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春风与冬风没有明显的区别,对你。
玩家本就是无常的生物,你这种表现,叫做间歇性基建综合征,一群第四天灾凑在一起,能够干正常人的事正常,不干人事也正常。
这些烈风的子民尚且没能自由到你的程度,只学了一点形似,单就这一点形似,你看着面板上你在风之执政的争夺上,已经掀翻了命运的评价,对提瓦特魔神的脆弱心理有了直观的认知。
你还没有培养出一堆第四天灾,只是培养出了一群有逆骨的刁民,消解了他们对魔神的尊崇,将人用武器对准魔神的行为常态化而已。
紧紧抱着一朵风之花就跑被吹走的风精灵:“而已?”
“我应该能做得到更多,我可以做到更多,他们为什么不行?”
风精灵干脆利落的松开了手,生动形象的让人见到了什么叫做眼前一黑。
他的先天条件极好,眼部本就是黑色的居多,松个手,就抵得过千言万语。
被你的手指拦住了。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你问的很是诚恳。
风精灵胸口起伏了两下,“你当执政后,有什么计划吗?”
有些无关了,但你还是认真回答道:“到时候再一起讨论,我有我的想法,他们也有他们的意见,我并不会固执己见。”
“……”
这是风精灵入驻烈风的驻地的第多少年来着,反正不多,他也是个倒霉的,就只信守承诺来劝了你一次,之后就留下来当个吉祥物了。
若是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
你在被人称作春风时,确实好说话极了,前提是不触及到你的基本原则,在“爱人如爱己”这个问题上,你跟他是没得谈的。
他接下来的任务也不是强制性的,只是人的祈求,祈求有什么能抚平你的痛苦。
既不是杀了你,也不是祈求你冬风的时间缩短,风精灵说他接到的你的子民的祈求是愿你的苦痛平息,能得几日安眠。
他来这里的路上,人说会保护他,保护他不被冬风所伤,就算他的努力并无效用。
你顺从了人、人们的愿望,在风精灵的风之歌谣里,安静的睡了几日。
你以为醒来就是新世界,可惜不是,你只是睡了一觉。
当时人们祈求你的时候说的那么郑重,你以为他们会给你带来能杀死你的屠刀,能压着你成为春风的转机,能够让彼此从矛盾中撕扯开来的事物,而不是缓解你的苦痛的药。
你有什么苦痛呢?
可以让彼此之间充满了杀孽,在无辜死难者的眼前,被还活着的受难者宣判无罪,被他们认为只要你能拥有几日自由,你们之间的矛盾就会不再那么尖锐。
人又为什么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红发的人只是安静的垂着头,脊骨的曲线是顺服的,他不言语。
总有人长了嘴巴,在恨意和爱戴里找到了自己颤抖的声音:“制止的权利始终都在我们手上,您从始至终都将所有的自由施与给了我们。”
只要祈求,在春风里祈求,那么冬风便不会被扬起。
只要一直祈求,人们永远会生活在春日的花团锦簇里,活在魔神的春风里。
但不会拥有力量,不会有扼住命运的力量,不会有烈风的子民。
他们走的路太远,自然会见到魔神,见到魔神庇护下的人,没有一个是迭卡拉庇安,没有一个是烈风的子民。
没有一个魔神如你一样,脆弱得像人,坚韧得像人。没有一个魔神像你一样,可以毫无芥蒂的接纳身染神血反复背叛你的子民。
魔神无法理解人为什么不是魔神,但人走了千万里,想了无数种方法,逃离归家的剧目上演了太多次,终于是理解了一点魔神的爱人如爱己。
如此痛苦,违背风的本能,不再随地而走,而是停驻。
如此自由,连杀死自己的权利都毫无保留。
如此顽固,就算背叛失望都不肯放弃。
……
你希望他们拥有你所拥有的一切,你视他们为自己,只有自己,才会如此践踏自己,才会如此爱护自己,才会如此折磨自己。
“太沉重,太恐怖了。”
颤抖的声音里包含着恐惧,“毫无保留又绝不和解。”
所以你和他们的矛盾绝对无法解决。
人无法与自我不进行对抗。
正如人渴望爱疏远爱唾弃贪婪拥抱贪婪憎恨恶触碰恶蔑视自我瞻仰自我……
——他们想的太深奥了。
有时候你觉得他们才是提瓦特的天灾,本土化的天灾威力迅猛,将你和他们的声名一并带歪了。
迭卡拉庇安在魔神圈子里属于名声在外的那一批,魔神战争里各种奇奇怪怪的魔神都出来了。
只看隔壁,贵金之神杀伐无双,其盟友和战争烈度成正比,盟友和贵金之神有多强,面对的魔神就有多少。
然后再看看已经被命名为蒙德的你的领地。
当前最强的魔神迭卡拉庇安以自己独特的精神状态辐射了所有烈风之民(你只能说是互相感染),让原本有意向逃亡蒙德的魔神看见风雪就头也不回宁可死在贵金之神手底下,就知道龙卷魔神*的名声多么独特,烈风之民的存在又是多么独特了。
人见了神,跟你一方的还好,只是神色复杂,到底是客气的,被接纳了还会接取到特殊任务——让你冷静下来。
详情可见安德留斯和风精灵温迪。
要是不是你这一方,而是跟你争夺风之执政位置的,那么,接下挑战任务的魔神们,就会面对被春风和冬风培育的一批弑神者。
无止无休的弑神者。
尝试过的魔神坟头草在风雪里确实没长出来,但风之花不在乎,在养分充足的土地和烈风中开着花,对着风,花转得跟风车一样。
埋在土里的魔神生命力在烈风之民的眼中,可能连风之花都比不上,最多也就比你强一点——你除了脑子有病之外(烈风之民认证),跟人差不多,跟所有烈风子民差不多,还比他们更脆弱。
所以风之执政没办法继续争夺下去了。
但这不行,你的子民看着隔壁打的如火如荼,你这边却无处发泄自己的痛苦,只能跟他们互相折磨。
他们为此想过不少馊主意。
受害者还是温迪。
温迪刚诞生没多久,误接了高难度连环任务,连新手村都没出就对上一群等级高的离谱的人形BOSS,对上了有病的你。
这么多年过去了,温迪完美融入了烈风里,就等着魔神战争结束。
然而就在前几天,烈风的子民表情严肃的给他画大饼,试图让年幼的风精灵跟你打个擂台。说你看起来身体素质差了点,需要死个几次增强一下身体素质。
其中,还有一位人,猎手阿莫斯,亲切的表示,要是强度不够,她可以给温迪帮帮场子。
温迪:!!
他逃离了阿莫斯,来到你的身边,自觉是一个精神病比一群精神病要好对付得多。
“现在,我觉得我大错特错了。”
他小小的身体团了起来,“我觉得你一个人顶的上他们一群。”
可惜他的认知单薄了些。
你贤明的时候是真贤明,能够让蒙德每个人都累成狗的贤明。你狗的时候也是真的狗,否则他们不会将弑神当成家常便饭了。
你只是和蔼的摸了摸他的头,当着他的面将你那一群弑神的刁民踹到了隔壁贵金之神的地盘,给他们发布了任务:不肢解一个魔神就别回家吃饭了。
又在温迪的惊骇中,将他也丢了过去。
“加油,争取早点回家吃饭。”
第92章
问隔壁的贵金之神摩拉克斯有什么想法?
这么一大群刁民被烈风哐当一声甩到了他的地盘,若是没有生活常识只是野蛮生长,那大概会被贵金之神温和的劝回去。
但烈风之民在外被磋磨久了,为了生存总是点了一些人情世故,就有看上去气质无害的意见领袖在落地后见了摩拉克斯,说明自己的来意。
在乌泱泱一群精神紧绷的神或仙或人的注视下,他保持着最真诚的态度,仔细解释了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始末,并征询贵金之神的意见,好确认自己需要肢解的魔神。
他脸嫩,是蓬勃的生机,翠绿的春意,是烈风中的一缕。
他说:“蒙德的烈风很久之前就欲与贵金之神结盟,只是此前因为风之执政的争夺尚未结束,蒙德的灾厄之息未曾平复,直至今日,烈风才等到结盟的契机。”
知道他们是被烈风丢出来的摩拉克斯:“……”
但烈风之民与注重契约的璃月相同,以个体的名义、以烈风的名义担保说出口的事,便是他们死伤无数持续数代都会达成的事。
要是个体,要是烈风的魔神迭卡拉庇安,要是烈风之民。
若是用蒙德的名义起誓,结成盟约,那便是权宜之计。
他们可以拥有无数个蒙德,所谓的故乡并不是一片土地,而是一个群体。蒙德只是风停驻时间最长久的地方。
少年知道,他眼神明亮,是只有用风才肯被吹散的一株蒲公英:“我们此行,想与璃月结盟,以烈风的名义。”
结盟之后就好谈肢解魔神的事了。
由于烈风之民的特殊性——神可以代替人做决定,人可以代替神下决心——摩拉克斯其实并不需要询问迭卡拉庇安的意见,烈风之民觉得可以烈风就可以,但契约需要严谨。
因而,不能回家吃饭的刁民,将你从家里用跟璃月结盟的名义拖了出来,大家在璃月一起吃饭了。
留守在蒙德的安德留斯:。
好在,被人带到蒙德的温迪跑去了璃月,被神拉过来当壮丁的风龙特瓦林跟他一样都在留守。
整个蒙德没被踹过去的烈风之民现在也收拾收拾包袱直奔璃月结盟现场,顺便打包了安德留斯和特瓦林。
人话就是,整个蒙德现在空无一人,虚席以待某些愣头青过来占山为王。
璃月人没见过这场面,用整个国家来钓鱼的场面,为了真实性,结盟之后他们还从璃月刨出来几个弱一点的魔神,刀架人脖子上让人去蒙德占山为王。
被刀架脖子的奥罗巴斯:6。
活在璃月隔壁还是蒙德已经够憋屈了,连暗之外海都逃不过去,那更是憋屈得雪上加霜。他早知道蒙德人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有,跑路几次都撞上蒙德人被迫退回后,就死了逃出璃月的心,安安心心在璃月的边边角角待着,离蒙德十万八千里,就等着贵金之神找到他给他一个痛快。
然而,璃月怎么还有蒙德人?
