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穿越快穿 > 原来我是反派崽崽亲妈 > 第100章一百只咩 [V]
    文心深深低垂着脖颈,沉默不语。


    有一丝天光从窗帘缝隙种透进来,许单单瞥了眼,她今天有通告,时间很紧,对文心的耐心也就少了那么点儿。


    见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谁也不理,许单单便道:“既然你无话可说,那我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


    文心再次不可抑制地大笑,嗓音粗哑,纤薄的双肩颤抖不停。没多会儿,她抬起头来,双目空洞,语调喃喃,“我能感觉到,他已经死了。”


    “是我杀了他。”


    “我杀了他哈哈哈!”


    她的神情逐渐激狂,就在许单单打算喊人时,她又迅速恢复了冷静。


    自言自语一般,“我这辈子都活在谎言中,现在的结局都是我咎由自取。”


    自从文斌被捕,文家父母就好似患了失心疯,没日没夜地缠着文心,以说一不二的姿态逼迫她无论用任何办法都必须把文斌救出来。


    文心被扰得烦不胜烦,躲在关山月府闭门不出,奈何文母在小区门禁那儿混了脸熟,一路畅通无阻地闯进了许家别墅。


    由于担心她闹得太难堪,越发惹许继山厌恶,文心迫不得已接待了文母。


    文母见她的态度有所松动,借坡下驴,拉下脸说好话,话里话外是文家自己找了某个大有来头,可以与顾家抗衡的大人物帮忙,但是他们摸不准对方的虚实,便有意让文心去见见,以辨真假。


    文心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中长大,原生家庭的不堪并未让她觉醒,反倒在父母日积月累的精神控制下,她丢失了自我。


    一旦父母打一棒又给一枣甜,她就不自觉地反省自己的过错。


    是以,眼见文母好言好语,文心没有怀疑她的用心,稍作打扮,两人一道儿出门。


    见面的地点在一家酒店。


    先时文心并未觉得奇怪,直到文母带着她往客房部走,到某间行政套房外停下,她总算意识到不对劲。


    文母却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在房门打开后,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房间里坐了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二话不说就抱住文心。


    哪怕文心再不想承认,也明白过来,父母在走投无路之时的选择依然是出卖自己的女儿。


    如同二十多年前,他们为了保住文家锦衣玉食的日子,即便知道方熖不是良配,仍是一意孤行地将她推了出去。


    文心满心绝望,她想反抗,但体力悬殊,她有心无力。


    于是她不得不故作温顺,骗取男人的信任。


    那男人满脑肥肠,文心又惯会装模作样,很容易就被她的表象蒙蔽,文心趁机伤了男人的命根子,而后成功脱身。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酒店,黄昏已至,满目金黄璀璨,望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她茫然四顾,找不到去处。


    最终,文心还是回了关山月府。


    别墅里处处都是她生活的痕迹,然而,平心而论,没有一件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她始终依附他人而活。


    想到过去种种,想到父母的狠心绝情,文心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因此,她等到了晚归的许继山。


    这段时间别墅内的气压很低,尤其是许继山在家的时候,文心听到门外的动静,她不欲去触他的霉头,翻了个身面向窗户,装作对许继山的回来毫无不情。


    窗外星月相伴,月华静静流淌,使得黑暗的房间蒙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许继山推门进屋的身影照在窗帘上,文心当即便有所察觉。


    就在她犹豫继续装睡还是起身的瞬间,许继山不发一言,粗鲁地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拖下了床。


    文心只来得及尖叫出声,猝不及防之时,她的脸又被当面扔来的外壳坚硬的文件夹砸中。


    她瞬时崩溃,“许继山!”


    许继山为她的态度不满,又直接上手甩了她一个耳光,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文心的脸被一掌打偏,耳膜嗡嗡作响。她对许继山的震怒不解其意,但由于心里有鬼,内心忐忑之余,极为快速地使自己镇定下来,倒打一耙,“你居然打我?!”


    “我招你惹你了?你打我?!”


    面对她的装腔作势,许继山不怒反笑,满脸嘲讽,“你难道以为你和文斌那些龌龊的勾当真的能天衣无缝,让我一无所知吗?!”


    “我看起来很蠢吗!若非我以前信任你,不曾对你起疑心,你凭什么在我许家为所欲为?!”


    “也是,你文家恬不知耻的本事,本来就是一脉相承。”


    事已至此,他不欲与文心多费口舌,更不想面对她假惺惺的梨花带雨。


    于是他干脆地对文心下了最后通牒,“你害得我损失惨重,念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我放你一马,但是你也休想从许家拿走一丝一毫。”


    “明天就滚出许家,我不想再看见你。”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文心了解许继山的翻脸无情,也想过真有与他分道扬镳的那一日,她凭借手里的存款以及许思语的积蓄,她们母女二人或许能勉强度日,可要是她一分钱都带不走,让她以后怎么过活?


