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那冤种竹马(14) 你这家伙是抖M……
木木野和高杉晋助都没有理会那两个家伙, 就像那二人会自动屏蔽他们一样。
高杉晋助压低了声音,跟他说:“听说近藤勋那家伙跟警察厅的长官松平片栗虎之间的关系很不错,所以武馆的那些家伙和幕府的走狗没什么差别。”
这话的意思实在暗示木木野, 那个武州的乡下武馆和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木木野抬起脑袋, 惊讶道:“晋助君,你好厉害,居然连这些事都知道。”
看来他的消息网挺广的嘛,鬼兵队没有白创建。
另外两人把脑袋伸了过来,理所当然地偷听:“喂喂,你们在讲什么悄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高杉晋助面无表情地把一白一黑两颗脑袋给推开, 然后朝前面扔出两瓶养乐多。
那两只就像是看见什么稀罕玩意儿似的一跃而出, 直接朝前方猛冲过去。
坂田银时是最快的,他窜出去的速度超乎人类的想象,仿佛是一只灵活的猫咪, 他们就只能看得到他的残影。
最终他一个人就抢到了两瓶。
而桂小太郎自然不甘心:“这是给我们两个的啊, 混蛋,你在干什么!”
坂田银时插着两根吸管,同时塞进自己嘴里, 还理直气壮地表示:“喂喂,当然是谁抢到就是谁的,这种道理你都不懂吗?”
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自然而然地打起来了。
没了那两个碍事的家伙, 高杉晋助终于可以和木木野好好说话了。
他们朝着近藤勋所在的武馆走去。
木木野随口回他:“没关系啦,谁没有一两个交好的朋友呢?只要我们最后的结果是殊途同归就行了。”
高杉晋助的想法比他极端一些,他皱着眉,还是有些不赞同:“但是在中途会因为那些家伙碍事,还不如早点解决那群麻烦。”
木木野反问:“你觉得我们会失败吗, 晋助君?”
紫发的少年不明所以,却仍然自信地回答:“当然不会,我们绝对是最厉害的。”
他脸上扬起骄矜的笑容,没有经历过挫折,一帆风顺的大少爷脸上没有丝毫的阴霾。
木木野从他身上摸出来养乐多,把吸管插进去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含含糊糊地说:“就是说啊,既然我们最强,那就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高杉晋助:“……你、你!”
木木野抬头看了眼他通红的脸,有些迷茫地看过去。
“是谁让你这家伙乱摸我的!”高杉晋助的脑袋都能喷蒸汽了。
木木野一脸无辜:“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晋助君都要拿给我喝的,我亲自动手就给你省了功夫哦。”
高杉晋助震惊:“省功夫是这么用的吗!”
*
他们很快就到了武州的武馆。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大家是最厉害的,今天也很不错啊。尤其是十四,也是相当厉害哦。”
还没有靠近,就听到一阵爽朗有力的大笑声,沉稳且粗犷。
坂田银时啧啧称奇:“那只大猩猩的声音也太有穿透力了,站得再远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也是让人欣慰的事情啊,今天听着近藤如此有力的声音,就知道他身体康健,一切都好。虽然我们算是宿敌,但没有敌人该是多么寂寞,所以敌人的身体如何也是值得关注的事啊。诸君,你们现在知道猩猩君的重要性了吧。”桂小太郎发表自己的演讲。
木木野和坂田银时都被他洗脑式地点点头。
高杉晋助不想理这几个笨蛋,先一步跨了进去。
他们几个从未掩饰过自己的脚步声,不过注意到他们的家伙也并不多。
唯独一个扎着黑色高马尾,眉压着眼,眸光犀利凛冽的少年朝这边投来威胁的光。
“你们是谁?!”
他站了过来,木剑横在身前,眸中闪着凶光。
像是一头随时会出笼的猛兽。
近藤勋抱着手臂走了过来,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安抚道:“不用担心,十四,这是我们的朋友。”
他又爽朗地笑了几声,完全不顾敌方那句“谁跟你们这些家伙是朋友啊”之类的话。
这个名为十四的少年就像是一匹孤狼一般,就算是近藤勋跟他说话,他也没有吭声。
他只是收起了木剑,走到了另外一边,单独坐下。
木木野跟高杉晋助在私底下窃窃私语:“喔,这就是土方十四郎啊,好高傲的家伙。”
高杉晋助啧了一声:“不过是个无知自大的小鬼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就不该答应这几个家伙的哀求,竟然特地跑过来看这么一个无趣的家伙。
“就是啊,眉眼阴沉,还故意留出那种刘海,扎着高马尾,不知道是想去吸引哪家的姑娘!”坂田银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天生就看那家伙不顺眼。
土方十四郎眉目沉沉地扫了他一眼,不作声。
他简直就像是浑身都是刺的小刺猬,杜绝任何人的靠近。
另外一边的桂小太郎和近藤勋已经在哈哈地聊了起来,不知道说到什么去了,竟然都仰头大笑了好几声。
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为什么会谈到一起。
木木野嘬着自己手里的养乐多——这是从高杉晋助哪里再一次掏出来的。
自打身边养了木木野这个吃货之后,高杉晋助总是能从身上掏出来不少零食,都快和哆啦A梦差不多了。
“哥哥,这个哥哥。”
清脆幼嫩的声音自木木野身边响起来,他左右张望了两下,直到衣服被扯了两下后,才低下头看过去。
浅栗色头发的小男孩扬起脸,红色眼眸倒映出木木野的身影。
男孩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理不直气也壮地问:“见者有份,哥哥,我也想要。”
木木野接话说:“我没有了。”
男孩脸上的笑容僵住,像是难以置信自己无往不利的假笑居然没有引来别人的喜爱。
他开始反思,自己面对这群笨蛋好像确实难以讨到好。
于是他一本正经地威胁:“如果你不给我的话,我现在就哭给你们看哦。”
高杉晋助听到这话也惊了一瞬,他对木木野说:“看吧,这个武馆果然是个和我们不对付的地方。他们这儿就连小孩子都这样有心机,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这时候从武馆里跑出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看她的和男孩相似的相貌,就知道对方多半就是男孩的姐姐。
她对着几人道歉:“真是抱歉,小悟给你们添麻烦了。”
刚才还阴恻恻的,嚣张蛮横威胁他们的男孩呆住,被他的姐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走。边走还边教训:“真是的,小悟,不可以这样威胁客人啊!”
高杉晋助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拿出身上的木剑,轻轻点着地面。
他的姿态嚣张,神情张狂:“喂,我们可是来踢馆的啊,有必要和谐相处吗?你们武馆是没有人可以跟我们比的吗?”
高杉晋助,一款神奇的反派。总之,他确实是懂怎么挑起别人的怒火和战意的。
至少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武馆的所有人都走了过来,就连近藤勋也不嬉闹了。土方十四郎也抬起脑袋,神情危险。
桂小太郎和坂田银时不敢再乱逛,和高杉晋助以及木木野站在一起。
F4再一次集合,双方呈现出对立的情态。
敌对的双方面前像是有熊熊的火焰,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战斗一触即发。
“气势很足嘛,很好,那就来比试一下吧。我们四个要挑战你们武馆的所有人!”高杉晋助立下战书。
坂田银时哼了一声:“葡萄精很嚣张嘛,但为什么风头全是你这家伙一个人全出了啊。”
他转头对着武馆的人说:“反正我们绝对是不会输的哦,你们最好要小心点。”
至此,武馆的所有人都战意激昂。
“喂,混蛋,别小看我们啊!”
“太嚣张了吧,我们也该给你们这些混账小子们一点颜色看看。”
“可恶,待会儿被打哭了别回家去告诉欧吉桑啊。”
这些零零散散的声音最终汇聚在一起,变成了——
“十四,还有近藤大哥,上!”
土方十四郎:“?”
他用极为困惑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斗志旺盛,全都一起冲上去战斗吗!
坂田银时代替他吐槽:“你们这些家伙究竟有没有点志气啊,为什么要依靠别人战斗,这可是挑衅啊,挑衅懂不懂,混蛋!在战斗的情况下不自力更生而去依赖别人,可是很容易死的啊!”
近藤勋哈哈大笑两声:“没想到从你这小子嘴里居然能听见这么几句听得过去的话,真不可思议。”
坂田银时抽了抽嘴角:“别小瞧人啊。”
高杉晋助已经站了出来:“够了,现在可不是你们闲聊的时候啊。出手吧。”
土方十四郎也站到前面:“正有此意。”
就算是踢馆,他们也遵循着武道的规则,战斗1vs1,不容许他人插手。
桂小太郎看着,却说:“以后我们的战斗可不是单打独斗啊,同伴也是非常重要的。”
木木野和坂田银时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毕竟随着年龄的增大,他们知道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肩上的担子也更重了。
而且,也正是因此,高杉晋助和他的父亲关系越来越僵硬,二人早晚会闹矛盾的。
近藤勋隐隐察觉到他们的谈话的含义,不过他没有试图参与到其中,也没有远离的打算。
他沉稳地看着自己守卫的这个武馆,叹了口气。
战斗的二人打得难舍难分,木剑对撞在一起,发出铮然的声音,好似下一秒就会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他们的实力竟是不相上下!
木剑本就是为了减少伤害所用,可是在高杉晋助和土方十四郎的手中却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稍不注意就会被那柄剑给重伤。
“哟嚯,那小子竟然一点也不弱,就是太能装了。平时也绷着个脸,打架也绷着脸,是不是这样更好看更嚣张一点啊,好像更游刃有余了,显得自己更厉害了。”
一道突兀的声音忽然在激烈的战斗之中响了起来,而且还带着显而易见的阴阳怪气,甚至一连用了好几个更字。
土方十四郎的额头上都出现了好几个井字。
买个银发天然卷的家伙嘴巴怎么那么碎,话也太多了吧!!
像是被坂田银时几句话激发了斗志,土方十四郎的战力陡然上升,爆发出比刚才还要强烈的气势,剑气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威胁。
高杉晋助的肩膀被砍了一刀,不用说也知道多半受了不轻的伤。
他愤怒道:“你这家伙是抖M吗?他说了那些话怎么反而让你更兴奋了啊!”
第42章 我那冤种竹马(15) “阿野,你是不……
最终高杉晋助和土方十四郎打了个平手。
二人都很惊讶, 像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实力不弱,还能看的过眼。
坂田银时说:“好可惜啊,那个总爱装O的家伙现在肯定没力气了, 都不能尽兴地打一场。不过我现在去挑战他也没关系吧?”
武馆那群人听了, 非常震怒:“怎么没关系,你这算是趁人之危啊!”
坂田银时满不在意:“你们武馆那么多人对上我们四个,还是即将展开车轮战都没有觉得难为情,凭什么我现在挑战他不可以!”
这家伙势必要将不要脸贯彻到底了。
“好啊,那你非要这样说的话,就一起上好了!”
武馆的人愤怒地大吼一声, 他们被坂田银时的挑衅成功点起了气焰。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他们也许就是天生的敌对关系!
“一起上就一起上,今天我们就要让你们这些家伙知道,战斗的实力可不仅仅只是凭借人多堆砌上来的啊, 胜利的天平会向强者这一方倾斜的!”坂田银时摸上了木剑。
土方十四郎也早就想和这家伙打上一场了, 他对迎战一事乐意之至!
最终比试变成了大混战,所有人都搅在了一起打架。
土方十四郎都震惊了,这些家伙不是单纯踢馆的吗?难道说踢馆的就是这个水平了?
一颗浅栗色的毛茸茸小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 狗狗祟祟地观察着眼前这一幕。
他身上也穿着适合练习剑术的武士服,白色上衣,偏向裙裤的酒红色裤子,还系上了腰带。
在他红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了战斗场面, 黑色短发的少年手持木剑,乘风破浪击败眼前无数的对手。
剑气磅礴,剑术高超,这就是少年的剑道。
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不断地刻画, 鞭策,使他往后也想成为一个这样拥有强大剑术的人,再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打架到后面变成了玩闹,毕竟大多数热都是被木木野一招秒,连火气都升不起来。
再说了,又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暴揍了,武馆的大家有不少都习惯了。
天色渐渐灰沉下去,由橙到红叠染成醒目的鸢尾紫,一轮弯月沉甸甸坠在苍穹,好似触手可及。
武馆的比试点到即止,所有人都累得瘫倒在地上,只剩下胸口的起伏。
果然人就是要接受这样源源不断的踢馆邀请,才不会做井底之蛙。不会骄傲自大,沾沾自喜,自以为学了一点剑术就觉得自己了不起——
众人侧过脸,看向正中间唯一一个站着的少年。
他正在窸窸窣窣地啃着长条饼干,见到众人盯着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挠挠脸蛋:“不好意思,已经没有了哦。”
所以没得给你们吃啦。
不是,谁想要你的那点饼干啊!众人不免在心里腹诽。
木木野赶紧去把高杉晋助拉起来,盘腿和他坐在一起,然后说:“玩够了就要回去啦,毕竟在外面待久了,松阳老师会担心的。”
光听他这句话,还以为他是什么听话懂事的老实学生。
实际上,谁又能知道其实他逃课,睡觉还上课走神,是货真价实的差生呢。
土方十四郎不免诧异,他也盘腿坐了起来,问近藤勋:“他们还在上学吗?”
