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恢复记忆 这个人,我要了
一天一夜的抢救, 沈辞最终依然没有脱离危险,但好在是下了手术台,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 确认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之后才能转入普通病房。
而这个期间沈辞一点苏醒迹象都没有, 医生也不止一次委婉的告知傅砚观, 让其有个心里准备。
重症监护室一天只能探视十分钟,傅砚观见不到沈辞,只能隔着厚重的玻璃, 看里面那个插满了管子的人。
秦溯在沈辞昏迷时也飞了一趟青延市,但他除了能安慰傅砚观几句外,其它什么也做不了。
由于比赛是全程直播,这次的事故在网上引起了不少风波,更是直接冲上热搜。
赵阳和张呈山也来了医院, 但人在重症监护室,他们也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傅砚观将工作都带来了青延市,就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办公。短短几天,人就瘦了一圈。
这可能啊傅总最狼狈的一次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一个星期后, 沈辞成功转入普通病房,只是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医生不知道怎么宽慰家属,只能如实道:“傅总,沈先生求生意识依旧十分薄弱,如果有时间您尽可能的多讲一些有趣的事,能不能醒过来,就看沈先生自己了。”
傅砚观应下,也不再管什么工作, 每天就守着沈辞,把发生过的事一遍又一遍的讲。
由于没有自理能力,沈辞所有都需要傅砚观去照顾。而从没做过这些事的傅总竟将人照顾的格外的好。
他看起来不再冷着脸,而是多了些笑意,总是坐在床边,一讲就能讲一天。
只是沈辞看起来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入夜,傅砚观将窗户打开条缝隙,又打了盆水帮沈辞擦洗身子。
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变的话越来越多。
他嘴角上扬,一边用毛巾擦洗身体,一边道:“宝贝,你要是再不醒就要变臭了,到时候我可能就不要你了。”
“昨天唯一还打了电话,你不在家他数学竞赛都没考好,小孩儿在家哭了好久,也不知道是没考好哭的,还是因为担心你。”
“那个撞你的人已经被终身禁赛了,他再也不能比赛了,主办方没有检查到位,也罚了款。他们都很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沈辞啊沈辞,你是不是因为不想原谅我,所以故意不拿奖杯,但是你这种方式真的很让人生气,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揍你了。”
“我”
傅砚观低下头,抓着沈辞的手,声音有些发闷:“小辞,你该醒过来了。”
这些日子他说了很多话,可是却一次都没有得到回应。病房里始终回荡着的只有傅砚观的声音,而床上的沈辞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晚风吹进病房,在傅砚观没看见的地方,沈辞动了动手指。
他是能听见傅砚观说话的,只是这声音对于他来说太过遥远,他陷在了过去的回忆里,那些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祈江市第一会所。
“我跟你们说,一会儿要见的人都是咱们得罪不起的权贵,你们一定要把人陪好了。只要客人满意了,钱肯定少不了,但要是客人不满意,不用我,你们自己就得受一番磋磨!”
“一个个的都给我精神点,笑的自然一点,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管事的领着十多个小男孩儿走进包间,而里面坐了很多人,瞧见这么多漂亮的小孩儿,一个个的都笑的咧开嘴。
而也有上道的,刚进包间就主动投怀送抱。只有一人始终站在那一言不发。
十八岁的沈辞还很青涩,他攥着衣袖不适的看着面前的画面,空着的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他亲眼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扒了一个男孩儿的裤子,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硬生生顶了进去。
他害怕的后退了几步,眼里被男孩儿腿上的鲜血占尽。
他开始寻找管事的身影,只是还没等找到人,就先被人盯上了。
“那边那个,过来给我倒酒。”
这种时候的倒酒并不是普通的倒酒,沈辞看见对方已经解开的皮带,咬着嘴唇不肯上前。
而这种反应,很显然直接惹恼了对方,酒瓶子就这么砸了过来,同时伴随着的是谩骂。
“今天找的都是什么人?这么不懂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沈辞才刚到祈江市,对于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就在他不知所措时,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
对方也喝了酒,但味道却不难闻,沈辞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见他缓缓开口,说出改变他一生的话。
“这个人,我要了。”
这个时候的傅砚观事业才刚有起色,但顶着傅家的名头,还是没有人敢呛声的。
更没有人会儿为了一个小情人而得罪他。
傅砚观握住沈辞胳膊,带着人走出包间,在走到门口时,还回头看了眼脏乱的环境,烦躁的道:“以后这种局别再叫我了。”
沈辞跟着傅砚观回了别墅,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房子,可他根本就不敢乱看,只能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盯着自己脚尖。
傅砚观喝的有些多了,此时头嗡嗡的疼,他的理智只能支撑自己把人带回来,其余的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创业的路一向艰辛,就算是有傅家兜底,也少不了各种应酬尤其是傅砚观的宴和与傅氏集团走的完全不是一个路线。
就算是想帮忙也帮不上。
所以这段时间傅砚观的应酬越来越多,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在忙,今日酒醉过后第一念头就是好好休息。
已经不太灵光的脑子全然忘了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沈辞就这样站在门口,没有主人的命令,他根本不敢乱走乱看。最开始他以为傅砚观是去洗漱了,所以他安静的等着。
像是等待判决的犯人,紧张又无措。
独自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他实在没有办法了。
他想上学,而上学就需要钱。
傅砚观能在那种环境下带他走,他相信他不是坏人。可是估计也不会太好。
但他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沈辞望着楼梯口,从害怕到不解,再到绝望。
就这样硬生生站了一夜。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傅砚观瞧见沈辞站在门口时还愣了一下。他不至于忘了昨天带回来一个人,但他却没想到这人能这么蠢,就这样一直站着。
“你在这站着干什么?”
沈辞猛然听到声音还有些恍惚,等到对方已经走到面前时才后知后觉的开始紧张。
“您没说让进”
傅砚观皱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简直蠢死了。
傅砚观在给沈辞找鞋和让人离开间纠结,最后看着小孩儿白净的一张脸,还是从鞋柜中那了双新的拖鞋。
只是刚换好鞋,沈辞就朝着旁边栽了下去,还是傅砚观手疾眼快捞了一把,才没让人真的摔下去。
“对不起”
傅砚观眉头皱的更紧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已经在一声声的响,估计是公司的电话。
傅砚观难得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扶着走路腿都软的人到沙发上坐好,随后才拿起电话一边处理工作,一边走进厨房。
沈辞很明显是低血糖,以及缺少睡眠。傅砚观简单冲了碗麦片,又洗了些水果。
等到沈辞脸色好转了之后,才问道。
“你缺钱?”
沈辞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他不敢看傅砚观的脸色,只能低着头,指尖不停的抠着腿上的牛仔裤。
傅砚观问道:“用钱干什么?看你年纪应该不大吧?”
沈辞答道:“我要上学。家里家里没有钱拿给我。”
这个理由倒是不常见。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傅砚观明显很忙,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沈辞身上,他拿起手机,在按下接听键前道:“我可以给你钱,也能给你住的地方。但是你今年有十八了吗?”
