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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林以鹿没想到会在这里唯爱公馆碰到温凝, 怔愣了下,怕阿拉斯加吓到她们,把阿拉斯加拽到身后,手势提醒身后的人离开。


    岑暗跟在她身后距四五米远的位置, 看见她的手势, 往下拉了拉帽檐, 转身离开了。


    林以鹿微微笑起:“晚上好。”


    温凝礼貌回了句,介绍:“这是我妈妈。”


    “阿姨好。”


    温母点了下头, 细细打量她:“你住这儿?”


    “嗯,九区二栋。”


    温母一听是九区脸上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九区打下都是面积很小的独栋别墅, 不贵。


    按理来说, 靳家朋友应该不会那么寒酸。


    “我们住四区一栋。”温母问:“你是一个人住?”


    “我和我的狗狗。”


    这解释勉强合理,看样应该是家里买给她上学的房子。


    林以鹿视线落在温凝手上亮着屏的手机,是手机相机画面。


    温凝注意到了,迅速按熄屏幕,扯了几句话,掩饰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温母一直在问问题, 问到家里是干什么的时候,旁边有人喊了一声:“鹿子。”


    “唉!”


    阿拉斯加‘汪’了一声,林以鹿松开手, 阿拉斯加跑到那男人身边。


    “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温母:“好, 下次有空来我们家玩玩哈。”


    林以鹿走到男人身边, 男人笑着摸了下她的头, 说了两句什么, 男人往这边看了过来, 微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温母略微一怔,她见过这个男人,但印象不深刻,回到家问了温父:“上回你和李总去打高尔夫,遇到的那个对头是谁?”


    “哪个?”


    “就阴了你们,让你们标成为废标的那个男人!应该姓林。”


    温父想了想,“林白?”


    “对对对,就是他!”温母有些激动:“他是不是有个女儿?”


    “女儿?不能有吧,谁都知道林白的老婆是个病秧子,不能生,一直在国外养身子。”温父说:“不过,我倒是听说他有个私生孩儿,是男是女我就不知道了。”


    温母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又问:“林白和靳云仲是不是认识?”


    温父说:“他们是大学同学。”


    林以鹿和靳博屹平时只有在实验教室上课才坐在一块,周四上午就一节高数课,在阶梯教室上,林以鹿故意很迟才去教室,坐在靳博屹后几排的位置。


    她也不知道他在躲什么,就是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一时半会儿没法面对。


    靳博屹看到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如常懒散地姿态靠着椅背看书、转笔,高数老师点到他让他回答题,不是很难的题,他基本不用动笔计算,心算得出答案。


    听温凝说,靳博屹是全国珠心算冠军。


    啧。


    那种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


    十点下课,林以鹿下课之后没留学校,直接去医院看外公了,没提前通知外公,外公看到她多少都有点意外。


    看到茶几上的补品,林以鹿就猜到,她爸昨天应该是来过了。


    外婆没在,鹿璨请的护工在照顾外公,林以鹿跟护工说了一声,从她手里接过水果刀,削了个苹果给外公。


    鹿校咬了一口苹果,慢条斯理的嚼:“最近学习怎么样?”


    “挺好的。”林以鹿坐的端正,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乖宝宝一样报告最近的学习情况:“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专业第二,出国交流综合成绩A+,最近在备考进科研中心的阶段考试。”


    鹿校‘嗯’了一声:“听说你和靳博屹一起?”


    “……?”


    这个一起是她想的那个一起吗?


    “嗯,他是我同桌,也是教授分配的学习搭档。”林以鹿眨了眨眼:“外公您……”


    刚想问外公是怎么认识靳博屹的,忽然想起靳博屹是上京一中的,他那么优秀,鹿校作为校长应该认识他,给他颁过不少奖。


    “您最近怎么样?”林以鹿顺话:“腿好些了吗?”


    “好多了,过两星期就能出院了。”


    外婆中午送餐过来,林以鹿陪他们吃完饭才回学校。大学就这样,上午十点上完一节课,下午两点又要跑回去上课,像她这样的外宿生,经常跑来跑去。


    下午那节课是专业课,林以鹿终于要面对一个问题了,靳博屹不知道中午是不是一直留在学校,林以鹿一点三十分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他戴着蓝牙耳机趴在课桌上休息,教室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林以鹿不打扰他,选择去多功能休息室坐会儿。


    多功能休息室也没人,林以鹿进小厨房,从上方的橱柜里取出她买的一罐咖啡豆,舀了勺放进咖啡机里。


    这咖啡机是靳博屹开学时买的,之前那个咖啡机又旧又脏,靳博屹都看不下去了,私自掏钱买了一台。


    厨房里还有其他人添置的小电器,什么制冷机、保温杯垫,基本上都是新的,除了消毒柜里面的杯子,大家都可以随便享用厨房里的东西。


    咖啡豆碾碎的声音响起,林以鹿打开消毒柜拿杯子,她旁边的杯子是靳博屹的,她发现他换了一个马克杯,和之前那个纯黑色的马克杯不一样,这个黑金马克杯,看着就很贵,跟她这个有点像,乍一看有点像情侣杯。


    四十多分钟后才正式上课,林以鹿想学习关于人工智能这方面的内容,打开私人柜子才想起自己把书放到教室抽屉里了。


    “……”


    反正过会儿还是要面对,林以鹿站在教室后门,端着咖啡,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推门走进去。


    靳博屹睡得很熟,弓起的肩背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


    她轻拉开椅子坐下,他没醒。


    靳博屹午觉其实睡得不沉,身旁那人拉开椅子坐下时他已经醒过来了。


    熟悉的乌木香一点一点侵入他的鼻息,靳博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想再次尝尝那天混杂着酒味漫进他唇齿里边的味道。


    林以鹿还没拉开抽屉拿书出来,余光里,旁人放在桌面的手指蜷曲,拇指按在食指关节上,“咔”的一声响。


    趴着的人缓缓坐着身,额前黑色的短发微乱,睫毛细密如鸦羽,黑亮的桃花眼里蒙着刚醒来的雾气。


    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两条腿大剌剌地敞着,右手压上后颈,头往后用力地抻着活动,喉结随着这个动作而微微滚动。


    林以鹿侧头看着他,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怎么,靳博屹眼尾微微泛着红,染着无心勾人的色泽。


    察觉到旁边那道灼灼的视线,靳博屹微侧头看她,翘起唇角,嗓音慵懒又磁性:“看我看入迷了?”


    空气寂静了数秒,林以鹿敛回眸,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撒谎:“你脸上有个红印子,很丑。”


    “丑你还盯着我看?”


    靳博屹把耳机摘下放回充电仓里,他喝完水,醒了会儿神,胳膊吊儿郎当地搭在后桌桌沿,无聊似的,食指勾起她一缕黑丝绕着玩。


    林以鹿拉开抽屉把待会上课要用的书拿出来,“你老搞我头发干嘛,放手。”


    “咖啡给我喝一口。”他不要脸地说。


    “要喝自己去功能室取。”


    “嘴都亲过了,喝你一口咖啡都不行?”


    “……”


    这人、这人,林以鹿就知道他会拿这件事大作文章。


    林以鹿假装没发生过:“什么亲嘴,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可使劲装。”靳博屹不由她:“占了我便宜想赖账是吧?”他伸手戳她脸蛋:“你怎么比我还渣。”


    我可去你的吧。


    林以鹿偷偷白了他一眼,继续瞎扯:“你刚是做梦了还是进入平行世界了?另一个空间的事你别赖我身上,我不认。”


    靳博屹被她这瞎掰扯的能力给逗笑了,不愧是跟他一样学物理的,什么都能往另一个领域上扯,他故作可惜道:“这样啊,那还挺遗憾的。另外一个世界的你,爱我爱到不行,天天求亲亲求抱抱,还说要给我生一堆小宝——”他停了下,忍不住伸手轻捏了一下她泛红的耳垂:“让我说中了?”


    “还是……”靳博屹贴了过去,呼吸洒在她耳边:“你也去了平行世界,故意勾引我,让我要跟你接吻。”


    “……”


    林以鹿默念了几遍静心咒,肌肤上浮起的那一层鸡皮疙瘩渐渐消下,她佯装镇定的将手伸过去,狠狠掐了下一把他的腰。


    我让你骚,让你骚。


    “有意思吗?”她瞪着他,狠插着他的腰不放:“说,这件事到底怎样才能过去。”


    靳博屹疼的皱眉,“不想过去。”


    靳博屹抓住她的手腕,扯离开他的腰,再用力扯过来,林以鹿毫无防备,一下子就被他带了过去。


    靳博屹顺势低下头,蜻蜓点水般的在她唇上轻啄一口。


    “……”


    靳博屹放开她,很放荡不羁地舔了下唇,咖啡的苦涩味没尝到,他只尝到她的:“挺甜。”


    唇上留有他的余温,林以鹿停滞几秒,反应过来时尾椎骨好像是有一串麻麻的电流激过,麻酥酥的。


    林以鹿愤愤咬牙,她知道靳博屹不会就此罢休,没想到他还得寸进尺了。


    果然利用人是会遭到报应的。


    “你……”她忍了忍,好脾气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提出你的条件。”


    “做我女朋友。”


    这话说的没之前的认真,态度吊儿郎当的,渣男味十足。


    “你知道的,”靳博屹嘴角邪邪上扬着,桃花眼深情又滥情:“我很渣,女朋友向来都是月抛的。”


    他看着她:“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当我的月抛女友?”


    第22章


    “别蹬鼻子上脸。”林以鹿眼底染上一丝微沉的色彩, 随手摊开一页书,故意说:“跟你亲一下二下怎么了,我亲过的男生比你前女友还多。”


    靳博屹黑眸微晃了下,蜷起五指, 散漫地在课桌上敲出一个音节:“那你说说, 我有多少个前女友。”


    “一个吻而已, 又不是上床,你有什么好追究的?”林以鹿烦了, 无意脱口而出:“我都还没嫌你脏,亲过那么多女生……”


    意识到到自己说出了‘伤人’的话,林以鹿想收回, 可已经收不回了。


    旁边的那人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那双漆黑的眸子不见了惯常的散漫,低沉沙哑的声音缓慢的接上了她的话:“我、脏?”


    放在桌上的手指节握起凌厉紧绷的弧线,靳博屹眼底深处凝结着少见的戾气,随着每个字的吐出逐渐加重:“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弄、脏、了、你。”


    僵了半分钟后,林以鹿歉意开口:“我……”


    靳博屹倏地起身, 椅子脚在地板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室里回响着。


    林以鹿心坎一颤,抬头看他。


    他拿了手机和随身笔记本电脑, 直接从后门走了,浑身蔓延着无声的低气压。


    林以鹿紧抿着唇。


    她还没生气呢, 他生什么气, 爱走走, 最好别回来了。


    结果那节课靳博屹真的没回来。


    下课之后, 温凝去找林以鹿, 把温母准备的小礼物送给她,代替温临向她道歉。


    林以鹿接受了礼物:“没关系。”


    温凝不提这件事,她都忘了。


    “待会儿你是回家,还是留在学校?”


    “回家。”林以鹿把笔记本装进包里,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侧头问温凝:“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晚餐。”


    温凝愣了下,“好啊。”


    两人收拾好东西下楼。


    温凝还没考驾照,出行基本都是坐私家车。


    现在才四点多,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林以鹿搭乘温凝的私家车回唯爱公馆,邀请温凝到家里。


    如林以鹿昨天晚上所说的一样,她是自己一个人住,家里还有一条阿拉斯加。


    温凝到处参观了一下,林以鹿家是特别装修设计过的,家具大部分都是专门定制的,衣帽间里的衣服首饰都是当季的新品,精致又奢华。


    逛了一圈下来,温凝才发现这房子里只有一个卧室,其他房间不是改成了多功能室就是衣帽间,一楼里的那间小房间是阿拉斯加的。


    一楼还有一间布置的很温馨很浪漫的琴房,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坐落在房间正中心,墙壁上挂着小提琴和大提琴。


    这架钢琴的牌子温凝认得,可抵一辆高配宝马。


    “你还会弹钢琴啊?”温凝语气诧异:“我还以为你……”她笑了笑:“我之前以为你是个不解风情的直女。”


    “……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林以鹿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钢琴上有一个相框,温凝好奇拿起来看。


    是一张随拍照,女人和一条阿拉斯加坐在花园吊椅上,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孕肚微微凸起,似发现了偷拍者,她对着镜头扬起一抹笑,鹅蛋脸略微有些圆润,长相精致明艳,跟林以鹿的容貌有五六分相似。


    照片上的女人和昨天母亲给她看的那个女人不一样。


    林以鹿端果汁进来,温凝把手上的照片若无其事地放回去,一双干净清澈的杏眼弯了弯:“这是你妈妈吗?”


    “嗯,这是我妈妈。”林以鹿说这话时眉眼含着淡淡的温柔。


    原来,林以鹿真的是私生女啊。


    温凝本想借今晚她们两个人相处的机会好好探探林以鹿的底在,现在不用了。


    豪门圈子就没有不漏缝的秘密,林白妻子天生体弱多病,生不了孩子,目前一直在国外养着。林白就算爱妻如命,也不可能忍受得了任职董事的那两家公司没有接管人。


    百年之后,谁甘心将自己多年打拼的心血拱手让给一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要是让京大校友们知道,自己眼中高高在上的女神其实是个私生女,会不会忍不住唾弃、觉得她恶心?


    手机震了一下,林以鹿背过身,是向修发来的微信,关于昨晚的那件事。


    —— 狗仔那没有料。


    —— 以防万一,我们这边会一直盯着。


    不是林以鹿多心,她昨天晚上看见了温凝的手机亮着屏幕,而且还是相机模式。


    岑暗那会儿没戴口罩,以他的出名度,温凝不可能不认识他。


    温凝拍没拍照,林以鹿不好确定。


    但林以鹿确定温凝看见岑暗了,林以鹿当时看到温凝时,温凝的眼睛没在她身上,在岑暗那。


    五点半蓉姨过来做饭,林以鹿在给温凝补课,林以鹿有点想不通,温凝明明对这专业没兴趣,为什么要选择这个专业呢,要是挂科挂多了,毕业都困难。


    耐心解释了好几遍一道简单地原理题,温凝还是没听懂,林以鹿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为什么要选这个专业?”


    没有看不起,也没有暗指她脑子笨的意思,就单纯很好奇,温凝学起这些科,很费劲,没个路数。


    温凝握着笔杆,垂下纤长卷翘的睫毛:“因为他。”


    这个‘他’是谁,不言自明。


    靳博屹这个祸害!


    林以鹿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正经八百地劝她之前,问了她一个问题:“你们订婚了吗?”


    “……没有。”温凝紧抿着唇,那么一丝小情绪表露了出来:“我们一定会订婚的。”


    林以鹿淡淡‘嗯’了声,对他们不会不会订婚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想弄清楚他们接吻时他是不是单着的,是单着的话她不算是干了坏事,愧疚心顿时少了几分。


    林以鹿作为朋友劝了几句温凝,多看看身边那些优秀的男生,


    温凝不听劝,还有些偏激地回了一句:“你别管我们的事。”


    “……”


    林以鹿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干旱的沙漠里会有花开,只不过那花是浑身长满刺的仙人掌,硬是要是采摘它,终会被刺伤的。


    吃完饭后,林以鹿送温凝回去,顺便牵阿拉斯加出来溜溜。


    唯爱公馆是高档社区,这里每栋别墅占地面积都很大,相隔有段距离,基本上都是欧洲的建筑模板,高低错落的灌木,触目所望尽是盈盈绿色,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绿植生长的气息。


    从九区的小洋房走到四区的大洋房要花费些时间,一路上可以看到不少别家庭院盛开的鲜花。


    绕过花圃和喷泉的小径,温凝往一个方向指去,林以鹿看过去。


    那是一区的豪华大别墅,跟她淮京的家很像。


    温凝说:“那是靳博屹家。”


    “……”


    林以鹿没想到,只能说挺巧的。


    半弯的月光掩藏在乌云之后,晚风夹带着淡淡植物清香,小区里有很多人出来散步,前方的草坪,一群小孩儿蹦蹦跳跳、肆无忌惮地玩耍着。


    林以鹿正和温凝谈着过俩月学校安排去游玩的事情,阿拉斯加有些激动地‘汪’了一声,林以鹿没注意,直到它跑脱了手绳才反应过来。


    “Sun!”