他甚至都不是璃月的魔神了。
奥罗巴斯是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得成为散的跟蒲公英一样的蒙德人,还是被迫。
从刀架蛇脖子上,他忘记思考的那五分钟里,他已经从璃月被两位魔神丢去了蒙德,并从天而降砸碎了蒙德的冰层。
事已至此,苟吧。
蒙德这地界,人和神都能杀了他,现在空无一人,正适合蛇找一个洞穴待着。
可惜奥罗巴斯苟不成,蒙德这地界虽然没人了,但有鬼啊。烈风之民未声名鹊起时,有一堆魔神为了他们的声名鹊起而献上了自己的生命,执政神又在这土地上死了不知道多少次,可以说,奥罗巴斯每走一步都能体会到蒙德的人杰地灵。
他一个魔神都差点待不下去了,风之花和烈风之民却满地都是。
他非常想念贵金之神……从天而降的岩枪。
好歹死的痛快,封印得彻底。
不像现在这样,看着魔神死后的遗留张牙舞爪,对着蒙德人的生命力陷入沉思。
世上虽然没有恒长的事物,但魔神遗留还是可以祸及几代,人长时间生存在蒙德,短寿都是再正常不过。
为什么还会生机勃勃?
钓鱼完成后,奥罗巴斯彻底成为蒙德蛇的那一刻,你随口回答了他的问题:“这也是问题吗?大家不是都能镇压下它们吗?何况死了埋土里是让他们入土为安的,要是不安,那么挫骨扬灰就行了。”
“为什么要害怕死后遗留之物,还是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的遗留,不是它们该害怕我吗?”
显而易见,奥罗巴斯这个逃跑不成放弃了自己的子民连同自己的生命,却阴差阳错抵达了蒙德的魔神,还不能被称作烈风之民。
你也没指望他能成为一只刁蛇。
他才来几天,就算感染很快,也不是这种快法。
而且蒙德这边确实有许多魔神不太能接受的风俗。比如没有人形,又看上去是个能吃的魔神,在被杀死后,很可能遭遇被食用的命运。
魔神会产生兔死狐悲感,宁死不来蒙德,直接撞死在摩拉克斯身上,这是原因之一。
不过在你口中,便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水土不服。”
要是扯到历史原因上,那就是前期的蒙德人不够强,你在冬风的酷烈中教会了他们最激烈的抗争方式——将阻碍他们生存下去的魔神一次就践踏到令其他魔神踌躇的地步。
玩家不该有无谓的恐惧心,但可以带给他人恐惧。
才有了他们一开始被逼迫进行的冬猎仪式,才有了足以贯穿魔神的弓箭手的一箭,才有了一场对魔神的分食。
有反抗的力量的疯子,全员尽死都得咬下魔神血淋淋的一块血肉的疯子,同族会分食魔神的疯子。
魔神可以爱人,可以以自己的意志施行爱人,人自然可以拥有拒绝这种爱人、抗争这种爱人的权利。
至于魔神的情非得已,血条是红的,玩家要管他什么情非得已,听什么千转百折的故事。一群被赶出去练级的本土玩家,被风雪快吹死了,又哪来的余地去听他们的情非得已。
挡路的红名都得死罢了。
你一个满级号带一群小号,要不是顾及着小号们级还没练好,你至于捡起魔神的掉落物,给小号们煮汤增加经验值吗?
经验汤大补,你每个人都硬灌下去,又是曾经一个知性生命的遗留,那次的冬风里的血腥气是最浓的一次。
小号们那时候抗争了你的这种做法,魔神奇形怪状,但是智慧感太强了,又会言语,他们生理不适,正常。
然后他们践行得更狠。
因为第一次分食招致了同类魔神的仇恨,人们在杀死了你之后,你又被报复蒙德的魔神杀死了数次。啧,跟小号们互杀那是情趣,跟BOSS互杀那叫这BOSS真难推。
清点收获的时候,你们也被气到了,死难者比冬猎还多,满地的腥气,死去的魔神还有魔神遗留污染了一片土地。
小号们看着魔神的身躯,咬碎了牙,就地让肉下锅了。
顺势成了蒙德的传统文化。
这个历史背景,蒙德人没有遮掩的意思,他们不会掩饰自己对敌人的深切痛恨,就算这段历史可能会让他们孤立无援。
长得像能吃的奥罗巴斯初次听闻,觉得自己就是蒙德人养的一盘菜。深入了解后,长舒了一口气,你们只对敌人下手,还是下死手。
正常人没谁会忍耐着不适去吞食魔神的血肉,若非弱小之时,也不会用这种方法。
不对。
奥罗巴斯反应了过来,烈风子民弱,你这个压阵的烈风又不弱,能按着那些魔神抽的。
他离成为刁蛇早了十万八千里。
还能对你问出来这样的问题:“你冬风时的力量那么强,为什么你要说蒙德弱?”
“我强是我一个人的事,他们又不强。但凡我永生不死,但凡魔神没有磨损,他们自然不会面临太过酷烈的冬风。”
笑话,限时任务和不限时任务能一样吗?
何况魔神战争地盘都划分好了,不能开疆拓土,你养刁民有问题吗,刁民都觉得没问题。
多亏了这群刁民,蒙德跟璃月结盟了。多亏了璃月那离谱的战争烈度,让刁民们冬猎磨刀都有了地方,不再到处都是。
你自己在成为风之执政后也终于可以串门了。
这时候,温迪作为风精灵的优势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巴掌大,又不变幻人形,你出门时他进你兜里,就可以很愉快的去璃月了。
摩拉克斯:“不跟人商议一下未来的发展吗?”
“商议了,但是意见不统一,吵的脑瓜子疼,就出来散心了。”
蒙德与璃月秉持的理念不尽相同,具体到个人身上却不会发生理念上的冲突,大家只是盟友,不是对方请过来指手画脚的领头上司,需要发表什么意见。
顶多是守望互助,在遇到危难时搭把手。
明确了这些,你们之间的相处倒是愉快。
第93章
魔神战争结束,七执政位置确定了,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和平时间——对于蒙德。
烈风之民基本上全都在跟你这个执政神的冬风内斗,你的风一年年吹得更猛烈,他们刺向你的速度也一年年更快。
无论是被放出去的野马,还是随风而去准备在陌生的土地上生根的蒲公英,都会参与这场冬猎。
你吐槽:“要不是我是龙卷,估计已经下锅了。”
其余执政显然想起了烈风子民在魔神战争里的民风彪悍,啃食魔神的壮举。
蒙德人的食谱,越古老越是对魔神恶意森森。
七执政互有联系后,你这个风之执政脑子有病的传闻,在百闻不如一见里,被所有执政全部默认了。
毕竟蒙德人这个模样,说你是个正常魔神,最古老的一位摩拉克斯都只能垂眼喝茶,端出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态度来。
他不喝茶确实不太行,蒙德就在隔壁,还是有了危险真的会为对方倾其所有的盟友关系。跟你这位执政相处的时日越发长久,便越是不能说些什么了。
魔神之间的爱人亦有区别,而烈风的迭卡拉庇安之爱人……璃月的岩王帝君曾经几次为友人捡骨,为死于烈风之民的你捡骨。
冬风扬起时,你和你的子民,在忍无可忍后终会刀剑相向,以你的死亡开启下一轮的春风。
骨头自然会散的到处都是,有时会迸射到璃月与蒙德的交界处,他偶然碰到一次后,在你的冬风吹起后,会择日为你守上一段,免得出现这样的情况。
人和神在冬风里因为抗争都得染上死亡,没有置身事外的。
岩王帝君不是没有捡到一个完整的你过,刚复生的你一身血,见了他,是习以为常的一句:“又来了,摩拉克斯。”
他也习以为常的:“嗯,看起来这次你并不是死于刀剑加身。”
“是死于烈风的力量使用过度,算自杀,神之心好险没有裂开。蒙德那边一片血腥,他们正在料理,我在璃月这边休息会没问题吧?”
“自无不可。”
他跟你闲聊中谈过各自的理念,每个执政都有自己在意的理念,每个执政所占据的区域都流淌着某一种信念的底色。
蒙德是自由。
这位你们中最古老的执政,对你的行为,只能用绝不妥帖的词语来形容——“溺爱”。
璃月有“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说法。
你是魔神,是风之执政,漫长的生命里终将面对磨损,为了能够保护他们尽可能长的时间,你便作了“春风”与“冬风”。将弑神的权柄和弑神的力量一并交于他们不说,还在他们的理念上下了力气,让他们不至于空有权柄力量,而无能匹配的头脑。
“若有一日,你无法复苏……”
点到为止的可能,余下的可怖的未来,被两位执政放到了眼神里。
你回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本就是提瓦特里风的一种,死亡不过是让烈风名副其实。他们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
“何况,还有安德留斯温迪他们。身前能够教导的尽数教导,身后,不过是他们经历了千百次的事,离别。”
“你呢,摩拉克斯,做为最古老的一位,你想好如何告别了吗?”