近藤勋说:“是啊,他们是松下私塾的学生。”
“不过,十四你问这个做什么?”大猩猩疑惑,大猩猩自顾自地完成了一系列脑补之后,震惊道:“难道说,十四你也想去那个私塾上学?不要啊,你走了我们武馆该怎么办!”
“而且那个私塾已经是这几个家伙的天下了,你要是现在过去的话,肯定很容易被人欺负的。”
近藤勋眼泪汪汪,就差跪下来乞求他不要走了。
“身为武士,又是领袖,怎么能摆出这样懦弱的姿态。”
土方十四郎皱着眉头,差点以为这话是自己说出来的。他扭过脑袋,却看见了那个把头发末端绑成一束,像是扎了侧马尾的少年——正是那四个人之一的家伙。
他正在言辞义正地教训近藤勋。
土方十四郎很不满,虽然他有时候也不太赞同近藤的做派,但那家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被外人教训的。
他沉着脸,淡声道:“不会的,我没打算去他们私塾。”
“是啊,就算他来了也不会受欢迎的,倒不如窝在这个乡下武馆里,就可以在你们面前一振雄风了。”
银发天然卷的家伙又在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土方十四郎听了就想和那家伙打一架。
“啊?你这是什么眼神。阿银我好心提醒你,却被你这样凶恶地对待,真是让人伤心啊!比谁眼睛大眼睛小吗,瞪眼睛谁不会啊!”
坂田银时瞪过去,俩人越靠越近。
他们俩很快就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凝视。
双眼刚往左边望过去,就发现了木木野正在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他们看。
“哇哦,你们是一见钟情了吗?再凑近一点就能亲到一起了。”
这两个天生不对付的家伙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偏偏是教训不了的家伙说出来的这句话。
他们都被恶心得够呛,黑着脸把对方避如蛇蝎。
“混蛋小子,你这家伙在胡说什么啊。谁会对那种硬邦邦的男人一见钟情,他甚至比不上花街那些小姐姐们的一根手指头!哦不,一根脚指甲。”坂田银时破防大吼。
土方十四郎的从容冷淡也终于破功,他额前突出了青筋,太阳穴突突地跳,也大吼道:“你在说什么啊混蛋,你以为自己帅得到哪里去吗?难道我就很乐意和你这家伙牵扯到一起!”
这俩人又开始撕扯对打了,不过因为气势和战力不够,被大家都当做小孩子过家家给忽视了。
大家最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
“花街上的小姐姐,你们居然去见识过啊?那里的姑娘漂亮吗?”武馆的人说不出的羡慕。
突然就有一种明明大家是在同一起跑线行进,结果有几个家伙却弯道超车的紧迫感!
“花街?”
木木野看向高杉晋助,露出困惑的表情。
反正他没有去过,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只剩另外三个了。
高杉晋助轻咳一声,没有蹦跶出来说话。
坂田银时直截了当地承认:“是啊,毕竟像我们这样受欢迎的人,被那些有眼光的大姐姐们青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桂小太郎满脸正经,张嘴却在拆他的台:“我记得上次你们一起出去,你看中的大姐姐却选择了高杉吧。”
木木野:“?”
高杉晋助:“!”
坂田银时的剑插到了桂小太郎的股间,不带任何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手滑了。”
高杉晋助莫名惊慌,他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那两个可恶的家伙哄骗我,说是要带我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其实他们就是想要骗我花钱而已,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啊!”
这一点桂小太郎可以证明:“对,他大概是有心无力吧,因为什么也没做于是就被大姐姐嫌弃了,转而就换成了银时!”
这下换成了高杉晋助的木剑一不小心滑到了桂小太郎的股间,他恼羞成怒:“什么叫做有心无力,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啊!”
近藤勋黑着脸,沉沉地说:“别吵了,真是一群无耻的混蛋!”
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他盘腿坐在前方,抱着双臂,浑身露出圣洁无暇的气质。
“遭了,我们一心想着那些漂亮大姐姐,而不是专注于剑道武术,肯定惹近藤大哥生气了!”
“所以啊,我们内心实在是太龌龊了,真是对不起近藤大哥。我们一定不能学那几个小子啊!!”
他们的窃窃低语的话音刚落,就听近藤勋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算是朋友不是吗?难道你们去那种地方,不应该也拉着朋友一起吗!”
众人晕倒。
*
从武州的武馆回来,他们几个就被吉田松阳拉去充当壮丁干活了。
到底是在外面野了一天,几个少年还是老老实实去帮松下私塾做事了。
何况当初那些从松下私塾长大的少年们也都有在其中帮忙的,不缺他们几个忙活。
其实在读书的期间,总有人因为家中太过贫穷仍旧退学的,也有最后学习了却还是成为碌碌无为的人,不过松阳老师并不怎么在意。
他说过,他培养自己的弟子,并不是要他们成为自己手中的工具和武器,只是想让他们堂堂正正做人而已。
虽然坂田银时在说自己已经是堂堂正正的人,应该可以不用上学而是去工作,当个随随便便帮人解决麻烦的万事屋老板时,被松阳老师爱的铁拳教训了。
但是,松阳老师的话还是给了他们很大的震撼。
过了几天,又到了摄影师过来拍照的时间了。
松下私塾有个传统,大家要在一起拍照片,最好是全家福,一年可以拍一次。
所有人都走出来,站在门口的柴扉前,而那块木板上龙飞凤舞的“松下私塾”几个字格外醒目。
大家笑得一脸灿烂,木木野本来还在高杉晋助旁边打瞌睡,被他掐着小脸给弄清醒了。原本白皙的小脸上都多了一道红印子,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了镜头。
桂小太郎和坂田银时正在打打闹闹,被抱着婴孩的松阳老师锤了两颗大包之后,乖巧听话地站好,不敢再胡闹。
于是今年的照片里三个人都光荣负伤了,洗好装裱后贴在松下私塾的照片墙上,供每年求学的学生观赏。
*
高杉晋助觉得木木野最近有些奇怪。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家伙的小脸蛋出落得愈发动人。他的智商简直像是被上天夺走点在了外貌一样,就算是他们这些经常看见他的人偶尔都会失神,更不要说别人了。
路边有人向他问个路都会脸红,还有些自认为成绩不错于是很乐意帮他补习文化知识的,更有那种因为喜欢他就故意欺负他来引起他注意,但是最后被暴打了一顿的臭小子。
明明都是男生,就因为他那张出众的脸蛋,林林总总碰上的麻烦也不少。分明木木野的剑术实力称得上顶尖,却还是有络绎不绝的麻烦飞蛾扑火般冲来。
最近一段时间的木木野老是出神,眼神飘忽,动不动就脸红,偶尔还会叹气。
博学多识的高杉晋助几乎是立马就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猜想,他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阿野,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他没想过要迂回委婉,开门见山地问。
木木野呆了一下,脸蛋诡异地红了。
第43章 我那冤种竹马(16) 我给你补一下生……
高杉晋助本来只是随口一问, 没想到木木野是来真的。
他现在还挺莫名其妙的,心情很低落,就像吃了一颗酸溜溜的葡萄, 奇怪地堵得慌。
“你出息了啊, 阿野,这个年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你的大业完成了吗?你的学习、你的事情都做好了吗,就想那些有的没的。”高杉晋助连珠炮一样说出这些话,面色黑沉沉的。
木木野呆愣了一下,面色羞愧。
他反思了一会儿,又支支吾吾说:“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喜欢谁吗?”
高杉晋助没理会他, 冷冰冰地说:“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身为武士,还是应该专注剑术和修行。”
木木野蔫了,看起来很难过。
高杉晋助顿了顿, 在木木野像只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离开前, 问他:“所以,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木木野抿着嘴巴,摇头:“算了, 还是不能告诉你。”
高杉晋助被他气得够呛,他怒气冲冲地说:“既然一开始就不打算给我说,那还告诉我做什么?”
木木野唯唯诺诺,更不敢吱声了。
高杉晋助出去挥剑练习, 连话也不跟木木野讲了。
桂小太郎和坂田银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平静地看着这一幕,不过眼中还是写满了好奇。
“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坂田银时不解。
突然拼命练剑,这也太奇怪了。
桂小太郎说:“很有可能是发现自己男子气概不足,所以就要通过练剑来弥补。”
“说的是啊, 那家伙都快要停止生长了,他比我们都矮呢。”坂田银时深以为然地点头。
高杉晋助听到这里,不免震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强忍怒火:“是吗?你们说的不对吧!现在不过是因为我们年龄还小,所以我长得比你们慢点儿,但事实上,像是我们这样的人都是还有生长余地的,你们能明白吗?”
坂田银时不信:“哦,谁知道呢。毕竟某些人可是有钱人家的贵族少爷,这种人不是一般都会被家里人灌各种营养品,就差长得肥头大耳了,居然还会比平民长得更慢,简直是耸人听闻。”
这二人理所当然地吵起来了,甚至直接就打起架来。
大家都司空见惯,所以也没有阻止。
桂小太郎却问起了木木野:“在下非常好奇,刚才高杉突然发疯是因为什么?总不能真是因为无聊的男子气概吧。”
自从长大以后,桂小太郎突然变得这样正经还真是少见啊。
木木野稍微有些惊讶,他迟疑了一会,道:“也没什么啦,就是因为我刚才跟他说……唔、唔唔?”
他的嘴巴被突然冒出来的手给捂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木木野惊讶地望着手的主人——
高杉晋助半点都没觉得有哪里奇怪,他说:“这种事情还是闭嘴不言比较好吧,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随便说出来!”
木木野没觉得有什么,他欸了一声:“啊,那是不能说的吗?”
这一下弄得另外两个人更好奇了。
“什么不能说的,你们两个背着我们有什么秘密了吗?可恶啊,这样小心翼翼,多半是惊天大秘密了。”坂田银时左脸写着“好”,右脸写着“奇”,就差抓着木木野让他全部交代出来了。
“我们四个人可是建立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亲密无间关系,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大家都知道的呢!你们这样实在是让人痛心啊!”桂小太郎同样很不甘心。
高杉晋助没想到自己这一招反而更加吸引别人的关注了,他有些懊恼。
不过幸好这两个笨蛋很好打发,高杉晋助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自己跑到一边折腾去了。
他开始教训木木野,跟他说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说出来的,必须管好他的小嘴巴。
木木野说:“但是喜欢别人应该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吧,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
高杉晋助面不改色地恐吓他:“因为你说出来之后,他们就会追问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让你不得不说出那个人的身份。而且许多没有分寸和距离感的家伙就会用这件事来打趣你,你应该也不想每天都被打搅,还害得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被嬉笑吧。”
木木野想了想,担忧地摇了下头。
高杉晋助没料到木木野真的那样为自己喜欢的人考虑,都不像是曾经冒冒失失的笨蛋莽撞鬼了。
他肚子里又冒出来一股无名火,极为愤怒地说:“你这时候还不应该考虑那种事情吧,毕竟你还小,要是被对方知道了的话,也应该会觉得很困扰吧。反正都不是应该在一起的年纪,就不要去烦恼这些了。”
他好像一个站在弟弟身边考虑的,非常通情达理的好哥哥。
木木野也因此皱起了小脸:“好吧,晋助君,你说得很对。”
他纠结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对高杉晋助说:“其实……我喜欢的是男生哦。”
高杉晋助手中的木剑掉了。
木木野抿了下嘴,更加苦恼了:“所以,很奇怪吧。连你都被吓到了……”
“也不算特别奇怪。”高杉晋助认真地说,“性别无非是一个人行走在世界上的载体而已,可以有男有女,没必要区分得太过细致。你只是喜欢那个人的灵魂,或者是他的优点,他吸引你的地方多半是完美的,完美的优点能分出来一个是男女的特质吗?”
“而且,最关键的是……你这张脸……”高杉晋助看着木木野纯净的眼睛,恶劣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啧,算了。
木木野却急急地问:“我的脸怎么啦,很奇怪吗?”
他好像很在乎高杉晋助的看法。
高杉晋助睨他一眼,凑近了木木野的耳边,说了三个字。
木木野听完后傻眼了,疑心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但是看着高杉晋助那张冷静淡然的面孔,又很清楚绝对不是听错了,而对方确确实实说出了那几个字。
他的脸颊一下绯红了,控诉、震惊地望着对方。
“晋助君,你你你……你这么说,是不对的。”木木野语无伦次地说着。
高杉晋助哼了声:“绝不可能只是我一个人这样想的,或许你喜欢的人正是暗存这种邪恶的心思。再说了,你自己也是男人,又怎么会不清楚男人的劣根性呢,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家伙啊。假如你去表白的话,那家伙会不会答应我不知道,但是要说想哄骗你做其他的事情,那是非常有可能的。”
一席话说得木木野都久久无言,他的大脑就像是过载了一般,想要反应过来还有些困难:“……什、什么事情啊?”