沈辞微愣,随即点了点头。
傅砚观应了声,道:“我不是慈善家,我给你钱,你替我解决生理需求,能接受吗?”
生理需求
沈辞眼眶泛红,其实昨天晚上他就已经想到了,只是在真的发生后,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可惜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您想怎么样都行,我都能接受。”
傅砚观瞥了眼有点可怜的人,是想安慰几句的,但在不断响起的电话铃中还是选择了放弃。
各取所需罢了。
之后的日子沈辞便在别墅住了下来,他尽量让自己少一些存在感,并且包揽了傅砚观的衣食住行。
只是在外面累了一天的人再回到家难免会变得暴躁,而沈辞总会受些委屈。
就比如在床上。
傅砚观连着应酬的那一个星期,每天回来都会拉着沈辞疏解欲望,最后沈辞到底是撑不住连发了两天高烧。
在烧的浑身难受时,沈辞鼓起勇气给傅砚观发了微信。
沈辞:傅总,您现在能回家吗?
我好难受啊。
可惜得到的只有冰冷的文字。
傅砚观:出差。
沈辞不知道自己烧了多久,总之在傅砚观再回来时依然能做到笑脸相迎,没有任何抱怨。
他其实是个知足的人,小时候舅舅买了三块糖可以分给他一块他就很开心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傅砚观这,他就想得到多一点的在乎,明明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可傅砚观会去学校帮他开家长会,也会在他过生日时给他买一块带有很多草莓的生日蛋糕。
作为金主,他做的真的很好了。
沈辞越来越在意他,甚至大胆的认为他们的关系已经更近一步了,可惜在第二年,傅砚观彻底忙起来后,他们之间就开始越来越冷。
没有了生日时的蛋糕,也没有了一些细节上的关心。甚至是连床上都没有一个吻和一个拥抱。
沈辞就这样守着这栋别墅,每天数着日子,盼望着等到生日时会不会有一个蛋糕,但是都没有。
从没得到过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最开始拥有,而在你期望值拉高后又没有了才是让人伤心的。
第六年的第一个生日,沈辞自己买了蛋糕,又给傅砚观发了信息,只不过消息石沉大海。
在过了十二点后,他吹了蜡烛。
许愿,不要再在意傅砚观了。
而后他吃完了半个蛋糕,喝了酒,却在上楼时踩空摔了下来。
再醒来时,他愿望实现了,他忘记了傅砚观是谁。可却在又一次见到他后,坚定的认为那是他的男朋友。
多么戏剧性的结束和开始啊。
第72章 别扭的两人 沈辞变了,不爱傅砚观了?……
半个月后, 沈辞身上的伤在逐渐好转,同时看上去气色也好了不少,只是依旧没有醒过来。
期间傅砚观多次找过医生, 但得到的回答都是看天命。他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现在沈辞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了。
傅砚观以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 沈辞被照顾的珠圆玉润,可健康的那个却越来越颓废。
秦溯到底是放心不下,打来电话安慰。
“我没事。公司那边就拜托你了。”
其实这种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是比较苍白的, 秦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又不得不劝上两句。
“砚观,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好受,要不你给沈辞办转院吧。你一直在青延市呆着也不是办法,说不定等回来他就能醒了。”
傅砚观拒绝道:“先不折腾了, 等他身上的伤养好了再说。”
秦溯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最后只能又劝了几句,但他知道傅砚观肯定没听进去多少。
晚上,在处理完助理发过来的邮件后, 傅砚观坐到床边, 他看着没有一点苏醒迹象的沈辞,慢慢红了眼眶。
他活了三十多年,从没觉得人的生命是这么脆弱的,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傅砚观握着沈辞的手,又开始讲起那些已经讲了很多遍的回忆,甚至是把之前那些不美好的都拿出来说了。
只是说着说着,眼睛就合上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了。
护士按时查房,在看到营养液空了后, 又给沈辞换上了新的营养液。由于一直扎着滞留针,手背已经有些肿了。
护士轻轻按了按,拿了片消肿贴,贴到了肿起来的地方。做完这一切后就转身出了病房。
而在护士走后没多久,沈辞就疼的皱起眉,随后缓缓睁开眼睛。
“唔”
长久的昏迷让他头疼的仿佛要炸开一样,尤其是脑海中各种记忆不停的闪来闪去,让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是摔车了。
手背上有些湿意,沈辞看了眼床边熟睡的人,在注视了几秒后,轻轻将手抽了出来。
傅砚观怀里还抱着电脑,此时已经有要掉下去的趋势。沈辞想要撑起身体,但因为躺的太久了,身体有些无力,硬是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他小心翼翼的扶住要掉下去的电脑,而后轻轻抽出来,只是即便他再小心,在电脑离怀后,傅砚观还是醒了过来。
坐直身子的男人脸上还留有泪痕,尤其是在起身后,一大颗眼泪从眼尾滑落。
两人四目相对。
沈辞松开握着电脑的手,有些尴尬。
“那个我,我看你睡的香,电脑要掉了。”
沈辞话还未说完,就被傅砚观一把搂进怀里,他撞上男人坚硬的胸膛,听着对方隐忍的哭声。
傅砚观,哭了?
沈辞轻轻抬起手,想要拍拍对方后背,可在要碰到时,又犹豫着放下手。
傅砚观没抱太久,理智回归后连忙按下呼叫铃。
得知沈辞醒后,医生立刻来了病房,一番检查下,高兴的道:“已经没什么事了,剩下时间只需要好好养着身上的伤就可以了。”
这个消息对傅砚观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在医生护士都离开后,傅砚观再次握住沈辞的手,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疼不疼?头晕吗?”
沈辞皱起眉,对于傅砚观的亲近突然有些不适应。
他抽出手,轻咳一声道:“傅总,我想喝口水。”
“好。”傅砚观连忙起身,但在去拿水杯时身体僵了一下,他看向沈辞,不解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沈辞别开目光,沉默几秒后扯了抹笑道:“傅砚砚。”
“我想喝水,你快去啊。”
傅砚观盯着沈辞看了一会儿,直觉告诉他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不对劲。最后只能先去倒水。
沈辞醒了无外乎是天大的好事,傅砚观跟那些关心的人报了平安,而后彻底放下工作,将沈辞圈在怀里。
“你知不知道,我快要被你吓死了。”
从摔车到现在,傅砚观没睡过一天好觉,也没正经吃过一顿饭。眼下把沈辞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才算是松了口气。
“我都在想等你醒了就把你带在身边,不许再碰任何危险运动,也不许再离开我的视线。”
沈辞安静的听着,他刚醒,其实还有点累,但被傅砚观抱着,又根本不舍得睡。他抬起头,看着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的人,心口泛着疼。
他想,这次车祸可能也伤到了心脏,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疼。
“傅总的意思是想囚禁我?”
