以鹿的肩, 越过佣人,径自上楼。


    岑舒让林以鹿坐到自己身边,过了好一会儿, 洛瞿和岑暗才下来, 洛瞿不方便在这儿多待,跟岑舒礼貌地说一句:“舒姨,我先回去了。”


    “好,晚上叫上你爸爸妈妈一起来晚餐。”


    “嗯。”


    洛瞿离开后,岑舒让佣人阿姨们回自己的房间,放下茶杯:“妈妈想问你们, 网上说的是真的吗?”


    “……”


    两个都低垂着眉眼,默不作声。


    “是、是真的?”岑舒眼睛闪着细碎的水光,摁住自己发颤的手, 声音因没法接受而控制不住微微颤抖:“我……我跟你爸爸离婚,你们……”


    吧嗒, 一滴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林以鹿抽了张纸巾递给岑舒, 刚想开口的时候, 岑暗垂着头, 吐出两个硬邦邦的字:“假的。”


    字字落下, 如同棒槌一样,敲打在耳里。


    林以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搭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攥紧,直到指尖都泛了白,岑暗才抬起头,发现林以鹿眼眶微红,荆棘尖锐的刺缠绕着他的心,扎得他痛到呼吸都难受。


    林宥绅是和岑暗一起回来的,现在撤热搜是无效之举了,只能公开回应‘恋情’。


    人都在客厅了,林宥绅盘问了几句岑暗,他否认这件事,他们两个闹掰是因为苏琪兄妹,无关情感。


    问完岑暗,林宥绅让林以鹿到母亲遗像前跪着,上完香后盘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我跟他没在一起过。”林以鹿否认,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很平静地说:“我的男朋友是靳博屹,今天刚分的手。”


    怕林宥绅不信,林以鹿对着母亲的遗像发誓:“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我——”


    林宥绅皱着眉心,打断她后半句话,“我跟你说过靳家很复杂,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我反着来,我不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已经分手了,不信您去查。”


    林宥绅被她气得不轻,刚好这时候来了个电话,出去接电话了。


    这次没跪多久,晚饭前林宥绅就让她出来了,家里来了不少人,洛瞿、言羕、向修还有一些叔叔婶婶都在。


    林白叔叔的妻子湘姨是个很感性的人,见她跪倒膝盖都淤了,红着眼拿药油给她擦。


    已经想好了怎么回应这次的‘恋情’事件,提出承认兄妹关系的是向荣,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要不然公司的三家公司的股票会一直跌,前期岑暗新专辑宣传投入很大,要是不回应这次的事件,恐怕会赔不少。


    商人第一关注点永远是利益,岑暗是夕晨娱乐的顶流艺人,能给公司带来很多利益,他这时候要是闹出点什么不该闹出的负面新闻,粉丝也会流半不说,未来事业对大打折扣。


    八点钟,岑暗工作室发出一封亲属关系证明。


    兹证明,岑暗,男,XXXX年2月12日出生,身份证号X——,与林以鹿,女,XXXX年6月22日出生,身份证号X——,系兄妹关系,情况属实。


    特此证明。


    淮京派出所公章。


    XXXX年4月26日。


    公关团队加了一把油,岑暗工作室回应直接上了热搜第一。


    岑舒转发了这条微博,配文:妹妹随爸爸。(可爱表情)


    岑舒对外一直都是隐婚,只公开过一个孩子,现在突然又冒出了一个女儿,多少人有点怀疑,怀疑是不是后上位当了别人的后妈。


    随后,岑舒微博发了一组照,是岑暗和林以鹿小时候的合照。


    他们从小便养在一起,一岁左右的岑暗趴在婴儿床边看熟睡的婴儿,这张最有说服力,可以说能打破网友们的猜测。


    那条被人恶意剪辑过的视频岑暗微博发了完整了,除了岑暗,其他几个人都打了码。


    明明是一群人的聚餐,被恶意剪的只剩下两个人,误导网友。


    网上的风向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林以鹿被网友顶上了热搜,基本都是跟她道歉的。


    实在是没这个必要,林宥绅砸钱撤热搜,除了岑舒微博里的幼时照片,其他有关林以鹿的照片全部都被删除了,词条也被禁琐了。


    风声没过去林宥绅都不给林以鹿回学校,请了几天假,星期五那天有物理考试,任何人都不能缺席,林以鹿也不例外。


    上下午都有一场考试,林以鹿星期五早上回的学校,考试是十点半后,十点半前有一节课,专业课。


    林以鹿很早就到教室了,清理桌子的时候,发现桌肚里有好几封情书,都是这几天攒下的。


    闲来无事拆开一封看了看,看了一半就不看了,把信折好放回去,丢到后面的垃圾桶,顺路从教室后门出去,到多功能室冲了杯咖啡。


    回教室时,在楼梯口遇到了王嘉瑶,王嘉瑶惊了惊:“你回来啦。”


    林以鹿微微扬起嘴角,“早上好。”


    “早上好……”王嘉瑶看着她的头发:“新染的头发好好看。”


    “谢谢。”


    头发是林以鹿前两天染,灰棕色,高级显白,挺合适她的。


    教室来了不少人,有几个趴在桌上睡觉,还有几个在吃早餐,窗外夹带着嫩芽清香的风吹进来,罗杰拿着杯子准备去多功能室装水,看到后门走进来的人,困意全无:“女神!女明星!”


    “?”


    林以鹿是岑舒的‘女儿’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当时岑暗发回应贴的时候他们都震惊了,万万没想到,他们不是什么前任,而是兄妹。


    在座的各位从小都看过岑舒演的电影,搁现在已经成为了经典,童年女神的女儿和自己成为同学是一种什么体验,那当然是激动不已啊。


    特别是罗杰,最为激动的就是他:“我这几天重温了好几遍你妈年轻时拍的电影,真的好看到还想再看一次……”


    罗杰水也不去装了,坐在位置上,面对着林以鹿的位置吧啦吧啦了一大堆。


    “……”


    林以鹿有些尴尬地喝了口咖啡,岑舒不是她亲妈,而且她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半点母女相好吧。


    大家应该可以理解为她像爸爸多一点,不过她却是跟林宥绅有父女相,妖媚的狐狸眼最为相像。


    第一声铃响起,靳博屹单肩挎着包,从后门走进来,脚步蓦地一停。


    身后的温凝低头在看手机,没注意前面的人停了下来,脑袋撞到了他的后背。


    “怎么了?”


    靳博屹没回答,直接往位置走,视线追随着他,温凝看见了另一个人。


    星期一林以鹿在走廊里骂她的事情她还记得,手臂都被她掐出了好几个印子。


    温凝现在在学校的名声不太好,因为偷怕和曝光事件,虽然她把锅甩给了贝曼,贝曼也实名发帖承认了所有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干的,与温凝无关。


    相信的有,不相信的也有,反正温凝和林以鹿算是撕破脸了。


    这事儿靳博屹也掺和进来了,他站队温凝,跟林以鹿分手,两人关系也算是彻底闹掰了。


    罗杰见靳博屹坐回位置了,自动收麦,打了声招呼,拿起水杯跟后桌一起去多功能教室装水了。


    靳博屹从书包里拿出电脑和二本专业书,书包往桌肚一塞,随手似的把最上面的那本书捞在手里,背靠着椅子,两条腿大剌剌地敞着,旁边坐没坐人好像都不关他的事一样,散漫如常。


    林以鹿亦是如此,一副‘分手了又怎么样,我玩得起’的散漫地模样,狐狸眼是一贯的慵懒魅然,她看了眼桌上的手机,在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落下一串字。


    电脑屏幕显示转账成功这几个字。


    林以鹿把电脑转过去,电脑屏幕对着靳博屹:“你替我付车子的钱已经全部转给你了,星期一你说你替温小姐还我三百万,请你行动一下。”


    靳博屹看了一眼电脑,抬起长睫深沉沉地看她,把手中的书合上往桌面一丢,掏出手机。


    见他在转账了,林以鹿把电脑转回去,听着手机隔几分钟震动一下。


    三百万不是个小数目,靳博屹是富豪公子哥,林以鹿是顶流影后的女儿,两个都不是缺钱的主儿,三百万在有些人眼里可能是个大数目,但对于他们来说,三百万可能几月就花没了。


    上京大不缺富家大少爷、大小姐,富得‘很明显’的富二代,天天嘴上不是挂着几百万就是几千万,有的还上亿了。


    比起一些他们,靳博屹和林以鹿是真的很低调了,不划分阶级,不搞小团体,也不歧视家境比他们差的人。


    他们两个格外出挑,一身矜贵风骨的同时含有优秀的品行教养,那么多人喜欢他们真不是单单看颜值的,主要是跟他们相处起来很舒服很自在,本班人最是知道。


    十点半下课,十点十分的时候两个要去参加物理考试的人提前从课堂上离开。


    他们是走一路的,林以鹿不想跟靳博屹一起搭乘电梯,往楼梯口走去。


    打开楼道门,林以鹿走进去,跨下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楼道门打开摩擦发出来的吱呀声。


    林以鹿站在原地没动,她知道是谁。


    听着那道渐渐压进的脚步声,他的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压在她的心尖上。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暗暗攥紧书包带。


    等着他来‘报复’。


    靳博屹停站在她身后的那节台阶上,垂睫俯视着她。


    被人从头顶俯视的感觉不好受,林以鹿没转身仰头跟他对视,继续往前,抬脚想要下楼时,靳博屹长腿一跨,踩在平层,一把把她拽拉回来,抵在墙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林以鹿没有被吓到,意料之中,她试着甩开他的手,可他抓着她抓得死紧,怎么甩都甩不开。


    “怎么?”林以鹿抬起头看她,狐狸眼弯了弯,扬起的笑容卸下几分疏离,又渣又勾人:“你还想跟我玩?”


    作者有话说:


    今晚没有加更咯,宝宝们晚安=v=


    第32章


    靳博屹愠怒而又冷硬的眼神牢牢地盯着她, 彷佛要把她盯穿个洞来。


    林以鹿骨架小又瘦,他抓握着她,五指在使力,林以鹿被他抓得有些疼了, 微微皱了下眉, 语气依旧是无所谓的轻佻:“别用你这双眼睛看我, 要不然我会多想,以为你真的喜欢我。”


    靳博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颚线紧紧绷着,琥珀色的瞳孔被不知名的情绪渲染成深沉的褐色,一副对她又爱有恨的模样。


    林以鹿升起种不好的预感, 压着微乱的心跳, 蜷起指尖。


    他不会真的对她有那个想法吧?


    一个大浪子,这么可能会……


    他的那双桃花眼生得深情又多情,很会骗人,看久了,再难动情的人也会忍不住动心。


    林以鹿别开视线,不再看他。


    她思绪有些起伏, 她利用了他,他生气也是正常的。


    手臂上的五指缓缓松开,林以鹿抬眼, 视线一暗,林以鹿还没反应过来, 他已经撑着墙, 半俯下.身, 一瞬间像是笼罩住了身体, 他身上独属于他的气息扑了过来, 悄无声息地将她蛊惑住。


    他咬了她几口。


    林以鹿被他咬痛了,眼角溢出了点泪花,挣脱他的手,很用力地推了他一把,看了眼那片被他咬出了三个深红牙印的肌肤:“疯了?”


    靳博屹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他留下印记的地方,楼道落地窗外倾泻进来晨曦光淡淡地打在他的侧脸,面孔被和熙的光柔和了硬朗的线条。


    看着她微红掺杂着羞怒的眼睛,靳博屹眉眼狂妄又嚣张,绯红的唇边漾出一抹邪笑,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多了几分磁性:“你欠的。”


    话落,靳博屹提了下书包,往楼下走。


    林以鹿站在原来愣了好一会儿,左肩那块肌肤突突的疼,高烧般滚烫,火辣辣烧得人心焦。


    一路上,林以鹿心脏起伏不定地怦怦直跳,快走到物理研究所的一个拐弯处时,她停下来,扶着墙,按了按心口,深呼吸了几下。


    靳博屹!靳博屹!


    什么叫是她欠的,她欠他什么了,咬的痛死了。


    靳博屹已经报道完,跟几个师兄师姐从研究所了出来,浅浅地勾着薄唇,笑容慵懒散漫,站在人群中夺目又耀眼,好像对谁都不会收敛魅力一样,到处沾花惹草。


    他应了句师兄的话,眼神慢悠悠地转向前方,看到她挑了挑眉,桃花眼坦荡又明亮,洒脱不羁,像是在说:就这么点承受力?你利用我的时候你不挺牛逼的吗!


    林以鹿站直身子,一同走出来的那几个师兄师姐看见了她:“鹿鹿子来啦,快去按指纹报道吧,我们等你一起走。”


    “嗯,谢谢师兄师姐。”


    报道完,一伙人朝考试教室去,新加入物理研究所的这届大一新生有六个人,四男两女。


    林以鹿和物理系的那个女生走到后面,女生好像有什么话想跟她说一样,挠了挠耳后,有点欲言又止。


    林以鹿以为她有什么不方便说出口的话,主动开口问:“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田倾月支支吾吾的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那个……我是你哥哥的粉丝,我、我可以问你要个他的签名吗?”


    哥哥这个称呼,林以鹿一时有些无法接受,淡然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冷了冷。


    田倾月没怎么跟她相处过,以为她不愿意,慌忙摆手:“我就问问,没有其他的意思。”


    离她们几步远的师姐闻言回头:“怎么了吗?”


    田倾月摇摇头:“没事。”


    林以鹿拉开书包链,从里头拿出一张有亲笔签名的专辑,这是她在网上抢的,今早回校时去拿的快递,塑封已经拆了。


    她递给她:“这个送你了。”


    田倾月眼睛一亮,接过:“谢谢!”


    前面的师兄见她们落后了,大声喊让她们跟上,田倾月抱着岑暗的新专辑走了一路,爱不释手。


    物理考试的题是物理院院长出的,每届新成员考试的内容都不一样,有一定的难度,无关平时研究做的课题。


    考试时间只有一个小时,这题对靳博屹来说不算太难,他在四十分的时候就做完,他漫不经心地转笔,检查试卷。


    林以鹿还没做完,这题对她来说也不算难,计算好公式后流畅地在卷子上写下答案,写完检查一遍过后,她把笔盖合上,举手。


    监考人徐教授下来收试卷,略扫了一眼题后的答案,点了下头,表示很满意的意思。


    林以鹿收拾好东西,起身,无意看了眼过道旁边已经做完试卷无所事事转着笔的靳博屹。


    嘶,肩膀真的好痛。


    从教室出去后,林以鹿去了一趟就近的洗手间,查看被咬的那几个地方,雪白细腻肌肤上有些青紫。


    林以鹿耳根渐渐烧了起来,扑通扑通的心跳紊乱了节奏,她现在又气又疼,用凉水洗了把脸,稳住心神后才出去。


    林以鹿没有随身带遮瑕膏的习惯,中午吃饭的时候问谭倩借了,因为有些青紫,遮瑕膏很难难遮住。


    林以鹿正涂着,洗手间外突然有人走了进来,进来的那个女生看到了,震惊到站在原地不动。


    被看见了就被看见了,林以鹿没打算遮遮掩掩,淡淡地看了眼厕所镜中的倒映的女生,哦,这女生她认识,机械自动化一班的林乐玥。


    说她爸是她爸的那个林乐玥。


    见她还在盯着她看,林以鹿挑了挑眉:“我有那么好看吗?”


