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现代言情 > Beta总是很疲惫 > 24、“再见,应忱。”
    那场谈话结束还是沈仪臣在从中调和,应忱并不满意他们的速度,寒朔先离开的,他和缓地朝宋闻璟也点了点头。


    沈仪臣靠着椅子朝应忱扯出一个笑容:“应哥,几个月比十几年还难熬吗?你未免太强人所难了,还是说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啊。”


    沈仪臣说罢,眼神漫不经心地往身侧方向瞥。


    应忱对寒朔态度就是不大好,太咄咄逼人,要个结果。


    应忱突然开口:“记得回去找沈天策要权限。”


    沈仪臣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而后说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应忱一路都很沉默,他把车载广播打开了,频道当然是他惯常听的财经,女主播说话字正腔圆,温柔又平缓,播报完一则关于国际税务新规后,突然话风一转,谈到了应忱即将订婚的新闻。


    主持人谈起所谓名流政要的私人新闻显然语气都要活泼一些,提起应忱的未婚妻,加了个青梅竹马的前缀,据说十八岁舞会,两人跳了那么一只舞,便定了情,应忱扯了扯嘴角,就调了频道,响起了悠扬的古典音乐声。


    宋闻璟都要昏昏欲睡。


    应忱突然开口给宋闻璟打预防针似的:“这是他们写的,很无聊的对外通稿。”


    宋闻璟不知该配合说什么话,只好嗯了一声。


    应忱陡然把车停在路边,宋闻璟生出不好的预感。


    说真的,在情人面前提未婚妻是很不体面的行为,应忱好像没有这个概念。


    宋闻璟疑惑地看向他,应忱问他怎么不戴他送给他的那串珠子,那是一座极负盛名的寺庙求来的,宋闻璟是个无神论者,对那些并不感兴趣。


    “衣服,饰品,疗养院,非要出去工作。宋闻璟,你是不是很想把我们切割成根本没关系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车内稀薄,宋闻璟觉得呼吸都有一些困难,他们之间隔着不多距离,应忱又生气了。他这样喜怒无常,宋闻璟觉得很心累。


    没人受得了这样。


    “只是不习惯而已。”


    “不习惯?”


    应忱听罢,皱起了眉头,他按开自己和beta安全扣,抬起手,搭着宋闻璟肩膀,很轻地搂了他一把,将他压在了怀里,手掌摩挲着他的后颈,头低了下去。


    “应忱,不要这样……这是外面。”


    宋闻璟开始向应忱祈求商量。


    “我们好像还没试过在外面,你知道吗?我给的,你通通都要受着。”


    车子在夜色里很轻微地动荡了接近一个小时。


    宋闻璟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的时候,应忱喘着替宋闻璟整理衣服,擦去了他眼角的水痕,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烟,含了一根在嘴里。


    “把腿抬起来。”


    身下的垫子被扔了出去。


    宋闻璟对他做混蛋事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对,他和奶奶要去他们以前的城市定居了,也存下了一些钱,要把医药费和护理费还给应忱。


    他要离开应忱这个王八蛋了。


    一想到这些,他突然觉得痛快起来,但还要再撑一段时间就好。


    应忱在他身上打下一个个标记,心情又由阴转晴。


    宋闻璟没让他咬脖子,应忱揉着怀里人柔顺的乌发,说他又不是在易感期,这么小气,不咬就不咬。


    回家后,宋闻璟洗漱后躺床上都快要睡着了,突然应忱凑过来亲他,他也是迷糊了,红着眼角柔顺地回应着,一直到喘不过气来了才轻轻挣扎起来,他搂着应忱的脖子下意识磨蹭了起来,应忱对宋闻璟这些动作特别受用。


    “宋闻璟,你对我订婚真的没有任何意见吗?”


