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易的太子殿下”◎
“你……你……”
“楚淮登基,也该选秀女了。”
“不行!”楚昭皱紧眉头,压根无法理解萧晗的想法。
“楚淮他也不可能答应的。”
“我知道,但若是木已成舟,便由不得他不答应了。”
“所以我想请你替我找几个专修男女之事的女子进宫……就,放在我身边即可。”
萧晗低垂着眸,忽地朝楚昭行了个大礼。
“你当真要让楚淮被那些女子……”接下来的话,楚昭说不出口,只觉得眼前女子有些许陌生。
他无奈地扶起萧晗,面色变得严肃:“你明知他在乎你,你这么做,不仅是对他的侮辱,更是在折磨你自己啊。”
萧晗强笑一声:“能达到目的就好。”
楚昭不发一言,纠结再三,又加上萧晗的恳求,最后咬着牙答应了。
只是他要了萧晗的一个保证,若此事不成,不可再动此番心思。
萧晗也应下了。
……
此刻的长明殿中,楚淮听着夏禾和秋梨将那天他晕倒时在栖吾殿外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后,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在案上,眉头紧紧锁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唤了两人退下后,楚淮又派人去太医院宣了秦药和白心进殿。
其实白心这几日待在皇宫内,并非是在栖吾殿伺候楚淮,而是在御药房中和秦药一起研究药草。
“虽说陛下现在看着没什么大碍,但若脑中淤血未能清除干净,势必后患无穷啊,好在有白心你陪着老夫一味一味地试药,不然老夫还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将这些药草试完了。”
秦药选出了几味对楚淮病情有帮助的药材,放在了一边用棉布仔细地包好了。
白心则用帕子擦了擦因着刚才试药时额上冒出的冷汗,待得全身的麻意过了后才笑着走到了秦药面前。
“能帮上大人的忙就好。”
“哼,你以为老夫不知道啊,你哪是为了老夫啊,是为了陛下吧。”
白心没有反驳,只继续笑着:“大人不也是为了陛下么?”
“唉……”秦药蓦地放下了手中的药材,苦叹了一句,“我看着陛下长大,早便将他当成了我自己的孩子看待,只是……我担心他有一天会死在那萧姓女子手上啊,程将军和青泽死了,庄红也走了,好在陛下身边还有一个你……还能稍微让老夫安心些。”
“大人放心,白心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陛下的。”
秦药感动极了,拍了拍她的手:“白心啊,你是个好姑娘,怎么陛下偏偏就被那萧家妖女迷惑了心智呢?”
“大人慎言……”白心制止了秦药要说下去的话,目光朝四周扫了一圈发现并未有宫人经过听到后这才松一口气,她再次低声劝着:“大人,您就别再和皇后娘娘作对了,萧天泓已经死了,萧家也没了,纵是再大的仇恨也该到此为止了,皇后娘娘是无辜的,她只是被陛下爱着,如果被爱也是一种错,那普天之下,便没有对的人了。”
“嘿,白心,你怎么净帮那女人说话?”秦药不满了,“老夫就是看不惯那女人,凭什么呀,要不是她,现在当上皇后的人应该是你,傻孩子!”