    林以鹿喊了一声,怕阿拉斯加吓到小区里面出来散步的人,小跑跟上,温凝随之。


    草坪旁边有个篮球场,男生们围着篮球移动跳跃,靳博屹跟邻居和几位叔伯打了场球,坐在休息区上看了会儿手机,接到符礼晋的电话,说了几句,然后弯腰捞起自己的球往铁丝网外走。


    在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瓶矿泉水,靳博屹拧开喝了口,余光里好像有一个什么玩意儿朝他飞速冲过来,刚开始他以为看错了,直到那条巨型阿拉斯加蹲在他身侧,抬起爪让他握。


    “汪。”


    “Sun?”


    “汪。”


    还真是啊。


    靳博屹弯腰摸了一把阿拉斯加的狗头,懒散着笑:“你怎么在这儿?你妈呢?”


    话音刚落,一双白色运动鞋停在他的视线里,靳博屹半低着笑,站起身,单手抄进兜里,刚想开口,视线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靳博屹微微皱起眉,唇边笑意消失殆尽,没说话。


    林以鹿瞄他一眼,以为他还在生她的气,想跟他说对不起,但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拍了一下阿拉斯加的狗头:“乱跑什么,小心被某些长得人模人样的坏叔叔抓去阉了。”


    靳博屹懒落下眸,哼出轻淡的笑:“你说谁是坏叔叔呢?”


    林以鹿不搭理他,拽着阿拉斯加走,阿拉斯加不肯动,用抓子蹭着靳博屹的腿。


    这靳博屹是给她的狗下蛊了?才见过一回就喜欢上了?这家伙平常勾引女生就算了,现在连她的狗都勾,真是狗。


    温凝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看着他们,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了起来,潜意识里突然泛起浓浓的危机感。


    他什么时候和林以鹿那么熟了,熟到她的狗都记得他。


    淮京、菠萝过敏、海鲜粥、项链、SUN和MOOM,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巧合?


    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温凝上前,圈住靳博屹的胳膊,笑着对林以鹿说:“他送我回去就行了,你回去吧。”


    “嗯。”


    阿拉斯加不肯走,林以鹿恐吓说不要它,阿拉斯加立刻软下来,乖乖跟她走了。


    阿拉斯加一步三回头,小眼神可怜巴巴的。


    靳博屹扯开温凝的手,把刚刚那瓶没喝完的矿泉水打开,往手臂上倒,嫌脏般冲洗。


    水渍沿着肌理清瘦的小臂缓缓滴落,温凝看着他这个行为,心都要凉透了,眼泪就这么从通红的眼眶里掉下。


    谁都可以碰他,就她不可以是吗?


    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被一种偏执占据了理智,温凝脑子一片空白,再次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湿漉漉的小臂沾湿了她衣服一小片。


    靳博屹想扯开她,温凝抱得死紧,一股火往心上涌起,她咬牙低吼:“你迟早都要习惯!”


    “靳博屹,你是我的。”看着他淡漠的眼睛,她声线不受控制地发颤:“你要是喜欢小宠物我也可以养……”


    靳博屹轻嗤了声,按着最后一丝耐性,毫不怜惜的拽开她,连话都不跟她说一句,就走了.


    补考日期定在三月下旬,这段时间一直在下雨,树枝上冒出纤弱的叶芽,被肆意无边的小雨缠绵着。


    温凝没心思复习,控制不住堵在心口生出的那股疑惑,她真的很想知道林以鹿和靳博屹私下到底熟不熟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靳博屹和林以鹿应该是在高一时因YAT.IQ比赛认识的,高中三年,有三次比赛,一次比赛举行三天,一共就是九天。


    这九天,他们是不可能会产生什么根本上的联系,也不会介入到对方的生活里。


    温凝以前也没听靳博屹提前过林以鹿这个人,唯有的一次是卫进提到的,卫进也是科技队的队员,他当时说北礼国际高中科技队的副队长是个有实力的大美人。


    班里那会儿有人想看那个有实力的大美人长什么样,卫进翻出他们比赛时的合影,温凝好奇也跟着看了一眼,确实是大美人,容貌比现在青涩些,像一朵被簇拥含苞待放的娇艳玫瑰。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美女,上京一中也有不少,就比如陈汝,和林以鹿一样,都是属于妖艳型的,就跟彼岸花一样,越美越窒息。


    不过陈汝,呵……温凝想笑,这种人,不配和林以鹿比。


    上学期军训的时候,靳博屹给他们一个方块的女生都买了解暑的水果茶,他去买的时候温凝就在他身旁,她亲耳听到他说有一杯不要放菠萝。


    那杯没有放菠萝的水果茶被他单独拎在手里,给林以鹿时,他说了一句:“这杯没有菠萝的。”


    温凝以为林以鹿提前跟他说过了,她不能吃菠萝,没曾想——


    林以鹿当时坐在树荫下的台阶,表情有些诧异,在她开口前,靳博屹说:“这是最后一杯,店家没水果了。”


    林以鹿说了一声谢谢,没放在心上,用吸管戳开封装口,喝了一口,继续和旁边几个别系的女生聊天。


    如果林以鹿那会儿仔细看看的话,她会发现她手上那杯水果茶标签序号是01,备注不要放菠萝。


    那天是军训第三天,炎炎烈日下,他流了不少汗,抽了张纸巾,边擦汗边在她身边坐下。


    温凝跟林以鹿住一个寝室,她平常很少会跟她一起用餐,那天靳博屹给她带了一杯水果茶,才偶然得知她对菠萝过敏。


    林以鹿对菠萝过敏,靳博屹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装不知道,还特殊照顾她。


    温凝当时就在想,靳博屹是不是想追林以鹿,林以鹿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他第一任女朋友就是这个类型的,难道他想再次‘尝试’一下?


    后来还是她想太多了,军训大半个月后靳博屹交新的女朋友了,依旧是乖乖女型的。


    这件事的注意力就这么被扯远了,现在单拎出来仔细想想,真的,很可疑。


    窗外细雨沙沙,温凝疑心杂乱,根本没能听进课,视线定在斜前方那一桌,他们在认真听课,坐的不算近,就很正常的距离。


    这几天温凝忍不住去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她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或者他们有暧昧的迹象,就很普通的交往。


    不过和往前不大一样,平常靳博屹课间都会主动跟林以鹿搭话,和她讨论课题,而这段时间没有,他不找林以鹿,林以鹿也不找他,两人就跟冷战了一样,谁也不搭理谁。


    午休时,卫进偶尔会去找他们讨题,靳博屹的论点和林以鹿的论点有些一致,有些有分歧,他们各论各的,论着论着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辩论起来了。


    卫进觉得这两人的论点都没啥毛病,都能成立。


    两人人吵架的内容太过于深奥,还扯远了,卫进听得一头雾水,跑去拉肖介进入战火区,肖介就是一个佛系和事佬,谁也不帮,就在一旁听着他们举例对方的论点为什么能成立,为什么不能成立。


    这一论就论了一下午,一直到吃晚饭的时间才消停,卫进一下午旁听学了不少东西,心情好的不行,想请他们一起去吃饭。


    林以鹿在这场‘辩论’输了,明显有些脾气了,瞪了一眼从小厨房里出来,端着茶水倚在门边,一副悠悠然然模样的靳博屹。


    林以鹿冷哼一声,“不吃了,我回家。”将包往肩上一挎,就要走。


    靳博屹挑了挑眉,“玩不起?”


    林以鹿一副‘你等着,看我下回怎么赢你’的小表情,傲娇说:“跟你玩没意思。”


    “哦,是吗?”靳博屹故意似的,“我还以为是你输了,气的呢。”


    “……”


    人气走了,卫进挠头:“啊,哥,这……你要不要去哄哄啊?”


    靳博屹跟没事人一样,马克杯往桌面上一搁:“谁爱哄谁哄。”


    “……”


    温凝心想:为什么要让靳博屹去哄?其他人去不行么?


    靳博屹从小到大都没哄过人。


    靳博屹不去哄,卫进和肖介去哄了,哄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哄好,他们本来想劝靳博屹和林以鹿和好的,可这两都是硬脾气,一句话不合就互怼,想劝都劝不了。


    四人在图书馆复习阶段考试的内容,阶段考试有几科人工智能AI方面的内容。


    温凝没学过看不懂,她的补考考试很快就到了,让靳博屹帮她补课,有家长的压力在,靳博屹没推脱,帮她补了几天的课。


    相比,温凝觉得林以鹿给她补课时有耐心很多,她给她补课都是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她讲解。


    虽然不太想找她帮忙,但温凝还是找了。


    效果显而易见,她通过了补考,但有些知识扎根的不牢固,又找林以鹿教了她一段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废时间教给她补课原因,林以鹿二阶段三试差一点没过,在办公室挨了徐教授一顿说,回教室之后焉沉了一节课。


    靳博屹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一直在生林以鹿的气还是怎么,前段时间不理她,这会儿倒是在意上了,他偷偷去办公室问教授要来了复印卷,看了一遍她的错题,找出了问题所在,用红笔给她理了一遍,塞到她的课桌里。


    等人差不多都走了,温凝过去把那张卷子拿出来看,靳博屹在原出错的步骤上批注了新的方程式,还列了几点,一张试卷全是密密麻麻的红字,温凝看不懂这方面的内容,只看出靳博屹花心思了。


    就一张试卷证明不了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事,温凝把试卷放回去,有些愧疚地趴在桌子上,同时心里堵堵的。


    林以鹿这段时间时间备考都那么紧张了,还抽出时间给她补课,她还怀疑她,确实是是有点说不过去。


    可想了想,靳博屹好像从来没主动给她带过奶茶饮品,从来没为她废过心思做这些,从来都没有帮把她乱丢乱放的东西归复原位。


    他却为了林以鹿做了那么多,是为什么,同桌之情?可她和靳博屹高中同桌了三年,三年都没换来什么。


    那就是队友之情?


    就算是队友也没必要把她丢下的头绳戴在手腕里吧!


    跟漂亮又优秀与他有共同话题的女生天天在一起打交道,是会动心没错。


    他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为什么偏偏是林以鹿啊,她一个私生女,和洛瞿有了婚约,还跟明星岑暗不清不楚——


    现在论坛传林以鹿和洛瞿是一对,传得沸沸扬扬的,也不见林以鹿和洛瞿出来解释一句,放上学期,林以鹿可是第一个发声明澄清的。


    洛瞿是不是林以鹿的未婚夫,温凝很快就知道了,四月十一号那天下午户外实践,谭倩问林以鹿和高岭之花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林以鹿被问的一脸懵,她这段时间都忙着学习和复习,没时间看校网:“什么高岭之花?什么谈恋爱?”


    谭倩也被她搞懵了:“你不是在和金融系的洛瞿谈恋爱吗?”


    罗杰路过,哼唧唧说:“你想瞒也瞒不住了,我们都知道,不对,准确来说,全校都知道你在跟洛瞿谈恋爱。”


    “……?”林以鹿想起了前段时间篮球赛上的事情,了然:“洛瞿的女朋友不是我,他和他女朋友都是我好朋友。”


    顿了顿,她补充:“我单身。”


    简单地‘我单身’这三个字又在校论坛上搅了一波。


    现在靳博屹是单身,林以鹿也是单身,他们两个的追求者加起来都有绕京大百来圈,恰逢最近又是黑色情人节,他们的桌位上摆满了不少追求者送到礼物和情书。


    靳博屹从不收女主的礼物,能退回去的就退回去,退不回去的就折现还给那些女生,他一般都不会自己还,卫进当他的小助理,非常乐意干这活,可以加到不少女生的微信。


    林以鹿收到的都是大件礼,什么名牌包名牌鞋,名牌首饰,多贵的都有。


    谭倩抱着一个爱马仕的包装盒,羡慕的不行:“遇上送你爱马仕的男人就嫁了吧,多难得啊!”


    林以鹿没回话,去仓库推来一辆小推车,把那堆礼物送去了科技园的保洁室,让保洁阿姨处理。


    学校保洁阿姨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自然是知道这堆东西不便宜,那些男生送出去了也不好意思要回去。保洁室的阿姨们看有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就挂到能网上买钱。


    温凝不信林以鹿没收过男生送的示好礼物,她脖子上的项链就是最好的证明,现在搞那么大动作都不知道她在装什么,是想显得自己有多高尚吗?


    不知道是不是那张试卷作的祟,温凝没忍住把她母亲调查买来的两个视频匿名发到学校论坛。


    发送成功。


    温凝看着这几个字,又抬头看了眼斜前方坐的人,心突然慌了慌,想删除。


    恰在这时,正在刷学校论坛的谭倩看到了这条贴子,点进其中的一条视频,外放着声音。


    视频中的女生应该是在参加什么聚会,包厢里人很多,声音很嘈杂,但镜头里只有两个人,很明显剪辑过了。


    林以鹿那会儿穿了一条很辣的露背黑色吊带裙,金色链子一圈一圈缠绕在她的腰上,光华熠熠。


    她明显有些喝醉了,娇媚的俏脸有淡淡的红晕,身旁那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生和她说了一句什么话,潋滟迷离眸子挑起笑,唇红齿白,妩媚又扬野。


    她让旁人把麦克风给她,那副天生的温柔嗓慢悠悠地说:“他让我给他唱首歌当作为礼物,你们有什么建议?”


    喧嚣嘈杂里,一个女生大声说:“唱情歌!!!”


    “情歌啊……”林以鹿托腮思考了下:“那就唱Loving You吧。”


    “No one else can make me feel the colors that you bring.”


    “Stay with me while we grow old .”


    “And we will live each day in springtime. ”


    ……


    “And every day of my life is filled with loving you.”


    “Loving you, I see your soul come shining through. ”


    ……


    没有配乐,她是直接清唱的,不说别的,她的那副嗓子是真的很合适当歌手。


    在线观看人数已经有三百多人了,还在持续飙升,肯定已经有人保存下来了。


    温凝想删,一条评论跳出。


    匿名用户:“穿成这样怕不是夜店女郎吧?”


    动摇的心思被这条评论碾灭,温凝熄屏,把手机放回抽屉。


    “我靠,绝啊鹿子,没想到你唱歌那么好听!”谭倩夸赞了一句,顺便问道:“这裙子哪买的,好性感!我也想买一条。”


    林以鹿看到那个视频,皱了皱眉头,突然朝这边看了过来,温凝猝不及防地和她对视上,慌乱挪开视线,若无其事的看着桌面上的书。


    察觉到她的视线还搁在这儿,温凝牙齿都在打颤。


    是她太急了,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把视频发了出去。


    林以鹿离开了教室。


    温凝看向靳博屹,前桌的男生正在和他分享那两个视频,视频里的林以鹿真的穿的很辣,不像平时那么保守,她那种身材对男人来说,是尤物。


    耳边都是夸她的言语,温凝无法忽略,忍不住盯着靳博屹看,他的耳根渐渐渐泛红,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懒散,上翘的眼尾痞气又干净。


    前桌和他说了两句,他笑了笑,随便敷衍地应了句,侧头朝走廊看去。


    温凝攥着手,指甲死死扣进掌心里,顺着他的视线往走廊外看。


    教室的窗帘没有拉上,林以鹿站在走廊上打电话,一缕阳光正好直直的照射她肩身。


    连阳光都偏爱她。


    他看了她多久,她就看了他多久。


    温凝觉得脖子有些酸了,可比不上心头泛起的沉甸甸酸涩。


    她想借这两个视频,让那些男生了解她私下是什么样的人,可大家的关注点不在那上面。


    一个午休浑浑噩噩的过了,撕成碎的试卷不够她发泄。


    走到楼梯拐角,从教室里出来的林以鹿忽然叫住了她:“温凝。”


    她想深交的女生她喜欢的人喜欢,温凝笑不出来,连装都不想装了,观察他们一个月多,她有种自己被背叛的感觉。


    “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林以鹿的语气依旧很和善,温凝发现她真的挺会装的,明明都怀疑是她上传的了,还有维持表面功夫这个必要吗?


