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虐心甜宠 > 8864 > 16、告别之歌
    *


    “她原本可以活到74岁。”谢桥看着掌心的灰烬,轻轻吹了一口气,“靠着揽月留下的名声,财富,甚至社会地位,游历四方,见彩虹,见极光,年岁半百后隐居田园,养猫养草,颐享天年。”


    但是,沈兰只活到21岁,傅司义影响,或者说“篡改”了她原本的生命线。


    大概就凭借着这口不甘心的怨气,这没法为自己诉说的冤屈,她死了的灵魂撑过了不止七天,仍然徘徊在本岸,且目前状态极其危险,很有可能成为食人的厉鬼。


    所以谢桥的脸上现在就写着两个字:


    不爽。


    生死簿的记载还没有结束。


    谢桥又念了那佛龛顶部的八字。


    光滑的书页折开一角。


    [陈江月,女,终年28岁。]


    [天纵奇才,医药生物方面具有极高天赋,8岁神智,一路跳级,12岁读完大学本科,14岁研究生毕业,加入灵魂科学院,17岁雾城top1高等学府博士毕业,自愿申请,转入名为“太空赫兹”的无国界医疗组织....]


    带金光的小篆浮现到这里,谢桥的大脑噼里啪啦窜过火花,全身过电。


    灵魂科学院...?


    太空赫兹...?


    生死簿继续:


    [19岁,在卡迪娜的授勋下,继任“太空赫兹”的领袖。之后卡迪娜怀孕生子,枪杀史蒂芬,入狱,杳无音信。同年,太空赫兹全员在雾城最北点科考,遇刺杀,除陈江月外无其他人生还,目前仍未知刺杀组织的名称,性质,人员。冰川雪地上只刻有代表罪孽的四个大字——“我是上帝”。陈江月预测这是幕后主使留下的挑衅与警告。]


    [20岁,陈江月整容,隐姓埋名,在潮流区中心医院当后勤护工,同年,遇自杀未遂,被好心人送入医院抢救的沈兰。两人惺惺相惜,相依为命,为陪沈兰治疗抑郁,陈江月尝试涉猎新的领域,从医院辞职,开始音乐创作。]


    [出于躲避刺杀,调查暗杀太空赫兹的罪犯并复仇,且不牵连沈兰等缘由,陈江月提议演出不以真容出镜,仅用狐狸面具为乐队标致。]


    [22岁,15岁的沈兰将《雨夜,月,我和你》作为生日礼物送给陈江月。]


    [25岁,陈江月与18岁的沈兰共同完成《孤独看客》的创作。同年,揽月作为音都超新星级别女子乐队,登顶乐坛。其地位崇高,常人望尘莫及,为名副其实的朋克女王。]


    [28岁,因义体病变,奄奄一息,与沈兰约定三个月之内完成揽月的告别曲《菩提》。]


    生死簿:“小七爷,陈江月的生命线反馈正常。天才多短命,她这一生就该这么轰轰烈烈。但,沈兰不该这么早死。”


    “是,我知道。”谢桥压着心里的火。


    生死簿:“我找到了亡灵陈江月的自述。”


    “念。”谢桥说。


    生死簿:


    [我无父无母,但有亲戚朋友。当年本硕博连读的学费是傅司义一家给我出的,我报了这个恩情,在傅司义赌博欠债十多万时,给他还清了债款。却没想到傅司义跑到四合院投奔我,一住就是三年。他在4楼的c103,我和阿兰在5楼的c103,偶尔几次碰面,傅司义总会打听我们,问我们是不是在玩乐队。]


    [起初我没有怀疑,直到告别曲的预告发出,我收到了傅司义的电话,他问我为什么要放弃大好的前途,玩退圈,玩退隐。我告诉他我命不久矣,他破门而去。至此我才惊觉,傅司义竟然知道我们是揽月。]


    [那他知不知道我整容是为了逃亡?我没得到答案。]


