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破人亡


    刚毕业的云不秋到公司面试,他走进电梯,电梯内空无一人。他刚按下楼层,却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不知怎的,他内心莫名一阵害怕。电梯突然停止运行,他慌乱的按下紧急求助按钮,却发现没有任何响应。拿出手机,却没有信号,此时的云不秋只好背靠电梯,等待救援。


    突然,电梯直线下降,“救救命啊。"电梯一直下降,似乎没有终点,云不秋眼前一黑,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却是另一片景象。


    温暖的阳光照在小孩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一个小女孩轻轻走到身旁。


    “娘!哥哥醒了。"小女孩欢快的跑出房间,嘴里喊着娘。床上的小男孩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却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变成了小孩。他跳下床,环顾着四周的一切,不可,思议的看着铜镜里的小孩。


    他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稚嫩的脸颊,“我怎……我的声音怎么这样怎么回事”云不秋跑出房间,眼前古风古色的建筑,人们的古装服饰……“死了穿越”


    一个年轻妇人缓缓走来,"暄儿,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快回房休息。”


    云不秋抬头看向妇人,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娘”


    “这孩子,摔一跤还摔傻了,连娘都不认识了。”妇人脸上的笑容让云不秋紧张的心得到一丝慰藉,妇人带着他回到房间。


    他缓过神,问道:"娘,现在的年号是什么”


    “天应八年十月廿二日,还记得你自己姓甚名谁吗”


    他摇了摇头,“你姓云,名暄,待及冠后就有字了。”


    “这个年号我从未听说过,这到底是哪个国家统治者是谁”


    云母命人找来郎中为其瞧病,云不秋只道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经了解,这是夏国梧州太守府中,他是太守长子,刚才的小女孩是太守幼女。


    “穿越到这个小孩身上,也算吃穿不愁了,但是这终究不是我自己的身体,而且也抢走了别人的父母家……”内心五味杂陈,却又无可奈何。


    此后的几年里,他体会到了之前从未感受过的父爱和母爱,如此让人留恋。在现代的他,出生后被父母抛弃,不知去向,从未体会过父母家人的爱护,可惜,这原本不属于他。


    某日,云不秋的妹妹云祝余的生辰到了,作为生辰礼,他夜晚外出找萤火虫。然而,当他满心欢喜的回到家时,却发现地上大片鲜血淋漓的尸体,被损坏的建筑物和染血的花草树木,触目惊心。


    “啪!"罐子里的的萤火虫从云不秋的手中掉落在地,他颤颤巍巍的走进房内,眼前的一幕让他终身不敢忘记。


    地上一片狼藉,房内充斥着血腥味,父母和妹妹躺在血泊里,云不秋瘫坐在地上。颤抖的双手轻轻摇晃着地上的尸体,地上一片狼藉,父母和妹妹躺在血泊里,桌上还有之前准备好的佳肴,如今却都烟消云散。云不秋瘫坐在地上,“爹,娘……小妹,你们醒醒。”


    眼泪滴落在冰冷的尸体上,少年的绝望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双目血红,窗外的月光照进房间,惨白如霜,仿佛陷进无底深渊,再也站不起来……


    一个幼学之年的孩子身体里藏着一个二十几岁的灵魂,伤心绝望后的云不秋不得不振作起来,打好一切,让无辜逝去的人入土为安。


    [京城.皇宫]


    宫殿内金碧辉煌的建设,无不展示着这个国家的昌盛,一位头戴华贵冠冕、身穿金丝线刺绣龙袍之人坐于殿前的龙座上,眉目间尽显不容侵犯的威严。


    “皇上,微臣于不久前得知,梧州太守及其家眷于昨夜遇害。”一位官员向皇帝禀报。


    “全部遇害,无一人生还”皇上震惊的问道。


    “听说云太守还有一子,昨日检查的尸体中并没有发现,应是还有幸存的可能。”


    "若是找到云太守之子,速来上报。”


    “是,微臣遵命。”


    几日前 【梧州.太守府】


    府内一片死寂,只有云不秋一人身穿丧服,跪坐在地上,他的悲痛无法言喻,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好似被沉沉的岩石死死压住,无法动弹。云太守生前尽忠职守,造福一方百姓,上面也派了人来处后事。


    祭奠结束后,云不秋回到案发现场,试图在案发现场被破坏前寻找一些线索。看见昔日温馨的房间如今被破坏的如此触目惊心,他心中除了绝望,就只剩下无尽的恨意。


    他仔细检查地面,却一无所获。“一夜之间,全府上下所有人惨死,且身上都是刀伤活剑伤,府内没有财物丢失,但是府内的东西凌乱,或许是我爹有什么让他们忌惮的东西,有如此执行力的人,一定位高权重,所以,那东西或许是罪证。”


    他跑进云明松的卧房内,“不出所料,爹的卧房也被翻过了。”他翻遍了所有暗格、夹层,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或许,东西在书房,又或者,有密室。”一番折腾,云不秋想起之前他的父亲曾告诉他,他的座椅是找专人精心打制的,如此节俭的人为何对一把座椅如此重视果不其然,他在书房内的座椅下发现了一个很隐秘的暗格,里面是半本账本,记录了些人名,但是另一半不知所踪。


    “难道,他们大费周章找的就是这个”这半本账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云不秋知道,此时的他只是一个幼童,在这里似乎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他收拾好东西,只身离开了梧州,想寻找这个惨案背后的真相。


    第二章 火烧酒楼


    云不秋只身一人来到京城,看到张贴的告示,得知金甲卫要招侍卫。


    “如今我只身一人,人微言轻,而杀害家人的人定是位高权重,那半本账册所记录的或是贪官污吏,想要报仇,就需要有实权。”


    他来到金甲卫,通过检查,进入选拔。


    “我们金甲卫不养闲人,后面的比试或危及性命,若有贪生怕死之辈,现在就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就有少数人离开队伍。


    “每人都要签生死状,然后进入校场,进行比试,站到最后的人才能留下来,只留五人。”


    云不秋内心只想进入金甲卫,找出真凶,为家人报仇,即使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所有人签完生死状后,陆陆续续走上校场,蓄势待发。“第一组,准备。”一声令下,厮杀开始。


    留下来的人也不都是酒囊饭袋,有人有些真功夫,也不乏有浑水摸鱼、学艺不精的,不久就被打下去起不了身。来来往往的担架,鲜血染红了地面,一阵血腥味逐渐蔓延开来。


    校场上只剩两人,但较量仍未结束。他与对手交缠,二人在地面上撕扯、绞打。恍惚间,云不秋看见对手竟掏出一把利刃。见状,他连忙躲开利刃,此时的他暂时处于下风。


    校场外的人看见利刃,“这……算不算作弊”