    温凝作势要回教室,“我很累。”


    林以鹿向来温和的双眸覆上一层微沉的寒霜,温凝与她擦肩而过时,她毫不留面地按住她的肩膀,力道不重:“温凝,我不是你的敌人。你对付舒茶和其他人的那种招数最好别用在我身上,这行为真的很低贱。”


    温凝浑身发凉,僵在原地缓了好几秒,压下心头的慌乱与错愕,扬起浅笑,一脸平静地问:“鹿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林以鹿看着她的眼睛,半晌,她勾起唇,笑而不语。


    她的眼睛却在说:“哦?是吗?”


    作者有话说:


    温母为什么要调查鹿子?


    原因很简单呀,鹿子是靳家父母朋友都女儿,调查出她的底能更好的为自己女儿温凝铺路。


    温母:黄金人脉的把柄在手,不愁未来的路走不畅。【X】


    文中涉及的歌曲是《Loving You》,女声版的超好听哦~


    第23章


    林以鹿这几天被教授批, 被她爸说,心情连丧了好几天,调课放假这两天她一直闷头在家学习。


    阿拉斯加想去遛弯了,刚好林以鹿肚子也有些饿了, 牵着阿拉斯加到社区内的便利店买了点吃的, 经过篮球场时, 阿拉斯加又开始躁动了,尾巴摇个不停。


    “汪汪汪。”


    林以鹿秒懂, 靳博屹那狗东西就在这附近。


    她往铁丝网里看进去,没看到他在里面,往前走了几步, 拐角就看见人了。


    靳博屹正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生边走边聊着天。


    他穿着黑色的球服, 短发清爽细碎,衬得他脸部轮廓干净流畅,笑起来时眼尾往上勾,神态愈发痞气邪性,让人想得而得不到,欲罢不能。


    “哟, 好man的一条阿拉斯加。”符礼晋吊儿郎当地调笑,目光上挪:“卧槽,好特么正的妞, 诶,怎么有点眼熟。”


    靳博屹也看见了, 哼笑了一声, 还在生气。


    “……”


    林以鹿无语了一会儿, 从口袋里拿出刚买的一瓶橙汁, 让阿拉斯加叼着:“去, 哄哄靳公主。”


    阿拉斯加贼听话,叼着橙汁,晃着尾巴小跑到靳博屹跟前,低头放下橙汁,略有些兴奋地‘汪’的一声。


    “靳……靳公主?”这称呼逗得符礼晋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靳博屹的肩膀,坏笑说:“哥们儿,你什么时候去变性了?”


    “……”


    靳博屹生气起来真的是比公主还能作。


    林以鹿就没见过那么小气吧唧的男生,不就无意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么,他至于生那么久的气么。


    连论题都不跟她分享了,小气吧啦的。


    靳博屹笑了下,拍开符礼晋扒在他肩膀上的手,蹲下捡起橙汁,跟阿拉斯加说:“让你妈自己来哄我。”


    阿拉斯加又把橙汁叼回来了,眼巴巴的看着林以鹿。


    “他又不是你爸,你听他的干嘛。”林以鹿点了点阿拉斯加的狗头。


    她好不容易低一次头,对方还不领情。


    林以鹿把橙汁重新揣回兜里,看了眼靳博屹,转身就走:“走,回家了。”


    林以鹿走了两步,发现阿拉斯加没跟上,蹲在原地,林以鹿看它那样就知道它想跟靳博屹玩了。


    这傻狗,白养了。


    爱跟他玩就玩,反正过会儿它自己溜会回家。


    “诶,你妈怎么走了。”符礼晋看着女生渐行渐远的背影,撸了一把阿拉斯加:“自己会回家吗?”


    阿拉斯加委屈的嗷呜了声,没理符礼晋,垂着尾巴走到靳博屹身边,用爪子挠了一下他。


    靳博屹拎起绳:“待会送你回家。”


    阿拉斯加顿时神采奕奕:“汪。”


    符礼晋啧啧了两声:“真听话,我都怀疑你是它亲爹了。”说着,他又问:“话说刚刚那女生是谁啊?瞅着好眼熟,是不是你们学校那个很出名的校花林以鹿?”


    “嗯,是她。”


    符礼晋在这之前没见过林以鹿,只听说过她这个人和见过她的照片。


    果然,能让那么多小开朝思暮想,得不到手的妞,长得是真够带劲儿的,那脸、那身材,正到不行,简直了。


    “她比陈汝还正。”提到这人,符礼晋一本正经地问:“你跟你初恋女友还有联系吗?”


    靳博屹没理他,符礼晋想套他话:“她进娱乐圈了,签的还是夕晨娱乐,听说你帮忙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靳博屹面无表情:“欠她的。”


    “你还喜欢她?”


    “没喜欢过。”


    符礼晋不信,“她是你初恋,还是在一起最长的那一任,你说你没喜欢过,我打死都不信。”


    靳博屹笑笑,“爱信不信。”


    家里没人对狗毛过敏,靳博屹把狗带了回家,阿拉斯加很听话,基本不怎么闹腾。


    周禾和家里的阿姨在厨房,听到有狗叫,阿姨赶紧从厨房里跑出来,以为是谁家的狗从院子里跑进来了。


    “这狗是?”


    “我朋友的。”靳博屹把随声物品全部放在桌面上,脱掉半湿的球衣胡乱擦了两下身体:“帮我看好它,我上去洗个澡。”


    阿姨挺喜欢小动物的:“好嘞。”


    周禾从烤箱里拿出刚烤好的蛋糕坯,阿拉斯加闻到香味小碎布走了过去,蹲在厨房门口看着周禾忙活。


    阿姨想把狗拽走,周禾回头看了眼,视线落在身份牌上,精致的眉头皱了皱,跟香姨说:“让它在这儿吧。”


    “好的,太太。”香姨不敢离这狗太远,生怕它突然兽性大起咬伤了他们家太太。


    看狗馋了,周禾让香姨把冰箱里即食鸡胸肉拿出来热热,撕成肉丝放在盘里给阿拉斯加吃,照顾的生好。


    林以鹿等了好一会儿,没见阿拉斯加回家,给靳博屹发消息,靳博屹小公主不回她信息,又等了来分钟,她没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


    良久,对方才接通。


    “靳公主,我狗呢?”


    那头响起的不是靳博屹的声音,而是一道女声:“小靳在洗澡。”


    停了停,对面补充:“我是他母亲。”


    有那么一瞬间,林以鹿又想多了,她礼貌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林以鹿,靳博屹的同学。”


    “嗯,你好。”靳太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清冷:“你的小狗现在在我们家,等……”她突然开起玩笑来:“等靳公主洗完澡了,我让他给你送过去。”


    “好,谢谢。”林以鹿正想说‘那我先挂了’,靳太太突然问:“喜欢吃蛋糕吗?”


    林以鹿被问愣了,回答:“喜欢吃。”


    “待会儿我让博屹送点过去给你。”


    “……好,谢谢阿姨。”


    林以鹿心想,这靳太太跟她家里的那几位太太一样,真热情。


    挂完电话。


    林以鹿坐在地毯上学习了会儿,手机接连响起的声音。


    是向修发来的微信,有二十来条。


    林以鹿划开手机屏幕,看到向修发来的内容后,手机边缘的手指微微颤了颤。


    —— 在一个狗仔手里买来的。


    —— 从照片和视频上看,这应该是上个月你乔迁新居那天被拍的。


    —— 公司技术部的人查过了,匿名投稿人姓温。


    —— 就是你的同学,温凝。


    悠扬的门铃音乐响起。


    林以鹿整个人陷入一种浮躁状态,她迫切地需要一个途径来纾解。


    —— 别让照片和视频泄漏出去,让我爸知道就完了。


    回完信息,林以鹿去开门。


    靳博屹跟阿拉斯加站在门外,他刚洗过澡了,身上带着股很好闻的香气,味道像山里下雨过后,挺拔而茂盛的雪松树散发出来的味道。


    他举起手里提着的便当袋,晃了晃:“不邀请我进去?”


    林以鹿紧抿着唇,侧身让他走进来,打开鞋柜给他拿拖鞋,靳博屹看到鞋柜里的一堆拖鞋,懒声说了句:“平常来你家的人还挺多。”


    “怎么,你嫉妒?”清冷的嗓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是啊,我嫉妒死了。


    靳博屹换上她扔在地上的那对拖鞋,走进去,随意扫了两眼,挑眉问道:“你自己一个人住?”


    林以鹿‘嗯’了声,转进厨房,她理了理思绪,祸不及他人,这事跟靳博屹没关系。


    她从冰箱里拿了瓶水给他:“随便坐,别客气。”


    林以鹿也没跟他客气,盘腿坐在地毯上,随便收拾了下桌面,把书和试卷堆到一起,打开便当袋,拿出蛋糕:“这是你妈妈自己做的吗?”


    靳博屹她身后的沙发上坐下,“嗯”了声。


    “帮我谢谢你妈妈。”


    客厅天花板垂挂着水晶灯闪着璀璨熠熠的光芒,弧形落地窗窗帘没拉上,可以看到窗外的小花园。


    电视上正播放着一个娱乐节目,靳博屹第一次觉得有些不自在,坐在毛毯上那位大小姐并不打算跟她聊天,就让他自己一个人这么尬着。


    她也不看电视,边吃边拿着张卷子在看,电视估计就是放着听声解闷的。


    靳博屹膝盖抵了抵她后背:“你这星期不回淮京?”


    “考差了,不敢回。”林以鹿吃着蛋糕,含糊说:“下周再回。”


    靳博屹弓着背,手肘抵着膝盖,勾起她一缕头发绕在食指上,看她卡在一道算法与程序设计运的题,漫不经心问:“你没看我给你写的试卷?”


    林以鹿扭头看他:“什么试卷?”


    玫瑰花瓣唇上沾了些奶油,靳博屹懒洋洋的双眸泛起了微不可觉的波澜,旋即又压了回去,喉结却上下滑动了一下。


    “三试的复印卷,我放在你桌肚里了。”


    “?”


    林以鹿翻了出书本里夹着的那几张卷子,又找了找:“没有啊,桌肚里的书和卷子我都拿回来。”林以鹿忽然顿了下,转头盯着他看了几秒:“什么时候放的,为什么放?”


    他该不会是想吐槽她考得有多差,把那卷子复印出来羞辱她吧?


    不过她这次考试确实考得很差,读了那么多年书,考过那么多试,她还是第一次考试低于九十分。


    二阶三试她只考了六十二分,差三分没及格,要是没及格她就进不了科研中心了,进不了科研中心她爸就不会认可她。


    她这是什么表情……?


    靳博屹抬手弹了下她眉心,“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


    “我骗你干嘛,东西都在这儿了,不信你找。”


    林以鹿不理他了。


    靳博屹跟她一起坐在柔软的地毯,他找了遍,确实没找到:“可能落哪了,我再给你写一份。”


    “不用了。”林以鹿把蛋糕吃完,抽了张纸巾擦嘴,打开电脑,单手输完密码:“想看片吗?”


    “看……片?”靳博屹眉眼上挑有点邪坏,他微微侧着脸,凑到她耳边,夹带着笑意的嗓音低沉得要命:“看什么片?有颜色吗?”


    林以鹿滑动鼠标,退出微信,真诚回答他:“有颜色,但……”她侧头,狐狸眼勾着笑,故意往前凑了凑,学着他那坏坏的模样:“不是你想的那种颜色,而是血、腥、红——”


    最后一个字只说了半个音。


    靳博屹忽然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往前带,紧密地接吻了下去,他的睫毛浓密又长,轻扫在她的脸上,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划过心房,带起一阵酥麻又灼人的电流。


    落地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晚风吹拂树叶发出沙沙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纯粹暧昧。


    阿拉斯加嘴里叼了一个球,想找他们玩,在茶几周边走了走去。


    林以鹿双手抵在他的双肩前,他扣她扣得紧,丝毫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含着她的唇辗转吮吻,点点厮磨。


    她越是挣扎,他灌进来的气息越来越多,唇齿间几乎全是他的味道,清冽纯粹的雪松气息环绕着以缕大自然的烟草,温柔中带着狂野。


    林以鹿心跳张狂,脑海中突地灵光一闪,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恢复了平常的低频率。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开始轻轻慢慢地回吻他。


    靳博屹身体僵了了下,眼底划过一道微妙的流光,舌尖滑进她唇齿,吻的力道渐渐加重,来回展弄探索,青涩的像从来没跟人接过吻。


    卫衣下摆突然被人掀起,靳博屹全是肌肉绷得更紧,扣着她后脑勺的手松下,抓住她的手,想让她别乱摸,火一旦点着就覆水难收了。


    林以鹿反握住他的手,控着。


    行吧,你想摸就摸,这便宜让你占,给你占。


    靳博屹把手抽出来,放在她腰上,他不敢乱摸。


    林以鹿可没想占他便宜,嘴上一边缠绵地跟他吻着,手钻进他的衣摆,柔软的指尖从腹部摸到腰侧,正当她准备狠狠掐了一把时,靳博屹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拽住她的手腕扣在手掌里。


    计谋失败,林以鹿不跟他亲了,离开他的唇瓣,往后仰扯开距离。


    林以鹿心底生出点微恼,白皙脸颊浮上一层红晕,狐狸眼含着淡淡勾人的水雾,她轻轻咬了下唇,嫩粉的花瓣唇迫出一点深红来。


    靳博屹看着她,还是那一副闲云野鹤模样,脸上有种计谋得逞的笑意薄唇殷红,有点儿邪气。


    他得寸进尺地把她拉过来,很自然地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单手勾过鼠标,滑动电脑屏幕:“看什么血.腥红的片子?”


    作者有话说:


    靳博屹:下章我有老婆了。


    【不行,我还是要重点说一下。男主不了解女主,他以为女主是一个佛系小妖精,不爱玩,他就把自己的本性藏起来了,前期宝子们可能觉得他有点小奶狗,其实他是装的,她骗女主的,宝子们千万别相信!他狠起来是真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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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那部丧尸片是林以鹿之前就想看的了, 但一直都没时间看,也没找到人可以陪她看。


    好不容易今天得空,又送上个胆儿大的,想翻出来看看。


    经这么一遭, 林以鹿都不想看了, 恨不得让丧尸咬死他。


    林以鹿跟没骨头一样窝在他怀里, 双手环在胸前,不动也不吭声, 一副你不来哄本小姐我就再也不跟你好的架势。


    靳博屹之前很少见她有过多的情绪表露在脸上,就拿上学期来说,她日常基本是冷着一张脸, 死固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主动踏出防御圈半步。


    这个学期她多了些笑脸,跟人能聊上几句,可以说是变了个样,没有以前那么不好接近。


    就拿现在来说,靳博屹觉得这人真的很有意思,她身上有好多他不知道的小秘密, 她的七情六欲,他想去探索,她的防御圈, 他想攻进去,他想越过垒垒那堵高墙, 在她的生活了留下印记。


    靳博屹低下头在她耳朵上轻咬了一口, 温热的气息贴在她耳边:“选不选, 不选就继续亲。”


    林以鹿觉得被他碰过的那块地方酥酥麻麻, 连神经都不受控制在跳。


    男人怕被女人勾引, 女人也怕被男人勾引啊!!!


