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真好看。”
贺雪权令乘白羽双膝弯折跪在榻上,又从身后缚住双腕吊上床梁。
受摆弄的这一人,周身绵软无力,半面向下抵在枕上动也难动,真正任人施为。
“如乳燕展翅,”
贺雪权在他身后跪定,“又如雌兽堕欢,真是好看。”
乘白羽,自然是好看的。
幼时贺雪权很是有过一段颠沛流离的日子。
像他这样的半兽血统,摸爬滚打受尽白眼,兽族嫌弃他不够强壮,人族惧怕他为妖为祸,到哪里人们都避之不及。
一朝否极泰来咸鱼翻身,人人仰望不及的承风学宫竟然让他有幸踏入。
那时他看乘白羽,连鞋履踏过的印迹都是白的。
也是乘白羽引见,贺雪权见到宫主乘秋遗,开仙骨、受真传,终于得窥天道。
乘秋遗是他的恩师。
却一直不肯正式收他为徒。
知道,这是承风学宫的传统。
授艺传道但不轻易收徒,给足学宫众学子自由。
学子们有意拜入别家,从不拘束,旁的宗门送子弟来求学,来者不拒。
可是,贺雪权历来的疑心:宫主是因着他的半妖血脉才不肯收他。
修仙修仙,仙风道骨不知修出来没有,倒修出许多幽仇暗恨。
尤其是,那一日入定悟道,大梦初醒。
尤其是,纯白的那一人,仿佛高在云端的那一人,从不看他。
因此乘白羽收徒,贺雪权总有一万个不称心。
乘白羽的爹到死没收他,乘白羽倒好,如此轻易便收下莫将阑。
合欢宗的人,比半兽之子好到哪去?
还是个不长眼的狂徒,口出狂言的蠢货。
到外面天光亮时,乘白羽禁不住要反抗。
“不成,”
乘白羽抵死不从,“你在人家宗门地界立芥子,本来就不敬,你还要、要这般。”
“他们宗主始终不露面,就很敬我了么?”
“再说哪般?”
贺雪权驰骋不止,“说么,白日宣霪。”
“跟我念,”
贺雪权诱哄道,“白,日,宣,霪。”
乘白羽咬唇只是摇头。
“阿羽,”
贺雪权低首道,“总是摇脖子做什么?白晃晃一片,引我咬你?”
“别,别……”
“别什么?”
乘白羽闭闭眼:“稍后,你别锁进来。”
“哦?”
贺雪权翻过他,面对面逗咬他的嘴唇,“管杀不管埋?”
!
乘白羽被逼得说不出话。
调转身体,这厮却没……
细触研摩,销魂蚀骨。
“开了呢,”
贺雪权一寸一寸斥地推勘,“看来是管埋的,是不是?嗯?”
“找、到、你、了。”
双唇震颤,乘白羽再也无话。
他发誓,宫囗扇开的时候是疼痛的,可是身体的诉说截然相反。
这次贺雪权整整锁了他小半时辰。
他们狼族……
他颤着手俯身从衣裳里翻出药囊的时候,每一根手指都在叫嚣。
“在找什么?”
贺雪权自湢澡室回来,长臂一展抱起他,“唤我帮你不好么?看摔着你。”
“走,我抱你泡一泡。”
“嗯。”
乘白羽伏在宽阔瓷实的肩背,手腕一翻,一枚蓝色的丸药填进口中。
不想吃了,好苦啊。
不行,要吃。
包裹进温热的流水里,乘白羽阖着眼一动不动。
他这样子,不知哪里讨着贺雪权欢心,抱着他一下一下梳洗他的头发,捋他的脊骨,助他平复满身战栗,极尽温柔。
“只有这时,”
贺雪权心满意足圈着他,“你才软和乖顺。”
“阿羽,”他对他说,“你永远休想离开我。”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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