傅砚观吻上沈辞嘴唇,没有深入,只浅尝了下,而后不舍得松开。
“如果可以,我确实很想这么做。”
“不可以。”沈辞乘胜追击又亲了傅砚观一口,而后道,“等伤养好了,我还是要去参加比赛,还要去车场。我不要在呆在家里。”
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别墅,等着一个不在乎他的人回来。
沈辞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问道:“傅总,你喜欢我吗?”
傅砚观眼中的疑惑又深了些。
他答道:“喜欢。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沈辞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确认一下。好了,我才刚醒有点累了,想睡了,你你去那边的床上睡吧。”
傅砚观皱眉道:“你不想我抱着你?”
沈辞已经缩到被子里,他背对着傅砚观,道:“我身上疼,不想抱。”
这话到是真,因为摔车,有一身的擦伤,甚至还开了刀,虽然这半个月已经养回来不少,但该疼还是疼的。
只是傅砚观知道,沈辞不想让他抱并不是这个原因。
“好,那你先睡,等你睡着我再去睡。”
“嗯。”
沈辞没有多说,直接闭上眼睛。曾经他等过傅砚观多少次,那些委屈和眼泪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其实在第六年的生日那天,他是想要离开傅砚观的,甚至是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却没想到一场意外让他们相知相爱,还已经订了婚。
而偏偏他现在恢复记忆了,那些美好的记忆也都还记得。
老天爷还真是残忍。
让他想走走不了,想留又不能好好留下-
回到祈江市时已经八月份了,天气正是热的时候,沈辞怕热,但由于刚出院还是不能吹风,傅砚观还是给搭了件外套。
是沈辞喜欢的红色。
一路上,沈辞时不时就会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再看似无意的问上一句。
“这件衣服不会太显眼吗?看起来并不乖巧。”
沈辞曾经穿了六年文静乖巧的衣服,也乖了六年,现在睡了一觉,不再按照傅砚观的喜好来了,其实还有点不适应,以及会有些嫉妒。
而他嫉妒的对象说出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在嫉妒失忆后的自己。
他不理解,为什么他呆在傅砚观身边六年,最后什么都没有,还只落了个被包养的小情人名头。而失忆的这大半年,他却什么都拥有了。
爱人,事业。
他有了车场,有了傅砚观,还被傅家的所有人喜欢,甚至是就连贺子渊和他的关系都变了。
可明明失忆后的他那么作。
一杯奶茶递到面前,沈辞抬眼,并没有接过来,他别扭的道:“我不爱喝。”
傅砚观闻言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他淡定的收回手,回答沈辞刚才的问题。
“衣服乖不乖取决于人,你看起来也不是很乖。”
傅砚观笑着揉了把沈辞的头。
而这个答案并没有取悦沈辞,相反还让他更加陷入到一个怪圈中。
由于沈辞才刚刚出院,身体并没有恢复彻底,所以傅砚观并没有立刻去公司,而是把工作挪到了家里陪着沈辞。
沈辞的右腿摔伤比较严重,在恢复期时医生不让吹空调,但架不住夏天实在太热。
傅砚观只能在其它事情上给沈辞降温。
“宝贝,用凉毛巾敷敷脸会好一些。”
傅砚观把毛巾递给沈辞,而后又去厨房挖了个西瓜球。寒凉的东西医生不让多吃,傅砚观也只能出此下策。
一个西瓜上,挖出最甜的心,然后弄成小块给沈辞解馋。
“西瓜已经冰好了,尝尝看甜不甜。”
“辛苦傅总了。”
沈辞看了眼面前的西瓜,并没有吃的意思,他无聊的换着电视剧,目光却有意无意的落在傅砚观身上。
“你不去工作吗?我已经没什么事了,而且因为我不去工作是不是损失太大了?”
傅砚观这些日子早就习惯了沈辞的阴阳怪气,虽然他还没想明白到底是哪惹到了这人,但现在也只有哄着的份了。
“公司的事有秦溯呢。”
沈辞瞥了眼想要抱他的人,立刻起身,把遥控器摔到茶几上,朝着楼上走去。
“我要午睡了,你别过来打扰我。”
“哦。”
傅砚观望着沈辞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楼梯口后才拿出手机。
他点开秦溯的微信。
傅砚观:你觉得我这段时间表现怎么样?
秦溯:?
秦溯:你发错人了?这话你不是应该问沈辞吗?
傅砚观:小辞这几天怪怪的,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看我。摔车会发生穿越的情况吗?我看那些电视剧里总是摔一下就穿了。
这次对面过来很久才有回复。
秦溯:哥,我看不对劲的是你,你才是被穿越的那个吧?
傅砚观:滚。
秦溯:嗯,这回对了。嫂子不对劲你就直接问他呗,或者抱上去就亲,保证亲完什么都好了。
傅砚观再次打下一个滚字。他现在觉得确实是问错人了,有问秦溯这个功夫,还不如他去抽个签。
第73章 公司账目出现问题 不管是哪个沈辞我都……
沈辞的别扭一直持续到傅砚观回公司工作。期间他也去过自己的车场, 但是不管是面对李教练,还是那些客人,沈辞都有些不自在。
就好像这车场并不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一样。
熬夜写项目书的不是他, 和李教练一起训练的不是他, 去参加比赛的也不是他。
他将自己分成了两个人, 完全不接受失忆后的自己。
因为在车场呆的不自在,沈辞干脆直接回了家,他像傅砚观一样将工作带回家去做。
只是却有些手生。
傅砚观之前为了照顾沈辞几乎是把能推的工作都推了, 现在回了公司,所有事都压了上来。
应酬不断,出差不断。
以至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虽然会跟沈辞报备,但却总有些不对劲。
两人的日子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沈辞甚至觉得傅砚观根本不喜欢以前的他。
他喜欢的是失忆后开朗阳光的沈辞。
别墅里到处都是两人的回忆, 这一年间,美好回忆就已经把之前的六年全部填满了, 可是沈辞却执拗的认为这记忆不是他的。
像是肌肉记忆一样,沈辞在快要六点时去厨房做好了晚饭,甚至再次烤了蛋糕, 还是非常复杂的样式。
从前他就喜欢在这些上面花费心思。
傅砚观胃不好, 他就一直细心养着。他明明对他那么好,那么在乎他,为什么那人就从来不看他一眼呢?
精美的饭菜端到餐桌上,沈辞无神的望向门口,这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傅砚观是正好七点回来的,连着几天出差开会,已经不光是身体,就连精神都有些疲惫了。
刚一进门, 就闻到了饭香,他看向走过来帮他解领带的沈辞。眉头下意识皱起。
“今天没去应酬吗?”
“嗯。”傅砚观应了声,伸手圈住沈辞的腰,凑近闻着对方洗发水的味道,“做吗?”