    这谁能顶得住!


    换颜值低一点的,林以鹿可能早就一脚踢飞了,可这靳博屹,帅就算了,还特会勾人,动不动就拉人亲,亲多了是个人都有感觉好吧。


    林以鹿能感觉到心跳隔着胸膛一下一下地快速跳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找给自己找理由,不知道是没跟人接过吻的原因,还是别的,她居然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就很奇怪,想再次试一试。


    想归想,林以鹿还是会考虑很多,她那天问过温凝了,她和靳博屹没有订婚,但以后肯定会订婚。


    肯不肯定,林以鹿不知道。


    但林以鹿肯定的是,现在抱着她的这个人未来会是别人的老公。


    “……”


    林以鹿倦懒地盖住眼睑,暗暗琢磨了会儿,天上掉下来的‘挡枪’男朋友白要白不要,刚好她最近学业紧张,想找个人给她补课。


    靳博屹就很合适,大神级别,而且还有颜,她看着不闹心。靳博屹谈女朋友从来不超过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她以女朋友的身份强硬要求他给她补习也不过分。


    既能预防‘被偷怕那件事’会有什么突变,又能在学业上取得一定的成就,这也算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靳博屹。”


    “嗯?”蛊惑撩人的嗓音就在她耳边:“想看什么?”


    平静地深呼吸过后,林以鹿微微仰起头,端着眉眼认真地看他,一本正经地说:“跟我表白。”


    他之前说要追她,现在她自己送上门他没理由会拒绝。


    “?”靳博屹傻愣愣的,没反应过来:“表什么白?”


    “你不是想让我做你女朋友吗?你现在跟我表白,说不定我脑子一冲就答应了。”


    靳博屹垂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企图想在她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你又打什么坏注意?”


    林以鹿一噎,大发慈悲说:“我这是看你单了一个月,都快单出毛病了,免费给你治治。”


    “哦是吗?”靳博屹挑了挑眉,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我怎么看都是,你、在、威、胁、我。”


    “???”


    “想追爷的妞很多,你——”


    “机会仅有此一次,倒计时一分钟。”林以鹿打断他的话,把手机勾过来,打开计时器开始倒计时。


    59,58,57,56,55——


    时间停止。


    “行,我服你了。”


    靳博屹挪开按在手机上的手,挑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下去,嘴角,脸颊,最后缱绻地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吮着,舌尖撩刮了下她的耳垂,嗓音灌满了爱意,又磁又性:“林以鹿。”


    全身酥麻感直捣她的心房,林以鹿的手抓着他肩膀上的衣料,心跳,呼吸骤停。


    靳博屹话才说到一半,换了一个姿势,背部靠在沙发边缘,把人拎起来,让她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握着她的腰,微仰着头,那双桃花眼直勾勾又深情地看着她。


    “银河坠落有声,我爱你也是。”腰间的手轻轻收拢,少年热烈又真挚,几乎让人难以招架:“女朋友,做吗?”


    “…………”


    这人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做你女朋友可以,但不做。”


    林以鹿一直半跪着,觉得这姿势别扭,没好意思坐下去,刚想离开,想到他们两个也算是男女朋友了,怎么着都得意思意思一下,


    她往前俯低身,快速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盘腿坐好,滑动鼠标打开WPS。


    心跳伴随她亲他的那一下攀升到了顶峰,靳博屹短暂地愣了一瞬,不动声色地在后面抱住她,脸埋在她的细瘦的颈后,听着她修长的五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的声音。


    背后温热的触感格外鲜明,陌生又舒适,林以鹿不得不掐一把自己的虎口,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放在电脑文档上。


    谈恋爱在她的计划之外,和靳博屹在一起算是一个小插曲,她不是什么良人,可以为了‘利益’只要结果不要过程。


    或许,她跟她爸爸和哥哥一样,是个天生的商人。


    林以鹿不知道温凝把偷怕的照片和视频投稿发给狗仔是什么目的,过几天岑暗发新专辑,现在正是大热的时候,要是照片和视频这时候被爆出来,引人遐想非非。


    如果温凝单纯只是想把这个瓜分享出去,大可以像前两个视频一样,直接发布在校内论坛或者转发给她的那些姐妹朋友,而不是直接匿名投稿给狗仔,她肯定知道狗仔知道这个“大新闻”后会在网上大搅一番,到时候岑暗会事业会受到影响,她也会被人挖。


    林宥绅和岑舒是二婚亦是隐婚,不会对外公布。


    林宥绅为什么娶岑舒,林以鹿现在还不太清楚,她只知道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有的只是多年的情谊。


    要是她和岑暗这件事被爆出来,她最多只是被关上一段时间,没什么大碍。


    她在意的是岑暗,要是被林宥绅发现了点什么端倪,他肯定会把岑暗‘送出去’的。


    “靳博屹。”林以鹿忽然想起来:“温凝家……有人从事演艺圈这一行业的?”


    靳博屹大剌剌敞着腿,圈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没深究她这个问题:“问这个干嘛?”他把视线放在她电脑上,皱眉:“你写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靳博屹松开她,声音很沉:“没有。”


    没有,那温凝的目的是什么?


    前段时间的迷惑行为又怎么解释?单纯想对付她?


    林以鹿凝眉,“你先看看文档。”她拿手机站起身:“我去打个电话。”


    电脑屏幕上的光白花花的照在靳博屹的脸上,清晰的轮廓逐渐冷峻,粗略地将那几行字看完,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垂下,投下一小片晃荡得不真实的沉。


    一个月,没那么容易。


    靳博屹低低笑了下,五指收拢,“咔咔”作响。


    林以鹿把刚刚的文档打印出来,让靳博屹确认没问题后,在纸张最下角的签名处,签名按上手印。


    靳博屹很爽快也很干脆,签好名盖上手印把A4纸递给她,眼底抻着未名的笑意:“可以看片了吗?”


    “……”


    林以鹿心里五味杂陈,靳博屹一个花花公子还指望他动什么情,这份协议在他眼里就是一张有他签名和手印废纸,没有任何意思。


    等他过几个星期腻了,他估计都能忘记自己还签过这一份玩意儿。


    林以鹿不在意他的想法是怎么样,她在意的是协议里对她有利的内容和条件。


    靳博屹,对不起了,只能利用你去把温凝手上的照片和视频删毁。


    温凝对谁都有防备之心,但对你靳博屹没有。


    这部丧尸片差不多两个小时,林以鹿心里有些愧疚,没认真看,频频走神,靳博屹察觉到了,拿遥控器按下暂停键,垂睫睨着怀里的人:“你是在想怎么睡我吗?”


    “?”


    林以鹿猝不及防地被他的话拉回了思绪,刚想着帮他做几套课题补偿一下他,但因这人贼不要脸的话,连愧疚自责感都还没有了。


    “你跟你的前女友们也这样说话吗?”林以鹿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靳博屹从她手里拿过杯子,自己也喝了一口,嗓音润过后,越发的不正经:“我只对我老婆说这些话。”


    林以鹿脑子卡了那么一下,口吻轻慢地冷嘲道:“那你老婆还挺多啊。”


    “不多,就你一个。”靳博屹俯首咬了下她的耳朵,低磁缱绻的声音丝丝缕缕飘进她的耳里:“你要是不想看片,那就看我吧。”


    林以鹿被酥的浑身一激灵,快速按下播放键,说话第一次那么磕绊:“看、看片。”


    看完电影已经十一点多了,林以鹿想着回什么礼给靳太太,靳博屹说不用,但林以鹿觉得还是觉得有必要,白吃别人家的东西不太好,一定要回礼。


    林以鹿想来想去都不知道回什么好,靳家不缺钱,要什么珠宝首饰都有,她要是送珠宝首饰的话,会显得有些俗气和敷衍。


    “你妈妈平常喜欢什么?”


    “你未来婆婆什么都不缺。”


    “……”


    林以鹿想了想,去琴房,找出一个箱子:“你妈妈喜欢听歌吗?”


    “挺喜欢的。”靳博屹随便抽出一张黑胶唱片,“你哪来这么多唱片,喜欢收集这个?”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靳博屹皱了皱眉。


    留?


    林以鹿挑了一张绝版黑胶唱片,是古典乐,她找东西包装好、写好卡片,交给靳博屹。


    靳博屹这男狐狸很磨人,走前非要林以鹿亲一口,不亲还赖着不走,林以鹿很快就适应了女朋友这个身份,她着实拿这个狗男朋友没办法,只能踮起脚亲了他一口打发他走,在他想加深这个吻时迅速分开。


    靳博屹得了逞,单手插兜,眼里盛着璀璨的星光,语气吊儿郎当的:“明天找你约会。”


    “明天再说。”林以鹿都困了。


    寂静的客厅里亮着一排黄昏微弱的壁灯,这个点周禾还没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明显是在等人。


    靳博屹把礼物放下,往沙发背一靠,周禾瞥礼袋一眼,伸手去拿:“鹿子送的?”


    “嗯。”


    周禾拆开礼盒,看着里面躺着的黑胶片,视线落在制作人处,指腹轻轻摩挲那个名字,轻念出声:“鹿茗悠。”


    靳博屹很少见到周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微挑眉:“妈您认识?”


    “已故好友。”周禾把东西放好,不疾不徐地问,“你和她在谈恋爱?”


    靳博屹唇边露出一点笑意,没否认:“嗯,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周禾似乎没想到,手指微微顿了下,没什么表情地说:“你和温凝的婚事是你爷爷定下的,退不了。”


    “我知道。”


    “所以?”周禾冷声冷调:“你是想负了哪个?”


    这次周禾没当他只是玩玩,放以前,他交几个女朋友周禾都不管,今天倒是有这个空闲管起来了。


    靳博屹能想到那是因为林以鹿是他们‘老朋友’的女儿,会特意帮忙照顾些,省的被他这个‘浑小子’给骗了,惹出一堆事来。


    “前者我没碰过,何谈负?”


    靳博屹慢悠悠往楼梯走去,周禾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她父亲很重视她。”


    脚步在那句话声里蓦地一停。


    周禾看着自己儿子高大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缘分很奇妙,可求而不得才是常态:“儿子,珍惜现在。”


    作者有话说:


    本听掐指一算:此姻缘背后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但,天机不可泄露,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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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晨曦, 一层稀薄像纱一样的薄雾缭绕在一座座精致的欧式小洋房四周,环境空幽静谧,几只蝴蝶在灌木丛上盘旋扑飞。


    靳博屹推开白色栅栏门,停在主门前, 按响了门铃。


    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屋内的脚步声渐近, 侧院小阳台传来阿拉斯加“汪汪汪”的声音。


    落地窗开了道小缝隙,靳博屹摸了把毛绒绒的阿拉斯加, 拉开门走进去:“你妈还没起床?”


    “呜……汪。”


    没起。


    阿拉斯加走到一个储物柜前,爪子绕了下,又“汪”了声。


    靳博屹把狗粮拿出来, 按照配比, 加入营养奶给阿拉斯加吃。


    楼上的那姑娘还没醒,主卧门虚掩着,应该是阿拉斯加打开没关上。


    靳博屹抬手敲了敲门,门缝隙里,躺在床上的姑娘翻了个身,继续睡。


    “林以鹿?”又敲了一下。


    林以鹿睡得迷迷糊糊的, 听到有人在叫她,以为是在做梦没在意,直到身上盖的被子被人轻轻拽了下, 她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靳博屹又邪又痞的脸, 五官英挺, 轮廓硬朗俊气, 有点像画轴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头脑还没清醒过了, 盯着那张脸看了几秒, 又缓缓闭上。


    “喂。”靳博屹坐在床边,勾唇轻笑,捏了捏她的脸颊:“装没看见?”


    “……”


    好真实的触感。


    大脑轰的一下炸了,林以鹿整个人蹭的一下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我儿子给我开的门。”


    “……你们真是狗。”


    林以鹿从一旁床头柜拿过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口水醒神:“你来找我干嘛,现在几点了?”


    她往窗外看去,心想今天是阴天吗,怎么没见太阳?


    “找你约会。”靳博屹抬腕看了眼手表:“刚好六点半。”


    “!”


    “早上六点半?!早上六点半约什么会?相约早餐店啃包子吗?”林以鹿躺下钻进被窝里,乌黑微卷的长发铺散做枕头上:“你回去玩会儿,等我睡够了再找你啃包子。”


    “你床很大。”靳博屹莫名地说。


    林以鹿待机了一两秒:“我们在一起还没有二十小时。”想睡我的床你做梦去!


    她往床正中挪了挪:“楼下沙发也很大,你要是不想走就去那躺着,毛毯衣柜有。”


    “对男朋友这么狠?”


    “这不是狠,你要是为我考虑的话,就不会在一起第一天就爬我床了。”


    “我想抱你。”


    靳博屹这语气听着有些可怜委屈,像极了没人爱的大狗狗。


    想来自己利用他又算计他,确实很对不起他,林以鹿心里又泛起了一丁点愧疚,但她还是很有理智的,睡是不可能跟他睡的。


    林以鹿闭着眼坐起身,张开双臂:“抱吧抱吧。”满足你这个需求。


    “过来点。”


    林以鹿挪了挪,眼睛困得不想睁开,靳博屹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伸手勾她进怀,想低头亲她,她偏头躲开了,脸柔软的贴在他胸膛上:“没刷牙。”


    不给亲嘴,靳博屹就亲其他地方,额头、脸蛋、鼻尖、每在肌肤上落下一吻,林以鹿就觉得那块地方火烧火燎的痒,但她困得不行,懒得的反抗,眯上眼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时靳博屹已经不在了,阿拉斯加也喂过了,林以鹿发微信给他。


    —— 去啃包子吗?


    这个点已经不是去啃包子里,而是该去吃午饭了。


    阿姨这几天请假了没来做饭,林以鹿这会儿肚子有些饿了,想扒冰箱看看还有什么吃的,还没走进厨房门铃就响了。


    靳博屹拎了个便当盒过来,有好几层,林以鹿想起之前舒茶就是这样给他送饭吃的,有海鲜、有常菜,还有饭后甜品,丰富得不行。


    靳博屹应该是参照了舒茶的模式,给她送来的便当也丰富,他知道她爱吃海鲜,海鲜做的多,虾有三种口味,连包子都是蟹黄馅的。


    林以鹿看他也给自己盛了半碗饭,微微诧异:“你还没吃吗?”


    “忙着给你做饭了,哪来时间吃?”靳博屹捞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口饭,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带有着明显的烫伤。


    “这些都是你做的?”林以鹿喉咙哽了哽,有些难以置信:“你还学过厨艺?”


    “初中在国外读的,有开厨艺班。”


    “哦。”她又不服了。


    靳博屹做这顿饭不容易吧,手被烫伤了,还有几道隐隐有血丝泛出的划痕,是处理螃蟹的时候被刮的?


    林以鹿在想,要不要假装心疼他一下,帮他吹吹什么的,那会不会显得太……


    好吧,这种行为林以鹿做不出来。


    不得不说,靳博屹这手艺真的是绝了,比她家阿姨做的还好吃。


    林以鹿有些过意不去,想着下回自己也给他做一顿饭还回去,但她这个厨艺……


    算了,跟他没法儿比,还是点外卖吧。


    吃完饭,靳博屹提出去东避山约会,东避山离上京有点远,加上周末堵车,走高速车程至少都要一个半小时,林以鹿不太想去,想留在家做作业。


    “不出去约会闷在家学习?”靳博屹不由她,拿出男朋友的架势:“你委屈你自己就算了,但你能不能别委屈你男朋友我?”