    [死后阿兰应该会离开四合院,去过她想过的生活。音都那句话没有错,音乐给了我们转折点。]


    [我最大的遗憾是没能找到传说中的“上帝”。当年的太空赫兹究竟分了谁的蛋糕,碍了谁的眼,我没找到答案。]


    [不过我希望阿兰一切都好。我教她如何去感知这个世界。或许我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我无法将心向明月,但我想让她重新爱上人间。医者不自医,唯有渡人。]


    [音乐是她的梦想,她靠着吉他谋生。我无数次说过,她有一把好嗓子。也就是歌迷口中的烟嗓。成为主唱后,阿兰明显比以前开心多了,会和我说话,写字,会在歌词本上画很多奇形怪状的涂鸦,还自己跑去学了玄学算卦,说她从遇到我以后,就开始相信神佛。]


    [她说如果没有神佛的慈悲,她这一生一定遇不到我。]


    [这句话其实应该我对她说。]


    [太空赫兹死了太多人,我的同事,我的战友,我的朋友。沈兰就像一朵雪花,飘在我的心上。为了让她活下去,我也拜托自己,努力活下去。]


    [我们是报团取暖的火柴,直到这光亮照遍了雾城,我们终于被大家看到,被大家听到了。]


    [我重病在床,没能提笔作曲写词,沈兰不分昼夜地陪在床边,说没关系,菩提不重要,我们剩下的,能陪伴彼此的时间最重要。]


    [我死后会上天堂还是入地狱?无所谓。我只希望沈兰一切都好。]


    [宇宙很磅礴,人类的爱恨很渺小。]


    [不过即使现实再残酷,爱和信仰也能让荒芜的星球盛出兰花。]


    [这是太空赫兹信奉的宇宙论,我们坚信在浩瀚无垠里,一定有人类未知的出路。]


    [我接受死亡的到来,它已经给了我三个月的弥留时间。万分感谢。]


    [那么最后...希望我和沈兰能来世再见。]


    *


    看尽一个人的一生是很累的。


    谢桥深呼吸一口气。


    他眸色很淡,也很冷。


    “查傅司义。”


    8864抖了抖身子,尴尬道:“小七爷,我查不到...”


    “不用它。废物本本一个!”贝黑莫斯在通讯频道内毫不留情面地嘲讽,“看本水母的。”


    “我查到了。”贝黑莫斯触手在键盘上疯打,“傅司义,4楼c103的住户,大人,找找有没有他的个人电脑。”


    向灯在开卧室门之前说了一句:“抱歉,打扰。”


    他进去不到半分钟,先是把仿生人陈江月的电源给关了,然后在枕头下面抽出来笔记本电脑,随后带上门出来,插上黑客侵入仪。


    贝黑莫斯同步信息:


    “ok。我看看...”


    “磁盘里有监控录像,就是上下两个客厅窗户的录像。”


    “傅司义估计一直在监视陈江月,看她们怎么玩乐队。”


    “大人,打开他的地坛。”


    “...行,密码我拿到了。检测到他有清理过聊天记录,我恢复一下。”


    “他在地坛上和一个人有几百条的聊天记录,但对方的账号现在已经注销了,之前ip居然定位在天狼星..我草。梯子架到太空去了可还行?!对方安装了反黑客系统,我查不到更多的有用信息了,但是通过傅司义给对方的备注,我们可以看到...”


    “对面叫‘上帝’。”


    谢桥心脏猛地一缩,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贝黑莫斯继续:


    “这人说他是恒星科技公司的黑客。不过这只是对方的一面之词。”


    “傅司义对对方的身份深信不疑。他两的聊天记录大多在讲如何...如何..”


    贝黑莫斯突然卡住。


    “如何什么?”谢桥连忙追问。


    “小七爷,你做好心理准备哦...”贝黑莫斯咽了咽口水,“大多在讲如何给黑白无常供奉香火,从而得偿所愿。”


    此话一出,满室落雪般寂静。


    谢桥:“哦?”