沈辞指尖微顿,自认为将眼里的失落掩饰的非常好。
“我都可以。”
傅砚观抱着沈辞去了楼上,将人放到床上后关了灯。
而在灯灭的一瞬间,沈辞就红了眼眶。
他明显感觉到了傅砚观的变化,这人回家的次数少了,跟他的话少了,就像以前一样,回来只是为了发泄欲望。
并且还关了灯。
与从前一样,那人抓着他的手,没有亲他也没有抱他,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要他。
甚至于连半点安抚都没有。
沈辞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他任由傅砚观摆弄,此时他竟然有些庆幸。
幸好灯是关着的,不然他的眼泪就藏不住了。
一次不带任何欢愉的情事结束。傅砚观并没有立刻开灯,而是摸到打火机点了根烟。
黑暗的房间中,亮起火光,沈辞仰面躺着,心口密密麻麻的泛着疼。
“去洗干净吧。”
沈辞微愣,再开口时的声音就带了哭腔。
“我我自己吗?”
傅砚观握着打火机的手紧了紧,道:“嗯。”
沈辞抓起掉落在床边的衣服,狼狈的爬下床,朝着浴室走去,等到摸到浴室后立刻打开水龙头,而他就直接站在花洒下面崩溃的大哭。
他突然不想恢复记忆了,恢复记忆后的后果他承担不住。
浴室的灯没开,沈辞就这样蹲在地上,丝毫不管身后疼不疼,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只要再摔一次就能再失忆了。
浴室的门被拉开,下一秒刺眼的光就照了过来,还没等沈辞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抓起来按在了墙上。
随后强势的吻就落了下来,根本不容沈辞去躲。
花洒的水突然停了,在两人都尝到血腥味后,傅砚观才松开沈辞。
“洗冷水澡,不知道自己刚出院?”
“不用你管!”
沈辞伸手去推抱着他的人,因为冷而不断发抖的身体本能的寻找热源,在心理和身体的互相抗议下,沈辞无奈自能任由傅砚观抱个满怀。
他张嘴咬住对放肩膀,力气大到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
傅砚观一手圈着沈辞,另一只手去调水的温度。他自然是疼的,但此时此刻并没有他的心脏疼。
等到沈辞发泄完,傅砚观才将人小心翼翼的抱起来,他坐到椅子上,用浴巾把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小辞,是不是我没给够你安全感?”
沈辞闷声不语。
傅砚观吻了下沈辞发顶,轻声问道:“恢复记忆怎么不说呢?”
沈辞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泪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掉。他突然伸手搂住傅砚观脖子,难过的吻上对方的唇瓣。
这次的亲吻不带有任何侵略性,而是极尽温柔。傅砚观拖着沈辞后脑,配合着对方的动作。另一只手朝下探去,帮人疏解欲望。
等到沈辞慢慢平静下来,两人才算是能安静的说会儿话。
“你只喜欢失忆后的我。”
心结说出口后,沈辞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只是刚才的委屈还存在心里。
傅砚观轻轻拍着沈辞后背,开口道:“宝贝,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不都是沈辞吗?你自己跟自己较什么劲?”
“从前我一心扑在工作上,委屈你了,那这也是我的错,你恢复记忆了,要打要骂也应该是对我。把自己搞成这样多不划算。”
沈辞一眨不眨的盯着傅砚观看,心里依旧委屈的冒泡泡:“你刚才就是跟以前一样,你连灯都不开了。”
“那我做错了你应该骂我啊,怎么反倒把自己委屈成这样?”
“小辞,我知道你是因为刚恢复记忆,所以还不适应,但是你不应该把自己分成两个人,不管是失忆后的沈辞,还是失忆前的,都是一个人。我对失忆后的沈辞好,也是因为他是沈辞。”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你。不许再钻牛角尖了。”
沈辞倒是不掉眼泪了,只是眼睛依旧红红的,他看着傅砚观,一直困扰着他的心结倒是消失了不少。
“我知道了”他闷声回复,想将头埋到对方肩膀上,但却被傅砚观拒绝了。
“宝贝,叫个好听点的称呼。这段时间天天听傅总,实在是让我有点难受。”
什么叫好听的?
沈辞试探着开口:“傅砚观?”
话音刚落,下一秒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倒是不怎么疼,只是听着声音让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再叫。”
“傅砚砚?”
“唔!!”
又一巴掌落在身后,这次让沈辞直接绷紧身子,想伸手过去揉,却被傅砚观握住按在腰上。
“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还是不好听我就揍你了。”
你现在没揍吗?!!
沈辞有些苦恼,我是恢复记忆了,这一年的记忆也没忘,明明他一直都是这么叫的。
两人都淋了水,此时脸上还有水珠滚下来,沈辞盯着这些水珠,在它们滴落后又将目光移到傅砚观唇瓣上。
他突然凑过去,快速的在唇上亲了一口,而后轻声道:“爸爸。”
果然这招十次试十次成功,傅砚观立刻松开手,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这人害羞的样子让沈辞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而心情好后,脑子想事情的方向就跟着多了。
他开始学会反省自己了。
“我可能是刚想起以前的那些事还有些不适应,我缓两天就好了。你也别再躲着我了,不然我可能会胡思乱想。”
“嗯?”傅砚观有些疑惑,他看向沈辞,反应过来后无奈的道,“宝贝,我没有躲着你,是真的忙。公司最近的账目有点问题,我哪舍得躲着你啊。”
“是这样吗?那现在解决了吗?”
傅砚观道:“还没有,但是没关系,会尽快解决的。现在那些都不要紧,我先抱你去泡泡澡,然后清理一下。省的某个小孩儿自己一个人偷偷哭鼻子。”
“我才没有。”
沈辞别过头,耳尖有些发红。傅砚观笑了笑,没戳破。
两人在浴室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到再出来时沈辞身上布满的红印子,显然被欺负惨了。
他疲惫的躺在床上,抓着傅砚观的枕头抱在回来,打了个哈欠:“你都做过一次了,怎么在浴室里还果然还是那么畜生。”
傅砚观轻笑,没给沈辞穿睡衣,直接将被子盖到人身上:“床上的那次不能算,那是我故意的。”
“某个小孩儿太倔了,不逼一把根本不说实话。”
沈辞拧眉,傅砚观发觉对方有发火的征兆,连忙伸手揉了把手感不错的脸颊,轻声哄道,“我买了草莓,要不要吃一点?”
火还没发出去就被一盆冷水浇灭,沈辞“嗯”了声,裹紧了被子:“我要不带草莓尾巴的草莓。”
傅砚观道:“哪次给你洗的草莓带尾巴了?只有你才会戴尾巴。”
“!!!”
沈辞连忙将被子蒙过头顶,他还是不够变态,不然为什么听到这种话会浑身滚烫呢!
傅砚观下楼洗草莓,而与此同时被扔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秦溯在两个小时前发了不少消息过来,但傅砚观那时正忙着哄沈辞,导致一条都没看见。
秦溯:砚观,我发现有点不对劲,咱们好像被人算计了。近三个月的账全部都不对,有大额资金进出,公司里指定有内鬼。
秦溯:你明天来公司的时候我再跟你细说,咱们宴和肯定是被人盯上了,我甚至怀疑有人拿咱们洗钱。
消息石沉大海,由于太晚了秦溯也没给傅砚观打电话。原本想着等明天再商讨,却没想到第二天还没等到傅砚观,就先等来了调查组。
第74章 傅总进局子 沈辞去找郎玉城
傅砚观被带走时, 沈辞正在车场查账。虽然说现在的车场已经可以自主运行,但作为老板肯定还是要把账目查清楚。
所以在接到秦溯电话时,沈辞忙的焦头烂额。他似乎有些没听懂, 又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知道, 他的男朋友出事了。
沈辞连忙放下手里的事情, 去找了秦溯,在了解完前因后果后,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怎么可能会洗钱呢?”
