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八十一颗蛋
宋轻云不敢置信地看着浓浓, 浓浓却被自己突然吐出的火,给吓的更狠。
直接脑袋和脚都钻回了壳里,还冒出害怕的啾啾声。
本来在哭的小蛇崽崽似乎很好奇, 收了哭,凑近那道薄弱的小火苗, 然后张开小嘴,宋轻云还没来得及阻止, 就见他直接把火给吞了。
本来吓的缩回壳里的小浓浓, 看到这一幕眼睛顿时就大了, 把小脑袋又钻出来, 吐出一个小火苗,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小蛇崽崽也配合地将小火苗给吞了。
宋轻云震惊:“!”随疑和宛茸茸到底是生了两个什么崽!
圣瑜在一旁也是诧异不已,拉着宋轻云的手问:“现在要怎么办?”
宋轻云现在也是头疼,看着还在玩小鸟吐火, 小蛇吞掉游戏的两个小崽,无奈:“随疑等会就回来了吧, 坐着等会。”
没想到这刚坐下,玩累的两个小崽崽又看向他们两,应该是记起他们两把小鱼给丢掉的事情,张嘴又哭了起来。
宋轻云:“……”
圣瑜:“……”
两人面面相觑,宋轻云觉得这是还是要找随疑,对圣瑜说:“你先看着,我去找他们爹娘回来。”
毕竟这两个小东西, 一个吐火,一个吞火的, 怕有什么危险, 还是要找随疑来看看怎么回事。
他说完就急忙离开, 去往飞云宫。
*
飞云宫内,随疑正抱着怀里累的昏昏欲睡的的美人,手揉着她的不适的腰,问道:“饿不饿?”
宛茸茸迷迷糊糊地揣了他一脚,软声说道:“累到饱了。”
随疑听她这话,手摸到她的肚子,低头在她耳边笑着说:“嗯,肚子确实鼓鼓的。”
“浑蛋。”她咬了他脖子一口,想到一个问题,睁眼看他,“完了,不会又怀孕吧?”
她记得上次就没喝药,这次又没喝药,要是又怀孕那就完蛋了。
“不会。”
他们两第一次本就是意外,加上发情期,他没有任何防备,才让她怀孕的。
自从看过她生产时的痛苦,随疑就完全没有再让她怀孕的想法,自然会做点措施。
宛茸茸眼睛都没睁开,话没经过大脑,含糊地说:“为什么?因为你不行了?”
随疑:“……原来刚才喊不要了,是假的。”
他后面几个字像是咬着牙吐出来的字。
宛茸茸累的全身都要散架了,听到他这话心里已经一惊,手抵着他的胸膛,眼睛里满是真诚:“绝对不是,你听我解释。”QAQ
随疑:“嗯,你解释。”
宛茸茸:“……”
她一时间还真没想好要怎么解释,随疑先停了下来:“宋轻云来了,应该是两个孩子怎么了。”
他话音一落,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随疑松开搂着她的腰,低头亲了下她的脸:“你休息会,我去看看。”
他说完就起身,捡起床边的衣服穿起来,就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就见宋轻云一脸急色,问道:“怎么了?”
宋轻云看他一副刚从□□离走出来的模样,咳了声说:“刚才浓浓吐出了跟你身上相似的火焰。”
听到这话,随疑脸色就不好了:“现在浓浓怎么样了?”
“看着没什么事,而且她吐出的火焰被意意吃掉了。”
随疑:“嗯?”
宋轻云也不知道有点不可信,无奈地说:“你自己去看吧,也不急,两个孩子还在那里玩吐火吞火。”
随疑觉得宋轻云在逗他玩:“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啊,这种事我还能骗你,你收拾一下就快点回去看看。”宋轻云说完就先走了。
随疑心里不安,转身回屋内,就看到宛茸茸正坐在床边,伸手去够床下的衣服。
雪白的手在红色的映衬下,更是白的诱人。
他直接将地上的裙子和衣服都给她捡起来,给她穿上:“浓浓和意意有点状况。”
“我听到了,浓浓这几天长大了不少,但就是不肯出来,你说是不是因为她身上也有你的业障之气,在蛋壳里呆着舒服才不愿意出来?”宛茸茸穿好衣服,就急忙拉着他往住处去。
“有可能。”他眉心紧锁着,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也有点意外。
等两人回道屋内,一进去两个还再哭小崽崽看到自己爹娘回来,立刻就跑过去。
小蛇崽崽直接缠上他的脚踝,小鸟崽崽小爪子抓着他的鞋子,啾啾的叫。
随疑看这两人都眼泪汪汪的样子,急忙将他们捧到手里,朝圣瑜问道:“他们两的身体情况有问题吗?”
圣瑜刚才已经帮两个小孩看了:“我初步看没什么异样,意意可能要蜕皮了,浓浓还是要尽快让她出来,要不然等她能化成人形,可能会有点影响。”
听到没什么问题,宛茸茸心里微松,看两个小孩眼巴巴的样子,知道他们俩饿了,伸手从随疑手里接过,带着两小只去喝水。
随疑看是宋轻云和圣瑜被两个孩子折腾的辛苦,让宋轻云带着圣瑜回去了。
自己走到那个被烧着的小窝旁,蹲下身,看了眼,确实是他身上火焰所烧的样子。
他偏头看向正缩在一旁的龟龟,将它抓过来,问道:“小畜生,刚才浓浓真的吐出火了?”
他这刚开口问道,在喝水的浓浓就叫了声,好像在高兴她能吐火。
宛茸茸看她神气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怎么吐出火来的?”
浓浓就啾的一声,一道蓝色的火飞了出来,落在桌面上。
意意张嘴就把那火给吞了,两人配合的十分好,不用想,刚才宋轻云说两人玩火玩的欢乐是真的。
宛茸茸看向随疑,一脸困惑:“这是怎么回事?”
随疑拎着龟龟到桌前,手指敲着它的龟壳问:“说说,刚才都发生什么了?”
龟龟探出一个小脑袋,一五一十地说起来:“他们醒了后就饿了,我就把我的小鱼存粮给他们吃,但是他们把小鱼盖被子下,把小鱼闷死了。宋轻云跟他们说小鱼死了,他们两就哭了,然后浓浓哭着哭着,就喷出了火。”
龟龟说完,两个小崽子可能是想到了小鱼,眼泪又要冒出来,撒娇地蹭着宛茸茸的手,一人叫了句,像是再说,要小鱼。
“小鱼?”随疑听到这句话,脸色沉了几分,“你从哪里抓来的小鱼。”
龟龟立刻从桌上爬下去,爬除了房门,到院内的荷花池内,它最近天天在荷花池里玩着。
随疑站在池边,手指一挑,一条小鱼便从水里窜到了地面上。
他低头看了眼就看到那小鱼似乎有点异常,掏出匕首,直接剖开鱼身,就看到里面都乌黑。
他伸手碰了下水,水没毒,看来是从别处跑来的鱼。
“你吃了这里的鱼?”随疑问道。
龟龟摇头:“还没来得及吃,他们两也没吃,但是浓浓用嘴叼了下它。”
随疑神情凝重,立刻给宋轻云传信,要他带圣瑜回来,自己起身走到屋内,将浓浓握到手里:“浓浓张嘴。”
浓浓乖乖地张开小嘴巴,随疑看到她的小嘴尖处有点泛黑,但没有扩散,应该是喷出的火焰阻拦了毒性的扩散。
“怎么了?”宛茸茸担心不已。
“那鱼有毒,但是浓浓没吃,只碰到她的嘴巴。”随疑说着指尖又碰上了浓浓和意意的脑袋,感受他们身上的力量。
发现他们两身上都有很薄弱的业障之气,但是他们两身上的业障之气都没有攻击性。
宛茸茸见他脸色不算很凝重:“真的有业障之气吗?”
“嗯,可能是在你孕期时,吸取了我身上的妖力,导致有一点业障之气到他们两身上。”他不由地想到当初宛茸茸手臂被圣火所烧,就是意意能治好。
当初他没有深究为什么,现在看到浓浓中毒,身体吐出火,像是明白过来了,两个小孩身上的业障之气也许是与生俱来的,这道力量没有伤害他们,反而转变成一种能力,来保护他们。
宛茸茸听他这么说,更是担心:“那会影响他们吗?”
随疑摇头:“这道力道暂时在保护他们,浓浓现在能吐火,意意大概是不怕任何火,后面具体怎么样,还要他们两长大。”
他说完把浓浓放回到桌上,让两个个小崽崽正凑在一起,抬头看宛茸茸还抿着唇,安慰地揉了揉宛茸茸的长发:“没事的。”
宛茸茸握紧他的手,担心地问:“随疑,那你呢?你身上的业障之气要怎么解决?”
随疑现在已经不想隐瞒她这件事,如实说:“我昨夜去百鬼谷,寻到了妖骨的踪迹。”
“真的吗?沈灵云真的重造了一根妖骨?”宛茸茸现在记忆都回来了,不想之前失忆那么稀里糊涂的,知道随疑想要找到跟他性命攸关的妖骨。
“大概,但是具体是完整的,还是不完整并不好说。”随疑当初在雪阳也是感受到妖骨的气息,但是给他只是一堆粉末。
宛茸茸伸手抱紧他:“没事,无论如何你还有我。”
他找不到,她就用自己的尾翎救他,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出事的。
作者有话说:
浓浓:哼,我是最厉害的小鸟!
意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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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八十二颗蛋
随疑并不知道她的想法, 心里只是想着,百鬼谷内那只凤翎鸟是不是宛茸茸的父亲。
要宋轻云查的事,他现在也没有给他回复。
门外传来宋轻云焦急的声音:“随疑, 是两个孩子怎么了吗?”
随疑松开宛茸茸,带着两个崽崽一起走出去, 朝圣瑜指了指之前剖开的那条小鱼:“圣瑜,你看那条鱼身上是不是乌霜毒?”
圣瑜蹲在那条鱼前, 认真地看了会, 神情凝重地点头:“确实是乌霜毒。”
宋轻云在一旁有些讶然:“乌霜毒?谁放的?”
“乌霜毒不是你们这边的禁毒吗?”宛茸茸记得之前看过的书中有记载过, 乌霜毒这种毒药对人的伤害不大, 但是非人的事物毒性很大,而且这种毒还会传染。
就像如果浓浓中毒严重了,只要贴到她的身体,他们也会中毒。
随疑嗯了声, 目光顺着流到荷花塘的沟渠往远处看出,眉心紧蹙:“但是有心之人还是会用。”
宋轻云顺着他的视线看上去, 脸色也沉重不已:“应该是有人跟外面的人勾结了,我去查一下。”
“不用,你先把我昨晚交代你的事查清楚,这件事我来办。”随疑说完唇边扬起一抹冷笑。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敢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君主,这是乌霜毒的解药,最好是给两个孩子还有龟龟都吃一下, 刚才是我没有注意到。”圣瑜将解药给随疑。
“无事,这种毒本就是不易察觉, 若不是看到这鱼有问题, 我也没有发现浓浓中毒了。”随疑收下药。
宋轻云急着去查事情, 朝他说了几句,就拉着圣瑜离开。
宛茸茸看宋轻云扯着圣瑜离开的背影,转头看向随疑:“你不觉得这两人有点什么吗?”
“什么?”随疑扬起眉,有点好奇。
宛茸茸勾了勾两个大拇指,笑着说:“这个关系啊。”
随疑啧了声:“管他们做什么,我们两是这个关系就行。”
他说完就握紧她的手往屋内走去,准备给三只喂药。
龟龟还算乖,宛茸茸喂喝,它会乖乖地喝完,但是随疑只能端着药和两小只大眼瞪小眼。
两个小崽崽第一次喝药,喝第一口之前以为是糖水,都凑过来喝,但是喝了第一口,意意和浓浓都缩回到蛋壳里,完全不配合。
随疑觉得头疼,翻动起自己的书,打算从书中找到可以喂两个小宝宝喝药的办法。
但是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可行的办法,只能将药碗放在桌上:“你们两不喝,等会就跟小鱼一样了。”
两个小崽崽一听到小鱼,就很兴奋,都叫几声,眼睛都冒出光。
宛茸茸给龟龟喂好药,就让龟龟休息去了,坐到桌边托着腮,看缩在壳里的两只崽崽和随疑的友好交流,想笑。
随疑看她幸灾乐祸的样子:“怎么?你想试试?”
她急忙摇头:“我可搞不定他们两。”
平时这两个小崽崽吃饭喝水,都是随疑照顾的,她都是边吃边看的那个。
宛茸茸伸手靠近从蛋壳里冒出头的意意,意意立刻就爬出来,攀上她的手指,爬到她的掌心。
她指腹轻轻地抚着他的脑袋,看到他身上那对米粒大小的翅膀,跟着他一样变大了些,长出细嫩的白羽。
只是还不能展开,也不知道蜕皮后能不能展开。
“呀呀。”意意趴在宛茸茸的掌心里,吐着嫩嫩的蛇信子,然后随疑趁机舀了一勺药给他喝,信子碰到药汁,收回的时候,苦的他眼睛都水汪汪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求救。
他的眼睛很像宛茸——/依一y?华/茸,随疑一向看不得他含着泪的模样,一看到就能想到宛茸茸红着眼眶,眼泪往下掉的样子,心里疼的厉害。
宛茸茸看他犯难的样子,直接说:“他们喜欢小鱼,用没毒的小鱼哄哄他们嘛。”
随疑听完后,觉得可行:“按你说的做。”
宛茸茸以为他这么说,是说要给两个小孩弄一条没毒的小鱼来,但是没想到他带他们三直接到了一处碧波荡漾的大湖。
她没想明白这是要干什么,就见他掏出了钓鱼的鱼竿。
宛茸茸:“……”真就这么闲吗?
