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文学 > 古代言情 > 被送给敌国主将之后 > 24、第二十四章 心头微甜
    澹台桢的身影一消失,崔崐就哎哟哎哟叫唤起来,要珍娘心疼的算计昭然若揭。


    若不是这厮伤得厉害,珍娘会转身就走。如今他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珍娘什么都忍了,走过去道:“知道疼就老实点,我去给你煎药。”


    崔崐一把捞住珍娘的手:“才回来又要出去,不许走,留在这儿陪我。”


    珍娘险些被崔崐扯到身上,惊而制止:“你的伤!”


    “知道老子有伤就别乱动,上来,让老子抱抱你。”


    “你再胡来,我就恼了!”


    你恼?我还恼了呢!崔崐眼睛一瞪,若是没受伤,他早就把珍娘扛走快活一番,哪有这么多拉扯。不过现在,他无力用强。


    呸!果然男人不能弱,一弱女人就不听话。他需得忍辱负重,好好养伤。等他伤好了,想干什么不成!现在,还是用软的罢。


    崔崐凌厉的眉眼松下来:“珍娘,咱们多日没见了,你难道就不想我?我为了早点回来见你,急功近利了些,要不然,也不会打草惊蛇。”


    “你这个冤家!”珍娘嗔怪:“正经些,我有话同你说。”


    “上来说不是说?”崔崐不死心,又哎哟哎哟叫唤。


    珍娘咬着唇,还是让他如愿了。崔崐抱着日思夜想的女人,满足地一下一下顺着珍娘的脊背。


    “说罢,老子听着。”


    于是珍娘顿了顿,将云意赠药一事娓娓道来,崔崐抚着珍娘的手原本漫不经心,后来越来越慢,最后停住了。


    珍娘抬头:“你是不是怪我自作主张,胡乱替你答应条件?”


    “怎么会?”崔崐鼻子里哼一声:“你了解我的脾气,我最不喜欢欠人情,既然她保证不会伤害郡王,答应也无妨。”


    珍娘放下心来,两人相依了一阵子,崔崐忽道:“你方才说,是用嘴喂我吃的药丸?可惜了,我竟没醒。”


    可恶,说了那么多,他就着重记得这个?珍娘恨不得把他打一顿,拳头刚举起来,崔崐又开始哎哟哎哟。


    珍娘无奈放下拳头,再次抬首:“怎么——唔。”


    后面的话,都被崔崐吞掉了。


    澹台桢在外踱步,心下拟定了对策,招来司南与黎川,一一吩咐下去。司南不由得笑道:“如此,不仅是杨国舅,杨娴妃与杨家,都岌岌可危。”


    黎川远远看向崔崐的帐营,也舒展眉目。


    “哎,郡王,你看,那是世子爷。”


    澹台桢抬眸,只见澹台怀瑾屁颠屁颠地跟着丛绿,眉开眼笑地说着什么,手中的折扇一摇一摇的,很是碍眼。丛绿丫头只是两三个字地应着,满脸一言难尽。


    这小子,还是喜欢粘着女人!澹台桢的面色沉下来。司南和黎川想起那一个又一个抬进世子爷住处的漂亮女人,咂咂嘴,从珞州贵女到烧火丫头,世子爷的口味下降不少啊。不过,丛绿这丫头,姿色的确不错,而且跟在郡王妃身边久了,自有一股别样的气度。


    丛绿先发现了澹台桢,忙忙行礼。澹台桢目光在食盒上停了停,问:“她还未用早膳?”


    丛绿回答:“还未。”


    “那快去罢。”


    丛绿应了一声,绕过澹台桢往主帐走去。澹台怀瑾笑嘻嘻地叫了一声,眼睛却还随着丛绿:“表哥。”


    澹台桢一哂:“你最近在干什么!”


    澹台怀瑾下意识地脖子一缩,讷讷:“那个,练练箭,骑骑马,到处走走——”


    “哼,昨日我去你帐中,你的弓箭已经生尘,只怕是狩猎之后就没用过罢。骑马?你的坐骑,大约已经胖了一圈。”


    “表哥,咱们是来过节的,放松放松有何不行?”