    “你可以找别人去。”反正她不想去。


    林以鹿此刻仰面躺在沙发上,白色长裙裙摆飘摇在沙发边沿,白嫩纤莹的双腿平伸,乌黑海藻般的长发温柔地铺散在白色的布艺沙发上,她拿着iPad正在看教授发来的邮件,落地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细碎落在她卷翘浓密的长睫上,投下的影子随着眨眼的动作生机晃动。


    她长相带有攻击性,穿着素白的白裙安安静静时,衬着妩媚冷艳的五官多出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像只在狐狸洞里修仙的小狐狸。


    靳博屹在沙发边坐下,抽走她的iPad丢在茶几上,俯下身,嘴唇贴在她的耳际,低低的嗓音像在哄,又在像骗,不过更像是蛊惑:“去不去?”


    “不想去。”林以鹿有些烦了,别开脑袋,翻身面对着沙发背,慵懒又随性:“周末人那么多,去东避山挤什么?”


    万一碰上熟人了怎么办,她可不想在将这段快逝的恋情公之于众。


    “你是不想去还是怕遇到熟人?”靳博屹一把把她捞进怀里,看透似的看着她:“就这么怕被人发现?”


    知道你还问?


    林以鹿坐直身体,撩了把头发,有些无奈:“不能去其他的地方吗?去西郊花田怎么样?我还没去过。”


    靳博屹拿手机查了查,“过夜?”


    你想的可真美。


    林以鹿淡淡说:“明天有早课。”


    四月末的气温在慢慢升高,风里夹杂着夏天的味道,午后树荫满地,斑驳稀疏的树影落在少年身上,白色短T外穿了件衬衫外套,袖口半卷搭在小臂处,露出清瘦的一截手臂,他拉着牵引绳,阿拉斯加摇着尾巴蹲在他身侧。


    林以鹿磨磨蹭蹭才从屋子里出来,换了一条浅粉色的v领开衩长裙,蓬松卷曲长发侧在左边,编成了一个麻花辫随意放在肩头。


    她化了淡妆,唇彩水红水红的,气色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靳博屹没开车,林以鹿之前在4S店定的那辆白色奔驰大G到货了,两人现在先去4S店提车。


    明明出租车可以进小区,也不知道靳博屹抽什么风,非要走路出小区,林以鹿走了几步就不愿意了,坐在路旁的石凳,打开手机叫车。


    靳博屹一贯调侃的口气:“你怎么那么懒?”


    叫好了车,林以鹿从白色开衫外套里拿出口罩戴上,一本正经地说:“我这不是懒,是节省时间。”


    坐进出租车后报了4S店了地址,4S店离唯爱公馆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


    定车的尾款还没付,林以鹿在试驾的时候靳博屹把这笔钱付了,林以鹿有被吓到了,一百来万,靳博屹就这么付了?


    难怪他那么渣还会有那么多女生想跟他处对象,大水鱼本鱼,谁不想来骗骗?


    林以鹿很排斥这个行为,说什么都要把钱还他。


    靳博屹在车载导航输入西郊花田的地址,刚想系上安全带,坐在副驾驶的那位姑娘突然朝他伸出魔爪,钻进他的裤带里,靳博屹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不要随便把手伸到男人的裤袋里,你就不怕摸到什么吗?”


    “比如说?”


    “能让你……”他神神秘秘的勾着坏笑,没往下继续说。


    林以鹿有些奇怪的蹙起眉,“裤袋里能装什么牛逼的东西?”


    靳博屹笑,捏了一下她的手指,眼里全是调戏:“想摸摸看吗?”


    “不想。”林以鹿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直接摊开手:“把你钱包给我。”


    “干嘛?”


    说是还钱,靳博屹肯定不给。


    林以鹿笑着说:“想看看我男朋友钱包里有多少张卡。”


    听见‘我男朋友’这一称呼,靳博屹毫无原则地把自己的手机、钱包都丢给她,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似漫不经心地说:“密码都是151699。”


    “……”谢谢,我并不想知道你的密码。


    靳博屹钱包里现金不多,全是银行卡,林以鹿随便抽出一张储蓄卡,对着卡号,给靳博屹转了一百万,因为有限额,剩下的几万她只能明天再转回去。


    把银行卡塞回钱包里,林以鹿打开微博看了眼实时热点,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


    温凝应该没想到,她匿名投稿的那个狗仔只要钱不要名气,任何到了他手里的料都不会选择第一时间爆出去,而是先找原主,高价把料卖回给他们,赚黑心钱。


    林以鹿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和温凝没有过任何矛盾,两家又没有合作利益关系,她为什么要搞臭她的名声?


    一个念头闪过林以鹿的脑海,她侧头看向架势座,窗外的光勾描着他的侧脸,鼻梁直挺,圆润的下颚线利落流畅,嘴角微弯,不老实的长相加上亦正亦邪的气质,简直好看得到不像话。


    会不会是因为靳博屹?


    不会吧……


    察觉到她灼热的视线,靳博屹微微侧过脸,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笑,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伸过来:“要不要牵?”


    窗外道路两旁掠过郁郁葱葱的树木,林以鹿直里直气的说:“把你的爪子放回方向盘,我不想英年早逝,谢谢。”


    “……”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来晚了,不好意思。


    第26章


    西郊花田很多、很多人。


    高级农技师们一顿操作猛如虎, 已经成功的选育出各种颜色的郁金香,林以鹿一眼望过去,青白、粉白、血红、橘红、桃红、樱花白、常见的金黄色,至少有二十多种颜色。


    就像油画颜料一样, 丰富多彩。


    阿拉斯加遇到小伙伴, 激动不已, 灰白色的大尾巴摇得欢快极了。


    靳博屹在找车位停车,林以鹿在和一位铲屎官小姐姐站在亭子下等着。


    “你也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的吗?”


    林以鹿还不太习惯自己多了个身份, 点了下头:“嗯。”


    “你家宝宝叫什么名字?”小姐姐问的是阿拉斯加:“多少岁了?”


    林以鹿拽了一下牵引绳,让Sun少非礼良家好狗:“Sun,快三岁半了。”


    小姐姐有些兴奋, “它有配偶了吗?我家花花今年也三岁了, 可以跟你家小太阳在一起。”她眼神往Sun的屁股看去,有些迟疑地问:“绝育了吗?”


    “绝育了。”


    气氛微妙地安静了几秒,小姐姐把花花拉回去控在双腿.间。


    阳光有些毒辣,林以鹿觉得有些闷,把口罩取下,一道阴影笼罩了下来。


    靳博屹手里拿着一顶蕾丝花边草帽, 是刚在小摊上买的,他抬手把她腮边微乱的发丝被拨到耳后,帮她戴上帽子, 把牵引绳要了过来。


    林以鹿举起手机照了照,理了下额前的碎发, 随口夸了句:“眼光还挺好。”


    “不好能盯上你?”靳博屹牵起她的手, 十指相扣。


    肌肤相贴, 林以鹿心尖猛地一跳, 觉得十指相扣太过于亲密了, 下意识抽回了手。


    “不想牵?”


    林以鹿随便找了个借口:“热。”


    “我冷。”靳博屹硬是要牵:“你暖暖我。”


    “……”


    两人十指交缠握着,刚朝前走了没几步,花花主人追了上来,微红着脸:“这是你男朋友吗?”


    靳博屹抢先开口:“我是她老公。”


    “……”


    花花主人表情僵了。


    靳博屹招桃花这本事林以鹿已经不是第一天见识了,她见怪不怪,林以鹿也是招人的主儿,一路上也招了不少男人惊羡的目光。


    他们的颜值都不低,途中有不少人以为他们是模特来拍照的,这块地方风景好,来拍摄宣传的网红不少。


    这里毕竟是上京,林以鹿没遇到认识的人,倒是遇到好几个认识靳博屹的女生,林以鹿怕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刚进花田时就把口罩戴上了。


    花田边有卖饮品歇脚的地方,林以鹿牵着阿拉斯加在买饮料,靳博屹在前边花簇旁和一个女生说话,那个女生林以鹿认识,是陈汝。


    就是上个月他们夕晨娱乐签约的艺人——虫尔。


    林以鹿看过陈汝的资料,陈汝高中在上京一中念,所以她和靳博屹认识,林以鹿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对他们的事情没兴趣。


    摊位隔开的海棠花区有几支拍摄团队,拿着齐全的设备在给网红或者模特在拍照,还有人专门拦着一片区域,应该是私密拍摄,不让路透。


    人影晃动间,林以鹿好像看到几个眼熟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


    靳博屹好像被陈汝缠上了,一时半会儿都脱不了身,林以鹿在摊位前的休息椅上坐下,喂阿拉斯加吃东西。


    “你好,来一杯柠檬桔茶。”


    熟悉的女声传来,林以鹿摸狗的动作僵了僵,丝缕的呼吸仿佛按下了慢放倍速。


    林以鹿没有停留在原地,牵着阿拉斯加快步往靳博屹那个方向走。


    身后那个女生不知道是看到她了还是有认识的人在前面,跟服务员说了句“我等会儿来拿”,就信步往前走。


    林以鹿加快步伐走到靳博屹面前,微凉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嗓音泻出一丝低颤:“你们聊完了吗?我想……”


    小跑过来挽住陈汝臂弯的女生打断了她的话,“陈汝!你搞什么,等你半天了。”


    陈汝没理苏琪,满脸诧异和错愕,死死的盯着靳博屹和他旁边的女生,不阴不阳地讽刺道:“新女朋友见不得人?”


    靳博屹抬手压了下林以鹿头上的草帽,动作轻柔带着宠溺,听到陈汝的话,挑起眼尾斜睨她,表情已然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和漠然:“关你屁事。”


    陈汝脾气上来了:“你!”


    靳博屹懒得理她,牵着、护着身旁的女生离开,低磁夹带着笑意的嗓音顺着空气缓缓飘进陈汝的耳朵:“刚发信息叫你,你不来,看见她对我动手动脚你就忍不住了?”


    林以鹿不说话,怕苏琪听出声音。


    他笑着问她:“醋精,是想宣示主权吗?”


    “……”


    陈汝被气的胸膛上下起伏着,苏琪拽了下她,挑起下巴问:“这男生谁啊?”


    “靳博屹。”


    “他就是靳博屹?”苏琪显然听说过,勾起红唇:“长得那么帅居然没在媒体上露过脸蛋。”她舔了舔唇:“是我的菜。”


    陈汝瞪她:“他他妈是我初恋,你想都别想!”


    “我就想,你能拿我怎么样?”苏琪眼神上下打量陈汝,撩了撩头发,清纯可爱的的庞带着一丝不屑:“你一个三流模特少在我面前装,你进圈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别给人甩脸色,特别是咖位比你高,家境比你好的,懂?”


    陈汝被她气得说不出话。


    快走出最佳观赏区了,靳博屹停下脚步,林以鹿还一直往前走。


    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儿,靳博屹快步走过去,挡在她跟前,垂下的眉眼难得泄露一丝慌乱,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气了?”


    口罩上的狐狸眼微垂着,看不清被敛下的小情绪。


    靳博屹真以为她生气了,有些开心的同时有些泄气,他张开双臂把人抱在怀里,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轻声细语地哄着:“下次再有人缠着我,无论男女我都一脚踹飞,行?”


    林以鹿在想事情,只记得有个人一直牵着往前走,他说了好多话,具体说了什么,她没听进去。


    这几天又很多游客过来打卡,花田前面一些空旷的地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有卖吃的,有卖花的,还有卖纪念品的。


    一路走下去,靳博屹牵着林以鹿在一个卖手工首饰的摊位前停下,他好像没见过林以鹿带耳环。


    徐教授布置了任务题,林以鹿在心算着题目,无心关注其他的。靳博屹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她耳际微乱的碎发,看见她雪白的耳垂上有个耳洞。


    黑色绒布上的耳饰都是由干花DIY的,靳博屹认真地看了一遍,拿起一款白色铃兰花耳坠,纯净有清新,搭配她今天的穿搭很合适。


    周末来花田看景拍照的大部分都是学生,摊位后坐在折叠椅上的老板娘看他们年纪不大,拿起面前一款推荐道:“同学,你看看这款怎么样?你女朋友是冷白肤色,不挑皮的,水晶最合适她。”


    林以鹿捧着手机,心算着题目,分心看了眼靳博屹选的和老板娘选的,很果断的做出选择,跟靳博屹说:“我喜欢你选的。”


    靳博屹嘴角牵起笑:“我给你戴上。”


    “嗯。”林以鹿没拒绝。


    其实女生戴耳环不痛,但靳博屹不知道,跟老板娘那酒精棉片消好毒后,摆出一副干大事儿的认真脸,速度轻慢地帮她戴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以鹿感觉他的手好像有点轻颤,他平时拿螺丝刀时也颤吗?


    带个耳环花了差不多一分钟,林以鹿没耐心,拿起另外一个耳环,随便一穿就给戴上了。


    靳博屹:“……不疼?”


    “谁告诉你会疼的?”


    “……”他以为会疼。


    付完款,靳博屹牵着林以鹿想继续往牵走,林以鹿说累了,在一家卖糖水的摊位坐下,随便点了样糖水,征用了小方桌上的笔和纸,让靳博屹看手机里面的题:“教一下我,这道题怎么做?”


    林以鹿二阶三试考差后,徐教授专门给她定制了套任务时限题,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把题算出来。


    前几天的题难度不大,但今天发来的题明显有些超纲了,不在她所学范围内。


    靳博屹学的都是比较朝前,她不会的题他肯定会,要不然就不会总压她一头,教授平常都是拿他的答案当模板来讲。靳博屹这水平还给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们上过课,可想而知,他脑内积累了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知识。


    靳博屹看题前,提了个条件:“亲我一口,我就教你。”


    “……”


    林以鹿左右看了看,故作矜持地说:“人很多。”


    “你可以当他们都是狗。”


    这话阿拉斯加听着都来气。


    林以鹿无奈妥协,挪了挪椅子,靠过去,想轻轻啄一下他的脸颊,他却侧了侧脸,吻落在了他的嘴角下一点的位置。


    “没亲中,再来一次。”靳博屹愈发的得寸进尺,看到她满脸的不愿,他指了指任务题右上方的时间:“林以鹿,你还有七分钟的时间。”


    “……”


    这人怎么那么烦。


    林以鹿伸手爬上他的脖颈,用力往自己这边压,轻轻碰了下他柔软带着烟草味的薄唇:“可以了吗?”


    琥珀色的双眸灼灼地盯着她,靳博屹喉结滚了滚:“还不够,先欠着。”


    林以鹿挣扎了十几分钟都结不出答案的题,靳博屹花了三分钟就做出来了,林以鹿看了遍,将过程结果抄了一遍上传到软件上。


    靳博屹给了讲了五六分钟这道题的方程式结构和运算,林以鹿脑子不笨,他讲了一遍她基本就会了。


    风游过遍地盛开的鲜花,花瓣飘飞,少年敞着的白衬衫外套衣摆被吹得飘扬。苏琪踱步朝他走过去,身后的贴上助理追上来:“琪琪,咱把口罩戴上吧,要是被拍到就不好了。”


    “戴什么戴,戴上了他们还能看到本小姐的颜吗?”苏琪烦躁地推开贴身助理的手,让她别跟上,一步步朝靳博屹的方向走。


    贴身助理哪能不跟着啊,生怕这主子会闹出什么事来。


    苏琪认识几个上京圈子的公子哥,听说靳博屹是他们圈里的‘爷’,靳博屹有本事能让其他男人都拜服他,苏琪倒是想知道他厉害在哪。


    他的女朋友应该是去洗手间了,他牵着条阿拉斯加站在一棵银杏树下,肩膀上挎着女生的包包。


    靳博屹没有在看手机,深邃明亮的桃花眼看着不远处那个白色风车,裹着淡淡清香的流风吹动了他额前的碎发,也吹动了他白衬衫一角。


    苏琪上前,将腮边微乱的碎发拢到耳后,勾唇露出一个清甜漂亮的笑容来:“你好呀靳博屹,我是苏琪。”


    靳博屹挑了挑眉,淡淡地点了下头算作回应,要有多高冷就有多高冷。


    帅哥都这样,像靳博屹这种桀骜又恣意的男生,光看着就很带感。


    “听说你是陈汝的初恋,真的假的?”苏琪踮起脚,故意去撩他的下巴:“看不出来啊帅哥,眼睛这么好看,居然是瞎的。”


    靳博屹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毫无防备地被她刮了下,他别了下头,眼尾勾出一抹厌恶,不轻不重地冷笑了一声:“小姐,大庭广众下勾搭有女朋友的男人,你是有多缺?”