    应忱突然开口问道,一问就是这么重大的话题。


    宋闻璟一下愣住了,他不懂自己还要发表什么意见,很重要吗?那场订婚宴已经筹备了近半个月,甚至宾客名单都早早地被应忱过目过,挑选的是良辰吉日,他都能想象到那热闹非凡盛况。


    他见过那位何小姐,漂亮得如同白玉般,一看就是被父母很好地将养出来的,学识出众,他被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牢牢裹缠过很长一段时间,那场宴会上,两人被染着一层莫名的光晕,omega笑容灿烂纯粹。


    宋闻璟觉得胸腔中涨满了奇异的情绪,酸涩、失望、悲伤与无奈全都胡乱混杂在一起,他实在想不到如果有一天,那样一个优秀的女孩可能会因为同一个alpha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谈判。


    他还是作为情人的身份。


    那实在太不堪了。


    明明最该受到惩罚的是这个三心二意的alpha。


    他只是一个中流水准的beta,什么都没有,伴随的他的只有贫穷和苍白无力,所以才会被应忱找到时机,将他侵占、凌辱,每当宋闻璟以为应忱厌倦他的时候,不想却是新一轮痛苦的序幕。


    不过宋闻璟也庆幸自己是beta,怀孕的概率很低,不会被标记,也不会被诱导进入发情状态,所有的交//合行为,都是清醒的,不清醒的只有alpha罢了。再不堪的伤痛都能很快自然愈合,就当是不小心被狗咬了,躺几天会没事的。


    ”应忱,”宋闻璟舔了舔干涩的唇,“希望你和何小姐的订婚宴顺利举行。”


    耳边传来一声“啪嗒”声,随后卧室的灯光被应忱全部打开,让原本只有一盏床头小灯的卧室大亮,应忱像是看彻底看清宋闻璟的表情。


    应忱声音低沉,语调说不出的压抑:“好啊,你能这么想,还真是……一点都不让我惊讶,我们打算结婚后第一年就先要个孩子,随我姓,毕竟我妈那边一天都催着我生子,第二个可以姓何,你觉得怎么样?”


    宋闻璟只不适地抿紧了眼皮,刺目的灯光让他的眼角渗出了眼泪,落在眼尾上激起一阵刺痛。


    宋闻璟想开口才发现自己出不了声,所以应忱不是都安排好了的吗?


    “……挺好的。”


    beta就算有孕大概率也只会生下beta孩子,他们的基因一般不会受到外来干扰,就算是基因评定上s级的alpha也不例外,这方面真是固执强大得可怕,这就是为什么omega才是作为最佳繁衍人的原因。


    一些传统保守派甚至觉得beta才是当前人口停滞不前的主要原因。


    alpha目光幽幽地盯着他,随后突然低头咬上了他的锁骨,宋闻璟几乎要推开他跳起来。


    “很好,”应忱极为自然地说道,“以后你可以当他们的小妈。”


    宋闻璟觉得应忱的脸皮简直不忍卒视,想到如果他仍被应忱囚禁在身边,也许哪天真被叫这个称呼,心底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再睡吧,我累了。”


    说罢宋闻璟转身背对着应忱睡去,没看到alpha某种不甘的目光。


    “刚在车上按着肚子干嘛,有那么深吗?”


    宋闻璟原本要入睡,猛地听见这话,艰难吐出几个字:“别说了。”


    应忱看着宋闻璟那欲语还休的模样,闷笑了一声。


    订婚宴将近,导致外界铺天盖地的新闻,宋闻璟粗略读着屏幕上的文字,而后点了叉,laura帮他订购了两张去往海市的票。


    而宋闻璟点开一个网页,将号码记录了下来。


    李瑀敲了敲宋闻璟的办公桌,他在办公室将一个信封交给他:“安定下来了,记得联系我,里面是一张卡,是我们的心意。”


    宋闻璟也将辞职信放在了桌上。


    “谢谢你们。”