    旁边的侍卫长示意不用管,“遇到敌人,他可不会管你如何赢的,只看结果。”


    对手在身后用利刃控制着云不秋,眼看利刃离脖子越来越近,他一个过肩翻将他狠狠人在地上。场外有人惊叹,“这也行”


    他死死踩住对手握住利刃的手,将对手手中的武器夺取,扔出校场,牢牢插在周围的木桩上。


    对手的另一只手想抽出被踩在脚下的手,云不秋用拳头直击面部,只见那人被揍的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


    “我……我认输,快松开。”对手痛的受不了,只好求饶。云不秋看向校场外的侍卫长,侍卫长点了点头,示意他赢了。他松开脚,拉起对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抱歉啊,迫不得已,见谅。”


    对手似乎并不接受他的道歉,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去。


    “大人,我可以留下来了吗?”云不秋问到侍卫长。


    “你以前学过武功”侍卫长问道。


    “之前父母找人交过我一些拳脚功夫。”


    “去那边登记,然后领衣服。”


    “谢大人。”他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前去登记,这一刻,他知道,他离查明真相更近一步。


    执行任务时,他每次遇到危险总是第一个上,立下无数功劳,升迁之路看似平坦,每次却是以命相搏,身上布满伤痕,武功却也在无数次的实战与练习中进步神速。背负仇恨的他,面对十恶不赦的犯人,面对一次次凶险非常的任务,在这个阶级社会,他的心逐渐冰冷,审问抓到的犯人时也是心狠手辣,在他的严刑审问下,无一不招供,由此逐渐传开,人称“活阎王。”


    然而,云不秋即使一再升迁,也不曾忘记自己曾经的父母家人,但是这些年来却毫无线索。


    【十年后.京城】


    “天哪,这酒楼说烧就烧了,听说还死了人。”


    “好像是昨晚烧的,却没听到里面的人喊救命,这也太奇怪了。”街上的人议论纷纷,都围在被烧的酒楼附近,不一会儿,就有一批侍卫过来差看情况。


    “金甲卫办案,无关人等速速散去。”


    “指挥使大人,该酒楼内发现有衣物的边角。”一个侍卫向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禀报。


    云不秋拿起烧焦的衣服边角细细观察,了解的这是酒楼里的小二的衣服边角,“这个酒楼可还有生还者”


    “回大人,凡是在酒楼里的人,无一生还。”


    “这就奇怪了,一夜之间,凡是与酒楼有关的人全部遇难,且无呼救声,那可能是就是被杀后带到酒楼内,然后火烧酒楼,毁尸灭迹。”


    思索片刻,他下令将所有遗骸带回去,并请仵作验尸。


    “宁远君,你找两个人在暗处守着这里,若有人来破坏案发现场或者鬼鬼祟祟的,一定要留意,若想从这里带走什么,定要拦住或者带回来审问。”他低声说道。


    “大人,你是怀疑还会凶手会回来破坏线索”


    “线索不只是在尸体上,还可能在这片废墟上,能有如此人力物力的,背后之人或位高权重,或是个组织。”


    “大人真是心思缜密,难怪年纪轻轻就走到如今的位置。”


    他瞥了宁远君一眼,“马屁精。”


    “大人,何为……马屁精”


    他无奈的拍了拍宁远君的肩膀,”日后你就知道了。”


    云不秋翻身上马,一路上注意周围的人,想知道凶手是否会在这周围埋下眼线。


    一个包子摊后面有一小贩鬼鬼祟祟,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然而这已经被云不秋察觉到了。云不秋策马到城外,想引人出来,不承想,埋伏的人却不止少数……


    第三章与君初相识


    云不秋来到一片树林中,只觉内心惶恐不安,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来者何人”


    “云指挥使,”只见一黑衣人出面,敷衍的向云不秋行了个礼,“听闻指挥使大人一向刚正不阿,只是……这次的案件,你恐怕不能再查下去了。”


    “若本官偏要查,你当如何?杀人灭口”


    “若是大人非要查,小人也无可奈何,只是……上面的人交代过,这个案件——不能有真相。”那人故意放慢说话的语气,却莫名让人不安。


    “你究竟受何人指使”


    “将死之人,问这么多作甚”


    语音刚落,埋伏在周围的人一跃而上,约莫十几人。


    刹那间,云不秋拔剑而出,腾空而起,挥向敌人的刀光剑影,剑光闪闪。云不秋跃马而下,空气中尽是刀剑之间的摩擦声,一阵阵血腥味随微风弥漫开来。


    “虽只有十几人,但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那黑衣人还未出手,也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人埋伏。”


    一阵厮杀之后,只剩黑衣人还未交手,然而此时的他已有些筋疲力竭了。


    “吁——”


    黑衣人吹响口哨,云不秋注意四周,只听到阵阵脚步声渐渐靠近,他不清楚对方人马数量,若是继续纠缠,定讨不到便宜。


    “哪里走”


    黑衣人向他掷出暗器,侧身躲开,拔出长剑,与黑衣人交手。


    云不秋一个跨步来到黑衣人前面,长剑向黑衣人逼近,剑光四射,黑衣人侧身偏闪,躲过攻击。黑衣人反手勾住剑柄,侧踹击中他的腹部。地上的树叶被扬起,遮蔽视线。就在此时,又有武器朝他掷来,原来是黑衣人的同伙。


    “你家大人可真看得起我,派这么多人。”云不秋嘲讽道。


    “毕竟云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活阎王”,怕人少了制不住啊。”


    他冷笑一声,接着滑步挥剑封喉,与敌人继续殊死拼搏。双拳难敌四手,云不秋不慎被暗器击中左肩,感觉伤口处麻痹不已。一时不慎,敌人用刀正面向他砍去,他后退一步,后背却被刺伤,面具也被开的几乎碎裂。他跃步蹬腿击中敌人,眼见敌人越来越少,而他的意识却也渐渐模糊,体力不支。他将剑插在地上,为自己争取了片刻的喘息机会。他用力握住剑柄,借此发力,击败周围的敌人。一旁的马也冲过来想要助他一臂之力,“吁——!”它用力向前猛冲,奋力撞开几人。


    然而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其中一人向它砍去,那匹马疼的直叫,他翻身跃过去,一个下劈将人斩杀。


    然而黑衣人却从后面突袭,不等他反应过来,黑衣人的剑已刺向胸口,他左手握住武器,右手直击面门,将黑衣人打退。他拔出武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黑衣人掷去。


    “吁——!”一旁的马闻声赶来,他骑上马,身体却早已支撑不住,倒在马背上,从马上掉下来,头部撞击到地面,早已损坏面具掉落。


    另一边,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经过。


    “殿下,前面好像有人,待小人前去查看一番。”


    一小卒走到他面前,粗略查看一番。“殿下,前面是一个受伤男子和一匹马。”


    沈寻竹踏出马车,看到眼前眉清目秀的男子和一匹守在旁边的马。沈寻竹蹲下细细观察着云不秋,右手微微撇过他的脸,“来人,将他带到马车上。”


    沈寻竹是贴身侍卫江离有些犹豫,“殿下,这人来历不明,万一有什么闪失……”


    “怎么,还要本王说第二遍吗?”


