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伽来袭,红阑区危急。


    ——阿纳斯塔西奥


    这则短短十几个字短讯却让坚固无比帝都像地震般颤抖了。


    军部紧急会议室。


    “五万天伽士兵已经于红阑区交火。”


    “天伽刚灭掉第十七星座边缘的小国,三十万大军已加速回撤,预计将于一个半月后抵达红阑区。”


    “十比三的装甲比例,高能炮弹的吨位大大提高,每枚间隙时间缩短到不足五秒。”


    “指挥官是天伽上届元帅之子,蒂米亚罗,擅长夹攻强攻,指挥过大大小小不下三十场战争,无一败绩。”


    “……”


    坐在首位的元帅打破僵局:“诸位有什么想法?”


    “这——!”在座的高级将领面面相觑,无言相对。


    啪!元帅一巴掌拍下,震得桌上的文件弹起后落下,在桌面留下一道长长的裂痕,像极了他此时心脏豁开的口子在吹着凛冽的寒风。


    “还吐不出象牙就都给我回家养老,一问三不知,要你们何用!”元帅怒发冲冠,紫眸在喷火,下一秒便要燎原。


    “天伽有备而来,上场战役得胜此时士气正高,这仗……难打。”米其伦上将第一个开口。


    “继续,难打也得给我打!”


    “天伽的单兵作战能力太强了,没有装备加持我们一点都讨不到好。”


    “研究所不是已经大批量生产了s级的机甲吗?”


    “您有所不知,除了机甲各方面还都不是很完善之外,加之高额的费用,现在的装备量还不足一个军团的三十分之一二。”


    米其伦上将插了句话:“本来将服役于第一军团的,但半道被第二军团截胡了,战争我们都是打头阵的,现在……”


    “米其伦你什么意思!”斯巴鲁被米其伦上将的指桑骂槐激怒了。


    “斯巴鲁,你不是不知道机甲对于先锋的重要性,第二军团美名其曰帮助测试机甲的最佳使用方法——”米其伦上将顿了顿,释放压抑不住的怒火:“说的都是狗屁!机甲就是用来打仗的,怕坏干脆就别造了,让研究所的那些虫都滚蛋!”


    “这是研究所自己的决定,你自己没能力就加罪于他虫,粗俗!莽夫!”


    “好了,都吵什么吵!要吵给我回家吵!”元帅不堪忍受。


    “不管你们当中谁和谁有什么恩怨,在这种时候谁敢添乱我就扒了他的皮!”元帅恶狠狠地放话,拂袖而去。


    这些蛀虫,在帝都都过得太过安稳了,有几个关心红阑区军民的水深火热?!


    元帅弹弹手中的烟蒂,站在落地窗前望向红阑区的方向,紫眸愈发深沉。


    “别抽了。”谈宁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直接收走了元帅手里还在燃烧的半截烟。


    “红阑区危了。”刚抽过烟的嗓子沙哑粗糙。


    谈宁伸手从背后抱住他,声音轻不可闻:“要开战了,你要到场指挥吗?”克欧西转过身和谈宁相拥,脸埋进他的颈窝,闷声嗯了一声。


    “我会着陪你的。”谈宁的眼神温柔似水,偏头在克欧西额上轻轻烙下一吻。


    *


    天伽来袭的新闻被大肆报道,导致民心惶惶,各大超市及食品专卖店门前排起了长龙,食品都抢购一空。


    军部最近的氛围各外紧张,宛如惊弓之鸟,一触即发。


    作为军部一名将领,安嘉居然是从新闻上得知红阑区的困境的,这几天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被排除在军事布局的核心区外。


    因为我是孕雌吗?安嘉不能不怎么想。


    但孕雌的身体机能并没有明显下降,除了对雄虫的精神力依赖太强。


    安嘉这么想着,看着手中程序化的文件却入不了眼了,他攥紧了手将文件啪的一声合上,狠狠捶了下桌面。


    敷衍得这么明显!


    他立刻起身拿上帽子戴好,踩着军靴往米其伦上将的办公室去了。


    谈隽目光通过窗看了下天色,最后一丝黄晕也已经害羞得躲藏起来了,晚归的鸟啁啾着将虫儿喂进嗷嗷待哺的幼鸟嘴里。


    安嘉还没回来,谈隽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往大门走去。


    “……雄主?”一开门就看到玄关的谈隽,安嘉吃了一惊。


    谈隽将他全身上下扫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回了屋里,“抱歉我回来晚了,晚饭现在就做。”安嘉换上鞋脱下外套后匆匆走进厨房。


    饭桌上,安嘉很慢地扒拉了几口饭就停住了,菜也只夹了几筷子,谈隽皱了皱眉不是很满意,“吃饱了?”


