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级alpha,在这个世界处于食物链最顶端的绝对强者,即便是平日里已经被其他alpha和omega奉为强者的a级alpha,在s级面前,也弱小得不值一提。
这一瞬间的信息素压制,几乎让杜子滕窒息。
浑身颤抖的同时,又震惊地发现,贺斯珩在谈璟的信息素侵略下竟然没事。
只有一个原因——谈璟的信息素没有攻击他。
可明明,谈璟今天还因为贺斯珩去罚跑,怎么会……
“今晚的事,我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
谈璟垂眸看着他,语气淡淡地提醒。
比起提醒,说是命令也不为过。
少年黑沉的眼睛如同夜里的大海,蕴着吃人不吐骨头的危险。
杜子滕心脏一紧,来不及多想,连忙答应:“我、我绝对保密!”
察觉到对方的信息素收敛了些,他连滚带爬地逃走。
贺斯珩看着他狼狈而逃的背影,啧了声:“这就跑了。”
又转过头看向谈璟:“你怎么来了?”
谈璟捡起杜子滕落在地上的阻隔剂,给他递过去:“王一舟说你丢了东西,我来看看热闹。”
贺斯珩抢过他手里的阻隔剂,无语地腹诽:“哥打架好看吗?”
谈璟视线扫过他的嘴角,扯了扯唇:“打架还是被打?”
“我这是因为——”
贺斯珩说一半紧急打住。
打架难免会有被磕着碰着的时候,但要是被谈璟知道自己被杜子滕的信息素压制,也太丢脸了。
贺斯珩清了清嗓子,改口道:“我这是因为一时大意。”
他拧开阻隔剂喷雾盖,往腺体上狂喷了几下,转身回宿舍:“走了。”
身后人却忽然叫住他:“贺斯珩。”
贺斯珩脚步一顿,回头:“干嘛?”
谈璟看了他半晌,才慢吞吞开口:“omega的阻隔剂,我也有带。”
贺斯珩没懂:“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那笔封口费的项目,包括帮你瞒着这件事。”
谈璟走到他身旁,修长手指轻拍了下他削瘦的肩:“所以,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
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反而是贺斯珩,在原地愣了几秒,半晌回过神,看着他回宿舍的背影,别扭地嘀咕:“算你还算守信。”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宿舍,一进宿舍门,就迎上两道目光。
他们俩倒是各回各床,各干各的,王一舟和宋霖的眼神从惊愕变成吃瓜。
尤其是看见贺斯珩嘴角的伤口后。
王一舟和宋霖眼神对视,无声交流。
-怎么回事,这两人打架了?
-看着像是贺少被璟哥揍了顿啊!
王一舟顾不上推塔,马上退出游戏,打开今天专门为下赌注而拉的群。
-兄弟们,今天的比试结果出来了!压贺少的可以来付钱了!
-怎么回事,不是没比完吗?
-他们晚上私底下又比了场!贺少挂彩,璟哥赢了!
-我靠我靠!璟哥终于出手了?
……
八卦流动的速度就像买皮肤时流向游戏商的人民币。
没几分钟,正因为不舒服而准备早睡的贺斯珩,收到来自周雨的消息。
周雨的文字都在咆哮:珩哥!你怎么又去找谈璟打架了!!!
贺斯珩:?
周雨:群里说你被谈璟打了一顿,你现在有没有事啊?要不要我送药过来?
周雨:算了你还是自己来拿吧,谈璟在那我不敢过去。
贺斯珩:???
贺斯珩:什么群?
贺斯珩:说我被谁打了顿?谁?
从周雨这里,贺斯珩总算知道流言有多可怕。
最初的说法,他不服中午的比试没结果,晚上又找谈璟约了一次架,他没打赢谈璟。
一传十,十传百,然后就变成,他又去挑衅谈璟,谈璟终于没忍住,把他摁地上摩擦了一顿。
贺斯珩几乎要被气笑,给周雨发消息:拉我进群。
被周雨拉进群后,贺斯珩没在群里说话,如果他自己去解释,肯定会被认为狡辩嘴硬,没人会信。
他点开微信,找到流言里的另一个当事人:你最好去解释一下,我今晚挂彩不是被你打的,真打起来我们俩不定谁赢谁输。
消息发过去半天,谈璟没有回复。
贺斯珩往对床看了眼,这人根本就没看手机,他睡在上铺,靠墙半坐着,捧着本书低头在看。
贺斯珩使劲咳了两声,谈璟这才从书里抬头,看过来。
贺斯珩敲了敲手机,眼神示意。
谈璟抬了下眉,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看了眼,回复:什么群。
贺斯珩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我们今天的掰手腕赌注群。
他把谈璟拉进群,谈璟把聊天记录粗粗看了眼,问:你想我解释什么?