    澹台桢眉头一皱:“你是放松在何处了,心知肚明!”


    澹台怀瑾噎了一下:“我又没越矩,只是喜欢吃她做的吃食而已。”


    “最好如此,你的风流艳事,已经在北盛广为流传,皇叔与皇婶,殷切地期盼你早归呢。”


    这番话说得澹台怀瑾抖了抖,露出讨好的笑容来:“我这就去练骑射,表哥,回了北盛,你要救我呀,千万要救我呀,我们可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啊。”


    司南与黎川无语望天。


    澹台桢喝道:“还不快去!”


    澹台怀瑾一颤,脚底抹油跑了。等走出很远,澹台怀瑾拍拍胸口,不服气道:“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表嫂搬入主帐,表哥自己也没操练。着实过分!过分!还有司南和黎川两个人,看我的是什么眼神啊!我压根没把丛绿这丫头如何!”


    话音刚落,丛绿的模样便浮现在眼前,时而笑容明媚,时而神情专注。


    澹台怀瑾心中涌上一股从来未曾感受过的甜,仿佛拔丝山药上的糖。澹台怀瑾扶着心口,捂脸。这些天他到底怎么回事啊,一想起丛绿这两个字就是奇怪的感觉,仿佛被下了蛊似的。


    长到快十八岁,见过无数美人,他从来都是如花一般欣赏怜惜,从不曾有这等奇怪的感觉。


    “世子爷,您怎么在这儿发呆,是中邪了么?”一名路过的士兵见澹台怀瑾一直杵着,挠挠头问。


    澹台怀瑾仿佛被烧着尾巴的兔子,一蹦三尺高:“你胡说什么?谁中邪了?本世子怎么可能中邪?你才中邪了呢!”


    世子爷虽然身份尊贵,却一直有趣活泼,和底下的弟兄们能打成一片,因此士兵说话就随意了些,没想到世子爷不同往日,连珠炮似的发出一连串反问。


    士兵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澹台怀瑾已经气急败坏地走了。士兵瞪着眼看了半晌,喃喃:“不会真是中邪了罢?”


    澹台怀瑾的贴身护卫百星正在将出席宴会的行头熨烫,忽地感觉一阵风卷进来,兀自坐在案几旁喘气。百星十分诧异,这是又被郡王训了?被郡王训了之后,他们下人最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以免被世子爷迁怒。


    百星悄悄转过脸,继续熨衣服,连呼吸都放轻。然而等他把衣服都熨完了,世子爷还是坐在案几旁喘气。百星诧异不已,纠结着要不要问一下,澹台怀瑾却冷不防站起来,把案几拍得震天响:“你才中邪了,你们全家都中邪了!”


    百星惊悚地看着自己的主子,险些当场石化。


    帐中陷入诡异的安静。


    盛怒之间,鼻尖传来一股糊味儿,澹台怀瑾使劲嗅了嗅,奇道:“百星,什么东西烧焦了?”


    一股黑烟从百星余光飘过,百星一转头,猛地炸了:“世子爷,你的衣服!”


    还是世子爷最喜欢的,牙白流云锦做底,两边袖子以金线绣出飞天凤鸟的礼服!


    这套礼服,花了珞州技艺精湛的绣娘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澹台怀瑾还未对外穿过,正准备在格木晚宴上一展风采。


    此时,本该是凤鸟神采飞扬的顶羽上,糊了一个焦黑的大洞,整件礼服,就这么毁了!


    比大洞更焦黑的是澹台怀瑾的脸。百星心如死灰,扑通一声跪下:“主子,百星一时不慎,请主子责罚。”


    从遇见表哥便积累起来的怒火窜到了顶峰,澹台怀瑾指着百星,破口大骂:“连件衣服都熨不好,你是想气死我!格木宴会,你让本世子穿什么?你是中邪了么!中邪了么!中邪了么!”


    “谁中邪了?”丛绿不知何时来了,莫名其妙地看着澹台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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