就算是傅家根基再深, 触犯法律也不好解决,尤其是洗钱这种事。
想到之前傅砚观对付郎玉城的手段,沈辞有些紧张:“你们不会真的洗钱了吧?”
秦溯连忙给沈辞吃了个定心丸,道:“怎么可能,宴和的产业链白到不能再白了, 傅砚观就是被人算计了。”
“沈辞,你也别太担心, 我先联系一下朋友,再找找律师,砚观他什么都没做, 会没事的。”
“嗯。”沈辞应了声, 但也知道现在只能尽快想对策才行,担心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是说的倒是容易,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就进了那种地方,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沈辞想要进去探视,但由于傅砚观涉及的话题比较敏感,所以警方拒绝了探视申请。
一时间宴和成为了众矢之的,甚至还牵连了傅氏, 网上骂声一片,股价大跌。
曾经因为颁奖典礼而被傅砚观吸引的那些粉丝也分分脱粉回踩。而与此同时又营销号放出几张模糊的图片。
#宴和传媒董事长利用职权欺辱十八线男艺人。
#资本太可怕了。
各种词条占据微博热搜。沈辞挨个点进去,气的脸都红了,但在看完那些照片后,又有些心惊。
因为照片里的人是林慕。
而此时的林慕已经不是之前活生生的人,他浑身是伤,脸色惨白,显然已经被泡成了巨人观。
这几张照片的威慑力很大,简直比洗钱还要引起众怒。
【我就说这些有钱人没有一个白的,估计钱都是这么来的吧,求求了能不能让这种资本尽快下线啊。】
【就是啊,平时趾高气昂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杀人,我听说是因为林慕想要爬床,所以傅砚观就让人把林慕杀了,听说杀之前还折磨了很久。咱就是说爬床是不对,但你有资格杀人吗?】
【一人血书,求重判,这种人直接死刑吧!】
众多网友的谩骂,导致微博直接瘫痪,沈辞气的连手机都拿不稳了,他立刻联系了傅砚观助理,让宴和尽快公关。
好歹把那些词条降下来,别再让事情往严重了发展。
距离傅砚观出事已经快要四十八小时了,这段时间,沈辞憔悴了很多,他眼底布满血丝,眼窝青黑,显然是失眠焦虑的原因。
不少人在知道新闻后都打来了电话,赵阳和张呈山推荐了很多律师过来。
沈辞谢过之后问道:“你们就不怕网上说的那些事是真的吗?”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道。
“沈辞,就算我们不相信傅砚观,难道还不相信你吗?”
他们和傅砚观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情,但他们相信沈辞。至少沈辞一定不会和违法乱纪的人在一起。
正所谓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傅家一出事,很多人都开始避之不及,那些曾经上赶着巴结的人也都没了消息。
警局那边不允许探视,这无异于让沈辞的担心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他每天都在胡思乱想,担心傅砚观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他。
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沈辞甚至连入睡都十分困难。好在秦溯联系的人回来了。
三人约在沈辞家里见面,对方一身黑色大衣,面容冷峻,在见到沈辞后没有过多的话,只是打量了一二,而后自我介绍道:“你好,许谨。”
沈辞连忙伸手去握,礼貌的道:“沈辞。许先生,我爱人的事还要麻烦您了。”
许谨点了下头,见沈辞状态实在不好,勉强扯出些笑容试图安慰一下。
“砚观和我是朋友,帮他是应该的。但这个案子我没办法审理,因为是熟人,所以需要申请回避。”
许谨说完,沈辞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人他见过。
在傅砚观办公室的照片上,有一张三人的合照,上面就是傅砚观秦溯和许谨。他们大学是一个学校的。
傅砚观小时候叛逆,偷偷牵回家的那只金毛狗也是许谨的。
秦溯帮许谨倒了杯水,问道:“砚观的事很多律师都说比较严重,胜率不大。但是绝对都是冤枉,我们宴和有没有参与洗钱怎么可能自己不知道。”
“一定哪个杂碎陷害!妈的,看不得别人好,都他妈该死!”
许谨翻看着秦溯递过来的资料,眉头紧蹙,开口道:“凡事都讲证据,这件事无非就是两点,一、有没有参与洗钱,二、林慕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林慕出事的前一晚,他确实是出现在和砚观的同一家酒店,最后也是被砚观的人带走,这个有监控为证。除非有证据证明林慕的死确实是别人所谓,不然很难辩护,光是这一件事就够判刑的了。”
“尤其林慕还是公众人物。”
沈辞攥紧手里的杯子,问道:“那现在需要怎么办?”
许谨道:“去查林慕之后的动向,法医那边已经在安排尸检,等结果就能知道死因了。更棘手的是关于洗钱。如果我没猜错,能做到让你们三个月都没察觉到,对方的手段一定沾了见不得光的地方,只要把这件事解决了,林慕的证据好找,就算是杀人的再高明,尸体也不会骗人。”
送走许谨后,沈辞只觉得一阵恍惚,他扶着玄关处的鞋柜,缓了好一阵也没抵挡住阵阵眩晕。最后昏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卧室里了,手背上打着点滴,胸口闷的难受。
沈辞转了转眼睛,还没等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卧室里,赵倩就端着煮好的粥过来了。
沈辞微愣,随即眼眶迅速泛红,他强忍着情绪,道:“妈您怎么来了?”
