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番外1.2
【明夜×赵越】
明夜回北梁的之后没有立马回府。
赵越和季怀乍一看很像一类人, 但如果多相?处之后就会?发现,他们完全不同。
季怀单纯好?骗,而且极为深情, 对绝大?部分人都抱有信任和善意, 也正因此经常吃亏, 然后被他前主子耍得?团团转,最后被前主子收入囊中给“霸占”了。
但赵越更像是京城那?些典型的世家公?子,在权力的中心和旋涡中长?大?,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 却又固执地坚守着读书人的清高,天生就带着高高在上的凉薄和冷漠。
和他之前偶然打?过交道的一个人十分相?像, 而对方现在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相?较起?来, 赵越还?算心软,不过也正因为这一点,才?被迫流亡到北梁。
他几乎掌控了仓空门和赵俭留下的大?部分势力,蛰伏于此数十年, 明夜知道他一直不信任自?己,但又离不开自?己。
一个强势又固执的人,偏偏内心孤独又脆弱。
明夜觉得?自?己可能是步了前主子的后尘。
“我不懂,你跟我说也没用。”南玉听完翻白眼,“不是很懂你们男人的感情。”
明夜被她噎了一下, “那?你之后什?么打?算?”
南玉想了想, “我打?算去东辰。”
“去东辰作甚?”明夜不解,“那?边不是正在战乱吗?”
“我看上了个男人,是东辰世家的小公?子,第?一美男。”南玉说。
“……听起?来就不是很能打?。”明夜评价。
“废话, 人家是写文章的,虽然我看不懂。”南玉有点郁闷,“咱们是不是都被主子传染了,怎么看上的一个两个都是些弱书生?”
“我劝你好?自?为之吧。”明夜说:“别看这些读书人文弱,特别难对付,武功再好?也可能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那?不一定啊,你看咱主子不就收了季七公?子么?”南玉反驳。
“咱主子什?么人,地狱海的杀神,冷酷无情不择手段的这么一个人,为了季七公?子甘愿去死。”明夜木着脸道:“他那?叫收了季七公?子吗,他那?叫被季七公?子给收拾了。”
“……”南玉沉默片刻,“你说得?有道理。”
虽然这么说,明夜最后还?是逛回了赵府。
半夜赵府一片寂静,几个暗卫看见老大?回来都十分激动,被明夜给压下,他自?己悄无声息地翻窗户进了赵越的房间。
赵越睡得?正熟,忽然有人从背后将他捞进了怀里,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想要睁开眼睛。
“是我。”明夜低头亲了一口他的脖子,“我回来了。”
赵越闭着眼睛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睡意,“滚蛋,谁准你进我府邸的?”
明夜一边亲着人的脖子一边去解他的亵衣,“我回自?己家还?需要谁准么?”
“呵,你不去追随你主子……呃!”赵越闷哼了一声,睁开眼睛恼怒地盯着他,“放手!”
明夜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将人压在了身下,扣住他的下巴亲了上去。
待到一吻结束,原本怒火中烧的人早已面色绯红,气息不匀,连发怒都看起?来色厉内荏。
“我没主子了。”明夜将腰间的生死牒给他看,“也脱离了地狱海,从此便是自?由身。”
赵越瞥了一眼那?牌子,冷笑道:“既然自?由了还?不赶紧去找下家,来纠缠我作甚?”
明夜的手摸进了他的内衫里,“下家不就在这儿么。”
赵越扛不住他一身蛮力,不管怎么激怒怎么讲道理都只能换来对方更亢奋的反应,被欺负到最后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纵然读书人有八百个心眼,但也应验了那?句俗语——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权宁】
权宁在南疆混得?风生水起?,但偶尔也会?想起?季怀。
他觉得?季怀很蠢,快要到手的皇位不要,一门心思地扑在想要他命的人身上,但也正因如此,他更念念不忘。
但也会?嫉妒湛华,倘若他出?现的比湛华早一些,那?季怀喜欢上的人会?不会?就变成了他。
可惜这种假设无法成立。
湛华失踪之后季怀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看起?来变得?沉稳不少,甚至学会?了京城里那?套虚与?委蛇,让他看着很不舒服。
可惜他没有立场去要求季怀为他改变什?么,石源城墓道塌陷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保自?己的命,哪怕季怀的死活对他至关重要,还?是会?被排到第?二位。
从这里开始他就彻底输给了湛华。
有一年他去四方城看过季怀,当时正值酷暑,季怀在院子里兴致勃勃地跟家里的几个仆从分吃西瓜,没有丝毫主人的架子。
他好?像又看见了很久之前的季七。
廊庑下的湛华不着痕迹地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权宁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但是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要是打?起?来,他还?真不怕湛华。
但湛华好?像丝毫不在意,只是转头看向院子里吃西瓜的人,喊了对方一声:“季怀。”
季怀捧着西瓜走过来,将切好?的西瓜递到他嘴边,“张嘴。”
湛华伸手扶住他的腰,吃了块西瓜。
“甜吗?”季怀认真地问他。
“没尝出?来。”湛华评价道:“再吃一块。”
于是季怀站在他跟前亲手给他喂了小半碗西瓜,院子里的下人早就识趣地退了出?去,湛华直接让人跨坐到了自?己腿上。
“你不嫌热啊。”季怀吃掉了碗里最后一块西瓜。
“还?好?。”湛华扣住他的下巴亲了上去。
季怀闭上了眼睛,温润的眉眼在阳光底下煞是好?看,耳梢都透着股淡淡的绯色,湛华的手伸进了他的衣袍里,挑衅又冷漠地朝着权宁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
权宁气得?险些折断了手里的暗器。
湛华的动作愈发放肆,权宁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动手杀了他,满腔妒火飞身离开。
权宁有过不少相?好?,风流的霸道的温柔的温润的……什?么样的男人他都到手过,却只有没到手的季怀让他念念不忘。
大?概是因为季怀太干净了,就算性命受到威胁,都不带任何恐惧和卑怯地喊他一声权宁公?子。
同样是尸山血海里活下来的人,他太清楚湛华喜欢季怀什?么了,无法抗拒。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无法忍受季怀被这样一个人占有。
他躺在树上看着夜空中高悬的月亮,凭什?么就得?是湛华的呢?就算他一开始输了又能怎么样,只要抢过来季怀就是他的了。
权宁琢磨了一夜,阴毒而不择手段。
然而第?二天他看见季怀站在院门口冲湛华笑时,那?些阴暗歹毒的想法又诡异地消退了下去。
那?样做季怀不会?开心。
他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两情相?悦的滋味,可惜是从别人身上,他更能切实体会?的,叫求而不得?。
南疆的月亮和四方城的月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依旧做着自?己的半面罗刹,骨骼皮肉都浸于阴毒血海,行事张狂邪佞,人人闻之变色。
可惜后来他再也没能遇见过像季怀那?般干净清润的人,神色认真地喊他一声权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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