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特自那以后就打开了新大陆,满世界带着曼斯菲尔德找前男友们的茬。
曼斯菲尔德在前面干架,他就在后面语笑嫣然地和人唠嗑,“前面那是我雌君,对对对,厉害吧,能打吧。”
再适时来两个忧郁无奈的表情,唉声叹气两声。
雌君占有欲太强怎么办,太爱我怎么办,我一只柔弱美丽的雄虫,能有什么办法。
摊手,嗑瓜子。
等曼斯菲尔德心平气和地收工回来了,一边小声说脖子回家啃,一边屁颠屁颠往救护车上言语陈恳地‘道歉’——
哎呀呀,我雌君出手重了点,真不好意思啊。
他厉害了,他不是说故意的,没想到你这么弱。
放心放心,医药费一定要到位啊……
除了脖子总被啃的坑坑洼洼,总得来说收获还是很愉快。
似乎想到什么有趣、令人开心的事,法斯特本来有些黯然地眉眼都舒展不少。
他不由再一次感叹道,“你雌父在主星真的一个对手也没有了。”
各种意义上的。
见兰易斯一脸茫然不似作假,法斯特才想起来,他是刚刚成年还没二次发育,感应不到信息素的虫崽。
媚眼抛给瞎子看,难受。
前一秒还有心显摆的法斯特眼神微妙瞟了一眼兰易斯,有些惆怅地感叹,“你这种刚成年,没雌君的小雄虫不懂。”
不懂那种被啃的全身坑坑洼洼出不了门的安全感。
“成年了。”兰易斯不服气,瘫着一张小脸反驳:“我有。”说着闷头开始翻结婚证。
为了打败老父亲,他特地补充道,“我们感情很好,今晚一起睡。”
法斯特:……
倒霉孩子,你要懂点事我现在就不在这了。
或许是自己从小被忽视的原因,他对自己的幼崽相当溺爱,而曼斯菲尔德对他又十分溺爱。
两人就像是传说中的熊家长一样,养的孩子都有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闻名主星的小问题。
比如老大布鲁斯风雨无阻地去军部强抢军雌,坚定认为只有强抢来的瓜最甜,这两天刚被一个硬瓜送进了医院挂水。
老二莱尼亚是个风流多情的情场浪子,坚持每只虫都有等待发掘的美好,发掘完主星的美好后找个理由出差去外面浪了,至今未归。
前两个儿子都是结婚问题困难户,年纪再大点随时都能上婚配所的重点关照名单。
老三兰易斯更不用说,靠一手逆天运气,成功躲避了上学这一步骤,在家混到了成年,是个自成一套思维体系的阿宅。
法斯特都怕把很会说话老三抓去结婚,哪天被生气的雌君失手打死。
但法斯特算了算,以曼斯菲尔德气自己的速度,只要自己死的够快,就不用为儿子是否会被帝国抓去抓去强制匹配而心烦。
法斯特的眼神撇过兰易斯光脑上的结婚证,目光停留在右下角的盖章处,面色瞬间阴沉一顺,直到看到克莱德b级雌虫的身份,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微微蹙起的眉尖舒展开来,法斯特看向兰易斯的眼神不由带了些纳罕与调侃,很捧场地鼓了鼓掌。
“小兰易斯出息了,没想到你是最先娶虫回家的雄虫。”
兰易斯矜持地点了点头,眉目间划过一丝与法斯特同款的得意,他轻轻嗅了嗅鼻尖。
“你身上的味道怎么奇奇怪怪的,是搬家的原因吗?”