赵倩看起来也比之前沧桑了不少,她坐到床边,有些心疼的道:“我要是再不过来,你就要把自己折腾死了。砚观出事了,你也得顾好自己啊。”
沈辞低下头:“对不起”
赵倩叹了口气:“先把粥喝了,然后好好睡一觉,这件事傅氏会解决的。”
沈辞知道,这话是赵倩在安慰他。如果傅氏真的能解决,就不会到现在还是这个局势了。
眼下事情越来越糟,谁都不好过。
沈辞安静的喝了粥,并保证一定会好好休息的。等到赵倩走后,他立刻订了去南边的机票。
还是许谨的话点醒他了,对方一定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那既然如此,他是不是也可以用些手段把人逼出来。
祈江市现在一团乱,网上也乌烟瘴气的,沈辞直接屏蔽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他还在病中,本应该在休息几天,可躺在床上的每一刻都烦躁的不行。
既然如此还不如尽早解决这件事。
到达南边时,沈辞直接打车去了蓝庭,距离上一次误打误撞的过来,已经有几个月了。
沈辞根本没想到他还有主动送上门的时候。
门口的保镖似乎对沈辞会过来并不意外,他恭敬的带着沈辞进去,此时蓝庭里依旧有很多来休息放松的人,对于网上的那些舆论,大多都抱着看戏的姿态。
沈辞头一次深刻认识到什么叫,你好时身边都是好人,你不好时身边都是恶意。
见到郎玉城时那人正坐在沙发上品茶,看见沈辞后,笑着倒了杯可乐递过去。
“沈老板,你来的比我预想的晚了些。”
沈辞此时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他接过那杯可乐,盯着郎玉城,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宴和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能不能帮帮我。”
“行啊。”郎玉城痛快的道,“收拾几个杂碎对我来说还是挺简单的,但是沈老板,我从来都不会白干活。”
沈辞了然,问道:“有什么条件说吧。”
郎玉城道:“我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愿望,甩了傅砚观跟我。”
“不可能。”沈辞脸色越发难看,他拧着眉,转身便走,“既然郎总不帮忙,那就算了。”
“沈辞,是你在求我。你知道的,我想弄死一个人轻轻松松,我也不怕死,更不怕添把火把姓傅的也搞死。”
“你要是同意,我立刻就去办,保证傅砚观平平安安的出来。要是不同意,我也保证他出不来了。”
沈辞脚步顿了下,他捏紧拳头,突然笑了:“行啊,我同意。”
沈辞的转变让郎玉城愣了一下,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大杯可乐就泼了过来,下一秒沈辞的拳头就落了下来。
“同意你奶奶!你除了让我跟你还会说什么?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的喜欢就是强迫吗?”
“郎玉城,你可以弄死傅砚观,你权利大,你厉害。你能保证,我也可以保证,你弄死他之后,我就去陪他,或者咱们都下去陪他,谁都别活!”
沈辞拳头毫无章法的落在郎玉城身上,两人扭打在一起,远处的保镖想上前,但纠结再三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后,郎玉城也不甘示弱,揍了沈辞几拳,直到都筋疲力尽之后,郎玉城才道:“我头一次见到这么求人的。”
沈辞仰面躺在地上,喘息过后抬手遮住眼睛,紧绷了这么多天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
“凭什么啊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郎玉城,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你帮帮我。”
第75章 揪出幕后的人 因为我想现在就亲你!
沈辞从没在郎玉城面前哭过, 就连被按在赌桌上的那次都没掉眼泪,而如今这般模样确实是另郎玉城有几分惊讶。
只是他心里很清楚,沈辞的眼泪没有一滴是为了他掉的。
可他心里竟然有些酸涩和心疼?
“好了。不就是帮个忙吗, 很好解决。”郎玉城把沈辞从地上拽起来, 感受到对方不正常的温度后, 道,“你留下来陪我一天,这件事我帮你。”
沈辞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不喜欢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听到这话后连忙擦掉眼泪。
“你说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不算过?”
沈辞盯着郎玉城,见对方确实没有戏耍他的意思后才放心。
郎玉城忍不住伸手拍了下沈辞脑袋,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靠谱。虽然我确实挺想让傅砚观死在里面,但是你哭的样子太丑了, 我不想再看见了。”
就算沈辞心里没有他,或者利用他也好, 总之他无所谓,只要他别再哭。
“既然来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看起来挺憔悴了, 别傅砚观出来了,你死了。”
沈辞:“”
有时候真的挺想把某些人的嘴缝起来的。
虽然对蓝庭的印象不是很好,但对于现在的沈辞来说能休息一会儿其实是好的。他身体本就还在恢复中,刚才又打了一架,体力早就透支了,现在浑身上下冒虚汗。
“辛苦郎总帮我安排个房间。”
蓝庭虽然底下干着见不得人的生意,但上面还是很好的,第一休闲山庄并不是白得来的名头。
占着郎玉城心上人的位置, 保镖自然不敢怠慢,安排的房间算是整个蓝庭最好的,白天阳光明媚,晚上能看见整个蓝庭最漂亮的地方。
但沈辞现在确实无心欣赏这些,他刚到房间,就将自己整个摔到了床上。没有傅砚观在,他其实睡不太着,可此时的头像是要炸了一样,只能硬逼着自己睡一觉。
不知数了多少只羊,沈辞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虽然不是深度睡眠,但也算是睡着了。
等再醒过来时,精神状态就好了不少。
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郎玉城一直在楼下等着沈辞,见人醒了立刻叫人拿来了吃的。各种各样美食,并且大部分都是沈辞的喜好。
“睡了一天了,先吃饭吧。”
沈辞没什么食欲,但还是坐了下来,在猛灌了一大口可乐后,开口道:“我要回祈江市了。”
郎玉城拿筷子的手一顿,刚吃到嘴里的龙虾没了味道。他放下筷子,挑眉道:“这案子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为什么不多住几天?”
沈辞拧眉,只是还没等他说话,郎玉城便先一步堵住了他要说出口的话。
“沈老板,我不是做公益的,虽然答应你帮忙,但是你拍拍屁股就走,这会让人非常不爽。”
郎玉城没了陪沈辞吃饭的念头,他站起身,瞥了眼一言不发的人,道:“我到游戏室等你,吃完饭过来。”
沈辞依旧没理会郎玉城,他安静的吃完面前的饭菜,等到肚子填饱后,站起身看向保镖,问道:“游戏室在哪?”
保镖指了个方向,有些欲言又止。沈辞没心思注意保镖的心思,他朝着游戏室走去,此时外面已经黑了,所有彩灯同时亮起,将蓝庭照的犹如人间仙境。
“倒是挺美的。”
短暂的放空了下自己,沈辞推开游戏室的门,此时不知是清场了还是什么原因,整个游戏室只有郎玉城一个人。
沈辞走近,将手里的可乐扔给郎玉城,而后自己打开另一瓶喝了一口。
“打一把?”
沈辞坐到郎玉城身边,不太熟练的选了角色,感叹道:“我小时候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可以拿着很多游戏币去游戏厅随便玩儿的小朋友,没想到这个愿望是在成年后才实现。”
郎玉城没碰那瓶可乐,也同样选了角色后,道:“那咱俩其实差不多,我也是长到才实现的。”
沈辞疑惑的看向郎玉城。
“怎么?”郎玉城直面沈辞的目光,道,“觉得我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儿,所以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家那位倒是可以,但我不行。”
沈辞趁着郎玉城走神,操作着游戏里的英雄,给了郎玉城一拳。
“讲讲?”
郎玉城再次愣住,在被沈辞拿了一血后,道:“郎家能在南边有这么大的势力不是因为我,我只不过是继承我爸的位置,并且折腾的大了点而已。”
“哪有人是生下来就想过这种日子的,我从八岁开始就被迫学枪,我爸有五个老婆,我虽然是名义上的那个,但并不代表郎家就会给我。所以只有去挣去抢。”
沈辞问道:“那你的那些兄弟们呢?现在”
郎玉城道:“坟头的草应该已经有半米了吧。”
沈辞:“”
郎玉城忍不住笑了下:“怎么?怕我?”
