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呢？”储优秀举着刀，双目通红质问许清殊和储连驰，将刀对准自己的胳膊，“你们做什么都不告诉，全都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去哪里了？”
“我哥呢，我哥昨天还和我睡在一起，今天早上还一起出门上学，你告诉我，他人去哪里了！”他跟疯了一样，在家里大吼大叫，以为这样就能让商珞衡出现。
许清殊本就难过这会儿见他反应这样激烈吓得人都要晕了，储连驰连忙告诉他：“他回意大利了，今天早上离开的，他亲生父母来接他回去。”
“优优，不告诉你是怕你不让他走，怕你难过，你别激动，快把刀放下！”
“所以呢……所以就我不知道是吗？那天在校门口闹事的家长也真的是哥哥地亲生父母是吗？只有我不知道……我还对我哥恶语相向，我哥一个人肯定特别难过，我恨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把他抛弃又把他带走，凭什么不爱他还要禁锢他，他都已经在我家住了这么多年了，他已经是我的哥哥了，就因为有血脉联系，这么多年都没有给他一点关爱甚至还虐待的父母就能把他带走吗？”储优秀精神有些崩溃了，甚至三观瓦解，谁说话都不听，一股脑坚持自己的想法，他的视角里，商珞衡是无辜的，是最委屈的。
可他最后那些天都没有和他哥好好说话聊天，储优秀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激动，对准手腕来了一刀。
血液就这样顺着他的细手腕往下流淌，储连驰人都懵了，急得眼泪狂飙。
储家乱成一团。
这件事后，许清殊全程陪同储优秀，和管家时刻守着他，几乎形影不离。
储优秀在医院休养了大半年，储连驰给他办了休学手续让他好好养身体。
他的精神出现了状况，时不时夜半睡梦惊醒，嘴里呢喃着商珞衡的名字，喊“哥哥。”
许清殊眼泪都要流干了，商珞衡回了意大利之后联系不上，多方打听这才知道他的手机卡被停用了，大概是赵灵珍不让商珞衡和他们联系。
许清殊多次致电，对方似乎对他们意见颇深，说什么：“两年，完完整整的两年你们都忍不了吗！”
忍？当然忍不了，凭什么让他们忍。他们把商珞衡当儿子养，凭什么忍？当初好言相劝换来什么？他们怎么能忍。
不过好在，他们得到了好的消息，商珞衡只需要在意大利待两年就能回国。
许清殊只能寄希望于这不太确定的两年身上，一遍遍告诉储优秀，他哥还有两年就会回来。
储优秀人越发消瘦，甚至开始说胡话了，说什么喜欢哥哥，他只要哥哥，不许哥哥和别的女生在一起。许清殊刚开始只当他在说浑话，可每天储优秀都坐在病床上重复这句话，许清殊慢慢相信，她儿子喜欢商珞衡。
这种喜欢不是对亲人的喜欢，是对伴侣的喜欢。
梦中呓语都离不开商珞衡，做什么都要想着商珞衡，他已经喜欢商珞衡到一种病态的地步。
他们找来的心医生说储优秀喜欢商珞衡是正常的，是没有问题的，可他现在这种自闭的状态是不可观的，医生建议带储优秀去能让他舒服，或者跟商珞衡有关的一些地方散心。
许清殊就牵着储优秀再走一遍第一次遇见商珞衡做的一些事情，去过的一些地方。
这无疑是在他们彼此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再加深一次伤害。
但似乎有效果，储优秀不再死气沉沉，慢慢开朗，仿佛真的变好了。
直到某天，萧游和廖春芳来探望他。
看着好友变成这样，他俩泣不成声，一面得知关于商珞衡的真相一边为他俩难过，廖春芳从口袋里拿出一沓洗好的照片，在离开前塞入储优秀手中，小声道：“优优，振作起来，商哥不愿意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一定会做出千倍万倍不利于自己的事。请你，一定要恢复啊。”
“我们等你们一起跨年。”
照片第一张，储优秀混沌地睁开眼睛看，他记得，那年第一次四人跨年，他故意往他哥身边坐近了些，可没想到成片是这样。
他哥侧着脸，眼睛紧紧盯着他，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最终却被他全部饱含进眼里，仅仅隔着一张照片，扑面而来呼之欲出的爱意却源源不断往外渗。
他记得他故意说冷，商珞衡抱着他，和他心脏贴心脏，彼此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还要响，远处炸开的烟花都没有对方心跳猛烈。
