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逾烬看着向他走来的omega,反倒是怔愣了一下。
不过是他微微出神的刹那,荼蘼的枝桠就肆意生长到了眼前。
秦逾烬退后一步,与阮湫拉开些许距离。
他侧过头,嗓音沙哑:“盛珹刚刚的话你没听见?还是劳伦斯在医师署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情?”
“精神海崩溃的我根本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离我远点。”
阮湫不依不饶地上前:“我知道,我是来帮你的,现在只有我的信息素能帮你了不是吗?”
听到这话,秦逾烬唇角一弯,竟是笑了。
他伸手抵住阮湫的肩膀,将人反手推进由自己和墙角组成的牢笼,而蕴含着风雪气息的雪松味信息素恣意生长,将牢笼中的omega围得密不透风。
月光被alpha高大的身形尽数遮挡,幽暗的夜色中,只有秦逾烬的眼眸熠熠生光。
这样的情景,就连阮湫也生出了几分紧张。
还不等他退后,便感觉到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正落在他的耳垂上,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耳垂上的那颗胭脂痣。
阮湫的这个部位格外敏感,只不过被秦逾烬这样揉搓几下,滚烫的热意和难以言说的酥麻感从那里蔓延到四肢百骸。
若不是有夜色遮挡,秦逾烬怕是能将他这副都要煮熟的模样尽数收入眼中。
不过与alpha孟浪的动作相比,他的语气倒是极其温柔的。
“这么执着……现在的你,是想要救赎我吗?”
“不然呢?”阮湫感觉自己都要被煮熟了,他也不知道现在的秦逾烬还有几分理智,只好抬手扣住秦逾烬的后脑勺,把他整个人往自己的腺体上压,催促道,“你能不能快点!”
赶紧咬完!
秦逾烬顺从地俯下身,另一只手虚虚环住阮湫的腰,掌心落在尾椎骨上。
他的鼻尖抵在omega脖颈间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轻嗅那与主人一同张扬的荼蘼香气。
alpha的嗓音哑到了极点:“可我想要的不止这么一点。”
他的鼻尖轻轻蹭了蹭omega腺体所在的位置,呼出的灼热气息几乎要把阮湫烫伤。
阮湫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是一只已经被他困在掌心的猎物,只要他微微用力,就能永远地折断笼中鸟的翅膀。
“还记得曾经易感期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吗?”
秦逾烬停留在阮湫肩膀上的指尖开始恣意游走。
“这里,这里……”
阮湫身体紧绷,这样的秦逾烬太过难以招架,他只感觉到喉咙干渴,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还想做一些比那时更过分的事。”
“怕了吗?”
不怕,说实话还挺期待的。
阮湫舔了舔上唇。
就是场合不太对。
他踮起脚尖,在秦逾烬的喉结上咬了一口,唇齿抵在他的耳边小声说:“哥哥行行好,先临时标记一下,好不好?”
下一刻,他的脸被捧起,额头抵着秦逾烬的额头,两人目光交汇。
那双紫眸深沉,像是将这些年所有的偏执虚妄都酝酿其中。
秦逾烬几乎是一字一句将这句话吐出,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嚼碎了咽下去:“阮湫,你不要后悔。”
“我从不为我的任何一个决定后悔。”
“好。”
话音未落,阮湫感觉到尖锐的犬齿狠狠抵在他后颈的腺体之上。
很多很多年以前,这个地方曾被易感期的alpha无数次触碰过,却始终没有涉及雷区一步。当时的秦逾烬顾及腺体还没有彻底成熟,所以他甘情愿压抑住想要标记那里的渴望。
如今这些顾及都被一一击破。
“嘶——”
犬齿刺破皮肤的刹那,疼得阮湫眼泪直流。
艹,怎么这么痛!
他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急qaq
“秦逾烬,你——”是不是技术不行!