……
直至今日,他仍在思索这个问题。
倒是与你开过不太像玩笑的玩笑:“磨损到来的那天,我若是还没有想好,璃月人大概能施展一下从蒙德学来的弑神术了。”
“少来。”你反弹了他的玩笑话,“你肯定会死的远远的,不会成为璃月的灾厄。而且璃月边上是蒙德,他们都做好了执政陨落的准备。”
“是啊,他们都准备好了无神的未来。”
倒是没有想到,今日或可见到玩笑话应验的时刻,魔神战争仿佛没有过去多久,新的变故又即将抵达。
不过不是你跟摩拉克斯。
有人总要死去,有的国度总是不能存留。
这是你们几位能去践行天理下达的指令的执政的聚会,聚会的目的是确认覆灭坎瑞亚的计划。
也不能称作聚会。
只是在坎瑞亚,这个无神的国度面前的相见。
你觉得聚会地点其实无关紧要,你在扬起冬风的时刻接到了天理的指令,缺席了这次的冬猎,是被人背着,两个人一身血抵达坎瑞亚附近的。
你在普通的执政聚会上也有过这样的时刻,被自己的子民杀死后紧赶慢赶的抵达了聚会地点,人背着你,两个人身上都有浓重的血腥气。
现今亦是如此。
背着你的人还是红发。
不过气氛不是很轻松,便没人再新奇的看着你,问你:烈风子民的红发们,是不是浇透了魔神的血,才红成这个样子的。
还是你特别喜欢红发,所以身边才会出现红发。
魔神有所偏爱,是很正常的事。
他们那时竟然有些诡异的欣慰你有一点像正常的魔神了,只能说得了蒙德后遗症吧。
以前你可以说嗯嗯嗯,自己有偏爱,现今却不行,因为这位背着你过来的红发,并不是蒙德红发家族里的一员,而是一身白毛又被你糟蹋了的安德留斯。
这也怪你,狼神觉得这太过丢脸,所以才一言不发。
又是这样的场合。
无神的国度,炼金术和科技璀璨的国度,蒙德人溜达进来过的国度。
坎瑞亚人和蒙德人曾经有过惺惺相惜,作为提瓦特上的两个异类,但坎瑞亚行将踏错后,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你们都不会容忍坎瑞亚的研究引发的东西在大地之上肆虐。
一片血红,你分不清楚这是多少红名叠加在一起的效果,但玩家并不惧怕红名,这只是一个大型任务的一环罢了。
安德留斯也是这么认为的。
烈风之民在没有魔神可杀的时期里,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活,抄起武器杀提瓦特从深渊里蔓延出来的怪物。
惨烈?
可能吧。
其他国度需要守国土,不能让它们越过边境,蒙德人并不需要,千百年都是如此。他们对故乡的理念彻底寄托在了烈风之民的群体上,土地重要,但也没有那么重要。
在意土地的反而是那些魔神遗留。
一位蒙德人擦了擦匕首上的污渍,看着居住地上的乌烟瘴气,对自己身边的同伴说:“要不我们在天上建个蒙德?说不定能引来天空岛上的人。你觉得怎么样?”
“也行,方便到处跑。”
没什么可担心的,一代代下来,蒙德人对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处理起来越发得心应手,一代代的经验积累就没有浪费过的时候。
至于去了坎瑞亚的烈风,他们并不担心,没出事人会回家,出事了他们过去然后不死不休,很简单的事。
还有一部分烈风之民直接驰援了隔壁璃月,有土地压力的跟没有土地压力的人是不一样的。他们只是杀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多了,又有代代叠起来的数值和抗性,不是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失了智,不能察觉到土地对不同国家的意义。
风精灵温迪吹散了一堆怪物,天上的特瓦林总览全局,给人报点和提供空中火力,奥罗巴斯倒是又领队去了璃月,他对那边熟。
一切有条不紊,冬猎正常运行。
就是你跟摩拉克斯回来是回来了,坎瑞亚覆灭也确实是覆灭了,安德留斯的红发也更加鲜艳了。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对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你猜,他是又想起了以前被剃毛的经历。
这次他更惨,毛都不是浅浅的一层红,而是直接变成了一个粉色大狗了快。
他收养的孩子倒是喜欢,但他不喜欢,沉默之后还是剃了重新长。
“我的皮毛自洁能力这么差的吗?”
他要抑郁了。
“血糊的太多了。”
还有那些东西的污染吧,反正坎瑞亚这一遭,你觉得钟离不喜欢海鲜,不喜欢那种黏腻滑溜溜的触感,实属正常。
你刷小怪也快刷吐了,机械性劳动非常折磨人,你受不了,就直接切辅助,让别人尽情输出了。
安德留斯还行,但是毛成了这样。
好在还有一个奥罗巴斯,他下来后连夜跑回了蒙德,就怕晚了一步被杀疯了的队友炖汤下锅了。
你指指点点:“出息。”
温迪指指点点:“出息。”
剃了毛的安德留斯指指点点:“出息。”
为了合群,特瓦林也说:“出息。”
奥罗巴斯坦然自若,理直气壮:“我任务完成了,害怕将猎犬当成的食材还试图教会璃月人的队友怎么了。我完成任务了,战争结束了我撤回来怎么了。你们难道还不允许一个食材长腿吗?”
真出息了。
第94章
坎瑞亚的事结束后,蒙德这边因为特殊的风土人情,损失不大,依旧是满地区的魔神遗留和遗留上的青山绿水蓝天,以及遍地的风之花。
是的,青山绿水蓝天。
虽然蒙德常驻地域都是魔神的坟地,是烈风之民常年冬猎的成果堆积处,魔神遗留遍地都是,却仍旧拥有正常的风貌。
魔神遗留也会被人锤怕的,尤其是代代都被锤,隔三差五就被锤,没完没了的被锤……它们被迫与人友好相处,至于什么反噬,别想了。在蒙德,它们对付元素生物和魔神可能有一手,但对付蒙德人,那确实不太行。
鬼都不知道蒙德人是怎么遗传的,条件恶劣的情况下还生命顽强就不说了,在繁育这块就没受影响过。
从一开始的冰雪覆盖到如今的青山绿水,从冬风到魔神遗留,哪一个不是要命的,哪一个不是摧残人的,结果蒙德人偏偏跟烈风的魔神一样离谱。
“邪祟确定是我们吗?”
它们中的一员看着一代代更皮实的蒙德人,看着原本的冰天雪地被它们这些免费劳动力改造成青山绿水,悲从中来,“有邪祟是我们这样的吗,活着被下锅,死了还得担心会被炖汤。这就算了,地都不是我们的,想要住下来还得工作,不然坟都被刨开。”
“你漏了一些。”在它情绪宣泄渐入佳境时,它的同伴提醒它,它还不够悲痛欲绝,“我们听话的是当苦力,不听话的是当沙包和食材,刨坟挫骨扬灰只是最后一步。”
魔神遗留:哭出狗叫jpg
烈风的魔神死了又活不说,还能为一件事反反复复调用时间,若不是顾及这手底下的人寿命不是长生种,它们眨个眼睛就世上已万年了。
它恨不得眨眼就世上已万年,至少不用受此屈辱。
——但你不同意。
就算它们哭的狗叫声一片,哭的呜呜呜仿佛蒙德全境都是璃月的无妄坡一样,你也不同意。
蒙德自有风土人情在此。
蒙德可以不在乎土地,毕竟人在处处都能成蒙德,但魔神战争时期圈下来的地盘拱手让别人安心嚯嚯,那蒙德人也能将其埋了,让蒙德多出一处坟地。
大家都只是想到处跑,又不想管家而已,魔神遗留可不就成了管家的了。虽然你双标又不当人,但蒙德人也不当人啊,三观磨合了这么久,反抗都反抗了这么多次,可不就人和神打架,魔神遗留遭殃了吗?
它们想靠时间的力量磨灭自己,此生不吃这个苦,哪能啊,它们不吃了,就得你吃了,就得蒙德人吃了。
没谁喜欢工作,春风时,蒙德人才例外。
魔神遗留骂骂咧咧,哭哭啼啼,都改变不了自己打工人的命运,除非下锅。
它们甚至得鞠躬尽瘁到成为蒙德的旅游景点,看着璃月的方士们眼睛亮晶晶的不说,还得面对带孩子的惨淡现实。
“谁家会有两千多岁的孩子,那是璃月的降魔大圣。”
“都来养伤了,指望我们扯下他的业障了,怎么说不得他是孩子了?我不仅要说,我还要造谣,他就是璃月那块老石头和蒙德这个吝啬鬼的孩子!!”
“……”
“你怎么不说话了?”
怎么不说话了?
因为守墓人眼睛亮起了红光,一副“苏醒了,猎杀时刻”的模样,非常兴奋的开启了来自魔神遗留的试炼。
守墓人自己刷完了还不算,还一传十,十传百的,整个蒙德都摩拳擦掌的,开始了单刷之旅。
被单刷的魔神遗留:6。
来蒙德治疗业障的降魔大圣也出现在单刷行列时,魔神遗留直接躺平了,扯上了附近装木头的另一个魔神遗留当被子盖了。
睡得非常安详,专业人士往生堂堂主过来看了一眼,说头上都盖白布了,就等着一副棺材出殡了。
守墓人看了往生堂堂主一眼,又一眼,实在是没能忍住:“你们璃月这么浪费的吗,魔神遗留都不吃?”
堂主:“抗性没练出来,千岩军吃了那些猎犬都闹肚子。降魔大圣吃了吗?”
