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tmdao距离。
阮湫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秦逾烬背上,他的双臂缠在秦逾烬的脖子上在对方胸前交叉。alpha的身形高大,搞得他不得不借力,才能把双腿夹在对方的腰上。
阮湫下巴垫在肩胛骨上,鼻尖动了动,嗅到秦逾烬身上的味道,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当年他口嗨夸下五十公里的海口,被正在气头上的沈毅当了真,硬是在他的光脑上设定了计步器,不跑完就不许吃饭。
那年的阮湫年少轻狂、骄傲至极,怎么可能低头认错,硬着头皮开始跑。
虽说有计步器在,但秦逾烬还是尽职尽责地跟在阮湫身边。
阮湫才不管别人的闲言碎语,只要有秦逾烬在身旁,他就能一路上高兴地哼着歌。
但他很明显高估了自己的上限。
跑到三十九公里的时候,阮湫已经彻底没力气了,他脚下一个踉跄,顺势一头栽倒在地。
但是与地面亲密接触的触感并没有传来,他落入一个温热又有些硬邦邦的怀抱里。
“秦逾烬。”阮湫躺在他的怀里,软绵绵的尾音拉得很长,跟撒娇一样。
“嗯。”
“我跑不动了。”
“我扶你起来,先走一段。”秦逾烬在哄人这方面技能还有点生疏,说到这还停顿了一下,生硬地补了一句,“好不好?”
“要我起来啊。”躺在他怀里的阮湫仰头看着他,茶色眼瞳清澈,倒映着秦逾烬的面容。
他笑着说:“要我起来也不是不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在阮湫看不到的地方,秦逾烬的耳垂又开始变红。
阮湫又逗他:“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答应啊?”
秦逾烬低低“嗯”了一声,他只是无声拥紧了怀里的人,齿关轻轻磨了磨阮湫耳垂上一点殷红的胭脂痣。
“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真的吗?”原本跟一团棉花的阮湫瞬间支棱起来了,他反手搂住秦逾烬的脖颈,因为动作太大扯动酸痛的肌肉痛呼了一声。
“嗯。”秦逾烬拍了拍他的背。
“那太好了。”
阮湫笑得眉眼弯弯。
“会长大人,就麻烦你帮我把检讨写完吧!”
“……”
月色摇曳,洒落在空寂的操场上,给视线里的一切都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与记忆深处的场景微微重合。
秦逾烬背着阮湫,跑了一圈又一圈。
和很多年前一样。
秦逾烬感觉到背上的人像是睡着了,不住地往下滑,他缓缓停下了脚步,手掌隔着皮质手套扣住了omega柔软纤细的腿,将对方整个身体往上一托。
阮湫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但是又实在是困得不行,所以一直睁不开眼睛。
近乎错乱的意识里,他只知道对方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是他最喜欢的人身上的味道。
那个人是谁呢?
他好像把对方丢掉了。
“秦逾烬。”阮湫发出迷迷糊糊的声音,像是小猫爪子轻轻摁了一下他的耳朵。
柔软的发梢和起伏呼吸吐出带着温润湿意的气息若有似无地蹭过他脖颈上的肌肤,带起微微的酥麻感。
omega略微高一些的体温通过布料传递到秦逾烬的身上,仿佛烫进了心里。
今天的衣服似乎太薄了些,秦逾烬心想。
许久没听见答复,阮湫又喊了一声:“秦逾烬。”
“嗯。”
“检讨……”半梦半醒的人还没忘提醒道。
“好。”
他同记忆里的少年一同回答道。
-
因为身上黏糊糊的,阮湫睡得并不踏实,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房间里亮着一盏台灯,大部分光线被一个背影遮挡。
他在秦逾烬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湫总觉得陛下寝宫的方向在放绿光。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检讨写好了,回头你自己再抄一遍。”秦逾烬头也不回地说道。
“噢噢,好的。”
难得他们两个有如此平和的时候,如果是正统的翡冷翠贵族,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前情人,大约会开一瓶香槟,小酌一番后,漫谈别后时光的思念或是问候近日情况。
而阮湫还没有做好面对“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的场景。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有别的房间吗?”
笔被搁在书桌上,发出一声响。
“如果我说没有呢?”
阮湫知道,现在自己在皇宫里就是突出一个孤立无援,除了秦逾烬根本找不到别人求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阮湫还是很懂的:“那笼子你们放在哪了?”
秦逾烬淡淡道:“扔了。”
阮湫的语调拔高了三度:“扔了?!”
秦逾烬的语调意味不明:“我倒是不知道你对那个笼子那么情有独钟。”
阮湫一噎。
这个狗东西绝对意有所指。
以他们俩的交情,阮湫觉得秦逾烬一定是在计较当初自己跑路的事情。
那能一样吗?