    贝黑莫斯:“傅司义好像是在修仙...?他想做神仙。‘上帝’给他出招,让他烧现金供奉观音,让观音带话给黑白无常,只要烧的钱够多,黑白无常就能让他的灵魂上天界,入神职。”


    这特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桥揉了揉眉心:“然后呢?”


    “他说他没有那么多钱。‘上帝’又给他支招,让他找他姐要。”


    “然后傅司义心生一计,打算利用揽月乐队的告别曲捞钱。于是傅司义催促沈兰写完《菩提》,发售专辑,沈兰拒绝了。”


    “傅司义醉酒后心生歹念,错手用观音像敲死了沈兰,他又开始找‘上帝’求助,上帝推荐傅司义买一个恒星科技公司的仿生人,而且上帝手上有资源,保证能做得和陈江月本人一模一样。傅司义和沈兰并不熟悉,遂决定操控仿生人陈江月,发售《菩提》。”


    “之后的事情你们大概都知道了,傅司义用ai融合出《菩提》,让揽月臭名昭著。”


    “不过...”贝黑莫斯触手又敲了几下键盘,“我又发现了傅司义的一个地坛小号。他用这个小号匿名发帖,和一众网友一起谩骂揽月是抄袭缝合怪,骂她们江郎才尽,骂她们给音都蒙羞。”


    ...人居然可以不要脸到他吗这种地步,谢桥算是长见识了。


    生死簿似乎是察觉到谢桥现在很生气,它拍拍封页想躲,被谢桥耳提面命地捏住了,揪回来,摁在地上。


    “现在能查了么?”谢桥冷然,“傅司义人呢?”


    8864颤巍巍:“他死了..”


    “谁杀的?”


    “魂呢?!”


    8864:“我...我不敢说...”


    谢桥怒:“不敢说我现在就拿你去做烧烤。”


    8864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往自己的书页上折了一个角。


    “小七爷。”


    “傅司义的灵魂现在在南天门。”


    “......”


    谢桥破口大骂:“这狗日的玩意儿居然还真的上天庭了?!”


    “你放他上去的?!”


    8864委屈:“不是我呀小七爷...傅司义的轮回排象在八爷那里...”


    生死簿一分为二,由黑白无常分别掌管。


    谢桥手里是上半本,因为他过于孽障,上半册的生死簿权力更大。


    下半本则在范无咎那。


    所以烧四千多万就能让傅司义去南天门?


    他那狗命值几个钱?


    混账东西。


    “反了天了!”谢桥掐了8864一把,“这本岸真是乱成一锅粥...”


    他话说一半忽然猛地侧头,死死看着窗棱。


    紧接着谢桥像个火箭炮,就这么冲了出去,一脚踩上窗棱往下跳。


    8864哆嗦:“我的天,小七爷,你等等我!”


    它跌跌撞撞地飞出去,看谢桥骨质疏松地咔哒落地,捂着膝盖龇牙咧嘴,随后朝着四合院的石亭狂奔。


    向灯并没有追过去。


    他冷道:“出来。”


    角落黑暗里,佝偻的黑影慢慢平移出现在灯光下。


    “大人...”喷水鬼匍匐跪地,虔诚叩首。


    向灯垂眸看祂,不怒自威:


    “你留在此处做什么?”


    “吾没有食人。”喷水鬼反复喃喃,磕头磕得响亮,“吾没有食人..大人,请不要责罚吾...”


    凡为水,就对向灯马首是瞻。


    实在是不敢不从,不敢不惧。


    “起来说话。”向灯拧眉,“我问你留在此处做什么。”


    喷水鬼:“吾...吾就是陪陪她..陪陪她。”


    “吾与她都有冤屈,都被窥私,被泼脏水...吾只想了她心愿...”


    “所以装神弄鬼,戏弄租客?”


    喷水鬼嗓音发虚:“吾知错...知错...”


