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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是。”阿柠乖巧应下, 坐了回去。


    她只看了容青玹一眼就没不敢多看了,只觉今日穿着一身月白的容青玹气质矜贵清雅,宛若谪仙。


    阿柠之前的那些糟糕经历,让她觉得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污浊不堪, 令人作呕的。


    而容青玹身上的气息清而正, 跟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也是唯一一个让她不会心生抗拒的人。


    阿柠坐下后, 面色微红地低着头, 放在腿上的双手下意识地绞着衣袖。


    因为她感受到了容青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炙热无比,让她不禁心跳加速,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低着头。


    容青玹见她乖巧又害羞的样子, 不由抿唇低笑。


    红瑶笑着禀道:“世子, 阿柠中午的时候来水色找过您。”


    “嗯,我知道了。”容青玹点头, 吩咐她们道:“你们退下吧。”


    “是,世子。”三人称是退下。


    容青玹看到石桌上摆着茶盘果盒, 阿柠面前还有一盏色泽晶莹的饮品,不用问都知道是红瑶送过来的。


    对于红瑶绿苒两个对阿柠如此友好的态度, 容青玹也感到有些意外。


    这两个丫头向来都是事事以她为主, 很少分心去做别的, 更别说把为她准备的饮品送过来给阿柠喝了。


    容青玹下的命令也只是让逸园的下人们满足阿柠的一切所需, 并不包括红瑶主动做的这些。


    见阿柠仍不敢抬头,容青玹又用折扇轻轻敲了敲桌面道:“阿柠, 本世子刚回来,一口水都没喝呢。”


    “啊?”阿柠诧异抬起头, 连忙看了眼桌上的东西。


    她想起红瑶说过容青玹今日有些上火,所以特意准备了梨花杏仁熟水,顿时有些懊恼了。


    因为阿柠面前就放着一盏呢,只可惜刚刚在红瑶期待的目光下,她已经喝过几口了。


    容青玹的身份何其尊贵,阿柠断不敢把自己喝过的给对方喝。


    阿柠想了想后,面色微红道:“世子,红瑶说给您准备了梨花熟水,我这就过去给您取回来吧。”


    容青玹就坐在这里,阿柠总不能叫人家自己回去喝。


    等待容青玹答复的时候,阿柠感到对方的目光仍旧定格在她身上,灼灼如火,让她的呼吸都不可抑制地乱了章法,莹洁白嫩的小脸上也腾起了阵阵热意,她自己估计她的脸这会应该红了。


    阿柠连忙垂下眼帘,不敢与对方的目光碰触。


    “不用那么麻烦。”容青玹把折扇放一旁,轻笑道,“桌上不是有茶水么,阿柠帮我倒杯茶即可。”


    容青玹能到临波小院来,阿柠心里很高兴,听到这话后心里不由暗喜,不用再担心对方刚坐下就走了。


    “是。”阿柠应了声,赶紧起身倒茶。


    亭中的石桌其实不大,阿柠完全可以坐着为容青玹沏茶,但她还是站起来了。


    茶盘上确实有一壶新沏的热茶,还有几个茶杯,她拿起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双手递过去。


    容青玹没有伸手接,阿柠便把茶杯放在桌上。


    谁知她太紧张了没放稳,茶水又倒得很满了,洒出了小半杯,把容青玹面前桌面都浸湿了一大片。


    “啊,对不起……”阿柠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用自己的衣袖去擦。


    容青玹捉住她的手腕,“阿柠,你还说要给我当丫头,瞧你连斟茶笨手笨脚的。”


    她话虽这样说,面上却未露半分嫌弃,眼里甚至蕴着深浓笑意。


    “我,我只是一时紧张。”阿柠红着脸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根本挣脱不了,红着脸急道,“世子,您快放开我。”


    容青玹好整以暇道:“阿柠,这衣裳穿在你身上如此好看,用来擦桌子是不是可惜了?”