    林以鹿的颜值是大家公认的,好看是肯定的。


    这朵玫瑰,人前娇艳清绝,人后带刺烈焰。


    林乐玥算是见识到了,不过她怎么不像其他人一样上前贴她,讨好她?


    想来林以鹿的架子也挺大,母亲和哥哥都是娱乐圈的顶流,她自身自带流量,把人勾服得死死的。


    就连靳博屹也没逃过她的玩掌之中。


    林乐玥还没挪开眼,谭倩就走了进来,她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我靠,这他喵是哪个男人咬的,那么野?”


    谭倩走近认真地看了看,啧啧了两声,盲猜道:“不会是靳博屹咬的吧?”


    林以鹿没吭声,林乐玥呼吸一滞,转身离开了。


    谭倩这才发现原来洗手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半歪着身子往门外看了眼:“林乐玥?”


    林以鹿继续涂着遮瑕膏:“嗯,是她。”


    “自从有人爆出林乐玥是林宥绅的女儿之后,林乐玥这人气蹭蹭蹭的上涨,现在在人气榜第三,追求她的人多了好多,校内校外都有。”谭倩打开粉饼盒补妆,边说:“人气榜前三都是我们专业的女生,别的不说,我们专业女生这颜值真不是瞎吹的,你的,温凝的——”


    提到温凝,谭倩卡了一下壳,林以鹿和温凝已经撕破脸皮了,跟前者说几句话怕后者生气,帮后者干个活有怕前者生气,搞得班上的同学两头难。


    林以鹿和岑暗是不是温凝曝光的,谭倩不好猜,但她那天看到照片了,偷怕者确实是温凝和她母亲,无论是不是她曝光的,她偷怕同学隐私这件事确实很不道德。


    “你和温凝……”谭倩小心翼翼地问:“你会原谅她,跟她和好吗?”


    林以鹿拉上衣服,把遮瑕膏还回去:“我朝一个人走了一百零一步,想要如愿以偿,却因为她拍的那个视频,导致我们这辈子都没这个可能。会不会原谅,看她认错的态度,和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有些事实已经没办法改变了。


    她有她的尊严、她的骄傲,世界那么大,优秀的男生那么多,她为什么要在一棵不愿吊着她的树上吊死,十五六岁的喜欢也就那样,她能轻易放下就证明了一件事。


    喜欢就只是喜欢,没了你我的世界一样会转。


    —— 岑暗,未来的日子,愿你星途璀璨,为你而响掌声像太阳一样热烈,除了我,会有更多的人爱你.


    下午一点要开班会,谭倩和林以鹿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直接回教室了。


    前几天的事闹得满校风雨,爆料人想搞臭林以鹿的名声,却没有想到这脸会被打的那么快,虽是匿名发的贴,可有点手段的人都能查出来是谁发的。


    贝曼匿名发布的爆料贴被点击、浏览次数达到上万,在岑暗发回应贴的第二天,她收到法院寄过来的起诉书,告她的人是林以鹿,这速度是真的很快,快到她都没办法想应对的措施。


    视频是温凝发给她,怂恿她的贴,贝曼生气归生气,她也有自愿的成分在里面,她去找温凝,温凝把这件事撇得一干二净,贝曼威胁她,说要把她们的聊天记录发出去。


    温凝这才没办法,温母跟贝曼父母协商,说是协商,其实是奸商,他们让贝曼全认下这件事,否则他们温家就断了贝曼家的财路。


    贝曼家就是小户人家,跟温凝他们家比起来不算有钱,贝曼只能选择,实名公开发帖求林以鹿原谅,并@了她的校社认证的实名账号,可校社账号显示林以鹿一直都没上过线。


    贝曼没办法,只能找她本人,听说她今天回来,这会儿在机械自动化二班的门口走廊外面。


    教室里面的骂声不断,贝曼强忍着,一直站在原地不动,至少能过显示自己的诚意。


    谭倩和林以鹿挽着手臂走过来,她们两个人都看见她了,却跟没看见一样,直接从后门走进去。


    贝曼追上:“林以鹿。”


    谭倩拽着林以鹿加快脚步:“别理这种人。”


    “还是要理一下。”


    到位置,林以鹿坐下,谭倩在罗杰的位置坐下,小声说:“估计是道歉来的。”


    “她怎么好意思来我们班?就不怕我们一人一口口水淹死她吗?”


    “别说的那么恶心,咱们抽屉里都有一把锤子,锤子到肉,天堂大门为她开。”


    “天堂乃圣洁之地,收她的只有地狱!”


    贝曼厚着脸皮走进二班教室,班上有很多人都不欢迎她,出声让她走,贝曼不管不顾,就当没听见,走到林以鹿边上:“对不起。”


    “嗯,听到了。”林以鹿手肘撑在桌面,托着腮,微仰起头看她,笑意浅浅:“不原谅。”


    “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已经发贴承认错误了。”贝曼咬着牙说:“你可以撤诉吗?”


    “你这是要求我,还是请求我?”


    周围指指点点,贝曼忍着屈辱,低声:“请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手机响了一声,林以鹿拿出来看:“就算你跪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撤诉。”


    “为什么。”


    “为什么?”林以鹿笑了笑,戳着屏幕回信息,边说:“你乱造谣让我跟……”她顿了下,接着说:“我哥哥平白无故遭受别人的谩骂攻击,这几天我吃不好,睡不好,不告你让你赔点精神损失费用,我都觉得委屈了自己。”


    她这精神气的样子像是吃不好,睡不好吗!


    贝曼看了看林以鹿旁边的靳博屹,他靠着椅子上看书,闻言,嘴角勾起了一点弧度,很快又压下去了。


    谭倩拿书戳了一下贝曼的后腰:“我说,你屁股能不能别对着我,你这人很会放屁,我怕被你臭晕。”


    哄堂的笑声里,贝曼没脸再待下去了,撒腿就走了。


    谭倩没想到林以鹿还去告贝曼了,给她点了点大拇指:“牛掰,这种人不吃点教训都不会长脑。”


    “是啊,不吃点教训怎么会长脑呢。”林以鹿中明里暗里的讽刺:“反正我是长了。”


    靳博屹眼尾瞥她。


    谭倩品了品她这句话里的意思,脱口而出:“你这那是教训啊,明明是爱的惩罚,就是下嘴重了点。”


    “……”


    “……”


    靳博屹和林以鹿无比默契的同时侧头看谭倩,谭倩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捂住嘴。


    罗杰的前桌眨着好奇地小眼睛问:“惩罚?下嘴?是我想的那种吗?”


    谭倩一巴掌呼过去,“想什么呢,年轻人思想能不能正经点!”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那么暴力!”


    “就打你!就打你!”


    温凝没听懂谭倩那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听懂了‘下嘴重了点’,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想,他们不是分手了吗,难道又纠缠上了?


    温凝想看看他嘴上有没有伤,但她这个位置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博屹。”温凝走到他身侧,盯着他的脸看。


    靳博屹淡淡应:“什么事?”


    “借一下你的充电器。”


    靳博屹拉开第一个抽屉,把充电器拿出来递给她。


    “谢谢……”


    温凝没看到他嘴上有上,视线移了移,落在林以鹿嘴上,她也没有。


    那谭倩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靳博屹:没控制住,咬重了。


    宝贝们看这儿!


    前文解析:男主之前浪是有原因的,女主交流回国后性格有些变了,男主察觉到了,开始引诱女主,女主自己也出于某种原因不善地利用了他一下。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过才二三天,(视频事件)男主知道女主在利用他,确实很气,间接提了分手,他也只是嘴上激激,没想到女主真的会跟他分手,还分的那么干脆,坐实了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了回应贴的男主有些懵,视频是晚上拍的,画面其实不算太清晰,从侧面读唇语有些难度、误差,不排除他那天看到男二心中想法的变化(醋醋不说,被人利用的不好受,还是在感情方面,他暗恋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了,没想到是个骗局——)


    还有呀,男主跟温凝他们是青梅竹马,没爱,但是多年的情谊还是有的(包括这其中牵扯的家族秘密),他们为什么会订婚后面会说滴。


    不说了,后面的故事敬请期待~


    剧透一丢丢:(男主开始换另外一种方法引诱女主)


    今晚没加更呀,明天我尽量肥一点,不不不,我就别肥了,文章肥肥。


    问问:“你们想看他们高中时期的番外吗?他们高中在上京碰到过几次。”


    预收文


    《靠近》


    高中(高三)——大学


    淮礼瞿家瞿先生老来得子,瞿风在无限溺爱里成长,他嚣张跋扈,桀骜不驯,不学无术,成天跟一堆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瞿先生心一狠,帮他转学到出过很多精英的北礼国际高中,国际班。


    他喜欢一个人,普高班的今洛,喜欢她喜欢到接近偏执,可他不懂得怎么去爱她,给她带来的永远都只有伤害。


    风起,鲸落。


    他看着天边的夕阳,选择放手:“等我的爱成长了,我再来找你。”


    双洁,HE。


    晚安。


    第33章


    五一放假五天, 辅导员开了一小时的班会,无非就是说出行注意安全什么的老话术,最后重点讲的只有关与学校论坛的事情,让同学们谨慎发言!谨慎发言!


    这几天学校一直有记者和狗仔出入, 学校将在五一放假回来后要实行一段时间刷校园卡进入校内, 学生车牌号也要登记, 要是外校同学想进校的话,要提前跟六门保安部登记。


    下午已经没有课了, 开完班会可以直接收拾东西离校了,班上大部分人都是本地的学生,不着急离开, 组队打游戏的打游戏, 聊天的聊天,卫进他们围在一堆商量五一去哪里玩,靳博屹也参与其中的闲聊。


    另一门考试安排在四点,教室有些吵,林以鹿无心复习,从包里摸出两样东西往外走。


    顶楼的有些晒, 林以鹿站在阳光下,风吹过,撩起她灰棕色的长发。


    看了会儿前方的风景, 她从楼道里头搬了一张掉了漆的木椅进来,坐下, 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打火机摩擦轮的声音响起, 夹在手指间的细长女士香烟被点烟, 林以鹿熟稔地抽了一口便不抽了, 等香烟自然烧尽她才丢掉。


    林以鹿没有烟瘾且自控能力好, 抽烟只是想缓解一下压力,平时几乎不没怎么抽过,抽的时候也不会抽多,怕伤了嗓子。


    最近发生的事将她压得格外沉重,有些喘不过气,才想着抽两口缓解缓解。


    岑舒和岑暗出外拍戏了,林宥绅这几天都在看管她,连公司的公务都搬回家做了,要求她在旁边看着学习。


    如果林以鹿大学这四年学有所成的话,林宥绅打算让她接手Eternity科研集团,Eternity科研集团是林宥绅年轻时创办的,没靠爷爷奶奶,白手起家,林以鹿是真的很佩服她的爸爸,想得到他的认可,可很难。


    刷了会儿手机,林以鹿掐着点下去,班上的人走的差不多,就剩下几个,靳博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温凝搬了张椅子坐在身侧。


    他又在给她补课。


    林以鹿坐下,身上带有淡淡的烟草味,靳博屹转笔的动作停了停,上翘的眼尾似尖锐的剪刀,笔头敲了敲桌子。


    林以鹿收拾收拾拎起包,把抽屉里的那些乱七八糟,凡是开过封的药,以及一盒靳博屹上回买给她的红糖姜茶全部丢到后门的垃圾桶里。


    ‘哐啷’一声,温凝被吓得肩膀一抖,她在发什么脾气?


    电磁学比电动力学难一点,这场考试没有人提前交卷,考完了大伙回物理研究所开小会,发了几张卷子,还布置了小组研究课题。


    两人组为一小组,自制物理演示实验,撰写小论文,录制物理现象的模拟视频,还要编写程序实现物理现象的模拟。


    组员是徐教授分配的,林以鹿和靳博屹一个小组。


    徐教授平常无聊时偶尔刷刷学校的论坛,吃了几口热乎的瓜,怕这两个学生会因为私下感情问题而在研讨课题上闹什么矛盾。


    这俩可是学校重点培养的金牌搭档,不止是徐教授,看好他们的几个院长和教授都不希望他们有什么感情上的牵扯。


    徐教授让监考的李教授传达,“靳博屹、林以鹿你们两个去一趟徐教授办公室。”


    “收到。”


    “收到。”


    异口同声。


    又是走同一条道。


    林以鹿是真的怕了靳博屹,这狗东西乱咬人。


    这回林以鹿选择搭乘电梯,电梯里有监控,她前脚刚进去,靳博屹后脚跟上了。


    电梯要刷学生卡才运行,林以鹿翻了会儿包,没找到学生卡,回头看靳博屹,恰好跟他的视线撞上。


    两人在窄小的电梯里静静对视了会儿,异口同声道:“我没带。”


    “……”


    这该死的默契。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另外一部电梯的门打开,从里走出了两个戴着帽子、口罩,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走在前面的那个男士体魄伟岸,身高比靳博屹矮一点点,帽子下的那双狐狸眼浮着凌厉。


    林以鹿愣了下,叫唤:“爸。”


    林宥绅点了下头,他身后的助理礼貌道:“林小姐下午好。”


    林以鹿提了下包带,‘您怎么这儿’还没问出口,站在她身旁的靳博屹突然出声:“叔叔好。”


    “……”


    林宥绅最近有些感冒,咳嗽了几声,看了看靳博屹,视线又落到自己女儿的眼睛上,嗓音沉凉沙哑地开口:“不是说分手了么。”


    “……”


    靳博屹心抽了下,眼中的光忽明忽暗,直至沉默。


    林以鹿说话从来都是坦坦荡荡的:“就算分手了我们还是同学兼搭档,改变不了。”


    林宥绅似乎不想听她那套说辞,把她肩上的包拿下来拎在手里:“回家。”


    “徐教授找我们。”


    “樱花园等你。”


    “嗯,知道了。”


    走进楼道,灼热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过她身上,林以鹿假装什么也没有察觉到,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


    交错的脚步声在深沉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一直走到六楼楼梯间,林以鹿被靳博屹猝不及防地拉住手腕,他那双桃花眼蒙了一层黯淡的雾,仿佛月亮被云层遮住了。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头的盘绕,林以鹿不想甩开他的手,他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皮肤,陌生的悸动牵绊起那三个牙印,轻微刺痛。


    “你跟你家里人说我们在一起了?”喑哑的嗓音传入耳。


    “我们分手了,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林以鹿用了几秒压下心头上悸动,掰开他的手:“以前怎么相处以后我们就怎么相处,就当没在一起过。”


    “亲过了怎么当没在一起过。”


    “你亲过的人又不少,何必纠结这个。”


    林以鹿跨上一节台阶,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那是我的初吻。”


    “……”


    林以鹿停了停,不知道该不该信,脑海中蓦然划过他们第一次接吻,他确实生涩又笨拙……心脏悸动地跳了下。


    她没接话,径自上楼。


    徐教授见林以鹿是一个人过来的,坐实了他们‘感情破裂不愿同框’的苦瓜。


    徐教授喝了口茶,轻叹:“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感情用事,前段时间二阶三试是因为感情出了问题才考差的吗?鹿子,你的实力我们是知道的,别因为谈恋爱就一个筋斗翻过去了,要学会站起来。教授也不是说谈恋爱不好,你和靳博屹都很优秀,来日方长,春风十里,别在半山腰上拥抱,携手攀登,站在顶峰相爱,这样的青春才热烈有价值却无悔。”


    徐教授从抽屉里拿出三张照片:“这是你们高中三年站在比赛舞台上的照片,第一年是你们北礼获得冠军,第二第三年是靳博屹他们获冠,你们是亚军。算起来你们十五六岁就认识了,能在京大相遇也是缘分,从敌对手到队友,虽然你们现在还没有参赛,但学校和老师们都很期待你们能够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感情归感情,千万别意气用事,教授讲了那么多,你们听懂了吗?”