    况且有贪得无厌的父母虎视眈眈,没了许家的庇护,到那时她一定不会被扒得骨头都不剩!


    许继山甩手就走,文心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恐惧,立即连扑带爬地追上去,扯住他的裤脚苦苦哀求,“继山!你听我解释,我对文斌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知啊!”


    “你知道我爸妈他们一向喜欢打着我们的名义在外招摇撞骗,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定罪?”


    “继山,求求你,我不想离开你。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跟爸妈对峙,真的!”


    说到最后,她已然语无伦次,“我爱你啊,继山,我是爱你的,我不会害你!”


    走廊上的小天使壁灯莫名地熄了一盏,明明暗暗,光线愈发昏黄。


    许继山回想起当年刚认识文心的时候,她长得漂亮,空谷幽兰一般,说话也是温柔细语,在学校里特别招男同学的喜欢。


    他自然不例外。


    后来两人谈恋爱,他了解到文心不得父母的喜欢,且时常被偏心对待,对她越发怜惜。


    正是抱着这种心态,多年后重逢,乍然得知文心在方家处境艰难,许继山与她旧情复燃的同时,还尽心尽力帮她脱离苦海。


    可他得到了什么?


    许继山表情漠然地从文心手里抽出自己的裤脚,对她连一丝眼风儿都欠奉,闻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语气更显讥嘲,“文斌的所作所为与你无关?”


    “既然无关,那么我很好奇文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异能?否则他能避开层层监视拿到华宸的绝密文件?”


    “又或者,他怜悯你这个姐姐多年无子,所以舍己为人,不惜用自己的孩子李代桃僵?”


    “文心,你果然始终如一的单纯啊。”


    文心满心震荡,面上却连连摇头,声泪俱下,“不是的不是的”


    “继山,你肯定误会了,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许继山冷笑,“不得不说,你们的计划真是环环相扣。从选定产检的医院到负责你生产的医生,甚至于以后的月子中心都做了完美的安排。”


    “对了,还有孩子。”


    “文斌有情人怀孕了是吗?怀孕的日期正好与你所谓的‘怀孕’时间一致,若是顺利,那个孩子生下来后就会被你们拿来冒充我许家的血脉,名正言顺的窃取我许家的财富。”


    “确实好算计啊。”


    文心泪如雨下,几经哽咽,“继山,我没想过欺骗你,那不是真的!”


    许继山回身,目光嫌恶地扫向她,“现在证据确凿都还在嘴硬,你真令我恶心。”


    “幸好文斌那蠢货惹恼了顾家,如果他搭上的靠山没倒,要查到你们勾结的那家医院说不定还得多费点儿心思。”


    “我我太害怕了,”文心的心思千回百转,自知无法挽回,只得改口道,“我嫁给你多年都没能为你生下一儿半女,外界不怀好意的猜测议论让我终日都活在战战兢兢中。”


    “眼看着单单又越来越优秀,我承认我又嫉又怕,怕她在得到你的看重后回伺机把我赶走!”


    “她那么讨厌我!我怕她啊,继山!”


    “我一时糊涂才做下错事,你原谅我吧,原谅我!你想想我多年来为了怀孕吃的那些苦?想想我对你的嘘寒问暖?求求你,不要抛弃我!”


    她越说越激动,匍匐着往前想抱住许继山的腿乞求他,许继山却弃她如敝履,一脚蹬在她的肩头,“你做梦去吧!”


    随后,大步走开。


    文心吃痛,肩胛骨被蹬得火辣辣地疼,再抬头时,眼前唯有许继山留下的一片衣袂带起的残影。


    她顿时哀痛欲绝,哭声回荡在走廊上,凄厉悲楚。


    翌日,也就是中秋节的前一天。


    饶是文心再不甘心,当陈叔递来许继山留在家中的离婚协议时,她没有得到半分商量的余地,便被迫签了字。


    且在佣人们心思各异的目光中,她身无一物地离开许家。意外的是,文母又蛮横地闯了门禁,同时将她堵在别墅门口。


    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小有势力,文心伤了他的命根,他转眼就扬言要文家一报还一报。


    文母气急攻心,逮着文心又打又骂,言语粗鄙,动作粗暴。


    文心瘦瘦小小,全无招架之力。


    陈叔见状,指挥了好几个佣人合力才将文母拉开,即使如此,她嘴里也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直到被物业派来的安保拖走才算完。


    文心的头发被揪掉一把,衣服也被扯烂,凄风苦雨的模样实在可怜。


    陈叔心有不忍,打电话得到许继山的同意后,走到她面前道:“先生说,你可以再留一晚。”


    “当然,我也愿意代劳通知许思语小姐前来接你。”


    天光很淡,日光泛着清冷的白。


    文心抱着手臂瘫坐在地,凌乱的发丝挡住了她的面孔,因而陈叔也就看不到她被恨意充斥的几近扭曲的脸。


    良久,她以手撑地站起来,潦草地对陈叔道了谢,而后一瘸一拐地往室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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