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天哄傲娇的某人费神, 这一觉是时梦谨近日来睡得最沉最安心的一回。
当然,是回她原先的房里睡的。毕竟,守了这么多年规矩的时大人觉得没成婚前睡一张床不妥当。
“老古板。”
一大早醒来的乐鹤身上系着没褪下的围裙, 鼓着脸颊半蹲坐着望向时梦谨,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昨天明明是两人告白后温情的好时候,这位倒好走着走着回自己房里了。
呵, 还反锁了。
但很不巧门口就挂着钥匙, 于是他就进来了。
被近距离的一道明晃晃的视线盯着,时梦谨再不醒就显得有点装傻了。
“谨谨。”
两个字被身旁眼神亮晶晶的人念了出来,黏糊地勾着尾调, 将原本还有些恍惚的时梦谨一下打清醒了。
就难得听小公子这么,嗯。
总之,听习惯了被用上扬的语调叫全名的时梦谨沉默着回望了过去,轻咳了声缓缓。
试探着回了句, “鹤鹤。”
蹲着的人接受到了新的昵称, 眼角一下弯了起来,身后那虚无的尾巴一晃一晃。这是还要保持着矜持,带着羞红的面容勉强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快起来吃饭!”
时梦谨望着他如同被人踩了一尾巴似的背影, 脸上的笑意从醒来到坐在餐桌上时一直挂着。
真好。
只不过她记得她才刚刚睡醒吧。
这一桌子的炒土豆片, 土豆丝, 土豆块,土豆泥是怎么回事。
“吃吧, 这些都是我早上起来做的, 新鲜出炉的。言砚说你最喜欢吃土豆了, 昨天没吃到热乎的, 你快尝尝。”
筷子被乐鹤递到手边, 在他期待的眼神中, 时梦谨内心叹息了声下了筷子。
这一桌子土豆。
她露出个温和的笑来,“好吃,”
耳边是时梦谨轻动碗筷的声音,乐鹤托着下巴傻乎乎笑着,不一会光脑闪了闪。
【宋饺子:乐鹤!行了啊,昨天大半夜打电话骚扰就为了说你俩在一起了,今天还发什么照片,你自己对象自己看去。】
指尖微动,乐鹤眉眼上扬,光明正大又冲着正吃菜的时梦谨拍了照片。
洁白的牙齿一龇。
真好看,不愧是他的女朋友。
转手一挥发给了宋皎。轻点在桌上的指尖一落一落,百无聊赖地想着下一个告诉谁好呢。
孙亦,他哥,宁姐,还是那群弟兄。
末了,他轻碰了下摆在一旁放着的精致礼盒,忽然又对着时梦谨偷偷羞涩一笑。
一大早接受到乐鹤时不时对着她发呆,傻笑,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时梦谨现在只剩下好笑和难以言喻的温暖。
真好。
“鹤,鹤鹤。”
这样叫着总感觉有些难为情,时梦谨顿了顿又清楚地唤了两声才将乐鹤的视线从一旁的盒子上移了过来。
“嗯。”
乐鹤歪了下头,伸手揉了揉滚烫的耳垂,从喉咙中发出个声来,只是那双眼睛却依旧眼巴巴地望着她等着下文。
时梦谨颤了颤睫毛,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就想叫叫你。”
虽然已经快入冬了,这室内的氛围却逐渐升温地熏热了两人的脸。
“那个,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时梦谨望着他推到这边的盒子,又抬头瞧了眼满脸红霞的某人,心里忽然有了数。
该不会是昨天小砚说的帕子吧。
手搭在中间系着的蝴蝶结上,时梦谨按耐不断涌起的悸动,只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见她不打算现场拆开来看,乐鹤却又是有些着急了。
“你,倒是看看。”命令的语调突然转了个弯,拖出些撒娇的绵长。
“不准嫌弃!”