他们四个人当中,应该就只有木木野这个喜欢吃吃喝喝,玩闹的笨蛋没有去过花街那种地方,了解那些大人之间隐晦的事情了。
高杉晋助叹气:“青春期的知识看来你是一点都不了解啊。”
这个笨蛋还以为高杉晋助又是在指责他上课不认真了,忸怩地说:“我有好好听课啊,只是知识不进入脑子,就算进去了只停留一会儿也不是我的错嘛。”
高杉晋助这次并不像以往那样暴跳如雷,听他狡辩的话也不生气,而是对他说:“这个周末放假你来我家,我给你补一下生理课的内容。”
一听要补课,木木野就面如土色,什么少男心事都丢到一边去了。
他戴上了痛苦面具:“好吧。”
*
木木野在跟高杉晋助斗智斗勇了这么些年后,发觉除了老实听话这条路之外无路可走后,乖乖在周末登入了高杉家的门。
他也是轻车熟路了,从院子一路到了高杉晋助的房间。
在拉开障子门时,他还有些迟疑。
良久都不怎么使用的脑子缓慢转了一下,他想着高杉家应该会有仆从,以前都还是侍女过来,引路后再亲手帮他推开障子门,邀他入内。
虽然这很封建很贵族,但确实是高杉家的做派。
今天却没什么人。
有点奇怪,但可能是因为高杉晋助把仆人都挥退了,就只剩下他的缘故。
他想了一下,觉得头好痒,可能要长脑子了,于是果断放弃。
门推开后,高杉晋助就背对着盘腿坐在屋内。
屋内的光线很昏暗,又没有点灯,于是木木野就自作主张地把两边的障子门都给推开了。
却不想高杉晋助听见了声音,头也不回地命令他:“把门关上吧。”
不知道是不是木木野的错觉,刚才高杉晋助的声音好像带了一丝紧张。
不过,又不是第一次给他上课了,高杉晋助紧张什么?而且小笨蛋最近听课又不认真,该紧张的是他才对。
这样一来,木木野顿时不敢再想东想西,老老实实地关上障子门,走过去后跪坐在高杉晋助的旁边。
室内很暗,并不是适合上课的环境,但也能看得清人的面庞。
高杉晋助转过了身,定定地看着木木野。
后者被他看得摸不着头脑。
高杉晋助清了清嗓子,认真提问:“阿野,你早上起来的时候,有没有在自己的裤子上面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别过脸,在问出这话的时候,浑身都不自在。
木木野炸毛:“晋助君,我早就已经不尿床了,虽然我有时候很笨,但不代表我还是个小孩子啊!”
高杉晋助:“……”
开课刚导入,瞬间就失败。
所以跟木木野这个小笨蛋讲话就不该委婉,还是直白粗暴最适合那家伙。
高杉晋助冷笑一声,于是他下一次讲话就随心所欲了许多,粗鲁到连他自己都面红耳赤了。
第44章 我那冤种竹马(17) 青春期的男生满……
漆黑昏暗的房间内, 最易激发人的恶意,放大人类的原始欲望。
“是说,早上起来时, 你的裤子上有没有OO。”高杉晋助看着木木野, 最终还是说出了这话。
木木野呆了两秒,感觉好像很难为情,最终还是默默地回答:“是、是有的哦。”
他脸颊红完了,不明白高杉晋助为什么说这个。
“因为这是生理课的一部分,我们今天要说的内容就是跟这个有关。”高杉晋助幽幽地说出这句话。
木木野愣了一下,磕磕巴巴地说:“原、原来这就是生理课啊?好、好吧, 高杉老师, 请说。”
他在被高杉晋助教导之后,就会说这些乖学生之类的话了。
要是在往常木木野这样说话,高杉晋助应该会很乐意, 毕竟师生还是要恭敬一点最好。
但是, 这种情况下,他的心跳却莫名加速,并且鼓跳如雷。
“所以, 说一说吧。”高杉晋助问他。
木木野唯唯诺诺:“有、有的。”
他眼睫毛颤抖着,像是无助的蝶翼。
高杉晋助心里头的恶意更浓烈了点,但是一想到他OO的原因多半是跟那个喜欢的男人有关系,郁闷竟然又占了上风。
这堂课他本来该好好上的, 心理扭曲时,却忍不住说了些dirty talk,愉悦、又羞耻。
“因为想着喜欢的那个家伙吗,你怎么这样银乱啊。虽然是正常现象,但是次数很多对不对?”高杉晋助心情莫名暴躁。
木木野摇摇头, 赶紧否认:“没有,只有几次。”
可是却没有否认是想着对方……高杉晋助牙根有些发痒,想要抓住木木野给他团吧团吧嚼一嚼,让他认清这个世界上没一个好男人。
关乎情爱,他现在又年幼,能明白什么,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
他沉住气,明白这个时候不能教训对方,免得越说越逆反。
对此深有体会的高杉晋助很知道该怎么教育这个时期的少年。
他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样慌张和烦躁了,而是坐到了桌子边,拿出最先准备好的道具。
木木野瞄了一眼,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没什么区别,一下就变得坐立难安起来,屁股底下跟有针扎似的。
高杉晋助看他实在抵触得很,想了想,还是顺手把那根形状可观的棍子换成了香蕉。
木木野一下就双眼放光了:“这是奖励吗?上完课还能吃的,对吧!”
他乐滋滋的,像个做好了准备,肯定会老老实实好好学习的小学生。
高杉晋助:“……”
高杉晋助:“笨蛋,你怎么老想着吃啊,这可是教具!”
一场生理课就是要跌宕起伏,未免双方情绪太激动或太紧张,然后内容就进行不下去。
高杉晋助这么安慰自己。
想完后他心里更是好受不少,然后摆出香蕉,又警惕地说:“如果我教完你之后,你还能吃得下去的话。吃了香蕉,以后就不可以再吃OO了。”
木木野本来还在困惑,听到他这句话后,视线移到他的身|下,羞涩了:“笨蛋晋助君,我怎么可能会想吃这个!”
高杉晋助意味深长地说:“不想是最好的。”
他的这堂生理课生动有趣,又充斥着少年人害羞却又向往好奇的内容,往常总是忍不住打瞌睡走神的木木野这一回都听进去了。
只是总有脸红心跳的感觉,会让他心慌意乱。
高杉晋助拿上了教具,跟他说:“这就充当一下我们的OO,姑且适应一下,刚好合适。”
木木野的嘴都张大了。
他又看着高杉晋助将桌上另外一块方形小物拿出来,撕开,然后套在香蕉上面。
木木野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高杉晋助一本正经地解释:“这是小雨伞。”
今天的木木野化身为好学宝宝,逮着就问:“用来做什么的?”
高杉晋助说:“它是为了让人进行XXOO更卫生,安全的。人和人接触很容易产生病菌,尤其是□□接触,它的存在就很有必要了。”
他说了一大堆专有名词,木木野其实没怎么听懂。就记住了因为要保持干净,还有就是避孕什么的。
虽然他没有后者的风险,但因为亲密接触,总是不可避免会有问题,所以得早做准备。
高杉晋助说:“这些知识本来是该由你的父亲告诉你的,但他很忙,我想应该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些。”
木木野点点头,很赞同这话。
他又觉得不对,手指攥紧了,奇怪地问:“晋助君,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高杉晋助和他父亲的关系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主要是他为长子,高杉忠清不免对他严厉些,应该不会特意跟他说这些吧。
那么这个原因就很值得思考了。
高杉晋助这一回却不带半点心虚了,他理直气壮地说:“这个啊,书上看来的,再加上旁边的人总会说这些,顺理成章就了解了。你不爱看书,自然会忽视这些。”
旁人指的就是坂田银时那家伙,他们倒不是孤立木木野,不让他知道这件事。而是这个小笨蛋只知道吃吃喝喝,对不重要的事都是入脑不入心,过一遍就完事了。
再问他,他就是一问三不知。
木木野松了口气:“那就好。”
高杉晋助察觉到了什么,不过他担心只是自己的错觉,也有可能是木木野单纯地不想被比下去,于是按下不提,继续开始他的高杉老师小课堂。
他说:“你要是做OO运动,一定要做好保护自己的措施,千万不能伤到自己。即便是你这个年纪有欲望算银荡了,但也不太奇怪。青春期的男生满脑子总是XXOO,只是不要被这种事情耽误了最好。”
多数时候,多数人都羞于启齿这个问题,对这上面的教育根本就不上心。
高杉晋助觉得不对,堵不如疏,与其等这个笨蛋不开窍的时候被人哄骗着拐上了床,被人玩透了都不知道,还不如早点防备。
木木野说:“我、我才没有这样想过。”
他磕磕巴巴的,看上去更好欺负了。
高杉晋助嘲笑他:“难道你是想跟自己喜欢的人柏拉图,永远都不做那种事吗?”
话是这么说,他却有了好心情,脸上的笑容都真情实意不少。
木木野摇头:“没有,有梦到过那种事。而且,跟喜欢的人做的话,想起来也不觉得讨厌。”
高杉晋助感觉有一团棉花堵在他的喉咙里,酸酸涨涨的,他都说不出话来。
他还不清楚这是什么感受,总之让他很不舒服。
“现在就想这些了,脑子里装点正常的东西吧。学习不是让你立马就活学活用的,而是让你以后不至于傻乎乎被人骗了。你现在才多大。”高杉晋助恼怒,“你有成熟吗?”
“你的OO发育完全了吗,就有这种想法?你完全了解你喜欢的那家伙内里秉性吗,别这样一无所知地就跑过去了。”
这话木木野没办法反驳,他瞥了眼高杉晋助,说:“他确实是个恶劣的人。”
在高杉晋助还想张口时,他又补上了一句:“但只是偶尔。”
这急急忙忙找补的维护姿态可见一斑,高杉晋助真可谓是一肚子火。
这又怎么不算是木木野的一种能耐呢。
生理课匆匆展开,又潦草结束。
被赶出来的木木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说男人心,海底针,他到目前为止都还不能理解高杉晋助的心思。
不过看来喜欢之路遥遥无期,还是去搞点其他的事吧。
最近幕府和攘夷派之间的冲突越来越多,矛盾愈发尖锐,光是大规模的战争就有几场,更别说私下里的小规模战斗了。
维护幕府统治的家伙也不都是他们的敌人,而攘夷派也不全是他们的同伴。
如果不能将天人的统治从江户拔除,那么谈喜欢之事也太任性了些。
再说了,木木野不能浪费之前系统和松阳老师的布局,这可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他们历经了这么久,当然是要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如今民众的力量必不可少,天人在他们国家横行霸道,甚至还打算颁布“禁刀令”,就是为了遏制他们的武士之道。还说的冠冕堂皇,告知群众他们这样是为了避免引起更多的冲突和暴||乱,威胁居民的和平安全。
本来就厌恶天人的人,在这一刻也被逼得加入了攘夷的队伍之中。
这是明明白白的羞辱,是对他们这个武士之国撅根挖骨的辱没。
“啪”的一声,花瓶被打碎在了房间里。
“老爷,你……”高杉夫人惊怒。
高杉忠清说:“太蠢了,这个时候自以为是救世主一样降临于世间,然后去攘夷,凭你们的实力做得到吗?如今还是定定将军把控着江户,而茂茂将军也是天人和定定将军手下的傀儡,他们根本就没有多少自己的力量。”
“尤其是茂茂将军,他……算了。晋助,你身为我的长子,难道看不清局势吗?政治上的事情可不像是你们玩过家家那么简单啊,要是能像奥特曼一样拯救世界,能有光之国的存在,他们就直接去跟那些侵略别人国家的人做对抗了!等等,怎么好像确实有奥特曼这类的天人。”
高杉晋助对自己的父亲这一做派早有预料,就因为他是长子,所以就要承担太多的期待,要以忍耐为主,顾全大局,让高杉家走向繁荣。
但是,这根本就不是他所想要的。
他要和同伴一起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战斗,而不是龟缩在富裕华贵的家中,苦闷无趣地熬过一年又一年。
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了一张又一张的面容,最终定格在那几人的脸上。他们都在脑门上捆着白色的长带子,迎着风不断飞扬,而手中持着的长剑,同样在滴滴答答往下面流血。
黏稠鲜红的血液汇聚在地面,那是饮下仇敌的甘浆,他听见了自己手中的剑喜悦的欢鸣和战栗。
战场才是他的主场。
高杉晋助不愿意做一个富贵的闲散公子。
他跪在了地上,双手中指相抵,伏在地面,额头慢慢地触碰在手背上,给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行礼。
高杉忠清和高杉夫人就已经知道他的答案了。
高杉忠清闭上了眼睛,无力坐下。
至此,高杉晋助完全成为一手创建的鬼兵队队长,并在袭击御用闻一事后与自己的恩师吉田松阳等人一并脱藩,然后和父亲脱离父子关系。
木木野挠挠脸蛋,有些震惊:“话说起来,我是不是也应该和老爹他们断绝关系,以免连累到他们啊。”
坂田银时掏掏鼻孔,桂小太郎打了个哈欠。像前者这样没有亲缘关系一身轻,而后者这种小人物不会引起太大注意的情况下,完全就不像是他们这样担忧了。
高杉晋助抽抽嘴角:“这个是什么值得学习的事情吗?而且究竟要不要这样做,你的父亲应该会提早暗示你吧。如果他什么都没说的话,肯定是不用做什么的。”
世上攘夷人士千千万,要是每个都去追根究底,非要搞连坐制的话,这个国家还要不要活人维持了。
木木野一下放心多了。
他积极地搓手手:“好耶,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接下来稍微放肆些也没关系吧。”
高杉晋助冷笑一声:“可要是太过分的话,也免不了会被抓典型。运气特别差,可能还是会连累家人一起入狱,以此来震慑某些攘夷人士了。”
木木野立马就老实了。
“看来还是得动用别的力量,真正厉害的人不需要自己出手!”他决定当幕后黑手,或者是给脸上戴张面具。
不被认出来,应该就不会有事吧?哈、哈、哈。
第45章 我那冤种竹马(18) 老师——危……
“攘夷人士, 木木野、高杉晋助、桂小太郎以及坂田银时为一伙。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皆是松下私塾的学生。”
“我就说,早该除掉那个私塾的,结果害得现在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了!谁让你们不听劝。”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要是你这家伙真认为他们有不小的威胁, 自己就派人去出手了, 还会在这里大呼小叫?最重要的是现在要怎么去解决他们!”