降魔大圣本人就在边上,听了这个问题,非常有先见之明,风轮两立直接跑了。
守墓人于是叹气:“人刚走,太腼腆了,都几千岁的仙家了,怎么还吃不惯蒙德的特色菜。”
都几千岁的仙家了,吃不惯蒙德的特色菜不是很正常吗。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以魔神为基础开发的特色菜的。
别的国家特色菜是旅游必点,蒙德的特色菜发给人看是为了避免旅客误食,这就是区别。
就算璃月跟蒙德相处这么久,文化都出现交融现象,璃月人来蒙德就跟回家一样,也着实承受不起盟友的厚爱。
璃月可以为蒙德两肋插刀,但特色菜,免了吧,免得一群仙家见了物伤其类,又为了自己差点被端上桌而感到劫后余生。
免得人见了特色菜,思维发散太过,将其联想到双方打起来的地步打得杯盘狼藉还得收拾。
就坐在上首的两位执政能够岁月静好的吃饭聊天。
别了。
璃月和蒙德在入乡随俗的问题上都有绝不能妥协的底线。
话分两头,魔神遗留造谣的事,你这边听闻后,自然会采取行动,奈何正是春风吹拂之时,蒙德人都繁忙极了,否则都不会找到机会刷个副本都欢呼雀跃。
你这里就更是恨不得有分身术,一个神当几个用,只能先记下,冬风时再多抽几次。
小小一个执政办公室,里面横七竖八里躺了一堆非人,忙啊,都忙,温迪就差自挂东南枝死回千风中的一缕了。
他却是整个房间里除你之外唯一还有精力动的,还能挣扎两下,给自己灌口酒提提精神。
“坎瑞亚的事好麻烦~”
温迪拖长了声音,向你撒娇,“那什么,蒙德的几个代表能不能多分担一些?”
你拒绝了。
“你不怕那群刁民为了不工作,直接去找天空岛的麻烦,他们已经在计划着建造天空上的蒙德了。如果你想以此证明自己已经到极限了,不能再加班了,装的像一些。”
“欸嘿。”
温迪的常规操作。
处理事物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想要脱离工作,要么跟安德留斯他们一样,累了直接就地睡觉,要么就跟温迪这样说一些反应大脑糊涂的话。
年幼的风精灵会问你吹起冬风是不是你对工作的抗议,你在春风里的工作量这么大不会累吗。
烈风里的温迪已经经历了许多烈风之民的离去,见了他们一代代的延续,经历过很多次春风,他不会问这些。
人长了年岁,会跟过去有所区别,魔神也是。
象征永恒的雷神都不能说自身全无变化,何况流转着的风呢。
温迪用风的力量转移了一杯酒到你面前,“他们酿造的酒,尝尝,应该不错。”
“名字是什么?”
“风血酒。”
挺好的,这个名字和酒液微红的色泽,蒙德酒里泡着的最多的是魔神的血肉,又得真实几分了。
“他们真的是嫌弃蒙德酒业的名号不够另类。别的酒主打一个口味,我们这另辟蹊径,直接成试胆的。”
风土人情所致,蒙德在七国里主要的声名就是魔神墓地和试炼之所,出这样的传闻不稀奇。还有刁民觉得这个名字名不副实,为了蒙德的声誉,就去隔壁的真魔神墓地璃月刨了魔神的坟。
他们是干的痛快了,留你一个被摩拉克斯找上门,问细节。坟是他们刨的,魔神骨头是他们打包的,你能知道什么细节,你气得要死,对着摩拉克斯骂他们实在是不像话,怎么不知道填土呢,魔神遗留都不扯回蒙德。
摩拉克斯就听着,含笑听着,听到你想挖了璃月的孤云阁时才说了一句不可,理由是底下封印着魔神奥赛尔他们。
你明白,这已经是他很给蒙德面子了,孤云阁是璃月国土的一部分,他不可能给,就提了一个双方都知晓的借口。
盟友是盟友,国土是国土,不可混淆。
但是他提了被封印奥赛尔他们,你就默认摩拉克斯做主将他们送给蒙德就等着下锅了。
就是有璃月那边执政神和璃月七星的默许,蒙德近些年才多了一堆魔神坟墓,往生堂堂主主业都从璃月横跨蒙德了。
回想往事,这种新酒显然又是刁民的又一种尝试,你要是没被温迪拉着品尝一下,他们就敢堂而皇之的宣传这是烈风之血酿造的酒,给蒙德的声名再添上一笔。
温迪对这些在乎吗?
在乎酒好不好喝,噱头拉满了,酒不好喝他就只能喝从前的酒了。
你呢?
温迪他们不在乎这些年,可不是因为你不在乎嘛,要是能赚钱,买家要良心你就有良心,要黑心你就有黑心,要噱头别说烈风之血了骨头渣子都能给。
给不了完整的骨头还是因为摩拉克斯捡骨成了熟练工,你觉得让他放过你的骨头好让它泡酒,难度有些大。
“怎么样?”
“适合至冬。”
烈酒,容易烧灼喉咙,辛辣刺激,咽下去才有一点底味在口中回转。你不喜欢酒,品不出来太多,权当工作之余的放松。
“至冬的火水比这个更烈。”温迪点评了一下两者的差别,话题一转,“风让我看到了来自异国的讯息,那是一个须弥的放逐者,你有什么想法?”
“接纳。两个不要脸的正好可以一人抱摩拉克斯一条腿,嚎他为什么不能多给点摩拉。”
风之国度是自由的,在面对磐岩的国度时,更是将自由贯彻到底,比如你上面说的抱着摩拉克斯大腿嚎摩拉的事,烈风之民刨了璃月埋骨的魔神的事,只是其中一些表现。
温迪作为风之国度里的一员,对你的行为接受良好,风精灵飘飘荡荡的凑到了你的肩颈,看起来是一肚子的坏心眼:“要跟隔壁老头子要摩拉,那还不好办,做工艺品就行,他不讲价,喜欢就买。”
也只是看起来。
你指尖碰了碰风精灵,很深沉的样子,“我是想白*嫖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白*嫖,就跟须弥的放逐者在去至冬和去蒙德之间选择了蒙德。
在慈爱和自由里选择了自由。
你跟温迪就白*嫖的二三事进行了探讨的第三日,特瓦林,这位美丽威严的风龙没有逃脱被抓壮丁的命运,在蒙德的边界处跟你一起等人。
你一路上还可劲儿胡说八道荼毒特瓦林的耳朵,说什么这种重要的事要交给特瓦林才放心,特瓦林飞的快看得远,还不会有一身易染色的皮毛。
风龙睨了你一眼,“别胡说八道了,你就是怕你不正常把人吓跑了。”
“欸嘿,这不是特瓦林可靠嘛。”
“谢谢,但在蒙德做个正常龙真累。”
他只能说当年年轻,犯了识人不清的错误,现在得为自己的遇人不淑负责。
“累的话,我这里有秘方保管特瓦林疯得天衣无缝。”
“……”
第95章
被须弥教令院放逐的学者,你为了方便称呼,也是出于习惯,便叫他博士,再习惯一点,便是多托雷。
多托雷在教令院的研究犯了忌讳,被放逐,打包了整个人过来友情赞助蒙德的科研事业,你作为蒙德的执政神,为了亲切招待这位科研人才,当然是不遗余力。
先是一个「愚人之爱」的称号甩过去,让这个选择了自由的科研人才直接扎根蒙德,再就是一个大饼砸过去,握着人的手殷殷切切的说一堆强强联手做大做强的话。
双管齐下,选择了自由的科研人才手没有从你的手里抽出去,但也没有选择光吃饼,他也忙着给你画饼。
要不是他不想演什么落魄不得志的人才沦落蒙德得到伯乐的戏码,说真的,你们不来次泪洒当场都对不起多托雷的小可怜演技。
他真的不想吗?
想的。
要是哭一哭就有一堆研究素材,这位研究狂人打底是个林妹妹。可惜的是,他在须弥的风评确实彪悍,在须弥的蒙德人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说句好家伙。
变成小可怜确实突兀。
研究狂人在须弥的学术环境里出现不稀奇,反正他们在智慧上确实卷生卷死,出了一个多托雷,只能说句环境底子在。
无非是人们都想得到须弥早晚会出一个学术怪物,践踏道德只想攫取智慧的学术怪物,倒是没估量过这个学术怪物破坏力会如此强大。
他烧了世界树。
在须弥的蒙德人在树被烧的当天直接发了一封信回蒙德,纸上面是一堆感叹号:“好家伙!!!碰到一个比我们还离谱的学者了!!!他烧了世界树!!!”
仅仅是烧了世界树还好,他又扯下来一堆世界树的枝叶准备当科研素材来着。
这个行为,让他此前践踏伦理的行为都称得上是小打小闹了。
这还不算,在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之后,这位大才还试图扣锅给蒙德人。
对他的勇气,蒙德人都自愧不如。
都这样了不就相当于将自己送上门了,那就拿来吧你。
锅扣了,烈风之民也当了救火队员了,犯罪分子当然得归蒙德。
严格意义上来说,多托雷跟蒙德是双向奔赴,蒙德人准备将他踹到蒙德,他自己也是包袱款款的向蒙德奔来。
都这样了,你可不得给人套牢再画个饼,免得蒙德血本无归吗?
多托雷,可是让你加班了两个月的大才。
你笑的分外和气,已经准备让他任劳任怨到死了。
没有人可以让你亏本。
一路上,你们欢声笑语的给对方塞饼,恨不得噎死对方的架势让特瓦林眼皮直跳,他怕你没忍住,将人打死了,又怕对方没忍住,让你寻了个由头打死了。
你在给多托雷塞完饼安排了工作后,一边拨款让蒙德人修的研究院再多加点研究设备,一边语重心长的,“放心吧特瓦林,我图他脑子,他图我身子,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希望对方健健康康活着的。”
风的包容性很强,让一个多托雷找到自己的位置很容易,毕竟烈风之民早在他来之前就有很多奇思妙想,现下他来了,便会被那些奇思妙想淹没。
足够让他一生为之奔波。
正常龙能理解你们的思维,知道你们是在互相利用,多托雷连名字都是自己的称号了,可见他来这自由之城,第一件事就是失去自由。
真心实意要在日后谈,如今并未有半分。
然而,这是正常发展,你们可以成为研究搭子——你负责许愿,他负责实现,但不会有额外的事。
特瓦林看到了正常发展,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称号作祟,专注的附加效果让多托雷想要掌控你这个春风时对子民无有不应的魔神,为此很是拼命了一段时间。
他认为,他或许不被你归于子民的行列。
想多了,他不自由,他不能脱离蒙德,除此之外,他依旧自由。
但你会说吗?