秦逾烬这个狗东西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比起普通的alpha都要强很多,一开始阮湫还没察觉,直到十八岁那年他撞上了秦逾烬的易感期。
原本就深藏在秦逾烬骨子里的偏执彻底失去控制。
阮湫仍记得那个时候秦逾烬的力气有多大。
他被死死按在被褥间,对方灼热的呼吸不断喷吐在他的肌肤上,几近要将他烫伤。
还没有分化出腺体的后颈被反复舔舐,黑甜的夜色中,阮湫清楚地感觉到秦逾烬尖锐的犬牙抵在他的后颈皮肤上,来回磨蹭。
如果不是还有一点意识顾及到阮湫没有真正分化,腺体还没有彻底发育成熟,如果进行临时标记的话会伤害到对方。哪怕就算阮湫分化成了alpha,无法被标记,秦逾烬也要在那里留下一道牙印。
没法标记也没关系的,秦逾烬想,如果牙印会消失他就再咬一口,只要阮湫在他身边,印记就永远不会消失。
秦逾烬以自己的双臂为锁链,死死抱着阮湫,任由他怎么哀求都不肯放手。
那时候阮湫才隐约意识到秦逾烬平日里那张冷傲的脸下到底藏了多深的心思。
秦逾烬的易感期过了三天就结束了,但阮湫整整多请了一周的假期才走出房间。
因为他根本出不了门!
但凡是个人,眼睛没瞎,就能他的身上布满了殷红的吻痕,就连衣物也不能全部遮掩,每一个都是秦逾烬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见阮湫沉默,秦逾烬也没有真的起什么计较的意思,他转过身,神情淡漠:“这不是我的房间,你放心住。”
“衣服给你准备好了,已经放在柜子里。”
阮湫揪着被子:“谢谢。”
秦逾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讥诮的冷笑:“阮湫,用不着这么提防我。”
“我已经对你没兴趣了。”
阮湫:艹!
秦逾烬被推出来后,门被重重得摔上,带起微微的震动感,要不是质量过硬,怕是要当场四分五裂。
站在门口的盛珹抖得跟雨里的小鸡仔一样,他颤颤巍巍地开口:“老大,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亲热了qaq
秦逾烬忽然低低笑了一声:“走。”
-
阮湫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对方碧蓝色的眼睛澄澈如海,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
劳伦斯那张娃娃脸上顶着跟外表完全不符的冷漠表情,在阮湫看过来的时候放下了手中的书。
阮湫拥着被子,警惕地看着他,头顶的呆毛也跟着晃了晃,似在做出警戒。
他的目光以劳伦斯为中心,往左移动了一圈,又往右移动了一圈,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在场。
对方是单独来找他的?
找他做什么?
宣誓主权?
让他离秦逾烬远一点?
阮湫低头戳了戳被子。
那群碍眼的人有句话还真没说错,现在的他真的比不上主角受。
他已经配不上秦逾烬了。
但阮湫就是好生气。
不得不承认,就算做了二十多年的人,他还是搞不懂人类之间复杂的关联。他好想回家,或者重新做一只混吃等死的肥啾也行。
阮湫,不能这样想,振作一点啊,你可是最棒的啾啾精!区区一个秦逾烬算什么,你不能被他打败!
勇敢啾啾,不怕困难!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阮湫在心里用力地给自己鼓劲:“劳伦斯医生,你有什么事吗?”
“你……”劳伦斯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来。
他是强打精神过来的。
尽管自己的心意被拒绝了,但作为一名医生,他的职业素养让他不能放下秦逾烬的病情。
秦逾烬的精神海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了。不谈其他,对方的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他是一定要报的,所以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秦逾烬就这么死去。
而能最快解决这个病情的办法就是找一个omega安抚秦逾烬的精神力。
阮湫是他唯一的解药。
但他来之前是很忐忑的。
从跟陛下同一届的军校生口中了解到的阮湫是一个极其明艳张扬的人,对他的评价大多是敢爱敢恨、飞扬跋扈,跟一群狐朋狗友的贵族子弟不清不楚。
他是阿斯坎尼亚家族最后的荣光,翡冷翠最娇贵那朵玫瑰。
他也是最心狠的那个。
可以在陛下最需要他的时候断然离开,就算陛下病到几近精神海崩溃也不出现,跟他家族里所有人一样,是个典型的翡冷翠贵族。
一个自私自利,心里只有自己的omega。
劳伦斯对秦逾烬的性格略有了解,尤其是对方在寻双君后影响下几近偏执的心智。
这样的omega真的能入他的眼吗?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把阮湫强行扣留,用对方的信息素制作药剂再进行辅助治疗。
可眼前的这个omega跟他打听到的不太一样。
安静、乖巧……甚至于有些柔弱。
除了那张过分艳丽的脸,跟寻常的omega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是刚刚在找老大吗?”劳伦斯自问自答,“老大去星舰执行任务了。”
“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治疗老大的精神海崩溃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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