“要不要发报纸通缉这些家伙?”
“你疯了吗,是想让那些愚昧的蠢货都去效仿他们?”
争吵喧闹不堪,就算他们知道那些家伙的身份也拿他们没办法。
在折叠屏风后,有位大人坐在正中间,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噤声。”旁边有人冷冷地说。
众人立时噤若寒蝉。
“不过是些天真愚蠢的少年人,你们竟然害怕恐惧他们。真是没用!”那人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正中间的大人依旧一言不发。
这人冷漠地说:“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把领头的抓住, 解决掉之后,剩下的自己就会散去。最好是让他们自相残杀,从内部瓦解。”
众人面面相觑, 尽管知道他说得很对, 但是……
“大人,他们领头的是松下私塾开办者吉田松阳,剑术非常高超, 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哪怕以人数也不能取胜,还会让他们更加团结起来对抗幕府。”一人出列,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汇报。
“废物!”
上面的人勃然大怒,底下的人更加惊慌失措。
也许是心中早有预料, 所以这些人也没有被过多苛责。
那位大人终于开口说话,不再让自己的代名人传言。
他启唇,只有三个字:“天导众。”
众人面色微变。
*
“老师,该你了。”木木野皱着眉头,严肃地搁下一颗棋子。
而在他的对面, 吉田松阳赶紧回神,然后凝重地思考。
他缓慢地把自己食指和中指夹着的黑色棋子搁在另外一边,额前流下一滴冷汗。
木木野哼哼一笑:“松阳老师,下棋就如人生,每走一步最好是都要仔细思量,要不然很容易被人从后面捅了OO啊。”
吉田松阳轻咳两声,终于想起了自己为人师的身份,他冷静地说:“既然棋如人生,就该知道不可以嚣张得太过。老师的OO会不会被捅不一定,但是你现在前面的金OO可是会被抓下来的!”
他得意地放下棋子。
木木野露出忧虑震惊的表情,执白棋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等吉田松阳彻底把棋子落在棋盘上时,他一扫刚才皱眉烦心的脸色,扬起得意的嘴脸:“啊呀,老师,看看现在的局面吧!现在可是你后面的OO被我爆掉了,连带着前面的金OO也被我一起给抓了下来。”
他双手叉腰,笑容得意又猖狂。
“难、难道你刚才那个姿态是演出来的,结果还装得那么像?!”吉田松阳吃惊。
木木野,算是真正的笨蛋!白天时脑子里基本上就只有吃吃喝喝,这时候竟然为了胜利而使出这种奸诈的计谋,实在是恐怖如斯!
他抓住自己的胸口,难掩心中的惊讶。
围观的几人抽了抽嘴角——不就是五子棋吗,至于这样激动热血,还使用那样复杂的心理战术!
视线转到那张四四方方的棋盘上面,只见黑棋在拼命阻拦白棋的时候,却又试图杀出一条生路,眼见着三颗棋子连在一起,即将出现第四颗时——
白色棋子,已经连成了四颗,且两边都没有敌方的黑棋阻拦!
吉田松阳猛地站起来,带倒了棋盘。
木木野瞬间目瞪口呆,就听吉田松阳说:“真是抱歉,刚刚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不过身为老师,还是要陪学生重新下完整的一局才行。哦,对了,你还记得刚才的棋局吗?哎呀,人老了,记性好像变得不好了。”
可恶,这是什么老师啊,这简直就是坂田银时的翻版。
木木野直接扒拉上去,试图撕扯他的脸蛋:“你不是松阳老师,你究竟是谁?这张脸下面是不是阿银假扮的!”
坂田银时就站在旁边听着,立刻炸毛了:“喂,混蛋!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阿银我就老老实实站在这里好好的。那就是老师自己的行为,他人行为不要怨到别人身上啊!”
一群人打打闹闹的时候,一颗石头突然砸进了院子里。
石头很是巧妙地砸在了高杉晋助的脑袋上,他生气地吼道:“喂,是哪里来的小屁孩在干恶作剧啊!”
坂田银时在旁边毫不留情地嘲笑:“某些人是该好好反思一下,究竟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恶劣而得罪了别人。连小孩都看不下去了。”
桂小太郎说:“这里好像还有张纸条,不会是那个小孩的宣战书吧。”
他直接捡起来打开,然后一字一句地念出来:“天导众有异动,老师——危!”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
坂田银时睁着自己的死鱼眼:“啊咧啊咧,不会真的是哪里来的死小孩弄的恶作剧吧,这种玩笑完全不好笑啊。”
桂小太郎眉头紧锁,高杉晋助也是一副烦躁的模样。
而木木野和吉田松阳都不作声,没有平时嬉笑打闹的随意姿态。
坂田银时磨牙:“那个传话的家伙也太随便了吧,这种隐秘的事情难道不应该小心翼翼吗!就这样丢石子就丢进来了,他就不怕被别人发现吗?”
桂小太郎说:“我能够明白他的想法,只要这样做的话,就可以避免被有心人给注意到了。这种像是小孩子玩闹的恶作剧行为,又有谁会怀疑呢。”
他一脸的信誓旦旦。
木木野用力鼓掌,满脸笑容:“不愧是假发,我们的班长,和胧那家伙的思维对上了!嘛,毕竟他是我们的大师兄,都是松阳老师的弟子,会和你思维相撞也不奇怪了。”
桂小太郎朝他强调:“不是假发,是桂!”
坂田银时和高杉晋助都震惊于另外的事:“大弟子?!”
高杉晋助问:“也就是说,安排在天导众的那个卧底,居然是松阳老师的大弟子吗?这也藏得太深了吧。”
大家全都没想到,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松阳老师竟然会这样厉害。
看来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小看了老师啊。
吉田松阳趁机教育学生:“所以说,平时一定要好好学习才能未卜先知啊。”
实际上完全死误打误撞的吉田松阳没有丝毫心虚。
倒是他的几个学生,全都眼神飘移,对学习这种事情敬谢不敏。
高杉晋助又问:“那这个人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天导众究竟是什么组织?”
木木野给他解释:“天导众是一个由十二人组成的神秘组织,不过真实身份就无人知晓了。平时他们则是戴着面具示人。而正是他们在暗中操纵着幕府,通过扰乱国家引发战争来牟取私利。”
高杉晋助说:“那他们岂不就是战争的根源,只要解决掉他们,一切不就会好起来了吗?”
吉田松阳摇摇头:“他们只能算得上是根源之一,如果把所有的原因都归结在他们身上那就大错特错了。”
众人全都沉默,正是因为知晓他们国家的弊病,才清楚松阳老师说得一点都没错。
吉田松阳露出微笑:“但要是说他们不占主要原因也是不可能的,就是因为有这种外部的持续伤害在,所以身上的疮口才迟迟都好不了。要是不把他们解决了,我们也是很困扰的。而且我也确实不想让自己的弟子们面对会造成重伤的挫折啊。”
他那双浅色温柔的瞳孔中,猩红一闪而过,看着威胁且骇人,暴露出了零星的,不怎么在弟子面前显露的冰山一角。
*
“敌在明,我在暗,优势看上去好像是在往我们这边倒。”高杉晋助眉头紧锁,就算是知晓了这个消息,看上去也不见多高兴。
“但是我心里总觉得很慌乱,好像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可能会发生。这种感觉我实在难以描述清楚,总之,要做好万全之策。”
他在房间里绕来绕去的,木木野都快要被他给绕晕了。
木木野托着自己的软腮,慢吞吞地说:“晋助君,你是因为太担心松阳老师了吧。还有就是,你应该不怎么信任那个未曾蒙面的大师兄?”
他在这时候倒是十分敏锐,一针见血地戳到了高杉晋助最烦扰的事上。
高杉晋助说:“很难让人不担心吧,松阳老师是那样重情义又温柔的人,而那个所谓的卧底又只是有一层松阳老师弟子的身份罢了。况且,卧底又常年不在老师的身边,谁知道那家伙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啊。”
高杉晋助说的确实不无道理,尤其是在他对胧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信任对方。
木木野说:“胧的话,我见过他一两次。他曾经是被松阳老师救下来的,而老师也跟他说过要建立松下私塾,还要让他成为大弟子。不过之后再见面,就碰上了我们都环绕在老师身边,满脸笑容的样子。”
高杉晋助直言不讳:“那他岂不是会很嫉妒。他只能生活在天导众里,当个见不得光组织的手下,干一些恶心透顶的事情,是坏蛋组织的鹰犬。而我们却能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下,待在老师的身边。还过得……那样幸福开心。”
不愧是高杉晋助,代入反派时就是这样利索干脆,而且还完全理解到了对方的心情。
木木野揉揉脸颊,给他点了个攒:“是哦,他一开始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被我和松阳老师轮流进行了爱的教育,又抱着松阳老师撒娇了一场,直到老师没有抛弃他之后,整个人都清爽阳光了许多。”
“他知道了老师还要依靠他,自己在天导众的这个身份是很重要时,就毅然决然地去做了这个任务哦。胧现在确实愿意为了老师牺牲自己,这种心情是真的,我可以保证的。”
高杉晋助掐了一把他的脸蛋,觉得牙有点痒,他说:“你是他的谁,又有多了解他啊,还替他保证。”
木木野一脸无辜地说:“我只是他的师弟而已。”
如果有竞选变脸最快的比赛,木木野一定会抢先过去把高杉晋助的名字给报上去。
高杉晋助阴沉沉地看着他,眉压着眼,三白眼有些吓人:“你喜欢的人,该不会就是他吧?”
长大了的小葡萄精全然不像小时候那样可爱柔软了,危险十足,让木木野完全不敢随意招惹。
他赶紧摇头:“不是不是。”
高杉晋助面色和缓了些,但只有一点。
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随着木木野的回答心情起起伏伏,焦躁不安。
“我们现在可是攘夷大业的关键时期,不要随随便便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要是妨碍到我们之后的进程就麻烦了。你听见了吗,阿野?尤其是要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暂且放一放。”
高杉晋助一再警告对方。
木木野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放心啦,晋助君,我会听话的。”
二人谈过之后,就忙正事去了。
既然这一次他们抢占了先机,就该好好利用一番,不然就对不起他们的布局了。而且,还可以通过这件事打天导众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之前安插下的棋子也可以动起来了,木木野从几岁时就让系统操纵他的身体,忍着睡不饱的痛苦,所做的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此次战役,最好是一举成功。只能胜,不能败!
第46章 我那冤种竹马(19) 打完我就回老家……
“什么, 松下私塾的创办者吉田松阳被人抓住了?”
消息在一夜之间传遍整个江户,得知此事的人纷纷震惊得连手中的东西都握不稳。
大猩猩近藤勋盘腿坐在蒲团上面,眉头紧皱, 不敢相信:“怎么会呢, 以那位先生的实力……他怎么可能会被抓?”