不会。
特殊人才准备为了研究素材拼命了,你怎么忍心打消他工作的积极性,当然是让守墓人给他挑多多的实验素材,让蒙德人给他提多多的想法了。
之后就是他挑了一次春风对你毫无顾忌的请求了。
实验素材不奇怪,你就算是冬风里,还有魔神遗留对他的无有不应,还有蒙德人的诧异但接受。
他请求的时候嘴瓢了一下,你们的关系就奇怪了起来。
谁敢信一个研究人员会在研究坎瑞亚的科技、魔神的遗留、蒙德人的身体后习惯了精准却会嘴瓢。
将一个“我想要研究你”,一个晃神就吞了两个字,变成“我想要你”这种有歧义的话。
你确实无有不应,但不代表连自己都会一并丢弃,完全成为人的牵线傀儡,你只是爱人如爱己。
蓝发红眼的科研人才有些懊恼,说错的请求仍旧选择了将错就错。
就是这么奇怪起来的。
你不介意人研究自己作为魔神的构造,神之心都可以随意给人实验,他跟摩拉克斯抢捡骨的活好拿素材用来实验,你都可以。
他一人之力给蒙德的科研提供了诸多助力,让蒙德人对土地的依赖进一步减少,可以满天空的跑,一些技术也可以改善蒙德人的生活。
在有成果的情况下,你自然是优待一些的。
情感上出现黏连感正常。
现在特瓦林不理解了。
他以为你要选择归宿应当是在一些老朋友中选择,而不应当如此草率的选择一个罪戾之才。
你:“有没有可能,我好色而已。”
至于你的那些老朋友,虽然都是好颜色,但几千年没处出什么特殊感情来,以后处出感情的概率也不大。
你只是好个色,啃口嫩草,恰好嫩草也有心思,两个人便一拍即合。
谈不上归宿。
双方都知晓,只是找个刺激。
这事烈风之民知道的都蛮多的,大家的观念还蛮统一,就喜欢就喜欢呗,想啃就啃呗。他们此前还寻思过要不适龄红发青年来个自荐,人有欲望,没道理神会没有,你又是个爱人如爱己的,他们有的,你自然也是有的。
在“人=魔神”的路上,烈风之民走的越来越远,就差一个死而复生没能攻克。
你可能知道,不过他们选择了自己探寻,权柄已经施与了够多了,死而复生就不必了。
万一你死了因为分了权柄活不成了呢?
在你陨落的可能性面前,你找一个人谈个感情,他们最大的感想竟然是“怎么是个蓝毛,这是退而求其次到了什么地步,才只要个红眼睛”。
“退而求其次”的多托雷:“……”
一堆神啊仙啊的熟人里,本就没有红发的,温迪倒是可以化一个红发的人形,安德留斯也可以变成粉毛大狗,但是天然的红发是一个都没有。
不是白毛就是绿毛。
你对红发的偏爱众所周知,他们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又一眼的红发同伴,好悬没给未婚的好兄弟们绑了给你送过去,让你找几个顺眼的,免得让自己委屈。
未婚的好兄弟们未尝没有这种心思的,但你选了个蓝毛。
他们沉思,他们恍然大悟,又盯上了蓝毛的未婚的好兄弟们。也许是搞错了,你就喜欢蓝毛,没关系,蒙德里的蓝毛可能不多,但是还能在外面勾搭几个过来。
再一寻思,何必舍近求远,盟友那边可不是有一个盛产蓝毛的方士家族嘛,勾搭一下。
要是蓝毛不行,你压根就不是偏爱什么发色,而是见色起意,那可太好了,交给他们,他们连隔壁的岩王帝君都能说过来。
年上不喜欢,年下还有个降魔大圣。
你谈感情,炸的不是蒙德和当事人,炸的只会是其他国家,尤其作为你们盟友的璃月,蒙德人的锄头虎视眈眈。
第96章
你跟多托雷的关系持续了没多长时间,蒙德人的科技在飞升,锄头也在升级。
你闭个眼睛,睁开就看见璃月的方士家族被合作的名义诓过来,还一个个都乐呵呵的,以为自己只是来降妖除魔。
多托雷摇晃着试管中的液体,不怎么在意的,“挖过来的都是蓝头发的。”
你:头好痛啊。
你是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你的老友没什么动静,你这边就已经进化到找替身的进度了。
还是那种广泛的,只求神似,不求形似的替身。那些人可能没有一个像多托雷的,偏偏某一个时刻,你恍惚从他们身上能看到多托雷的影子。
你大为震撼。
多托雷这么一说,你跟模拟器吐完槽后又找到了第二个吐槽对象,“是吧,你也觉得他们这行为离谱吧。我是真没想到,他们能从璃月里刨出来这么多……跟你精神状态一样的人才。”
地大物博,人杰地灵。
两个词语在你脑中里转了个圈。
你劝了劝自己,璃月跟蒙德一起待久了,出现第四天灾传染的情况是正常的。
多托雷的精神状态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品质,只要对一个方面过多执着,道德感再低一些就行。
忙着看着试管反应,从你的身体情况里分析你死而复生的秘密,顺便给自己的时间再切几片的多托雷是没时间找你细问的。
你的吐槽他听了,哂笑一声就没了。
有时间听的是做完了实验,确定了研究方向又错了一个的多托雷。实验不顺的郁气没有多强烈,却足够让人找个由头将你跟他说过的话重新再扯出来,细细讨论了。
“我的精神状态怎么了,跟烈风之民不一样?”
又来了。
跟一个世俗意义上的无恶不作者谈感情有一个坎是难过去的,尤其是你跟烈风之民在漫长的时间里行为再如何离奇,在大局上确实无可指摘。
你们坑蒙拐骗,到处三光,然而面对魔神遗留,面对大危机,你和烈风之民是全力以赴,竭尽全力。
莫名的成了胡作非为然而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形象。
多托雷不是。
他现在所做的也跟过去没有差别,没有再次被驱逐,也只是蒙德人见过自己同伴太离奇的行为,对他的行为说的只是缺德但有效。
什么不理解,就学习什么方面的知识。
对物如此,对人如此。
“缺德”,是没有道德,践踏道德。
他是一颗求知心裹着的皮囊。
正因为对自己有清楚的认知,多托雷没想过会在蒙德得到什么救赎之类,你们更是称不上救赎文学。
见色起意倒是适合。
这种都清醒的情况下,偏正面的烈风子民和负面的多托雷,在立场上没有弥合的问题,就成了他找茬的借口。
是的,找茬。
他又不是不知道你有诸多残忍的手段只施与外人,从不肯给自己,你只是尊重自我的选择,蒙德人才有了如今的形象。
否则,烧世界树的指不定是谁。
你们之间本不存在什么立场问题,他谈立场问题,可不就是找茬。
“他们虽然鲁莽,但你也是真有大病啊。”
“鲁莽。”他“嗤”了一声,“他们心眼子多着呢。”
多托雷不反驳你的后半句话,算是默认了你对他的评价,毕竟烈风之民里他确实也是独树一帜的精神状态。
莫问他怎么又将自己与烈风之民混为一谈的,问就是你跟他立场不冲突,烈风之民又可以视为你,他跟烈风之民自然没有立场问题,他自然也是烈风之民。
找茬归找茬,生活归生活。
“再怎么心眼子多,也不跟你一样吧。你可是实验出了问题,就拿他们的想法来看一下,找个新项目缓缓脑子的。”
“触类旁通而已。你不也是在春风时便直接放弃了睡眠,成为无眠的迭卡拉庇安。”
多托雷对自己卷王的身份直接认领了,顺便给你分了一个,扣严实了再让自己切片的边角料陪你说话。
为什么不用大一点的?
大一点的要当助手,要实施他们的想法。
你的死而复生秘密太深,他这边只触及到表面的时间权柄。
实验素材应有尽有,什么锅都有人背的严严实实,让他们可以安心研究的条件下,多托雷对你说了一句最情真意切的叮嘱:“别死了,迭卡拉庇安。”
你顺势催他:“那你研究快点,我说不准哪天就复生不了了。”
哦,他冷漠的,还是有一个阻碍,他良心发作时催人加班的没良心。
全年无休的卷王还能怎么卷?
只能切片。
“我怀疑这就是一个阴谋。”你的科研大才阴森森的,“你跟我谈感情,就是为了白*嫖。”
你迟疑的,“啊,你记忆力还好吗?是不是加班加多了,要不休息一天,明天再补回来吧。你看你,记忆力都不好了,我一开始不是都说了吗,在蒙德科研没有假期,只有丰厚的薪水和管够的研究素材。”
“呵呵。”
蒙德人将将挖了一窝蓝头发过来,你跟多托雷的关系就开始摇摇欲坠……
多托雷本人打断了你:“感谢烈风的厚爱,有什么要求直说,我加。”
你握着他的手,“那能再烧一次世界树吗?”
他坚决的扒开了你的手,斩钉截铁的,“我们的关系摇摇欲坠,您继续。”
“魔神遗留二十份。”你开口。
他低头,“我们的关系坚不可摧——除了烧世界树。”
“那春风时我的事务——”
“那得再加上你。”
“成交。”
多托雷当初是多么的勇,可以直接烧世界树,现在竟然连世界树都不敢烧了,你想了半天自己的培养方案,试图找是不是自己哪里养坏了。
你的思索让他皮笑肉不笑:“须弥全线戒严,就差明说多托雷与狗不得入内了。哦,他们能让狗进去,我进不去。你高估了我的能力,我认为你击垮了我的自尊心,我很脆弱,需要你让我研究两次。”
“我没那么多时间,这么挖下去,我觉得摩拉克斯要来了,那一次要不也免了?”