而且她还觉得随疑这人对钓鱼,是真的人菜瘾还大。
每次钓鱼也没见他钓到什么。
她靠在着他坐下,问道:“你不要去查是谁放的乌霜毒吗?”
“有些人看到我们在这里,就会忍不住漏出马脚的。”随疑不紧不慢地说
宛茸茸看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想了想问:“你是说这才是源头?”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说:“这是妖界的四通湖,我院子里荷花塘的水是从这里流入。”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手脚?”宛茸茸这段时间一直在妖界,感觉妖界的那些人对随疑是又敬又怕,没有什么动乱,一切都很平稳。
没想到危险都在平静之下,若不是浓浓命大,这个刚冒出头几天的孩子,就会死在他们的面前。
随疑看着水波粼粼的湖面,目光凌厉起来:“这不过是小事,我会解决,也不用太忧心。”
他伸手握着她的手,低头望着正乖乖地窝在宛茸茸腿上的两小只崽崽。
他们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水面,都瞪大了眼睛,发出兴奋的声音。
随疑点了点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该忧心的还是这两个小家伙,一个在壳里呆着,一个还没蜕皮,什么时候能变成可爱的小娃娃?”
“他们还会变成小娃娃吗?”宛茸茸一听就很新奇,她对自己的记忆一直都是人,没有从鸟变成人那个时候的记忆。
“自然。”
宛茸茸眼睛也泛着光:“那以后我们是不是还要教他们喊爹爹和娘亲。”
她说完,在她腿上的两个小家伙,立刻看着他们两个,都叫了声。
意意:“呀呀!呀!”娘亲!爹!
浓浓急忙跟着喊:“啾啾!啾!”
随疑和宛茸茸听着两人一个鸟语,一个呀呀的话,失笑。
“不着急,慢慢长大吧。”随疑温柔地轻抚着两个小崽崽的身子,脸上能看到满足的笑意。
她听到这话,还有点奇怪:“为什么要慢慢长大?大家不是都想快点长大吗?”
随疑垂着眼眸,长睫遮掩了眼中的情绪,缓声说道:“在我年幼时,遇到过许多无能为力的事,我便总是期盼着快点长大,这样就能反抗一切。我以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直到我认识了宋轻云,他跟我说,只有不幸的小孩,才会期盼着快点长大。所以我们的孩子,当然要慢点长大。”
宛茸茸听他说完,伸手紧紧地抱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问:“宋轻云这么跟你说,你不打他吗?”
“当然没放过,打完后他爹娘都不认识他了。”随疑记起年幼随千流将他带到妖界,他满怀期待,希望自己的父亲能给他一点温暖。
但是他连正脸都没瞧他,便把他丢到宋家,他揍了宋轻云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也没有让他看一眼。
现在说起来,那时的痛苦和绝望,好像也不算很过不去,只是觉得有些荒诞罢了。
宛茸茸能想到宋轻云挨揍的样子,笑了声,但是鼻子一酸,温热的眼泪还是钻进他的衣领,从他的脖间流到心口,烫的他心一滞。
“随疑,我心疼了。”她语气里带着难过,手紧搂着他,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我想抱你一会。”
随疑听到她这话,明白她安慰自己的心思,嗯了声,任她抱着。
两个小崽崽看着自己爹娘这样,从宛茸茸身上下来,随疑以为他们两想在草地里玩,也没管。
等了会就看到小蛇尾巴卷着一小丛花回来,爬到随疑的身上,举起给它看:“呀。”花花给。
小鸟崽崽嘴巴啄着一只漂亮的小蝴蝶,啾的一声,松了嘴,小蝴蝶飞走了。
浓浓着急不已,急忙迈着两条小爪爪去追:“啾啾啾!”别跑呀!
嘴里发出急切的声音,引得宛茸茸和随疑都看过去,就看到小蝴蝶要飞走了,浓浓停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然后转身直接委屈地自闭了,钻回了蛋壳里。
宛茸茸看她这样,又看看意意给完花,就懒洋洋地趴在随疑身上睡觉的样子。
觉得这这兄妹两真的好好笑,没忍住笑了:“浓浓,你也能飞呀,你把小蝴蝶追回来。”
浓浓像是在思考怎么飞,随疑直接一挥手,几只蝴蝶围着浓浓飞。
随疑将意意送的花插入宛茸茸的发间,小声说:“看她这次能不能完全出来。”
浓浓知道看着围着自己的蝴蝶,想抓一只送给自己娘亲,但是她飞不高,每次想叼住,又飞走了。
她气呼呼地浑身的毛毛都炸开了,本来对她来说小了些的蛋壳,有点承受不住了,出现裂痕。
宛茸茸看得都紧张了:“我觉得这次能出来,那蛋对她来说太小了。”
随疑却觉得不一定:“她就算是只剩下一个蛋壳,也能顶着。”
意意呀了声附和着。
两人说话间,只见浓浓已经钻回壳里,大概又开始在啄着她的蛋壳。
果真没一会就看到蛋壳中间出现一条整齐的线,然后只见浓浓蹭的一下已经站起来了,只见蛋壳分成了两半。
浓浓头上顶着一半蛋壳,下面还有一半蛋壳没有支撑,落到了地上。
一双稚嫩的小翅膀就钻出来,微微扇动着飞起一点高度,抓住了一只小蝴蝶,就飞快地奔向自己的父母。
可能是下面的蛋壳拌住了手脚,差点摔倒还是随疑急忙用力量护住她,让她安全地过来。
浓浓就献宝似的把小蝴蝶给自己的娘亲。
宛茸茸接过,看她这上下顶着蛋壳,中间半个身子露出来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试图诱导:“小浓浓你从蛋壳里出来,爹爹给你重新做个蛋壳好不好?”
但是浓浓摇头拒绝了她,并且扇动着小翅膀,飞到她的身上,重新把分离的蛋壳合回去。
但是没合严实,还露出可爱的三根尾翎。
宛茸茸不得不佩服,随疑的先见之明:“还是你厉害。”
随疑已经看透了自己女儿性子,安慰道:“这样顶着蛋壳,至少不会影响她长个子。”
他说完,鱼儿也上钩了。
宛茸茸看向那条钓上来的小鱼:“这条好像没有毒。”
“我们运气不错。”随疑将小鱼放进准备好的小鱼缸里,两个小孩就兴奋地爬上小鱼缸,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随疑将钓鱼的家伙一收,拉着宛茸茸说:“等会回去给你炖鱼汤补补。”
两只小崽崽:“???”这不是我们的小玩具吗?
*
晚上宛茸茸喝到了让她心满意足的鱼汤,两个小崽崽只能乖乖地喝药,毕竟如果不喝药,他们两的小鱼宝宝,就要成为下一条被炖的鱼。
这药可能真的很苦,意意吐着小舌头舔着,浓浓就更加生无可恋地啄一口,品味许久才动下一嘴。
尤其是她脑袋上顶着的蛋壳,摇摇欲坠,要不是随疑手按着,能直接掉碗里去,一掉进去,保证又该哭的昏天暗地。
等一碗药喂的差不多了,宋轻云就急急忙忙地来了,朝随疑说:“随疑,我有事跟你说。”
宛茸茸把随疑怀里两只捞到自己怀里,给他们喂糖水说:“我照顾他们就好了。”
随疑知道宋轻云可能要跟自己说乌生的事,说了句要汤喝完,就跟着宋轻云走了。
两人到书房,宋轻云就直接跟他说:“我查到了,曾经凤翎鸟最后一任族长的次子就叫乌生,他好像不受凤翎鸟族长喜爱,没有人在意,可能在凤翎鸟被灭之前就不在妖界了。”
宋轻云所说的,跟随疑想的差不多。
只是宛源芜怎么会和乌生搭上关系?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随疑揉着眉心继续问道。
宋轻云摇头:“面前的消息大概也就这些,毕竟凤翎鸟已经很多年无人提及了。”
随疑将之前看到有随千流字迹的书丢给他看:“这本书里有随千流的字迹,他只写了‘下策’两个字,宋叔叔当初有跟你提过凤翎鸟的事吗?”
“没有。”宋轻云看着书上的字迹,心里一惊,“不会是随千流设计让凤翎鸟灭族的吧?”
“或许呢。”随疑撑着额头,毫不在意地说。
“那你和小美人不就隔着一层家恨的?”他小声问,逐渐担忧,“你们不会因此分开吧?”
随疑开始觉得他脑子里装的东西,跟宛茸茸可能差不多:“杀她父母的是宛无源,又不是我,与我有什么关系?”
宋轻云讪讪一笑:“这不是关心你嘛。”
随疑懒得跟他说了,直接起身往外走,宋轻云跟上去:“你去哪里?你查清楚是谁放的乌霜毒吗?这件事可是很严重的!”
“嗯,现在不就是去看看那个一心找死的人。”
作者有话说:
浓浓:穿上蛋壳,我就是最靓的崽!
意意:等我蜕皮,我也能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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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八十三颗蛋
宋轻云跟在他身后, 追着问:“是谁啊?有你这尊大佛在,还有人敢这么放肆?”
随疑发出一声嗤笑:“我不过是会杀人,不怕死的人不在少数, 不就像自以为聪明的人,只觉得他自己聪明。”
这话说得宋轻云有点稀里糊涂的:“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用我们去找他们, 他们自己上门了。”随疑说完,宋轻云就看一个熟面孔正绑着一个人过来, 看了眼有些讶然, “是狐族的白风?他抓着的不是之前那个狐族族长的儿子白永知吗?不会是他们两吧?”
他说完突然反应过来, 之前随疑将狐族族长杀了的事, 狐族大概都是敢怒不敢言,记恨在心里。
想害随疑确实也是很合理的事。
随疑站在长满紫藤花的长廊上,看着白风故作愤怒地将他手里的白永知推倒在地,便朝他恭敬地行礼:“君主, 今日白风是带这个叛徒来跟你请罪的!”
白风年纪同宋轻云相仿,上一任狐族族长被随疑杀死后, 他是新一任的族长,对随疑向来殷勤。
“哦。”随疑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装模作样的两个人,唇勾起一点渗人的笑意。
白风看随疑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说:“君主,今日我发现这小子在四通湖鬼鬼祟祟的,抓起来逼问才知道, 他居然将中乌霜毒的鱼入湖!”
在屋内的宛茸茸听到这话,想到随疑之前在钓鱼说的话,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送上门来认罪了。
她心不在蔫地给两个小崽崽喂水喝, 耳朵听着门外的声音。
听到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尖锐充满怒意的声音 :“是你杀……”
这话戛然而止, 下一刻就听到嘭的一声,像是有人重摔出去,随疑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这里还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
两个小崽崽也许是听到随疑的声音,喝水的动作齐齐一顿,看向门外。
宛茸茸是见识过随疑的杀人的残忍,将两个小崽崽放到床上,把小玩具给他们,要他们自己玩。
自己走到门旁往外面瞧了瞧,发现院子里没人了,应该是随疑带人去别处处理。
她打算把门关上,一道冷风就窜了过来,她急忙躲过,发现有结界挡住了,一只飞镖卸了力掉到了台阶上。
宛茸茸感觉这有点像调虎离山的样子,望着那个飞镖,走过去蹲在台阶上看了眼,看到上面这些一行很小的字——凤翎鸟灭族与随千流相关。
“随千流是谁?”宛茸茸想了想,想到随疑姓随,“是随疑的亲人?”
她也不敢捡,抬头看向四周没有发现人影,大概明白过来,这应该是谁偷偷给她丢的小道消息。
宛茸茸怕等会还有东西丢过来,为了苟住小命,急忙回了房间,安稳地躺好,想着刚才那句话,也不知道给她看这消息是什么意思。
*
宋轻云注意到宛茸茸那边有异样,朝正盯着白风和白永知的随疑说:“小美人那边可能有情况。”
“无事。”随疑神情未变,一副都清楚的样子,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看向还再怒视着自己的白永知,低下头,目光如尘,“想杀本君?”
白永知少年心性,脸上是十足的恨意:“你不过是一个随千流跟人界女人生出来的杂种,你算什么君主!整个妖族都能当君主,只有你没有资格!你这个杂种!呸!”
宋轻云听到这句话,火气蹭地冒起来,伸脚把白永知狠狠地揣到在地:“闭嘴!快说是谁要你干的投毒?”
白永知摔倒在地,像是故意惹怒随疑,还在继续骂:“我自己干的,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杂种!他跟他爹一样,无恶不作!就算断子绝孙也是活该!”
“你还嘴硬,”宋轻云知道随疑最不喜欢别人骂这两个字,“不说,我现在就把你杀了!”
“你杀啊!我早就不想活了!”白永知应该存了一心寻死的想法。
宋轻云第一次觉得这个废物脾气还挺冲,气的脸色涨红,上手想直接杀了他。
但是被随疑拉住了:“别碰他,他身上可是藏着乌霜毒。”
白永知用该没想到随疑居然看出来了,眼中有些惊讶,目光瞥向白风。
随疑看着两人目光相碰,唇角弧度更深,朝白风说:“杂种这个词许久没听到,现在一听还是很厌恶。”
他话音一落,手中的细绳直接缠上他两的脖子,把他们直接绑在一处,脸上的笑意全部消失不见,只有冰冷的杀意。
白永知脖间的细绳一紧,窒息和死亡的感觉让他都恐惧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我叔父没有关系!”