    “我,我……”阿柠张了张嘴,顿时窘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刚刚是下意识的补救动作,并未多想。


    阿柠的手腕细细的,容青玹觉得两根手指就可轻易捏住,虽是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袖,但她就是有些舍不得放开。


    过了好一会,容青玹这才没再逗她,放开阿柠的手腕,“坐下吧。”


    “哦。”阿柠赶紧收回手,乖乖坐好。


    她坐下后又看了眼那像是浮在茶水中的茶杯,生怕茶水沿着石桌流到容青玹身上去。


    容青玹身上的衣裳肯定比她的华贵多了,要是被茶水弄脏了,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不过她不敢说,只是暗暗祈祷茶水别流到容青玹身上去。


    容青玹毫不在意地伸手端起那洒得仅剩半杯的茶杯,递到唇边,一口饮尽了。


    正想给容青玹换一杯茶的阿柠:“……”


    容青玹见阿柠愣在那儿,只觉得长成她这样的一张绝丽的脸,无论是做任何表情都特别可爱。


    “不够。”容青玹说完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


    不知为何,看到阿柠,她就莫名地觉得比平时更口渴一些,半杯茶自不够解渴。


    阿柠连忙应道:“世子您稍等。”


    这时她才想起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一块丝帕的,便又站了起来,弯着腰一手把容青玹面前的茶杯端起,另一只手用丝帕去擦洒在桌上的茶水。


    容青玹没说什么,因为她只顾着欣赏阿柠的一双纤细如玉的小手了。


    阿柠这个姿势露出了一截柔美纤细的皓腕,腕子上并未佩戴任何首饰。


    容青玹却莫名地觉得她这洁白的腕子若是戴上金玉镯,定会非常漂亮。


    这念头一起,容青玹便直接说出来了,“阿柠,我昨日不是给你买了许多首饰吗?你这手腕上怎么是空空的,我觉得阳绿的玉镯就很适合你。”


    容青玹本身就是女子,又喜欢让红瑶绿苒打扮给她看,自然对女子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十分了解。


    当然这也归功她的母亲溧阳长公主萧颜今,长公主尽管让她从小女扮男装,却并未真正把她当做男孩来养,也未让她对自己身份产生错误的认知。


    容青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女子,她并不抗拒女扮男装,甚至觉得顶着男子的身份要自由宽松许多。


    不像京中其他贵女,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被圈养在后宅里的。


    而她可以习武,可以去读书,如今更是做了官,将来她还能袭爵,以一女子的身份成为下一任的陈国公。


    长公主对容青玹的婚娶方面也是十分宽松的,对她是否生子都没有特别的要求。


    容青玹可以娶个女子回家装装样子,也可以选择秘密生下自己的孩子。


    以陈国公府如今的权势地位,娶亲也无须过多考虑妻族的门第。


    再说若对方门第太高也不好拿捏,毕竟暴露容青玹的女子身份,是长公主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总之长公主的想法就是要让自己生的孩子袭爵,至于容青玹若有亲生的孩子那自然可以继续承袭爵位。


    若是没有,则从小宗那边挑选过继一个也是可以的。


    阿柠也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俏面腾起一抹绯云,如实回道:“我怕戴着不小心就磕到,弄碎了。”


    容青玹昨日确实给她买了好多首饰,里边自然也有各种精美的手镯。


    不过她从小到大都没戴过那么贵重的镯子,觉得每一样都比她还要贵,一时间对自己的身份认知也还没转换过来,是以她总担心会把镯子弄坏了。


    “就算碎了也无妨。”容青玹微笑,“再说玉代人碎,那是在保护你呢。”


    阿柠听出了容青玹的弦外之音,这是在说她比那些金银首饰重要,心底顿时涌起一股甜意。


    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好,尤其是容青玹这样风华无双的人。


    阿柠重新为容青玹倒了一杯茶后,坐了回去。


    坐下的同时她忍不住偷偷看了容青玹一眼,这一眼又让她有些恍神了。


    只见容青玹眉目如画,五官如琢,皮肤冷白,真是少年丰度,翩翩佳公子。


    阿柠从未见过男子的皮肤也能如此白皙无暇的,不得不再次惊叹容青玹这副相貌真乃得天独厚,是天工精心雕琢的作品。


    容青玹端起茶杯,没有立即喝,而是捏在指间,微笑看着对面只偷看了她一眼就低头不敢再看她的阿柠。


    阿柠感觉到了容青玹在看她,不禁紧张地搓着衣袖就是不敢抬头,小声道谢:“多谢世子。”


    容青玹端着茶杯饮了一口放下,轻笑一声,“阿柠,抬起头来。”


    阿柠心跳加速,紧张地捏着自己的手指深吸一口气才抬头,“世子……”


    容青玹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道:“阿柠,你想回到你父母身边吗?”