    林以鹿点了下头,门口出站着的男生也点了下头。


    徐教授捧起保温杯:“进来坐。”


    林以鹿微微侧了下头,靳博屹拖了张旋转椅到办公桌前,坐下问好:“徐教授。”


    “嗯。”徐教授把桌上的两份文件分给他们,慢悠悠地说:“这是七月份的出国交流名额,有三个,其中两个名额是物理系那边的,只分到一个给我们。上次鹿子去过了,所以这次公平点,靳博屹去,没意见吧。”


    林以鹿:“我没意见。”


    “有意见也不行啊……”徐教授爱莫能助地说:“你爸爸刚在宋院长那喝茶,谈了你的事,你这姑娘是够折腾的,你大哥当年可没让他这么操心。”


    徐教授抹了一把自己没几根头发的脑袋,叹了声气:“你爸爸说,你要是进不了科研中心,就给你转专业。”


    靳博屹翻开文件的手顿住。


    要是她转了专业,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会被拉开,相隔很远,就像平行世界,永远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林宥绅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要她转专业了,之前明明答应了她,却老是因为一些破碎的小事出尔反尔。


    离开办公室,电梯下去不用刷卡,两人手里都拿着一份文件,站在两端,默不作声地到一楼,分开。


    放假这几天都没有联系过,没什么好联系的。


    在家闷头学习了三天,晚上被许轻宁拉出去混了,参加表哥酒吧的五周年年欢会。


    镭射灯线毫无规则地乱闪晃动,酒吧舞次中心聚着不少年轻男女,喧嚣震耳的音乐在夜里永不休止。


    林以鹿坐在吧台前喝酒,一直喝酒,酒吧里的工作人员都认识她,是老板的小表妹,她酒力不佳,调酒师调给她的酒都是低度数的,少喝微醺,多喝会醉。


    已经五月份了,天气变热了,脱离的外套、长袖,换上的无袖薄如蝉翼的无袖连衣裙,裙子背后镂空的案透出了她雪白的肌肤,在昏黄朦胧的小彩灯下,几乎白透到想一块块明玉,左肩肩头有一圈青紫的痕迹很淡还没下去。


    喝到一个点林以鹿就没喝了,从高椅上下来,微微晃动身子去找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遇到几个来搭讪的男人,林以鹿轻轻一笑,妩媚众生,给了微信号他们。


    许轻宁见状,哟了声:“林大小姐,这是有想法了?”


    “可不是嘛。”


    林以鹿点燃了跟烟,夹在之间,轻吸了口,覆满风情的眉梢眼角笼在烟雾里,依旧只抽一口,剩下的等它自燃殆尽。


    妖精漂亮的有些不真实,迷人又危险,在场有不少视线不受控制地被她勾走。


    今晚来参加年欢会的人有一半都是圈里的人,圈里的人都知道她是谁,几乎没有一个敢上去泡她的,砸钱不行,她家有的是钱,砸才华也不行,她比他们更有才华。


    此妖精听说很难收服,一个小开哥馋她好久了,今晚终于要到了联系方式,跟同卡座的男生炫耀。


    同卡座的男生切了一声:“在座的谁没她微信?你有什么好炫的?”


    “就是,蠢东西,想加她联系方式直接在大群上找啊,那个百年不变的阿拉斯加头像就是她。”


    小开没听太明白:“她是圈里人?”


    “我懒得跟你废话。”


    另外一个男生说:“这两年才进圈的弟弟妹妹都不知道,那位才是真正的姐。”


    “很牛逼?哪个大哥的女友?”


    一人轻嗤:“她哪需要大哥罩着,毫不夸张的说,我们这群人是她和她爸爸他们罩的,家里的生意也是他们互相照衬的。这家酒吧,这场子的看护,全是是她表哥表嫂的人,哥们劝你能安分就安分点,别找她聊骚,否者把你怼到怀疑人生。”


    “有那么恐怖?”


    “你可以试试啊,就是不知道你到时候还能不能在这儿站得住脚。”


    “……”


    符礼晋跳完舞回来,见靳博屹盯着一个地方看,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挑眉:“她怎么在这儿,靠,看不出来啊,那么野!”


    林以鹿这会儿看上了一个奶狗弟弟,刚好最近公司需要签这样的弟弟造人设,食指挑了下他的下巴,想撩撩他,看他纯不纯,奶狗弟弟挺纯的,撩了下耳朵都红透了。


    她问奶狗弟弟要了个联系方式,直接将他推给公司艺人部经理,说这弟弟可以,颜值也不错,可以考察一下。


    刚把消息发出去,肩膀突然一沉,牵扯到几根头发有些痛,林以鹿幽幽转头,看到拍她的人是谁,厌恶地挥开他的手,从椅子上下来,冷冷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啊,林、同、学!”温临恶心巴巴地说。


    “你还没进去啊?”林以鹿开口就毒:“我还以为温先生已经进去接受高等教育了呢。”


    “牙尖嘴利,难怪我妹妹搞不过你。”温临捏了捏烟,上下扫了眼她,邪扬着嘴角:“来这儿钓凯子?”


    林以鹿冷着脸反问:“温先生来这儿泡马子?”


    “这家酒吧的老板是我铁哥们儿,只要我一句话你今晚绝对走不出这儿。”温临嚣张地说:“现在立刻打电话给我妹妹,跟她道歉!”


    林以鹿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恰好这时有一个穿着吊带红裙的女人走了过来,林以鹿问女人:“嫂嫂,这男人说跟表哥是铁哥们儿。”


    女人看了眼温临,陌生脸,撩了下头发说:“没见过。”


    温临知道这个是酒吧老板的老婆,这巴掌打的响,毕竟淮京是别人的地盘,温临脸皮厚着,没觉得丢人,转身就走了。


    这笔账留着等她回了上京再慢慢算。


    年欢会每年都办得很大,今年也不例外,有一半客人是来自各地酒吧的老板,人多混杂,什么品行的都有,女人让林以鹿小心点,又去照顾场子了。


    林以鹿找许轻宁喝了会儿酒,许轻宁问她肩头上的伤怎么来的,林以鹿毫不掩饰的说:“被前男友咬的。”


    “哦……前男友。”许轻宁几分醉几分清醒:“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在上京谈的吗?谁啊,帅不帅?”


    林以鹿喝大了,脑子有点迷糊了:“帅……挺帅的。”


    “有没有照片?”


    “……没有。”


    “叫什么名字,谈了多久?”


    林以鹿拿着一个酒瓶,手肘撑着额头,头脑迷糊地半阖上眼,许轻宁摇她:“喂鹿子,别睡,是谁你倒是先告诉我啊!”


    林以鹿被她摇的更晕了,放下酒瓶,斜靠在沙发上,说了一个人的名字:“靳博屹。”


    “……?你他妈再说一次?”


    “请你尊重一下我母亲。”


    “对不起对不起,阿姨莫怪,阿姨莫怪。”许轻宁双手合十,念叨完继续缠着她问:“你刚刚说靳博屹,是哪个MOOM酒吧的老板吗?”


    “什么SUN,什么MOOM,我累了,想睡了。”


    “唉唉唉别走啊,我还没问完。”


    一至五层是娱乐场所,六层是餐厅,餐厅上面是酒店,自家开的,刚刚表嫂有给她房卡,让她喝醉后自己上去休息休息,场子人太多了,实在是顾不上她。


    通往酒店层的电梯口没站人,林以鹿扶着墙,踉踉跄跄走过去,按下上行键。


    走进电梯,刷卡,十层按钮亮起,电梯缓缓合上又缓缓打开,林以鹿醉意迷离地抬了下眼睑,是熟悉的面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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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林以鹿经常喝酒, 因为酒量不太好,醉酒的次数很多,她呆呆的靠站梯厢角落里,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出现幻觉了。


    高大的人影走进来, 他没刷卡, 身上穿了黑色的T恤, 外头套了件薄薄的一件简单地黑色运动衫,下身穿的是一条印有品牌logo的工装裤, 裤脚不羁地扎进黑色品牌联名靴子里,肩宽腿长,体魄完美。


    察觉到侵略感, 林以鹿微微眨了眨眼睛, 染着明显醉意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男生的脸看。几天不见,却感觉好久没见了一样,他的头发似乎长了些,发型可见精心打理过,干净又利落,五官好看的令人发指, 英挺而线条清晰锋利,上挑的眉眼有点邪坏。


    林以鹿刚开始不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幻觉,直到闻到他身上愈来愈浓的气息, 静谧细碎的海浪混杂着阳光下鼠尾草的清香。


    醉了有可能会出现幻觉,但嗅觉不会出错。


    靳博屹反手按下电梯关合键, 在林以鹿发怔的间隙, 一声不吭地俯下.身迫切地吻住她, 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劲, 舌尖侵入, 在她温热的唇齿间肆意索取,掌心扣着她的腰身,身体密实地贴紧,逼迫她回应。


    唇上突然压上片强势又柔软的触感,林以鹿顿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刚饮了两杯浓烈的酒,醉意早浸染了她的理智。


    有些急促的呼吸搅动着暧昧的空气。


    林以鹿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抬起,搂上他的脖子,回应这个吻,双唇缠绕,绵延辗转。


    ‘叮——’,电梯门打开。


    相触的双唇分开,靳博屹沉默的喘息过后,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把她手上的房卡拿在手上,看了眼,五指缠上她的五指,在电梯门关合前牵她出去。


    长长的走廊里氤氲着橘黄色的灯光,刷了房卡,房门一推就开,“啪”地摁亮了灯,两道身影在灯光下重叠在一起。


    靳博屹低头去吻她,眼里的光炽热燃起,驱散了所有黯然,一路推推搡搡,把她推到床上,整个人欺身上去。


    落地窗外皎洁的月与室内温柔的灯光交融,灰棕色的长卷发密云地铺散开,白皙细腻脖颈上的项链闪烁着光,她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呼吸之间尽是属于他的气息,林以鹿受不了,轻轻将他推开:“……别亲了。”


    晦涩难辨的情愫会缠进一根根神经里,想标记的人就在眼前,野兽试着顶撞松动的牢笼,窗外的月亮却升起了,野兽无力反抗魔咒,在暗室里陷入了沉睡。


    靳博屹埋在她颈窝里,平稳了呼吸后,鼻尖蹭了蹭她泛红的耳垂,慵懒的沙哑嗓音透着性感:“知道我是谁吗?”


    房间里很安静,林以鹿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抬起细腻光滑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他清瘦干净的下巴,突然翻身将他压在床上,小狐狸像是看到了喜欢吃的食物,低头咬他的下巴。


    靳博屹身体稍稍僵了一下,抬手搭上她的腰,她有些不知轻重咬下去,靳博屹没忍住闷哼了一声:“轻点。”


    醉鬼是听不进去他说的话,靳博屹有些无奈,林以鹿胡来多久,胃突然一阵翻涌,从床上下来,冲去洗手间抱着马桶呕了一阵。


    林以鹿洗了把脸,脸上的妆有些花了,她抽了两张纸巾随便擦了擦。


    靳博屹站在洗手间推门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好点了吗?”


    醉鬼没理他,漱了漱口,喝了一小口水,直接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慢慢阖上眼,长密而的微翘的睫翼垂下,在眼睑落了一层灰青色的暗影。


    她喝醉酒的时候,一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狐狸眼带有不自知的风情魅色,人特别的软,不爱说话却浑身上下都充满里诱惑力。


    靳博屹坐在沙发边缘,修长的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选好要买的东西,手机随便往单人沙发上一扔,凑到她的耳边低语哄着:“我抱你去床上睡好不好?”


    “……我还没卸妆。”林以鹿小声地应:“……也没刷牙洗澡。”她醉着,迷糊地往温热源那靠,脑袋埋在他的腰腹上:“我的包呢。”


    “什么包?”


    刚上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就一张房卡,估计是落在下面酒吧了,靳博屹手指腹在她闭上的眼睛摸了下:“我去给你拿。”


    话音刚落,“砰砰砰——”的拍门声伴随着女生的喊声:“鹿子,开门!给你送包来了!”


    林以鹿站起身,脚步缓慢有些踉跄地走过去开门,门是直接打开的,许轻宁把包塞她怀里,搭上她的肩往里走,说着半醉的话:“我跟你说,刚刚我在上楼时看见了个很奶很奶的小奶狗,长得跟个刚上高中的学生,想泡他,但又感觉像是在犯罪,忍住了没、没下手。”


    许轻宁看见了沙发上坐的男生,嘴巴‘O’起来,松开林以鹿,很是郑重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吃药伤身,记得戴套。”


    “……”


    ‘嘭——’许轻宁走的时候很是顺手地把门关上了。


    房间内的两人对视尤其漫长沉寂,林以鹿抱着包,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等家长来接回家的大朋友。


    靳博屹笑了笑,撑着沙发起身,走过去直接把人抱起,坐在床边沿,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她怀里的包被他随便放到边上。


    他看见她肩头上的一圈青紫印,眼皮跳了下,他那天有咬那么重吗?


    林以鹿觉得很累很困,趴在他的肩头上:“靳博屹……”


    “嗯?”知道是他就行。


    “任务题……”她嗓音软哑地说:“昨天李教授发布的任务题我还没做……你帮我写写。”


    “……”


    就算现在很累很困,林以鹿还是撑着去洗手间洗漱了,刚靳博屹点了跑腿,除了买解酒药,还买了毛巾、牙膏牙刷、一次性内裤等用得上的东西,买的还都是双份。


    没有换洗的衣服,林以鹿只能暂时穿着酒店的浴袍,刚洗完澡,精致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睛也是湿漉漉的,靳博屹以为她会洗头发,吹风机都准备好了,结果她没有洗。


    头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头,耳边、颈后散落着碎发微湿,酒店的女款睡袍是束腰的,系上带子,勾勒出皎好玲珑的曲线。


    靳博屹喉咙一阵阵发紧,那双充满侵略性的桃花眼,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


    林以鹿毫无察觉,甚至一点儿也不管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从浴室出来后直接往床上一躺,盖上被子,欲要睡觉。


    靳博屹腮帮子微微动了动,他今晚睡哪?关系还没搞明白,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怎么跟她睡在一块儿。


    “林以鹿。”他低俯在她的身侧,掐了一把她的脸蛋,把她弄醒,林以鹿被迫醒来,迷蒙地睁开眼,轻软喃喃:“题做完了吗?”