随疑冷嗤,轻蔑不已,对白永知这颗愚蠢的‘棋子’已经没有任何耐心,赤红的眼眸看向白风,像是漩涡般盯着他的眼睛看。
白风预感到危险,想挣扎,但是脖间细绳死死地圈着,一动便是鲜血淋漓。
他最终没有抵过随疑,冷静的目光开始便的呆滞,像是被控制的傀儡。
“说,是谁要你投乌霜毒?”随疑朝意识已经被他完全控制的白风问。
白风直接说:“雪阳仙门……沈无余。”
白永知在一旁怒吼:“你对我叔父做了什么!”
随疑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没了之前的闲情,看向白永知,笑着说道:“白永知,知道上一个骂我杂种的人是谁吗?”
白永知感受到了他身上十足的压力,下意识地害怕,没有吭声,只觉得脖颈的动脉被细绳狠狠地勒着,听到他轻飘飘地说了句:“我也不太记得,太多了,但是没关系,他们都死了。”
他说完,唇角勾起,眉目一凛,手中的细绳直接像是锋利的剑,直接划破了他们两脖颈,白永知乌黑的血喷溅在白风的身上,两人齐齐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染红了地面。
随疑将手中的细绳丢在地上,看着衣服上的血迹,还有手上的血,抽出帕子擦了干净,朝宋轻云吩咐道:“去看他们和沈无余有没有信件往来。”
宋轻云拧着眉心:“你怎么知道是白风?”
“我只是猜到,会有人觉得我知道是谁做的。”随疑了解这些人的心思。
他去四通湖,在那里做过手脚的人,肯定以为他已经发现了什么,越是心虚的人越是害怕。
尤其是白永知这种愚蠢的棋子。
两人说完,随疑目光瞥了眼地上的尸体,想用火烧了干净,就看到白永知的身体像是要炸开了般。
他急忙提着宋轻云飞离的瞬间,白永知果真直接被炸开。
乌黑的血肉四溅,基本落在了随疑的衣服上。
随疑将宋轻云丢开,手一挥蓝色的火直接那些肉渣全部烧了干净。
宋轻云看着眼前蔓延的火,心有余悸:“白永知这是抱着跟你同归于尽的想法,难怪他一直拖延着时间骂你。”
“不过是白风的棋子罢了。”随疑并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费神,“去查信件,还有雪阳现在的情况。”
他说完就往自己的住处去,他没想到沈无余居然能渗透到妖界中来了。
也不知道谁给他的途径。
他回到院内,就看到台阶上落着的飞镖,看到上面的字条,眉心微蹙,抬脚踩过直接碾成粉末。
推开门走进屋内,就看到宛茸茸正窝着床上睡得正香。
他走到床边,坐下地面看着她,伸手将她落在床边的手放到被子下。
“唔。”宛茸茸闻到了血腥味,皱着眉心睁开眼,看到随疑的脸,眯着眼瞧了会,看到他身上的血迹,“你受伤了吗?”
“嗯。”他点头。
宛茸茸一个担心,急忙坐起来看着他问:“哪里受伤了?我看看,重不重啊?”
随疑伸出掌心,她不解地凑过去看,没看到伤口,然后脸就被他捏住了:“笨鸟,怎么就这么关心我。”
宛茸茸看他故意玩自己,咬了他的掌心一口:“我看你不是有伤,是有病。”
“嗯,还病得不轻。”
宛茸茸晃开他的手,重新躺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眼睛眨着瞧他:“你去洗个澡吧,要从香蛇蛇变成臭蛇蛇了。”
随疑:“……你就在意这些?”
“当然,我喜欢你香香的,然后缠着我,嘿嘿。”宛茸茸抱着被子,朝他笑,脸都红了。
随疑看她不正经的样子,掌心揉了揉她的头发,就起身离开。
“是去干嘛?”宛茸茸总觉得他眼中似乎有点黯淡,看他走,不放心地问。
“洗干净。”随疑说完就往外走去。
宛茸茸抱着被子,嘟囔着:“怎么感觉随疑有点不太高兴。”
她翻来覆去地等了会,也没见他回来,睡不着就起来打算去找他。
看两个宝宝都安稳地睡着,她穿上外衣打开门,看到宋轻云着急地走来:“随疑没在吗?”
宛茸茸见他挺急切的,问道:“他去飞云宫了吧,出事了吗?”
宋轻云听宛茸茸这么说,就叹了口气:“没什么事,就是他心情可能不太好。”
“怎么了?”
宋轻云感觉那些话也不该他跟宛茸茸说,只能简单地说了句:“触及到他以前不高兴的事,你问他,他会跟你说的,他不在我就先回去了。”
他说完,就直接离开,宛茸茸想到他刚才落寞的目光,才后知后觉的,走下台阶看到之前那个飞镖不见了,心想,难道他见到那个飞镖不高兴了吗?
宛茸茸直接往飞云宫去。
但是她发现他并不在飞云宫,顺着感觉去找他。
她和随疑灵修过几次,能顺着感觉找到。
她发现到了之前的那片湖,却没有看到随疑的身影,喊了声:“随疑!”
但是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起她的裙角和长发,她茫然地看了四周却没有任何关于他的痕迹。
随疑此时正沉在水底,这是他年幼时不高兴时,最喜欢做的事。
耳边寂静无声,他闭着眼就能坠入最深的梦中。
梦里都是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有沈灵云扭曲的人脸,还有刺耳的话,化成一根根尖针刺到他身上。
他耳边莫名响起白永知喊他杂种的话,他确实许久没听到这两个字,在妖界最后一个人这么喊他的人,被随千流在妖界众人面前千刀万剐,从此妖界再也没能敢这么喊他。
这是随千流对他唯一的那点温暖,有时候他情愿他跟沈灵云一样,对他完全的漠视,狠厉,甚至是摧残,也不要用那一点点温情来让他记这么久。
他在一场混乱的梦里挣扎想出来,耳边似乎听到了远处宛茸茸的声音。
他眼微睁,却像是看到,随千溜用遗憾又愧疚的目光看他,枯槁瘦弱的用手摸他的头,奄奄一息地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窒息涌上了他的意识,他眼睛全部睁开眼听到宛茸茸焦急的声音,从水里钻出来,下一刻就看到宛茸茸指着他,在岸边跺脚骂:“随疑,你又发什么疯!沉水里去干嘛!你别动,我去接你回来!”
她说完就跑水里,努力地狗刨过去,随疑看着她别致的狗刨式,大笑了起来,视线却被水雾模糊了一片。
“不许笑!”宛茸茸在努力地刨着,又气又恼,还担心他会出事,继续埋头游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本来在水面的随疑不见了,吓得她心里一慌:“随疑,你又跑哪里去了!”
她觉得,随疑这条小疯蛇真的越来越疯!
生气不已,刚喊完,水面就钻出来一个人影,将她紧紧地抱住,宛茸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吻住,一同坠入寂静无声的水底。
窒息和失重感,让她有种要跟随疑死在一起的错觉。
作者有话说:
茸茸:下回再用狗刨式救他,随疑就是狗!
随疑:汪~
这是补昨天的更新,今晚还有一更
最近感觉状态不是很对,有时候坐在电脑前很久,一个字也打不出来。可能是三次元这段时间要参加报告,做PPT做的心情有点浮躁,也可能是看到的一些内容影响了心情,感觉就是不得劲,我会尽快调整好的,更新尽量稳定些吧。这段时间可能大家等更新,也等的不是很愉快,很抱歉宝们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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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八十四颗蛋
宛茸茸感觉随疑打算自杀, 还想带她一起。
她睁大了眼睛看他,拍着他的肩膀,让他清醒些, 家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崽崽。
但是他却过分地撬开她的唇,按着她的头, 将这个吻加深,带着至死方休的感觉。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透露出来的怨恨和愤怒, 强烈似乎要将她也淹没。
宛茸茸试图抱紧他, 让他从情绪里出来, 他瞬间就像即将渴死的人, 咬着她这点‘水源’拼了命地汲取。
圈着她腰间的手似乎要将她的腰肢折断,又攀上她的后背,指缝缠着她的发丝,一点点地收紧, 束缚住他不安分的手。
宛茸茸的呼吸全部闷在胸膛,这个吻深到最后, 她觉得脑袋已经要缺氧了,生命的自救,让她狠狠地咬了下他的唇。
随疑恍若大梦初醒,赤红的眼睛望着她,应该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急忙搂着她窜出了水面。
宛茸茸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趴在他身上猛烈地喘着气,胸膛不断起伏,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觉得喉咙因为刚才缺氧灼烧的厉害。
随疑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沉默地将她抱起,踏着湖面到了岸边,弄了一簇火将她身上的衣服都弄干,把发抖的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懊恼不已地说:“对不起。”
宛茸茸靠在他怀里,要炸裂的胸膛渐渐平息下来,才愤愤地瞪他:“随疑,你要干嘛!”
他第一次觉得有问题会这么难回答,他想带着她一起沉入水底,永远的只跟他在一起。
宛茸茸见他眼睛微垂带着几分失意。
她觉得随疑有时候卖惨真的一绝,就想现在这样,长睫微敛,薄唇紧抿留着直直的线,一脸冷欲的模样,让她觉得什么都能原谅他。
伸手不算温柔地捧起他的脸,让他看自己。
随疑的眼睛像是被洗过一般,在清冷的月光下,水润清明,宛茸茸满口愤怒的话都是一滞,全部变成了柔柔地吻,浅落在他的眼睛上。
他觉得眼皮有点微痒,浓密的长睫颤动着,红色瞳像是漂亮的玻璃珠,印着她的模样,勾动着他跳动的心房,失了平稳,彻底乱了。
“这么不高兴吗?”她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问。
“嗯。”随疑并不想提那些往事,但是宛茸茸问,他不想跟她说谎。
宛茸茸伸手环抱住他,问道:“不跟我说说吗?”
“说什么呢?”他带着她一起躺在松软的草地上,手摸着她的长发,叹了句:“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那你干嘛这么生气?”宛茸茸手卷着他的头发,关心地问道。
随疑感觉到头皮的微微拉扯,抬头看向星空,问道:“小时候你看过星星吗?”
“当然啊,我还数过呢,但是我都没数清楚。”宛茸茸苦恼地撅嘴。
“你那么笨,数月亮就差不多了。”随疑失笑,然后脖子被她咬了口,有点疼,但是刚好压下了他心头的阴郁,大掌拍着她的后背,继续说,“我倒是没数过,只是每天期盼着能掉下来一颗。”
“为什么?”宛茸茸好奇不已。
“小时候看到一本书,上面说亲眼看着一颗星星掉下来,天上就会带走你最厌恶的那个人,我信了。”
宛茸茸没想到随疑小时候就爱看乱七八糟的书,这样的话明显就是骗人的。
他像是陷入了一些往事,目光有些飘远:“后来,我亲眼看到一颗星星从天边划过,第二天我的父亲就死在了我面前,可是我明明不是特别厌恶他。”
宛茸茸听着他后面茫然的语气,话全部堵在喉咙,她没想到是这样的,只能抱紧他,让他温暖一点,安慰的话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随疑看她要哭了,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不过是一些愚蠢的往事罢了,说出来逗逗你,你倒也真情实感。”
宛茸茸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自责:“随疑,书上还说,陨落的星星能许愿特别灵,你下回看到了就许愿,保证也灵。”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天边划过一道流光,她惊喜不已,激动地坐起来叫随疑许愿。
随疑看她眼睛泛光的样子,唇角都是笑意,抓着她的手抵在唇边,深深地望着她,低声说:“我的愿望,是你。”
宛茸茸扁着唇,眼眸一眨,眼泪瞬间就泛滥,直接扑到他身上,湿漉漉的脸擦在他的脸上:“随疑,随疑。”
好似所有的情话都抵不过这两个字。
两人在寂静的深夜相互依偎,细细碎碎地说着话,任由夜风吹散两人的愁绪,最后只留下彼此的气息融入夜梦之中。
*
宛茸茸在随疑怀里睡了半夜,等她醒来时,没看到随疑在一旁,但是他的衣服还盖在自己身上,急忙坐起来身,就看到随疑正坐在不远处的湖边钓鱼。
初晨的光被乌云遮挡些许,天边倾落的那些,似乎只落在了他一人身上,显得他此时孤寂又消瘦。
宛茸茸这才发现,这段时间他好像又瘦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控制不住业障之气的原因。
她走过去,走到他身后,蹲下从后面抱住他。
他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被清晨的微风吹起了些,漾着丝丝缕缕的香甜。
她头埋在他的发间,调侃地问:“随疑,你对钓鱼是不是有什么执念?”
随疑转头看她:“嗯,大概是因为你第一次感受到胎动,说是鱼在肚子里复活导致的。”
“……”宛茸茸陷入尴尬,面无表情地问,“你是想要休书是不是?”
那随疑:“嗯?我们好像还没写婚书。”
宛茸茸:“……”看来昨晚的浓情蜜意都是假的。
她报复性地一口要在他后颈上,然后被他的手捏着脸:“最近这么爱咬人,不会又怀了吧?”
宛茸茸听到他这么说,浑身一僵,急忙伸出手给他:“你快看看!”
随疑抓着她的手腕,老神在在地给她把脉,神色沉重,看得宛茸茸觉得自己要完了。
然后就被他扯到了怀里,被他亲了口:“是可以继续洞房的喜脉。”
宛茸茸愣了下,一时间还没想明白他什么意思,迟钝的脑袋转了下,才明白没有怀,意识到他刚才一脸凝重都是装了:“随疑,你又玩我!”