    阿柠闻言一怔,眼里本能地闪过一丝恐惧。


    她的身子随即瞬间绷紧,连声音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了。


    “不,我不要回去。”阿柠连连摇头,仿佛那个家是洪水猛兽般让她害怕。


    紧接着阿柠不等容青玹反应,就直接惊恐地跪了下来。


    “世子,我求求你,千万不要把我送回家去。我父母已经把我卖了,我跟他们再无瓜葛了。”


    “再回到那个家,我会死的。”


    若是回到她那禽兽一般毫无人性的父母身边,等待她的结果只会是再一次被卖。


    不是卖进青楼,就是卖给某个七老八十的员外做不知道第几房的小妾。


    一想到这样的结果,阿柠就忍不住害怕得哭了出来。


    若是没见过容青玹,她或许还能听天由命地活着。


    可谁让她黯如深渊的生命里突然照进了一束光,让她的心底滋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希翼。


    她,再也不甘心将就了。


    容青玹没想到阿柠的反应如此大,不由愣了下,伸手扶她道:“阿柠,快起来。我只是问下你的想法,并非要把你送回去。”


    不知为何,容青玹心里并不喜欢阿柠这样跪她。


    尤其是方才看到阿柠一听到常家那对夫妻时,流露出的恐惧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更让容青玹无比心疼她,恨不得马上就去宰了他们。


    阿柠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抬起泪眼,问道:“真的?”


    容青玹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哪里还忍心再逗她,遂点头道:“嗯,是真的,快起来吧。”


    阿柠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她是真的不敢回原来那个家了。


    从小到大,不是压迫就是无情的打骂,她从未在那个家里感受到过一丝丝的温暖。


    更别说他们还丧尽天良地把女儿卖到青楼为妓,早在被送到玉春楼时,他们在她的心里已经死了,她再也不会认他们了。


    所以阿柠昨日被容青玹救下,身契和籍契都回到了她自己的手里,但她也从未有过半点想回家的心思。


    他们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女儿,从小到大都只把她当做牲口一样使唤责罚。


    最后她爹竟为了贪图更多的银子,也不是像寻常百姓一样给她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而是卖去了青楼。


    这样的家对阿柠而言就是深渊,就是地狱,她怎么肯,又怎么敢回去。


    如今的阿柠,只想跟在容青玹身边,受容家的庇护。


    哪怕只是当丫头、做妾她都愿意。


    “是。”阿柠哽咽应下,坐了回去,却也只敢坐了石凳的一小半。


    她的手帕刚刚拿去擦了茶水,便抬起手,打算用衣袖擦泪。


    这时她面前出现了一块叠得方正的洁白手帕,拿着手帕的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正是容青玹的手。


    容青玹见她一脸诧异地看过来,垂眸看了眼手上的帕子,朝她微笑示意道:“用我的吧。”


    “多谢世子。”阿柠玉面微红,但还是双手接了过来。


    她心里确实很不好意思,毕竟自从遇见容青玹,她都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


    阿柠不知道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有多美,反而感到羞愧道:“又让世子见笑了。”


    容青玹见她这样,恨不得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哪里还会怪她。


    此时此刻容青玹的心里甚至觉得,这天底下的人都可能有错,唯独阿柠不会有错。


    阿柠低头擦泪,心里想着昨日的手帕还没还给容青玹,如今又要来了一块,看来只能等洗干净再一起还回去了。


    容青玹温声道:“是我的不是,提起你的伤心往事了。”