“好。”
时梦谨连忙回应着,从思绪中走出,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礼盒。
不出所料是一条丝帕。
洁白的帕子被叠得方正,最上面的那层绣着根像草一样的东西,以及在一旁有纹路的白色圆球,还有看得出是两个字的,嗯,字。
时梦谨一嘴酝酿好的夸赞的话,被这从没见过的绣工堵了回去。
这草,假设,是根竹子。
这白球,嗯,和竹子在一块的。
算了这题她不会。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帕子。”
“我很喜欢。”
她抬起头来,神情分外真挚地对着乐鹤的眸子,清清楚楚地说出这几句来。
“没这么夸张。”
被说得心花怒放的乐鹤扬起了下巴,拖着张椅子凑到了时梦谨身边,脸歪在她肩膀上靠着。
一只手点了点帕子,开始给她分析起了创作灵感。
比如,这草果真是竹子,这白球其实是一只白鹤,只不过据他解释是趴着的鹤,还有那两个字。
这个时梦谨大概猜的出来,“谨之,是我。”
她将手指叠在乐鹤手上,带着一寸寸暖意侧过头轻啄了下他的脸庞。
“我会好好珍藏的。”
眼神突然间变了副样子,将还沉浸在贴贴中的人摆正了身子。
时梦谨站了起来,两步走到乐鹤身前缓缓蹲下,从大衣内里拿出张银行卡。
咳,海绵宝宝联名的。
她神情柔和又带着些拘谨地仰望着心上人,琥珀色的眸子里点缀着颗颗银星。只不过,几次启唇都因为紧张闭了回去了。
眼看着她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将卡往前递了递,乐鹤抿着笑意一脸好奇地凑近了些。
“这是什么。”
他仔细看着时梦谨手上的卡,心中对这位老古板的印象又深了几分。
比较星际都是用光脑解决一切的,这实体银行卡还是少见的。
正想着,耳边寂静了许久终于出了声音。
时梦谨难得一次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地解释着。
“我们家乡,这家中账务都是,都是由主夫掌管的,所以还请小公子,收下。”
说完,她单手攥住了乐鹤的手腕将东西递到了他手中,头微微低下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
只留下个发顶对着乐鹤,扰得人心又感动又好笑。
说什么,主夫,还怪让人害羞的,还没结婚呢。
“咳,好。”
乐鹤将东西拿了起来。这毕竟是时梦谨的一片心意,就是她平时看上去也挺节俭的样子,连衣服都舍不得多买别的款式,这卡里也应该没有什么钱。
但是,“我喜欢。”
听他这么说,时梦谨心里一松顺着他的搀扶站了起来,手指落在乐鹤蓬松的发顶轻柔地抚摸着。
“日后我会努力赚钱养你的。”
半小时后,偷偷摸摸打算往卡里汇钱,把这张卡当作甜蜜见证的乐鹤,看着这里面的数字使劲眨了眨眼。
两脚一蹬,跑到了正在洗碗的时梦谨身边。
“谨谨,你哪来这么多钱。”可别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哪知道站得笔挺的人身子一顿,耳根略有些发热,侧过头勉强维持住淡然,回应道。
“我们认识第一天,我就开始准备了。”
而且星际古文学挺赚钱的。
没等说完后半句,时梦谨就被某只大型犬紧紧揽住了腰,头抵在她肩膀上欢快地蹭着。
含糊不清的话从耳边冒出了,“谨谨,再说一遍。”
时梦谨放下手中的东西,用一旁的纸巾擦拭了下手,转过身将人牵了出来,回应着也抱住了他纤细的腰肢。
单手捧着他的脸,一遍一遍重复着,“我喜欢你,第一次见你就喜欢。”
直到把人说得满脸红润,不好意思地埋在她怀里才作罢。
“哼,就知道你图谋不轨,贪图我美色。”
顺着他脊背的手一顿,在某个手感极佳的地方捏了捏,换来怀里的人一声惊呼。
“嗯,我图谋不轨。”
时梦谨轻轻将人抵在及腰的柜台上,视线顺着他的脖颈一寸寸向上。
氛围到了也该有些行动了。
距离被收紧,呼吸喷洒在互相对视的两人面上,乐鹤微张着唇,双手在后撑着台面,被逼得身子直往后仰。
还是闭眼吧。
温热湿润的触感落在他唇上,时梦谨先是睁着眼睛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再后随着情动一起封闭了视觉细细感受着两人的味道。
信息素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可在两人的克制下,只细微浮现在他们周围,细腻的刺痛伴随着欢愉的快感与爱惜,逐渐让两人沉沦。
时梦谨单膝跪在乐鹤两腿中间,紧扣住他的后脑勺深切咀嚼着甜腻又微醺的草莓味。
耳边只听得见他微喘的呼吸,和小声的呜咽。
“谨,谨。”
“嗯。”
“有点难受。”
时梦谨停下了动作,如玉般的面容染上了桃红,她沉浸在乐鹤湿漉漉的眼眸中,指尖摩挲在他唇瓣。
低哑着嗓子问着,“哪里难受。”
却见眼前的人炸毛了似的偏过头,咬牙推了推她。
“你也是alpha,你不懂嘛!”
时梦谨憋着笑,她当然懂,现在她身子还紧绷着呢。
只不过,按她前几日看的aa恋有关的影像资料,还是有些疑惑的。
比如,“那,是前面还是后面。”
“时梦谨!”
为了堵住某人顶着一张正经脸还说出这么难以言喻的话,恼羞成怒的乐鹤拉着她衣领把人压到自己身上又吻了起来。
没正经!
不亲哭你,我不姓乐。
时梦谨颇感无奈地托着他不自觉盘在自己腰间的腿,护着不让他倒下,细腻地回应着绵密的吻。
连耳垂处那颗痣也没放过,某人身子一抖,水雾朦胧地睁开了眼睛,咬着唇压抑着哭腔。
“别。”
时梦谨眼中一闪,试探着又落下一吻,颤抖得更厉害了。
找到了,敏感带。
正当再想进行些其他的动作,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音。
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原本沉迷在亲亲中的乐鹤愣得直接蹦在了时梦谨身上。
“小鹤!”
熟悉的女声,时梦谨带着心中的猜疑和紧张,托着乐鹤悠悠转过了身。
果不其然,门口站着两位老熟人。
双手交叉表情冷凝的乐席,以及一脸戏谑和震惊的宁凝。
时梦谨咽下一口气,僵直着身子把乐鹤放了下来。
身侧乐鹤同款表情,麻木地叫了句。心里还有空想着,这下子不用单独通知他哥了。
“哥,嫂。”
没过脑,时梦谨顺着也打招呼道。
“哥,嫂。”
乐席木着脸走上前,路过乐鹤的时候冷呵了一声。
“直A。”
作者有话说:
大型社死现场~
初遇,乐鹤:我铁骨铮铮的直A!
乐席:呵,直A。
写乐鹤撒娇总有一种违和感哈哈哈哈猛A撒娇画面感太重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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