    “……”


    都醉成这样子了还顾着题,靳博屹揪她起身,喂完她吃解酒药后郑重其事地问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同学。”


    “你想白嫖我?”


    “?”


    林以鹿靠在床头上,上眼皮黏着下眼皮,绵白睡袍领口微敞,露出左侧精致好看的锁骨,锁骨尾端也有一圈青紫色的痕印,靳博屹视线慢慢往下移,想看另外两个印子的情况如何。


    短暂的恍惚过后,醉酒后林以鹿有些情难自控地朝他靠近,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嘴角印上一个缠绵的吻,靳博屹顺势搂住她的腰,没有回吻,别开头,喉咙滑动个不停,声线紧绷的像是像一把绷得紧紧的弓:“别勾引我。”


    她现在喝醉了,做什么都不会对他负责。


    林以鹿没得到回应,也没继续闹着,尚未清醒的大脑命令她远离这个男生,她躺下去,扯了扯被子,将自己包裹住,突然似醉非醉地说:“你要是想玩就去找别人,别吃回头草。”


    暧昧的气氛凝住,靳博屹明白了,他在她心里就是个笑话,可利用的备胎,她那么聪明,他不信她没看出来他对她的心思,哪怕一丁点儿。


    从今晚看到她抽烟,他就知道她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女生,天性偏野,对人与事都游刃有余。


    话已至此,要是他再无意义的纠缠下去跟舔狗有什么区别。


    靳博屹扯了下嘴角,泛着冷笑,直白而浪荡:“你我还没吃到,怎么算吃回头草?”


    林以鹿闭着眼睛的睫毛颤了颤,一言不发地模样跟睡着了一样。


    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响过后,房门‘咔哒’一声被关上,房间重归静谧。


    落地窗外一轮圆月被乌云笼罩了,微亮的光影若明若暗,林以鹿微微睁开眼,含有几分醺意的眼睛,泛着一丝微妙的空洞,盯着一处看了好久好久,直至入睡。


    醒来时记忆有些断片,不完整。


    床头柜上压了一张纸,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答案,林以鹿看了好一会儿,找到手机,根据上面运用的公式,写了另外一种解法,拍照上传到学习软件上。


    许轻宁十点多的时候给她发了两条微信。


    —— 美男怎么样?带不带劲儿,一夜几次?


    —— 靳博屹看起来那么欲,一夜起码得六七次吧,嘿哈哈哈,没有六七次至少也有三四次,姐妹,你好性.福噢~


    “……”


    林以鹿只记得昨天自己见过靳博屹,在坐在床边好像跟她说了挺多话,她好像也回了他几句,具体的不太记得。


    她检查了下身上,没有被人亲吻过的痕迹,他们昨天应该没发生过什么吧,茶几上的洗漱用具都还没开封,他应该没有跟她睡一块儿早就离开了。


    林以鹿松了口气,靳博屹应该对她没有意思,跟她纠缠可能是在回击她。


    她利用他都那么明显了,视频没曝光前,她想利用他删掉温凝手上的视频,可计划还没实行,视频就先一步被人曝光了。


    没办法,视频首发站是学校论坛,她只能借另一个爆点信息去转移大家都注意力,那就是公开跟他的关系。


    公开闹掰,那能那么容易和好。林以鹿觉得没多大关系,掰了就掰了,谁叫他把她的U盘密码告诉温凝。


    她不好奇靳博屹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淮京,昨晚的年欢会来得基本都是经常出来玩的,靳博屹一看就是经常混夜场的,就跟温临一样,出现在夜场不奇怪。


    昨晚她敢出来玩,敢在外面过夜是因为林宥绅去淮礼出差了,平常林宥绅在家时都不允许她在外面过夜,无论玩得多晚,他都会叫司机去接她回家。


    岑舒今天没戏,也不用拍广告,行程排空了,她回来时恰巧碰上了林以鹿从出租车上下来。


    “晚上出去玩了?”


    “嗯,表哥酒吧举办年欢会。”


    岑舒想过来挽住她的手,林以鹿往旁边挪了一步,她身上的衣服是昨天的,很脏,而且还带了点酒味。


    林以鹿怕岑舒伤心,解释说:“我昨天没换衣服,身上有些臭。”


    岑舒闻到了,她笑笑,挽住她的臂弯:“哪有母亲会嫌弃自己的孩子臭的。”


    从小到大,林以鹿记忆力的岑舒都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对孩子很好,对她也像是亲生的一样。


    晃而一想,有个妈妈确实很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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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五一放假回来第三周要期中考试, 期中考试没期末考试难度大,教授会群发复习大纲到学生邮箱里,平时上课有认真听讲的基本都能过。


    实操考试是分批进机房考试的,一批十个人, 按学号排, 监考老师随机抽题, 抽到什么就考什么。


    下一批待考学生在等候室里候着了,罗杰理论不太行, 实操基本上都能过,他无聊地侧头看旁边坐的十五号、十六号,深思他们的关系。


    自他们分手后, 这关系可以说是降至冰点, 划清界限了,除了课内相关的话,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五一放假回来,传言靳博屹又交新女朋友了,新女朋友依旧是清纯挂的,性子和林以鹿截然相反。


    林以鹿不是热络的性子, 看似随和,实则有些冷淡,她最近在准备科研中心的考试, 几乎被教授盯着死死的。


    每天上完专业课后,去蹭AI人工智能和物理系的课, 从早到晚, 上全天的课, 中午吃饭空闲些的时候她都是自己一个人, 吃完继续回教室学习, 她这儿状态跟备战高考没什么区别。


    实操考试的时候发生了点小状态,不知道是精神紧张还是没休息好,林以鹿实操操作时没注意,右手小臂上被刮伤了,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瞬间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罗杰余光瞥到,举手报告:“老师,十六号同学被机器划伤了。”


    靳博屹动作一顿,眼尾轻抬,没控制往她那看了眼。


    实操时被机器弄伤的常见的事,监考老师见伤口不深,就是划痕有些长看着有些恐怖,监考老师拿药箱来给她简单地处理了下,问她能不能继续考试,林以鹿点头说能:“不碍事。”


    “好,继续考试。”


    林以鹿没多在意这些小刮小伤,操作过程还算流利,没出现什么误差。


    考完就可以直接离场了,林以鹿在靳博屹之后出去,林以鹿坐在楼梯阶上等了会儿罗杰,罗杰出来见她坐那,过来问:“咋啦,是不舒服吗?”


    林以鹿摇头,“可以借你的小电驴给我用一下吗?”


    “可以,你会骑吗?”罗杰从兜里掏车钥匙给她。


    林以鹿没骑过小电驴,罗杰跟她一块下楼,在电驴停放点那儿推出一台贴满了稀奇古怪贴纸的黑色小电驴,简单地教了几下她。


    林以鹿一学就会,没什么问题。


    金融学院离机械自动化学院不是很远,本着能省就省点时间的原则,林以鹿选择骑小电驴去,小电驴比自行车方便,住宿生买车一般选择买小电驴,共享单车满校都是,实在是没必要专门买。


    学校景色很好,樱花园前边有个情人湖,清风吹动湖面上的几片荷叶,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成对天鹅在湖面上扑着翅膀,岸边石凳上坐满了正在约会小情侣。


    骑至金融院,林以鹿打电话给洛瞿,没一会儿洛瞿就下来了,扫了眼小电驴,挑起眉:“这车挺潮,你手怎么了?”


    “不小心刮伤了,我东西呢?”


    洛瞿递一瓶药和一个文件袋给她,让她往后坐,由他来开车,洛瞿这大少也平常出行也是小汽车,基本没怎么开过小电驴,他模样够矜冷,沉淀在周身的气质透着沉稳,骑起小电驴来有些不太符合他的气质。


    林以鹿坐在后面,背靠着车箱,打开文件袋,拿出里头的文件,直接翻到最后,看到质检合格四字,直松了口气:“我请吃饭,商业街那家什么虾蟹锅挺好吃的。”


    商业街那家虾蟹一锅鲜人有点多,需要排队,林以鹿下午还有一场考试,排队太浪费时间了,他们直接去旁边吃拉面了。


    下午两点半的理论考试在阶梯考,考完后大伙直接回班上对答案,靳博屹的试卷还没出阶梯教室就被卫进借走了,罗杰借的是林以鹿的试卷。


    卫进和罗杰回教室后对了一下两人的试卷,前面的答案基本一致,只有最后那道大题完全不一致。


    肖介最后一道大题没做,那是大二和大三的知识题,对他来说有些超脱了,他解答不了。他看了两人的答案,无法分辨出谁答案是对的谁是错的。


    “求系统的相角裕度y这小题,隔壁班班长和屹哥的答案一样。”


    “对一小题有什么用,其他五小题没对都得不了分。”


    “我刚刚问了大二的师兄,他们说这题他们做不出来。”


    “李教授也太坑了吧,出这种题,不是为难我们吗?感觉要挂了。”


    “+1,李教授给的复习大纲跟没给差不多,整张试卷,几乎都不是大一的内容。”


    “一起挂科一起补考吧,我对了屹哥的试卷,折合一下可能也就五十多分。”


    “这么夸张?我也对对。”


    有人拍了靳博屹和林以鹿的试卷答案发上班群,一大半人开始在对试卷估分,罗杰一边改试卷,一边扯着嗓子哭嚎:“完了完了,这回又要补考了。”


    卫进坐在林以鹿位置上改卷,闻言伸长脖子瞄了眼,一大片叉:“不会连五十分都没有吧?”


    “别说五十分了,三十分都有点玄。”


    “那你完犊子了。”


    林以鹿这会儿在多功能女生休息室里,她半躺在她买的懒人沙发上看书,谭倩坐在她旁边,带着耳机刷学校论坛。


    【标题:扒!靳博屹的前女友们!】


    【标题:JBY和LYL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标题:西郊花田的照片这里有!】


    靳博屹和林以鹿分手快一个月了,热度依旧很高,谭倩戳屏幕,点进话题热度最高的第一条帖子。


    有人专门收集靳博屹前女友的照片,除了初恋女友和林以鹿,其他前女朋友模样都是属于清纯无害、娇俏可爱型的,其中颜值最高的就是初恋女友和林以鹿。


    有人认出了这个初恋女友是网红博主‘虫尔’,‘虫尔’颜值不低,和林以鹿是同一类型的美女,评论区里有人发起了两人颜值PK。


    ‘虫尔’经现经纪公司包装,名气比之前高了很多,但她有一些黑料很难洗去,时不时会被拿出来说,现在也不例外。


    上京大有不少上京一中的学生,他们最是清楚‘虫尔’是什么人,一看到‘虫尔’的照片,就知道是有人在故意搞事情。


    34L:疯了吧,虫尔跟校花比?脑子不好赶紧去医。


    35L:发起这PK的人脑子确实是有什么大病,麻烦LZ先去挖一下虫尔这个人?我给你指条明路,直接去上京一中论坛搜陈汝这个人,绝对有你意想不到的大瓜。


    36L:虫尔真名陈汝,本楼很贴心,直接送上链接——


    37L:???楼主瞎?一眼就能看出来林以鹿获胜好吧,林以鹿惊艳又耐看,图二那是什么鬼,一眼看差点没把我吓死,那双眼睛跟杀猪刀一样利。


    ……


    88L:虫尔?!虫尔是靳博屹的初恋?靳博屹还喜欢搞网红?


    89L:看楼楼介绍,他们是高二在一起的,那时候还没有虫尔这个博主,只有陈汝这个人。


    90L:我怎么没看明白?虫尔原名陈汝?我之前挺喜欢看她的美妆视频,请问她有什么瓜?


    91L:楼上去翻翻前面的评论,本人建议,真的,别喜欢虫尔,怕你们的三观被她带跑,比起陈汝,我真的是大爱林以鹿,实名表白。


    ……


    219L:靠!我看完回来了,陈汝真她喵牛逼啊,上京一中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学生?老师不管?同学不投诉?


    220L:请不要侮辱我母校,我上京一中很好,是陈害虫仗着有人罩自己,经常惹是生非、无理取闹。温凝那时候真的是实惨,抛开最近事件不说,我以前真的挺心疼温凝的,现在……哎,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之后导致她看人都那什么……


    221L:啧啧啧,长得帅的男人就是会搞事,我承认我很馋靳博屹身子。


    ……


    511L:刷新回来看,我们妹妹的票数最多,我放心了。


    512L:能不多嘛,咱们很公平公正的,谁漂亮就把票投谁。(PS:有幸看过她唱歌的那个视频,不愧是岑暗的妹妹,真的是绝绝子啊,两兄妹都好杀我,怎么办我好爱!)


    513L:岑暗的老婆们都叫林以鹿妹妹,我笑了,要不要那么现实?我可是记得你们当初骂她骂得很疯狂。(狗头)


    514L:就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吗?靳博屹会不会把妹妹当替身了?


    515L:楼上什么意思?替身???当这是小说世界呢?


    ……


    谭倩继续往下刷,看到一条评论。


    —— 我为什么说靳博屹把林以鹿当替身了呢,你们想想,初恋欸,不喜欢怎么会在一起,在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会那么容易忘记?我刚去了解了陈汝这个人,她学习成绩差,脾性暴躁,品行修养不足,可以说除了一张脸和高超的化妆术,再无其他优点。


    而林以鹿,她跟靳博屹一样,颜值高,家境优越,是国际物理竞赛金牌得主之一。他们高中时是势均力敌的对手,现在大学,他们是学校重点培养的最佳搭档。正所谓近水楼台,他们两个人平时相处多很容易培养出感情,他们会在一起其实在座的各位都有想过吧,两个吸引力都很大的人经常在一起学习、做实验,久了肯定会擦出点火花。他们要是没在一起过我才觉得奇怪,分开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双强抛开不说,他们是真心不合适。


    他们私底下是什么样子我们不清楚,从现表像来看,靳博屹是典型的花花……


    看到一半,接下来的内容突然加载不出来了,谭倩退出来刷新了一下,榜前的那几条热帖突然没有了。


    她眨了眨眼,呢喃了句:“不是吧?又被删了?”


    林以鹿看她:“怎么了?”


    “没……”


    谭倩看得上瘾,帖子突然没了,心情不虞,她没忍住对瓜主本人下手:“你和靳博屹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在一起多久了?谁表的白?”


    林以鹿翻了一页书,淡淡回答:“我让他给我表的白,四月二十三号晚上在一起,四月二十五号早上分的手。”


    “你让他给你表的白,二十三号到二十六……三天?”谭倩惊了:“昙花都比那么这段恋情撑的久!你们还真只是玩玩啊,服气!”


    “他是你第几任男朋友?你们亲过了吗?”谭倩瘪了下嘴,突然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点傻:“靳博屹肯定亲过你的小嘴了,美色当前谁能忍得住啊。”


    书上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了,林以鹿抿了下唇,合上书,说:“他是我初恋。”


    “…………?”谭倩瞪大眼:“你在他之前居然没谈过恋爱?你高中都干什么去了?学习?”


    “我之前有个定下未婚夫,不能随随便便谈恋爱。”


    否则,以她的性子,喜欢一个人绝对会把他勾搭到手。


    晚上要补一节物理课,林以鹿不想跑来跑去,直接回教室学习了.