长州藩,高杉家。
高杉忠清眉头微动,无声地望着天边的幽蓝之色。
随着夜幕的降临,夕阳下沉,就连天际也染上了一抹幽幽的不详血色。
而在江户城中,立于最顶端之上的男人嘴角则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平民们对这一消息一无所知, 还在从事着日复一日的美好生活, 仿佛没受到半点阴霾的烦扰。
但是曾经跟木木野,高杉晋助,坂田银时以及桂小太郎有过接触的人却是对此了解很深, 忧虑染上了他们的眸色, 这些人无一不在心里挂念着他们的安危。
“如果是那几个家伙的话,无论如何都会去拯救他们恩师的性命吧。”有人吐露出这句话。
“是啊,毕竟是他们嘛。重情重义。”
今天的一轮月亮格外的圆, 却被乌黑的云给遮住,星子也暗淡无光,让人莫名烦扰。
“可假如,这只是一场针对他们的计谋, 又该怎么办?”
不知道是谁点燃了一支烟,然后叼在了口中。
又有谁吊儿郎当地拿着烟斗,说:“那些个小鬼头们可真是的,明明都是应该好好待在学堂里上学的年纪,干嘛学大人参与这种危险的活动?这种事啊, 最好还是让大人来解决吧。”
攘夷一事从来都不是单枪匹马,一向都是众志成城,齐心协力。
不知是谁告别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又告别了自己的妻儿,踏入攘夷之路。
从前播撒的种子并不是毫无用处,总有几粒会开出意想不到的花。而播撒得越多,就会汇聚得越多,就如满天星辰一般,落在一起竟然成了刺目的——
太阳。
天导众的成员之一难以置信,他啧了一声,看向被抓起来的吉田松阳:“没想到啊,你居然这样受欢迎,引得那么多人都来保护你了。”
他眼中更多的是不屑,就算有那么多人如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吉田松阳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在对方说出那句话之后,他抬起头,露出一个温暖阳光的笑容:“像我这样温和可亲的人,受到欢迎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怎么了,很意外吗?”
天导众的这人确实惊讶:“受欢迎?你这样的怪物居然也会向往那种东西。呵,真是太可笑了。这群人之所以对你如此友善,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威胁到自己的周全和安危,如果你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最大的伤害,他们绝对毫不犹豫地抛弃你。这就是人类的卑劣!”
吉田松阳没有被他的话给激怒,他微笑着说:“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待入夜之后,篝火在噼里啪啦地燃起,吉田松阳的弟子们也在攘夷时被抓起来,全都扔在了这里。
只一个人除外。
不过那也不重要了,溜了一尾小鱼罢了,对大局没什么影响。
脸上戴着面具的天导众精英看向他们,发出猖狂的笑容:“你们之前那样嚣张,最后不还是落在了我们手中。真是可惜了,你们的亲人会在不久之后为你们举行葬礼。不过……还有一个法子可以来换取你们的生路。”
坂田银时,高杉晋助以及桂小太郎都看着自己的老师被绑住,跪在地上的画面,眼睛都要喷火了。
“混蛋,放开松阳老师!”大家的情绪都非常激动,完全不想听他多废话。
坂田银时甚至还挣脱了束缚,击杀了好些个天导众的下属。
天导众的干部勃然大怒:“松阳,你教出来的弟子简直和你一样桀骜不驯,就是可惜太不识时务了。”
吉田松阳看着这一幕,不像是以往那样生气,而是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虽然逃脱的人最后还是被强压下来,扣留着无法挣脱。
天导众干部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重新找回了自己的风度,冷笑一声:“好好听别人说话不行吗,看来你们的老师并没有怎么教导好你们。可惜我没有好为人师这个癖好,只想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现在只能二选一,要么选你们自己的同伴,要么选你们的老师。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们选了,我就会信守承诺放其中之一离开。”
“哦,对了,这个同伴还包括了你们自己。”
啪嗒一下,剑丢在了坂田银时的面前。
这人冷眼看着,就端看对方怎么选了。
要是选他的老师,同伴们全部都会覆灭在这里。选同伴的话,老师就必须被自己亲手斩下。
这是个痛苦的抉择,但是,却可以让“松阳”好好认清人类。
坂田银时拿起了剑,凶凶的烈火燃烧得更加旺盛,可是天边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上天都在为他们哭泣。
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都在愤怒,嘶吼,而前者的反应是最大的。
“噗嗤”一下,是长剑入体的声音。
鲜血喷涌而出,剑在拔出来的那一刻,血柱染红了漆黑的夜晚。
这一刹那,天地都为之安静下来。
一切都像是被人摁了慢倍速,所有人的动作都放慢下来。
天导众的干部像是生锈的机器扭动自己的脖子,咔哒咔哒地转头看过去,惊疑不定地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对方有着一头白色的微卷长发,戴着和他相同的斗笠与面具,正在缓慢擦拭自己的长剑。
“胧——!”他嘶吼一声,眼中满是怨恨,“你背叛我,背叛了我们!你竟然敢!”
而这时,跪在地上的吉田松阳也起身,捆束住手腕的绳索也如同滑溜溜的蛇一般,掉在了地上盘踞着。
而坂田银时和高杉晋助以及桂小太郎等人都恢复了平静。
他的这些弟子们眼中,哪里还能看得出之前半分的激动惶恐。
事到如今,天导众干部还哪里不清楚自己是被欺骗了。
他愤怒地说:“该死的,原来你们都是装的,都是早有预料,就是为了做局哄骗我们入内,对吗?!都是胧,你这个叛徒,你居然敢欺瞒我们,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胧摘下面具,平静地看着他在这里无能狂怒,淡淡地说:“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加入过你们,又怎么能称得上是背叛。”
这句话更是点起了天导众干部的怒火,他气极反笑:“哈哈哈,好,很好,就凭你们这些人居然就敢跟我们天导众作对吗?都是群不知死活,不知所谓的蠢货罢了!你们不过是使了一点阴谋诡计害死了我,就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要是想对天导众出手,你们还太天真了。天导众捏死你们,就跟捏死一群蚂蚁一样简单。”
“尤其是你,胧,你这个背叛者之后是不会好过的。天导众对待叛徒的态度一向都是格杀勿论,哪怕你是躲到天涯海角……呃!”
一并长剑刺入他的胸口,又拔了出来,中断了他的话语。
鲜血喷洒得更厉害了,而他也彻底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坂田银时掏了掏耳朵,对刚才出手杀人的事冷静又淡然,还抱怨道:“一直在那里叽叽歪歪,翻来覆去地说话真是吵死了,比家里上了年纪的老头都还要讨厌。你们就打算一直听他说那些没意思的废话吗?”
他又转头看向胧,挑衅似的说:“还有你啊,刚才怎么没有把他这家伙一击毙命,是不是还留有情面。既然决定要做这件事了,那就不该给自己留下半分后悔的机会。难道你这个时候还需要我来教训吗?”
桂小太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可不一定哦,也许他只是想听听那人死后的遗言,或者是让他看见幕后大BOSS的相貌,这样才能满足他做了这一切的快感,要不然就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好不容易潜伏一场要离开了,不看看以前的同事震惊的表情和姿态该是多么无趣的一件事啊。”
他的分析太有道理了,所有人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胧的脑门上冒出了几个青筋,他不敢相信,原来这就是他的这几个师弟。没有半分稳重的姿态,全都是跳脱无厘头的混蛋,还没大没小的。
这真的是他的恩师吉田松阳教出来的学生吗?
高杉晋助叫停了他们的调侃:“喂,现在最重要的可不是这个吧。我们解决了这里的麻烦,就该过去帮帮那家伙了,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坂田银时哟了一声:“还真是关心他啊。”
高杉晋助被坂田银时这样一说,哪哪都觉得不对味了,恼羞成怒地说:“我这是同伴之情,很奇怪吗?像是你们这种毫不在意同伴的人才是最可恶最没有心的吧。”
坂田银时挠挠自己的脑门,哼了一声:“有的人啊,都已经是十几岁的人了,喜欢人来却还是像个几岁的毛头小子一样,以为这样故作莽撞就可以变年轻可爱了吗?还是一样的愚蠢可笑!而且这样口是心非,可是没办法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啊。”
高杉晋助这一回没有反驳。
桂小太郎说:“希望在一切结束之后,能够喝上你们的一杯喜酒,在下感激不尽。”
“进度太快了,他这样的笨蛋,恐怕还要等上个七年八年的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咯。”坂田银时嘲讽一笑。
高杉晋助捏紧了拳头:“喂,你这家伙在胡说什么!”
几人吵吵闹闹的,吉田松阳和胧跟在他们的身后,对视一眼后,又都露出无奈的笑容。
*
在浩瀚无穷的宇宙之中,星舰之上。
木木野擦了擦手中带血的长剑,皱着眉头说:“应该用西洋剑的,或者是还能防止脱手的用具。唉,血太多了,沾在掌心上,好容易打滑啊,真讨厌。”
他随口抱怨两句,恍然未觉旁人把他当修罗的眼神。
擦完手中的长剑之后,带血的帕子就被随意扔在了地上。
反正已经一地尸体了,垃圾堆里再混入点垃圾也没什么关系。
【他们好慢哦,要是再不来的话,我就该通关了。】木木野鼓着腮帮抱怨。
系统狠狠翻了个白眼:【你想通关哪有这样容易啊?要是真的这么好解决,这个组织也不会在宇宙之中四处煽风点火给自己牟取利益还没有覆灭了。】
木木野点头:【懂了,战争贩子嘛,和很多人都有利益往来的。】
系统:【……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木木野发出感慨:【我懂你的意思,只要有欲望和黑暗,这种组织都是烧不尽,总能春风一吹就再生的。】
他安抚系统:【也别太担心了,我们可是有主角光环在的,而且我的武力值超强!】
系统不知道木木野哪来的自信,主角光环是主角的,又不是他的啊。而且某人可以算得上是成长型主角,这个时候可不算最强的。
小废物才不管那么多,他现在自信心空前的膨胀,觉得自己能一个打十个,最后再拯救世界。
终于在跨越千险万难之后,他来到了主控室。
“兔子窝那么多,不过这一次可总算没出错啊。”木木野哼着小曲,直视那些面具下的危险目光,感受着身体的战栗。
理智在劝阻他赶紧离开,心跳却在为冒险的快感而加速。
木木野拔出了剑,笑着说:“来吧,打完我就回老家结婚。”
“这可是,最紧要的任务啊。”
第47章 我那冤种竹马(20) 高杉晋助就把人……
“少年武士在说完那句话之后, 就直接奔向了敌人,他仅凭着自己手中的剑就挡住了敌人全是高科技的强悍武器。别说是前面那些弱小的敌人了,就连最终的幕后BOSS都不是他的对手。”
公园里,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头正在为孩子们播放着手里的影视机。这是他和同伴们一起录制的视频, 然后放映给小孩子们看,再收取一点费用,以此为生。
下面立马就有流着鼻涕的小孩子提出疑惑:“怎么会有人这么厉害,比子弹和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还快!肯定是骗人的吧。”
“回老家结婚什么的,也太随意老套了。难道不应该是当大英雄,接受所有人的崇拜吗?”
下面一串嗡嗡的窃窃私语, 看起来都是对老者的不信任。
老头没有生气, 摸着胡须说:“看来还是你们这些小屁孩见识太少了,一点都不了解这种事情。世界上的剑术大宗师,就是有这样厉害的实力, 他们的剑比光速还快。”
他顿了顿, 一口气说玩:“而且此事因为关乎着幕府的名誉,所以被压了下去,但只要当初见多识广的人, 都会有所耳闻。你们不信,可以在回家之后问一问你们的父母,那时候你们就知道我有没有在欺骗你们了。不过一无所知的家伙还是什么都不知情,也不知道你们父母又能了解多少呢。”
大家看老者这样笃定, 对之前的判断又有些迟疑起来:“那好吧,你继续放吧。”
老者得意一笑,慢慢讲述:“之后,这少年当然是双拳难敌四手,打不过反派了。就算少年再怎么厉害, 也不可能仅凭一己之力就推平那样的黑暗组织。”
电视机上面播放到了黑发少年寡不敌众,身上受了大大小小的伤,最严重的甚至是贯穿肩胛骨的那颗子弹的伤,让他挥剑的速度甚至都慢了不少。
所有围在下面观看的小朋友们都惊呼一声,心都揪了起来,为对方的安全而担忧。
敌人顿时更得意了,放了一段狠话,还说对方跟他们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谁让他要这样嚣张,就得做好死亡的心理准备吧!
众人为他捏一把冷汗,心里更加慌张了。
在关键时刻,电视屏幕一黑,影片竟然戛然而止!
小朋友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纷纷抱怨抗议:“喂,干什么啊,你这是什么老掉牙的机器,这样就坏掉了。”
“快点放出来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啊,我们一定要看到后续。”
“真是的,这个机器难道和老头子你的年纪一样大吗?真是没用啊!”