贺斯珩:全部!!!
谈璟:好。
他答应得倒是痛快,贺斯珩也勉强消了点气。
然而,几十秒后,他在群里看见谈璟发出去的消息。
-我们感情很好,没有打架。
群里有人问:你谁啊?
-谈璟。
“……”
上一秒还消息刷屏的群顿时鸦雀无声。
不光群里鸦雀无声,宿舍也安静如鸡。
群内,聊天页面弹出系统显示:一叶扁舟把群主转让给三木。
宿舍,宋霖见鬼地骂了句:“靠!王一舟,你还能更贱点吗!”
跟他的声音同时响起来的,是贺斯珩更见鬼的声音:“靠!谈璟,谁跟你感情好了!”
*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谈璟这狗东西的骚操作气得厉害,贺斯珩这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次日上午军训时都有些昏沉。
休息的空档,贺斯珩坐在树荫底下打盹,脸埋在双臂间,肉眼可见提不起精神。
周雨瞧他这样,关心问:“珩哥,没事吧?”
“没事,”贺斯珩低应了声,覆在脑袋上的手指抓了抓头发,抬起头后,又揉了把脸,“可能有点中暑。”
周雨一副见鬼模样:“你还会中暑?”
贺斯珩屈肘给了他一下:“滚蛋。”
见他打起了些精神,周雨又嬉皮笑脸凑过来:“珩哥,问你件事呗。”
“说。”
“你昨晚是不是又去天降正义了?”
周雨今天一早就听说杜子滕今早退训了,理由是身体不适。但他的人脉告诉他,杜子滕分明鼻青脸肿去请的假,一看就是被别人打的,但他非要说自己是摔的,教官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实情。
不过想想也是,杜子滕以前在南中就很受欢迎,因为是a级alpha,人气越高,他偶像包袱也越重,前几天才鼻青脸肿过一次,要是说是被人揍的,他自己都会觉得丢脸死。
贺斯珩捏了捏有些酸麻的脖子,懒洋洋道:“我是那么闲着找事的人吗?他自己来挑的事。”
周雨心说你确定挺闲,去谈璟那找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他自然是不能把这话说出口的。
周雨指了指贺斯珩的嘴角,问:“所以你这里不是因为谈璟?”
“当然!”贺斯珩一改刚才那懒懒的模样,“我怎么可能会被那狗东西揍?他怎么可能打得赢我?”
不是被谈璟打的,那就是被杜子滕打的了。
周雨不是很懂他被a级打了一拳后还觉得自己打得赢s级的逻辑,但很懂以贺少爷对跟谈璟孰强孰弱的执着程度,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贺少爷绝对会没完没了。
幸好休息时间也到了,他逃过一劫。
贺斯珩今天的军训状态格外不佳,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也没什么胃口。
尤其到了晚上,脑子犯晕,很早就躺床上睡觉,却到了凌晨两点都还没睡着。
头晕脑胀时,感觉到后颈的腺体在隐隐发热,贺斯珩终于发现情况不对。
他的发情期到了。
贺斯珩暗骂了句,幸亏他今天一早起床就喷了很多气味阻隔剂,没有把味道泄露出去。
他连忙起床,借着窗外的月光,轻手轻脚从行李箱里翻出抑制剂,离开宿舍,一头钻进洗手间。
好在这会儿是凌晨,洗手间没人。
贺斯珩随便进了一个隔间,拿出抑制剂准备给自己注射,却在看到针头后沉默。
靠,谁设计的的抑制剂注射器?
这么长的针头,扎进手臂真的不会痛死人吗?
而且他还得扎个两三针。
被杜子滕打裂的嘴角还在隐隐作痛,而打针比打架要痛上百倍千倍。
贺斯珩拿着抑制剂在手臂上比划了好几下,迟迟下不了手。
可同时,后颈的腺体也变得越来越热,呼吸也变得急促,他甚至已经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气味。
贺斯珩强忍着不适,腾出手想再喷点气味阻隔剂,手却在裤兜里摸了个空。
靠,阻隔剂在外套里,他就穿了个短袖!
宿舍也没法回了,只能打针……
视线在尖锐的长针头上停留了好几秒,贺斯珩咬咬牙,最终还是颤抖着手,重新举起抑制剂注射器。
正要往手臂里扎,隔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贺斯珩。”
谈璟的声音很好辨认,低沉清冽,弥散在空气中的颗粒感,像秋后第一场雨,带着冷调。
贺斯珩听见他在门外问:“是你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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