    靳博屹戴着蓝牙耳机,从物理研究所里出来,手里拿着轻薄的笔记本电脑和充电器。


    田倾月捧着个方形礼盒,看见迎面走过来的靳博屹,腼腆地拦住他,站在他面前:“那个……”


    靳博屹单手食指扣下一边蓝牙耳机:“什么事?”


    “这个……”田倾月双手捧着礼盒,往前一递:“可、可以帮我转交给林以鹿吗?”


    靳博屹微微挑眉,接过:“行。”


    “谢谢……”


    那是田倾月送给林以鹿的回礼,今天林以鹿没来物理研究所,她去A栋科技楼找她没也找到,她没她微信,在群上加她也没回应,可能没在看手机。


    靳博屹和林以鹿是同桌,帮忙带个东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想到论坛上的帖子,田倾月有些头疼了,她后悔让靳博屹帮忙送了。


    回教室前,靳博屹先去多功能休息室看了眼,没人,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喝了口,慢悠悠往教室走。


    教室里就她一个人,窗外夕阳正浓,金黄的霞光倾泻进来,落满了她周身。


    暮霭沉静的霞光里,她闭着眼趴在桌上,左手还握着一只笔,零落披散在肩上的长卷发被微风吹得飘晃。


    靳博屹放轻步伐,轻拉开椅子坐下,把手上的东西放好,视线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上。


    不知道看了多久,靳博屹深沉而克制地挪开视线,心头摇摇欲坠的情绪被他藏压下。


    若即若离的暧昧永远都不会有进一步的进展,藕断丝连亦是,毫无意义。


    手机震动了一声,靳博屹滑动手机屏幕,输入密码开锁,先调了静音才点开微信。


    陈汝。


    —— 帮我个忙。


    作者有话说:


    冷战ing


    男主木有喜欢过陈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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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林以鹿是被嘈杂的人声吵醒的。


    教室白炽灯赤惶惶的亮着, 她睁开微沉干涩的眼皮,一时不适应光线,把手遮在眼睛上。


    模糊的视线开始慢慢变清晰,耳边缠缠绕绕着一个人的低语声, 一股淡淡却熟悉的雪松琥珀香像细丝般萦绕在她的鼻端。


    林以鹿轻轻吸了吸鼻子, 她喜欢这个味道, 干净清冽,月下的森林也是这个味道。


    趴着醒了会儿神, 林以鹿垂手往桌肚里掏东西,还没摸到手机,先碰掉了一个药瓶。


    圆柱形药瓶掉在地上, 咕噜咕噜连滚了几圈, 缓缓停在靳博屹椅脚处。


    靳博屹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小螺丝刀,在拆一个小型做工精良的感觉控制型机器人,卫进搬了张椅子坐在过道,压着声边问靳博屹问题,边看电脑上连接的程序数据。


    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下, 声音窸窸窣窣的,两人停下动作,目光在地上扫视。


    林以鹿这时候坐起身, 侧身向他,弯腰去捡掉落的药瓶。


    她的东西不是经常掉这儿就是落那儿, 靳博屹习以为常了, 立药瓶滚到他的椅角边, 他下意识弯腰去捡,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修长而纤细的手。


    林以鹿快要触碰到药瓶时候, 有人比她先一步捡起,悬在半空中的手顿了片刻,默默收回,回身坐好。


    靳博屹看见了,放在药瓶上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瓶身,无意瞥到药瓶上的英文字母,眸光闪了闪。


    她居然还在吃这种药?


    卫进凑过去想看看是什么东西,靳博屹‘啪’的一声,把药瓶放到她的桌子上,好似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姿态松散地靠在椅背上,继续跟卫进讨论刚刚的话题,将情绪藏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漏。


    还有半个小时才上课,林以鹿把药放好后到多功能休息室找吃,冰箱里有不少即食食品,林以鹿开了袋速食鸡胸肉放到餐盘,送进微波炉里加热。


    从多功能休息室出来,经过安全门的楼道口时,有人叫住了她:“林以鹿。”


    女生从楼道里出来,带着口罩。


    林以鹿跟舒茶不熟,只见过几次面:“舒茶?”


    舒茶摘下口罩,红着眼眶像是要哭,颤着发出一点声音来:“我能……跟你聊聊吗?”


    没几分钟就要上课了,物理老师好说话,林以鹿发信息跟班长肖介说了声,随即跟舒茶走进楼道。


    楼道感应灯到点自动熄灭,盆栽陷入了暗色中。


    从坐下来到现在,舒茶一直在哭,林以鹿一包纸巾都用完了,她听着她的哭泣声,平静到近乎无动于衷。


    照片事件后,舒茶一直都没来过学校,学校论坛虽平息了这件事情,但她父母嫌她丢人每天不重复的谩骂,精神状态差,患上轻度抑郁。


    她本来不敢来学校,可要是不参加学校的考试她就毕不了业,这三天她在学校并不好受,很多人对她冷嘲热讽外加指指点点,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在家那些天她不敢看学校论坛也不敢看手机,是来了学校之后才听人说靳博屹和林以鹿在一起又分开了,现在靳博屹又谈新的女朋友了。


    哭泣声渐渐微弱,舒茶吸了吸鼻子,问:“他是不是……很渣?”


    “你是怎么定义‘渣’这个词?”林以鹿不答反问。


    “他交往过很多女朋友,我不知道他跟她们是怎么相处的,他从不跟我牵手、拥抱、接吻,连最平常的早晚安问候都没有。我看得出来他喜不喜欢我,我也知道我守不了浪子回头,我没这个本事。我想跟他继续下去,可他太绝情了,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舒茶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外泄,肩膀沉下去,身躯蜷缩成一团:“林以鹿,他跟你在一起时也是这样的吗?”


    林以鹿依旧不答。


    舒茶笑了声,似自嘲:“应该是吧,他连你这种级别的女生都不放在心上,更别说那些不如你的人。他真的很坏,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答应我的追求,得到过他,未来却没有他,这跟脱了一层皮没有什么区别,身心都会很痛,我感觉我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她不时的用手背抹着眼泪:“跟他分手,你难不难过吗?”


    会难过吗?


    林以鹿在心底问自己,心脏好像被人抽走一块什么东西,不难过,就是有点舍不得,想找回来。


    “没什么感觉。”她口是心非地答。


    舒茶深呼吸过后,语气很轻地说:“猜到了,其实你也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吧?你和他一样,天赋异禀,优越又耀眼,不缺追求者,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不像我们,想要什么都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有些东西往往努力了还是得不到,就比如他。”


    窗外投射进淡淡的月光,林以鹿抿着唇角,默了片刻后才不轻不重地开口:“非天赋异禀,是百炼成钢。”


    “……”


    “他有没有喜欢过你这个问题,我不是他,我不能随口回答。他是交往过不少女生,但他不是滥情。每个人的爱人方式都不同,别参考千篇一律的模板。据我所知,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朋友闹过不愉快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贬低、诋毁过她们,更没有拿此来炫耀、比较过。”林以鹿目光看向窗外高悬的月亮,光华朦胧:“他是一个很优秀、很有教养的男生。你没喜欢错,他值得。来日方长,就算你的未来里没有他,你也要继续往前走。别高估也别低估了自己,每个人都值得被喜欢,被深爱,你何必停留于现状,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才是王道。”


    林以鹿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拍了两拍掌心,感应灯瞬时亮起,她缓慢侧目看她,微微勾起唇角:“说句不好听的,你不优秀,不站高处,谁看得见你?优质男人和劣质男人是有很大区别的,看你自己的选择和承受能力,如果我是你,绝不会退缩,继续留校学习。”


    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舒茶听没听进去,林以鹿可以理解,原本单纯的世界里,突然闯入一个被光芒笼罩的天之骄子,他又帅又有些坏,上瘾又致命,谁能顶得住?


    一聊就聊了一节课,林以鹿迈下楼梯,出楼道口时刚好打铃,课间休息有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老师一般都不会停留在教室,除非被学生缠住问问题。


    林以鹿回到班,靳博屹没在位置上,扫了圈教室也没看见人,她掏出手机直接给他发信息。


    ——舒茶在楼梯间等你。


    左边桌肚下传来一声震动,林以鹿瞄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赫然显示着好几条微信消息,其中最新的一条——


    老婆:舒茶在楼梯间等你。


    “……?”


    林以鹿怔了一瞬,怀疑自己看错,垂眼盯着他的屏幕看,直至手机屏幕自动熄灭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他给她的备注居然是老婆?!


    在一起的时候他叫过她一次老婆,林以鹿以为他嘴上那一套都是哄小女生的,没想到他还把备注改了。


    耳根子热了热,林以鹿趴在桌上,她有点想不通,他们都分手了,为什么不把备注改回来,还是他忘了?


    应该是忘记了,他每天都有那么多事要忙,哪会想起改备注这点儿小事。


    上课铃声响了二遍,靳博屹回来了,迎风带来一股栀子香水味,和舒茶身上的一摸一样。


    他刚应该是见到舒茶,林以鹿没管了,继续改卷子上的答案。


    靳博屹掏出手机看了眼,看到屏幕上的信息微微挑了挑眉,滑动屏幕解锁。


    林以鹿余光见他在敲屏幕,他以为他是在给她回信息,结果是她想多了,他当没看见一样,直接把那条信息给忽略了,回的是其他人的信息。


    这节课林以鹿一直莫名地闷着气,下课之后她没有参加小组讨题,以身体不舒服的借口先行走了,反正她物理满分,根本不需要课后讨题。


    科技园的停车场走路过去要十分钟,林以鹿走得很快,边走边给蓉嫂打电话,让她给她准备点宵夜,肚子饿了。


    吃完宵夜后,林以鹿开车送蓉嫂回去,回唯爱公馆的路上,她将车窗落下,复杂的情绪难以言说,一阵阵风吹进来,都无法吹散那种窒闷的压抑感觉。


    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牵阿拉斯加上车,林以鹿开车离开唯爱公馆。


    与此同时。


    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和她驾驶的那辆白色的奔驰大G交错驶行。


    靳博屹透过后视镜看那辆驶离的车子,他打了一圈方向盘,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直接尾随跟上。


    夜里有些凉,上高速后林以鹿把车窗关上,右脚油门踩到底,车子风驰电逝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


    白色奔驰大G后面的那辆车子一下子就被甩远了,靳博屹不知道林以鹿在搞什么,踩着油门跟上。


    这条高速不通淮京,他不知道她想去哪,再往前驶去,就到东郊墓园了。


    她的那辆车是新款,马力比旧款的大,靳博屹没追不上她,下高速站时就没看见车影了,前面有三条分叉路,他不知道她走了那条路。


    车子靠边停下,靳博屹给她打电话,但她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打不通。


    没办法,他只能靠推测推断出她走了那条路。


    左边那条下去是通往海里长廊,中间那条是前往东郊墓园,右边那条离东避山很近。


    她应该不会是去东郊墓园,她一个人带着一条狗,胆子应该没那么大。


    靳博屹查过了,鹿校校长和他夫人尚在,林白父母在国外养老,岑舒是私生女,没被认回去前是养在鹿校校长家里,亲生父母也在国外,按理来说,她没什么亲人葬在东郊墓园。


    靳博屹抬腕看了眼时间,海里长廊这点儿不给通入,所以她有可能去了东避山。


    车子往右边那条下坡路驶去,车身与夜色融为一体。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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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东避山至海里长廊, 跑了约莫三小时候,她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状态,靳博屹到加油站加满油后驶向东郊墓园。


    任黑夜吞噬的百级台阶上面就是墓园,雾气很重, 白茫茫一团。靳博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路灯朦胧, 耳边有风呼啸划过,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里歌鸣, 显得有些瘆人。


    林以鹿的车就停在山脚下,车内没人。


    靳博屹从后备箱拿出一瓶名贵的红酒,送给看守墓园的保安, 给他点了支烟:“叔, 您看没看见开白色那车的姑娘?”


    保安抽了口烟,看了他眼:“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男朋友。”靳博屹开手机调了张照片给保安看。


    看了两人的照片,保安没再隐瞒,以为是小情侣闹矛盾了,女方跑男方追,弹了弹烟灰说:“小姑娘在她母亲墓碑那, 上去有几小时了。”


    “她母亲?”


    “你是她男朋友你不知道?”保安狐疑地眯起眸:“小伙子,你怎么当男朋友就不对了,你连你女朋友没妈都不知道, 难怪她经常跑过来,搁谁谁不委屈?”


    “……”


    靳博屹不露声色地皱了皱眉, 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现金塞保安大叔的口袋里边, 保安大叔还是第一次见那么上道的年轻小伙子, 拒推了两下:“你这是干什么?”


    靳博屹笑了下, “留个电话, 下回她要是过来了,麻烦您给我打个电话。”


    “行吧行吧。”保安假装为难,把手机递过去,翻了几下来访簿:“她没固定时间来,有时候下午来,有时候晚上来,过年过节跟她爸和她哥哥一起来。”


    “我能看看吗?”


    “不能。”保安把来访簿放回去:“私密管理,叔真不能给你看。”


    靳博屹输入号码后,拨通了一次,将手机放在桌前,手指敲了敲屏幕:“她哥哥姓什么?”


    “不是,我说小伙子,你这问题问得有点傻啊,你女朋友姓林,她哥哥肯定也姓林啊。”


    靳博屹默了默,继续问:“她母亲是姓鹿吗?”


    “嗯……”保安大叔想了想:“好像是叫鹿茗悠。”


    “……”


    鹿茗悠。


    前面的那些疑惑得到答案了,靳博屹跟保安大叔道谢:“别告诉她我来过,谢您了。”


    保安挥了挥手:“没事没事,走吧,回去路上小心点。”


    林以鹿是凌晨两点多时下来的,离开东郊墓园后直接上高速回淮京了,靳博屹没再跟,掉头回上京。


    周末两天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六月份,科研中心举办的二阶四试和五试如约而至,四试和五试的内容不仅要考控制科学与工程,还要考计算机科学与技术。


    肖介和卫进连熬了两个星期,疯狂恶补知识。


    靳博屹还好,就跟应考普通考试一样,毫无压力。


    跟他们相比,林以鹿是状态最差的那一个,考完四试直接病倒。她人这会儿正发着高烧,穿着件薄款的针织衫,眼尾泛红,黑眼圈很重。


    图书馆七楼,窗外的蝉叫声越来越清晰,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倾泻进来,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纤长的眼睫上,微微颤动的睫羽像蝴蝶的羽翼,在眼睑落下淡淡的阴影。


    林以鹿解出最后一道大题,指尖压着草稿纸,往右边推,计时器上面显示时间是10:38分。


    坐在长桌正中间的李教授看她演算步骤,有两个答案算错了,还有一小题用错公式了:“博屹,给以鹿讲讲3(2)小题,论点程序公式全错了。”


    “好。”


    卫进和肖介还没写完,靳博屹和林以鹿起身离桌,拿上笔记本电脑和纸笔,沿着阶梯型的书架走,坐在角落的一张原木圆桌前。


    胸腔里憋着的咳嗽已经憋不住了,林以鹿捂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颤抖的肩膀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靳博屹放下东西又折了回去,将她胖墩墩的粉色玻璃水杯拿了过来。


    这水杯是上回他送给她了,她没扔。


    两人依旧不谈题外话,只讨论与学习相关的话题,林以鹿基本不说话,她嗓子疼不想说话,靳博屹给她讲得很详细,每说完一个步骤,就问她:“听懂没?”