像是木头又不像。
“嗯?有吗。”法斯特抬手闻了闻袖子,皱了皱眉,不快道,“今天去警告了几只老狐狸,别打曼斯菲尔德的主意。”
虫皇即将去世这个节骨眼上,科索斯雅家这个太子的表亲,曼斯菲尔德这个活进教科书的军雌,就越值钱。
法斯特知道,曼斯菲尔德生来就不是困于一隅的虫,他的天性或者说设定,就是热爱这个族群与国家,他迫切的需要做些什么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是就像是最精密的仪器,但没有人操纵,下发任务就会默默生锈。
偏偏他特殊的出身又让他难以被主星接受,只会打仗、不懂什么弯弯绕绕的曼斯菲尔德和那群老家伙打交道会被吃的渣都不剩,被欺负了都不知道。
最近情况特殊,法斯特怕自己一个没看住,家里的雌君就被莫名忽悠走了。
他的理智知道限制曼斯菲尔德的交往不对,但他总是会觉得曼斯菲尔德会被骗走,会被伤害。
——曼斯菲尔德的精神海,其实一直很脆弱,仿佛光鲜亮丽的大楼,内里却千疮百孔。
这令法斯特无法放曼斯菲尔德离开自己视线,有意无意间,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曼斯菲尔德,跟在我身边。
后来,无论法斯特无论到哪去,曼斯菲尔德半个小时内都能赶到他的身边,他就像一个锚点,牢牢圈住了曼斯菲尔德,也圈住了他自己。
*
这阵去警告一些不安分想让曼斯菲尔德当踏脚石的雌虫,拜托一些交好的雄虫、雌虫照顾菲尔德。
由于年轻时太过做损,孽力回馈下,法斯特吃了一小半闭门羹,一小半的阴阳怪气,坐的久了点,身上沾染了不同家里熏香的味道。
不知道是法斯特风流名声太过,还是有人在煽风点火,外面动不动就开始传法斯特是要和前男友旧情复燃。
法斯特本来想要找个时机装作满不在意地解释掉,什么八卦小报乱写之类的,但报纸都在桌上了,曼斯菲尔德还是一副冷静自若,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法斯特顿时觉得在自讨没趣。
兰易斯低头记小本本上,准备回去问克莱德,让他分析一下。
“那你们今天为什么会吵架?”
“也不是吵架……”法斯特眼神有点飘。
他不是很能忍气吞声的性子,更不是施恩不图报,好事不留名的人。
偏偏在外辛苦一天,又不能去找曼斯菲尔德邀功。
只能冷冰冰的拉着一张脸,艳丽又刺人,回家往曼斯菲尔德常出现的刷新附近一站,大咧咧地散发着我很不开心的存在感,等着曼斯菲尔德来哄人。
曼斯菲尔德刷新了!
曼斯菲尔德发现了不开心的法斯特。
曼斯菲尔德迟疑地离开十分钟。
不开心的法斯特开始生气。
曼斯菲尔德回来了!
在发现法斯特的情绪没有自我消化掉,反而开始升级后。
他拿着法斯特常用的小薄毯往上一卷,把人抱到床上安置好,开始公式化的哄人流程。
因为知道自己说话惹虫生气,还有意的降低了说话频率,一边低沉地问怎么了表示关心,一边嗯啊哦,机械但真沉地表示附和。
看着气鼓鼓地法斯特开始疯狂投食,吃三口零食喂一口水。
气饱后又被塞个半饱的法斯特:……
“笨。”他伸出手,制止了曼斯菲尔德的动作,“这种时候,要抱一下。”
*
法斯特面带愁容,埋怨中带了几分不自觉地亲昵,低声吐槽道,“光长个头不长脑子的木头。”
兰易斯:……
乱糟糟地发丝里坚强的弯起了一根呆毛——?
为什么不开心了要抱抱,难道抱抱就能不开心了吗?
“想要雌父哄你就直接和雌父说好了,你的心思真的很难猜。”兰易斯一脸你真的很难搞的模样。
法斯特:……有、有吗?
从小被雌虫众心捧月的雄虫忍不住询问道,“有这么难猜吗?”
兰易斯点了点头,语重心长,“你这么大只虫了,怎么情绪还很不稳定,会莫名其妙地开始念诗,写日记,求安慰,一点都不稳重。”
法斯特:事、是这样吗?
而且“你也太担心雌父了,他又不是小孩子。”
不是离开你就不能独立行走。
事关曼斯菲尔德,法斯特还是弱弱地反驳了一句,“我没有把他当小孩,是你雌父容易被骗。”
“嗯嗯,我信。”兰易斯发眼神充满了不信任,自带嘲讽的脸上写满了‘我就静静看着你编‘’几个大字。
“真的没有。”法斯特努力解释道,“你看你刚成年就被b级雌虫骗去结婚,我着急了吗?”
兰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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