    “女朋友?”苏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圈子里谁不知道你靳博屹女朋友按周期换的?”她眼睛往洗手间扫去:“你现在这个女朋友怎么还不出来,是长得太丑在补——”


    话音戛然而止,苏琪微微眯了眯眼,看着穿过人群缓缓走过来的女生。


    刚刚靳博屹身边的女生好像穿的就是这条裙子,原来是她啊……苏琪冷笑了声,就说刚刚那个背影怎么那么眼熟,她还以为是她看错了。


    林以鹿显然也看见了她,脚步停了下,走到靳博屹身旁,脸上除了冷意没有丝毫意外。


    苏琪看着靳博屹牵起他的手,瞬间懂了什么,讥讽的话声直接刺了过去:“有个小三妈就是厉害。”


    靳博屹闻言皱了皱眉,林以鹿冷笑了声,毫不顾及这里有那么多人,直接回怼了过去:“苏小姐有个强.奸.犯父亲也挺不错啊。”


    那么敏感的字眼直晃晃溜进路人的耳朵里,周围有人停脚看了过来,苏琪有点知名度,有几个人三三两两地小声讨论起来,还拿出手机拍摄。


    苏琪的贴身助理见情况不对劲,赶紧撑起雨伞走过来护着。


    苏琪左右看了看:“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苏小姐自己心里清楚,你下次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起不该提的……”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表情,林以鹿眼底的冰霜化成了冷冽而锐利的刀子,直刺到她的软肋去:“你之前阴我的那次,代价好尝吗?要不要再试一试?”


    “林以鹿!”被戳到痛处,苏琪气得拔高嗓子,“没有你爸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垃圾!贱人!你跟岑——”


    林以鹿一刀眼刮了过去,冷冷打断她的话:“苏琪,你今天要是在这里提了她的名字,你在里娱乐圈就没有任何立足之地了。”


    苏琪咬牙,喉咙被掐了一样,瞬间憋红了脸,林以鹿说得没错,她今天要是在大庭广众下提了岑舒的名字,别说娱乐圈了,淮京圈子里的那些人也能一人一句把她骂走。


    之前有了一次教训,旁边的贴身助理也急了,拽了下她衣服,小声劝道:“琪琪,你给林小姐道个歉吧!”


    这祖宗可不好惹啊,苏琪和她哥苏郁之前阴了林以鹿一次,幸好人没出什么事,只受了点皮外伤,就一点皮外伤林宥绅都算了回来,要了个实在的交代。


    “我给一个贱人道什么歉!”


    “你们以前不是好朋友吗……”助理弱弱地说。


    林以鹿和苏琪同时回应这句话:“谁跟她是朋友?!”


    豪门之间有太多恩怨和利益纠葛了,林家的价值地位比苏家高一点儿,就这么一点儿林宥绅都把苏家压的死死的,还娶了那个女人回家。


    苏琪和林以鹿这关系扯不清,因为之前的那件事还立了仇家,双方狭路相逢,口角之争是避免不了的。


    但这事儿要是闹大了,上升到长辈层面,那就不是小孩子之间斗嘴那么简单了,会牵扯到家族利益。


    给讨厌的人道歉,对苏琪来说简直屈辱至极,她不但不道歉,语气还愈发的嚣张:“林以鹿,看不出来啊,她还挺护着你那小三妈,怎么?她教了你不少勾搭男人的本事?”


    苏琪抬眼看靳博屹:“你知不知道你女朋友有多恶心?帅哥,我劝你赶紧分手,别被她的表面假象给骗了,她放浪得很!”


    靳博屹抬起臂弯揽住林以鹿的肩膀,扬起一个含有恶劣且富有深意的笑,浑身散着混混似的痞气,拖拽着腔调说:“放浪和放荡天生一对,你在这儿瞎哔哔什么劲儿?”


    苏琪没想到,瞪了瞪眼睛:“你们两个都有病吧!”


    周围看戏的人越来越多,苏琪贴身经纪人都快急哭了,顾不上那么多,连忙鞠身给林以鹿道歉,护着苏琪离开。


    没在西郊花田多待,靳博屹带林以鹿离开了,车子上了高速,阳光之下,辅路旁的树木如胶片一帧帧闪过。


    刚刚的事谁也没提。


    靳博屹一直握着林以鹿放着膝上的手,握久了,两人的手心都渗出一层冰凉的细汗。


    东避山,国内观星圣地之一,深夜十二点左右可以看到一条迎合横贯天际。


    半山腰有几条村庄,前几年旅游业大火时赚了不少前,公路和私家房屋全部都翻修了一遍,美观了不少。


    山顶缭绕着风,半颗夕阳屹立在的天际线边缘,薄光穿透鱼鳞状的云层铺染了一片金黄色。


    靳博屹租了一顶现成的露营的帐篷,女朋友情绪不佳,靠着阿拉斯加坐在草坪上,目光悠远且的空洞看着前方。


    靳博屹站在她身后看了她一会儿,走过去,俯身,阔的臂膀毫不费力将她打横抱起,林以鹿吓了一跳,本能抓住他的胳膊:“干嘛?”


    “抱你过去。”


    这会儿人不多,都下山找吃晚餐。


    靳博屹租的是双人帐篷,内部空间很大,加上阿拉斯加也不挤。


    靳博屹把人轻轻放在软垫上,拉上帐篷的内链子,反身把刚坐起来人的压下去,十指压着她的十指,穿过指缝相扣,辗转而缠绵浅吻了起来。


    掌心的温热带给她心安,心头有一种很奇怪的情愫缠绕着,宛如羽毛撩心,莫名且浓烈的悸动从心脏开始,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林以鹿被他吻的浑身酥软,有些喘不上气来,她别开脸,边喘气边看着一旁趴着的阿拉斯加,有些脸热地挪开视线:“那什么……”


    “嗯?”埋在她颈窝里微喘的男生回应。


    “放Sun出去,让它自己在外面玩会儿。”


    靳博屹低笑了下,从她身上起来:“懂,你想过两人世界。”


    “……”


    包里有个解闷小布偶,靳博屹拉开内链,让阿拉斯加在帐篷外待着,阿拉斯加专门训练过,不会乱招惹人,脖子上带的项圈装有GPS,也不怕它走丢。


    内链拉上,帐篷内再次陷入回一片昏暗,靳博屹看着她,那带勾似的双眼深邃又懒散,闪烁着笑意,下颚弧度清晰流畅,冒着尖儿的喉结一上一下地微微滚动着。


    “还想来吗?”


    林以鹿脑袋蒙蒙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点了下头,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跨跪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彼此的呼吸缠绕,亲吻露出的声音如擂鼓在耳边。


    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上像被太阳烫过的铁块,一点一点往上攀,同时,雪松混合着鼠尾草的味道在空气中袅袅升起。


    密闭狭窄的空间里,响起一阵拉链的窸窣声。


    林以鹿脑子瞬间炸开来,靳博屹把脸埋在她锁骨下,后背的胸膛随呼吸微微起伏,低磁惑人心的嗓音传来:“女朋友,我有个小小的请求,需要你满足一下。”


    “……不可以。”开口了才听出自己的声音有点哑,林以鹿揉了把他毛茸茸的头发,想到协议,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息,一个短暂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随口敷衍道:“以后再说。”


    “好。”


    某人嘴上这么应着,可手依旧没挪开,嚣张不羁却克制地摩挲着女孩露出的蝴蝶骨,过了会儿,男生干净的嗓音再也忍不住低骂了句。


    除了他,谁他妈忍得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上夹子了,好开心=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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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周一上午下了第二大课后去物理研究所开会, 主任说了几件事,通知四月三十号下午那天要考电动力学和电磁学。


    单周周一下午有一节体育课,金融系的体育课本来是上午上的,但他们体育老师告假了, 把课挪到下午三点五十分, 和自动化一二班的学生一起上。


    前两周体育课请假的人太多了, 体育老师上课前就发学生邮件通知,谁要是请假就扣学分, 林以鹿本来想请假,一看到‘扣学分’这三字瞬间消了念头。


    做完热身运动,体育老师带队慢跑了四圈。


    林以鹿今天在生理期, 跑完四圈身体已经很不舒服, 苍白着脸,唇瓣也没有血色。


    体育老师说自由活动后,队伍解散,林以鹿想找了个树荫坐下,洛瞿找了过来:“鹿子,借你手机我。”


    林以鹿把手机递了过去, “密码我生日。”


    看她脸色有点不对劲,洛瞿问:“生病了还是来那什么?”


    “是那什么…”林以鹿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我去坐会儿,你用完了再拿给我吧。”


    “嗯。”


    洛瞿在按了几个数字, 手机成功开锁。


    旁边有女生小声说了句:“论坛上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和闺蜜男朋友不清不楚这算什么事儿啊。”


    “哎, 最讨厌这种人, 她这条件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 非要抢人家的。”


    “说不定她就喜欢抢来的。”


    靳博屹视线拨了过去, 那三个女生一惊, 脸红扑扑的,推推搡搡说:“林乐玥,他是不是在看你啊?”


    “肯定是在看玥玥啊!我们三就属玥玥最好看!”


    “呜…靳博屹真的好帅!玥玥给我上!”


    林乐玥不确定靳博屹是不是在看她,有些害羞的别了下头,眼尾的余光看见他的视线挪开了。


    身旁两个女生更加确定了:“玥玥!靳博屹就是在看你!”


    “靳博屹有一个月没谈女朋友了,玥玥冲一冲,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任了。”女生说:“我们自动化专业就三朵花,校花林以鹿,院花温凝,玥玥你是系花!前两者靳博屹都没碰,就只剩下你了!你们在一起后有很多专业性共同话题可以聊!去追他吧!”


    林乐玥有些心动了。


    另一个女生说:“你们家境也相当,你爸是淮京首富林宥绅,他爸是上京首富靳云仲,绝搭啊你们俩。”


    林乐玥抬手用指尖轻轻蹭了蹭鼻尖:“……我试试。”


    当天下午,校论坛空降一条帖子。


    【标题:自动化学院自动化一班的林乐玥是林宥绅的女儿,林宥绅的女儿林乐玥要追求靳博屹!】


    1L:林宥绅的女儿是林乐玥?楼主确定没搞错?


    2L:林宥绅开学典礼来演讲时确实说过自己的女儿在京大读书,但专业什么的都没透露,不过,自动化专业还是有点可信度。


    3L:哎喂,林宥绅诶,四十多岁的大叔跟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样,他这颜值生出的女儿要上天好吧?我刚去校网扒了林乐玥的照片,也就一般般吧,不惊艳。


    4L:楼上,人家好歹也是系花,这么说不太好吧。


    5L:我真是要笑死了,我们京大帅哥美女每人只能顶一个头衔,自动化女生本来就没多少,校花有、院花有,系花算什么?


    6L:六楼卖瓜子,怎么没人提到靳校草,是他不配吗?(狗头保命)


    7L:七楼实时报道,靳校草和洛校草此刻在篮球场打篮球,敌对方,想看的姐妹速来!


    8L:嘤嘤嘤……八楼在上课去看不了,有人知道靳校草的谈了吗?或着告诉我洛校草的对象是谁也行,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美女能收了洛冰山。


    9L:本楼北礼毕业,知道好多内幕,但不能说(想多活几年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我就暴一件,林校花不是什么普通人,北礼人送外号林女王,女神什么的对她来说太低级了。


    10L:楼上多暴点!


    11L:蹲!9L!不暴就扒你!


    ……


    21L:刚九楼的,那我还说一件事吧,关于洛校草和林校花的,真是你们误会了,他们真没一腿。洛校草的女朋友和林校花是从小玩到大的,两人跟亲姐妹一样。(不能再说了,求求各位老铁们别扒我,谢。)


    22L:美女的朋友都是美女,我已经脑补出洛校草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大美人了。


    23L:美院的笔给你,求你把美人画出来让我们饱饱眼福!


    ……


    232L:来晚了来晚了,现场报播一件事,温凝和林乐玥聊上了,牛逼!


    233L:我靠!什么情况,她们怎么好上了?楼主发假贴?不是说林乐玥要追靳博屹吗?


    234L:本人也在现场,也看不懂这是个什么走向,就很迷惑,她们聊的还挺开心的。


    ……


    385L:卧槽!卧槽!靳博屹和洛瞿干起来了!


    386L:神仙打架?给我录视频,我想看!


    387L:茅坑式蹲!


    ……


    520L:知情人呢!快出来!现场给老娘报道!


    521L:已逃课去看大佬打架。


    ……


    711L:没意思没打成,劝开了。


    712L:为什么要打架?因为蓝球吗?


    713L:猛男直觉:因为女人。


    714L:因为女人?不可能吧?他们之间唯一一个联系人就是林以鹿了,难不成因为林以鹿打架?也不可能,按理来说,林以鹿是洛瞿这边的人,应该是战队洛瞿吧?


    715L:林校花没在现场,刚好像不舒服提前下课了。


    716L:那太可惜了。


    ……


    今天是生理期第一天,林以鹿有痛经这毛病,每次来都跟要了半条命似的,她到多功能室给自己泡了杯姜茶,回教室看书,看了没一会儿就撑不住趴在桌面上了。


    也不知道趴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到周围有什么动静,脖颈侧多了道温热清冽的呼吸,鼻端萦绕着熟悉安心的雪松琥珀香和淡淡的烟草香。


    其他人还在运动场,现在教室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靳博屹将椅子往右边扯了扯,坐下,倾身向前,一条长腿放在从她的椅子背,手绕过她的腰,手掌在她肚子上轻轻揉着。


    “靳博屹?”她的声音脆弱又无力,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靳博屹轻‘嗯’了一声,继续帮她揉着肚子:“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你还是放手吧,越来越痛了。”


    靳博屹之前就发现了,她的生理期不准,不是提前几天就是提前一周,一来就跟个小猫一样,温温软软。


    “要不要喝点水?”


    “嗯。”


    多功能室饮水机的水刚烧开了,靳博屹从消毒柜里拿出林以鹿的马克杯,用手机查了下生理期间合适喝什么汤,查好后发给家里厨师。


    林以鹿吃了片止痛药,撑过了今天的课,一下课就回家躺着了,没多久门铃就响了。


    请了几天假回来的蓉姨从厨房里出来,沾了水的的手在围裙上揉了揉,打开门,看见来人笑了下:“鹿子,你哥哥来了。”


    哥哥?