    林以鹿点头。


    “真懂假懂?”


    “……我没那么笨。”她的嗓音很沙哑,像是被沙子磨过一样。


    靳博屹用红笔帮她标正,眼皮也不抬地说:“我看你挺笨的。”


    “那你别教了。”


    林以鹿伸手去扯草稿纸,草稿纸被靳博屹用手压着,她这么用力一扯。


    咝的一声——


    草稿纸变成了两半。


    靳博屹皱眉看她。


    林以鹿和他对视,遏制住不断起伏的思绪,须臾幽幽才开口:“温凝不笨,你教她去。”


    说着,她收拾东西回长桌。


    靳博屹眨了眨眼,望着她的背影,手指灵活的转气笔,没忍住弯起嘴角。


    她这是醋了?


    五点半结束学习,卫进和肖介想去十三食堂吃螺蛳粉刺激刺激,问他们去不去,靳博屹不喜欢那么重口味的东西:“不去。”


    林以鹿身体不舒服根本没什么胃口,继续做题:“你们去吃吧,我点外卖。”


    “那行,那我们去了。”卫进和肖介并肩走了两步,卫进又折回来:“晚上我们回教室学吧,图书馆太不自在了,说话要小小声就算了,还要被妹子盯着看,压力超大诶。”


    林以鹿点了下头:“那行,晚上我们在教室复习。我没带学生卡借不了书,你们带了吗?”


    肖介戳了下卫进,卫进哈哈了两声:“我们也没带,屹哥肯定带了,你找他借。”


    “……”


    “不说了,我们先溜了。”


    他们走后没两分钟,林以鹿动作麻利地收拾东西,桌旁突然伸出一只手,一巴掌压在她的笔记本电脑上:“去哪?”


    “地狱。”


    “我陪你。”


    林以鹿阖上眸深呼吸:“你要是觉得时间多,你就去找你女朋友约会。”


    “你在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那你就是在吃醋。”


    “我吃什么醋?”


    “前女友嫉妒前男友和现女友好。”


    “靳……”


    林以鹿被气得肚子抽痛,单手捂着肚子,趴在桌上,额头抵在了小臂上。


    发烧又在生理期,身体难受到顶点,连手指都忍不住微微颤起来。


    靳博屹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来那个了?”


    他坐过去,没考虑那么多,抬起掌心贴在了她的手背上,就这么一瞬的事情,她像是受了巨大惊吓般不顾疼痛地弹起了身子,因用力过猛,脚下一崴,直接摔倒在地上。


    椅脚摩擦地面发出一连串刺耳响声。


    周围在学习的同学被响声吸引,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盈满惊异。


    林以鹿摔得有些惨,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她反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痛的提不上一点力气,一滴黄豆大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靳博屹被这滴眼泪蛰了一下心脏,那些硬生生被他压了下去的情绪也因为她这滴眼泪彻底破防了。


    靳博屹弯腰就要去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她,她冷冰冰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很讨厌你吗。”


    讨厌你有女朋友了还来招惹我,讨厌这种拉拉扯扯、暧昧不清的关系。


    靳博屹伸到半空的手停顿了一下,过后慢慢垂下,很淡地笑了下。


    林以鹿以为他不会有下一步动作,撑着地面打算起身,身体突然猛地腾空而起,靳博屹直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她打横抱起,迈步走向消防楼道。


    林以鹿心一跳,哑着嗓子:“你非要惹事?”


    他不答,林以鹿挣扎着扭身,她身高不算矮,纤细又修长,偏生在他怀里显得有些娇小。


    “你要是再动,我就当着他们的面亲你。”


    林以鹿仰眸看他,眼里燃起了噼里啪啦的火星子,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了他的左边的脸颊,几乎是用尽了她全部力气。


    消防楼道口前。


    靳博屹停住脚,垂眸之际,他把放她下来。


    仅短短一个晃神间,他没有给她一点反应的时间,温热的掌心上移,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往前压,低头吻了下来,鼻息与眼神纠缠着。


    林以鹿怔愣住,密长的睫毛微颤,轻扫着他的微垂的睫毛。


    他这样不顾一切到底算什么?


    本来安静到连根针掉落在地板上都能清晰可闻的图书馆,顿时起哄声连成了片。


    他们站在廊角楼道口前,没进去,细碎的日光穿过百叶窗洒在两人的身上,他似乎是想要通过这个吻向大家介绍,她才是他想要得到的人。


    上一次接吻好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林以鹿不记得了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他唇上的温热,和那种微痒酥麻的感觉,似箭般直戳她心底的那堵高墙。


    两人细细密密地接了个吻,靳博屹缓缓松开手,垂在身侧,看着她的眼睛,勾翘的桃花眼深情又放浪,他小声问她:“服吗?”


    起哄声还在继续,林以鹿垂下眼,鼻子呼吸不畅,双唇小幅度地开合着,嗓尖干涩的难受:“包里有预防感冒的药。”


    靳博屹知道她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挑眉笑道:“关心我?”


    林以鹿不想跟他说话,一瘸一拐地走进楼梯间,脚踝灼辣刺痛,根本下不了楼。


    林以鹿放弃了,坐在楼梯阶上,陷入了沉默。


    知道她坐在梯阶上,靳博屹回去收拾桌面,把她的东西收拾好整齐放进包里,不想其他男生一样胡乱塞。


    旁边桌的一位女生实在没忍住,羡慕说:“我就知道靳博屹这种表面浪里浪气的人背地里最宠女朋友了,我现在算是发现了,他和林以鹿才是真爱,其他都是工具人,莫得一丝感情。”


    “这嘴说亲就亲,我可听说,靳博屹之前那些女朋友想跟他牵手都难,别说这种肌肤级亲密了!”


    “我们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瓜,你刚刚有没有看见,林以鹿小腹疼,趴在桌子,靳博屹伸手想帮她揉揉,这熟练的程度绝不简单,值得我们深挖深挖。”


    “他们这算不算是正式对外公开了?那温凝怎么办?”


    “什么温凝怎么办,人家林以鹿之前对她那么好,她是怎么做的,偷拍人家隐私到处传播。”


    “她应该不算是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吧,但林以鹿她……跟别人未婚夫好上了诶。”


    作者有话说:


    昨晚让宝宝们等了那么久,抱歉抱歉,二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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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肖介和卫进刚走进食堂, 纠结着是吃麻辣烫还是吃螺蛳粉,在一片嘈杂声中,突然炸出了类似惊悚片里的尖叫声,一声比一声高, 几欲刺破旁人耳膜。


    不少人被吓到了, 卫进也被那尖叫声吓得一激灵, 碗里的麻辣烫灵魂汁都被洒落到餐盘上了。


    肖介笑卫进胆儿小,卫进冷哼了声, 故意走在肖介前头。


    他俩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旁边几个男生吃完了还没走,拿着手机在刷学校论坛, 其中一个男生生无可恋着脸:“不是吧, 他们两个又在一起了?”


    “啧,吃回头草,真不是男人。”


    “这他妈是草?这明明就是一朵花,一朵你我想吃都吃不到的花,只能馋着。”


    “我又失恋了。”男生把手机摔在桌上,埋头扒了口饭, 含糊说:“靳博屹,真服他,这都给他搞到手了, 还他妈是两次。”


    肖介和卫进对视了一眼,竖起耳朵收听。


    “你就别想了, 他们俩肯定睡过了, 之前我跟我女朋友去开房的时候撞见过他们。”


    “什么时候?”


    男生想了想:“好像是三月份的时候。”


    “上中下哪旬?”


    “上旬。”


    红色T恤的男生切了声, 明显不信他说的:“三月上旬的时候靳博屹还没和舒茶分手呢, 而且林以鹿那时候刚交流回国, 怎么可能会跟他搞上?上学期运动赛他们参赛,绑手绑脚,除了默契好点,感情什么都没见着!”


    “就是,吹牛也不怕被雷劈!你跟你女朋友去的三星酒店靳博屹他瞧不上,花洒都不灵。”


    穿着花格子短衬衫的男生嘿了声,打开手机相册,直接滑出证据,往中间一搁三男生看了看,瞪大眼睛:“卧槽,还真他妈是真的?牛逼!”


    “可不是?林以鹿脸绝身材正,靳博屹天天坐她旁边,就算不动心,下面总会动一动。”花格子衫的男生抬手拨了拨头发,邪笑着:“他们不是要进科研中心么,压力大难道不需要缓解缓解?生理缓解爽了,精神定足。”


    “别黄,这里可是清水地儿。”


    “……”


    肖介和卫进半解半不解,默默掏出手机看论坛。


    靳博屹和林以鹿在图书馆这种公共场所接吻的视频被传疯了,顶置第一条HOT帖就是,上传时间还没半个小时,就有差不多一万多条评论了。


    自带热度这两人不去当明星都可惜了,就算是黑红也会爆红。


    卫进看了几分钟,突然食之无味,放下筷子。


    他突然也有些想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靳博屹没提过,林以鹿这种性子的女生更不会往外说些什么。


    肖介低头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粉,卫进戳他:“你不好奇?”


    “刚开始有点,后面没有了。”


    “什么意思?”


    肖介放下筷子,悠悠喝了口汤说:“很早之前就发现,所以不觉得奇怪。”


    “什么时候,上学期吗?”


    “比这更早。”肖介说:“高三那场机器人保送赛结束之后我们不是北礼的人在酒店聚餐吗,我酒精过敏你是知道的,当时除了我,其余的人都碰了酒,有些喝大了。博屹酒量好没喝大,他靠在椅子盯林以鹿看了很久,那眼神太明显了。”


    “就这儿你就看出他喜欢她了?”卫进觉得离谱:“美女谁不爱看,我当时也看了好久好吧。”


    “就这点确实是不能证明。”肖介笑了笑,没往下说:“你仔细想想一起高中时的事你就知道了。”


    卫进一头雾水。


    高中能发生什么事,屹哥高中时那么花心有过那么多女朋友,哪会惦记上远在淮京市的林以鹿.


    樱花树下,林以鹿坐在石凳上,眼神直直地看着靳博屹。


    靳博屹正倚在靠在旁边路灯灯柱上,落日夕阳,漫天霞光成了他的背景。


    他也看着她,唇边挂着的笑意削弱了几分凌厉锐气的眉眼,眼下卧蚕饱满,轻翘的眼尾慵懒性感,眼里仿似躺着星河,闪着细细的光。


    浅风吹过,他黑色的头发轻轻浮动着。


    靳博屹在她旁边坐下,肩膀碰了碰她:“饿了没?”


    “你为什么这么做?”她不懂他。


    “跟你没玩够。”


    膝上的手指微微一动,林以鹿垂眸笑了笑,略微紧涩地说:“我不喜欢你。”


    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也好像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靳博屹扯了扯嘴角,看向前方,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一样,我也不喜欢你。”


    身体很凉很冷,林以鹿轻轻吸了下呼吸不畅的鼻子,起身往科技园停车场走去。


    靳博屹跟她两步远的身后,挂了一个又一个电话,最后索性直接关机,把手机扔进书包里。


    一路上看他们的人不少,林以鹿走教学楼后面的小道,夏风静悄,只能听到两道不同节奏的脚步声。


    靳博屹一言不发地跟她到停车场,在她上车前拽住了她,拉她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门把她塞进去,替她系好安全带,顺势低头在她的唇角亲了一下。


    “……”


    这人找着机会就占她便宜!


    林以鹿以为靳博屹是要带他回家,没想到带她来了医院,替她挂号,陪她就诊。因为输液要很长时间,靳博屹给肖介和卫进都发了信息,说他们今晚有事就不参与研题学习了。


    “收到。”


    “收到。”


    两人回复相当快,靳博屹滑出微信,点开外卖软件,给她和自己点了份白粥。


    林以鹿靠着椅背,右手乖乖地放在扶手上,药水顺着输液管缓慢流动着。她是真的很不舒服,脸色苍白又脆弱,多日失眠加熬夜,眼睛下方一片青灰色。


    输液室的木椅子坐的不舒服,靳博屹去找护士长,开了间单人病房,他举着输液袋扶林以鹿过去。


    靳博屹让她躺下,挂好输液瓶后给她盖上被子:“睡会儿吧。”


    从小到大身边都有人照顾她,不过那都是亲人,林以鹿还是第一次由一个外人照顾的那么体贴,而且这个人还是靳博屹,只跟她交完了三天不到的前男友。


    她多次认为他想玩她,可他的一些行为和看她的眼神不像是想玩她,而是喜欢她,喜欢了很久的那种。


    都说眼神最能表达感情,他那双桃花眼生的犯规,最是能让人误会,加上他的渗入骨子的教养,尊重女性,只要是不越界、不牵扯到感情方面,他能帮则帮。


    如果说他真的是想玩玩她,那大可不必做到这么贴心的层面上来,他对感情不负责她是看在眼里的。


    林以鹿之前有猜想过,他交往那么多女朋友是不是想缓解下压力,或者想让刺激温凝不要迷恋痴情于他,这两种猜想,后者最有可能。


    当然,这只是猜想,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靳博屹拿外卖回来,放到床头柜上:“现在吃还是待会儿吃?”


    “我想睡觉。”林以鹿侧身背对着他,背脊蜿蜒而下的蝴蝶骨凸起轮廓,如展翅蝶飞的羽翼:“你回去吧。”


    “真想让我走?”


    “…赶紧走。”


    “不舍得我就说,又不丢人。”


    “……”


    靳博屹撕开一张暖宝宝,掀开被子,手指调起她针织衫的下摆,林以鹿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你干嘛。”


    “你说呢。”


    林以鹿视线落他手上一个派大星图案的暖宝宝上,心下一暖,傲娇似的缓缓转过身。


    懂得还挺多。


    小腹后腰都贴上了,暖宝宝传来源源不断的温热,林以鹿觉得舒服了不少,唇角隐隐上扬。


    靳博屹看见了,跟着笑,坐在床边,指腹戳了戳她的脸蛋:“笨蛋。”


    林以鹿别了下头,抓着被子拉至头顶,他越靠越近的气息一下下催动着她心跳频率,心坎像打翻了蜜糖罐,难以收拾的甜感在身体里游走,泛着无声的悸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以鹿开始昏沉沉半睡着,期间靳博屹接了几个人打来的电话,他在留下一张纸条,托护士多加照顾她些,就急匆匆走了。


    十一点多,护士来拔针,手背上的刺痛让林以鹿皱着眉头醒来,护士跟她说:“你男朋友有事先走了,他给你留了纸条,你自己看看。”


    “嗯,谢谢。”


    林以鹿靠在床头上,接过护士递来的纸条。


    确实是他写的,他的字她认得。


    —— 有事先走,待会儿来接你。


    他说来接,却没有来。


    信息没有,来电通知没有。


    林以鹿垂下眼,盯着手机看了半个小时,熄屏放下,掀开被子下床,身体没力气,脑袋晕晕乎乎没站住,踉跄了下,坐在床边缘。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林以鹿抬起头,看到来人,眼底瞬间涌现失望,指尖也不经意紧了紧。


    周简之轻轻拧开门走进来,“你醒啦?”