老头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得意一笑:“想要看后面就得交钱,交够了钱我才能继续往下放,不然连电费都交不起了。你们快点啊,一个一个排队给钱。还想看的话就得老实交钱”
他就是故意断在这种精彩的时候停下播放,小朋友们全都不得不捏着鼻子,把零花钱全都奉上。
钱全都到手之后,白发老头才继续播放。
在反派即将解决掉黑发少年时,而那位少年的同伴终于赶到了。
他并不是一个人在作战,他还有他的朋友们!
在黑发少年的身后,永远站着自己的朋友,他绝不会就那样轻易书店的。
背景的BGM逐渐热血沸腾,大家也跟着心潮澎湃起来,又涌现出了新的希望。
最终这些人齐心协力,经过众多磨难终于打倒了那些坏蛋,再回家继续过他们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
虽然早就知道结局很有可能是这样的,但大家仍然很满意。
英雄之所以受到欢迎得到喜爱,肯定不是因为他会被打败的新套路,而是他能够突破邪恶反派的攻击,为自己斩下新的前路!
这时候天色都被橘色调的夕阳给笼罩住,小屁孩们看完了电视之后,就该流着鼻涕乖乖各回各家了。
在他们散开后,那个白发老头子把电视机收起来,再将假发和假的白胡子一摘,露出自己的天然卷银发和俊俏的面庞。
他擦了擦鼻子,打了个呵欠。
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的黑色长发少年走了过来,抱着手臂说:“你这家伙真是不要脸啊,竟然还欺骗小孩子的钱。不愧是你,银时。”
坂田银时对他打了个招呼:“哟,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啊!”
坂田银时毫不在意地说着:“我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啊。与其让他们拿着零花钱去买一些稀奇古怪又没用的东西,或者是吃糖吃零食把身体给吃坏了,倒不如把钱全都交给我。这样一来,我获得了钱,他们获得了快乐和健康。简直再公平不过了。”
听上去很有道理,桂小太郎甚至还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成果是不是该分一点给我,毕竟我也在里面出了镜,起码也要给一点出演费吧。”
坂田银时立马就说:“啊,什么,你说什么?哪一个是你,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啊。难道是看我们赚了钱就想要来分一杯羹,贪图钱财。真是没想到啊,假发,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的话被桂小太郎直接忽视了。
“还有主角的费用,也该给他吧,我们一起出场的,都该分一分。”桂小太郎严肃着面容,完全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坂田银时牙都要碎了,他冷静地说:“这个钱确实也该分给他们,不过呢,是在他们结婚的时候交份子钱。唉,这也是没有办法嘛。他们两家那么有钱,到时候为了参加婚宴而拿出来的钱恐怕要掏空我的全部家产了。”
桂小太郎说:“什么,难道、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
坂田银时冷笑两声:“不,还没有。”
*
“果然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会很困难吧,光是要说出来就觉得难以启齿了,所以我们还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木木野痛苦地说。
高杉晋助面无表情地听着,并不是很想分担他这份少男心事。
“所以呢,难道你现在就要眼巴巴、急匆匆地去告诉他你喜欢他了?”他有点不客气地反问。
木木野有些难为情地说:“也不是啦,就是觉得还是得把自己的心意,我的心情告诉对方比较好吧。能够不留下遗憾,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他的眼中还有期待。
高杉晋助看着他伤还没有好全,甚至肩头还扎着绷带,就满脑子情情爱爱的模样就一肚子的火。
他说:“你现在就去说,要是他答应了你,是因为同情还是喜欢了?而且你真的有勇气吗。”
他心里也烦得很。
木木野觉得他说得对,他蔫巴下去:“晋助君,我觉得他不太可能因为同情就答应我啦,他是个很坚定的人。”
高杉晋助不想说话,他觉得木木野现在每次开口都是在夸赞那家伙。
他没发觉自己眼中的郁气和不满越来越重。
他对自己的心情实在一无所知了些。
木木野说:“我现在还是太胆小,太难为情了,总觉得把心里话要说出来好困难。”
他眉头紧皱着,嘴巴也不自觉地抿起。
高杉晋助就嘲讽他:“喝几瓶酒,醉了之后就能壮胆还能有勇气说出来了。最好是再给你喜欢的那个家伙灌几口,说不定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他就不得不跟你在一起了。”
木木野眼睛一亮,他从床上爬起来:“晋助君,你的主意真好。”
他乐颠颠地正打算出门,被高杉晋助一把揪住。
“你要去哪,你难道真要去买酒试试?”他心头蹭地一下冒出无名火。
木木野唯唯诺诺,支支吾吾,看上去是真的很心动。
高杉晋助勃然大怒:“你的伤还没好,就要跑去干那种事?你懂不懂什么叫……”
更难听的话他还是说不出口。
“你以为干那些事是这样好的吗?”他冷笑一声,“我可以让你先感受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自以为想象中那么好接受,又是不是之前所想的还是太过天真了!”
受了伤的木木野不是他的对手,也或许是对方根本就不想跟他动手。
在木木野还懵着的时候,高杉晋助就把人给扛到了床上,压着他,直接对着那张红红的嘴巴吻了上去。
嘴唇饱满柔软,亲上去就像是棉花一样。不知道是不是高杉晋助的错觉,他好像还尝到了一丝甜味。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垂落下来,紫色刘海遮掩住他的些许视线,让他无端有些烦躁。
碍事,太碍事了。发丝遮掩住眼睛,就完全看不清木木野此刻的情态了。
已经不记得是谁悄悄探出了舌头,柔软的两条舌交缠在一起,腻腻歪歪,缠缠绵绵。互相吮吸唇瓣,吞咽着津液。
高杉晋助的手已经有些放肆了,他缓慢地往下摸,半点不加收敛。
木木野的腰都软下去了,感觉到了那只手到了隐蔽的地方时,他脸颊立刻红得不成样子,手指一点一点收紧,慌里慌张地抓住高杉晋助:“等、等等,不要了……”
他的眼睛里也蓄起了泪花,眼神里夹杂着一丝惧色。
高杉晋助也在他的声音中猛然回过神,很遗憾地把手给收回来,然后恋恋不舍地起身。
他还冷冷地说:“看到了吗?如果你要是真的表白还尝试和对方做那种事的话,会比现在更深入更可怕,这样你还敢做吗?”
他以为自己这样就能恐吓住木木野,却没想到对方突然顿住,脸上露出犹疑之色,双颊比刚才更加绯红。
木木野挠了挠脑袋:“刚才是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啦,其实、做那种事好像还行啊。”
高杉晋助觉得自己时至今日没有被木木野给气死真是心宽豁达,他说:“那就试着做下去,看你能不能行?”
木木野说:“我觉得现在不行,我还是个病人呢。万一伤口又开裂了怎么办,难道你真的要那样狠心吗!”
他哼哼唧唧地拒绝。
高杉晋助说:“那你现在也别想着要去买酒什么的了,好好养伤,给我快点好起来,别东想西想的。养伤的时候也别闲着,多看看书,治一治你那全是恋爱的脑袋。”
木木野听着非常痛苦,他赶紧把被子拉起来,蒙住脑袋:“我困啦,我好困哦。我现在要休息了哦——我已经睡着了。呼呼呼~”
高杉晋助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好歹是消停了。
他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心脏,烦躁地叹了口气。很想把人从被子里给薅出来,狠狠揉搓一遍。
真是过分啊,把他的心情搅得乱七八糟,七上八下的,而这家伙自己却呼呼大睡,一点都不受影响。
第48章 我那冤种竹马(21) “一见到你,就……
木木野的伤养了十天半个月才算好了些, 伤筋动骨一百天,因此,他起码要等上一段时日才能彻底大好。
不过在床上躺了那么长的时间, 即便是木木野这样的咸鱼也受不了。
痛痛快快地洗漱之后, 他就跟大家一起逛街了。
高杉晋助等人一脸麻木地看他逛吃逛吃,似乎半点都不拿身上的伤当回事。
不过本来嘛,被要求忌口这么久,想要大吃大喝放肆一回也不奇怪,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直到木木野的魔爪最终伸向了酒瓶,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都震惊了。
“酒、是我想的那种酒吗?这家伙现在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已经快要直接跨越纯情的处男身份, 一下子步入大人的世界了吗!”坂田银时不敢置信。
坂田银时感受到了强烈的急切和说不出的紧迫。
高杉晋助抱着双臂,冷冰冰地说:“那家伙只是想要趁此机会去表白而已,你在乱想什么?”
坂田银时愤怒地说:“你难道还是什么纯情的小孩子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告完白之后的下一刻就应该是一起去房间里进入成年人的世界了。又不是那种羞羞答答的纯情小鬼, 这点可能性都不明白?”
高杉晋助听他这样一讲,面色顿时更加黑沉。
“你不高兴吗,高杉?”桂小太郎在旁边问。
他眼中带着困惑。
高杉晋助嘴硬:“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又不是我要在这之后忍受那家伙的告白骚扰, 有什么大不了的。”
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
坂田银时的眼睛弯了起来,嘿嘿地笑了两声:“哎哟,某些人不要那样小气嘛, 既然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该陪着他一起去选酒啊。”
桂小太郎也点点头:“是,身为朋友,就应该把关对方喜欢的人究竟怎么样!是好还是坏,品行究竟怎么样。不如我们抢先一步测试一下对方吧?哦, 对了,高杉你好像还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吧。”
这句话怎么听都带了一抹阴阳怪气的意味。
高杉晋助差点儿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他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难道你们都知道那家伙喜欢谁吗?”
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同时点头。
高杉晋助心上直接被插了一刀,一口牙差点儿咬碎了:“难道他把这件事都告诉了你们吗?”
谁都清楚,独独漏了他……
桂小太郎摇头:“不是啊,是我们猜出来的。这种事情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吗?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恋,朱丽叶喜欢谁,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高杉晋助满脑子的问号,就连这个后天性的笨蛋都能看出来,偏偏就他看不明白?
他觉得狼狈又丢人,于是闭嘴不再发问。
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偷笑,还在琢磨着要不要在他们的感情路上制造点波折。
木木野也把买回来的酒提着回来了,眼中盈满了兴高采烈,连脸上的笑容都明媚不少。
高杉晋助觉得心脏有点不舒服,他有点弄不懂这种酸涩和不适究竟是什么情况,这确实是个难题。
他还记得很清楚,从前是他牵着木木野的手,他们从漆黑的巷子一路走到明亮的家门口,然后,一直到长大的现在。
可是为什么,他们到了半途就要分别?木木野要去找别人。
高杉晋助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木木野,眼底是说不出的哀伤和期待。
木木野笑呵呵地跑过来,把酒提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的笑容阳光又好看,比谁都可爱,还用愉快的语气说:“晋助君,我买了酒哦,今晚我们一起尝尝吧。”
光刺破阴云洒落,高杉晋助的世界顿时拨开了阴霾和灰色雾霭,重新被明媚的阳光笼罩,心情瞬间明亮起来。
这些酒原来并不是为了别的男人准备的,而是和他一起品尝的。
他的笑比ak还难压,嘴上却哼了声:“行了行了,今晚就陪你饮一杯。你现在伤还没怎么好,最好还是少喝点。”
木木野欢呼一声:“好喔。”
而在他们身后,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的脸都垮了下去,这下被乌云压顶的对象从高杉晋助变成了他们。
果然笑容不会消失,它只会转移。
高杉晋助的爱情开始蒸蒸日上,而他们即将拥有吃不完的狗粮,还有遥遥无期的另外一半。
*
木木野哼着喜悦的小曲,慢条斯理地往桌上摆放着喜欢的酒杯。
虽然这些酒从外表上看起来都是不醉人的,但其实早就被他悄悄替换成了度数最高的唐培里,传说中的昂贵香槟。
他就不信这样还不能拿下高杉晋助,从此以后,那家伙都要生活在他的手掌之中了!
木木野发出得意的笑声。
接着他就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赶紧揉揉自己的脸蛋儿,稍微收敛一下自己太过嘚瑟的表情,免得被人一下就给看出来了。
高杉晋助把障子门推开,视野里就映入了乖乖坐在桌边的木木野,对方还扬起了可爱的笑脸。
他轻咳一声,忽然有些难为情起来了。
高杉晋助并不笨,他只是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上面有些迟钝而已。
不过一旦他脑子清醒过来,开始理智分析,就能发现许多意想不到的细节。
为什么木木野并没怎么和其他男人接触,而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就都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为什么他们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又为什么……买来的酒是他和木木野一起喝,而不是别人。
在紫发的遮绕下,是他红得发烫,红得几乎滴血的耳垂。
连心尖也在颤抖。
高杉晋助盘腿坐在桌子边,摆正了姿势。
他穿上了最华丽的紫色和服,羽织上是繁复美丽的金色蝴蝶花纹,姿态也最动人优雅,端起了在心上人面前要保持最美丽模样的仪容。
从前他对这种行为不屑一顾,现在看着木木野呆愣痴怔的眼神,又觉得这一切似乎还挺值得的。
木木野回过了神,心说好险,还真是美色误人啊。
他其实在挑选酒杯的时候还纠结了一下,假如两个人的酒杯都是大的,双双醉晕过去,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可要是一大一小的话,不论哪一方醉过去,也和他所想的相违背。
总而言之,最好是都用小酒杯,给他一个勇气就可以了,也就不用他再继续纠结烦恼下去了。
现在高杉晋助已经坐好,木木野抖着手就准备把酒液倒入杯子里。
他实在是太紧张了,爪子一直打哆嗦。
木木野气恼地想着:死手,你倒是平静下来啊。
他又不是在干坏事,究竟干嘛这样慌乱?