    躺在沙发上休息的林以鹿眨了下狐狸眼,她本以为是靳博屹,没想到会是——


    林以鹿微微往后伸了下脖子,对上了口罩上帽子下的那双眼睛,心头微微一跳,猛地坐起来,小腹抽痛了一下。


    蓉姨倒了杯水出来,笑说:“今天蓉姨做了很多好吃的,都是你们小时候爱吃的,岑少爷今晚留下吃饭吧。”


    岑暗把口罩和帽子摘下,接过水杯:“好,辛苦蓉姨了。”


    “不辛苦,你们兄妹俩先聊会天、看会电视,开饭了蓉姨就叫你们。”


    “嗯。”


    蓉姨转身进厨房。


    岑暗喝里口水,放下杯子,在沙发另一端坐下,双肘抵膝,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


    知道他不会主动开口说话,林以鹿没看他,低头手轻轻拂动盖在腿上的小毛毯:“你怎么来了。”


    “照片的事我知道了。”


    “我会处理好的。”


    一阵寂静过后,岑暗抿唇说了句:“对不起,又给你招惹麻烦了。”


    蓉姨把菜端了出来,喊坐在沙发上两个一言不发的年轻人洗手吃饭。


    两人刚坐下,放在桌面上的白色手机和门铃声几乎是同时响起,阿拉斯加狗粮都不吃了,从房间里出来,直奔落地窗:“汪汪汪。”


    “谁来了?”蓉姨欲要去开门。


    林以鹿放下筷子起身:“来找我的。”


    岑暗放下筷子,望着她的背影,薄唇抿了抿,默不作声。


    林以鹿走到门边,握住了门把手,回头看了眼:“蓉姨,你和……你们先吃吧,我待会回来。”


    “诶,好。”


    靳博屹提着两个便当盒,正想绕院子小阳台走去,门开了又关上,女生走下台阶:“来给我送餐?”


    “今晚有事不能陪你吃。”


    “没事,给我吧。”林以鹿想伸手去拿,靳博屹牵起她伸过去的手:“我给你送进去。”


    “不用!”林以鹿下意识说,语气略有些激动。


    靳博屹眼皮跳了两下,看向门口停的那跑车:“家里来人了?”


    “嗯。”


    靳博屹看着她的眼睛,“长辈还是……?”


    “你把东西给我吧。”林以鹿没有回答他,伸手去拿他手上的便当盒:“谢谢。”


    转身的刹那,靳博屹突然拽住她的臂弯,林以鹿兀然腾起些心慌,抿唇微笑:“还有什么事吗?”


    夕阳的余晖从他身侧扫过来,深邃的桃花眼不掺杂一丝杂质,他直直注视眼前的她,几秒后,他松开手,从外套里掏出一个装有黑枣姜茶的胖墩墩粉色玻璃水杯。


    烫热的玻璃水杯放在她的手心上。


    “记得喝。”


    掌心的暖意驱散了身上的冰寒,好像有人引燃了她心尖里的那颗炸弹。


    靳博屹拉开兰博基尼的车门,林以鹿张了张嘴,想说的话随着他坐进驾驶座全都纷乱堵在喉咙里。


    能不能别对我那么好,我在利用你啊。


    作者有话说:


    完了完了,她动心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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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这章有虫没抓


    温家父母再一次在饭局聚会上提起两个小年轻订婚的事, 原本计划是温凝十九岁生日那天举办订婚宴,现在日子快到了,周禾以一句来不及准备给回绝了。


    温凝脸色不太好看,温家父母倒是没什么感觉, 反正这门婚事是没办法改变的, 早点和晚点都没什么区别。


    温临向来不参加两家的聚会, 今晚也不例外,饭局结束后靳博屹送父母上车, 海外的分公司合作了个大单子需要夫妇俩随时盯着,不能出任何一点差错。


    上车前,周禾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靳博屹, 温凝看见了, 以为那是给她的东西。


    温家父母自行回去,让靳博屹送温凝回去,靳博屹没法拒绝,点了下头,视线往温凝那移,撞进了她充满期待的眼睛里。


    靳博屹皱了皱眉, 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温凝随之。


    温凝系上安全带,向他摊开手:“东西呢?”


    “?”


    “你妈妈刚刚给你的首饰盒。”温凝忍不住弯了弯眼睛:“我记得那是你外婆留给你妈妈, 说是传给你……”顿了顿,白皙洁净的脸颊染上了一点羞涩的红晕:“传给你未来妻子的。”


    “所以?”靳博屹没打算给温凝, 刚刚周禾给他时也没说那是给温凝的:“你又不是我妻子, 我为什么要给你?”


    “我未来会是!”


    “未来……”靳博屹按下启动键, 吊耳铃铛的眉眼带着几分冷嘲:“可以啊, 只要你能忍受得了, 我爱着别人的同时跟她生一个又一个孩子。”


    “靳博屹!”


    “说!”靳博屹有些烦了。


    温凝气得快哭了,“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靳博屹懒洋洋地把手肘撑在车窗上,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点了根烟:“从来都没有。”


    温凝看着那个那个廉价得不行的打火机,她知道那是谁送的,有那么宝贝吗?至于每天都要带在身上吗?


    “你喜欢林以鹿对吗?”温凝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窗外有风卷过,吹散了他坠了亿万星辰双眼外的云雾,流光闪熠,他笑了下,那副嗓音天生缠着撩人的低磁:“是爱。”


    ‘爱’,他怕是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吧,还爱。


    温凝来不及嘲笑他,拿出手机调出了一个视频给他看:“你爱的女人很爱他,爱到砸巨资都要把这条料子买下!”


    这几天她一直给知名的狗仔投稿,愣是等了一天又一天,网上不但没有爆料,反而她的匿名邮箱被人黑掉了。


    视频拍摄没录进声音,温凝找了唇语师傅翻译出来了,剪辑了几个片段融合在一起,视频中岑暗提到了‘接吻’。


    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对上了靳博屹嘴角上的伤,他们接吻了。


    接吻了。


    温凝没办法接受,比起没办法接受他曾经被一个女人伤过,她更没办法接受未来的丈夫不是他。


    就算是绑,也要彻彻底底的把他绑在身边。


    ‘周六,你和那个男生……你们接吻,我看见了。’


    ‘我也看见你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对吗?’


    ‘是又怎么样,你管我?’


    ‘鹿子,你知道我……’


    男生没继续往下说,她看了他一会儿,低笑了下:‘岑暗,你总是这样。’


    指尖香烟滚烫的热度烧破的肌肤,靳博屹像是没感受到疼了一样,看着视频上的女生,眉眼间的温色尽数退去,情绪如潮水般蜂拥而来。


    两指一松,只剩下烟蒂的香烟落地,靳博屹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掺杂着自嘲,他把她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彻底删除。


    温凝看着他删,也不生气:“你删了没用,我有备份。”她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博屹,别和那个私生女扯上关系,对你没好处。”


    靳博屹眼尾掀开一条缝,瞥着她。


    温凝察觉似乎他的对这件事绕有兴趣,继续往下说:“她是林白的女儿,就是之前地产标让我爸标成废标的京海集团的老总,林白的妻子不能生育,我看过林以鹿妈妈的照片,和网上的照片不是同一个人。”


    “我们这种家庭最忌讳的就是私生子私生女了,她不仅身份脏,还和岑暗、洛瞿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可想而知她的本事多厉害啊,把你们这些人都吊在手里,你真的觉得她是个好人吗?”


    说完,她又补充:“林白是你爸爸的大学同学,他很看重这个女儿是指望将来由她继承家业。淮京大和上京大都是第一学府,林以鹿是淮京人,她学习成绩那么好我不信淮京大的校长没找过她,她选择报来上京原因很简单,她爸林白是上京人。”


    靳博屹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凝看着他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好看到让人想藏起来不见天日。


    五指大胆肆意的穿过他的指缝,欣喜不过几秒就被他甩开了:“下车。”


    “不下。”温凝系上安全带:“你要负责送我回家,要不然我就把她的视频发上学校论坛。”


    “你他妈爱发就发。”


    温凝不可置信地愣了下。


    靳博屹的气质和教养都是渗进骨子里的,很少会说脏话和做出教养之外的事。


    温凝怀疑刚刚靳博屹是不是在骗她,他要是真的喜欢她,他怎么可能能忍受得了自己喜欢的人公开和别人在一起,那可是岑暗啊,童星出身,十九岁就混成了顶流,影响度不可小觑。


    温凝不敢视频发上学校论坛就是怕有人查到她,岑暗的粉丝会对她进行人身攻击。


    顶流恋情一旦曝光可以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除了承认没有别的法子,林以鹿以后在学校也没办法安生,会承受更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温凝不管这个。


    她只想知道靳博屹心里有没有林以鹿,反正林以鹿背后有林白,林白会帮她收拾烂摊子,这事儿应该不会闹得很大,最多在本校内传播。


    事实证明,温凝低估了网络的力量。


    上传照片和视频没几分钟就已经达到了不可控制的程度,温凝用的不是本人的实名账号,她不怕岑暗的粉丝会查到她头上,她现在只想看林以鹿狗急跳墙的样子。


    ——你既然那么想跟岑暗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省得你到处勾引别人的男朋友。


    这边,林以鹿和岑暗还不知道学校论坛的事情。


    自从他们的关系发生改变后,基本没什么话说了。


    舒和林以鹿的亲生母亲是朋友,岑舒年少遇人不淑,发生了不好的事情,生下了岑暗,这么多年的一直受到那人的骚扰,岑暗也不例外。


    因母亲的关系,林宥绅和岑舒现在也算是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了,这些年一直保她和她儿子在娱乐圈混得顺风顺水,除了公事,林宥绅是绝不会插手岑舒的私事。


    如果没有苏琪兄妹陷害林以鹿这件事,林宥绅根本不会娶岑舒,也不会把岑暗系过来当自己儿子。


    既然岑舒进了林家的门就算是林家的人了,林宥绅和她依旧是老朋友式相处,不会越界半分。


    林宥绅最看重的就是家庭方面,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脾气,她和岑暗闹掰,这一掰可能就是掰一辈子,阴阳怪气式相处。


    岑暗从小就活在大屏幕前,早就学会了戴上伪装的面具,平常只有在几个青梅竹马间放得开一点,私下孤僻寡言,对什么事情都冷淡如水,不熟悉他的人没办法分辨他真实的情绪。


    岑舒让岑暗每个星期都去一趟林以鹿那待上几个小时,培养培养兄妹情,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再僵硬下去,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蓉姨遛完狗回来,看到他们一个坐在东一个坐在西,面色淡漠地看着电视,保持着陌生人的距离和状态,没有半点要和好的意思。


    蓉姨也是无奈,这几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闹成那样了,确实是很难冰释前嫌。


    岑暗待到九点半这样子就要走了,蓉姨让林以鹿送送他,林以鹿不肯,蓉姨拿她没办法,自己送岑暗出去,劝了几句:“妹妹和她大哥还有林先生都是倔脾气的人,你多担待些,两个人吵架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下去。”说着说着,蓉姨叹了口气:“先太太是难产走的,妹妹一出生就没了妈,还是丁大点儿的时候就是蓉姨我在照顾,蓉姨还是想让你低下头跟她讲和。”


    如果可以那么容易的话……


    岑暗点了下头:“我知道了蓉姨,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这有啥,就那么几步路,蓉姨看你开车走。”


    岑暗没再说话,按了下车钥匙,余光看到一辆兰博基尼停在斜右方的树下。


    隐隐察觉到什么,他拽了下鸭舌帽,撩眼看过去。


    路灯昏黄,男生坐在车内,一只手臂懒洋洋地搁在窗外,指尖的香烟在夜里熊熊燃烧。


    距离不算远,岑暗能看见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眼中沉浮起冷调的光。


    是那个男生。


    “看什么?”蓉姨顺着岑暗的视线看过去,微微眯眼:“那车子我们家好像也有一辆,上年好像给鹿子撞坏了。”


    岑暗眼皮一跳:“什么时候的事?”


    “额……”蓉姨不小心说漏了嘴,抬手拍了拍嘴,笑说:“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哈。”


    “嗯。”


    岑暗没再看那人,上车掉头,车子路过兰博基尼时,岑暗踩下刹车,两人在彼此的车内和对方对视了几秒。


    岑暗浓眉下的狭长双眸淡漠无情,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踩油门离开。


    靳博屹丢开烟,搓了把脸,启动车子。


    一个红色的打火机从窗外抛出,准确无误地掉进垃圾桶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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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早上八点的课调到了十点五十分, 林以鹿身体不舒服她打算睡久点,结果在早上七点就被来电给轰醒了。


    手机里的多几十个未接电话还没来得及回拨,蓉姨连门都没敲,就火急火燎地冲进房间:“出事了, 林先生让你现在立刻回淮京。”


    林以鹿靠着床头, 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出什么事了?”


    蓉姨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支支吾吾地也没明说:“反正你现在先别看手机, 快起床洗漱吧,我们要立刻启程了。”


    蓉姨想要过去拿她手机,这偏偏勾起了林以鹿的好奇心, 勾过手机打开看, 还没解锁就看见了屏幕上弹送出的新闻。


    #岑暗恋情曝光#


    #岑暗新专辑有关女友#


    #岑暗女友是上京大学机械自动化专业的林以鹿#


    光看标题林以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蓉姨抢过她的手机:“别看,都是假的。”


    其实是真是假蓉姨也分不清了,这都算什么事啊。


    来不及多想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林宥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蓉姨看了眼, 把手机还给林以鹿:“你爸爸,好好说,别惹他生气了, 要不然……”


    “我知道了。”


    林以鹿应对这种事情向来冷静,她掀开被子起床, 边接起电话边往落地窗走, 微微掀开一条缝隙看外面的情况, 没有人。


    唯爱公馆管理严格, 里面住的大多数都是在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小区物业不会随随便便放记者和非住户登记人员进来。


    林以鹿轻轻松了口气,听筒里传来林宥绅的声音:“解释。”


    林以鹿捏了捏眉心,避开这个话题不谈:“我下午再回去。”


    林宥绅像是抑着满腔怒火,沉下声,“林以鹿!”


    挨骂的话不想听,林以鹿直接把电话挂了,关机,拉开床头柜拿出另外一台备用手机登录微信。


    蓉姨劝不住她,下楼给向修打电话了。


    —— 公司公关已经在处理了。


    —— 岑暗已经取消新专辑发布会回淮京了,绅叔已经派车去接你和洛瞿回来。


    林以鹿在懒人沙发上坐下,戳着屏幕回复向修的微信。


    —— 谁曝光的?狗仔还是我同学?


    等回消息的过程,林以鹿登录微博看前几条热搜,大概十多分钟后,才收到向修的回复。


    —— 根据ip地址和学校论坛匿名用户实名显示,是你们学校的贝曼同学。


    —— 首发站是你们学校论坛,现在主贴已经删除了,但其他的舆论控制不住。


    —— 我们上年五月份出去玩的记录视频也被人有意放到了网上,只剪辑了你和岑暗的画面,伪造了假象。


    林以鹿皱了皱眉头,贝曼她知道,是温凝的朋友。


    她就好奇一件事。


    —— 聚会视频是谁上传的?查出来了吗?


    信息发过去,向修的微信电话进来了:“问题应该是出在你哪,只有你有那个视频,你之前没传给我们。”


    “我这儿?”林以鹿疑惑却越来越大:“我从来就没有把视频发出去过……”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想到了什么,林以鹿下楼翻书包,找出两个U盘,突然开口问道:“向修,你知道我的U盘密码是多少吗?”


    “知道。”向修说:“你全名缩写。”


    “……”


    林以鹿看着手心里的U盘笑了笑,除了身边的人,她只告诉过一个人她的U盘密码是什么。


    林以鹿不是什么做事冲动的人,找人算账也要讲究证据,她第一时间问向修要了贝曼发布帖子的证据,二是找原青学长,大概跟他讲述了整件事的经过,并把手上确凿的证据发给他,起诉贝曼造谣。


    关于U盘里的视频是怎么泄露的,林以鹿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些,她对人一般都不设防,随身电脑和U盘一般时候都放在教室里,不会专门上琐,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不会盗窃。


    不过,明面上的东西确实没被人偷过,但里头的东西却被人拷贝‘偷走了’。


    林以鹿有很多个U盘,带去学校的就两个,一个是学习资料存放专用的U盘,另一个是日常存放杂东西的U盘,就比如一些师兄师姐的比赛演讲视频。


    林以鹿在电脑插.入黑色的U盘,输入密码,检查了下里面的文件,幸好没什么特别的东西,照片和视频都是日常的记录,没多少,应该是她随手上传忘了处理。


    林宥绅派的车已经到了,蓉嫂已经替她收拾好了行李,催她:“鹿子别看了,我们先回淮京好不好?”