    应忱订婚那日,宋闻璟被应忱带着一起早起,他穿的西服并不是宋闻璟给他挑的那件,认命地给他打好领结,沈斯让造型师进门。


    闹闹对陌生人并不害怕,宋闻璟还是把它关到了客房里,应忱扣住他手腕把他按在自己身边,说呆会他也跟着一起去会场。


    应忱发布指令,不会听别的理由的。


    宋闻璟这个关头懒得多费口舌,只能说好。


    他们坐着同一辆商务车进入会场地下车库,宋闻璟没机会见到现场,应忱直接按下了十八楼,他把房卡给宋闻璟,派了两个人跟着宋闻璟说:“几个小时就好,我们直接就去机场,说了带你去蓝梦湾的。”


    宋闻璟无语凝噎,这根本也没跟他商量,封焰今日也装模作样穿了一套西服,在宋闻璟身边充当保镖的角色,酒店房间很大,有客房服务送来餐食。


    封焰检查了之后,才让人送进来,从巨大的落地窗往下看,各色价值不菲的跑车驶入一楼入口,车上依次下来的便是参加这次宴会的人,应氏的大头集中在国内多个新兴科技行业以及进出口贸易,所以受邀的商业伙伴不可谓不多。


    应忱打了几通电话,回头就看见宋闻璟坐在餐桌前吃饭。


    封焰一回头便看见自家老板同宋闻璟坐得很近,他揽着人的腰低头,熟稔地让beta喂了他吃了几口沙拉,距离简直不能再近了。


    封焰移开了目光。


    到了十点,应忱才从酒店里出来,宋闻璟放下叉子,封焰说不吃了吗?他刚才好像没动几口。


    宋闻璟摇头挑选了一个雨林纪录片看。


    应忱一走,封焰就没个正行,他拿了个苹果坐在应忱旁边,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啃了一口,另外一个保镖被他打发出去了,他对宋闻璟说谢谢你对老五手下留情。


    宋闻璟没说话。


    “老大还是在乎你的,这就是场商业联姻,你跟老大这么久,老大对你还是不一样。”


    宋闻璟:“你能安静一会吗?”


    封焰于是在嘴上做了个拉锁链的动作。


    同十八层酒店里响着的平波无澜的纪录片不一样,富丽堂皇的宴会场,高大英俊的alpha脸上挂着商业笑容,他身形俊逸,大喜的日子却不多么愉悦,他同面前站定的客人说着客套话。


    赵韵璇身着一袭墨色长裙,裙摆如流水般垂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与庄重,发髻高高盘起,用一枚镶嵌着璀璨钻石的发饰固定,她的颈间佩戴着一条精致的红宝石项链,色泽温润如玉,妆容精致而不失自然,眉如远山,唇上那一抹嫣红恰到好处,既不张扬,又不失端庄。


    她端着香槟对应忱说:“开心点,儿子,今天是你的大日子。”


    应忱嗯了一声。


    话落,这场宴会的另外一个主角出来了。


    在璀璨灯光下,何诗琪身着一袭淡粉色的晚礼服,裙摆如云朵般轻盈飘逸,礼服的剪裁恰到好处,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腰间的丝带轻轻系成一个蝴蝶结,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柔顺而富有光泽,发间点缀着几朵精致的小花。


    她走到应忱身边,指尖搭在alpha的胳膊,面上露出一抹羞涩:“不好意思,化妆师实在太久了。”


    赵韵璇伸手替何诗琪整理了一下秀发:“不影响,应忱,你看诗琪今天是不是很美。”


    应忱拿开何诗琪的手说:“我先去应酬。”


    何诗琪一愣,赵韵璇连忙安抚她说:“我们也去跟曾太太她们打声招呼。”


    沈仪臣和应忱碰了碰杯:“你丢下新娘不好吧。”


    应忱看他一眼:“这算哪门子的新娘。”


    “你对何诗琪确实不像对老婆,那宋闻璟呢?你带他去做一切你感兴趣的事,不管人家喜不喜欢,还准备送去上学,随时带在身边,那才是真正准备当老婆的人选吧。”


    兴许在这种场合下,沈仪臣戳穿了他的心事,应忱开口说:“和何诗琪离婚后,我会和他登记。”


    沈仪臣啧了一声:“可你确定人家愿意要你这个二婚。”