木木野心里郁闷,可怜巴巴地看向高杉晋助。
后者在心里失笑片刻,看对方窘迫的样儿,他心里甜的要死。
面上呢,却还是跟个天仙儿似的端着,甚至故作淡然地说:“让我来吧。”
手一探过去,接着那酒瓶子,二人的指尖相触,温热袭来,双双面红耳赤。
高杉晋助的双颊此刻和木木野红得不相上下,他的手也没有自己料想中的那样平稳,同样慌里慌张的。
不过他狠掐自己一把后,颤抖不稳的手总算是平复下来。
酒杯里倒满了酒,还撒出来了几滴。
不过已经没人在意这些了。
木木野豪迈地端起来一杯,没有开门见山,而是说:“晋助君,我要敬你一杯酒,感谢你一直对我的照顾啦,我的身体能好起来也是多亏了你哦。”
高杉晋助唇角扬了起来,跟他碰了个杯。
木木野将酒一饮而尽,这酒液确实比他想象中的度数还要高,喝到嘴里也是火辣辣的。滑入喉咙后,喉管就像是火烧过一遍,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喝它跟喝白水似的畅快豪迈。
他双腮立马飘上了两坨红晕,这种红霞比胭脂还要美丽。
木木野眼神也变得迷迷瞪瞪的,他讲话磕磕巴巴,还变得有些大舌头,软趴趴地跟高杉晋助说:“晋助君,我、我告诉你,这一次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哦。这事一直藏在我心底很久了,我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要义无反顾地讲出来,不然我一定会后悔的。”
高杉晋助刚才也把酒咽了下去,辣得他眉头一皱。
刚想嫌弃他话慢,就听见了木木野晕晕乎乎的嗓儿,说出来的话正好是他想听的。
他眉宇瞬间松活了不少,整个人就像是被浸润在甜蜜的蜂糖之中,就连脸上的笑容都真情实意了许多。
他抬起了眼眸,红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期待之色,以往狭长可怖的眼睛这一刻却难得温柔漂亮。
“晋助君……我、我喜……”木木野磕磕绊绊地说着。
醉意侵犯着他的脑子,麻痹他的神经,让他理不清究竟什么该说,什么又得吐露清楚。
高杉晋助有些着急了,甚至升起了不太妙的预感。
下一秒,木木野那个欢字还没有说出,就冷不丁地栽在了桌子上。
小声的呼噜均匀地响起,他睡得很香甜。
高杉晋助:“……”
高杉晋助有种想把他摇起来,再把那句话完完整整说清楚的冲动。
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心静气。
高杉晋助终于能够不用继续维持自己端庄优雅的姿态,他伏了过去,轻轻戳了戳木木野的小脸蛋子。
肉肉软软的,有点点烫。
滑不溜秋,跟这个人一模一样。
高杉晋助却不像是之前那样烦躁阴郁,嘴角的上扬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他说:“算了,原谅你。”
“还有,我好像……也喜欢你。”
*
木木野晕晕乎乎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脑袋还带着醉酒之后的昏沉。
他抱着头哎哟哎哟了几声,被一张清凉的帕子敷面,再多的哀嚎都咽了回去。
帕子挪开之后,他就看见了高杉晋助那张俊俏的面庞。
对方低着头,眼睫毛纤长浓密,掩住了眸中的神色。
木木野没有喝醉了就断片的坏习惯,他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对自己没说出来的话有些懊悔,郁闷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高杉晋助的唇角又翘起了,他把一旁解酒的蜂蜜水拿过来,喂到木木野嘴边:“喝一口吧,脑袋就没那么疼了。”
木木野双手捧着这一大碗蜂蜜水,感觉比自己的脸还大,不过这也是正常食量,他咕嘟咕嘟地喝完了。
喝完一抹嘴,他想说些话,可是勇气就像是被扎破了的气球,早就丧失得一干二净。
他酝酿了半天的情绪早没了,到嘴边的话也给咽了回去。
高杉晋助将他郁闷的表情收入眼中,虽然看着木木野为自己的情绪起伏波动令他很愉悦,可他也不想让这张小脸映满太多的悲伤。
于是他说:“阿野,你之前喝醉了酒,是想说你喜欢我吗?”
就这样直接顺理成章地问了出来!
木木野都呆了,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他红了的脸蛋也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
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他就像是一个被烧开了的炉子,就快红得沸腾了。
高杉晋助的姿态还是那样不经意,然后轻飘飘地说:“你很幸运,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啊。我也喜欢你,阿野。”
他垂下了眼眸,脸颊在缓慢地升温,心脏也在发痒。
“和我一样很喜欢很喜欢吗?”木木野立马蹬鼻子上脸。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满脸的期待。
高杉晋助和他挨得很近,可以闻到他刚喝完蜂蜜水呼出来的香甜,还有脸颊细小的白色绒毛。
他这样可爱,谁能狠得下心让他失望呢?
高杉晋助凑过去,亲了一口他的嘴巴,说:“就是这样喜欢。”
“一见到你,就忍不住高兴。”
第49章 我那冤种竹马(完) 两个交叠的人影……
“什么, 要结婚了?不好意思啊,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得了一参加婚礼就会死亡的病, 我先走了。”坂田银时说完这句话, 随意地一挥手就准备离开。
木木野超经意露出:“啊呀,原来婚礼的时候有很多好吃的啊,还有送不完的甜点和草莓牛奶补充糖分哟。”
坂田银时迈出去几步的jio又收了回来,他倒退得非常熟练。
“我想了一下,人还是不能太迷信了。况且你们两个身为我的朋友,不论如何我都要尽自己的一份力来参与你们的人生大事吧。”坂田银时义正严词地说着。
木木野和高杉晋助看着他的死鱼眼。
坂田银时脸上不见任何心虚。
高杉晋助冷笑:“行, 到时候记得掏份子钱就行了。”
“份子钱, 怎么能从你这种大少爷口中说出那样下贱的词,你一个贵族家家的好意思吗!”坂田银时怒目而视。
高杉晋助说:“抱歉啊,我已经不是什么大少爷了。我早在之前就已经和自己的父母断绝了关系。”
坂田银时愤怒反驳:“和贵族家里断绝了关系的大少爷竟然衣食住行还那样阔绰, 吃喝玩乐样样不差, 这算什么脱离关系。要是这样的话,再脱离一百次都行吧!”
桂小太郎突然参与到他们之间的话题:“银时,对待后辈要具备应有的温和才是前辈应该有的样子啊。况且, 要是他真的和男子成婚,身为长子可能是真的会被家主踢出家族的。”
他的神色相当严肃。
木木野等人都吓了一跳:“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说真的,他有这样神出鬼没的本领,干什么事不会成功啊。
桂小太郎说:“这不是重点, 反正我也打算参与到你们的这场婚礼之中。哦,对了,之前和我们一起攘夷的辰马君应该也会来哦。”
这下换木木野和高杉晋助震惊了:“什么,他怎么知道的?”
坂田银时死鱼眼更严重了,他幽幽地说:“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吧, 哦,对了,辰马那家伙就是傻子。所以他早就说了,要是你们两个结婚的话,请一定要给他发请帖。”
木木野积极地说:“好耶,那我来写!”
反正到时候只需要邀请亲朋好友就行了,来的人不必要求太多,只要是最亲密的那些人过来见证不就好了吗。
高杉晋助沉思了一下,认为这个任务没什么难度,于是点头,说:“辛苦你了。”
桂小太郎和坂田银时就像是浑身上下被电了一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实说,这家伙温柔起来太恶心了。”坂田银时非常嫌弃。
桂小太郎面容严肃:“恶心倒不至于,就是太奇怪太别扭了,实在很难以忍受。”
高杉晋助手中的木剑一不小心插到了他们身上,极其不走心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太高兴了,所以手滑了。”
“很危险啊混蛋,就算我们现在用不到金色的OO,在将来还是用得上的,不要因为你这家伙可以用就过分放肆啊。小心打起来,让你之后当不了新郎哦。”
木木野没有理这些吵吵闹闹的家伙,反正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现在积极地去准备请柬了。
等高杉晋助吵完架回来,发现木木野已经祸祸了一大半的请柬,现在魔爪已经伸向了剩下的一小堆。
他心想这样简单却又重要的任务,木木野这个小笨蛋总不至于做得一塌糊涂吧……
抱着侥幸的心理,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张烫金大红请帖,然后翻开。
皱起的眉头紧得能夹死一只蚊子,在他的眼睛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的问号,脸色黑沉得能当锅底。
而罪魁祸首的爪子被墨水沾得黢黑,小脸蛋儿也成了小花猫,眼睛还全是无辜的神色。
就算是干了坏事也很乖很可爱。
高杉晋助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那张请柬时,竟然也能平心静气了。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婚礼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不管弄成什么样子都没关系,只要他们自己参与到了不就好了吗。
而且他们身边也没有大人指导,这个样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高杉晋助细细地掰扯着,不停地给自己洗脑,企图用这种方式压下心中的慌乱和不详的预感——总觉得类似这样乱七八糟的事,之后都不会轻易停歇了!
*
两天后,所有拿到请柬的人们翻开那张烫金大红贴子,还用拇指蹭了蹭上面的金箔。
“真是太可惜了,如果矮衫还是富贵公子,并且婚礼由家里人来举办的话,这里贴上的应该就是真的金子了吧。”坂田银时遗憾地说。
桂小太郎很沉稳地分析:“大概是因为身为长子过分叛逆了吧,所以高杉家容不下他了。长媳竟然是男子,简直是将这种封建老掉牙的家族脸面摁在地上摩擦,不仅摩擦了还要跺上几脚。”
坂田银时叹气,他脑中灵光一闪:“不如这样吧,结婚时让阿野假扮成女孩子,蒙骗过了那个老头子拿到钱就溜之大吉!”
他那双红色的眼睛都刷地一下变成了金钱的符号。
桂小太郎哼了一声:“虽然你这个主意出得很不错,但这毕竟是婚礼,高杉绝对不可能答应你的。要说的话,就只能你去告诉高杉了。”
……那这还用得着想吗?肯定会失败的啊。
坂田银时只好放弃这个馊主意,慢吞吞地打开那张请柬——
“嗯?这个格式是正确的吗?”坂田银时困惑。
不过管他的,反正他上课时也没认真,不了解木木野究竟写对了没有。
路过的松阳老师给了他爱的铁拳,脸上的笑容也想当危险:“所以说上课的时候不要打瞌睡,竟然连请柬的格式是否正确都不知道!等之后你就给我跟私塾新来的学生一起上课!”
坂田银时万万没想到看个请柬给自己找来这么多事,他整个人都石化了,完全坠入深渊:“NO——!!!”
吉田松阳也拿出了自己的请柬,盘腿坐在一起和他们看着,脸色也黑沉沉的。
错别字、黑坨坨、墨迹横飞……一看就是木木野的杰作。
卷面如此不整洁,竟然还是在这样的大事上犯错……吉田松阳的拳头又硬了。
看来这两个家伙都需要重新进入课堂进行再教育啊。
不过高杉晋助那个孩子居然接受了……
吉田松阳翻着手里头的请柬,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
和他同样感到诧异的是乡下武馆的那群人。
他们在经历过攘夷之争后,成为了幕府新成立的组织真选组的一员,也就是每天巡逻,维护江户安全的警察。
之前还有攘夷和案子可以办理,现在的任务几乎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头顶的大上司是个吃喝嫖赌无一不沾的女儿控色魔,另外一个上司是喜欢骚扰一家道场大小姐的跟踪狂大猩猩。
“呜呜呜,没想到高杉这个人都要结婚了,而阿妙小姐对我还一点想法都没有。看来我需要再努力一点,不然就追不上对方了,更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对方结婚。”近藤勋拿着请柬呜呜咽咽。
冲田总悟面无表情地毒舌点评:“不论是谁都不会想要嫁给一只大猩猩吧,而且还是喜欢偷窥自己的那种类型。再说了,你肖想的可是人家道场的大小姐,正常父母都不会让你得逞吧。”
大猩猩感觉心上被射了一箭。
土方十四郎叼着烟含含糊糊地说:“总悟,你怎么能这么说近藤先生……”
他转头就发现那只大猩猩把真选组的警察服装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身豪横的高定西装,嘴里叼着一束玫瑰:“大家,觉得我这一身怎么样?要是穿成这个样子去向阿妙小姐告白的话,是不是明天就能跟对方结婚了!”