    “是。”


    沈寻竹看了看那匹受伤的马,又补充道,“这匹马也带走。”


    【昭王府】


    屋内,一郎中为云不秋把脉诊治。


    片刻后,“殿下,这位公子的头部受到撞击,加之左肩的伤口上有毒,所以醒来后或许会出现暂时的失忆等症状,但是如何解这毒……请殿下恕罪,草民也无能为力,或许太医院的张院判会有办法。”


    “本王知道了,先下去吧。”


    沈寻竹移步到床前,“可惜了,这么个眉目清秀的男子,却受这么重的伤,你说,我该不该救你”


    沈寻竹终究还是心软了,他派人去太医院请来张院判为其诊治。


    待张院判把过脉后,面露难色,“有话不妨直说。”


    “启禀殿下,这位公子所中之毒微臣可以解,只是治疗时间较长,在这期间,这位公子的状况如何,还需等公子醒来才知道。”


    “他所中之毒是何毒”他继续问道。


    “回殿下,这位公子所中之毒乃是血红散,此毒甚为凶险,中毒之人毒发时内力尽失,神志不清,需要极强的毅力来维持清醒。”


    “你只需尽力医治就好。”


    “下官就先去配药了,下官告退。”


    翌日清晨,云不秋缓缓睁开眼睛,阳光照在脸上,感觉格外温暖。


    “醒了”沈寻竹站在门口问道。


    见到沈寻竹的他有些不知所措,“你……是谁这是哪?”


    “这是昭王府,本王乃是当今昭王。”


    “昭王……我是谁嘶——头好痛。”云不秋捂着头,脑中隐隐约约的片段让他痛苦不堪。


    “别想了,你中了毒,是本王救的你,待毒解了就能想起来了。”


    第四章 另一段姻缘?


    云不秋向沈寻竹道过谢,不料却道:“这位兄台,虽不知你是因何受伤,但是你可知本王为何救你”


    “在下不知。”


    沈寻竹挑起云不秋的脸,打趣道:“虽是男子,但这脸长的可真是好看,不如……”


    云不秋听到这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立即挣开他的手,眼里满是不屑和鄙夷。“没想到他堂堂一个王爷,不仅是个颜控,还是个……我这算是羊入虎口吗?”


    沈寻竹看到他的反应,哈哈大笑,“兄台,放心,本王没这等癖好,虽然本王不曾娶妻,但也没有断袖之癖。”


    他有些懊恼,不知这位王爷到底怎么想的,刚才是在……打趣他吗?


    他问,“王爷,在下虽然感激您的救命之恩,但还是想提醒一下您,您救下救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您就不怕引狼入室吗”


    “你不会是坏人,你的马通灵性,它虽然受了伤,却一直守在你身边,可见你平时待它不错,而且本王不会引狼入室,只会是……瓮中捉鳖。”


    沈寻竹如此自信的语气倒让他有些怀疑自己了。“咳……咳咳……”云不秋伤的很重,躺在床上休息,“王爷,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若有机会,在下一定会报答。”


    突然,一支箭射入房间的床梁上,虽然沈寻竹已尽力躲开,但还是被划破了脸。“谁”


    沈寻竹见情况不妙,喊叫江离等人,然而此时的江离早已自顾不暇,外面乱成一团。


    “冒犯了。”


    沈寻竹掀开被子,一把抱起虚弱不堪的云不秋,他生平第一次体会被人这样抱着、被人保护的感觉,即使失忆了,但是内心莫名的安心却骗不了他,他在沈寻竹的怀里,不敢看他。他将云不秋轻轻放下,安置好后,刚拔出佩剑,就感觉后面有人。


    他转过身来与人较量,过了几招后,那人不敌沈寻竹,转身离去。他紧跟其后,借助墙下的楼梯一跃而起,跳到房梁上,奋力直追。只见那人扔出暗器,待他躲开暗器,那人却早已不见踪影。


    沈寻竹回到王府后,看见满地的尸首,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可有活口”


    江离摇了摇头,“他们都藏了毒,看来是死士。”


    “处干净。”


    沈寻竹将云不秋带回房间休息,他虚弱地咳了几声,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惹人心疼。沈寻竹这才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方才,冒犯公子了,实属无奈。”


    “无妨,王爷方才本可以不管在下的,却还是将在下安置好,多谢王爷。”


    沈寻竹迅速离开房间,躲在门外的他脸颊微微泛红,有些害羞。毕竟,他生平也是第一次抱男子,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


    “本王……这是怎么了?竟然如此失态。”


    此时躺在床上的云不秋疑惑不解,“王爷刚才是受伤了吗?怎么如此模样”


    几日后,云不秋的伤已经好转许多,记忆已恢复了部分,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迎面却来了一个穿着华丽的年轻男子,身边跟着一个随从,他站在那里细细打量着他,“你是谁”


    “在下姓云,名轩,字明。”


    “你是昭王殿下的什么人?”苏流景问道。


    “在下与昭王殿下只是萍水相逢,并无其他关系。”


    “那就好,你听好了,小爷是当朝尚书之子,苏流景。”


    “原来是……昭王殿下的桃花啊,我还是不要招惹他了,等恢复了记忆就回去,来日再找机会报答救命之恩。”


    不知怎的,云不秋竟觉得这苏流景有些面熟,难道之前见过


    苏流景时不时的看向云不秋,让他有些疑惑又不自在,但是苏流景的眼神里却并无敌意,那清澈的眼神让他猜不透。


    “云公子,你贵庚几何?”苏流景好奇的问道。


    “在下如今刚到及冠之年。”


    “云公子,我也快及冠了,说起来我们年龄相仿。”


    苏流景的话让他愣了一下,“不知苏公子这是何意?”


    “云公子可有心仪之人你看我怎样?”