    见向灯不再开口,喷水鬼倒是颤颤巍巍地问:“大人...您..为什么给了他玄武图腾?”


    “白无常与我们非同类...和我们终将殊途...大人,您不该和他纠缠太深。”


    “谢必安于您而言..有那么重要吗?”


    向灯淡淡:“不是谢必安。”


    “是谢桥。”


    喷水鬼:“...吾错,吾错。谢桥于您而言,有那么重要吗?”


    “他朝若是要您献上生命,您难道...也给吗?”


    夜色浓重。向灯很久都没回答。


    喷水鬼以为他是在犹豫,却听到向灯说:


    “谢桥想要什么,就该有什么。”


    喷水鬼一句话都不敢再问。


    这难道就是人类话本里的...


    还可以为他挡子弹,但是不会再为他买早餐?


    老妪头顶喷了一簇水,形状像个代表疑惑的问号。


    *


    谢桥狂奔向石亭:“沈兰——!”


    “别做傻事!”


    一个年轻女孩身体半透明,此刻正坐在秋千上,阴森森地看着谢桥。


    那青龙挂符如铃铛,清脆发响,谢桥气喘吁吁地撑着自己膝盖,没有擅自靠近,只是举起手,“别做傻事,沈兰,你要我查的事情我都查清楚了....”


    “那个贱人在哪里?!”沈兰咆哮着。


    “在...”谢桥顿了顿,“在南天门,但是——”


    他但是到一半,沈兰就直冲冲地飞了过来,一把揪住了谢桥的衣领,双目猩红:“不是说黑白无常掌管轮回路吗?!不是说地府判官公正严明吗?!他凭什么...凭什么不该受到惩罚?!他凭什么还能上青云?!”


    谢桥差点喘不上气,心道姑娘这脾气和向灯有得一拼!


    “不急不急。”谢桥安抚,“你且听我说!”


    “你不能再留在本岸了,去走你该走的路,去黄泉路接受摆渡。至于你说的冤屈,我给你平!你可千万别久留,留得越久越饿,越想吃人,一旦你吃了人,引发了梦核..那就真的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我还能挽回什么?!我就一具空壳,一具已经死透的灵魂!连白无常都惩罚不了他,我为什么还要以德报怨?!我就杀光这里所有人,我...”


    谢桥看着她,缓缓:“沈兰,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你来生就不能和陈江月再见了。”


    衣领力道一松,沈兰愣住。


    “相信我。”谢桥出奇地冷静,声音带着某种力量和信服力,“上天入地,谢必安无所不能。”


    “你确定吗?”沈兰开始发抖,死咬着嘴唇,就是不让眼里的雾气流淌出来,“你骗我怎么办?”


    “不就是南天门么?入了神职我一样给他革下来!”谢桥目光如炬,“快没时间了,你快说,还有什么遗愿,或是什么不甘?”


    沈兰看着他,睫毛很湿:“你...你就这么答应我了?”


    “我不需要拿东西和你做交换吗?比如...比如我最重要的。我的器官?心脏?还是我的灵魂?亦或者,需要我去地府里嗑满五千个响头?跪地叩头?给你谢必安供奉?做你的追随者?”


    谢桥忽然笑了。


    “帮你从天上逮人确实会很辛苦。代价多少得收点,不过你说的这些我倒是都不要。”


    沈兰问:“那你要什么?”


    谢桥道:“我要你写完那首未完成的歌。”


    沈兰僵了好几秒,而后崩溃大哭。


    她哭得又伤心又开心,哭得淋漓。


    “...你,你会把它发出去吗?会吗?”


    谢桥道:“尽我所能。”


    风不经意一吹,沈兰的灵魂慢慢散开。


    谢桥见状长呼一口气,举起手对天边挥挥:“晚安,沈兰小姐!”


    等那风带走了所有的爱恨,谢桥回眸:


    “8864!”