没谈拢。
大才说情感的归情感,就算情感值不了几个摩拉……他说到这还恍然大悟,既然值不了几个摩拉,那他就更不能让你白*嫖了。
你情真意切,说你这一句话价值千金。
双方始终未能达成一致,然而摩拉克斯是真来了。
蒙德人下手快狠准,先是挖了一窝蓝头发,再是找了一堆红眼睛,最后是他们的红头发。
太过土匪了,摩拉克斯和璃月七星饶是见过了多次,知道自己盟友的德行,可这连土都要刨走的架势,还有被交换过来的一堆蒙德人……
在他们的“欸嘿”里,七星们找到了风精灵温迪、风龙特瓦林以及魔狼安德留斯。
“奥罗巴斯逃过一劫了?”七星中的天权星问。
温迪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来一条醉蛇。
至此,已确认蒙德活跃的魔神除执政神外,已经全部被换到了璃月。
“帝君……”
很熟悉的流程,对于每代的天权星和一直未曾变更的岩王帝君来说。
更熟悉的是去蒙德的路。
数千载岁月,璃月和蒙德的交界处,既有蒙德的天马行空,又有璃月的脚踏实地。风场和岩路贯通了这片区域,又有瀑布飞溅,风光无限好。
若不是处理这样的事,走过去应当会更加从容些,毕竟琉璃百合和风车菊并行的景象,只在此处。
摩拉克斯走这条路,见了无数次故友,每一次,大抵都有些意料之外。
这次亦然。
第97章
你说你的子民盯上了他的时候,你的旧友依旧沉稳。
这不算什么大事,摩拉克斯早已经知晓蒙德人的德行,一旦主意打到璃月的人身上,跟你喜好重合和关系亲近的都难逃一劫。
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还在安慰你:“此事我并非不知,亦有应对之法,不必为此烦忧。”
等到你说“我快要死了,摩拉克斯”时,他的脸上才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神情。
“怎会这么快?”
“不快了,我还有几百年呢,活了几千岁还能死而复生无数次的魔神,寿命足够长久了。”
岩之魔神在这方面确实固执,颇有磐岩的无可转移之意:“太快了。”
一字一句落下来,仿佛是在凿石刻碑,以此表明这件事的不容置疑。
然而寿命,还是魔神的寿命,长久者有磨损,特殊如你者,复生亦终有尽头,此事亦是天理金科玉律,无可更改。
摩拉克斯改不了。
你不想更改。
养成游戏接近尾声,蒙德已然成为天上之国,发展轨迹从始至终都贯彻了“固守”和“自由”。
玩家认为,留的几百年时光已经足够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可以退出游戏。
摩拉克斯不这么认为。
烈风魔神的旧友来的时候心情尚可,只当这又是一次寻常的见面,等事情办完了,两个执政神还能消磨一会时间巩固一下情谊。
见面你冷不丁说你快要死了,说的坦然,他这边却还需要一时半刻来消化事实。
还有几次挣扎。
“确定吗?”
“确定,我看到了。”你笃定自己的死亡。
你的旧友漫长岁月里送走的故人不知凡几,到了此刻,依旧是怅然的,纵使你还有几百年的时光可以度过,不至于立刻陨落。
你看到的是几百年后你的死亡,正如你未解的死而复生一样,你最终的沉寂如同你此刻的死而复生一般,没有转圜的余地。
“我想让你帮我想想我该以何种方式沉寂,几百年,我又还能教导如今的蒙德什么。”
他没有迟疑的,说出了日夜都在思考的问题的答案:“离别。”
他不能一直陪伴璃月,你不能永守蒙德,魔神再长久,也长不过这天与地,这天理制定的法则。
甚至,摩拉克斯为自己准备的离别里,你的存在也是必要的。
他与你说过多次。
“我活的长久,磨损之时你在,可直接杀死我,不留余地。”
你是他以为能在自己终末之时看到的抹去他生命的烈风。
现在的情况截然相反。
你作为比他更年轻的魔神,没有磨损,却依旧要迈入沉寂,不得复苏。
几百年,作为人的一生太长久,作为魔神的一生又太过短暂。
你难得跟摩拉克斯一起去璃月走了几年,岩王帝君的记性确实是很好,名副其实,你要不是听他娓娓道来,你都不知道蒙德的人和神在璃月有了这么多传说。
你对摩拉克斯的记忆是始于结盟之日,冬风和春风的交替让你们相处的时间不多,只是岁月长久起来了,便成了友人,一如你跟你的子民。
“现在想想,原来已经两千多年了。”
“不算长久。”
“约摸是你人生里三分之一的岁月,你说不算长久,我就只有一个两千多年。”
你比划了一下,“人都二十多代了,我死的也到处都是了。光你璃月上,我就死了几百次了。”
旧事重提有种酸涩的风味,就是绝云间的那位留云借风真君总是能让人听着听着就咳嗽,听着听着就有仙家小辈咳嗽着走人。
人终有一死,他们已然开始了社死。
就是你只有几百年的岁月这事,确实令留云借风真君惋惜,她当着帝君的面,没收住嘴,直接一口气叹出来:“本仙就是可惜,你和帝君这么些年……”
“这么些年?”你喝了口茶,“这么些年璃月被蒙德嚯嚯得还不够?”
这位仙家扇了扇翅膀,出了个绝无仅有的馊主意,干脆让帝君用蒙德人当借口,到蒙德玩上一段时间算了。
且不说璃月七星答不答应,就说这明目张胆的逃避工作,璃月七星会不会忙到猝死……你用眼神问摩拉克斯,璃月的七星不会短寿吗?
摩拉克斯没有接收到。
倒是留云借风真君说这就是璃月七星的意思,蒙德人天天过来挖人换人的,他们头痛,干脆一点让帝君他老人家去蒙德镇着算了。
大家脾性都知根知底的,闹到一切战术转换家,风之执政坐璃月,岩之执政坐蒙德的地步又不是没有过。一回生,二回熟的事,再来一个风岩执政坐蒙德,有何不可。
你正襟危坐:“请问,他们都挖空了什么地方?”
“据本仙所知,蒙德有一艘浮风舟已经被甩卖给了璃月。”
“……璃月的山,没事吧?”
“若陀龙王的封印都被刨开了,孤云阁底下也没奥赛尔他们了,就只有山没事。”
问他们为什么知道的?
偷偷摸摸刨东西的蒙德人狗狗祟祟给天权星通风报信了,说你们璃月那个若陀龙王脾气忒暴躁了,死活不肯现人形,你们孤云阁底下的奥赛尔倒是个蓝毛但是有老婆——留云借风真君在此强调:“本仙听到他们大声密谋,说奥赛尔有老婆其实也行,万一烈风喜欢一夫一妻刺激的呢,家里那个蓝毛不也是会切片的。”——璃月要是有更多的蓝毛和红毛红眼睛,他们这边就出同等的人数来换,附赠一艘浮风舟。
你的名声早就没有了,但你的事迹仍旧在增加,关于风之执政好色这件事,以及其他国家的烈风之民狗狗祟祟给人套麻袋这件事……太多了,你的XP已经流传了好几个版本,要是现在就死了,估计还有一个死不瞑目的版本。
你的眼睛在放光:“若陀龙王人形呢?”
“若陀……”摩拉克斯接茬,对着小道消息念,“若陀龙王宁死不屈,为避免失身,恶念附身了一位小女孩。”
岂止,岩龙王恨不得摩拉克斯再来九九八十一根柱子,将自己封印得死死的。
龙王浑浑噩噩这么些年,被人刨出来可算开了眼了,一时之间觉得复仇大业摩拉克斯也不过如此,璃月和蒙德成了什么个癫样,封印被人刨出来还派人搭把手,就怕刨得慢了。
被刨出来还有人笑眯眯的问他岩龙王,你是什么发色的,长得好看吗,要不要应聘一下我们执政的面首?
若陀:瞳孔地震。
你:笑容逐渐缺德jpg
这种互相癫的场景结束于你采纳了真君的馊主意,将摩拉克斯这块磐岩暂时性的挪到了蒙德。
人已经走向独立,神的时间便空闲了。
第98章
离别,在蒙德已经预演了无数次。每一次抗争心的升起,每一次绝境之时的兵戈相见,让蒙德走到了如今。
走到了可以以人身夺取神的生命的地步,走到了陪伴他们从冰天雪地里走到现在的神明可以松了一口气,不再承负那些命运的代价。
自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无底线的叫做堕落。
烈风的迭卡拉庇安确实足够强大,可以承负他们挣脱命运时的代价,承负了两千多年。
是屠刀,是贤王。
亦是天与地之间蒙德人身上的屏障。
蒙德是如此诞生的,在烈风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爱意中。
非常沉重的爱意。
旅行者抵达蒙德,这座烈风之城、自由之城时,短短数日便从各种地方感受到了这种沉重的爱意。
所有,所有,所有。
尽数给予。
原本计划里的最初拜访的地方不是蒙德,作为魔神的墓地和一群烈风之民的驻地,就算它风景再好看,浮风舟再新奇,派蒙作为指引者都不会让旅行者踏入这个新手地狱。
直到旅行者死而复生。
漂浮在空中的向导了瞪大了眼睛,“离这里最近的蒙德的执政神也是这样的,旅行者,你确定你是五百年前才抵达提瓦特的吗?”
“执政神跟我一样?”
“对啊对啊,烈风的魔神能死而复生的事在提瓦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位魔神,会不会是世界之外的存在?”
“有可能。旅行者,我们接下来要去蒙德吗?”