“萧大小姐比我更适合。”
秦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摇摇头只顾着叹气。
“陛下他一生未爱过任何人,唯有萧大小姐是个例外,秦大人便权当是成全陛下,莫再和皇后作对了,上次栖吾殿发生的事情,决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了。”
“知道了知道了……”秦药摆了摆手,无奈,“没成想,老夫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还会被你这个小女娃娃教训。”
“大人言重了,白心哪里敢教训大人您啊,您可是太医院首屈一指的秦院首啊。”
两人互相打趣着,同时继续整理着药草,没过多久,便有长明殿的下人来此说是陛下找二位有事。秦药有些意外,擦了擦手后忙将袖子放下来,临走之时,冷不丁看了眼案上的药草,想了想,以防万一,又在纸上写下楚淮需要用到的药材之后这才放心地和白心一起去了长明殿。
“待会儿啊,等陛下的事情完了后呢,你就拿着这个药方去抓药,给陛下煎药,别人我不放心。”
路上,秦药将这药方塞到了白心怀里,白心“嗳”了一声便将其塞到了腰间。
须臾片刻,两人来到殿外,待得宫人通报过后,推开殿门进去一看,刚好看到楚淮在什么东西上盖上了玉玺。
两人行礼过后,秦药忍不住说了一句:“陛下,您身体还未大好,还不能太过劳累。”
楚淮没说话,将玉玺放回原位后给身旁伺候的宫人使了个眼色,那宫人便将楚淮刚盖好玉玺的圣旨卷好呈到了秦药面前。
“这……”秦药不解,白心也皱紧了眉。
直到秦药接过圣旨看清里面内容后,瞳孔猛然放大,痛心疾首对楚淮说着:“陛下,您要赶老臣离开?”
“秦大人误会了,朕只是看秦大人年事已高还在太医院忙碌,于心难忍,这才让你告老还乡,去享清福而已。”
“陛下!”秦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枯如老树皮手颤着将圣旨举到头顶,痛心道:“陛下,您是知道的,老臣一生钻研医术,无妻无儿,哪里有乡可回,有福可享啊!”
白心也紧跟着跪在了地上,眼珠子四处转着,似是在思考该如何劝说。
然而,不等她思考完,便听楚淮冷冷声音从御座上传来,“秦大人放心,朕会赐你黄金万两,邸宅一座,侍婢数十,离了皇宫,朕也会保你晚年安详喜乐。”
“陛下!”秦药急了,“老臣可是犯了什么错了?老臣不要什么宅子,什么金银,老臣就爱待在太医院,请陛下……收回圣旨啊……”
白心也道:“陛下,如今你的伤势还未大好,太医院中,没人比秦大人医术高明,还是让秦大人留在太医院尚好。”
楚淮视线转向白心,慢悠悠再度开口:“清河郡主,朕也有事要告知于你。”
说着,又让宫人取下了另一份圣旨,白心心头忍不住一颤,望着眼前的圣旨,迟迟不敢伸手去接。
只听楚淮又说:“清河郡主已到了婚嫁之龄,是朕一直忙于国事疏忽了,今日,朕便许你招婿入赘,皇都世家子弟,任你挑选。”
白心一听,脸上顿时失了血色,瘫在地上,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这份圣旨出神。
良久,这才抖着手将那圣旨接到了自己手中,脑袋重重地往地板上磕下去,声音还带着颤音:“臣女……遵旨。”
话落下的瞬间,眼前的地板已然被一片泪水浸湿。
秦药忍不住呵了一句:“陛下!你赶老夫走也就罢了,但是白心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事事为陛下着想,纵是陛下看不见白心的一片心意,婚嫁之事,至少也该问问她是不是愿意吧?”
“秦大人。”白心回过神来,抬起头,拉了拉秦药的衣角,“大人你误会了,若是陛下要强迫白心,只会直接下一道指婚的圣旨,如今只是准我招赘,恐怕……陛下只是想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以免皇后娘娘误会吧。”
后半句话,白心是对着楚淮说的。
没人比她更了解楚淮了。
楚淮没说话,反倒是让白心松了一口气。
她没看错楚淮,他还是给她留了一丝余地。
秦药听了白心的话,特别是最后一句,不由涌上一个念头。
“难道……”他看向楚淮,试探着:“难道陛下给老臣下这道圣旨,也是因为那个萧……皇后娘娘?”
“是。”楚淮答应了,“上次在栖吾殿外的事情,朕也听说了,既然秦大人如此不愿意见皇后,那朕便全了你的心愿,即日起,离开皇宫,好生安享晚年。”
秦药的手缓缓垂下,苦笑了一声,花白的胡子跟着他唇部的动作上下翕动着。
“陛下啊陛下……你当真为了皇后,要搞得众叛亲离么?”