他记得他手冷，商珞衡温暖的大手像火炉一样包裹着他，生怕他着凉。
他记得他害怕坐空中飞车，他哥和他十指紧扣，在他耳边安抚他：“没事，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保护你。”
……
好多好多。
可他拿着刀挥向自己的手时，他哥却再也没有出现，不是说好的保护他吗？
他失信了。
伤口原来这么疼，那他哥小时候挨了那么多伤口该有多疼。
他总是会不断深想。
储优秀和商珞衡仿佛是彼此内心深处的天秤，丈量彼此的痛苦探究深处的软肋，可最终像是一面镜子，你看着我，我想着你。
都太为对方考虑，只希望对方如何，却从未设想过彼此结果。
主角和反派，储优秀和商珞衡。
储优秀看着这张照片，眼泪直往下流，“哥哥，优优想你。”
“优优不讨厌你，优优喜欢你。”
储优秀不乐意继续上学，储连驰和许清殊也不勉强，好在他的精神状态好多了。
储优秀想去哪就去哪，许清殊尽量陪着，生怕一不留神这孩子做傻事。
但幸好，储优秀变得乐观了，他重新把自己收拾好，积极面对生活，说：“不想让哥哥回家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终究再往好处走，储优秀想去当熊猫饲养员，原本他是达不到要求的，储决怕孙子想不开，特意请专家培训上岗，训练了大半年，储优秀顺利进入S市动物园，在里面当熊猫幼崽饲养员。
每天都和萌萌的小熊猫相处，储优秀过得挺开心，但还是会在独处时忍不住想起每一次和商珞衡一起来看小熊猫的日子。
“小储，后面还有几个熊猫，你去喂一下奶。”饲养员组长一边喂小熊猫，一边说。
“噢，好，我马上过去。”储优秀充好奶粉，“是美美和俊俊没喝吗？”
“对，美美和俊俊刚睡醒。”
储优秀拿着两个小奶瓶，慢慢走过去，塞给美美和俊俊小奶瓶，熊猫幼崽拿着小奶瓶吸溜吸溜，储优秀坐在旁边顺顺他们的毛发。
今天工作日，来动物园的人很少，储优秀不用加班，下班前他依依不舍地和美美玩了好一会儿。
他每天都会给商珞衡发去消息，拍自己和熊猫的照片但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全都石沉大海。
不过，他不难过，他坚信，商珞衡会回来的。
“哥哥，美美和俊俊今天很听话。”语音发送完，储优秀走出熊猫基地。
外面天色已晚，晚霞散尽，秋风萧瑟，道路两行的梧桐路秋意正浓，风吹得梧桐叶飒飒作响，叶落飘零，吹得储优秀脸疼。
他重新将围巾围拢了一些，从前围围巾时身旁总会站着一人，不需要他做出任何动作只需要等待就能收获调整好的围巾。
习惯一时间是很难改动的，他有时候总会恍惚，也许刚才那一阵风就是商珞衡的痕迹。
呼出一口气，戴上耳机，储优秀放着曾经商珞衡给他发的每一条语言，那些关心嘱咐在意的话语给予他莫大的勇气。
如果连这点盼头都没有，他都要觉得商珞衡在他家这么多年却又消失是他的一场梦，从梦到自己是所谓的书中反派开始，一切都是虚幻的。
“哥哥……”储优秀低声呢喃。
储优秀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可他一直不去修剪，也许是自己也不想看到自己颓废的模样，他用头发将自己的脸遮起来，又或者，他想这样自己就和那些能和商珞衡表白的女生有了唯一的共同特征。
司机和保镖开着车离他一千米的位置跟在他身后。
储优秀时常想，他哥是爱他的，离开前什么都没有带走，唯独带走了他送给他的小夜灯和草莓熊，那是陪伴他们彼此最长久的东西，也是他们情感的见证。
可他想不明白，商珞衡对他究竟是什么情感，他哥隐藏得很好，不显山不露水，对他就像哥哥疼弟弟一样疼爱，他每一次拙劣试探换来的回答，他总是看不懂想不通。
想着想着，因为太过入神，他鬼使神差撞到对面的人身上，耳机掉了一只，储优秀赶紧调整好耳机，没有抬眼，很小声地说：“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那人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储优秀疑惑了一秒。
“美美和俊俊是不是最粘着你，下一次，我能去吗？”
声音被风刮入耳朵，连带着熟悉的薄荷味。
储优秀还没来得及仔细确认，熟悉又猛烈的怀抱像是要将他侵入骨髓，温热的鼻息在耳旁起伏，“生日的许愿券今天还没有过期，希望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又或者，我许愿，许愿你恨我又爱我。”