    这个问题问道他猝不及防,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苏公子,在下余毒未清,伤也未好全,所以记忆有部分缺失,至于是否有心仪之人,在下也不清楚。”


    苏流景略显失望,“那你好好养伤吧。”


    云不秋向身旁的小厮问道关于苏流景的情况,了解到苏流景之前爱慕之人是昭王,闹得满城风雨,苏尚书为此事也是苦恼不已,幸好苏尚书还有一长子,还不至于断子绝孙。但是前些时日不知怎的就消停了。苏流景的移情别恋让他若有所思,似乎想起什么,“难道……是那次的事让他改变心意”


    “方才,苏流景来找过你?”


    闻声,他才发觉沈寻竹早已站在后面,不知他几时来的,“嗯。”


    “他可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怎么了”


    “无事,不必会他。”


    气氛到这有些尴尬,沈寻竹看见院子里的桃花开了,“听说城外山林有大片桃花林,风景宜人,你卧床多日,不如去看看。”


    “有劳王爷。”


    “无妨,本王这就去命人准备。”


    第五章 城外遇险


    翌日,沈寻竹与云不秋坐马车到城外散心。一路上风景宜人,微风拂过,木叶的清香穿过马车的窗口,春意盎然,万物复苏,让人心旷神怡。


    下车后,他感受着大自然的温暖气息,“这些时日,多谢王爷的照料,云不秋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咳……咳,”云不秋轻咳了几声。


    “你的伤未好全,还是添件衣物吧。”说着,沈寻竹拿来一件披风,细心的为他披上。沈寻竹这些时日的悉心照料让他动容,“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他也能如此照料,这般不谨慎,如何在众皇子中立足啊。”他有些许担忧,但他不知,沈寻竹只为他一人如此。


    “他如此虚弱,日后……若是能让他多留些时日……”沈寻竹突然清醒过来,“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我为何如此关心我莫不是……”沈寻竹内心暗暗想道,或许,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中,渐渐动心了吧。


    云不秋看着眼前漫山遍野的桃花,不禁想起原来看过的一句诗,“ 人物喧阗烟树里,桃花如锦灿春城。”


    “不承想云公子还会作诗。”


    他轻笑一声,“这首诗不是在下作的。”


    仔细一想,他离开那个世界已经这么久了,现在的他早已熟悉这里的生活,被这里的阶级思想影响了,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了,但依然没有父母。云不秋内心深处无尽的忧思和无奈,以及身上所背负的血海深仇,让他无法安心度日。或许,是时候离开这里了,他怎可贪恋这一时的安逸。


    “云公子,”沈寻竹的话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来,“你看那处的果树,不如摘下来尝尝。”沈寻竹指向远处说道。


    他跟随沈寻竹来到果树下,他静静地观察一番后,想起之前有属下误食这种果子,身体不适,后来郎中瞧过才知这种果子不可食用,提醒道:“王爷,这果子吃不得,有毒。”


    “有毒你的记忆恢复了”


    “恢复了很多,不出几日就可以离开了,这些时日确实叨扰王爷了。”不知为何,听到这话的沈寻竹略显失望。


    回去的路上,突遇一大伙人群拦路。


    “打劫!车上何人?!还不下车!”


    “大胆,天子脚下,竟敢打劫,还有没有王法!”江离呵斥道。


    “呵,天子脚下这里离京城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


    这次出行,沈寻竹并未带太多随处,双方人数相差巨大,交起手来恐怕胜算不大。


    云不秋出来查看情况,眼前的劫匪他之前没见过。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路抢劫”


    “哟,这还有一个小白脸呢,听说这些富贵人家玩的挺花,抢回去玩玩也不错。”劫匪的言语充满挑衅和侮辱。


    突然,马车里飞出一支暗箭射向那人的马,受惊的马将他摔下来,“哎呦!”


    见此情景,带头的人似乎被惹恼了,“兄弟们,给我上啊!”


    云不秋回到马车,只听见外面的厮杀声和阵阵哀嚎。


    “我们有多少胜算?”云不秋问沈寻竹。


    沈寻竹向云不秋用手比了个二,“两成!”云不秋不可置信的问道。


    沈寻竹摇了摇头,“两成不到。”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慌”


    云不秋从沈寻竹的反应以为他另有安排,也只是在车里等。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不久,他们的人除去江离,几乎逃的逃,伤的伤。


    “原来他没有安排,我的伤也没好全……”云不秋不禁开始担忧。


    不久后,马车外的声音渐渐变小,沈寻竹也开始出手,他执剑在手,功夫凌厉,借力跃于竹节上,一个下劈将劫匪打倒在地。沈寻竹与江离二人相互配合,招式简洁狠辣。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只见大批金甲卫的人靠近。此时马车内的云不秋躲在马车内,生怕被金甲卫的人认出来。现在的云不秋内伤未愈,余毒未清,若是被认出来,后面的麻烦事可不少。


    金甲卫清完在场的劫匪,只留下几个活口,干净利落,沈寻竹也收起剑,“多谢金甲卫前来相助。”


    “分内之事,殿下客气,微臣先回去复命了,殿下告辞。”


    沈寻竹回到马车,“你一早就通知了金甲卫”云不秋问道。


    “是,为这次剿匪,本王可是做了准备的。”


    “金甲卫的调兵全不是在皇上那里吗?你一早告知了皇上”


    “对,在这次出游前就已告知父皇本王的计划,留活口是想找出劫匪的老窝,其实顺着马蹄也可能找到线索。”


    他又问道:“既然如此就将劫匪缴了,那为何之前一直没有劫匪的消息是朝廷不知这事,还是管不了,一定要皇上出手。”


    “父皇也在为这件事发愁,近日确有官员遭遇劫匪,后来又将此事压下,本王见事有蹊跷担心后面有人在扰乱我国民生,所以想要一探究竟。”


    听到这里,他略有失望,却也欣慰,夏国有一位好王爷。


    第六章 离别


    数日后,云不秋的余毒已清,他也不便再打扰沈寻竹,于是向他辞行。


    “王爷,在下的伤已好,是时候该向你辞行了。”


    沈寻竹看向他,表面毫无波澜,“如此,也好。”


    “多谢王爷的照顾,救命之恩,来日定当报答,告辞。”


    他的目光追随者云不秋离去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云不秋走到马棚,轻轻抚摸着它的头,解开绳索,骑行离去。


    他回到云不秋住过的房间,感受着他留下的痕迹与气息,内心泛起阵阵酸楚,“本王这是……不舍得他离开吗?”或许,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中,他渐渐习惯了有云不秋的日子,他离开后,总感觉王府里少了什么。


    “本王之前的日子是如何过的,我竟然记不清了……”


    离开后的云不秋并没有立刻回金甲卫,而是找到宁远君的住处。


    夜晚,月黑风高,宁远君回到院子里,感觉家里的东西似乎被人动过。他警惕的握着自己的佩刀,一步一步向屋子靠近。


    “来者何人还不现身!”