“去。”
烈风之民淳朴好客,烈风之眷属宽容待人。旅行者在这里待了没几天,就跟蒙德关系值处成了友善。
前有蒙德酒庄的老板迪卢克热情的包了食宿,后有骑士团的骑兵队长凯亚勾肩搭背——热情的酒店老板生来就不爱笑,勾肩搭背的骑兵队长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套他情报,两个人还是义兄弟。
多么的“义”呢?
那位烈风魔神的情人多托雷要是还活着,这两位可以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老了,该给年轻人让让位置了”。
蒙德的风土人情就很奇妙,那种随性自由,做什么事都被包容的感觉,让一些不是蒙德人的人,来了蒙德,就成了蒙德人。
就比如上一秒旅行者失礼的想着烈风魔神的风流韵事,下一秒她传说中的情人,现任蒙德研究院终生荣誉院长多托雷就出现在酒馆里,用很不见外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他,说:“凯亚这只花孔雀倒是有点用。”
花孔雀凯亚听到了,还遥遥举杯,示意人还在这里,“说得小声一点吧,多托雷,求人也得有个求人的态度,可别真退位让贤了。”
他还顾及了一下被套了情报的旅行者,“抱歉抱歉,多托雷就是这个性格,旅行者你要是不喜欢,直接说,上手打也行,他皮糙肉厚,经得住。”
打是不能打的,就算凯亚此前已经普及了一下这位长寿的原本应该只存在于历史中的研究院院长,说他切片多,死一个两个没事。
旅行者都不想打。
一者是这位实实在在是个卷王,烧过世界树,研究过烈风,卷到了命运的奥秘和世界之外的存在上了。
他确实有自己妹妹的消息。
二是他是任务NPC,有原石,还关联着蒙德的主线剧情。
烈风陨落就在不久之后,命运的足音在几百年前就被宣告,踏下时所有人都不意外。
派蒙这样比划过:“迪卢克老爷都准备了一堆东西,准备在她陨落之后用上。”她画了好大一个圆圈,以示她口中的“一堆”是多么的多。
而与烈风有了情感上的暧昧的多托雷,确确实实是很诚心的在请求他,语气他改不过来,那就态度给上,哐哐哐的让旅行者认识到终生荣誉院长的富有。
“这些只是其一,我还可以研究一下血脉之间的感应器,如果你觉得这不行,感应降临者的装置我也可以做。不过,你的妹妹,可能不是降临者了,提瓦特吞噬了她的命运。”
“你怎么知道?”
“我烧过世界树,将自己的命运从世界树上释放了出来,但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世界树只是保存提瓦特的记录,我的命运只是烧掉了记录,事实上仍旧囚困于高天。”
多托雷对他还是有些耐心的,会抛出来一些信息,让他对提瓦特更多一些了解。
在讨论这些之前,凯亚已经用美食的诱惑让那位小向导离开了旅行者身边,酒馆里只有烈风之民。
旅行者是没有预料到蒙德人这么直球,“有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我以为我需要很久才能得到这样的消息。”
“浪费时间。烈风的时间可不充裕,何况你应当算是烈风眼中真正的另一个自己,可以死而复生,可以无所顾忌。”
多托雷收回了偏移的话题,继续了命运的相关言语:“不过那是之前,我经历过一次冬风,提瓦特的命运就不再锚定我了,迭卡拉庇安用自己的血和死亡归还了蒙德人被刻印的命运。”
“现在的蒙德,是占星术士会饿死的地方。”
“我告知了你有关命运的线索,在最后一次冬风扬起前,我想请求你,看在线索的份上,考虑一下我对你的研究请求。”
多托雷表明了自己的请求后就离开了,他不考虑自己会不会得到答复的问题。他来这只是为了提出研究请求的。
接下来是其他烈风之民的事。
调酒的迪卢克穿着酒保服,扎起了高马尾,多托雷扫了一眼被他束起来的澎湃的红色,觉得这对义兄弟真是蒙德人的贼心不死。
红发的莱艮芬德,是最初陪伴烈风的人类之一,也是奠定了烈风审美基调的一个人,都这么些年了,莱艮芬德的红头发还好好的遗传了下来,成了蒙德的特色。
至于他的那个义弟,以蒙德人的精神状态来说,蓝头发又自动跑到蒙德地上的幼崽,管他是不是坎瑞亚遗孤,都是烈风的了。
他们都敢接手烧世界树的研究狂人,多一个坎瑞亚遗孤算个啥。
红发红眼和蓝发蓝眼,怎么凑都能凑出来一个烈风喜欢的样子。
多托雷只能说蒙德人这打包技术日益娴熟,先前是单一的色调,现在打包都是打包风情各异的兄弟俩了。
这个八卦旅行者也听过,蒙德这边是吃瓜天堂,魔神遗留什么都敢叨叨出来。
旅行者不得不怀疑迪卢克现在的冷脸是八卦听多了憋笑憋出来的。
人,总不该是完全不八卦的吧。
“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
“好奇我跟凯亚与烈风的事?”
“我只是好奇多托雷的研究请求,迪卢克,你知道研究的内容吗?”
“知道。通过研究降临者身上的特质,尝试将烈风排斥出提瓦特。这就是他想研究的,也是我们想要做的。”
烈风的迭卡拉庇安,风之执政,本该是能与天理一战孕育新的族群的外来者,在冰雪里听了蒙德人先祖的祈求后,回应了他们的祈求,放弃了作为风的自由。
“与我一样的降临者?”
“不清楚,这些只是推测,但烈风在魔神中非常特殊,能够用死亡涂抹掉人的命运,归还人的可能性。所以,蒙德人是没有神之眼的。”
“那个要求,没有时间限制吗?”
“蒙德遵从人的自由意志。”
旅行者需要更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位烈风魔神迭卡拉庇安。从遗迹里,从蒙德人的历史里,从天上地下的记录里。
第99章
这不是什么难事。
蒙德的每一次风吹,每一次风之花的摇动,都是见证。数千年的历史被刻进风里,刻进人的心里,刻进石头里,纵使时间,也只能等待漫长的一场风化。
旅行者带着派蒙在蒙德的天上地下跟烈风隔着时间见了面,那算是一个传说任务里,现在即将死去,过去却鲜活无比的魔神。
“不会以后都是这样吧?”派蒙有些迟疑。
当然不会。
旅行者从蒙德的土地上找到了掉落的苹果,熟透了、红透了,吃起来味道应该不错。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烈风遗迹,一个昔时用来彰显烈风威权的建筑,今时因为烈风的意愿得以成为遗迹的高塔。
「没有什么应当困囿于时间。」
石碑上刻印了这样的言语,眼前所见的高塔,又是没有人气的寥落,风空荡荡的过来,又沉甸甸的吹过去,每一个砖石上都经受了千年的时间。
只有风之花,被吹动时转动的寂静。
这里不像是一个君王的居所,砖石上无法洗去还未风化掉的红色,让远眺的旅者不得不想起这高塔的另一个名字——孤王的囚笼。
蒙德人可以去往天上,住在浮风舟里,随风而行。作为暴烈的风的象征,孤王的一生都没能也不会逃脱蒙德人和她自己为自己筑造的高塔。
高塔的每一块砖石,都被蒙德人刻上了孤王的死亡。
旅行者走近去端详,伸手触碰了一下砖墙,恍惚一下,便被拖进了孤王的死亡。
暴虐无道的君王,慈爱奉献的魔神。
烈风的魔神隔着时光,遥遥一眼,过去与现在轻轻碰触,旅者感知到风,碰到了她的视线。
没有言语。
不再言语。
箭矢洞穿了魔神的心脏,褪去血色的肌肤变得苍白冰冷,只有面颊上被溅到的血液短暂的温热,很快又被风带的失温。
这是第一次死亡。
蒙德史书上记录的言语是因横征暴敛而被一箭穿心。
亦是蒙德人的第一次弑神。
狂乱的言语彰显着记录者的不可置信:“神,可以被人杀死吗?”
“不是死于其他魔神的力量?”
“被我们杀死的是神吗?”
“是吗?会是吗?”
“孤王又活了,我们会迎来报复吗?”
……
不会被报复。
神可以被人杀死,纵使艰难。
后来者的旅行者可以肯定的答复。
但过去的人凝睇着魔神,看烈风的迭卡拉庇安对敌人的酷烈,明知她会复活仍旧殊死一搏,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面对自己的终局。
然而——
第一百四十九次死亡,烈风的迭卡拉庇安依旧没有怨恨,依旧接纳着他们这群弑神者。蒙德的土地上风之花常开不败,风与时间的魔神如常等他们归乡。
他只能在恍惚里见到高塔的遗迹里残余的这些记忆了。
再多的,他会头疼欲裂。
现在就很头疼。
死亡漫溢出来的血色涂抹了这里的每一处,他忍着头痛再看,血液滴落的声音连绵不绝,是一场落在时间里的暴雨。
“旅行者,你怎么了?”
“没事,派蒙,只是刚刚隐隐约约看到了些东西。”看到了一些孤王的过去。
高塔孤王。
相比其他国度的对魔神的敬称,蒙德的魔神拥有的称号称不上多么的令人尊敬,含义也算不上多好。
蒙德人在他们填饱肚子的时候,说没想到还有人对这个称号不了解的。
烤蘑菇披萨的味道很好,蒙德往事的风味独特,蒙德人凯亚在食物丰富的香气里说真是没想到。
“孤王当然是因为她始终与人无法理解而被称作孤王的,这又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人与自我要是能够和解,你们见到的蒙德就不会如此。”
“人与自我不能和解?”