    昨日容青玹带阿柠回玉春楼赎身时就从她口里了解了一些她家里的情况,今日又让下人去打听过了,还在赌坊亲自见过那对夫妻,自然知道她以前是过的什么样子的日子。


    不过容青玹此次提出来并非是要勾起阿柠的伤心记忆,而是为了让她和过去的一切彻底做个了断。


    所以刚刚容青玹那样问,则是出于对阿柠的尊重,而不是不问过她就擅自替她做决定。


    这也是容青玹这短短十几年的生命里,为数不多的,替别人考虑这样多的时候了。


    不等阿柠回应,容青玹又继续道:“他们如今遭了事,你想帮他们吗?”


    阿柠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十分平淡,只是问道:“他是不是又去赌了?”


    “嗯。”容青玹点头,“他欠下了一大笔赌债,如今还不起要典卖妻子。”


    容青玹此时心里已经认定那对夫妻不是阿柠的亲生父母了,所以并不愿意提及与她爹娘相关的称呼。


    阿柠心里更恨的自然是她那个嗜赌如命的爹,她娘虽然也对她不好,但在家里她娘终归是个做不了主的,甚至跟她一样经常挨打受骂。


    当然阿柠也不喜欢她娘,毕竟她娘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弟弟,对她并无一点点的关心,甚至还会把从她爹那里受的气全撒到她身上。


    但是听到容青玹说她娘要被她爹拿来抵债,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阿柠知道,这世间对女子诸多不公,在民间经常发生典妻,卖妻之事,是民间私底下定契约的腌臜事,一种民不举官不究,也不会深究的存在。


    比如有的人彩礼娶不上媳妇,会从别人家典一个妻子,双方约定年限及银钱,并写下字据。


    在此期间出典的女子就要在原夫的默许之下伺候别的男人,为其生儿育女。


    而出典女子在承典人家中的地位,实比奴仆更为低贱。


    卖妻,更是直接把妻子当做货物一样卖给别人。


    这些都是完全出于利益而违背人伦,迫害女子的陋习。


    “我……”阿柠的心一时间乱得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容青玹看出阿柠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但又不好开口求自己。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容青玹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阿柠愣在了那儿,等到容青玹都已经快走到院门时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提裙疾跑着追了上去。


    “世子,您打算怎么做?”


    容青玹低头看着阿柠扯住自己衣袖的手,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阿柠循着容青玹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竟在无意识地抓住了容青玹的衣袖。


    她反应过来后赶紧放开手,低着头不敢去看容青玹的反应。


    容青玹伸手勾起阿柠的下巴,看着她一张涨得通红的明净小脸,意味不明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阿柠急道:“世子,您一定有办法的对吧,求您至少别让我娘被典卖,就让我爹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吧。”


    说完她在心里补了一句,她爹就算是马上就要死在她面前了,她都不会开口求情。


    对于那个烂赌又不顾家还经常打骂家人的爹,阿柠根本不想救他。


    她知道他那样的人即使放过了他一次,很快又会再犯的。


    而她娘不一样,要是被典卖出去要经历怎样的折辱。


    她若是不知情也就罢了,而现在知道了,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毕竟她知道作为一个女子,一旦被卖,那将面临什么,她娘还是嫁过人生过孩子的女人,只会落个凄惨无比,甚至比死还可怕的下场。


    她宁愿让她娘一死解脱,也不愿她娘像个牲口一样肆意被人买卖侮辱。


    随即阿柠又想到了自己,若是她逃跑没有成功被抓回去了,也没有遇见容青玹救她,她会不会也宁死不肯接客。


    会的吧,就像她敢逃出青楼,那也一定会宁死不屈,她也不知道自己骨子里为何会有这种血性。


    阿柠知道既然容青玹把这些事告诉她,那就一定有能力处理,她开口相求定是不会错的。


    当然,至于帮不帮,则要看容青玹的意思了。


    阿柠开口求完后心里又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自从相遇,就是她在一直求人办事。


    而容青玹唯一的一次提出要求,却被她拒绝了。


    在阿柠祈求的眼神中,容青玹收回手,故作沉吟,没有说话。


    阿柠急道:“世子,只要不让我娘受辱,就算杀了她也可以。那昨日的事,我愿意答应您。”


    容青玹愣了下,“什么?”