“怎么这么好骗,笨不笨。”随疑笑了起来,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肚子说,“生孩子太疼了,我不会让你再经历一次。”
“算你还有点良心。”她这才满意,转头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问道,“一大早钓鱼干嘛?”
“钓鱼沉心静气,适合想一些事情。”随疑将鱼竿丢在一旁,专注地搂着她。
宛茸茸手拢着他后背的长发,问:“是想妖骨的事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百鬼谷?”
“你想干嘛?”随疑瞥她,像是看出了她心里的小九九。
“不干嘛呀,关心你嘛。”宛茸茸乖乖地朝他笑,但是随疑觉得她这样肯定是有什么想干的。
随疑现在已经确定了百鬼谷那个人,是宛茸茸的父亲乌生,若是没有乌霜毒的事,他是想计划今天去。
现在乌霜毒的事,引出了沈无余,而且还有那个故意将凤翎鸟灭族和随千流拉扯在一处的飞镖。
他都需要查清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宛茸茸看他没说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茸茸,你昨晚有没有看到台阶上那个飞镖?”他觉得她应该看到了。
宛茸茸也没有隐瞒他,直接点头:“我看到了,上面写随千流和凤翎鸟灭族有关,随千流是你的亲人吗?”
“随千流是我父亲,沈灵云,也就是沈宵的师妹是我母亲。”
宛茸茸还是初次从他口中提及他的父母,她知道沈灵云,在很多书上都有记载,说她是是不世出的人才,家世样貌都是让人艳羡的人物。
没想到随疑居然是她的孩子,难怪随疑这么厉害,还长得这么好看。
随疑说完就看她痴痴地盯着他的脸,不解地问:“我脸上有什么?”
“啊?”她回过神来,“没有,只是明白你为什么长得好看了。”
随疑敲了下她的头,无奈:“正经一点,宛茸茸。”
宛茸茸摸着被他敲的地方:“行的,所以那个字条是什么意思?”
“你没懂?”
宛茸茸确实没怎么懂:“是说你父亲杀了凤翎鸟一族吗?但是你父亲既然是妖界的君主,为何要为难凤翎鸟一族呢?反正都是他的人。”
随疑听她这么说,觉得宛茸茸心思确实通透,想问题也不是简单的表象。
“这件事我也还没头绪,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现在有人旧事重提,大概率是想借着往事让我们起间隙。”
宛茸茸一脸迷惑:“那些旧事跟我们什么关系?而且往事只有当时的人,才能理解。”
随疑看她睁着圆溜的眼睛,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这笨鸟真的是简单的可爱,让他恨不得将她揉紧怀里。
宛茸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直接抱起,突然的失重让她叫了声:“你干嘛?”
“回去睡觉。”随疑一夜没睡,想回去休息了。
宛茸茸打他:“随疑,你干嘛天天白日宣.淫。”
随疑大笑,带着她回了住处,把她按在床上,宛茸茸感觉这个姿势很危险,急忙说:“随疑你冷静还有两个崽崽在!”
她说完,就见随疑目光微偏,就看到床边正露出两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两。
宛茸茸:“……!”救命。
两个小崽崽注意到自己父母看到了自己,兴奋地爬上去,趴在宛茸茸的胸前,看着自己的父亲,一个叫一声。
随疑笑着低头亲了他们两一口,就侧着身搂着他们,在宛茸茸耳边说:“其实真的只是想单纯地睡觉。”
他说完便笑着闭上眼。
闹了大红脸的宛茸茸:“!”玩我?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理解,感动中(小手帕擦眼泪),以后有机会会给大家多一点福利。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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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八十五颗蛋
随疑大概是真的累了, 抱着她和两个小崽崽,闭上了眼,没一会呼吸就平稳起来。
宛茸茸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看着他睡觉也没舒展的眉心,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怕两个小崽崽影响他休息, 伸手将他们放到地上小声说:“去跟龟龟玩。”
两小只很喜欢随疑,总想粘着他, 现在听到这话, 立刻眼巴巴地看着宛茸茸, 像是在说, 让他们两在窝一会。
宛茸茸摇了摇手指:“爹爹累了要休息,等会醒了就跟你们玩。”
浓浓像是很困惑自己爹爹为什么会累,歪着头,啾的一声, 下一刻就被意意的尾巴直接缠着脑袋,拖回了他们的小窝上。
意意竖着小脑袋, 像是教育浓浓一样,呀呀了几声。
浓浓似乎懂了,重重地点头,然后用小翅膀捂着小眼睛,一副羞羞的模样。
宛茸茸:“……”这两孩子到底沟通了什么?
她开始思考这两个孩子能说话后,会怎么闹腾了,转头看向能压住他们两的随疑。
他应该是熟睡了, 身体下意识地拱着被子,脑袋也从枕上缩到了被子里, 只露出乌黑的发顶。他身材高大这么一缩也像个孩子一样。
宛茸茸看着他的动作, 忍不住地弯起唇角, 平日里看凶狠不已,没想到睡着这么可爱。
忍不住伸出罪恶的小爪爪,摸向他松软的发顶,发丝在掌心很舒服。
宛茸茸想到之前他银发的样子,发现他出了无妄山就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随疑好像不太喜欢展露出他本来的模样,就像他的情绪,大多数她也猜不透。
她垂眸看着他露出的一些面部轮廓,想着他昨晚跟自己说关于星星的话时,眼中的落寞和不解。
觉得他跟浓浓很像,起初只愿意在身上啄开一个小口子,让她看到他的冷硬无情的那一面,但是现在他在主动将那个口子慢慢地弄大,展露出他脆弱的那一面给她看。
她并不清楚他的过往,也不擅长安慰人,此时只能低头轻轻地靠在他头顶,将他抱在怀里,想让他睡着了也能安稳些。
随疑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软意,无意识地伸手揽过她的腰,脸刚好埋在她的胸膛。
宛茸茸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意,意图挪开些,但是刚逃离,就感觉身体被他的尾巴缠住猛地收紧,被迫和他再次密不可分地贴在一处。
宛茸茸的脸爆红,咬着唇,觉得随疑的呼吸都洒在起伏的胸膛上,热的她全身冒汗。
艰难地躺在哪里,正纠结着是直接推开他,还是让他睡饱了再打他,瞥到他紧皱的眉心缓缓地舒展开,要弄死他的心就碎了一地。
只能认栽,伸手继续抱着他,手指缠着他的长发,百般无聊地给他扎小辫子。
随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意识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回转过来,呼吸间都是香,耳边是清晰的心跳声。
他睁开眼,就看到知道自己脸上柔软的触感是什么,唇边带着笑意,手搂紧,在她胸口更是埋的深。
宛茸茸在半睡半醒间,被他这么搂,觉得压着心口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拍了拍他的头,嘟囔着:“松些,胸闷了。”
随疑松了些手,宛茸茸抿了抿唇,就没了动静。
他看她这完全不设防,任人欺负的模样,低声说:“真是会勾人。”
虽然被她勾的心都痒了,但是门外的敲门声十分不合时宜。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觉得头发被扯了下,偏头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被扎成好几条发辫,尾端还用发带绑了漂亮的蝴蝶结,还有一条长长的发辫,绑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随疑无奈摇头,他真的不能理解,宛茸茸是有多无聊。
他小心翼翼地将绑在她手腕上的头发解下来,起身往门口走去。
在树上玩着的两小只看到自己爹爹醒了,想到之前宛茸茸说,随疑醒了就跟他们玩,两人急忙从树上下来。
浓浓顶着蛋壳,扑扇着小翅膀,飞向随疑,像是很喜欢他的头发,小爪子抓着小辫子,啾啾地叫。
意意就缠上他的脚踝,随疑弯腰将他们两都引到手里,放在肩膀上,就带着两只小崽崽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就看到宋轻云抬手还想敲门,神色也不是很着急,看到他反而还有点忍笑的思。
“啧啧,这就是闺房乐趣?”宋轻云指了指他头上的小辫子。
随疑冷觑了他一眼:“你想试试?小母蛇我还给你备着。”
宋轻云:“……”这人是魔鬼吧!
宋轻云急忙退了步说:“我可不要!”
“呵,我看你是在欲拒还迎。”随疑说着就掏出一本名册。
宋轻云看着那个名册就头皮发麻,那里记得可都是鸣蛇一族适婚的女子,他觉得随疑真的是越发的恐怖如斯,急忙说:“我是真有正经事找你,书房说。”
随疑冷哼了声,将名册收回去,不紧不慢地往书房走去。
两人到了书房,随疑将两个小崽崽放在桌上,宋轻云坐他对面直接说:“你要我查的我都查了,没有信件,但是我发现白风多次离开妖界,具体是哪里也查不到。”
随疑其实已经想到了,沈无余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透露出马脚。
“现在要怎么办?”宋轻云看他不说话,心里有点担心。
“让他们知道白风的死是因为跟外界勾结。”随疑知道妖界这些人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顶风作案。
“好,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再去百鬼谷?”
随疑唇边扬起笑,眼睛却寒冷如利刃:“宋轻云,上回你泄露我要去百鬼谷的事,忘记了吗?”
宋轻云一听求生欲很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说完就急忙离开,独留随疑一个人坐在书桌前。
他看向两个小崽崽,他们两正挤在一本翻开的书里,也不知道看什么,都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瞧。
他轻轻地摸了摸他们两的头,两小只立刻就到他的手心里,都啾啾,呀呀地叫着,像是在跟他聊天。
随疑暂时还听不懂他们的话,算了算时间,这都出壳九天了,意意按理来说早该蜕皮了,眉心紧了紧,翻来自己常看的育儿心经,发现这两只的生长完全偏离了书中所写。
有点头疼,将他们两拎到书页上,两小只不解地抬头看他。
随疑指了指书:“你们两自己看书学学。”
两小只叫完就埋头认真看起来,等宛茸茸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走进来,找两个孩子的时候,就看到随疑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两个小崽崽挤在一起,努力地翻着书。
完全没有刚出壳几天的稚嫩样。
宛茸茸惊讶不已:“?”一觉醒来,这两还是我那两只吃了就睡的崽崽吗?
她走到书桌前,随疑停了笔,看向她问道:“睡醒了?”
“写什么神神秘秘的?”宛茸茸凑过去想拿过看,但是随疑手更快,直接收起来,咳了声说,“一些信件。”
宛茸茸听他这么说,瞥到他耳根红了些,还是觉得奇怪,不过看他不想说,也懒得问,目光投向正在认真看书的两个崽崽,一脸不解:“你确定他们两能看懂这些字?”
“或许?”随疑其实只是让他们两自己玩,也没想着两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孩子能看懂。
两只小崽崽听到自己爹娘的话,立刻抬头看向宛茸茸,动作一致地点头,像是说,能看懂。
宛茸茸摸了摸他们两的小脑袋,想到之前随疑都是按照书上写的养这两只。
现在明显看得出他开始反其道而行了,改用以前在无妄山养她的路数,在心里为两个小崽崽默哀一下下。
“想什么?”随疑用手轻轻地拍了下她的头,让她回过神来。
宛茸茸急忙摇头,记起自己还有正经事没说,掏出一封信给他:“随疑,我刚才醒来,我爹就给我传信了,说是这封信是给你的。”
最近漆离每天都要跟宛茸茸通信,随疑嫌弃漆离那个破镜子,便动手重新练造,本来只能声音和场景相通的镜子,现在能互传物件。
随疑接过信,宛茸茸好奇地等他拆信,想看看漆离会跟随疑说什么。
但是他没有拆,直接收入袖口。
“你不看吗?”宛茸茸不解地问道。
随疑想看,但是不想在宛茸茸面前看,漆离这个节骨眼给他传信,大概率是讲沈无余的事,他不想她担心。
站起身问:“中午想吃什么?”
宛茸茸心里隐隐有不安的感觉,扯住他的手,将他直接压在书桌旁。
随疑垂眸望着她:“嗯?”
“你好像什么话都不肯跟我说。”她抿着唇,眼中含泪看他,本就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添了几分让人动恻隐之心的失落,“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能躲在你的羽翼下?”
随疑一时间分不清楚她是真的难过,还是装的,无论怎么他心里都不好受,在他心中宛茸茸跟这世间人都不同,他想说,不是。
下一刻就感觉袖口被一只冰凉的小手一钻,那封信被她直接拽到了手里。
作者有话说:
随疑:又中了她的苦肉计
茸茸:专克随疑嘿嘿感谢在2022-05-18 11:16:26~2022-05-19 23:57: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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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八十六颗蛋
宛茸茸拿到信, 就急忙跑到一旁,得意地说:“我自己拿到了,你不许抢。”
她说完就发现自己手上拿的不是信, 而是一封红柬,还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随疑直接伸手将那封红柬给拿回了手里。
“写红柬做什么?”宛茸茸觉得好奇伸手想抢回来, 但是随疑手一举,任她怎么抓都抓不到。
随疑按着她的头, 阻止了她的动作:“没听过好奇心害死鸟?”
“我只听过小气蛇容易挨打!”宛茸茸哼了声, 看着他手中的红柬, 记起红柬一般是用来写婚书或者婚柬, 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看向他,“随疑,你不会在给我写婚书吧?”
她说完就看到随疑耳根都红了, 急忙扯着他问:“是不是?”
随疑咳了声,没说是还是不是, 只是将红柬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宛茸茸期待不已,脸上都带着光望着他:“随疑你快说啊!”