    应忱只觉得突然一股燥热袭来,他想扯开衬衫:“这由不得他。”


    沈仪臣轻笑了一声:“你这样难怪会被讨厌。”


    宋闻璟看着墙上的时钟,他突然站起身对封焰说:“我想回去,给应忱打电话。”


    封焰皱眉:“老大说了呆会会直接带你走。”


    宋闻璟走到门口,把手放在门把上,封焰抬手抵住门,而后对他妥协说:“我打行了吧。”


    谁知电话打过去,接起来的是沈斯:“带宋闻璟回云顶,应总易感期到了。”


    电话那头alpha的低喘落进他的耳根,应忱夺过手机,只说了一句,我要宋闻璟。


    宋闻璟被封焰抓住胳膊往外走的时候,差点一个踉跄,去往云顶的路上,宋闻璟问封焰怎么了,封焰当起了沉默人。


    宋闻璟想,此刻应忱应该陷入了易感期里,赵韵璇不会让他离开,也许陪在他身边的是何诗琪。


    下车后,宋闻璟几乎是迫不及待打开车门上楼,封焰原本想对他说大哥在上面等你,话还没出口,beta已经不见背影了。


    alpha易感期里的领地意识非常强烈,云顶的公寓对应忱来说就像一个安全的秘密基地,只要有他守在这里,谁都不会乱闯进来。


    宋闻璟甚至没来得及打开灯,就准备去卧室拿自己收拾好的行李,于是他忽略了床上不正常的起伏。


    直到他被alpha扑到床上,应忱的鼻梁刮过beta的脸,周身温度急速升高,宋闻璟不受控制地乱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宋闻璟的手被牢牢扣在头顶,语气像是被吓坏了,应忱呼吸灼热,他的心跳太快,蹭着beta侧颈,想要得到安抚:“……别怕,宝贝,我只想要你。”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滚开!”


    “应忱!你放开我!”


    宋闻璟浑身都在发抖,那种窒息感又来了,像落入湖中黑得不见底,最后一丝光亮都被封死,无数只手将他往下拽,他狠狠咬了应忱的肩膀,alpha没抓稳,被beta找到了逃脱机会。


    宋闻璟整个人往后缩,手掌也熟练地往后摸索,应忱突然在一旁拿出了一样东西。


    止咬器。


    黑色的止咬器静静地覆盖在应忱那张英俊的面庞上,金属的光泽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勾勒出他坚毅的下颌线条,仿佛是天生就该属于这张脸的一部分。


    止咬器的两侧延伸至他的耳后,固定得恰到好处。


    “这次我会控制自己的,过来。”


    宋闻璟不动,应忱朝他靠近,他握着宋闻璟的手指贴在那止咬器上,完全是副痴恋毕露的样子。


    他不想去猜想应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就是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宋闻璟从前愚蠢,才会为这样一个卑劣的男人的逗留觉得幸福,为他的离开而流泪,所以在应忱心里他才是一个特别拿捏的可怜虫。


    beta任由应忱撕碎他的衬衫,这个时候的alpha防备心很低,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做//爱,宋闻璟扬起手,将一管抑制剂毫不犹豫打进了应忱的身体里。


    应忱一惊,没稳住身形,握着后颈,不可置信地看向宋闻璟。


    宋闻璟平静开口:“应忱,我要走了。”


    被omega诱导的易感期比不上应忱信息素狂乱症发作的猛烈,一管强效针剂就让他眼皮发重,肌肉酸软,宋闻璟推开身上的alpha,他拉出箱子和整理好的证件。


    突然身后衣摆被狠狠扯住,宋闻璟垂眸,纤长的睫毛遮住瞳孔。


    “……别……别走。”


    宋闻璟面色漠然得像雪,alpha难得流露出了一丝祈求,他像是发现beta的无动于衷,于是又换了一种语气:“宋闻璟!你敢走!”


    宋闻璟解开了衬衫,任由应忱抓在手里,他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看也不看应忱,关上了门。


    “再见,应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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