    “饱了。”安嘉点点头。


    谈隽淡淡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视线,也放下了筷子,正视他:“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不止天天晚归,连以前风雨无阻的花也忘了。


    “也没什么……军部的经费出了点问题。”


    安嘉眼里的犹豫全被谈隽一一捕捉,就连撒谎前的小动作都出来了。


    “说实话。”声音都要冻住了,彰示着主人此时不太美妙的心情。


    身侧的手指本能地一下下蜷缩,安嘉看着谈隽眉间渐渐染上的霜雪,嗫嚅道:“天伽的攻势日渐加强,我最近在了解红阑区的情况。”


    “然后呢?”谈隽不带一丝感情。


    然后,然后……就上前线。


    安嘉心虚地低下头,有些不敢接触谈隽冰冷瘆虫的眼神,嘴角抿紧了。


    雄主肯定是在担心虫蛋吧!他摸摸自己的腹部,对不起了崽崽。


    谈隽一看他这副模样便知道他的打算,浅红的唇勾起一丝嘲讽的笑:“要跟着大部队上前线?”


    安嘉轻轻嗯了一声。


    “我跟您说过,安嘉做好为帝国牺牲的准备了……一直都没变。”


    “好,好得很!一只孕雌——”谈隽怒极反笑,黑曜石的眼瞳染着火苗,单手掐住安嘉削尖的下巴后缓缓收紧,脸逼近他与其脸贴脸,“你能自己撑过半个月我就允许你去……那时时间正好,我亲自送你出城门!”


    “好。”安嘉躲避着那锐利的目光,缓缓垂下了眼睫盖住了眼睛深处的不舍。


    第一天,没有了早安吻。


    第二天,玫瑰花的主人不接了。


    第三天,自己独自在房间里辗转反侧,孤寝难眠。


    第四天,一天都没见到面。


    第五天,没有雄父安抚的虫蛋闹腾地要翻天。


    第六天,身体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第七天。


    一早起来安嘉就感觉浑身无力,起来的力气都快攒不够了,下床时直接就摔了一跤。


    安嘉冷嘶了一声,双手抱膝扶住受伤的膝盖,已经破皮了血丝正一点一点渗透出来。


    被雄父冷落了一个星期的虫蛋不干了,在腹部咚咚撞着安嘉,像是催促雌父快去找雄父,安嘉脸上一阵阵发白。


    谈隽起身掀开被子,白皙的脚尖在距离地面不足几公分处停住了,他朦胧的视线扫去,雌虫正挺直腰部跪在地上。


    揉了揉发疼的脑门,他绕过安嘉进了卫生间,身上的烟味还若有若无散发着。


    等谈隽出来时已经没雌虫的身影了,下楼去也只有桌上摆的早餐,谈隽吃了两三口就放下了,眼神放在安嘉经常坐的位置就不动了。


    活受罪。


    尽管研究所所以虫都忙得脚不沾地,谈隽还是按时下班回家,回来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


    谈隽以极其放松的姿势在主卧的躺椅上躺下,鼻梁上架着一副无度数眼镜,干净分明的手指翻动书页。


    寂静的房间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不知看了多久,从下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沉浸的思绪。


    “雄主。”安嘉又一次跪在地上。


    “嗯?”谈隽漫不经心翻着手中的书页。


    “七天了……求,求雄主对我……进行精神安抚。”安嘉强忍羞涩将话完整说出,苍白的脸侧染上红晕。


    座椅上绝美面庞的雄虫只是淡淡一撇,安嘉脊背就窜上酥麻的电流,大半个身体都麻了。


    谈隽慢腾腾合上封面,站起,走到他的雌侍面前,食指挑起那酡红的脸。居高临下道:“不是要上战场?这就忍不住了?”


    傲慢缠绵。


    虫蛋感受到了雄父,不安地在肚子里滚动,向安嘉传递着极强的渴望。


    安嘉虔诚地将额头落在谈隽鞋边,颤抖着沙哑的声音:“雄主,安嘉知错。”


    谈隽眼皮下垂,睫羽乱颤,浅红的唇色惑虫。


    一片静寂,在他就要心灰意冷的那瞬间,被人拦腰抱起扔上了床榻。


    谈隽盯着安嘉的脸,皮肤略显粗糙的大拇指慢慢碾过发青嘴唇。


    嘴角。


    唇珠。


    嘴角。


    身下用一只膝盖强势地顶.开,此时的安嘉敏感到了极致,隔着两层衣物的摩擦也明显。


    他的精神触角迫不及待地冒出,以极快的速度缠住了谈隽,不受主人控制地在雄虫皮肤上蹭,满是讨好。


    传递着主人身体最真实的需求。


    谈隽将手覆上他的腹部,将精神力渡给过分不安的虫蛋,丝丝缕缕的精神力刚出来就被虫蛋贪婪地汲取了,过了不少时间虫蛋才有歇停的倾向。


    抬头看,安嘉的脸已经慢慢恢复了血色,谈隽才不动声色将精神力收回,虫蛋咕噜了一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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