    “是我。”屋内的云不秋正在品茶。


    “大人!您何时回来的这些日子您去哪了?”宁远君大步跨进屋内。


    “遇到点事,去处时花费了些时日。”


    “哦究竟是何事能让大人耽误如此长的时间,难道——是遇到了红颜知己,一时抽不开身”宁远君打趣道。


    这个问题问的云不秋有些猝不及防,愣了几秒,“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下官这不是为大人的终身大事担忧嘛。”


    “咳咳…——说正事,我那人让你派人在酒楼附近守着,可有情况”云不秋一本正经地问道。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自您离开后,确有人在事后再回到酒楼,试图销毁证据,如今,已将那人抓进了金甲卫大牢。”


    “可有问出什么”


    宁远君摇了摇头,“那人嘴太严了,实在问不出,就等着您回去呢。”


    “近几日我估计回不了金甲卫,我的面具坏了,正在赶制,这些时日恐怕要在你这里借住。”云不秋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大人尽管住,若有什么缺的,吩咐一声就行。”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我现在确实有些疲倦,想休息。”


    宁远君连忙将他带到卧室休息,安置好后,似乎又想起什么。


    “大人,卧室就这一间,那下官……在哪休息?”


    他打量周围,低头看床榻旁的向地板,“要不……这几日,你凑合一下”


    宁远君看了看地板,无奈的答应了。


    云不秋又安慰道:“放心,不白住,给钱。”


    “不不不,大人,为大人解忧是下官的指责,怎敢索要报酬”宁远君委婉的拒绝道。


    “给你就收下。”


    “是,多谢大人。”宁远君嘴上不乐意,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


    翌日,他来到街上,继续查看酒楼的情况。他看着周围的热闹与昌荣,与这片废墟格格不入,内心不禁感叹。


    “数年前,梧州太守府也是这般,一夜之间,化为虚有,从其乐融融到如今的凄凉不堪,荒草丛生,想来,这座酒楼之前也是极强繁华热闹的吧。”


    云不秋去到之前遭遇刺杀的地方,他大概猜到,那群人与被烧毁的酒楼一定大有联系,从他们背后开始查,顺藤摸瓜,或许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他来到这片树林,“过来这么长时间,这里被损坏的花草树木依然如此,没有人来打?”云不秋仔细查看一草一木,小到树木上的划痕,看到被毒箭射中的树木,他想起自己曾经中过的毒,普通郎中治不了的毒……“或许,我可以从之前为我诊治的太医哪里寻找线索。”云不秋思索道。


    不久,他隐约感觉地面有微微震动,他趴在地面细细观察,察觉到有大批人马正在朝这里靠近,于是他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好。


    “哒哒哒……”


    “这是……山匪?为何他们会有这么多马匹,是之前遇到的山匪吗?难道朝廷还没有去剿匪?”


    云不秋想要一探究竟,他偷偷打晕其中一个喽啰,混进其中……


    云不秋一路上偷偷跟着山匪,一言不发,生怕被发现。


    一段路后,山匪到达目的地,“原来这里就是他们的老巢,难道朝廷没有实施剿匪?”


    “他娘的,那狗皇帝肯定没想到,我们可不止一个据点。哼!就是可惜了我那些兄弟,气死老子了!”山匪的老大抱怨道。


    听到这话,内心不觉一惊,“不止一个据点?他们的势力这么大?为何朝廷一直不管?”


    “你,过来!”山匪的大当家指着云不秋,云不秋忐忑的走向前去,大当家紧紧盯着他……


    “被发现了?”他心虚的直冒冷汗,一言不发。


    “我看你……怎么有些眼生?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何把脸蒙着?!”


    “啊……啊”云不秋只好装哑巴,不敢说话。


    “哑巴?我们寨什么时候进来个哑巴?腰牌拿出来我看看。”


    他掏出腰牌,递给山匪大当家,“刘三,才进来的?”


    云不秋用力的点了点头。


    “不对啊,我记得刘三会说话的,不是哑巴。”话音刚落,云不秋顿时有些慌神,他依然在尽力伪装自己。


    山匪大当家怒拍桌子,“你是谁!是不是朝廷派来的?!”周围的其他山匪也警戒起来。


    他急忙摆手,用手比划着什么,随后指向屋外的树,“啊……”随后把蒙在脸上的布摘下来,只见脸上红通通的一片,几乎溃烂。


    见此情景,周围的山匪议论纷纷。


    “脸怎么了?怎么烂成这样?“””


    “噢!他是不是吃错东西所以哑了?”


    他连忙点头。


    但是山匪大当家依然有些存疑,“我还是不清楚你到底要表达什么,去,拿张纸来,让他写出来。”


    拿到纸和笔的云不秋在纸上歪歪扭扭的画了个果子,表示自己不会写字。看到纸上歪歪扭扭的图画,山匪大当家才敢相信云不秋不是奸细。


    第七章 暴露


    云不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打消了他们的嫌疑,也好继续探查。


    山寨上的山匪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大当家也在屋内和人喝酒,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云不秋借着送酒的名头打探消息。


    “哈哈哈,那狗皇帝还妄图将我们一网打尽,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大当家的脸喝的通红,“干什么呢?!磨磨唧唧的,上酒!”大当家朝云不秋呵斥道。他连忙为山匪大当家倒酒,并站在一旁,谨慎地关注着山匪的一举一动。


    “大当家,信。”一个小喽啰拿着信笺进来,双手递给他。


    大当家看了信后,脸上并无表情,这让云不秋更加好奇这信中的内容了。


    他看到大当家将信插进腰间,这一举动,倒让云不秋有些犯难。“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信?”


    “来人!去,把准备好的箱子送过去,”话音刚落,山匪大当家又补充,“记住,千万不要出任何差错,不然,老子弄死你。”


    “是……”送箱子的小喽啰赶忙下去。


    “哎呦,老大,我肚子疼,要去趟茅厕。”


    大当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去去去。”


    出来的云不秋找寻那个送箱子的人,“诶,你怎么出来了?”


    云不秋赶忙捂着肚子,“我肚子痛,去趟茅厕,哎呦——”


    找了一圈,路过一个房间时,他隐约听见房间内有声音,他附耳细听。


    “这箱子这么重,装的不会是些银子吧?”


    屋内的人试着撬动箱子的锁,想要一探究竟,费了半天劲,依然毫无收获。见撬不开这个箱子,也只好作罢,也是担心弄坏东西。


    “那箱子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何如此紧张?”