脑子像是被寒风洗礼，储优秀愣在那，好半晌，他才发出一丁点声音，声若蚊蝇，又像是试探：“……哥？”
“今年跨年，我还能和你独处吗？”
“意大利的饭食没有你给我定制食谱的万分之一，可我真的好久没有吃到了，以后……还有机会吗？”
“储优秀，头发长了，你瘦了，但还是那么可爱。”
“刀子那么冰冷，伤口那么疼，你最怕疼了。”
“优宝，”商珞衡声音好低，眼泪滚烫地往储优秀脖子里钻，一滴接着一滴，“哥回来了。”
储优秀以为自己不会再流眼泪了，却在这一刻泪如雨下。
“商珞衡……，你才是大反派吧。”
要不然，抱主角大腿怎么会这么痛苦，反派的大腿才会痛苦。
“你的大腿，一点都不好抱。”
“我讨厌你，我恨你，”储优秀无奈呜咽，将头紧紧埋入商珞衡怀里，尽力去闻熟悉气味，仿佛要把自己溺死在他怀里，他说：“可我更喜欢你，更爱你。”
730个日夜的思恋在这一刻聚拢成永说不完的话语，说到最后浓缩成三个字：“我爱你。”
你在我也爱你，我离开，我还爱你。
也许很早以前，他们的命运就像书里那样被捆绑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
商珞衡眼泪夺眶而出，不再压抑情感，他不惧因果向储优秀吐露心声：“储优秀，我不想做你的哥哥，我要做你爱人。”
“你的爱侣。”
冷漠和疏远清醒又克制带来的惩罚让他们备受煎熬，凝视着储优秀双目，商珞衡继续道：“哥哥这个词困扰我太久了，储优秀，从今往后，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意大利的一切都让他痛恨无比，730天的折磨让商珞衡一时间像是从少年走向成人，所谓陪伴两年，商珞衡做了，商呈昱的病治了一年，两人就那样在病房里沉默了一年，赵灵珍说他不像儿子反倒像是仇人，这话他认同。
这世上能把亲生父子关系处成这样，不多。
限制他的交友他的一切，将他困在幼时阴影，却又许他自由的人，不是仇人是什么？
那些委屈，那些痛苦，那些难言之隐千言万语化作他看向储优秀时波涛汹涌的目光。
他对储优秀的心意忍了好几年，曾经他不能做惊动他的人，于是他默默守候静静陪伴，可如今，他方知原来储优秀对他也同样坚决。
他只想将心意宣之于口。
“储优秀，”商珞衡捧起他的脸，很轻，额头相碰，他郑重道：“求求你，我没你不行。”
眼前是心心念念许久的人，不是梦境。
他的唇齿与之相接，一切都那样快，相认到表白快到令他难以置信，但储优秀却只想沉浸其中。
“夹在你校徽上的勋章是我弄的，在你书包上缩写也是我做的，把你课桌书包里的情书一封一封烧掉也是我做的，学校传你名草有主也是我做的……”
“我知道，但没关系，只要是你，都没关系。”
储优秀仰起头，含着泪：“最后一封没有烧掉的情书，放在你书包里，是我写的。”
“我拿起笔，却什么都写不出来，脑子里都是你的样子……”
“空白情书，是我写的。”
可惜，商珞衡一封情书都没有看过，此刻，得知是空白情书，他依旧无比遗憾。
倘若他拆开看了，他一定会知道那是谁的杰作，他就不会做个胆小鬼，以为储优秀对他的情感很快就会消散。
“出国那天，我给你发了短信，但没发成功，”商珞衡将短信内容举给储优秀看，上面写着：[储优秀，我不喜欢女生，我喜欢你，醉酒那天，我亲了你。]
[但我没错，我只是爱你。]
保镖车内，许请殊储连驰看着他俩终得圆满深深抱在一起，两年，这两年他们从原本惊愕、难以置信、再到认可，管他男女，是爱情不就好了？
何况对象还是他们心中另一个儿子，亲上加亲，有何不可。
收到商珞衡回国电话时，他们刚看望储决和林秀。
许请殊演过那么多场戏，她自觉没有任何一场戏比得过那一刻的情绪爆发。
失而复得，久别重逢的欣喜，难以三言两语道破，那一瞬间，她只想让两个孤独的灵魂接轨。
而现在，终于实现了-
储宅，商珞衡跪在地上，对着储连驰和许清殊行郑重的跪拜礼。
储连驰和许清殊三番两次想让他站起来，商珞衡都摆手拒绝，固执地做完一切：“是小衡不孝，两年离开储叔许姨身旁，是小衡的错，让优优受到伤害。”
“但我还想大胆一点，”商珞衡把自己名下财产用纸列出来，递给他们，“我想加入储家，不是以儿子的身份，而是儿婿。”
储连驰和许清殊哪能不同意呢？他俩叹了一口气，在他们心里，商珞衡早就是他们家的人了。
商珞衡房间内。
储优秀不太自然地坐在床边，看着商珞衡收拾行李。
幸好是带回来不是带走的。