“没有。”沈辞道,“你们家的事我无权干涉,况且我相信每件事情发生都是有原因的,我没有资格去评判别人的过去。”
“你在傅砚观面前也是这样吗?”
沈辞摇了摇头,道:“我不会给他讲这些,相比于讲道理,我更喜欢他让着我。”
郎玉城没说话,也没再讲以前的事,他只是看着沈辞,然后跟他一起把所有游戏都打了个遍。
两人通了个宵,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后,郎玉城道:“回房间休息吧,好好睡一觉,等你病好了再回去。”
许是一晚上下来,沈辞也对郎玉城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他没在拒绝,而是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楼上走去。
郎玉城叫住沈辞,道:“等你和傅砚观结婚告诉我一声,送你个礼物。”
沈辞应了声,摆了摆手道:“谢谢郎总了,多送点金子,保值。好了,我真的要去睡觉了。”-
在蓝庭休息了一个星期后,沈辞的病彻底好了,当晚就订购了回祈江市的机票。
秦溯已经找好了律师,林慕的尸检也有了新的结果,确实是溺水身亡,但在发现林慕尸体的地方并没有看见傅砚观的人。
所以林慕是不是傅砚观杀的这点是存疑的。
在案子开庭的前一天,郎玉城发来了新的证据。
涉嫌洗钱的人是公司财务部总监朱峰。
这人是在宴和刚成立开始就跟着傅砚观,一直到现在已经七八年了,为人又忠厚老实,所以秦溯怀疑了所有人都没怀疑到他身上。
沈辞对这人没有印象,他只在意结果。
郎玉城给的证据非常详细,一个朱峰自然不能办成这些事,所以一定还有幕后主使。而沈辞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幕后主使竟然是张显成。
这人用张氏整个集团兜底,就是奔着搞死傅砚观去的,就连林慕也是张显成做的。
而朱峰只是被发现后的一个替罪羊。
有了完整的证据,警察立刻去了张显成家,只是等过去时已经人去楼空了,这无疑坐实了张显成犯罪,并且知道被发现后畏罪潜逃。
事情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月,在案子清晰后,傅砚观终于无罪释放。
监狱门口。
沈辞独自一人站在外面,他提前了很久过来,在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后,那扇铁大门才缓缓打开。
在看见傅砚观的第一秒,沈辞就掉了眼泪,他原本想一定不要哭,就像在郎玉城面前一样。可是他只是看了傅砚观一眼,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沈辞。”
两人四目相对,傅砚观朝着沈辞走过来,轻轻擦掉那流不完的眼泪。
虽然是在监狱里,但傅砚观依旧和以前一样,就连胡子都刮的干干净净,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头发有些长了,并且没用发胶弄造型。
傅砚观有些无奈,他捧着沈辞的脸,心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说些话想分散对方注意力。
“怎么只有你一个,秦溯他们呢?好歹也是出狱了,都不说接一下吗?”
虽然是问秦溯,但傅砚观的目光还是始终落在沈辞脸上。
“是我没让他们来。”沈辞用手胡乱擦着脸上的眼泪,而后抓住傅砚观的衣领凑过去,“因为,我想在看见你时就吻你。”
话说完,沈辞就堵住了对方嘴唇,还未等傅砚观反应,就已经攻城略地。
监狱的大门还没来的急关,看见了全过程的狱警捂住脸,跑了回去,并且叫住了其他要过来的狱警。
两人亲了许久,直到傅砚观被咬破了嘴唇,沈辞才缓缓松开他。
“在里面有人欺负你吗?”
傅砚观笑了下,道:“只有你刚才欺负我了。”
冤情洗刷,自然要大家一起吃顿饭来压压惊。
所有好朋友都聚集在一起,就连傅颂清和赵倩都来了,这种场合肯定要喝酒,但这次谁都没扫兴,等回家时全部醉醺醺的。
赵倩原本想让傅砚观今晚回家,但在看到小情侣眼睛都快粘在对方身上后,就幡然醒悟过来。今晚他们可能还有更重要的事。
聚会结束后,傅砚观扶着摇摇晃晃的人先一步走了,傅颂清也没拦,只是静静的看着沈辞的背影。
等到都走了后,他才感叹道:“这次的事多亏了小辞,听说他为了砚观去找了郎玉城。”
赵倩道:“咱们家应该准备婚礼了。我之前跟小辞说过,他和砚观差一点,现在这一点消失了,可以准备之后的事了。”
那时候的沈辞只是傅砚观包养的人,就算是互相喜欢也差很多,两人身份不对等,所以赵倩说还差一点。
而现在,沈辞有了自己的工作,又和傅砚观经历了大起大落,两个人现在才是真正的站在爱人的身份上。
傅颂清道:“那我回去写请帖,婚礼办的大点,不能委屈了小辞。或者让砚观入赘也行。”
赵倩看了眼傅颂清,笑了笑没说话。
第76章 过生日 甜腻腻的味道
几天后, 网上有人爆料,畏罪潜逃的张显成死在了海上,和发现林慕时是一个位置。只是张显成的死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轰动。
张氏是仅次于傅氏的集团, 而张显成一死, 整个集团打乱, 已经半点不如以前。
而听说傅氏已经准备要吞并张氏,如果真的吞并成功,那到时候傅氏算是彻底没人能撼动的了了。
可能南边的郎玉城算是一个, 只不过最近的郎玉城也收敛了不少,但这些沈辞都不太关心。
他就只想呆在傅砚观身边,好好过日子。
卧室里,沈辞裹着浴巾坐在傅砚观腿上,这几日跟着傅砚观参加了不少聚会应酬, 每天都要喝不少酒,成功让某人变成了小酒鬼。
进了一次局子似乎并没有对傅砚观有什么影响, 沈辞曾经问过,万一他们没找到幕后的人该怎么办。
傅砚观只是笑笑没说话,后来沈辞才知, 原来在刚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时, 傅砚观就已经留了后手,也猜到了那人是谁,只是没有证据,所以才没有生张。
就等着对方自以为得逞了好露出狐狸尾巴。
他甚至还提前联系了郎玉城,在调查组将他带走前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这也是为什么郎玉城能那么快的就把证据拿出来,也是为什么会跟沈辞说,你来的比我想象的要晚一些。
只是傅砚观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算到沈辞会因为他而折腾出病来。
在失忆后, 沈辞一直被养的好好的,原本为了讨好他而刻意保持的细腰已经长了不少肉。只是这么一折腾,这肉又都掉了下去。
傅砚观将人搂在怀里,像哄小孩儿一样轻轻拍着沈辞的后背,怀中人酒劲还有些没过,被傅砚观哄的昏昏欲睡。
“宝贝,我要是出不来了,你会怎么办?”