    “这箱子这么重,得再找个人才行。”待屋内的人出来后,云不秋紧接着也进去了。


    进入房间,一个大木箱映入眼帘,他仔细检查箱子,发现箱子做工十分坚固,还上了一把锁。他试着抬动箱子,想揣测箱子内的东西。


    “这么重?这重量,感觉像石头,像……银子。”


    “哒哒哒……”听到屋外的脚步声,云不秋找地方藏了起来,直到屋内的人走了他才出来。


    【晚上】


    云不秋找机会在山匪大当家的酒中下了迷药,将其送回房间后,趁他昏迷期间翻找那封信。


    他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终于在山匪大当家腰间找到了那封信。打开信笺,粗略的看了一眼信中内容,了解的和银子有关。


    “大当家,小到有事禀报。”


    闻声,云不秋将信放回去,赶忙为大当家盖好被子。


    “大当家喝醉了,在休息。”


    “嗯……”大当家的双颊微红,却呼吸平稳。


    “那行,我明天再和大当家说。”


    他正准备离开,“站住……”听到声音,他内心一惊,撇过头却发现那大当家没醒,只是在说梦话。


    离开后的云不秋知道,他不能再久呆了,了解完后应该离开,要是暴露就走不了了。


    【翌日】


    云不秋找借口外出,想借机离开。


    “慢着,你去去干嘛?”一个穿着与山匪有些许不同的人喊住了他。


    云不秋指向旁边的酒坛,示意大当家让他出去弄酒回来。


    他似信非信,步步紧逼,“把脸上的布摘下来。”摘下脸上的布,依然是满脸溃烂的疮。


    “把脸洗了,”说着指向旁边的水缸。


    云不秋意识到可能要暴露了,他想动手,但是冷静思索片刻后,还是想先看看情况。


    “这里人多,寡不敌众,我的佩剑也没在身上,而且此人好像不是山匪,但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云不秋走到水缸旁,看着缸里的水,迟迟不敢洗脸。


    “唔……”


    不是什么时候,那人已走到身后,将云不秋的粗暴地脸按入水缸。


    水进入他的鼻腔内,无法呼吸,耳鬓旁的头发也被浸湿了。


    “咕噜……”


    “哈……哈”云不秋大口喘着气,他脸上的疮也消失了大半。


    周围的山匪面面相觑,也有人发出疑问,“他的脸不是烂了么?”


    “此人的脸并没有烂,说,你到底是谁?”


    云不秋见情况不妙,顾不得太多,只好硬碰硬。一番打斗下来,体力不支,被人擒了下去。


    【柴房】


    云不秋被绑在木桩上,脸上是没洗干净的“疮”,头发散乱,有部分还是湿漉漉的,身上还有方才打斗时留下的伤。


    “这臭小子,打伤了我们多少兄弟!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以为我们是吃素的。”一个山匪手中拿着鞭子,正准备动手。


    “啪,啪……”衣服被打破,伤口被鲜血浸湿,一点点渗出,脸色苍白,直冒冷汗。


    “行了,要是打死了大当家怪罪下来怎么办?交给大当家处置吧。”


    “也行,暂时先放过你。”山匪将鞭子扔向一边,关上门就走了。


    “这下是真的栽了,该怎么逃出去?”


    观察四周,他发现一旁的桌子上一个碗,碗里是刚刚山匪喝的水。他努力往那个方向移动,试着把碗碰到地上,用碎片割开绳子。


    “啪!”地上的碎片被他用脚移到身后。


    “刚刚是什么声音?”经过柴房的山匪听到房内的动静,连忙赶过去。


    屋内的人拿到碎片,正在用力割绳子。


    门被打开,山匪看到地上的碎片,大概猜到了。“他娘的,敢跑?!”说着就去拿鞭子,正打算抽过去。


    不料被云不秋一把握住鞭子,反手用鞭子将山匪勒死。


    第八章 剿匪


    云不秋换上山匪的衣服,出了柴房。路上,他避着来往的人群,跑到山匪大当家的房间翻找那封信,可是一番翻找下来依然没找到。


    突然,听到门外似乎有人要进来,紧急之下,只好翻到房梁上。


    “哼!那臭小子竟然是奸细,老子都没看出来。”他坐到床上,似乎想起什么,立即起身,“来人,将那奸细给老子带过来!”


    云不秋知道,如果再不出去,就不好逃了。


    他跃下房梁,翻窗而出。听到声音的山匪立即警觉起来,“谁!”


    不一会儿,云不秋逃走的消息就传了出来,山匪大当家气急败坏,“废物!连个人都看不好,还不去追!”


    【皇宫】


    “微臣拜见陛下。”


    “平身。”


    “陛下,微臣率金甲卫剿匪,似乎并未找到山匪真正的据点,待微臣等人赶到时,那些山匪似乎早已得到消息,换了据点。”


    “竟有这等事?”皇帝疑惑不解,“难道……有内应?”


    “启禀陛下,想来他们离开的时间不长,若是人马众多,必会留下痕迹,还请陛下恩准,准微臣再去查探。”


    “朕准了。”


    “陛下,昭王殿下求见。”皇帝身边的李公公说道。


    “让他进来。”


    昭王走进殿内,向皇帝行了礼。“父皇,儿臣也想去剿匪,不妨让儿臣替他去。”


    “剿匪自有人去,你去干什么?”皇帝问道。


    “父皇,儿臣身为夏国的皇子,受百姓应为夏国尽一份力。”


    听到这话,皇帝内心甚是欣慰,也就同意了。


    当天下午,沈寻竹等人就出发了。他们从之前找到的据点开始寻找,循着地上的马蹄印走。


    ……


    另一边云不秋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往外逃,上次的教训让他更加谨慎。


    不久,他影影约约感觉到有大队人马在朝这里赶来。他担心是山匪,躲在后面,以免被抓回去。


    “殿下,您看,这地上的脚印越来越深了,看来离目的地不远了。”


    “嗯,不过还是要小心,万一有埋伏……”沈寻竹话未说完,就听到“咔哒”一声。


    “谁?!出来!”旁边的士兵也跟着警觉起来。


    云不秋站了出来,沈寻竹看到他,并未认出来。


    “是我,云明。”


    “云明?你怎么在这里?”沈寻竹看到他脸上未擦干净的“疮”,有些不敢相信,却又满眼心疼。


    “我……之前不小心被山匪抓了,才逃出来。”


    “他们对你用刑了?”


