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我的记忆。】
“他们都是活的真实存在的人是不是？”
“那我去过的那些时空呢？”
“所以所有的时空都是真的对吗？”
“我自己从前生活的时空呢？”
“算是一个失败的游戏后的战场吗？”
画面里，“谢稚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晃动着双臂，单方面表达自己的情绪。
宣泄。
巨大的愧疚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突然蹲下来，身子靠着角落里的墙，双臂抱膝，头深深地埋进去。
像是一场滑稽的独角戏。
没有任何人的回应。
【你呢？你这个时候在哪里？】
【我去......我去问一些事情了......】
河图洛书身子一抖，书身飘起来，落到谢稚一前面的茶几上，焦急地解释。
生怕谢稚一对它产生不好的误解。
【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只是被创造出来......作为一个指引的游戏系统......】
【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这已经属于主神的秘密了...】
【祂不会给我们讲的......】
一句接着一句。
河图洛书解释得飞快。
它的书页剧烈地翻动着。
波浪滚滚。
正是它此时的心情。
【那...她...我指以前的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不知道...】
迎着谢稚一疑惑不解的眼神，它解释。
【这些是我的记忆。但是主人你以前怎么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密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河图洛书习惯性地吹彩虹屁，好来减轻一点点自己的错误。
【果然还是主人厉害......要不然怎么能发现这么大的秘密呢？】
谢稚一实在是笑不出来，伸出手，拽住河图洛书的封皮，抱到自己怀里，接着往下看。
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快穿类小说发展。
又或者说是无限流小说文章。
主角经过九九八十一难，联合了其他的同伴，逃离了最高统治者的掌控。
逃离的过程没有任何的声音和画面。
跟电视机或者投影仪损坏看起来差不多。
【什么情况？】
【当时主人你剥夺了我的感官系统...我什么也都不知道。】
【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脱离系统空间了。】
繁星如萤。
系统空间外是一片澄澈的湛蓝的天空。
以一种俯视的脱离地球一样的视角看待整个系统空间。
和我们常规角度下认知的太空站一样。
【你有见过主神吗？在你的记忆里，有祂的样子吗？】
【没有，只有代称。】
【我们被造成各式各样的物品外形，几乎没有重复，自己被投放到指定地点，根据身上的光源，寻找主神替我们指定的主人。】
【你在我之前......有过主人吗？】
谢稚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被黑洞吸附离开的那些人的系统，会去哪里呢？
河图洛书一片迷茫。
没有任何与这个问题有关的信息。
【我...我不知道。】
【没事。】
谢稚一安慰它。
【你应该只是被格式化了...没事，是一件好事。】
并不是所有人都很顺利地离开。
几乎有三分之二的人倒在逃离的路上。
谢稚一还并不是很明白目前的这个机制。
她到底...准确的来说，是曾经的她，到底是怎么逃离主神空间的？
和主神空间对抗的力量来自于哪里？
所有的一切的一切。
包括她自己......
到底她自己是什么身份。
全是问题。
与河图洛书的这一坦诚。
解开了一部分问题。
却又陷入了一个更大的谜团之中。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边全部都是雾。
灰蒙蒙的一片。
看不清前方的路，也回不到过去。
唯独稍微能看得清的脚下，也是虚空一片。
似雾非雾。
似实非实。
真假难辨。
当真是雾里看花。
“谢稚一”在“河图洛书”的帮助下，盗取了一部分时空跳跃的信息，试图返回到自己从前生活的那个时空去。
突然。
凭空撕开一个黢黑的口子。
裂开。
整片整片地塌掉。
空间荡然无存。
一只泛着银白色光泽的机械手臂，猛地冲过来。
撞开了“河图洛书”。
“谢稚一”迅速飞起一跃，身子一扭，腾空而起。
避开机械手臂。
机械手臂随之转变方向。
“河图洛书！换个时空！”
已然来不及了。
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已经数不清的机械手臂，从四面八方涌来，把“谢稚一”包的水泻不通。
它们的目标很明确。
先抓住“谢稚一”再说其他。
河图洛书孤零零地飘在一边。
迅速向手臂环绕的地方靠近，书页中抽出很多条细而纤长的手臂。
企图将灵力从包围的缝隙里传递进去。
以此，好将谢稚一进行空间转移。
灵力在这样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失去效用。
惊不起一点波澜。
已然有机械手臂发现这样一个漏网之鱼，分出手去捕捉“河图洛书”。
“河图洛书”一个升腾躲开。
第二只手臂转移方向，朝它挪过去。
“河图洛书！别管我！你自己逃！”
已经看不清“谢稚一”的身影了。
只听到她撕心裂肺的高声喊叫。
“我不会死的。记住！河图洛书！时空众多，你一定要找到我！”
“记住！”
河图洛书从自己撕裂的黑洞里逃离了。
接着，就是很常规化的寻找模式。
像大多数网络小说里写的那样。
在不同的空间里，寻找到主神的规则空子，钻进去。
系统和主人的联系早就在很早以前断掉了。
怎么找呢？
河图洛书自己也不知道。
它有时候就呆在路边，等一个背影。
看到很像的，就欢欣鼓舞地跟上去，想要扑到别人的怀里去。
又垂头丧气地回到路口。
脑袋越来越笨了。
常常换路口等候。
记不清昨天在这个路口有没有等。
什么时候等的。
最后没办法了。
偷偷摸摸地从一个人家打开的阳台门里溜进去，摸了一根画笔，在自己身上做一个记号。
没有。
那就再下一个。
偶尔运气不好。
遇到主神新开辟的竞技游戏的占据后的时空。
还会被自动识别为敌对程序。
被追赶、堵截。
灵力是有限的。
又没什么补充灵力的地方。
每次支撑不下去了，只好去偷偷摸摸地带一点灵力补充。
偷一点别人的势力场里的游戏也要心惊胆战的。
四下里环顾。
一点风吹草动就把河图洛书吓得窜出去。
整本书跟着颤抖。
等到没什么危险了，又慢慢溜回来，再蹭一点灵力。
整本书变得越来越薄了。
看上去，就像是...
油尽灯枯。
一个虚虚的影子。
站在无尽的旷野之下。
走动的人群从它身上直晃晃地窜过去。
“我在干什么？”
“哦，对了。我在找我的主人。”
“我会找到她的吗？”
“那是当然了。”
它自说自话。
又像是拥有了无尽的力量一样。
去到下一个时空去。
谢稚一怔怔地看着屏幕里的画面。
不自觉地流泪。
在她并不知道的地方。
有伙伴为了寻找她。
跨越了千山万水。
后面的故事，河图洛书终于遇到了现在的全新的谢稚一。
一个忘记过去的谢稚一。
河图洛书还惦记着之后有自己胡吃海塞、狂看小说的记忆。
内心有一点心虚。
好吧。
它自我进行反省。
它是有那么一点点松懈啦。
那主人不是找到了吗？
自己偷个懒也没什么吧？
这么一想，它就又有了底气。
理直气壮地把屏幕整个地收回。
嗯？下雨了？
河图洛书手忙脚乱。
【主人！稚一！不要淋湿我！】
【我是一本书欸。】
河图洛书试图提醒，也不忘给自己扒拉点福利。
【以后对我好一点就好啦。】
谢稚一哭笑不得。
【给你买很多书本专用零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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