傅砚观心血来潮的问道。
但现在这种话题是沈辞雷区,他不允许傅砚观说任何不吉利的事情。
所以在对方话刚说出口时,沈辞就迷迷糊糊的抬起头,而后一口咬在傅砚观嘴唇上,等到身下人举手投降,沈辞才算是放过他。
但在重新被傅砚观搂到怀里后,沈辞还是开口说道,只是声音很低:“如果你要是出不来了,那我就继承你的财产,霸占你的位置。”
“那听起来挺爽的。”
傅砚观将沈辞裹到被子里,唇角上扬,忍不住亲了亲老婆发顶,轻声道:“快睡吧,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再不睡明天要头疼了。”
沈辞很想睁大眼睛,但奈何实在困的不行,他抓着傅砚观的手,小声道:“我们不做吗?”
傅砚观声音依旧温柔,同时将沈辞搂的更紧:“不了,你赶紧睡觉。”
“怎么一直不做啊?你在里面看上别人了。”沈辞说完便推开傅砚观,转身将自己蒙到被子里。
而傅砚观也没有立刻去哄,等到沈辞睡着,才将人从被子里剥出来。
从出来后,傅砚观就一直处理后事,再加上每天的应酬,两人已经很久没有性生活了,每次都是亲亲嘴,抱一抱。
最开始沈辞还挺满意的,觉得只要能保住傅砚观就可以了,但时间长了,光是这种亲近已经喂不饱他了。
他想要更多的,比如痛快的发泄一场,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到最近,让他们彼此都属于对方。
可傅砚观似乎总是在回避。
两人腻在一起一段时间,等到这股不舍劲过去后,生活又回归正轨了,傅砚观重新调回到为了工作拼命的状态,沈辞也按时按点去车场报道。
由于上次车祸的伤还没好利索,所以段时间内沈辞也没了继续参加比赛的念头,正好最近事多,他也就当好好养身体了。
那次车祸让他恢复了记忆,后来光顾着跟傅砚观怄气了,也就忘了问车祸原因调查的怎么样了。
他不太相信一个车手会莫名其妙的去服用兴奋剂,毕竟这可不像是什么其它比赛,不用药都是危险的。
沈辞没去麻烦傅砚观,而是问了赵阳,可结果却令他有些震惊。
“你是说那个车手在比赛前私下联系了苏栀?”
赵阳点了点头,尽量委婉的道:“电话号码和监控都有记录,应该就是苏栀干的没跑了,我听说这个苏栀曾经可是和你家那位一个学校的,不会上演一些什么白月光的戏码吧?”
沈辞眉头紧蹙,缓了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苏栀了,上一次知道他的消息还是他找贺子渊的时候。
所以苏栀现在在哪?
他都能知道的事,傅砚观不会不知道的。
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想涌入沈辞脑袋里,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沈辞干脆直接杀去了傅砚观公司。
尽管极力掩饰,前台也一眼就看出来了沈辞的脸色不对劲,她立刻一个电话打到了董事长办公室,汇报沈辞过来的事。
所以当沈辞到达顶楼时,所有员工都有些不对劲,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一样。
什么情况?
他径直走向办公室,结果半路就被秦溯给拦下了,他勾住沈辞肩膀,把人带去了自己办公室。
“我相中了一款摩托车,很想入手,但是对方要的价太高了,你帮我看看,能不能买。”
沈辞不解的看着秦溯,尤其当对方慌乱的随手找了一个网图后,就更加确定了傅砚观有事瞒着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溯尴尬的笑着,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借口。而就在这时,沈辞已经转头走了,任秦溯怎么挽留都没理会。
办公室门口,秘书和助理站在外面,看见沈辞时都有些不自然。
“傅砚观在里面?”
沈辞不愿为难两个小姑娘,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对方似乎还在拼命找借口准备阻拦,但身后的门已经开了。
傅砚观站在门口,沈辞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了对方的不正常。以往傅砚观在公司都是穿着西装打领带,能多正式就多正式。
可现在这人穿了件极其不合身的衬衫,身上还有一股甜腻腻的味道。
“你们去忙吧。”
傅砚观打发走两个小姑娘,侧身让出位置让沈辞进来。
而一进办公室后,这股甜腻的味道更重了,只是办公室内依旧像往常一样整洁,根本找不到这股气味的来源。
沈辞扫了眼傅砚观,突然开口道:“你发情了?”
傅砚观:“什么东西?”
原本还有些心虚的人,被沈辞一句话说的重新有了底气,他伸手捏住沈辞后颈,气的直接笑了。
“在哪学来的这些词?”
沈辞挣扎了两下,都没把身后的手甩掉,无奈之下只能没好气的道:“本来就是,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这种叫abo,alpha和omega都会发情,发情的时候会散发信息素。”
“你这味道这么浓,不是发情是什么?”
傅砚观一噎,倒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沈辞了,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这个说法。
“那你就当我是发情了吧,沈老师要帮帮忙吗,你看到那种小说,什么欧美噶是不是应该帮A缓解一下?”
傅砚观从来不看小说,但是他敏锐的捕捉到了那句A,所以也就合理的认为A应该就是他的体位,那沈辞就应该是O。
“怎么样?沈老师帮帮我?”
沈辞被傅砚观闹了个脸红,到也算是把这味道给岔过去了,只是这股味道可以暂且不提,但苏栀他还是要问清楚的。
“我知道害我出车祸的是苏栀了,他人呢?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见他了?”
傅砚观听到苏栀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他圈着沈辞的腰,开口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沈辞:“”
“你最好赶紧说,不然我们就分房睡。”反正一起睡也什么都不干,天天睡素的,他都要营养不良了。
傅砚观轻笑,将沈辞抱的更紧,被人瞪了一阵后,无奈的道:“你既然知道他是指使的,那犯了错总要付出代价。警方已经将他带走询问了,至于后续的事是宴和的律师在跟进。”
“进去了?”沈辞有些不可置信,但是这又非常符合傅砚观的做事风格,他便没再继续询问。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天气又开始降温,办公室里开着窗户,很快就散尽了那股味道,但同时沈辞也打了个哆嗦。
“你还没告诉我那味道是怎么回事。”
“我都说了,是我发情了。”
未免沈辞再问下去,傅砚观直接堵住人的嘴,将沈辞亲的七荤八素的,又押在办公桌上亲近了一番,最后才让对方短暂的忘记了这件事-
11.14日,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沈辞今日没去车场,他裹着毯子缩在沙发上。外面已经越来越冷了,他怕冷,一到冬天就不想动。
去年刚失忆的时候他彻底释放天性,又是酒吧又是车场的来回跑,而今年,他就只想缩在家里,看看电视,吃吃水果。
而今天他不出去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今日是他的生日。
去年生日他摔坏了脑袋,今年他需要一个不一样的生日来填满之前那些生日的委屈。
只是傅砚观今日依旧去了公司,神色与往常一样,沈辞甚至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的生日。
反正傅砚观要是真的忘了,那他就死定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但屋里空调开的足,即便是只盖着毯子也不会觉得冷。
沈辞握着遥控器,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他想,今天的电视剧还真催眠,他才刚醒没多久就又困了。
在挣扎一番后,他闭上眼睛,彻底任由自己睡了过去。
“傅砚观记得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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