商珞衡时不时拿出带给他的东西，清空之后，带来的行李居然只有三分之一属于自己。
“……哥，”储优秀说：“休息一会儿吧，你累不累？”
“优宝，”商珞衡走近了些，吻了吻他的唇：“叫我什么？”
储优秀一时之间难以适应，他脸色微红，低垂下脸：“我这样很难看。”
“没有，你怎样都是独一无二的。”商珞衡将他的头发别在耳后，“待会儿洗澡，我帮你剪掉，可以吗？”
“好。”储优秀捏紧手指：“男朋友……”
他觉得这个称呼有些让他抓心挠肝，可他说完，商珞衡却像中了魔似的将他抱起来，挂在身上带进浴室。
热水对着他们冲下来，淋湿衣衫，商珞衡却像感受不到似的，用力去亲吻他的唇，不满足于蜻蜓点水，倒像是要把他直接咀嚼入腹，“我反悔了，”他说：“不想分房，今晚，我想做一点出格的事。”
“唔……”
储优秀扬着头，去够商珞衡的唇，他们贴得好近，近到每一寸相接的触感都是那样深刻，“哥哥……慢一点。”
他快要跟不上商珞衡的节奏，被迫勾住他的脖颈往下沉，原来做出格的事情，是会不断失去掌控的。
可每到彻底失控前，商珞衡都会吻住他手上的疤，就像缠绵深处他会抚摸他身上久愈的疤痕，原来他的哥哥背有那么宽广，靠上去就能把他全包裹，原来他哥的身体真的一点都不虚，那是被他养好的真实证明。
“男朋友，”储优秀轻声呢喃，“好久不见。”
商珞衡愣住，紧紧搂住储优秀，低声道：“优宝，爱我一辈子吧。”
分开的每一秒，又何尝不是对他的凌迟。
储优秀因为他受的伤，以一种无形的方式全都转移到商珞衡身上，那是落在他心口上永远无法愈合的疤。
“我欠你的，一辈子若是不够，下辈子也一并还给你。”
爱我吧，永远不要停止爱我。
就像初见那天，你义无反顾奔向我，大胆伸出手时那样。
这一晚，时间好像过得格外漫长，储优秀做了一场很沉的梦。
在梦里，那个很久不曾出现的电视机终于现身，原来当初的书中剧情根本就没有放完，原来商珞衡不是反派，他才是主角。
作为反派的商珞衡来到储家之后自我封闭，储家如何对他好，他都觉得是不怀好意，所以后来储家也渐渐失去耐心，长大后的商珞衡最终利用储家向亲生父母复仇，储家也没得到什么好结局；而他自己作为书中反派，拥有竹马萧游和朋友的支持，最终和商珞衡拼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这场书中豪赌，谁也没有赢。
主角和反派都输得一败涂地。
“优宝？”商珞衡担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储优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对方端来温水：“你做噩梦了，不过已经九点多了，上班要迟到了，我把饭食打包放进了背包里，待会儿在车上可以吃。今天，我们一起去看美美和俊俊吗？”
幸好，幸好现实没变。
储优秀坐起来，猛地抱住商珞衡，在他惊愕的目光里，用力地抱住他缩入他怀里。
“商珞衡，这一次，我们都赢了。”
商珞衡轻轻拍他的背，一如当年哄他那样，他只当储优秀做了噩梦还没清醒，安抚道：“是啊，我们都赢了，所以，起来吧，我们优优饲养员。”
“饲养一只优优熊猫好像比养熊猫要难一点，不过我会努力的，努力让优优熊猫每天都更幸福，更爱我一点。”
储优秀退出来，认真地凝视他，那目光让商珞衡无法形容，可储优秀却说：“商珞衡也要每天更爱我一点。”
少顷，商珞衡突然伸出手，将他重新拥入怀。
“像爱自己一样爱我。”
“爱我之前，要更爱自己。”
商珞衡吻了吻他的额头，“储优秀说过，最听哥哥的话。”
“但你不是哥哥了，”储优秀瘪瘪嘴。
商珞衡笑了一下，问他：“那是什么？”
“男朋友，亲人，家人，在一张户口本上的爱人。”
“商珞衡，我无所顾忌。”
“Beautiful brother，Marry me？”
储优秀把手伸出去，是佩戴戒指的姿势。
很简短的一句话，商珞衡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回味了好几遍。
“yes.”
原来拥抱幸福，只需要一秒钟。
“商珞衡，美美和俊俊是我取的名字。”
“我知道。”
“商珞衡，以后每一年你都要跟我过。”
商珞衡笑着点头：“好。”
经年初见，储优秀笑得像天上朝阳般喊他，也许从那时起，他们就注定要纠缠不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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