    “嗯,你怎么来了。”林以鹿有气无力地问。


    “我哥让我来接你。”周简之在她旁边坐下,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还有一点点烧呢。”


    林以鹿拧开矿泉水喝了口:“你哥呢?”


    “……额。”周简之哈哈笑了两声,随口扯道:“我哥他、他,酒吧遇到点麻烦,他去处理了,忙的很。”


    林以鹿皱了皱眉,她好像听许轻宁提起过,靳博屹有一家酒吧,叫MOOM。酒吧规模大,就在学校附近,挺出名的,她没去过,没这时间。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沉默,周简之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那件事,只能扯开话题,问她想问的几个问题:“你跟我哥是玩玩而已,还是来真的?”


    不知道。


    不是玩玩,也没来真。


    林以鹿陷入了理不清的思绪囹圄,相处了这么久自然会有一些情义。


    放以前,这种普通的队友相处,她拎的清,做事会掌握好分寸,是不会纠缠一丝感情进去。


    现在,像靳博屹说的那样,亲都亲过了,她不否认她有感觉,也喜欢这种感觉。


    可一旦陷入了这种状态,会引起很多麻烦不说,还会牵扯到家里。这不是两个人的事情,靳博屹他明明知道,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就算周简之不明说,林以鹿也能猜得到,所谓的麻烦,就是温凝家吧。


    事实确实如此。


    温凝看到学校论坛的帖子几乎要气疯,哭着喊着让温母打电话把他叫回来。


    靳博屹不接电话,温母只好打电话给周禾,周禾态度很敷衍,温母听出来了:“禾姐,我姐姐她近日精神状态不太好……”


    话点到此,周禾静默须臾,淡淡开口:“我会让博屹回电话的。杨清,当年的事我劝你别再提,闹难看了,那就不单是孩子们的事了。”


    温凝没听懂,温母挂完电话后,她含着泪花问:“姨妈怎么了?当年的事又是什么事?”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温母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别哭,我家凝凝一定会如愿嫁进靳家,嫁给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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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周简之把人安全送回家后给靳博屹打电话, 靳博屹正在通话中。


    周简之本来今晚计划去男朋友符礼晋那里的,想了想,还是拐道回家了。


    靳博屹在客厅,温凝也在。


    周简之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不想掺和他们的事, 要是真分明了战场, 她肯定是站他哥那边的,无条件支持林以鹿做她的嫂子。


    “嗯, 我知道了。”靳博屹在跟周禾打电话,嗓音沉沉的,听得出来情绪不太好。


    挂完电话, 他看了眼温凝, 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外走,温凝屁颠屁颠跟上。


    他送她回去,过程一句话都没说,快到家时温凝憋不住了,从后面抱住他:“对不起,让你挨骂了。”


    靳博屹不动声色甩开她的手:“你要是不想要这十几年的朋友情, 你就使劲儿作。”


    “我作什么了?!”温凝颤着身子,声音往上拔高了三分:“明明就是你,如果你不到处乱搞, 我会这么做吗?是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你喜欢谁也是你的自由。”靳博屹明显有些脾气了, 语气很重:“但没你这么喜欢一个人的!”


    温凝呼吸一紧, 水雾氤氲的眸子含着砸碎的泪花:“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啊, 那你为什么不肯成全我, 一次也行啊……”她向他走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十几年的感情敌不过你跟她的一年吗?靳博屹,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在一起,而是真正的在一起。”


    夜色中,他的那双眼睛看起来黯然无光,却似锋锐的刃,狠狠的扎在她身上:“你伤害别人来证明你对我的喜欢,这份喜欢光明却肮脏。相比现在的你,我更喜欢和小时候的你相处——”


    “我操——你妈——”


    温凝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一拳朝靳博屹挥了过去。


    靳博屹毫无防备,脸上结实挨了一拳,温临力道不小,靳博屹脸偏到另一侧。


    “哥……”


    温凝傻了,左右看了看两人,不管醉到站不稳的哥哥,直接上前查看靳博屹的伤:“没事吧?”


    脸颊处传来一阵钝痛,靳博屹下颚线条微微绷紧,森冷的视线落在醉醺醺的温临身上,眼底戾气丛生。


    靳博屹练过好几年格斗和搏击,前年放暑假,他跟一个男人比赛,第一回 合是就把人踢出了擂台线,还断了好几根肋骨。


    他没有暴力倾向,但温凝还是有些害怕,往旁边退了两步。


    “你们干嘛呢!”屋内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


    温母扶温临站好,看到靳博屹脸上的瘀伤:“哎呦,这是怎么了?快进屋,阿姨给你擦擦药油。”


    “不用了,谢杨姨。”


    靳博屹戾气收敛了些,礼貌跟长辈打完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温凝想追他,温临在后面大吼了句:“没用的玩意儿,回来!”


    “你怎么跟妹妹说话的,轻点声,别吓到她了。”温母责怪了句.


    林以鹿洗完澡准备休息,楼下门铃突然响了,她下楼去开门,看到靳博屹脸上的上,愣了愣:“被谁打了?”


    靳博屹环抱住她,埋头在她的肩窝处轻轻蹭了蹭,有点可怜巴巴:“回不了家,今晚我能睡你这儿吗?”


    “……”


    这是被赶出家门了?


    林以鹿半信半疑,看到他脸上的伤,心突然软了软,应该是今天的事闹大了,他被家里人说骂还挨打了。


    林宥绅也经常罚她,她知道这种感觉不好受,安抚似的手掌在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同意道:“只能一晚。”


    靳博屹正经地抱了她会儿,就开始胡作非为了,顺着颈线一点点她的亲上去,含住她的唇又咬又啃,越发的熟练。


    林以鹿感冒加发烧,怕传染给他,没敢跟他多亲,靳博屹倒是越亲越上瘾了,把她压在腿上,又亲了十来分钟。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复合了,两人都没提,今晚暂且将屋外的事抛之脑后。


    靳博屹没看见阿拉斯加,问她:“我儿子呢。”


    林以鹿跨坐在他双腿,额头抵着他肩膀上,咳嗽了两声:“在淮京家里,这段时间没空照顾它,还有它不是你儿子,sun是我爸的狗。”


    “有时间我们养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狗。”靳博屹轻拍了下她的后背:“吃药了吗?”


    “嗯。”


    “那我们去睡觉吧。”


    “…你没洗澡。”林以鹿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地说:“我这里没有男士洗漱用品,也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包括内裤。”


    “……”


    “你不会是想连续两天穿同一条内裤吧?”她的表情有些嫌弃,很明显。


    “……”


    这还真是个问题,靳博屹来时没想那么多,这个点跑腿也买不了东西,要是回去拿就穿帮了。


    靳博屹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符礼晋,让他去他学校旁边的房子那几套衣服过来,顺便把牙刷、刮胡刀那些也装带过来。


    “……不是哥们?你现在在哪?”


    靳博屹眼尾瞥了眼厨房里的人,压声说:“在我老婆这儿。”


    符礼靳愣了瞬才反应过来:“你他妈说的老婆该不会是林以鹿吧?”


    靳博屹懒洋洋‘嗯’了声:“不然还有谁。”


    周简之也凑到男朋友的身边,符礼晋捂着话筒稍停了半秒:“干嘛?”


    “问问他们睡过没有。”周简之很直白的说。


    符礼晋照着问,靳博屹直接把电话挂了。


    “……”


    林以鹿冲了杯999感冒药给他:“下星期三要考五试,别生病了。”


    “我身体素质很好,你以后就知道了。”靳博屹含笑,接过热气腾腾的水杯:“我今晚睡哪?”


    林以鹿挑了挑下巴,指向沙发:“睡沙发,我待会给你拿被子。”


    “不能睡床?”


    “就一张床,我要睡。”


    “你床大,可以睡两人。”


    “……”


    你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林以鹿突然没办法拒绝的他,就这么由着他了。


    她从小读的就是国际院校,思想较开放,男女间谈恋爱睡在一起很正常,只要他不动手动脚她都不介意。


    靳博屹当然也不是说说而已,他拿着杯子从她侧边走过,漫步上楼还不忘回头牵她一起。


    明天早上没课,今晚迟点睡也没关系,林以鹿拿了条新的浴巾给靳博屹,趴在床上打开电脑放了首歌,打开PPT继续学习。


    靳博屹脱光衣服丢进脏衣篮里,走进淋浴室,花洒出水声和浴室外面的音乐声一同响起。


    手机就放在浴室里,靳博屹洗完澡都还没接到符礼晋的电话,发微信催的两句,他说在路上,还要一会儿。


    没办法,靳博屹只能用浴巾围着下面走出去,于是林以鹿就看到了这一幅画面——


    听到浴室推拉门的声音响起,林以鹿敲完一行字,下意识看过去,愣住了。


    男生刚洗完澡,带着满身的水汽,黑色短发湿漉漉的垂落在眉骨上,水珠延着肌理脉络淌下来,均匀硬挺的腹肌跟鹅卵石一样,两条性感分明、青筋暴露的人鱼线隐隐没入白色浴巾内。


    他拿着条毛巾擦头发,站姿不像平日那么慵懒随意,站得很直,墙边立的一盏落地灯勾在他身上,笼上一层朦胧细腻的光晕。


    林以鹿视线从他那张脸一点一点落下,定格在他的腹肌人鱼线上,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嘴唇。


    这身材,好像不是一般的绝。


    某人闲散趴在床上,眼神直白且有点‘欣赏’地盯着他看,靳博屹忍不住要发笑,微湿的毛巾轻扔她脸上,吊儿郎当地说:“口水都要留下来了,爷的身材这么合你心意?”


    林以鹿坐起身,吊带随着她的动作滑下,她伸指将吊带勾回来,藏在发丝下耳朵微微红着,又往他下面看了眼。


    “你还偷看?”


    林以鹿咳了声:“什么偷看,我就想知道你穿没穿内裤而已。”


    “没穿,真空。”


    “……”


    女生真空挺常见的,但男生真空多少都感觉有些猥琐,帅哥也不例外。


    林以鹿没眼看,让他把药喝了,放好电脑和书本就钻进被窝了。


    不知道是房间空调开得很低把他吹着凉了,还是跟林以鹿接吻被传染了感冒,靳博屹打了个喷嚏。


    林以鹿瞅他,嘲笑了句:“变态哥体质好好哦,还没几个小时就中招了。”


    靳博屹抽了张纸巾擦鼻子,反她:“谁晚上睡觉开十六度空调?”


    她刷着手机,不再看他:“我啊。”


    “所以你才会感冒发烧。”


    靳博屹找来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成二十五度:“你衣帽间里是不是有几件男版的潮T?”


    “好像是有,不知道合不合适你穿。”


    靳博屹去找了找,他上学期见过几次她将男版潮T当裙子穿,找到衣服穿好后符礼晋的电话就来了。


    靳博屹穿成那样也没法走出去,符礼晋把他的行李箱拎到门口,看了眼他身.下的浴巾,挑眉调侃道:“刚完事?”


    “你猜。”靳博屹暧昧不清的说。


    周简之是符礼晋跟一起来的,她往屋内瞄了瞄:“鹿子呢?”


    “楼上,准备睡了。”


    “哥,你们俩这是来真的?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叫鹿子嫂子了?”


    “这称呼不错。”


    靳博屹不想跟他们多聊,随便敷衍了两句打发他们走。


    在衣帽间穿戴好,靳博屹回房间看见林以鹿把一瓶药放进抽屉里,他走过去拿出来:“你知不知道吃这个药很伤身?”


    “睡不着更伤身。”


    林以鹿高三就开始吃助眠药了,她失眠的症状时好时坏,有时候睡得着,有时候入眠困难,三四天都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状态。


    靳博屹大一上学期就发现她有在吃助眠药,以为她是短期服用,没想到她长期都在服用助眠药,难怪这状态越来越差。


    他把药丢垃圾桶里:“以后不许吃了。”


    “你管我干嘛,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靳博屹脱掉上衣上床,意味深长地睨着她:“我跟你躺在一张床上,不是男朋友难道是炮.友?”


    说着,靳博屹手在耳垂若有似无地刮了下,嗓音里含着散漫的笑意:“炮.友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要点火发射很多次了才算,懂?”


    “……他们说你交新女朋友了。”


    “听什么谣言,听我的,没有新女友,只有你。”


    林以鹿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一件事,拉开话题,套他话:“你在学校附近买的那套公寓多少钱?”


    靳博屹毫无察觉,老实回答她:“大概七百来万,怎么了吗?”


    “装修花了多少钱?”


    “三百多万……”靳博屹后知后觉,发现这姑娘在套他,说反话:“现在还在装修期,可能不止这数。”


    “刚刚给你送衣服的那个朋友呢?”


    “他回家陪女朋友了。”


    “……”


    你就没一个单身的朋友吗?


    凌晨二点三十分。


    身边突然多了个‘火炉’,林以鹿不习惯,有些困意了,但就是睡不着。


    腰身被他双臂紧紧圈住,动弹困难不说,她穿的是一条露背的吊带睡衣,赤.裸的后背与他的上身紧紧密密相贴着,温热的触感抵着她,人特别不自在地往边上挪。


    她往边上挪一点,他就贴过来,都到床边缘快要掉下去,他还要得寸进尺。


    林以鹿转过身,暗暗的夜灯下,鼻尖不留一丝空隙相触,气息相缠,酥麻的痒意浸透蔓延到周身,如羽毛划过心头,紧接着牢牢盘附着整个心脏。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砰、砰、砰……宛如雷点,一下一下敲打在耳边。


    暖光下蔓延牵扯出暧昧持续升温,靳博屹看着她的眼睛,不停缠绕在心头的情愫越收越紧,被敛下的欲.望不受控制的点燃,噼里啪啦地燃烧起。


    一个翻身,他整个人压上去,强劲有力的臂弯撑在她身侧,情难自禁的俯身覆唇吻住她,缠着她的舌头,身体渐进滚烫,两道呼吸和胸膛里那颗心疼愈演愈烈,有点超负荷了。


    密密麻麻地吻落下,靳博屹未间断的热吻触碰到染了胭脂般的耳垂和耳廓。


    林以鹿瞬间一个激灵,蹬了下。


    靳博屹停下看她,挑了挑眉梢,似是要验证什么一样,又往那亲了亲。


    电流般细微的快感席卷全身,林以鹿脸颊泛起嫣然的红,呼吸都乱了,她别过头推他,侧脸隐透着几分迷离。


    靳博屹单手扣住她两只手,坏里坏气的笑着:“不想亲了?”


    “困了……”


    “是么,”靳博屹放开她的手,躺好,“我看你挺精神的,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到底是谁吃谁啊。


    靳博屹身上的肌肉线条很明显,锁骨弧度深邃好看,喉结弧线锋利。


    林以鹿视线微垂,靳博屹突然抓住她的手放着自己腹肌上:“想摸就摸,你害羞别扭个什么劲儿。”


    灼人又滚烫,林以鹿真的没忍住摸了两下,一块快腹肌跟鹅卵石一样,硬实,是专门练过,不是奶油充的。


    “喜欢吗?”他问。


    “也就一般般吧。”林以鹿轻轻捏了他一把,好奇问道:“你睡觉都不穿上衣的吗?”