“烈风的爱人是爱人如爱己。”
一个重复了很多次的理念,一个蒙德人从孩童时期就接触的理念,牙牙学语时就被告知的事实。
“你们在蒙德待久了,就可以了解,蒙德人是不会缺爱的,是永远都有故乡的游子。”
“我们从没有一无所有的时刻,因为烈风爱我。”
「永远固守。
永远自由。
永远爱你。
即是烈风的迭卡拉庇安。」
刻下的铭文会被时间锈蚀风化,刻下铭文的人的心情多年后仍旧会有人体悟。
人对于故乡的依恋,人对于人所能牵连上的所有情绪,落于铭刻时的平静。
旅行者往蒙德的边界处走,地上的魔神遗留不避讳人的存在,跟在他们身后左瞧瞧右瞧瞧,看样子得从他们身上瞅出来一个三头六臂才罢休。
“你们也敬爱烈风吗?”
魔神遗留们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你疯了吗,谁会敬爱一个白*嫖的吝啬鬼?想看食材和人的相爱相杀别找我们啊,找璃月那群说书的。”
旅行者在魔神遗留的七嘴八舌里拼凑出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蒙德人。一不留神就让人下锅的蒙德人。
被薅得差一点就秃了的魔神遗留满是劫后余生:“要是被挖过来的时间再早一点,我可就成十全大补汤,被烈风硬灌给蒙德人了。”
见到什么都要薅,什么东西都会寻思着能不能下锅,放出去就是一群祸害闹得人鸡飞狗跳,在大事上又非常靠谱的蒙德人。
旅行者忍得很辛苦。
毕竟一群倒大霉的魔神遗留的悲惨遭遇史,却是很搞笑。
没干完活下锅。
火都点了锅都下了半生不熟了,突然紧急被提溜出来。
不眠不休加班几个月,将蒙德改成青山绿水,不复从前鬼哭狼嚎的样子,得到的嘉奖就一句“做的不错”。
别提什么守墓人单刷魔神遗留、速通魔神遗留副本的故事了,被揍得最狠的一位怒急攻心噶了都得被妙手回春救回来只为了下锅时新鲜。
它们的生活有什么好说的,食材的一生罢了。
“那么烈风也吃你们吗?”
“这叫什么话?她不吃我们蒙德人会想得到我们是食材吗?”
一群放恐怖片里都屈才的魔神遗留,爆改食材,肯定不是它们有什么心思啊。它们被烈风吃了后,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还是个食材的。
果然,活着确实比死了好。
至少烈风不吃活的魔神。
“出息,都活了还想什么食材不食材的,不改立场是被吃上瘾了?”
应当是没有的,魔神遗留里没有恋爱脑。
“真的好像啊,就是旅行者你不会什么都吃。”派蒙飞了过来,数了数烈风和旅行者最常做的事,“还有她不开宝箱。”
旅行者的视线里不会有一个完整的好端端的宝箱,不是被开就是等会被开。烈风的话,虽然什么都薅,也确实没有开过宝箱。
“有没有可能,派蒙,蒙德的宝箱都被开过一遍了?”
“哎?旅行者你怎么知道的?”
刚开了个宝箱的旅行者面无表情:“普通宝箱2个原石,若干材料,你就说她开没开过吧。”
如开。
人总不能跨越时间将如开过宝箱的魔神抓过来打一顿是吧,就烈风那个战斗力,指不定他要成魔神遗留中的一员。
为了宝箱,他决心跟蒙德的风之执政谈一谈,至少,普通宝箱开一个得五原石吧。
研究院的面前,多托雷双手抱臂,一副等了很久的样子:“再不来,迪卢克疯起来,我可拉不住了。”
“这跟迪卢克老爷有什么关系?”吃人嘴短的坏处就出来,没见到证据前,旅行者会偏向迪卢克一些。
“你以为烈风之民有几个现在不疯的?故乡快要陨落,永远爱己的魔神将要沉寂——我都得疯了才合群。”
多托雷疯狂科学家的气质被他拿捏得很精准,他疯不奇怪。但他说他自己疯了才合群,委实想象不出来。
迪卢克那张冷静的脸一出来,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怎么疯。
想不出来没关系。
多托雷漠然的,她陨落后就能直接看了。
第100章
你死了。
很轻率的死了。
你没有见到那位旅行者,你只是听闻过他的声名,听过别人说他是死而复生的人。
蒙德人准备的所有后手,抵不过你对他们的欺骗。
「就这么走了,要是等一等说不定还会出一张很有宿命感的CG。」
得了吧,有那功夫我开一局游戏不香吗?
「确实如此。」模拟器对你的想法表达了认同,「结局出来了,要看看吗?」
你已经打开了后日谈。
「蒙德的最后一场冬风扬起得悄无声息,是欺骗,是自以为可以得到幸福的虚假。
是一场自以为能拯救了所有的梦。
“我将死亡。”
魔神如是说,祂看到了自己的死期,这是冬风的初始。
祂已然死去。
是蒙德人研究出结果,雀跃的准备施以拯救时,魔神消散的遗留。
“倘若你们可以挽回我的死,必能延续你们的生。如我一般的人,应当会在我死后诞生。
沿着自己的设想继续走下去吧,能让你们走到这封信面前的构想,继续走下去可以让你们成为烈风。
属于我的冬风过去了,属于你们的春风第一次来临。
祝贺我们终于从新手村毕业。
毕业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记得往下看。”
自天外而来的旅行者作为这一切的见证者亲历者,在被多托雷提醒魔神死后蒙德人会疯得彻底。
他问过酒馆的主人迪卢克这是不是真的。
红发的夜枭只是提醒了他一句:“如果可以,在神死亡之前,离开蒙德。”
“为什么?因为多托雷说的那些?”
“是。我们数百年的平静只为了让神可以安然逝去,在神死去之后,必然会触底反弹,疯狂一段时间。”
“迪卢克老爷,你也会这样吗?”
冷静的红发家主如是说:“我亦是烈风的子民。”
现在旅者见证了魔神的终局,在蒙德的最后一个时刻里,依然见到的是平静的蒙德。
坎瑞亚的遗孤凯亚还能跟他勾肩搭背说着羡慕。
“羡慕?”
“是啊,羡慕。纵使无需神的恩怜,但也歆羡如此不顾一切的爱。直至彻底沉寂,烈风仍旧尽了最后一分力。”
“你不是蒙德人?”
“现在不是了。因为神死了。今天过去后我估计会回到坎瑞亚现在聚集的地方,尝试着做些大逆不道的事。到时候要是碰上了,记得手下留情啊,旅者。”
蒙德人的食谱上,结尾是风之执政散下的流风,是风之执政对他们最后的祝福。
只要烈风之民在,魔神迭卡拉庇安就永远存在于他们的血脉。
每一次的死亡,都归属于命运。
每一次死亡,都归于烈风之民。
真恐怖,不是吗?
烈风的迭卡拉庇安知道自己放出来的是怎样的一群天灾吗?
哈哈哈,祂知道吧。
祂当然了解祂自己。
结局可想而知,命运和时间被扯成了碎片,所有阻碍都被践踏,烈风之民成了提瓦特的飓风。
除了风,什么都没有了。」
「达成结局:天灾们的毕业礼」
你很无语,这无语不是来自于结局,这太正常了,你留毕业礼物,将自己做成十全大补汤可不是为了这个结局吗?
你只是觉得模拟器扣留下来了真正的结局,你不承认一群第四天灾发疯后还没嚯嚯完提瓦特。
承认吧,模拟器,你的结局肯定有问题。
「这毕竟只是个后日谈,游戏进程里推演结果无法事无巨细的说明,文本量太大。」
说说。
「……」
「你的屠杀线。」轻描淡写,「他们一开始没这么极端,后来成了你的冬风。」
那应该是多久的时日?他们遗留下来的血脉可能都忘记了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屠夫。
「他们记得,你的风在他们的血脉里,所以才会有人想要让世界安静下来,回到最初。回到最开始他们先祖们祈求等你回应的状态,静谧的环境也能让他们更好的听清楚血脉里回荡的风声。」
「但他们不会得到回应。」
好吧。
你只能说玩家退出了游戏,就意味着结束了联机。就是,这局联机里,你的攻略对象是谁?
你没见过一个像的,可能是被你杀了?
「玩家本身。」
啊?
「你真挚的爱着自己,你会为了自己的愿望竭尽全力,而玩家无所不能。」
有一种不照镜子就看不到恋人的美。
你悲伤极了。
谁家水仙会是这么来的,你怀疑模拟器就是在糊弄你。
你又投诉了一把。
这次得到了四千块。
为这虚假的水仙,你空闲了足足一个晚上没有摸游戏。
再次打开的时候,模拟器:「睡得好吗,昨晚?」
还行。
模拟器在得到你的回答后,问你要不要翻翻称号,一堆,种类齐全,你说不必,有时间再翻,称号它在那里,不会跑掉。
你有一堆称号都在积灰,现在能用称号的机会越发少了。
「毕业礼」、「风之花的祝福」……都是要积灰的,能用到它们的时间遥遥无期。
新的选项从字面上来看也没有什么高难度的:
「A.人分不清梦和现实,还是分得清却不愿醒来?别担心,你只是一个旁观者,只是大梦里无足轻重的一笔。
B.你注视着屋子里的火光,想象着一个温暖的家,然而……
C.你是一具行尸走肉,被关押在牢笼里,也许你会想要做些什么。
D.你有一个青梅竹马,有一个寻常的开端,你想要怎样的一个结局?」
你从这些文字上面没有嗅到任何搞事的气息,模拟器对你的倒打一耙早有预料,一行字,加粗标红:
「搞事的一直是你!!!」
好的,你马上去搞事。
你果断的进入了A选项,正准备摩拳擦掌搞事时,见到了熟悉的景象,你闭眼,觉得爱咋咋地吧。
这该死的匹诺康尼。
你见它太多次了。
这次你不是繁育,不是令使,不是公司高级干部,只是流光忆庭的忆者。
不能用繁育来让一个秩序的信徒背弃自己的理念,无知无觉的偏离理想步入繁育。
如选项所说,你只是一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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