“亲?”楚淮笑笑,目视着老态龙钟的秦药,哂笑出声,“此话言重了,朕的双亲,早便已长埋黄土……”
“那老夫与程将军呢?我们二人将陛下你抚养长大,难道还算不得一个亲人么?”
“在你们眼中,朕不过只是一个复仇的工具罢了,既然彼此都只有利用,又谈何感情?”
“工具?”秦药愕然,显然没想到楚淮会这么想。
楚淮也因自己方才不小心吐露了内心想法而懊恼,眉头皱起,不愿再说,径直朝二人挥手道,“罢了,既已接旨,便退去吧。”
秦药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没能说得出口,和白心一同行礼后便退出了长明殿。
殿外,秦药想起楚淮说的那句话,苦涩一笑:“我没想到,在陛下心中,会这般想我。”
白心没说话,不知该如何劝慰。
“其实陛下说的也没错,我与程将军当年……倒的确只是把陛下当成了复国的工具,在他小小年纪的时候,便将复国的重担压在了他身上,也没问过他愿不愿意……”
秦药自嘲一笑,而后叹了口气,“只是……是人都会用感情啊,到后来,我们是真把陛下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了,只不过……可能已经晚了吧,那时的陛下已经生活在仇恨里了。
“罢了,如今大易复国了,萧家也没了,老夫也算对得起先皇先后了,既然陛下不再需要我,我这个当臣子的,也没什么话好说。”
“大人……”白心不由紧了紧手上的圣旨。
两人沿着青白岩石铺就的小道走着,身后巍峨耸立的长明殿承天入云……
殿内,楚淮负着手,从窗外眺望着上方云蒸霞蔚的蓝空出神。
幼时,他依稀记得,秦药和程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你是大易的太子殿下,你身负着复国的重担。”
“先皇先后是被萧家人给害死了,你要为你父母报仇。”
同一时刻,在凤阳宫内,自楚昭离去以后,萧晗亦同样在院内望着头顶上蓝空发呆。
只是两人所思所念,完全不同。
……
不日,楚昭往凤阳宫送来了两名女子,柳腰和柳媚。
因着是她要的人,楚淮并未多加阻拦。
柳腰是姐姐,丹凤眼,杨柳腰,胸前胀鼓鼓的,纵是被衣裳严严实实地包着,也难掩其丰腴挺拔的身段,低头弯腰,每一个动作竟都完美地贴合着身体的曲线,纵然萧晗是女子,也不禁脸色微红,默默从柳腰身上转开了视线。
柳媚人如其名,生得一双含情媚眼,下跪请安时,那双眼更是直勾勾地盯着萧晗看去,嘴唇微张,一呼一吸间,直教人勾魂夺魄。
萧晗让两人起来,很是满意。
“你们肯进宫,也必定知道本宫是什么意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这两姐妹相视一笑,姐姐柳腰朝着萧晗福了福身,娇笑道:“能征服皇上,还能为皇后诞下皇子,这是我们两姐妹求之不得的事情,又怎么会后悔呢?”
柳媚也紧跟着上前,声音又浪又嗲:“娘娘放心,我们姐妹专行此道多年,无数男子都拜倒在了我们姐妹的裙下,纵使陛下不是个“男人”,我们姐妹啊,也能让他当个真正的男人。”
这两姐妹自小在勾栏瓦舍谋生,说话向来口无遮拦,柳媚话一说完,便与柳腰嗤嗤对笑出声。
可萧晗却因着这话忍不住蹙起了眉,看着眼前这两个充满了妖邪之气的女子,萧晗交握在一起的手忍不住微微收紧。
她真的要将楚淮交给这两个人么?
正这般想的时候,柳媚忽然出声问道:“不知娘娘打算让我们什么时候伺候陛下呢?”
她说话时,舌尖总是微微吐出半分,似乎是故意想让人窥见红唇之内的柔软。
萧晗定了定心神,忍着心中不适将手松开,瞧着外面即将暗下来的天色,说了句:“就在今晚吧。”
话说完,便让秋梨带着两人下去换衣裳了,转而便吩咐夏禾去将楚淮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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