    林以鹿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快十点二十分了,她把电脑合上放回包里:“蓉姨你先回去吧,我去学校处理件事。”


    前段时间温凝投稿给狗仔时林以鹿她找过她,温凝避之不谈,装作不是她做的一样,还找她给她补习,如果温凝不再搞出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她可以大可以既往不咎,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现在,温凝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她的底线,非要把事情抖出来,还在她这儿下套,她要是再顾及什么同学情,那还真是委屈了自己,成了实打实的软柿子。


    林以鹿出门时被两个西装男拦着,“林先生吩咐过了,让我们现在带您回去。”


    “我去学校处理点事,你们在先这儿等着。”


    林以鹿想往车库走,那两个西装男挡在她面前,拉着她的臂弯想把她塞进车里,他们没敢用力,林以鹿很轻易就挣脱了:“你们要是不放心,就送我去学校好了。”


    两个西装男面面相觑,没法做决定,其中有一个想去打电话问林宥绅可不可以,蓉姨阻止他:“哎呦,就这一点小事情就别跟林先生说了,妹妹她就是去学校拿东西,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车子开到A栋科技楼楼下,林以鹿戴上口罩下车,还有十来分钟就上课了,有不少人在等电梯,林以鹿直接走楼梯上去。


    班上基本来齐人了,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昨晚校论坛的帖子。


    “难怪那么多人追林校花都追不动,原来她心里有人了,还是爱而不得那种。”


    “什么叫爱而不得,你会不会说话,从视频字幕上看,岑暗也喜欢林以鹿好吧,可能是顾及到身份不能在一起也不能公开吧。”


    “要是真喜欢,顾及什么都是借口。”


    “咱也不好瞎猜测人家的关系,又没声音,谁知道配的字幕是真的还是假的,咱又读不懂唇语,而且视频还那么模糊。”


    “网上不还暴了两个他们其他的照片和视频吗,那笑容笑得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反正我是信的。”


    有人又翻出了那个视频:“你看,岑暗当时去抱林以鹿了,林以鹿推开了,林以鹿还说了句‘搞笑,我们什么都不是’,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已经分开了,已经是过去式了。”


    “到底是谁发的贴啊,人家谈个恋爱很正常好吧,在一起就在一起,分开就分开,没必要写那样的配文吧,不知道会被曲解成了其他意思么。”


    “你是这么想,你没看帖子下面的评论,都是骂我们班女神的,说她有个大明星男朋友还吊这个吊那个,什么多贱多贱之类的恶毒话,还说岑暗肯定是被她PUA了。”


    “有毛病吧,我们班那么多男生她一个都没吊过好吧,拒绝人拒绝的干脆利落,从来不拖泥带水,也没见她收过别人的昂贵礼物。”


    王嘉瑶闻言抬了抬眼睛,有些弱弱的开口:“林以鹿人真的挺好的,给我们补课,还经常从烹饪社那里带好吃的回来分给我们,大家为什么要怎么说她……”


    舆论分两派走向,自班人讲义气又护犊子,特别是罗杰和卫进,骂骂咧咧的用公开实名号怼那些不好的评论,怼一句就被喷回几百句,学校太多岑暗的粉丝,还有外校的人也混进了他们学校的论坛,不是在骂林以鹿,就是在扒林以鹿。


    前几条热帖把林以鹿攻击得体无完肤,几乎有十几万的评论,微博热搜也是,撤了还没有半个小时又被网友顶上去了。


    岑暗今天发布的新专辑主打歌歌名是《鹿》,还是一首小情歌,恋情基本算是石锤了。


    微博上还有北礼国际高中校友爆出的帖子,两人高中在学校时的照片,一起吃饭,一起上下课,校运会还一起搭配合作射击,各种照片都有。


    温凝没想到事情会发酵滋长的那么猛,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昨天晚上她叫贝曼发的帖子已经被校官方删除了。


    事情闹得那么大,靳博屹没什么反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懒洋洋的靠着椅背看书,短发乌黑利落,睫毛很长,眼皮底下的卧蚕明显,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他侧脸蕴着柔和的光,轮廓线条却如刀刻一般硬朗,浑身散发着紧绷的窒息。


    从刚坐下他就维持着一个动作,手中的书好像一页都没翻过,耳边嘈杂不休,他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直到有人说了一句:“林以鹿来了!”


    靳博屹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又垂下,没有任何动作。


    “鹿子,你没事吧?”


    谭倩关心地走过去:林以鹿笑了笑,把口罩塞进口袋:“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学校了呢。”


    “来找个人。”


    话音刚落,林以鹿在温凝位置旁的过道停下,屈起骨节在铁桌面敲了敲,声音很冷,没有以往的客气:“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班上突然安静了下来,三十多个人的目光一致聚集到她们身上。


    温凝指尖不安地垂在书本上,“快上课了。”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林以鹿把手机放到她桌面。


    温凝看到手机上的照片呼吸一窒,猛地站起来,谭倩好奇地瞄了眼,惊讶的捂了捂嘴,小声说了句:“我靠不是吧,温凝你……”


    前桌和同桌都看到了,温凝慌忙把她的手机熄屏,林以鹿把手机拿回来,转身往外走。


    温凝微咬着唇,垂在身侧的手攥起一两节指,余光看了眼没什么反应的他,片刻后,抬脚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听听大概解释一下人物关系~


    父母辈


    *男主妈妈和女主妈妈、岑暗妈妈是好朋友关系(男主妈妈后来出国留学了)


    *男主爸爸和女主爸爸、林白叔是大学同学,双林是旁系亲戚。


    (男主爸爸和‘双林’年轻时不对付,男士们的小心思咱不懂,现在他们部分商业有合作,还是有交情在的)


    小辈


    *鹿子,向修,岑暗,今夕是青梅竹马,洛瞿跟他们是初高中同学,洛妈妈没有嫁给今爸爸前(跟他们也是住一个社区)


    *靳博屹,温凝,符礼晋+周简之(已内部消化)他们也是青梅竹马。


    温凝os:青梅难道真的比不过天降吗?


    鹿子os:竹马是左右臂,天降是洪水。(跑!)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评论区留言~


    (听听一定会认真看每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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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林以鹿就站在班级走廊外, 整个人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中,皮肤细腻而白皙,乌黑浓密的长卷发被风吹起。


    教室窗户映着她精致清冷的侧脸,她的似乎没被网上的事影响到, 身上穿了件烟灰色的开衫, 里面穿的是一件黑色吊带, 外露着的白皙锁骨和颈,挂在脖间的鹿头项链张扬又璀璨。


    温凝走出来, 林以鹿将手机熄屏,她直直往前走,显然不想在教室门口谈。


    林以鹿偏不如她愿:“温凝, 女生也要有担当, 别做胆小鬼。”


    教室里面的人都往外面看,有人拿手机录视频,一直不吭声的靳博屹,把书往桌面一扔,淡淡说了句:“把手机收起来。”


    语气散漫却含有无形的威严与压迫。


    林以鹿视线往教室挪了下,又转回看温凝, 见她脸色苍白,不禁有些好笑:“干坏事时没想到我会找你算账?”


    机械自动化一班有人跑出走廊看戏,温凝眼睛睫毛轻颤着, 张了张唇想说句什么话,却被林以鹿说了出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吧?”她扯了一下嘴角:“老是说这句话你腻不腻?你不腻我都替你腻!偷拍是不是很好玩?造谣是不是很爽?”


    “谁造谣了!”


    “那你就是承认你偷拍了咯。”


    温凝噎住。


    “你这锅甩的挺有手段的, 也是, 心思都放在别人身上, 哪分得出二心听课上的内容呢, 连网络有记忆你都不知道。”林以鹿半椅在墙边, 手肘撑在石砖面,歪下脑袋,长发随着她这个动作垂到一边,露出一截又细又白的脖颈。


    林以鹿伸手勾起她一缕头发,跟玩似的绕着食指转:“说说,你曝光的目的是什么。是想毁了我,还是……”她抬眼,双眸冷意交织:“想毁了他。”


    教室里安静的连跟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得见,走廊外的谈话溜了进来,所有人都能猜得到,这个‘他’指的是谁。


    “我从来没做过。”温凝死活不承认。


    “好一句我从来没做过。”


    林以鹿清冷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成团的纸,直接让她脸上扔,温凝下意识闭起眼睛,纸团碰到温凝的脸,小弧度弹开。


    “这是你的ip地址和发送记录!”


    眼见动手,靳博屹也坐不住了,倏地起身,往教室外走。


    林以鹿是真生气了,捏着她的手臂,五指逐渐用力:“你知不知道你发出去的那条视频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


    靳博屹脚步微微停了一瞬。


    “我不知道曝光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但温凝,你给我记着,我林以鹿不会——”


    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男生扯开,力道还不小,林以鹿身子歪了歪,手腕那片皮肤慢慢的泛红,她抬眼看靳博屹,对上他那双冰一般冷的眼睛,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好像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慢慢滋长。


    靳博屹微垂下睫,视线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不到两秒就移开了。


    温凝挪了挪,站在靳博屹身后,有人撑腰之后理直气壮了不少:“你的事不是我曝光的。”


    都摆到明面儿上说了,她还不承认。


    林以鹿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她狠起来嘴上从不饶人,特别是对打死都不承认的那种人:“你们温家人可真是够厉害的,哥哥喜欢搞偷拍,妈妈和妹妹也一样,狗仔都没你们专业!”


    温凝脸色聚变,伸手想去抢手机。


    林以鹿往后退了一步,“我之前给过你机会狡辩,你不珍惜,现在也别怪我无情。你匿名向狗仔爆了三次料,我们买回了三次,一共花费了三百多万,温凝,这笔账你是还我,还是我上法院告你?选一个。”


    靳博屹在这时出声:“我替她还你。”


    “靳同学怎么护着她啊,”林以鹿看着他,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不温不火地说道:“我的U盘密码也是你给她的吧,你俩该不会是真爱吧?”她挑着眉看他:“我亲爱的,男、朋、友!”


    最后三个字说的很慢,隐含讽刺。


    靳博屹深深地看着她,眼里像是隐忍压抑着什么,暗冽的像望不见底的幽潭漩涡。


    室内喧哗声渐起,罗杰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说:“我祖爷爷个腿欸!我男神什么时候跟我女神在一起了!”


    卫进也不敢相信,日防夜防,却没防到自家男神撬墙角。


    肖介倒是没多大意外,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红枣枸杞茶,一副‘我早就猜到’的表情。


    温凝愣住了,大脑在嘈杂声中开始接受这个讯息。


    协议第一条就是不公开,林以鹿亲口毁了协议上的条件,不作数了。


    视频字幕有些是假的,有些是真的,靳博屹他读得懂唇语,完整的视频温凝肯定给他看过了,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猜不出她是在利用他。


    他今天对她的态度可以说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了,他以前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么冰的眼神看她。


    小腹有些痛,全身像是坠入冰窟,异样的寒冷彻骨。


    林以鹿紧皱着眉头,手放在腹部,上课铃响了,她无心再跟他们聊下去了,转身要走,身后的靳博屹突然说:“你要是受不了就分手。”


    闻言,林以鹿停下脚步,脸色比刚才苍白了几分,她侧了侧脸,冷笑着:“好啊,那就分手——”


    “本来就是跟你玩玩而已。”她将这句话送回给他。


    洛瞿从电梯里出来,刚好碰到林以鹿,见她有些站不稳,伸手扶了她一把。


    “还可以吗?”


    “嗯,行。”林以鹿抿了抿泛白的唇瓣:“回淮京吧。”


    一天不到的时间,上京大的校论坛崩了七次,学校论坛官方管理员宣布下午暂时将论坛关闭了,给出的理由是清化升级系统,说是这么说,其实大家都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岑暗和林以鹿的恋情先不说,这会儿大家都在讨论靳博屹和林以鹿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暗渡陈仓了多久,温凝的爆料是否跟他们的恋情有关。


    这一天上京大很热闹,罗杰和卫进课上内容没听进,光冲浪去了,浪着浪着手机都没电了,最后一节课是在阶梯教室上的,下课之后他们就去食堂干饭了。


    食堂里没一块僻静的地方,卫进让罗杰去占位置,找个合适谈话的角落。


    “你们说靳博屹和林以鹿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这么连点风声都没泄出来?”


    “谁说没泄,上周周日不是有人在论坛上爆料说,在西郊花田遇见靳博屹和林以鹿了么,我当时截图发宿舍群里了,是你们没信。”


    “拜托,谁想到他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关系,大家都认为他们是朋友一起出去玩的。”


    短发女生拿筷子戳了块土豆,“什么只喜欢清纯无害性的,我看那都是屁,就好比大胸和平胸,你们会选哪个?”


    毫无迟疑,两人女生都选了大胸,短发女生继续说:“靳博屹,男女收割机。林以鹿,人间彼岸花。这俩谁碰上谁都是死路一条。”


    靳博屹和林以鹿在一起也就是贪图一时的新鲜刺激,就像林以鹿今天分手时说的那样,就是玩玩而已,不来真的。


    整个上京大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有多优秀,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自是炽热耀眼的光,就像两块不规则的磁铁,会互相吸引的同时也会互相排斥,很难相合。


    靳博屹今天公然站队温凝,无疑是打了林以鹿这个‘女朋友’的脸,这一打也成了前女友。


    未来还要坐在同一张桌子相处三年,今天闹了这出,以后得有多尴尬啊。


    卫进端着餐盘坐下,把罗杰那份移过去,罗杰刚听了后桌女生的对话,认真地问了对面两男生一个问题:“你们喜欢平胸的妹子,还是喜欢胸大的妹子。”


    肖介喝着汤,闻言呛了呛,正经道:“根据调查,男性跟女性第一次见面,47.2%的男性首先会看女性身材,将目光落在她的……胸部,剩下的52.8 %是看眼睛和脸蛋。”


    罗杰只想听实在的:“肖哥,你就说你喜欢胸大的还是胸小的就行。”


    “你脑子没事吧?在外面问这种颜色问题。”卫进骂了句,才慢悠悠回答:“胸大的。”


    罗杰看向肖介,肖介轻咳了声:“我看感觉。”


    罗杰秒懂,肖介也喜欢胸大的,胸大才有感觉嘛!


    晚上的课靳博屹和温凝都没来上,也没请假,请假的只有林以鹿,她请了四天假,星期五有考试不能缺席。


    科技园停车场,车内的气压很低,温凝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泪直往下掉:“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是你追的她,还是她缠着你。”


    靳博屹抽着烟,嗓音沙哑又低沉:“我跟她的事没必要告诉你。”


    “怎么没必要!我是你的未婚妻!”


    “……”


    靳博屹话都不想跟温凝说一句,按情义送她回家,她不肯下车,他直接连车都不要了,拿上自己的东西走路回去了。


    温凝追了几步没追上,站在家门口哭,温临从外面回来,下车:“怎么了?被那小子欺负了?”


    “哥……”


    “哭什么哭,也不嫌丢人。”温临一把把蹲在地上的她拽起来,嫌弃般的帮她抹了一把眼泪:“别哭了,老子给你出气。”


    作者有话说:


    更啦更啦!=w=


    (快一千收啦,就当是庆祝,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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