    她虽惊于阿柠宁愿让她娘死也不受辱的傲骨,但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她后面所说的昨日之事上了。


    容青玹自然知道阿柠所指的是何事,但就是想看她脸红羞涩的样子,故意使坏逗她。


    果然,阿柠害羞地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红着脸回道:“就是,就是我答应做妾。”


    其实阿柠并非单纯是为了救她娘,而是存了点小心机,她主要是想趁此机会提出来,为自己争取一次。


    因为她想了很久,她发现她并不排斥容青玹的靠近,又确确实实需要人家的庇护。


    而容青玹身份太高,做妾是她能争取到的最好的一个归宿了。


    她还认真想过了,容青玹这样的人即使将来对她厌倦了,也不大可能把自己的妾送人或者发卖,那么最坏的结果也是被闲养在一处,即使这样她也可以有个去处,不至于漂泊无依,担惊受怕地过日子。


    容青玹颇为意外,毕竟昨日阿柠还那样拒绝。


    今日却肯为那样一个对她并不好的娘来求她,甚至肯答应做妾了。


    不过,这一次换作是容青玹心里不乐意了。


    她才不要自己的女人是为了别人,或者别的什么条件而委身于她呢。


    尤其是阿柠,她希望对方是真心实意想跟她,而不是夹杂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目的。


    容青玹面色微凝道:“阿柠,我昨日便说了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再说也不是什么人我都愿意收入房中的。


    见阿柠的微红的脸瞬间苍白了许多,容青玹到底还是心软了,又忍不住补充道:“你想跟我,便要拿出点本事来。”


    阿柠一听就想起昨日容青玹所说的,要看她表现之类的了,一张小脸瞬间恢复了血色,甚至跟染上红霞一样,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不过见容青玹没有一口回绝,仍有回旋的余地,让她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阿柠抿了抿唇,红着脸道:“对不起,是我一时情急了。”


    “无妨。”容青玹到底不忍心让阿柠太过担心,便告诉了她自己的打算,“阿柠,那赌坊正好是我容家的产业,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落到了我的手里。”


    “看在你的面上,我会给他们安排一个去处,让他们安生地过完这一生。”


    既然已经知道常家人并非阿柠真正的亲人,容青玹自然要把他们控制起来,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阿柠。


    也就是说,常家的人这一辈子都别想再越过容家跟外界有任何的联系了。


    “啊?”阿柠诧异抬起头。


    她不太明白容青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心里还是暗暗松了口气,至少她娘不用被典卖了。


    容青玹不忍吓着阿柠,便开口安慰道:“阿柠,这样你可放心了?”


    阿柠对容青玹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见对方这样说便放心了,连忙福身谢道:“多谢世子。”


    容青玹微笑点头,“我先回去了,呆会我派人过来接你,跟我一起用晚膳。”


    “是。”阿柠心中一喜,连忙乖巧应下。


    容青玹深深看了她一眼,出了院子。


    刚回到水色,容青玹直接声音冰冷地吩咐施毅道:“吩咐下去,让常家三口都签下卖身契,送到容家偏远的庄子去做苦工。”


    容青玹本来是打算把常家三口秘密处死,以绝后患的。念及阿柠心善,那赌债就以卖身来还吧。让他们这一辈子都受容家的控制,也翻出不什么浪来。


    施毅从不会质疑容青玹的任何决定,遂立即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下。”施毅退到门口时又被容青玹叫住了,


    施毅立马回身抱拳恭敬问道:“世子还有什么吩咐?”


    容青玹吩咐道:“砍掉常家那男人的一只手,唔,右手吧。”


    她听说嗜赌之人,唯有砍手才能让其长记性,也是对他曾虐待过阿柠的惩罚。


    随即容青玹想想仍觉得不够解气,遂又继续道:“再打断他的一条腿。”


    “是,世子。”施毅称是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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