还不等阮湫狠狠质问出口,雪松的气息被疯狂地注入腺体之中。
刹那间,阮湫的大脑一片空白,手下意识地抓紧了秦逾烬的衣服。
他的意识像是被丢在了用雪做成的柔软云端,云朵下是参天的松柏,它们将意识高高托起。
荼蘼沿着松树笔直的枝干蜿蜒而上,藤蔓死死缠着树,蔓延到云朵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开出繁密的花朵。
两者气息渐渐融合在一起。
阮湫只感觉双腿越来越没有力气,靠着秦逾烬的臂膀才没有瘫软在地。
视野慢慢黑了下来。
-
阮湫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皇宫的房间里,劳伦斯趴在他的床边枕着手臂睡着了。
他从床上坐起身,身体略微一动,便感觉到后颈腺体穿来酥酥麻麻的疼痛。
“嘶——”阮湫的手指碰到了贴在腺体的纱布上,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点微小动静惊动了劳伦斯,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阮湫头顶的呆毛动了动:“我还好,秦逾烬呢?”
只不过他一开口,嗓音就极其沙哑,仿佛是经历过什么事情一般,带着浓浓的倦意与餍足。
这把阮湫都吓了一跳。
劳伦斯适时递了一杯水过来:“陛下的情况控制住了,不过正在易感期,现在在医师署接受隔离。”
阮湫很惊讶。
“处于易感期的alpha确实不可能离开刚刚被临时标记的omega。”劳伦斯捏紧了拳头,语气里仍然残留着见到那一幕的震惊,“陛下情况特殊,我们最开始是打算给陛下注射镇定剂,想把他迷晕后再把你带出来的。”
秦逾烬与大部分alpha都截然不同,alpha天生的躁动、好斗与圈地盘的本能在平日里的秦逾烬身上完全看不出来。
这很不符合常理。
精神力等级越高的alpha对周围环境就越是敏感,相应的本性影响也越大。
但秦逾烬一贯都是内敛的、沉默的、克制的。
唯有到了易感期,似乎是平常压抑太过,秦逾烬一切暴虐的、偏执的就会在这个特殊期间一并爆发出来。
加上那比下城区的夜晚更加黑暗的回忆……
劳伦斯是亲眼见过秦逾烬彻底失控的。他差点杀了所有人的,连自己都被对方沾染着血的双手桎梏过脖颈。
医师署有一个预案就是镇定剂失效,秦逾烬失控将阮湫彻底标记,到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会撤出,将现场封锁。
到时候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但劳伦斯忘不了他赶到现场的那一幕。
大剂量的镇定剂已经让秦逾烬很难保持神智清醒了,他抱着阮湫,被逼入墙角,神情宛如一只困兽,却还挣扎着向所有人发出怒吼,不让任何人靠近他手中的荼蘼。
“不过镇定剂不太管用,最后还是因为发现你已经昏迷过去,他才把你交出来。”
从来没有人见过在易感期期间这么平静的秦逾烬。
对方身上层次开放的荼蘼花香像一道无形枷锁,束缚住了破笼而出的凶兽。
不,或许束缚住对方的并不是什么信息素。
【他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若是强行将他锁在笼中留在自己身边,只不过是徒增悲伤……所以,我情愿压抑心火。】
似乎是看出了阮湫的担心,劳伦斯安慰道:“不过你放心吧,陛下的精神海经过这次临时标记后已经趋于平稳,暂时不会再发生精神力暴动的事情。”
阮湫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我为什么会晕过去?”
“omega在第一次临时标记中被注入过量的信息素,刺激腺体太过,有概率发生这样的事情。”
翻译一下,爽晕过去的。
听懂劳伦斯潜台词的阮湫老脸一红,岔开话题:“我可以去见秦逾烬吗?”
“可以。”劳伦斯上下扫了一眼阮湫,表示非常理解。
毕竟刚刚被临时标记过的omega也会对alpha产生很强的依赖性,尤其是在双方匹配度都很高的情况下。
更何况omega能更好的安抚易感期的alpha,对于秦逾烬的精神海有很大的帮助。
“不过你后颈上的咬痕有些重,现在不能进行临时标记。”劳伦斯提醒道。
说起这个……
阮湫垂眸,低头咳嗽了一声:“那个——”
“嗯?”
“你们有没有那种视频?”
劳伦斯秒懂:“哦~~~你要什么样的,我这里有很多类型的,也有不同方向的,小众癖好医师署应该也有收录。”
“不不不,只要生理课用的,示范临时标记的那种。”
阮湫露出一个让人看起来毛骨悚然的微笑:“我去给人补补课。”
劳伦斯:“……”
陛下的技术,有这么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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