他并不想这么早跟她说这件事,故意转移话题,将漆离那封信拿出来,拍在她的头上:“不是要看信吗?看完内容跟我说。”
宛茸茸伸手拿过他盖在自己头上的信,撅着唇看他:“还故意转移话。”
“不想看?”他故作伸手想拿回来,但是宛茸茸跟护犊子一样, 把信护在怀里,“想看!”
她才不想随疑什么事情都瞒着自己, 急忙拆开信, 就看到漆离很简单地写了几句话, 匆匆扫读,才把信递回给随疑:“说的是沈无余的事。”
随疑接过看了眼,确实写的是沈无余似乎也打算去往百鬼谷。
“沈无余是不是要去抢你的妖骨?”宛茸茸凑到他身边问,沈无余一直都想置随疑于死地,去百鬼谷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他还没那个本事。”他将信握在手中直接烧成灰烬,纸灰便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他的妖骨在百鬼谷他都能难拿到,更何况是沈无余这个废物。
再说乌生根本就不允许任何人踏足那个地方,也不知道他还在守护着什么。
宛茸茸看他神情冷冽,带着试探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再去百鬼谷。”
“真怕我死了?”随疑笑着问,指腹掐着她肉乎乎的脸,“放心,你们这三个人在,我就算魂飞魄散也会飞回来找你的。”
“不要胡说!”宛茸茸投入他的怀里,手紧紧地抱着他,“随疑,为什么一定要去百鬼谷,我可以把我的尾翎给你的。”
随疑捏她的脸,让她看着他,一脸凝重:“你是想死后,只留下我们孤儿寡父?”
宛茸茸:“……?”
随疑看她一脸懵,想到她可能不太清楚自己的尾翎,解释道:“你身上只剩下最后一根尾翎,没了你就会死,你是不是不知道?”
宛茸茸确实不清楚,讷讷地点了头:“那现在要怎么办?拔浓浓的吗?”
浓浓一听,急忙蹭到两人的身旁,撅起自己的小屁股,好似再说,快拔吧。
随疑看这一大一小都傻愣愣的,有些哭笑不得:“还没到绝望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妖骨我会寻到。”
他说完就放开她,捏着两小只给宛茸茸:“看着他们两,我去要人准备午饭,你也该饿了。”
随疑说完就直接离开,走出房门,留下宛茸茸看着两个孩子。
浓浓在她手里啾啾地叫,像是在问她,为什么不拔她的小尾巴羽毛。
宛茸茸伸手摸了摸她的身子:“你爹爹心疼我们。”
她能理解随疑的想法,他不想伤害她和浓浓,才会选择最危险的方式。
也不知道随疑是怎么打算的。
等午饭被随疑投喂完,她就在屋内溜着两个小崽崽。
浓浓跟以往一样活泼地跟在她的屁股后面,顶着她的小蛋壳,亦步亦趋地跟她走着,意意应该是吃饱了,懒洋洋地趴在她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宛茸茸偏头看了他一眼,伸手逗了逗他:“意意是困了吗?”
但是意意细弱地呀了声,依旧趴在肩膀上,闭着眼睛,一副酒足饭饱的慵懒模样。
宛茸茸也没在意,毕竟小蛇崽崽从生下来就很懒。
等溜达了几圈,她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门外去。
随疑也不知道拿着她跟漆离通信的镜子干什么去了,鬼鬼祟祟的。
她走到门口,打开一点门,探出头往外看,就看到随疑正在庭院的凉亭中,因为隔了段距离,她也听不清他说什么,想用灵力探听一些。
就感觉到门缝越来越大,低头一看就看到龟龟正在用下爪子扒拉门,企图打开。
宛茸茸:“……”
她觉得龟龟的毕生所学都用来开门了,急忙将龟龟拎到一旁,嘘了声让它别动,自己转头想自己听,然后一转就看到随疑已经站在门口,低头看着她,像是抓贼一样。
宛茸茸心虚地笑了笑:“我要带两个孩子去睡午觉了。”
她说完就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在门外的随疑啧了声,觉得这笨鸟真的是怂的可以,自己还什么都没问。
随疑笑着往书房去,重新联系了漆离。
等出现漆离那边的场景,他直接问:“沈无余是怎么知道百鬼谷的?”
漆离沉默了片刻才说:“应该是他身边的关云萝说的。”
关云萝?这个人似乎对什么都很清楚。
但是随疑总觉得不是这么地简单,沈无余敢去百鬼谷大概是有了什么十足的把握,要不然沈宵也不会要他这么冒险。
他深思了下,突然想到跟百鬼谷相关的还有宛无源,朝漆离又问:“沈无余是不是利用了死去了宛无源?”
“这个我不清楚。”漆离现在也是自顾门前雪,对雪阳的事情也是从别的地方探知的。
随疑也没有追问,漆离有几分本事他还是清楚的,没有再说。
漆离心里还在担心宛茸茸:“你的妖骨若是找不到,茸儿怎么办?”
随疑听到这话:“放心,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他说完就直接断了联系,将镜子丢在桌面上,起身往房间走去。
他推了房门,但是发现推不开,在屋内的宛茸茸听到动静,转头看向她故意扣紧的房门,暗笑。
心想,你不给我偷听,我就不让你进房间!
但是她还没得意一秒,就看到龟龟又屁颠屁颠地去开门。
她急忙小声说:“龟龟,不要去。”
龟龟一听停在原地,还没想好是帮老大还是帮小鸟,就被一只手拎起丢回了他的两层小窝:“别瞎捣乱,小畜生。”
宛茸茸看着突然出现在屋内的随疑,有点诧异:“你怎么进来的?”
“穿墙而入,笨鸟才不会吧?”
宛茸茸:“……你才笨!我也会!”
“哦,是吗?”随疑狐疑地瞥她,洗了手,便走到床边,生生挨了宛茸茸一个白眼。
他揉了下她的头发,看着正窝在被子下安睡的两个小崽崽,自己没躺上去,而是抓着她的手,直接说道,“茸茸,我今晚就去百鬼谷。”
他觉得宛茸茸之前装可怜说他什么都瞒着她,他觉得那是她的真心话。
她虽然心大,但是对一些事情还是很敏锐的,他确实不该事事都瞒着她,让她心里不安。
宛茸茸还以为他这次去百鬼谷会跟上次一样,一声不吭地离开,没想到他居然跟自己说了,伸手紧紧地抱着他:“随疑,谢谢你告诉我。”
随疑将她抱在怀里:“我也没想着你只能活在我的羽翼之下。”
他只是卑劣地希望她只能依靠他,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他。
“随疑,我刚才都是开玩笑的。”她觉得随疑把自己刚才两句话都听到心里去了。
“我的话是认真的,是我想护着你,让你好好活着。”他不希望他和宛茸茸产生什么隔阂。
“随疑,你这样认真地跟我说情话,我会以为你这一去就九死一生了。”宛茸茸担心地揪着他的衣服。
随疑能感受到她的不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颈:“没事,婚书还没写完呢,怎么舍得死。”
“哼,还说不是给我写婚书。”她死死抱着他,“随疑,我想跟你一起去。”
“一个人更容易脱身,而且意意要蜕皮了。”他也不希望她涉险。
“那我在家里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就算找不到,你还有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吻住,这个吻来势汹汹,满是怒意。
等他放开她,宛茸茸已经脸色涨红,随疑抓着她的手碰上自己的后背,沉声问:“我后面的伤疤,你知道怎么来的吗?”
宛茸茸怔然地看他,指腹上是他后背的伤痕,似乎有点烫人。
“是沈灵云为了救别人,亲手剖开取出我妖骨的痕迹。”
她一直以为沈灵云只是单纯地剖去了他的妖骨,没想到是为了救别人。
“很残忍是不是?”他看到她湿润的眸光,伸手擦了了擦她从眼角落下的泪,轻声问,“所以为什么要将我身上的残忍,让浓浓也经历一次?”
宛茸茸急忙摇头:“我不说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以后都不说了。”
“不用太过担心,信我。”他将她搂在怀里,“在家里等我。”
“嗯。”她心里不舍,但是知道随疑必须找到妖骨,伸手把宛源芜那把‘芜生’递给他,“随疑,我翻阅了很多书,才知道这把剑是一把神剑,希望能帮你一些。”
随疑将剑接过,朝她不放心地叮嘱着:“若是意意蜕皮了,不要太担心,到时候你跟圣瑜说,她会告诉你怎么做。”
“我知道的。”她应完就捂着他的唇,“你不要跟要出门就不回来了一样,叮嘱这么多了,我会担心的,就抱一会。”
随疑被嫌弃,还有些无奈:“都听你的。”
“我想跟你睡觉。”
“哪种睡?”随疑挑眉看她。
“正经的!”宛茸茸气的咬他的脖颈。
“嗯。”他将她抱起来,放到不远处的矮塌上,两人挤在一处,紧密不分,他抚着她的长发,沉声低语,“睡吧。”
怀里的人却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还强行让他转身,扒拉着他的衣服。
“不是说正经睡吗?”随疑感受衣服都要被她扒完了。
“不要相信女人的话。”她在他耳边笑的花枝乱颤,跟小妖精似的。
随疑倒是没料到她能说这话,躺在那里任她折腾,等着她的不正经,但是落在他后背的轻吻让他心口一紧。
他转头想看她,但是她的掌心捂着他的眼睛:“随疑,我亲了这里,以后这里不要疼了好不好?”
随疑沉默许久,感受到她碰过他后背的每一处伤痕,温柔又怜惜,闷声嗯了句:“好。”
作者有话说:
茸茸:哇qaq,舍不得随疑
随疑:摸摸鸟头
昨天忘记是520了(原谅我直女憨憨),今天521给我最亲爱的宝子门发红包
营养液到6000啦,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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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八十七颗蛋
两人隐秘地厮磨了许久, 凌乱的衣衫下是热汗,拥着彼此吻了又吻,宛茸茸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目, 落在他的唇边:“随疑,你说我嫁给你, 我是不是要自己做嫁衣?”
随疑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想了想, 问道:“你确定你会做?”
她唔了声:“我当然不会啊。”
“嗯?”他低下头瞧她, 眼中都是困惑。
“但是我会学!”
随疑听她这么说, 伸手捏着她纤细的五指, 肌肤细腻,指节都透着秀气的粉,还是舍不得她受伤:“嫁衣就免了。”
“你嫌弃我?”她撅着唇,不悦地瞅他。
随疑凑到她耳边慢悠悠地说:“若是真想绣, 就绣这件衣服。”
说完手勾上她的小衣,低声道:“这件只属于我。”
“随疑!”宛茸茸脸瞬间红了, 埋在他胸口,牙齿轻咬着他的锁骨,看得出实在是羞恼了。
随疑手按着她的头,发出沉沉的笑意,通过胸膛鼓动着她的耳膜,更是让她脸热了几分,愈发咬的重:“不许笑!”
细微的疼慢慢涌上随疑的感官, 他轻抚着她的后背:“好,不笑了。”
他收了笑声, 但是唇角的弧度却愈大, 宛茸茸像是知道他在偷笑, 抬头看向他:“你还笑!”
随疑唇边的笑意还没掩饰住,低头直接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是他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什么是心头好,难依舍。
两人依偎着虚度着午后的片刻时光,等夜色浓重,宛茸茸的手还紧紧地缠着他,困得眼皮直打架也不愿意闭上眼。
尽管她知道随疑一定要走的,还是下意识地拉着他。
随疑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看自己:“再不睡天都亮了。”
宛茸茸伸手摸上他脖颈下的锁骨,还有她咬下的痕迹,有点破皮,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伸手想用灵力给他痊愈好。
但是被他阻止了:“没事,小伤。”
她看他坚持只能收回手,眼中带着担忧看他,随疑看她眉心都拧起,温热的掌心按着她的眼,低头轻吻在她的额头:“别担心。”
他说完宛茸茸就沉默地闭上眼,卷着被子滚到床最里侧,嘟囔了声:“我睡着了,你走吧。”
随疑看着她缩在被子里的“无情”背影,站起来:“那我走了。”
他说完就转身往门口走,但是下一刻,宛茸茸急忙爬起来,窜到他的后背:“算了,我送你到门口。”
“怎么还一步三送?”随疑已经料到了她会这样,扯过披风,笑着递给她,“别着凉盖上。”
宛茸茸绑好披风,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怎么?我不能舍不得你吗?”
随疑失笑,应了声可以,就背着她往门口去,但是她说着送他到门口,却变成了院门口,最后到妖界,宛茸茸才从他身上下来,随疑拢着她的披风,给她盖上帽子。
宛茸茸掩在帽子里的脸抬起看他,挂在天边的月亮,映衬着她的眼眸都水亮亮的:“你回来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是我吗?”随疑还有空逗她。
“不要脸!”宛茸茸揣了他一下,本来想转身离开,但是还是伸手抱了抱他,“那你记得把自己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给我吃!”