    靳博屹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手拨弄着她的头发,一副浪荡子的模样:“穿啊,我看你挺欣赏我身材,想让你饱饱眼福,省得你以后天天惦记。”


    “……”


    磨了会儿,靳博屹总算肯穿上衣服了,他不穿显得他像她买回来睡的小白脸。


    两人都没什么睡意,靠在床头上,聊了会儿学习上的事,聊着聊着林以鹿就睡着了。


    靳博屹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帮她盖好被子,圈着她的腰锁在怀里一起入睡。


    作者有话说:


    劳动节快乐鸭~


    听听明天约了小姐妹玩,不加更~(过几天补上!)


    第40章


    林以鹿是被热醒的。


    窗帘的缝隙透着淡淡的晨光, 空调还在吹着冷气,空气微凉,身后贴着的大火炉像是要烧着了,她掀开被子一角, 往边上凉爽的地方挪了挪。


    还没一会儿, 火炉又把她勾了回去。


    温热滚烫的呼吸轻轻呼在她颈后, 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意轻轻划入心扉,止不住的悸动随着他呼吸的频率, 朦胧而奇妙地在心里肆意燎原。


    林以鹿睁开眼睛,轻慢地转过身,他的睡颜落进她的眼底, 还没细细看, 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鹿子。”


    是蓉嫂。


    靳博屹听到动静,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隐现着迷茫。


    林以鹿食指放在唇上,低声说:“别出声。”


    “……我是奸夫?”他半醒着,音色磁哑倦懒,还透着浓浓的睡意。


    “难道不是?”


    她反了他一句, 调皮似的拉高被子盖住他的头。


    林以鹿每天都要求自己起很早,怕醒不了就让蓉嫂来叫她。如果有特殊情况,她会提前跟蓉嫂说, 但昨天她忘记说了。


    门外蓉嫂没听到动静,又敲了下:“鹿子, 醒了吗?”


    “醒了。”林以鹿连忙应了句, 刚准备下床, 房间内又响起蓉嫂的声音:“林先生过来了, 在楼下。”


    “……?”


    林以鹿坐在床边, 闻言僵住,问:“我爸过来干嘛?”


    “你身体不是不舒服吗?他来看看你,你收拾收拾下楼,容嫂去给你们弄早餐。”


    “好……”


    林以鹿人傻了,突然间真的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


    靳博屹听到蓉嫂的话,眨了眨眼,短暂地迷蒙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清醒过来,靠坐在床头上侧额看她。


    黑色的短发有些乱,他拿枕头戳了下她:“我要不要下去见见。”


    “你说呢。”林以鹿想死的心都有了:“奸夫。”


    靳博屹的鞋子就放在鞋柜里,她不信林宥绅和蓉姨拿鞋时都没看见。


    要是靳博屹不下去跟长辈打个招呼,藏着掖着多没礼貌啊,会给林宥绅留下坏印象。


    奸夫听说要见家长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游刃有余,一点儿也不慌。


    两人站在卫浴里刷牙,林以鹿望着镜中倒映的靳博屹:“待会儿你说话谨慎点,我爸问什么你就照实答,没问到的别乱说。”


    靳博屹刷着牙,含糊地‘嗯’了声,漱完口后蹦出来句:“见完家长下一步是不是该定了?”


    “……?”林以鹿微微蹙眉:“定什么?”


    “订婚。”


    林以鹿猝不及防地被他这句话呛到了,靳博屹扬唇一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背:“这么激动?看来你很期待,那我尽量快点儿跟你爸下聘。”


    林以鹿咳得更剧烈了。


    下聘,说得是好听。


    他们在一起才多久?两次加起来都没一个星期。


    靳家和温家要结为亲家不是个秘密,她这么插一脚进去,林宥绅意见已经很大了。靳博屹要是也胡来的话,那他们俩以后只能在阴间生活了。


    “靳博屹。”林以鹿叫他的名字,沙哑的嗓音透着不容忽略的认真:“如果你只是跟我玩玩,没必要——”


    话还没说话,就被他打断了:“我从来都没拿这份感情当儿戏,林以鹿,我是在认真跟你谈恋爱。”


    我是在认真跟你谈恋爱。


    这句话直直戳向她的心窝,高墙有些动摇了,眼睛进退两难地挪开,不再看他。


    林以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头回应。


    两人下楼,林宥绅没在,蓉姨从厨房了出来,看到家里多了个外人,直吓了一跳:“他是?”


    “我男朋友。”林以鹿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林宥绅,问蓉姨:“我爸呢?”


    蓉姨还没从‘男朋友’这三个字眼了回过神:“额、你爸爸接了个电话有事出去了,说中午再过来接你去吃饭。”


    林以鹿松了口气,“知道了。”


    蓉姨看靳博屹年纪不大,“同学你叫?”


    “靳博屹。”


    “你好……”蓉姨上下扫了眼他:“你昨晚在这儿睡的?”


    “嗯,打扰了。”


    “没,你脸上的伤……?阿姨拿药给你擦擦?”


    “不用,谢谢。”


    林以鹿皱了皱眉头,看向玄关两个的鞋柜,好吧,是她脑抽了,她昨天让靳博屹把鞋放她私用鞋柜里,而不是放到公用鞋柜。


    所以蓉嫂没发现,林宥绅也没发现。


    林以鹿出声解释说:“我昨晚发高烧,他送我去医院输液,顺便住下了。”


    蓉姨皱着眉问:“你们睡一张床?”


    “他睡沙发,我房间里的沙发。”


    靳博屹看她,漫不经心地浅笑:“嗯,我睡的是沙发。”


    林以鹿咳了两声,拽靳博屹到餐桌坐下吃早餐,蓉姨进厨房给他们倒果汁。


    林以鹿怕蓉嫂打电话告诉林宥绅知道,迅速溜进厨房:“蓉姨。”


    蓉姨神色有些复杂,“诶。”


    她们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怎么说她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姑娘,姑娘突然有了男朋友,她没第一时间告诉她,心里多少都有些不好受。


    那男生模样看着是高大也俊俏,但不知道是不是个绣花枕头,她怕他不能护好自家的姑娘。


    “我还没和爸爸正式介绍我男朋友之前,您能先帮我瞒着吗?”


    蓉姨犹豫了会儿,点头,提醒她:“现在有很多男骗子,专门骗你们这种有钱又长得好看的小姑娘,你当心点儿,别被骗了。”


    “他是我同学,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您不用担心。”


    蓉姨一听,顿时放心了不少:“那就好。”


    靳博屹吃着白粥,眉心间倦色很深,送走蓉姨后,林以鹿问他要不要上去再睡会儿,反正早上没课,可以不去学校。


    靳博屹身子一歪,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一起睡。”


    看他这样是真的没睡好,最近要应付科研中心的阶梯考试,大家都没休息好。靳博屹更是不用说了,不仅担任学习组长给他们讲解题,还要常去物理研究所参加学长学姐们的研讨。


    林以鹿感觉他手臂有些烫,摸了摸他额头:“喂,你是不是发烧了?”


    “手感温不准,来碰下额头。”


    “……”


    林以鹿没跟他胡来,拿温度计在他额头上探测一番,三十八度,还真发烧了。


    “头晕吗?”


    “不晕。”


    “喉咙痛吗?”


    靳博屹咽了咽口水:“有点。”


    “昨天医院开给我的药你应该也能吃。”林以鹿看完说明书,掰了几颗药放他手心上:“吃完药上楼休息。”


    生病使人变乖,这话确实是没错,林以鹿还是头一回见靳博屹那么乖,终于不骚了。


    睡前他还想亲她,林以鹿推开他:“会传染。”


    “以毒攻毒。”


    “唔……”


    靳博屹缠着她吻了许久,才肯睡觉。


    他睡着这期间,林以鹿收到周简之的微信。


    —— 你们醒了吗?


    —— 我能过去吗?


    林以鹿回了条:过来吧。


    屋内现在有两个病人了,空气都带有病菌,林以鹿将落地窗和门都打开通风。


    周简之将车停在栅栏外,她待会儿有课,没有不了多少时间逗留,她把靳博屹的书包拿了过来:“我哥呢?还没起床?”


    “发烧了。”林以鹿接过他的书包,有些沉。


    “被你传染的?”周简之憋着笑:“我哥这体质能发烧,你们很激烈啊,一夜几次?”


    昨天他亲了她好多次,林以鹿记不太清了,估摸了下:“有六七次吧。”


    “一夜六七次?”周简之惊讶地瞪眼:“我哥这么猛?比我男人厉害!”


    “……?”


    她们谈的好像不是一件事吧。


    周简之抬手揽住林以鹿的肩,笑得眼睛弯弯的:“鹿子,哦不,嫂子,中午我们一起干饭吗?”


    林以鹿没反驳嫂子这声称呼:“中午有约了,晚上吧。”


    “那好吧,我下午下课之后去找你们。”


    “嗯。”


    昨天的事还在论坛上发酵,周简之坐上车后,戳手机屏幕,实名回应第一条热帖。


    —— 靳博屹我哥,林以鹿我嫂,有意见找我,没意见就祝福或闭嘴!


    大家都知道周简之是靳博屹的表妹,她说的话没人不信。


    【标题:靳博屹和林以鹿真的复合了!】


    1L: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什么时候复合的?昨天?


    2L:昨晚还在挖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今早突然就吃到了他们复合的大瓜,名人的恋情瓜都这么迷惑的吗?


    3L:恭喜我校校花和校草成功配对!早生贵子!


    4L:以往靳博屹的恋情都是女朋友自己爆的,现在这段是他自己用行动(打kiss)公开的。所以,林以鹿才是真爱?


    5L:爆,靳博屹的微信名:想养一头小鹿。


    ……


    24L:靳博屹的微信名高二就是这个,一直都没换过。


    25L:高二?细思极恐,我好像记得有人说过他们高一就认识了,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喂。


    26L:救命!我也好想知道!难不成他们高中就搞地下情了?好刺激!


    27L:北礼毕业。我之前在我们学校附近碰见过靳博屹好几次,记得好像都是周日。(PS:我们国际班周六有课不放假,周日只上半天,林以鹿就是国际班的。)呜……我们当时还不认识靳博屹,是上了大学才知道这号人,太帅了,想不记住都难。


    ……


    87L:为什么他们的恋情变成的悬案?想知道真相,上京一中毕业和北礼毕业的都给我出来!把你们知道的瓜都说出来!


    88L:看你们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不知道算不算,靳博屹高三放弃了保送名额,有段时间一直在备考国外某所大学,后来不知道怎么滴,又没考了。


    89L:卧槽!楼上你说的是真的?是不是美MS大?林以鹿高三通过国际考试被保送到美MS大(后来因自身原因弃保了,她那段时间状态什么都不好,还住院了)。当时我们学校官网有贴保送生的海报,我找找,应该还能找的着照片。


    90L:美MS大?牛逼,被保送了都不去,傻吧?


    91L:北礼是什么高校?被保送到国外MS大,LD大,JQ大都是很正常的事,不奇怪。


    92L:靳博屹看起来不是什么半途而废的人,以他的本事他想考肯定能考得上。


    93L:我觉得他们是被上京大挖来的,不是没这个可能诶,他们这实力和脑子,将来肯定能为祖国做出贡献。


    ……


    919L:楼主集合了你们爆的料,发现时间都能合上耶。(不按时间顺序)


    1:我们已知上京一中周六上课,周日不上课,北礼周六周日都上,但周日只上半天。有北礼的同学经常在周日下午这个时间段碰见过靳博屹,所以他是固定这个点去找林以鹿吗?


    上京一中的同学也碰见过林以鹿,不过没几次。(不排除那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


    2:保送。林以鹿被保送的时间和靳博屹备考的时间段没差,靳博屹要是通过考试的话,秋季入学,他们是同一届同学。(双向奔赴?)


    3:林放弃保送,靳放弃考试,两人出现在上京大自动化系。(是巧合还是约好的?)


    4:15号和16号,这应该不算吧。(学号是教务处电脑按学生首字母随机排的。)


    5:上京一中的同学说,林现在戴的这条鹿头项链,ta以前看靳亲手画过类似的设计图。(没证据,真假难辨。)


    6:机器人竞赛。我看了一些的截图,靳那眼神确实没离开过林。(林没怎么看他)


    7:军训。靳在后面替林扇风?给林买水?蹭林的纸巾?一直坐在林的旁边,捡了林的头绳不还,还戴着手腕上……(有人看见不假,但靳那时候不是交女朋友了吗?这算什么?)


    8:有人三月份看见靳和林开房,有照片为证据。这……大家都是大学生,是成年人了,没什么吧?(当时靳不是还女朋友舒茶在一起吗?这又算什么?炮?楼主迷糊了。)


    9:运动会。林落下防晒衣服,靳捡了,拿着衣服满运动场找人。(emmm……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说他们默契度,他们研部教授有专门开课培养他们的默契度,这点没什么好说的。)


    10:情侣装。他们有几件衣服确实是同款,有时候还一起穿来学校。(都是几千块钱一件的,楼主我慕了。)


    楼主还有好多没看完,下次直接列成一个文档发出来了。(楼主真的超想知道这瓜到底什么时候种下的,当事人能不能回应一下啊!)


    ……


    1099L:绝对假!大家都忘了吗,靳博屹高中谈过好几任女朋友,初恋是陈汝!


    1100L:两种可能。一,靳暗恋林。二,靳林从高中就开始暗渡陈仓。


    1101L:说暗恋的那个过了,靳怎么会暗恋人,他想要什么女人,勾勾手不就有了?


    1102L:林要是普通一点,靳毫不费力就能得到手了,他有钱,可以用钱砸。但林不普通啊,她太优秀了,优秀到别人都不敢靠近。


    1103L:对家,谁先动情谁就输。


    1104L:要是真像你们猜测这样,那温凝怎么办,好歹她也是靳家点名的未婚妻,现在闹这么难看她以后得有多尴尬啊?


    1105L:温凝不差,追她的男生也不少,可她就是喜欢靳博屹,我们怎么追都没有追不上。其实温凝也挺聪明的,知道自己绑不了靳博屹这个人,她绑他户口本上的位置,佩服!


    ……


    1999L:高智商人群的操作我们也不懂,反正我觉得他们这段感情维持不久,不出几月就散了,我赌五包辣条!


    2000L:林以鹿是自选,温凝是官配,最后是官配胜。


    2001L:同意楼上,温凝和靳博屹青梅竹马十几年,怎么可能说断就断,靳可能是暂时被美色给迷住了。


    2002L:温凝虽没林好看,但她看着舒服,也耐看,我个人偏喜温的长相。


    2003L: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不做评价。


    周简之换好实验服,戴上护目镜,正式上课前拿出手机看了眼学校论坛。


    越看越觉得离谱,看到那几条合列,逐渐开始迷糊、懵圈。


    所以,她哥和她嫂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周简之发信息问林以鹿:嫂子,你和我哥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几分钟后,周简之收到了回复。


    —— 四月二十三号晚上在一起,四月二十五号早上分手。


    —— 六月二号复合。


    周简之:“???”


    作者有话说:


    TO靳:你的爱不是无人知晓,而是难以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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