    生死簿挂上屋檐,飞上柳梢头:“小七爷...答应她的是你可不是我...那可是南天门啊...你要我去把傅司义拽下来吗?!你疯了...你疯了!!天神震怒怎么办?彼岸又起火怎么办?!这么丢神官脸面的事情我不敢做,你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谢桥看它想跑,直接一脚蹬上石亭的柱身,三步两步飞上梁檐,伸手要拽这该死的本子。


    接过他脚底一打滑。


    石亭估计年久失修...


    瓦片滑落了。


    谢桥两眼一黑,暗道不妙。


    点背到家了!


    他甚至崴到了脚,本就瘸的腿更是隐隐作痛,谢桥一个侧身从石亭上掉下来,千钧一发之际,他默念了一声:


    向灯,小七危,速归!


    察觉到灵魂变动的煞气缓慢聚集,企图从地面倾跃而上,把飘在天边的沈兰给拽回来,跟它们一同作恶。


    谢桥以为自己要被这群鬼面给硬生生吃了,却突然跌入一个怀抱。


    好闻的柑橘香落下来,谢桥努力睁开一只眼,看到冷冽的绿瞳,直接熟练地勾住向灯脖子:“灯,我以为我要死了...”


    不知为何,谢桥轻缓落地,被向灯揽在怀里,可周围的煞却没有再逼近,甚至...


    全都瑟瑟发抖,慢慢退开。


    “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向灯捏着他下巴,逼着谢桥望他眼眸。


    谢桥呆了两秒,反应过来:


    “借我点法力,或者别的什么,总之来点什么都好,那该死的破本子不听我话,我——”


    “你确定?”向灯深深地看着他,问。


    谢桥:“我确定。你有什么给我什么——”


    马上来不及了...


    向灯的手突然绕到谢桥脑后,低头吻住了他。


    霎那间,生死簿疯了一般地翻页,浑身都在抖,直接扑通地掉在地上,摊开,封面封底朝上,黄纸朝下,像给谢桥跪下了。


    大雾四起,唯一能窥见的光亮,是谢桥额头上若隐若现的符号。


    一个圆圈,套了一个点。


    向灯撬开谢桥的嘴唇,暗含哀怨地咬了他一口。


    又狠又烫。


    “嘶...”谢桥略有点吃痛,猛地推开向灯,瞳孔骤变,满脸震惊,“你,你,你你你...”


    随后他错愕地看着自己手指,金光凝聚在指尖。


    等等。什么意思?!


    向灯亲了他?!?!


    并且...方才那种仿佛被温柔又清凉的水包裹肌肤,仿佛被无数张嘴亲吻脸颊,手臂,小腿,仿佛置身在神圣又缱绻的海洋里的感觉,怎么会……这么熟悉。


    亲完了以后,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大把大把新鲜的空气注入全身,灵气能从每一个毛孔内溢出。


    谢桥只思考了一秒就回神,当机立断。


    金光凝成一根线,直冲云霄。


    势不可挡地拨开云雾,牵上南天门前,一个正坐在长椅上等待的灵魂。


    这线像条蛇,缠住了那人的脖子。


    谢桥嘴角勾起,两指并拢,往下一扽,冷呵:


    “滚下去!”


    轰一声巨响。


    地面都能被砸出一个天坑。


    8864老老实实地伏在地上:“小七爷,打入哪一层?”


    谢桥:“先入拔舌,再入蒸笼,最后去刀锯。”


    十八层地狱,第一层为拔舌地狱。


    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


    痛苦一层一层递进。


    第五层,蒸笼地狱。


    以讹传讹,陷害,诽谤、辱骂,这种人死后被打入蒸笼地狱,投入蒸笼里蒸熬。


    第十八层,刀锯。


    欺上瞒下,买卖不公之人,死后打入刀锯地狱。把来人衣服脱光,呈“大”字形捆绑于四根木桩之上,由裆部开始至头部,用锯锯毙。


    8864这会儿恭敬顺从:“..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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