她说到最后一个字都咬牙切齿的,说完就转身离开。
随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抬起头看向她刚才趁机塞到自己手里的一根羽毛,眼角一弯眼底都是笑意:“真是笨鸟。”
他探知到她回房间了,这才直接往百鬼谷去。
*
随疑从妖界到了百鬼谷,防备地看着四周的环境,发现确实有人踏足过。
想来漆离说沈无余要来百鬼谷的消息没有错。
只是不知道,沈无余现在是在上面还是已经离开了。
随疑独身一人飞上之前的断崖,他看了眼谷底直接飞身离开。
今晚他打算按照漆离的话,找到当初宛无源囚禁宛源芜的地方。
毕竟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妖骨存在,不能探知到具体的位置,若是宛源芜将沈灵云重造的妖骨藏于那个地方,他就不必和宛茸茸的父亲乌生起争执。
随疑在高空,借着月色匆匆扫一眼,就发现不远处隐在层层深林中的亭台阁楼,看模样确实像一座气势恢宏的山庄。
他踏风而行,往藏在暗处的宅院飞去,等落到大门上,看到大门上的牌匾写着‘源远流长’四个字。
随疑没有进过宛家,但是也知道宛家当初的门匾挂的也是这四个字,想来这里应该是宛无源重建的宛家。
不过这四个字现在看来有些讽刺。
其实随疑一直很困惑,当初盛极一时的宛家到底是如何覆灭的。
这件事许多人都不清楚,他之前对宛家并无兴趣,没有了解当初经历了什么。
随疑毫不客气将门踹开,直接走进去,四周挂着的灯笼像是感应到人的到来,齐齐亮起了灯,看起来十分诡异。
他扫了四周,感受了下自己的妖骨,发现这里几乎没有妖骨的气息,眉心不由地拧起,看来他的妖骨在谷底。
他没有留恋的想法,转身欲去谷底,这时一道狂风猛地吹来,大门被突然合上,随疑手一挥,将狂风打散,手中的细绳寂静无声地飞入黑暗之中。
只听到一声肉.体被刺穿的声音,随疑将手中的细绳一扯直接分成两段。
这时一道鼓掌声传来,随疑不用看也知道是沈无余。
沈无余带着关云萝走了出来,笑着朝随疑说:“随疑,很巧嘛。”
随疑瞧了沈无余一眼,又看向手中残破的细绳,轻蔑地丢到地上,踩在脚下。
沈无余看着他的动作,像是将自己踩在脚下,眸光暗了下,但是神情却未变。
“有事?”随疑轻拍了下手中不存在的灰尘。
“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别再找妖骨了。”沈无余故意提妖骨。
随疑听着他的话,冷笑了声:“妖骨?本君更喜欢找人头。”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一道剑利落出鞘,带着凛冽的杀意袭向沈无余。
沈无余看着一挥而来的剑,神情猛变急忙拿剑抵挡,两道强大的力量相碰,四周的房屋被狂风掀飞,本来精致漂亮的亭台楼阁毁了大半。
随疑眼眸微眯,冷眼看面露得意的沈无余,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上修为和力量陡增,但是这些力量都像是强灌进他身体的,突兀万分。
不用多想,随疑明白,沈无余能事先埋伏在只有宛无源兄妹知道地方,说明他控制了宛无源的三魂七魄。
或者也可以说,他将宛无源的三魂七魄都强行放入他的身体内。
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宛无源的修为和能力。
随疑目光瞬间锐利不已,听到沈无余得意地说:“随疑,你的妖骨在已经被沈灵云给毁了,你居然还在期待,真的是够愚蠢啊,哈哈哈。”
“沈无余,别忘了宛无源,在本君眼中也是废物!”随疑起了杀心,他不想和沈无余多费口舌,浪费时间。
手中的力量一蓄积,他一剑下去直接将沈无余的剑震成粉末,沈无余诧异不已,他完全没想到随疑现在的身体情况,还能比自己和宛无源结合的力量更强大。
他以为以他现在的能力可以完全压制住随疑!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关云萝看着沈无余要被剑击中,急忙拉着他想飞离,但是强大的剑气更为迅速地横向他们两人,两人避无可避被狠狠打飞,摔到地上,猛地吐出几口血,身上被划出了深深的血痕。
关云萝伏在地上看着冷脸严肃的随疑正拿剑,身上杀意汹涌,看了眼一旁重伤的沈无余,急忙掏出一块玉佩,威胁捏在手心里,说道:“随疑,这是宛源芜的贴身玉佩,我若是弄毁了,你觉得会不会引来乌生!”
随疑没想到关云萝连乌生都知道,觉得这人应该和宛茸茸一样,做梦就能预知到未来的事情。
他睥睨地望着关云萝,脸角勾起笑,但是眼底却全然寒意:“引来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先死。”
他的话说完,手中的剑毫不留情便直刺向关云萝的心口,他不能留她。
关云萝看着逼近的剑,用力欲捏碎手中的玉佩,她知道这一定能引来乌生,果不其然,一团黑气猛地冲上来,将随疑的剑猛地打偏。
随疑没想到那块玉佩真的能引来乌生,急忙控着剑直接砍断了关云萝的手臂,只听得一声惨叫声,玉佩直接从断臂上当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想将那枚玉佩直接拿到了手里,但是那团黑雾像是跟他敌对起来,猛地向他袭来。
沈无余知道这一举已经失败,急忙带着断臂的关云萝直接遁地而走。
随疑用火将那团黑气压制住,发现沈无余离开,没有再纠缠这两个废物。
自己飞身往谷内去,他要用这块玉佩跟乌生做交易。
等到了之前断崖旁,他垂眸看着谷底翻涌着汹涌的黑雾,天边的乌云倾斜的血红月光,像是死亡的底色。
“你为什么还要来。”黑雾化成人形,冷声斥道。
随疑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我来找我的妖骨。”
“我跟你说了,这里什么也没有!”乌生冷声斥道。
随疑将玉佩拿出手:“我要入谷底,以此为交易,肯还是不肯。”
“这是宛源深控制阿芜的玉佩!我要毁了它!”乌生看着那块玉佩,本来满是杀意的黑雾更是凶狠地侵袭而来。
作者有话说:
这是补22号的更新
23会补22号答应的加更。
希望大家不要养肥我X﹏X,还是需要小可爱们温暖的评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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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八十八颗蛋
随疑没有料到这玉佩是这样的, 看着已经似乎要失去理智的乌生,脸色沉了沉。
乌生这次没有手下留情,意图将这个‘不速之客’直接杀死。
随疑看着涌上来的黑雾, 手在身前飞快地划过几道,瞬间就起了一道屏障, 意图将那些黑雾抵挡住。
但是他低估了乌生的能力,屏障直接被冲破, 凌厉的风扑面而来。
随疑的长发被狂风吹散, 心里顾虑着乌生是自己岳父, 没有反击, 而是往后退,飞离断崖欲往崖底去。
乌生看出了他的意图,黑气凝聚像是天罗地网扑向随疑。
随疑如一道虚影闪过所有的黑气,但是转身间, 动作太大,本来被他放在怀里羽毛飘了出来。
他急忙想将宛茸茸送给自己的羽毛拿回来, 但是那些黑气都放弃攻击他,全部涌向那片羽毛。
将那片羽毛托起,乌生怔怔地看着,像是不敢相信。
随疑不想宛茸茸送给自己的羽毛被损伤,拔剑直接挥向乌生。
乌生那团黑雾被强大的剑气直接打散,羽毛失了支撑在半空飘飘扬扬地往下落。
随疑伸手想捞走,只见散开的黑雾再次汇聚成人形, 但是这次出现了一个身形高瘦男人,伸手先把那片羽毛抢走。
他脸色苍白泛青, 但是胜在面容清俊温和, 就算消瘦不已, 也不见难看,反而有几分病弱的脆弱感。
随疑望着他的眉目,仿佛看到了宛茸茸的影子,不用多想就知道他就是宛茸茸的亲生父亲。
乌生捏着手中的羽毛,看了又看,抬头望向与自己对峙的人,急切地问道:“你并不是凤翎鸟怎么会有凤翎鸟的羽毛?”
他问完就看到了随疑手中的剑,一眼就看出那把剑是宛源芜的剑,神情更是不敢置信:“你到底是谁!”
“你女婿。”随疑直言。
乌生一时间像是没明白这‘女婿’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望着他赤红的眼眸,想到另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眸:“你是千流的孩子随疑?”
随疑对他喊出的‘千流’很诧异。
乌生似乎和随千流交情颇深。
他点头,不想再拖延时间,沈无余虽然离开,但是保不齐他还会回来,便直接说:“是,今日我来此处是寻找我的妖骨。”
乌生听到他的话,神情冷了起来:“这里什么也没有,看在你是千流的孩子,我可以让你现在离开。”
随疑不清楚他为什么如此肯定,神情带着不解,正想着这百鬼谷内是不是藏着宛源芜什么东西,才让乌生这么守着。
他低头看了眼下面不见底的深渊,四周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笛声。
随疑目光扫向四周,注意到乌生的神情突然变了,意识到这笛声应该会影响乌生。
乌生也意识到自己要被控制住,朝他说:“快走!”
随疑想设一个结界隔绝笛声,但是已经迟了,乌生再次变成一团黑雾,没了理智,像是被人操控的利剑,直扑向随疑。
*
“随疑!”宛茸茸从梦里一把惊醒,她睁开眼看着漆黑的四周,捂着心口剧烈地喘息。
脑海还在不停地闪过刚才梦里的场景,都是随疑从高高的悬崖摔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四周环绕着如同地狱般的黑雾,但是等所有的黑雾散去,没有随疑的身影,只显露出来是沈无余和关云萝两人。
宛茸茸捂着脸,心里愈发不安,她潜意识地认为这场梦,像是随疑的一个结局。
她不能接受的结局。
她知道自己等不下去了,她要去找随疑,就算是一起死,也要找到他。
宛茸茸急忙掀开被子,起身,把衣服穿上,就打算离开。
“啾啾!”浓浓像是发现了自己母亲要离开,从树上飞下来,落到她的肩膀上。
“娘亲去找爹爹,等会轻云叔叔来照顾你们好吗?”宛茸茸摸了摸浓浓的脑袋,希望她能乖乖地去睡觉。
但是浓浓像是没听懂,咻的一下钻进她的衣服里,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似乎在说,一起去。
宛茸茸心里百味杂陈,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丢不下孩子,也不想随疑一个人。
她摸了摸她的头,看到浓浓的眼睛,就想到随疑的看自己的目光,心里愈发难安。
转头看向意意,按理来说,平时有什么异样都是意意先出来,这次却是浓浓。
想到随疑叮嘱自己,说这几天意意要蜕皮了,她心里顿时涌上担心,走到意意经常趴着的地方,发现没在,喊了声:“意意?”
“啾。”浓浓从宛茸茸身上飞出来,围着树底转了转,最后落在一处浓密的枝丫上。
宛茸茸不够高,垫着脚往上看,就看到意意正安静地缩成一团挪动着,脑袋上正顶着一层薄薄的皮。
“真的要蜕皮了。”宛茸茸伸手将意意小心翼翼地捧到手里。
意意顺着她手心的血管,悠悠地溜到她的手腕,身上的皮也在不断地摩擦中往下蜕。
她按照随疑教她的办法,用灵力护着意意,让他能有足够的力气蜕下皮。
只是她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心里都是焦躁不安,也不知道随疑现在怎么样了。
意意在她手腕上转圈圈,身子慢慢地露出新的颜色,是一种乳白的颜色,没有任何杂质。
他蜕皮的速度比宛茸茸想的要快些,浓浓缩在一旁都把不敢吭声,只是瞥了眼自己身上的羽毛,紧紧地缩成一团,似乎是害怕自己身上的羽毛也会脱光。
意意在她的手臂上缠绕,等脱到他后背的那对小翅膀时,卡住了,他难受地呀呀了几声,竖起脑袋用湿漉漉的眼睛瞧宛茸茸。
宛茸茸此时也是心疼不已,急忙小心地帮他蜕皮。
眼皮直跳,不安的感觉已经让她心弦紧紧地绷着。
“别怕,意意,娘亲在。”她安抚地摸了摸意意的头,认真地帮他从翅膀那里一点点脱下皮来。
等薄薄的皮从翅膀上滑下去,只见翅膀上已经长出了许多稀疏的绒羽。
跟初生的浓浓一样,看起来粉嫩可爱。
翅膀上的皮蜕下后,意意蹭在他掌心的手挪到了被子上,像是一条活泼的小鱼,在被子上溜一圈,那皮便顺溜地蜕下。
乳白细长的身子轻松地爬上宛茸茸的手,尾巴缠上她的拇指,仰着软乎乎的脑袋,像是看出了她的惶恐,凑到她的面前亲了亲她的脸,可能是想呀一声,却冒出稚嫩的声音:“嗨!”
宛茸茸听到这个音,有点诧异,这是意意发出的第二个音,她没有想到意意蜕皮后进步这么大。
浓浓也飞到她的手里,有样学样地啾了几声。
宛茸茸看着一天比一天大的两个孩子,低头亲了亲他们:“宝宝,我很担心你们的爹爹,我想去找他,你们两自己在家里好不好?”
但是两个孩子都摇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向来爱打架的两人,现在却齐齐地抓着宛茸茸的衣服不松手,像是害怕她离开。
宛茸茸心里万分煎熬,她觉得那个梦真实的可怕,心像是架在火上烤,正想着现在的情况该如何是好,门被就敲响:“茸茸,你没出事吧?”
圣瑜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宛茸茸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将小蛇崽崽和浓浓都放在被子上不舍地摸了摸他们的头,就起身走到门口,朝圣瑜说:“圣瑜,你帮我看着两个孩子,我有事出去一趟。”
圣瑜是收到宋轻云的消息赶来了,现在听到宛茸茸的话急忙拉住她:“你要去做什么?”