    云不秋看着自己这狼狈的样子,默不作声。


    沈寻竹翻身下马,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他身上。


    “你们……这是要干嘛?”云不秋问道。


    “剿匪。”


    “后面的路你们可能找不到,我知道一些线索和路线,我可以帮你们。”


    沈寻竹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了。


    “你……会骑马吗?”


    云不秋思索片刻,看了他一眼,“会一点。”


    沈寻竹扶着他上了马,“马匹不太够,我和你同骑一匹,可行?”


    “嗯。”


    在马上,沈寻竹总是时不时的看一眼云不秋,“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还能坚持。”


    “你说……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总是伤痕累累的。”


    云不秋撇了他一眼,“那说明……”


    “说明——我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你的。”


    云不秋听到这话,不禁笑了一下,“在下,多谢王爷搭救。”


    走到岔路时,云不秋与沈寻竹的人产生了分歧,“不是这条路,若是这么容易就被找到,他们也不会作威作福这么久了。”


    过了片刻,沈寻竹等人听到不远处的喧嚣声,“快到了,准备一下。”


    ……


    “啪!”沈寻竹的人提着兵器已经闯进去了,寨内的人看到官兵一时惊慌失措。有的四处逃窜,有的去找大当家,也有人提起武器与官兵硬碰硬,场面一度混乱。


    云不秋熟悉路线,先一步找到大当家。


    “呵,臭小子,还敢回来。”


    “当然要回来,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周围的村民被你祸害了多少?!”他愤怒的呵斥道。


    “小子,你伤还没好就敢来送死,胆子不小啊。”


    “动手吧。”


    云不秋手执利刃,一个滑步向其刺去,屋内的桌子在打斗中被掀翻。云不秋速度之快,让他防不胜防,“你……到底是谁?!”


    “金甲卫指挥使,云不秋。”一字一顿,说的异常清楚,却又盛气凌人。大当家挥刀砍去,都被他一一闪过,翻手便刺,再直击腹部,一脚踹在墙上,口吐鲜血,“说,信封在哪里?”


    “哈哈哈哈,信封……什么信封?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咳……”


    他步步逼近,蹲下,将利刃一点一点刺进肩膀,挑起,衣服的鲜血不停地往外渗,低声问道,“最后问你一遍,信封在哪?”


    疼痛难忍,却一直不吭声,还在用手死死抵住,云不秋没有办法。他皱着眉,紧握剑柄,“那就只好,剖尸。”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云不秋,“唰——”鲜血洒在墙上,地上的人倒在地上,双目无神,却不肯紧闭……


    事后,云不秋将房间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任何信件。旁边的火盆还在燃烧,他仔细一看,用东西扒拉开,眼神瞬间暗淡下来。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只留下阵阵血腥味与那听不见的哀嚎声。


    【几日前,桃源村】


    云不秋经过此处,家门紧闭,四处透露着荒凉。


    “他们又来了!”


    一群山匪大摇大摆的进到村子,“人呢?!哪去了!还不把好酒好肉都拿出来,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见此情景,云不秋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


    “谁啊!不想活了?!”


    “你们什么人?竟敢如此欺压百姓!”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轻蔑的看着他,“黑石寨,听说过吗?”


    “没听过。”


    云不秋这句话倒是把他气的够呛,“老子管你听没听过,兄弟们,上啊!”


    不一会儿,云不秋就把这些小喽啰打跑了。


    他走到一个大娘家,大娘家中只有水是可以食用的,没有其他任何粮食。


    “大娘,您的儿女呢?就您一个人?”


    大娘叹了口气,“本来,有个儿子和儿媳妇,儿子被山匪杀了,我那可怜的儿媳妇也……”话为说完,大娘已打湿了眼眶,泣不成声……


    “大娘,为何不报官?”


    “报官?报哪门子的官啊?无人能报,无人敢报啊。”


    第九章 查案


    沈寻竹等人将山匪一网打尽,他走进屋内发现了山匪大当家的尸体,“是谁杀了他?”


    他蹲下细细查看尸体,“杀他的人莫不是他的仇家?下手这么恨,但是为何刚好在我们剿匪时?”


    “王爷。”


    “云明,你去哪了?”


    “我之前被抓时,记得山匪他们收到过信,我去找了找,没找到。”云不秋失落的回答道。


    “无妨,想来他们早已销毁了,如今剿匪已经完成,可以回去了。”


    “王爷,在下就不和你们一起了。”云不秋拒绝道。


    “为何?”


    “在下还有事没完成,后会有期,王爷。”


    云不秋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他视线的尽头,他站在原地,目光随他而去……


    宁远君屋舍


    “大人,您这几天又去哪了?怎么还带着一身伤?”宁远君担忧的问道。


    “剿匪。”


    “剿完了?”


    “嗯。”语气简洁明了。


    “那属下去为你找个郎中瞧瞧。”


    【皇宫大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有本请奏,无事退朝——”


    沈寻竹上前,“启禀父皇,黑石寨的山匪已尽数剿灭。”


    “昭王殿下立此功劳,朕心甚慰,特此黄金千两,以示嘉奖。”


    “父皇,儿臣不敢居功,若不是金甲卫的协助,此次剿匪恐怕没这么容易。”沈寻竹拒绝道。


    “好,此次随行的侍卫,各赏一月俸禄。”


    “退朝——”


    殿外


    官员有说有笑,此时,沈伯川向沈寻竹走去,“恭喜皇兄,此次剿匪大获全胜,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多谢三弟。”短短几字,沈寻竹懒得应付。


    【金甲卫】


    “大人,你回来了。”


    “抓到的犯人呢?带我去。”


    牢房的四壁上挂满了苔藓,充斥着泥土潮湿的味道,昏黄的光透过铁窗照进这狭小的空间,还有囚犯的呻吟声、咒骂……角落里,破旧的草席铺在地上,几根杂碎的稻草散落在上面。


    一个囚犯被绑在柱子上,手脚被铁链捆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抽破了,鲜血从伤口里一点一点了浸湿衣服……


    “喂,醒醒!”


    “我问你,你那天为何要去酒楼?在找什么?”云不秋冷冷的问道。


    囚犯默不作声,眼里满是不屑。


    “这里的刑具,上过几样?”


    “回大人,小到不敢自作主张,所以只用了鞭刑。”


    一旁的铁盆里是烧的滚烫的碳火,他夹起一块,“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哼。”


    云不秋拿着火钳,慢慢下移,“你说,这个地方要事被这碳火给烫一下,会怎样?”


    狱卒看着这火钳,不敢说话。


    囚犯惊恐的看着这块碳,身体不自主的想往后缩,但他已经忘记了,他是被绑着的。


    “动什么?怕了?”