土方十四郎嘴里叼的烟掉了下来,眼眸垂着:“确实是在异想天开。”
冲田总悟把那张请柬捡起来,它的外表设计得精美漂亮,不仅有镂空的纹路,连金箔的粘贴都看起来细致美丽。
不知道是谁设计的,一下就能看出来对方的用心。
再一翻开,映入眼帘的就是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容,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冲田总悟:“……”
*
木木野在被老师教训了之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于是低着头恹恹地不说话。
高杉晋助原本还气着,这时候不论是再大的火都烟消云散了,甚至还有点儿心疼。
他说:“不过是一件小事,用不着这样唉声叹气地苦恼。反正最后是我们两个人生活,和其他人没什么关系。我们这一次,不过是想要通知到所有的人而已。至于能不能得到祝福都无所谓了,我们自己乐意就好。”
他垂着眼眸,这时候又开始心烦头发怎么那样短,遮不住他的难为情。
木木野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性子,听见高杉晋助这种不见任何怒意的话,心情一下就好转起来,甚至在脸上都带着耀眼的笑容:“好喔,谢谢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晋助君。”
在他身上好像看不到半分的阴霾。
高杉晋助也阴转多晴起来,他盘腿坐在木木野的身旁,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如果你要和我一起去宇宙旅行的话,你会选择先去哪里,阿野?”他随口问着。
木木野说:“那还用得着说嘛,肯定是去夜兔族居住的地方啦。”
他回答得毫不迟疑,几乎脱口而出,高杉晋助都怔愣住了。
“为什么?”
“硬要说个原因的话,大概就是那个种族和我一样吃的多,还很强!我想去看看出名的战斗种族,可以吗?”木木野乐颠颠地说着。
高杉晋助居然觉得这个原因还挺合理,他说:“你会喜欢战斗吗?”
“只是偶尔活动一下筋骨啦,累了的话就换个地方居住好了,反正是坐宇宙飞船旅行嘛,肯定不会一直就住在一个地方啦。哈哈哈哈。”
木木野的情绪一直很愉快,脸上甜丝丝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嗯,说的也是。反正只要是我们两个一起去,不管是去哪里都无所谓了。”高杉晋助的心脏也像是被人泡在了蜂蜜一样,甜甜的。
原来沾上了爱情之后就是这种滋味,完全戒不掉了。看见他笑,自己也想笑。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心情就会变得很美好。
木木野嘟哝着:“反正只要有晋助君在我身边,什么麻烦都会被解决的啦。去打夜兔族时,两个人被围攻也好过一个人被打吧,吃饭还有你来掏钱什么的……唔!”
嘴巴一疼,木木野漆黑明亮的眼睛都瞪圆了。
高杉晋助一口咬向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就可以把不爱听的话全都咽下去了。
他只想品尝他想要的。
总之,今后的路他们是要一起走完了。
桌子上面摆放了一只细长的青色花瓶,里面还插着几丛从外面摘回来的白色小野花。
透过朦朦胧胧的花瓣缝隙,可以看见两个交叠的人影,沉迷、涣散,深入。
(完)
第50章 千年后的光(1) 这究竟是哪里啊!……
“怪物——!他是怪物!!我们要烧死他!”
火光蹿动着, 映入眼帘的全是一张张凶残的面孔和滚烫的火焰。
他不停地逃窜着,奔跑着,身体都被周围的树枝给剐蹭致伤。而他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深, 对人类的厌恶也愈发强烈。
黑暗的浓雾飘荡在他头顶上空, 撒旦的低语悄然而至。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周遭就只剩下了满地的尸体和一根根跌落在地上的火棍。
有的已经熄灭,而有的还燃有余烬。
鲜红刺目的血液刺激着他,胸口鼓噪着,耳边仿佛重新燃起了战火。
一瞬间归于宁静,仇恨却完全无法平复。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白色的薄雾从他口中呼出, 剧烈的喘息彰显着他方才的作为。
他缓慢地走了过去,弯下腰,伸出四条胳膊的其中之一, 抓住还燃有焰火的火棒, 将它扔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有什么奇特的反应物,火苗在触及人的身体时,立马就燃起了熊熊火焰。
火舌疯狂地舔|舐着人体的每一寸, 入目可及的全是滚烫且可怕的大火,席卷周边的一切。
待一场雨落,汹涌扭曲的火焰才会被浇灭,只剩下一地残灰。
它是冷酷且无情的, 将一切罪恶就此抹杀。娇嫩的芽和翠绿的苗会在此破土而出,旅人走过时,只会驻足欣赏它们的美好。
那个怪物……
被所有人和村民都称之为怪物的孩子拖着沉重的身体,将自己缓缓掩在长满浓密杂草的山洞里面。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饥饿、寒冷侵袭着他的身体, 恨意在逐渐滋生,聚集。
为什么他生下来就是这副诡异的模样?为什么母亲会死,为什么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怪物!
他凭什么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些该死的、恶毒的村民又有什么资格决定他的生死。
要死也是他们去死,不应该活在世界上的是他们。那样弱小又聚集得如此繁密,跟蚂蚁没什么区别?他轻而易举就能捏死他们,那些家伙不配活在世界上!
黑得浓稠宛如滴墨的雾气在缓缓流转,夹杂着丝丝诡艳赤红的雾气。
他的手指抓在山洞的崖壁上,几根深深的爪印立刻留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小孩的厌世狂暴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迟疑着拨开一点杂草缝隙,睁着那双浅色眼瞳好奇张望过去。
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从天而降,边往下掉还边发出尖叫,然后扑通一下,掉在了树杈子上面卡住。
小孩嫌他聒噪,可惜对方运气太好,那样的高度摔下来都没有摔在地上,不然以人类的脆弱程度对方早就摔死了。
“嘶——啊,好痛!我怎么掉在了这里,这是哪啊?”少年笨手笨脚的,慢吞吞地抓着树杈子,理不清目前的状况。
小孩从来没见过这样迟钝笨拙的人,他简直和五六岁的小孩子差不多,甚至还没有那些经常上山爬树的小孩灵活。
而且他细皮嫩肉的,明明栽到的地方是树杈上面,结果却因为多了不少的擦伤,疼得吱哇乱叫的。
如果是他的话,连一点儿轻伤都不会有。就算是受了再重的伤也不会像是这样失态。
别说叫喊了,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个。
十几岁的少年揉着手臂上青紫的伤痕,疼得嘶嘶抽气。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突然就到了这么一个深山老林里?好奇怪啊。”他嘴里嘀嘀咕咕的,还在大声地喊着,企图呼救得到帮助,“喂,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分明就是一个笨蛋!
深山老林怎么会有人?而且这样叫喊只会将野兽吸引过来,一点常识都没有。
小孩眼中满是恶意,如果不是他不知道怎么收敛自己身上的气势,他一定会选择按捺住自己的气场,好让那些山中猛兽吃了对方。
这种天真的人最恶心了,一直都生活在甜蜜与美好之中,从未遭遇过任何磨难和痛苦,脸上永远都挂着无邪单纯的笑容。
恶心透顶。
少年的声音除了惊起一群飞鸟之外,再没有任何作用。
这里空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任何活人。
他的眼圈红了又红,抿了下唇,最终还是决定先从树上溜下来。
“算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这里可真是个古怪的地方。”他嘴里念念有词,“而且我不是在上学的路上,为了赶公交车结果不慎跌落在掀开井盖的地下通道吗……虽然不用上学是好事啦,可是地下通道竟然连接着原始森林这种事也挺值得怀疑的。”
在山洞里悄悄偷看他的小孩也皱起了眉头,根本就听不懂他口中那些专有名词,只觉得这家伙神神叨叨的。
该不会也是因为有病,所以被人抛弃在这里的吧……
仔细一看,对方的穿着也很奇怪,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村落,哪怕是悄悄潜入过的城镇里看到过这样的服饰。
上面是白色的衣服,袖子很短,还扎进了下面的裤子里。裤子黑漆漆的一团,很短,连膝盖都没有到。胸口上是类似于家纹的东西,脖子上也捆着一根带子,长长地坠在胸膛正中央。
头发也剪的很短,十分细碎,很蓬松柔软的样子。
他究竟是谁?
少年已经缓慢从树上爬了下来,废了千辛万苦,连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伸出手拍了拍蹭了灰的掌心,在那里唉声叹气,长吁短叹。
他真的太柔弱了,甚至连村子里一些小孩都比不过,女人都可以轻易地杀死他。
而少年眼中还有着天真的、清澈的愚蠢,不像那些表里不一的假惺惺贵族,更不像是每天为了生计劳碌奔波的平民。
他整个人都很奇怪,身上有太多出乎常理和小孩认知上的东西。
尽管他现在也才八|九岁,可因为活在这个世界上常年摸爬滚打,已经认识到了许多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他不比一个成年人的见识少。
所以这个少年的身份就有待考校了。
在少年离开之际,小孩顺从本心跟了上去。
*
皮鞋踩在树枝和落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木木野顺手从一旁探出来的树枝上掰下来一根,用来充当探路的工具。
之前举行过的毕业修行在这时候排上了用场,至少他学会了用棍子在陌生的山头行走。
“这座山的生态还挺好,看来是保护措施很完备嘛。”木木野嘀嘀咕咕的,“不过不会有人因此也放一些野生动物进来吧,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万一我误入了野生虎啊,野生豹子的生态区该怎么办!”
他的话之所以这样多这样密,其实不过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稍微缓解一下心里的恐惧和压力。
毕竟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还只有他一个人。
他甚至潜意识地忽视了自己怎么可能会从大马路上瞬移到原始森林这种可怕的事情上面,只要不去思考那种超过自己认知的现实,他就还能坚持下去。
……
这个家伙又在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了。
小孩露出一个困惑的眼神,有些后悔跟着一个疯子了。
不过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将时间放在跟疯子周旋上也无所谓。
木木野的眸光清明,眼睛明亮。
他将手掌搭在眼上,抬头望了望天,抿着嘴巴忧愁地烦恼着。
“幸好现在还是早晨,有一天的时间可以下山,到时候就可以问问过路的人了。要是到了晚上还没下山,找不到人该怎么办才好。”
没人跟他讲话,他就只能自言自语。
就这样走了半天,又张着自己喋喋不休的小嘴说了很久,他现在嘴巴都干死了。
“好想喝水啊,哪里有干净的水源,有没有可以吃的果子啊。呜呜呜,老天爷,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可是从小到大都没干过任何坏事的好人家孩子,不带这样对我的吧。我好想回家呀。”
虽然还没有处在饥饿的状态下,但因为长时间缺水,木木野的情绪开始持续低落。
如果他身上的各项数值可以具体化,就可以发现他的心情值一直在—1—1。
他垂着脑袋走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没精打采的。
啪嗒一下,一颗石子砸在了他的脑袋上面。
木木野捂着头,哎呀一声:“好痛!”
他低下头一看,发现是颗小石子,顿时疑惑地看向石头扔来的方向:“唔,是谁啊?”
难道这里还会有什么人恶作剧吗?
树叶还在随着风儿轻轻地摇晃,草木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有轻微的沙沙声,没有他想象中恶作剧成功的嬉笑。
木木野刚刚升起的希望又破灭了,他这时候宁愿是人为的恶作剧了。
可现在看来,也许不过是林中的鸟雀或者是顽皮的松鼠不小心砸下来的。
他又变得恹恹起来,不过扭头就看见刚才石子扔来的方向恰好有一棵果树,心情忽地就明媚起来。
“好耶!”看来老天待他不薄,这时候都让他撞运气遇上了解渴的果子。
木木野的小脸立马挂上了灿烂的笑容,乐颠颠地展现自己笨拙的爬树技巧。
他还觉得自己聪明呢:“果子上有鸟雀啄食的痕迹,还有虫子什么的,应该就是无毒的。天呀,我运气真好!”
不过啄食的痕迹少得可怜,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多是成熟后掉在地上腐烂了。
他爬上去摘了几颗果子下来,没想太多,伸手擦了擦表皮就啃了下去,结果咬下的第一口就面目扭曲,五官乱飘,小脸儿都皱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这也太酸了吧!呜呜呜呜!”木木野哀嚎着。
不过汁水也挺多的,吃完一口,口水也泛滥起来,再多吃几口就完全都不会渴了呢。
这简直是个痛苦的抉择。
木木野戴上了痛苦面具,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就要面对如此决定。
“老天啊,饶了我吧!”
他凄惨地呜咽着。
而在一旁的树丛后面,竟然躲着个生有四条胳膊,两张面的小孩。
四肢胳膊抬起,分别捂向两张嘴巴,低低地笑了两声,眼中满是得逞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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