“找随疑。”她话说的又快又急,心里已经迫切万分,说完就欲直接离开。
圣瑜在后面喊她的话,她已经没心思去听了。
第一次她觉得心急如焚是这般的折磨人,随疑的生死像是一把利刃凌迟着她的意识,就算去百鬼谷会死,她也要去看看。
但是她离开之即还是不舍地回头看了眼,就看到两个小孩扑闪着稚嫩地翅膀追上来。
宛茸茸心猛地一颤,怕他们两摔下去,急忙回去把他们捞到手里:“你们怎么追过来了!”
可能这是宛茸茸第一次,语气这么重地说话,浓浓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弱弱地喊了声:“啾。”不要丢下我。
意意没有说话,直接紧紧地缠着她的手腕,死也不愿意松手的架势。
他们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母亲要去很危险的地方。
圣瑜在后面看着宛茸茸为难的样子说:“一起去吧,我叫上宋轻云。”
其实宋轻云已经追上来了,他没想到宛茸茸大半夜会这么着急去找随疑。
想到上次在雪阳,宛茸茸是预测到了后面可能会有大火,十分着急。
现在看她惨白的脸色,大概也是预测到随疑怎么了,才会这般不管不顾地要去找随疑。
开口直接说:“别担心,我们一起去。”
宛茸茸看了眼宋轻云,低头又望着两个孩子不安地抓着自己,心想,或许这两个孩子就该陪着她和随疑。
“好,我们一起。”她没有再迟疑,直接将浓浓揣怀里,跟着宋轻云去往百鬼谷。
作者有话说:
昨天临时被拉去干活了,没时间码字,所以暂时先更一更,中午再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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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茸茸和圣瑜跟着宋轻云到了百鬼谷, 就能明显感受到这里的压抑。
四周像是铜墙铁壁没有半丝风,让人透不过气来,天上的乌云遮云避月, 黑沉沉的只露出几缕血色的月光。
宛茸茸觉得这百鬼谷果真是名不虚传,从外面看都这么惊悚恐怖, 也不知道在里面的随疑怎么样了。
她担心两个孩子受到影响,低头看他们两, 都是蔫搭搭的, 开始后悔自己的心软, 让两个孩子涉险。
但是明显两只小崽崽铁了心要跟宛茸茸在一起。
注意到自己母亲的目光, 齐齐都缩了回去,一副不想商量的样子。
宋轻云将宛茸茸和圣瑜护在身后,虽然看不到人,但是能感受到有很强大的力量在四周爆发。
“很危险, 你们两在这里等我,我先上去看看。”宋轻云朝两人说完就想飞身往断崖而去。
宛茸茸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冒失的时候, 急忙拉住他问道:“随疑有没有跟你说过上面是什么情况?”
宋轻云想到随疑跟他说过,上面是宛茸茸的父亲。
“随疑跟我说过,上面有凤翎鸟的痕迹,他还要我查当初凤翎鸟一族内有没有叫乌生的人。”
宛茸茸听到这话:“你是说叫乌生?”
“对,而且随疑还跟我说我,他父亲可能是当初害凤翎鸟一族灭族的人,具体什么情况, 我也不是很清楚。”
宛茸茸知道乌生是自己的父亲,她抬头看向上方, 说道:“乌生是我父亲, 我先上去看看, 你们在下面等我。”
圣瑜朝她提醒了句:“茸茸,你虽然是乌生的女儿,但是他不一定能认出你。”
“生死有命,不用多说了。”她说完就直接飞身往断崖上去,无论乌生能不能认出来,她也要上去。
“宛茸茸!”宋轻云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急忙追过去。
宛茸茸一飞上去就感受到狂风猛地吹来,刺耳的笛声,让人心神动乱。
她皱着眉心看向三座断崖围出的谷中心,只见那里跟梦中一样黑气缭绕,没有看到随疑的身影,心里着急不已,喊了声:“随疑!”
但是四周除了狂风呼啸,只剩下那些笛声。
宛茸茸听着笛声,隐约觉得很熟悉,追上来的宋轻云也是察觉到了笛声的不对劲。
“谁在吹笛?”他问道。
宛茸茸看向黑暗之中,脸上显露出诧异:“这是……我师尊的笛声?”
在她印象中宛无源也吹过这个曲子。
“你师尊?”宋轻云有点错愕。
宛茸茸怔然地看着那些翻涌的黑雾,想到当初随疑跟自己所说的,宛无源可能是害死她父母的凶手。
现在她想到寻不见踪迹的随疑,手紧紧地握死,往笛声所在的方向飞去,她要去问问宛无源到底想逼迫她到什么地步!
宛茸茸顺着笛声寻过去,看到隐在浓重夜色中的人,发现并不是宛无源。
宋轻云追过来,一看就知道是谁:“是沈无余。”
站在高处的沈无余居高临下地看着到来的宛茸茸,眼中带着得逞。
他没想到随疑一直当宝护着的宛茸茸能出现在这里。
果真,天都助他杀了随疑。
宛茸茸看着沈无余手中的那柄玉笛,又看向不远处缭绕的黑雾,明白过来这笛声大概能控制那些黑雾,急忙朝宋轻云说:“宋大哥随疑应该是被困在那团黑雾之中,我们先把沈无余的那柄长笛毁了。”
宋轻云也看出来了那些黑雾被控制了:“我去,你去帮随疑。”
沈无余并不是宛茸茸能近身的。
他说完没有给宛茸茸拒绝的时间,直接打向沈无余。
沈无余不屑地看着打来的宋轻云,他现在身上有宛无源身上的力量,宋轻云对他来说不过是蝼蚁,笛声未停,单手一挥,宋轻云就被直接打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赶过来的圣瑜急忙一把护着宋轻云的心脉,朝宛茸茸说:“那个人身体可能还藏着一个人。”
宛茸茸听到这话,想到她刚才发现沈无余用出的力量是宛无源的。
顿时明白过来,沈无余利用了死去的宛无源。
她脸色更是苍白,手指死死地握着,看着眼中都是轻蔑的沈无余,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很清楚现在沈无余的能力,大概只有随疑能够匹敌。
所以她能做的是将他手里的那根玉笛毁了,让困在黑雾中的随疑出来。
她现在只能赌,赌在沈无余身体内的宛无源会对她起恻隐之心。
尽管很微弱,她也要试试。
宛茸茸强行将浓浓和意意从自己身上拿出来,交给圣瑜:“帮我照顾一下。”
“宛茸茸!”宋轻云想扯着她,但是她更快一步飞向沈无余。
沈无余看着靠近的宛茸茸,在心里冷笑了声,这么脆弱的人,要死在他手里当真有点可惜。
宛茸茸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沈无余能一手就掐死她,离他不过两步的距离,问道:“师尊,你没有死是不是?”
沈无余听到宛茸茸那一声师尊,感觉全身突然颤动了下。
他脸色一变,能明显感觉到,身体内一直安静的宛无源突然躁动起来,他没想到宛茸茸一句师尊,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沈无余没有断笛声,但是神情阴鸷,想将身体内宛无源的意识强压下去,欲杀了宛茸茸。
但是他的意识,像是被完全牵制住,不断地告诉他不许动手。
因为意识的混乱,他的气息也乱了起来,笛声变调,杀气凛凛的黑雾突然平静下来。
宋轻云发现了这个变化,知道宛茸茸这一举有用,急忙站起来,去往断崖旁,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随疑的身影。
而在黑雾之下午,随疑正在试图让乌生恢复理智,发现笛声乱了,还感受到宛茸茸的气息。
他神情一骇,完全没料到宛茸茸会自己来这里。
他一个分神,脸上便被狠狠地划出一道伤。
失控的乌生每一招都恨不得将他吞噬干净,随疑知道他被人所控,不想杀他,更何况他还是宛茸茸的父亲。
但是怕宛茸茸出事,也顾虑不了这么多,反守为攻直接袭上乌生。
芜生剑气势如虹,一挥而下,整个谷内都在颤动,天边的乌云都像是被吓得挪动了几分,将藏在乌云后的圆月推出一轮月牙。
大概是刚才那错乱的笛声和芜生剑将理智失控的乌生,拉回了些,他的攻击变得迟缓,像是他理智的回缓。
随疑想到宛茸茸是乌生的女儿,大概能让他更清醒几分,急忙说道:“乌生,你女儿来了。”
还被笛声控制的乌生,似乎听到了他的话,所有的攻击都停了下来。
随疑见有效果,没有再犹豫,又道:“她跟你的妻子长得很相似。”
这话明显戳中了乌生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喃呢了声:“阿芜。”
“你想去看看她吗?她现在就在这里。”随疑一步步引诱。
乌生一直在喊,阿芜。
随疑不知道他陷入了什么执念,心里惦记着宛茸茸的安危,没有再拖延,看乌生这个时候最脆弱,趁机一剑将乌生那团黑雾打散,往断崖上的宋轻云飞去。
宋轻云在断崖旁,看到随疑飞上来,急忙喊了声:“随疑!快救宛茸茸!”
沈无余听到宋轻云的声音,就看到已经散了的黑雾,知道自己真的被宛茸茸影响,眼中满是凛冽杀意,强行将手中的长笛一收,手猛地掐上宛茸茸的脖子,狠狠地收紧:“我要杀了你!毁了我的计划!”
“师尊,你杀了我也算是一命抵一命了。”她没有挣扎,只是看着沈无余,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到宛无源的影子,“师尊,对不起。”
“不要喊我师尊!我不是你的师尊!”沈无余手越用力,脑袋里的意识越抵抗,手像是被拉扯着,剧烈的痛感传来。
宛茸茸看他这狰狞的脸,还有时紧时松的手,知道自己赌赢了,宛无源不会杀她。
她不知道随疑有没有出来,继续刺激沈无余:“师尊,你要杀我,便杀吧。”
这句话像是彻底刺激了沈无余,只见他面容愈发狰狞,像是有两个人在拉扯这占据这具身体。
等‘沈无余’再睁眼,看着她的眼睛,伸手碰上她眼角:“茸儿,你后悔杀我了是不是?”
宛茸茸只想宛无源会控制沈无余的意识,没想到他会侵占沈无余的身体,她看着眼前除了面容跟宛无源不同,眼神和气势都跟他没有差别的人,浑身一僵,嗫嚅着喊了句:“师尊。”
‘宛无源’的手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你去杀了随疑,我就答应原谅你。”
宛茸茸坚定地摇头:“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杀了随疑。”
“那我去杀了他。”‘宛无源’说完就感觉一道凌厉的风袭来,他没有躲过,掐着宛茸茸的手被砍了手腕,一滴鲜血都没溅到宛茸茸的身上。
宛茸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紧紧地搂住。
她闻到了属于随疑身上的香甜气息,伸手死死地抱着他,喜极而泣:“随疑!你没死!”
“放心,有些早该死的人,还没死,我怎么会死呢。”随疑冷笑,手轻抚着她的长发,在安抚她的情绪,目光却满是挑衅。
今日不论是宛无源,还是沈无余,他都不会让他们活着出去。
‘宛无源’:“随疑,你觉得你没有妖骨,能撑多久?”
“至少能撑到,你看不到我死。”随疑偏头看了眼宛茸茸,当着‘宛无源’的面,低头就吻掉她眼角落下的眼泪。
‘宛无源’看着这一幕,脸色顿时铁青,手中的长笛毫不留情地刺向随疑。
随疑抱着宛茸茸飞身往下,将她放开。指腹擦掉她脸上模糊的血迹,沉声说:“安心等我。”
他说完转身就和宛无源打了起来,本来平息下去的狂风,又席卷而来,每个人的衣服都被吹得烈烈作响,本来茂密的丛林瞬间被夷为平地,连通着断崖和谷中心。
圣瑜急忙将两个哭的眼泪汪汪的孩子给宛茸茸。
两个小崽崽飞到自己母亲的怀里,身子还抽噎着,看起来都可怜兮兮。
宛茸茸把他们捧在手里,低头亲了亲他们:“没事了,爹爹回来了。”
两小只直接钻到她怀里,一副死也不出来的架势。
宛茸茸也任他们两藏,随疑没事了,她的心就松了一大半。
抬头看着让天地颤动的两人,想到梦里的那些场景,心想,梦里的那些事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
刚放下去的心,顿时有悬了起来,宋轻云在一旁突然喊了声:“小心!”
宛茸茸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巨大的人形黑影,正直直地往这边看来。
“那是什么?”在一旁的圣瑜有点诧异。
宋轻云没感受到那道黑雾有杀气,防备卸了些说道:“明显看得出是这里万鬼怨气化成的人形嘛。”
宛茸茸在一旁没吭声,她能明显感受到那道黑影是在看她,没有任何侵略感,更像是久不相见的人,带着小心翼翼,不敢靠近。
乌生看着不远处消瘦的少女,盯着她的面容看,一瞬间恍若回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到宛源芜的模样。
他明明记得,阿芜高兴地跟他说怀孕的事,好像还在昨日,没想到眨眼间他跟阿芜的孩子,长这么大了,还跟阿芜这般相似。
他望着宛茸茸,想去抱抱他的孩子。
宛茸茸感受到那道黑影的意图,怔在原地,问道:“这就是乌生吗?”
宋轻云记起刚才随疑就是在跟这团黑雾打:“可能是。”
宛茸茸和黑影遥遥相望,有种特殊的感觉在心里涌起。
心想,原来那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乌生。
圣瑜看她抿着唇,脚步下意识地往前走,伸手一把拉住她:“小心,他不一定能认出你来。”
这话让宛茸茸的脚步顿了下来,但是她也只是迟疑了片刻,还是迈步走过去。
她相信她的父亲不会伤害她。
宋轻云想拦住宛茸茸,但是被一道黑气直接打开。
宛茸茸见状急忙说:“你不要伤害他们!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她的话成功地阻止了还想伤害宋轻云的黑气。
乌生将那些黑气都收回来,显露出他的面容,悬在半空,朝宛茸茸问了声:“你娘给你取了什么名字?”