    碳火慢慢靠近,囚犯明显的感觉到这碳火的温度,紧紧盯着它。


    “不……不,我说,我说!”


    “早说不就完了。”云不秋将火钳放回铁盆里。


    “但是我有个条件,我要我的家人活下去,你们要保住她们的命。”


    “行,说吧。”


    “是酒楼的掌柜,是他让我去查看,我的家人在他手中,我只是酒楼的一个伙计。”


    了解到情况后,云不秋又问道那具遗骸的情况。


    “大人,这是在那具遗骸的大腿内侧找到的衣物碎片。”宁远君将衣物碎片递给他。


    “去查,看看是不是酒楼伙计的衣物。”


    云不秋去查看遗骸情况,只剩下颅骨,大腿骨和臀骨。


    他仔细检查颅骨,发现颅骨后面有些凹凸。


    “仵作,来看。”云不秋指着那个部位问道。


    “大人,这或许是死者被人用接触面较小的钝器敲击所致,亦或是头颅碰撞在凸出的物体上,可以是金瓜锤、页锤、骨朵、锏,甚至是鞭。”


    大街上


    “宁远君,布料的事查的怎么样?”


    “大人,那衣物确实是酒楼伙计的。”


    “那我们先去打听一下,那具尸体是哪个伙计的。”


    云不秋与宁远君一路打听,最终找到一间茅屋,里面有一位老者。


    “大爷,您好,我们是官府办案的,想来跟您打听点事。”云不秋说道。


    “什么事啊?”


    “大爷,您家就您一个人?您的儿女呢?”


    听到这话,大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老夫的儿子……在酒楼被烧死了,说是意外失火。”大爷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掩着面,心中万般无奈与艰辛,语气中透露着无尽的哀思。


    “大爷,您还记得您儿子之前是否有异样?或者,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没有异样,最后一次见面……就是酒楼被烧的那天。”


    “大爷,打扰了。”


    他们离开后,去找了酒楼的掌柜。


    “掌柜,你好,我们是官府查案的,你的酒楼被烧,你为何不报案?”


    掌柜有些慌张,“不是意外失火吗?”


    “好好的酒楼就这样被烧了,你就不担心你的损失?”


    “损失……当然是担心的,但是天命如此啊,我又有什么办法?”


    “是吗?那酒楼里的尸体是谁的?你又是如何赔偿死者家属的?”


    云不秋步步逼问,问的掌柜满头大汗,内心心虚不已。


    “我……”


    “死者头颅有一处凹凸,你可知?”


    “这……我哪知道,或许是他自己得罪了人,才会横遭此祸。”


    云不秋见他满口谎话,只好将人带回去审问。


    第十章 真相


    【金甲卫 牢狱】


    “吴掌柜,你可知罪?”云不秋问道。


    “小人何罪之有?”


    “你派人去破坏案发现场,阻挠办案,还敢说没有罪?!你知道什么,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不然,这牢狱的刑具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啊!——”


    听到牢狱中囚犯的惨叫,吴掌柜的脸色苍白不已,眼神闪烁不定,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我……你们……这是屈打成招。”


    “招了不就行了么。”宁远君在一旁补充道。


    见他不招,只好摆出刑具,竹签、烧红的烙铁、夹棍……看到这些刑具,吴掌柜本能的往后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我……是我,是我杀的人。”


    “他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了杀他,你甚至不惜毁了自己的酒楼?”


    “那臭小子,毁了我的妹妹!如果不是他,我的妹妹就不会死,可怜我妹妹被骗的团团转,被他活活打死……”


    听到这话,云不秋叹了口气,他的叹息无奈又悠长,似是对他们的同情。


    出了牢狱,云不秋对宁远君问道:“这个案子就这样结了?我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背后是不是还有阴谋我们没有查出来。”


    “大人,您已经尽力了,或许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呢?”


    “不对,如果是这么简单,那吴掌柜为何要派人再去案发现场?”


    云不秋与宁远君四目相对,惊讶、疑惑,他们又去到案发现场。


    他们又去调查了吴掌柜,发现他确实有个妹妹,但是已经死了,具体死因不清楚。“所以我们暂时无法判断吴掌柜的话是真是假,难道,这就是真相吗?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看不清……”


    “大人……”


    “回去吧。”


    一辆马车经过,里面的人刚好放下帘子,未看到车外之人。


    “停,我要下车。”


    车内,一位公子走下车。“云公子。”


    云不秋回头,发现是之前在昭王府见过的尚书之子,苏流景。


    “苏公子。”


    “云公子,真巧,你也在这附近,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当时听说你离开了,我还以为……”苏流景说话时面带一点女子才有的娇羞,这让云不秋很是不解。


    “苏公子,时辰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府吧,免得令尊担心。”


    “云公子,你明日可有空闲?我能否约你到酒楼一会。”


    “苏公子,我想,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可叙的,就不必了。”云不秋拒绝道。


    苏流景有些失落,“云公子,相逢即是有缘,你我如此有缘,何不交个朋友?”


    云不秋摸不透他,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但也不好再拒绝,只得同意。


    “那好,明日午时,于新开的酒楼雅间相会,不见不散。”


    待苏流景走远后,宁远君问道:“大人,你们何时认识的?”


    “前段时间的事,不熟。”


    “大人,下官可是听说这苏公子……”后面的话他有些不敢说,但是懂得都懂。


    “怎么,这么担心我的姻缘?”云不秋打趣道。”没有,下官只是担心,万一这苏公子看上你了怎么办?”


    “你难道没听说吗?这苏公子啊,看上的是昭王殿下,怎么会是我。”


    “但是方才,那苏公子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云不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不会,还有,那酒楼伙计的父亲记得照顾一下,毕竟这么大年纪了。”


    翌日


    街上人来人往,街道两旁摊贩云集,叫卖声此起彼伏,人声鼎沸。


    “客官,您里边请。”


    云不秋找到苏流景说好的地方,二人席地而坐,看着桌上的美酒佳肴却没有胃口。


    “苏公子,想聊什么?”


    “云公子,你可还记得,几年前你曾给一个乞丐银子吃饭?”


    这句话引起了他的兴趣,抬头听着他后面说的话。


    “云公子,我前几年不懂事,有段时间离家出走,结果身上的金银细软也被抢了,盘缠所剩无几,几乎沦落成乞丐,但是又不肯回去,幸好,我遇到了一个好人,他给了我银子吃饭,才让我不至于饿死街头,云公子,当初在昭王府我一眼就认出来你,不知你可否还记得?”


    “记得,不承想,我们还会遇到。”


    “云公子,我敬你一杯。”


    二人举杯而起,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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