“宛茸茸,我跟你一样是只凤翎鸟。”她回道,望着眼前清俊儒雅的男人,完全相信这是她的亲身父亲。
乌生听到这个名字,无奈地笑:“宛茸茸总比乌圆好听些。”
“乌圆?”宛茸茸仰头望着他,唇边不自觉地扬起笑,“也是我的名字吗?”
乌生笑着点头,应该是想靠她近一些,飘到了断崖旁。
宛茸茸也往前走了几步,和他的距离近了许多,怀里的两个孩子都冒出头,望着眼前出现的陌生人,一个人叫了声,好似在问这是谁。
乌生看着冒出头的小凤翎鸟,还有一只小白蛇,想到刚才随疑说的女婿,像是明白过来:“你和随疑的孩子是吗?”
“嗯嗯。”宛茸茸没想到他居然知道。
乌生看着自己的孩子,伸出手似乎想摸了摸她的脸,但是他的手刚举起,就收了回去:“爹爹现在不过是孤魂野鬼,就不碰你了。”
宛茸茸摇头想说可以碰,但是还没说,就看到一道火光突然从身后窜起,她猛地转身就看到随疑和‘宛无源’都困在火阵之中。
狂风卷着火,不过是眨眼的瞬间就疯狂地蔓延开,茫茫火海中已经看不到随疑和‘宛无源’的身影。
她眼眸转了转,知道这突然冒起的火是随疑不能碰的圣火,身体晃了晃,她往前想火海去,但是乌生的黑气将她一把拦住:“很危险。”
“那些火随疑不能碰!”宛茸茸着急不已。
乌生知道她着急,但是也不想遭遇危险:“这是圣火,你也不能碰。”
他说完只见熊熊的火焰和蓝色的火焰相互压制。
宛茸茸知道这是随疑的力量,她直接躲开乌生的阻拦,飞身就往火海之中去。
乌生没想到自己女儿这么虎,直接分成黑气直接窜入火海之中。
而火海内的‘宛无源’看着随疑,得意万分:“随疑,一个人再强大都会有弱点。”
“是吗?有时候人不能太自信了。”随疑将飘到自己手上的火星吹掉,手中的剑窜起一道蓝色的火,瞬间化成无数锋利的剑气,直接击向‘宛无源’。
‘宛无源’看着袭来的杀招,眉心一拧,想抵挡但是还是没能抵抗住。
他直接被打飞,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随疑身上还燃着火,晃着剑影,飞快地刺他身体的要害之处。
鲜红的血溅落火海之中。
“宛无源,你现在有没有后悔把宛茸茸当成你妹妹的替身?”随疑说着话,但是剑却没有停,一剑刺穿他的心口,压着他往前推飞了几丈远。
“茸茸本就是阿芜!”宛无源吐出一口血,还坚定地说。
“宛茸茸就是宛茸茸!她是不是任何人。”随疑将剑一收,手中蓄积的业障之气带着摧毁的力量打向他。
这是一道黑气将他的力量阻拦住:“不能杀他,杀了他这里会全部坍塌。”
随疑听到乌生这么说,将力道一收,捂着心口吐出一大口血。
穿过火海的宛茸茸看到摇摇欲坠的随疑,急忙扶住他:“随疑,你怎么样?”
乌生知道他身体内的业障之气和圣火起冲突了,朝宛茸茸说:“先带他快出去!”
他说完直接将奄奄一息的‘宛无源’带了出去。
宛茸茸也急忙带着随疑离开火海,看他脸色难看至极,担心地问:“你怎么样?”
他强忍下身体翻涌的热,咽下喉头的血,扯了扯唇角,摇头说:“没事。”
她看他身上似乎烫的惊人:“都要烧起来,怎么会没事!”
急忙举起自己的手放到他嘴边,急切地说:“快咬我的手!这样我就能长同灵花给你吃!”
随疑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还死不了了,握着她的手摇头,看向乌生,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乌生却是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叹了口气:“他用自己的性命,将阿芜的魂魄困在这里,我守在这里几百年,没杀他就是因为他死了,我的阿芜就没了。”
这时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宛无源’,看着天边缓缓出现的圆月,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等了太久了。”
随疑皱着眉心,剑直接抵在他脖颈的动脉处:“你想做什么?”
宛茸茸心里也十分不安,她觉得自己师尊肯定是有目的可寻,否则他不会让沈无余抢了他的修为。
“茸儿,我们马上就能看到你的母亲了。”‘宛无源’此时就想一个将死的行尸,躺在地上。伸出手想抓着宛茸茸的裙摆。
但是宛茸茸往后退了退:“师尊,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我娘亲已经死了三百年了!”
“你胡说!她没有死!”‘宛无源’厉声反驳这,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来一样,他看向乌生,“你想不想看到阿芜,你想不想?”
乌生沉默地看着他,眼中都是嘲讽:“她不会见你的。”
他说完,宛无源像是彻底疯了,他又是大笑起来,举起手中的玉佩:“我们生来就是一起的,怎么会不想见我呢。”
他摇头,将玉佩握入手中,看着天边仅仅被遮住一角圆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等一阵风吹过,仅剩的那一角也彻底露了出来,本来幽暗的百鬼谷,顿时亮如白昼。
‘宛无源’唇边扬起一抹笑,望着圆月,眼中的光彩像是降息的烛火,逐渐失去光彩,等彻底熄灭的瞬间,他转头看向了宛茸茸。
宛茸茸眼睁睁地‘宛无源’合上了眼,手中握着的玉佩掉在地上,直接碎了两半,她被吓的全身一颤。
随疑感觉到她全身都在发抖,将她的头按在怀里:“不看了。”
乌生的脸色骤然一变:“宛无源以魂祭月,打算借身还魂,茸茸你快走!”
说完想推着随疑还有宛茸茸离开,但是已经迟了,整个百鬼谷都被结界封住,猛烈地晃动起来。
不过是一句话的瞬间,三座断崖全部崩塌,尘土扬起。
随疑紧紧地抱着宛茸茸,身体因为业障之气的反噬,一时撑不住直接坠入黝黑的深渊之中。
作者有话说:
可算补完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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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茸茸感觉自己完全失重, 像是坠入了深海,窒息和寂静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般。
她努力地想睁开眼醒来,但是四周都是漆黑, 只有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以为是随疑的声音,喊了声:“随疑…”
“她是在说什么吗?”一道熟悉的声音, 让她缓缓地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漆离那张十分熟悉的脸。
瞳仁滞然地转了转, 有点怀疑自己看到的。
他脸上的胡子没有了, 看起来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年, 跟那个雷厉风行的魔尊简直是天差地别。
漆离摸着下巴看着正呆愣愣的小鸟, 朝一旁的少女说:“你说这小鸟是不是有点残缺?”
“你可不许胡说,这鸟这么可爱。”一道温软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宛茸茸整个人有点糊涂,眸光微抬,就看到一张酷似自己的脸, 吓得浑身一抖,目光都直了, 这是……宛源芜吗?
“阿芜,这笨鸟好像在盯着你看。”
宛茸茸听到这个称呼,心里诧异不已,这居然真得是宛源芜!
这里出现了宛源芜还有年轻的漆离,所以这里是梦?还是她跟随疑坠入深渊后,进入了什么幻境?
百鬼谷这个地方本就是受控于宛无源,他还用自己的魂魄祭月, 想让宛源芜活过来,说不定这就是他让宛源芜复活的秘法。
“好像是在盯着我看。”宛源芜伸手轻轻地碰了碰宛茸茸的头, 巴掌大的脸还有病态, 弯着和善的笑意, “小鸟,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就是看你受伤了,才带你回来的。”
宛茸茸看着自己活生生的母亲,一时间不知道以何种神情来反应。
只能尝试着蹭着她的掌心,心想,这就是她的娘亲,尽管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现在她看到的宛源芜是真实且生动的,而不是一个迷糊的印象。
“阿芜,这鸟好像很喜欢你,长得跟那个大傻鸟一样,就会盯着你看。”漆离不满地哼了声。
“你也就趁着乌生不在的时候敢这么说。”宛源芜无奈地摇头。
漆离这个时候应该还是宛源芜的剑侍,说起话来都是少年的意气:“乌生不过是仗着年纪大,欺负我们罢了!”
“乌生可没欺负我呢。”宛源芜说到乌生眼眸光带着春色,明显看得出什么心思。
但是漆离没有看出来,伸出手指戳了戳宛茸茸的头问:“你哥哥不会给你养小鸟的,你要怎么办?”
“我可以把她藏在我的床上,我兄长不会翻我的床。”宛源芜看着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小白鸟,轻轻地碰上她爪子上的伤口,“小鸟还疼吗?”
“?”宛茸茸不解地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伤被包扎好了,还能看到几处有羽毛被烧焦,像是之前圣火所烧,而且她还注意到自己后面的尾翎只剩下一根,跟她实际的情况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是眼前的漆离和宛源芜却是天差地别。
她想了想,觉得现在这个情况很奇怪,她像是直接闯进了几百年前,也就是宛源芜还没死之前。
这里既像幻境又像梦境,真实的让人恍然。
不管是哪种,宛茸茸都觉得不妙,因为幻境之中所呈现的,都是幻境主控者所思所想,她对宛源芜的事并不清楚,也没有想过这些场景,不可能是她设立的幻境。
可见设立的人除了乌生,大概是宛无源。
他的目的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复活宛源芜,就是不知道他打算要怎么做。
越想宛茸茸越觉得头疼,想到漆离跟宛源芜说宛无源的语气,感觉这个时候,宛无源和宛源芜应该还很正常。
宛源芜看着受伤的小鸟一直不吭声,便把她捞到了手里:“小鸟我已经给你的伤口都上好药了,你别担心了。”
宛茸茸当然不担心,望着自己的娘亲,讨乖地蹭了下她的手心,心想,不管宛无源要怎么做,她都不能让他的得逞。
乌生和宛源芜都死了,他们其中谁活过来,对彼此都是一种折磨。
“阿离你看,她好像能听懂人话!”宛源芜天真灿烂地朝漆离喊道。
漆离觉得这笨鸟抢了自己的阿芜,哼了声:“有什么稀奇的,我也能听懂。”
“阿离你多大人了,还跟一只小鸟过不去。”宛源芜嗔了他一句,应该是怕小鸟饿着,带她起身,捧在手里喂她吃了鸟料。
宛茸茸拒绝吃这种东西,直接飞到床上,缩成一团,表明了自己的拒绝。
在一旁的漆离嘿了声:“这笨鸟怎么有时候笨,有时候聪明。”
“说明她一直都很聪明,是你太笨啦。”
两人正说这话,宛源芜脸上的笑意收了很多,快步走到床边,将缩成一团的宛茸茸带着躺进了被子里,被她安放在胸口。
宛茸茸感觉她的反应有些反常,心里不解,隔着被子就听到脚步声,缓步走进了屋内,这脚步声她很熟悉,是宛无源走路的步伐。
“出去。”宛无源朝带着剑的漆离睥睨地瞥了眼,一声令下,漆离便不情不愿地离开。
“哥哥,你怎么来了?”宛源芜假装咳了几声,脸色变得多了些血色。
“身体好些了吗?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身子要养好。”现在的宛无源说话不紧不慢,握着宛源芜的手温柔地摩挲着,眼中都是疼惜。
“好些了。”宛源芜笑着朝自己哥哥说,想收回手,但是被他紧紧地握着挣不开只能说,“哥哥,我想休息,你不去帮爹娘布置我的生辰宴吗?”
“没事,我陪你睡会。”他说完就想躺在她的身侧。
但是宛源芜已经答应乌生了,不能和哥哥躺在一起,她不想食言让乌生不高兴,急忙说:“我身体不适,想自己休息,你在我总是睡不着。”
但是宛无源很强势,直接躺下,强势将她搂到怀里,低声问:“阿芜跟哥哥都生疏了,是谁教你的?”
“我长大了不是吗?”宛源芜想躲开,但是脸被他捏住,“是啊,长大了。”
他语气里透着高兴,和即将采撷的愉悦,低垂的目光赤.裸的让宛源芜浑身发抖。
“哥哥,母亲说,我长大了,不能跟你同睡一处,不合规矩。”
“嘘。”宛无源不想听这话,“你说这些,是希望我把你怀里的那只小鸟丢出去?”
宛无源从小和宛源芜长大,知道她的性子,善良单纯,肯定不会让她怀里的小鸟受伤。
却没想到下一刻,宛源芜强硬地拒绝:“我不要!我长大了,男女有别!”
宛无源明显被这话给刺激到了,低气压猛地袭来。
正缩在宛源芜怀里的宛茸茸被压迫的浑身一抖,就冲宛无源瞬间爆发的情绪,心里更加确定这应该是宛无源设的幻境。
她不由地紧蹙去眉心,若是宛无源设的幻境,冲他这偏执的劲,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离开幻境。
尤其是她想到落入深渊时,她被随疑紧紧地抱着,怀里还揣着两个孩子,如今在幻境之中的却只有她一个人。
也不知道随疑和那两个孩子现在是死是活。
作者有话说:
茸茸:想念老公孩子的第一天。
随疑:Zzz~
晚安
我知道很短QAQ,下一章会补回来的,我实在困了,啾咪感谢在2022-05-25 00:52:24~2022-05-26 02:48: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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