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辆车, 拉塞尔好奇的看着他熟练的发动熟悉档位，“你会开车？”
精致美丽的少年骄傲的抬了抬下巴，“那当然, 虽然更多的时候是别人开车, 但是我还是会的。”
追求他的人数不胜数, 珠宝, 钻石, 昂贵的衣服，名表，豪车，这些东西往往都是别人用来讨好他的东西。
“走吧。”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富江侧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小旅馆。
拉塞尔坐上了副驾, 两个人刚离开这里, 来自钟塔的调查员就到了。
拉塞尔看着沿路的景色，他不知道富江准备带他去什么地方, 但是渐渐远离城区的道路让拉塞尔开始有点紧张。
钟塔已经封锁了伦敦, 富江想带他出去是不可能的。
钟塔那边的追查已经越来越近了。
车子停下了, 富江眼神冰冷的看着不远处早已经在等候的几个人。
拉塞尔认出了他们。
“阿加莎小姐……”拉塞尔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安全带, 富江冷笑一声，猛的踩下油门, 车子发出一声咆哮如同野兽一般冲向他们。
“哼。”简抬起手, “傲慢是人所共有的一种通病。”她叹息着，风暴在这一刻降临, 流光溢彩的色彩在大地上狂舞。
超越者的强大在这一刻展现, 拉塞尔下意识的扑向驾驶位的富江, 光彩撕碎一切。
“它笑那些乌云，它因为欢乐而号叫！”
乌云裹挟的暴雨从天而降, 浓郁的黑色之中，一只海燕撕开了光彩，它宛如一位悍然赴死的勇士，用力的挥动着双翼，暴雨和狂风成了它的伴奏。
海燕和光团碰撞在一起，光芒被撕碎，海燕发出嘹亮的名叫，振翅高飞。
拉塞尔感觉自己浑身各处像碎掉一样疼痛，虽然刚刚的大部分攻击被海燕挡下，但是还有小部分冲着富江而来。
如果不是他挡在富江身前，如果不是因为妖精强悍的生命力，他和富江恐怕刚刚都会死。
“高尔基！”
“拉塞尔！”
阿加莎和简同时尖叫，不过一个是夹杂着怒火一个满是担忧。
海燕缓缓落下变成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留着胡子，头发凌乱，穿着普通的蓝色工装。
他的样子很普通，就像是劳作的普通人，但是那双坚毅又明亮的眼睛却昭示着他的强大。
“这么多年多去，你们强盗的本性一点都没有改变。”高尔基沉声说，阿加莎嗤笑，“你们又好到什么地方去了？俄国是想在开战吗？”
“不不不，我们是来帮我们的朋友讨公道的。”
高尔基的身后，屠格涅夫缓步走出，他手上拿着一份文件，“你们抓了人家意大利彭格列家族的小朋友，他们可是很生气的。”
意大利彭格列？
阿加莎表情变得难看起来，意大利的国情和其他欧洲国家不一样，他们的超越者最强的只有一位，但丁。
除了但丁，其他的异能力者出现了极大的实力断层，不过意大利有人补上了这个缺口，那就是彭格列，一个黑|手|党出身的庞大家族。
不过……
为什么意大利会和俄罗斯联手？
阿加莎想不通，她不知道富江，也不知道素伬明的身份，自然想不到远东，彭格列和俄罗斯联手的原因。
“拉塞尔？你怎么样了？”简想要去查看拉塞尔的情况，但是碍于高尔基和屠格涅夫的阻拦一直没办法过去。
拉塞尔推开身上压着的汽车残骸，小心的将富江从他用身体创造的安全空间里拉了出来。
他的头很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脱束缚。
“素伬老师，你没受伤吧！”富江双眼微红，想要去检查拉塞尔的后背，但是被拉塞尔拦下了。他能感觉到自己后背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他不想让富江看见这一幕，反正很快就会好。
屠格涅夫看着这一幕没忍住吹了个口哨，他第一次见那个富江这幅样子。
在克格勃的那个，差点把办公楼拆了，难搞傲慢程度可不是能用一两句话说清楚的。
谁能想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对于死亡完全无感的魔鬼会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呢？反正屠格涅夫想象不到浮士德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太吓人了。
听见口哨声，富江恶狠狠地瞪向屠格涅夫，屠格涅夫连忙摆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我没事，别担心。”拉塞尔笑了笑，握住富江的手腕不让他乱摸。
“阿加莎小姐，我想见老师，我有话想问他。”拉塞尔安抚了富江，后背的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他这才起身看向前来抓他的阿加莎和简。
阿加莎表情温柔了下来，带着哄骗小孩一般的温柔虚假，“莎士比亚在等你，在外面玩够了该回家了，不然莎士比亚会生气的，乖孩子，过来。”
拉塞尔摇了摇头，翠绿的眼睛里，伪装的懵懂脆弱不谙世事一扫而空，他冷静沉稳，眼中没有丝毫茫然。
“不，阿加莎小姐，我已经知道你们做了什么，我想要真相，而不是一直被蒙骗。我到底是谁？”
拉塞尔缓慢而坚定的说，翠绿的眼睛犹如上好的宝石，美丽，清列，纯粹。
阿加莎沉默了，她审视着眼前的妖精少年，良久之后，她缓缓的说，“你是拉塞尔，是大不列颠的妖精，是莎士比亚的弟子，是钟塔的异能力者。”
拉塞尔安静的听着，眼中的光逐渐暗淡，依旧是谎言和欺骗。
“您知道的，这不是我想听见的。”拉塞尔失望的说，阿加莎垂眸。
“阿加莎，如果拉塞尔恢复记忆或者不愿意回来，就杀了他，没关系的，只要在这片土地上，妖精就不会真的死亡，你只要将他带回来，不择手段。”
莎士比亚依旧俊美优雅，但是说出的话语却冰冷刺骨。
“一次不行就两次，我不会失败的。”他说到。
阿加莎叹了口气，温暖柔情从她身上抽离，冰冷的笑容绽放，“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拉塞尔。”
【无人生还】
阿加莎突然下杀手谁都没想到，死亡的杀机跨越了空间和距离高悬于拉塞尔和富江头顶。
“高尔基！”屠格涅夫大喊一声，海燕拍打双翼冲向两人，但是来不及了。
无人生还是无视距离的必死异能，在异能发动的那一刻，死亡已经无法规避。
王尔德的画室里，那张被他所珍藏的画作忽然发生了变化。
美丽但是空洞的黑发美少年缓缓咧嘴露出一个诡异又恐怖的笑容，血泪从失去眼瞳的白色眼眶中流出。
血泪滴落在绽放的樱草花上，宛如活物的火焰在这一刻开始扭动燃烧，血色融入了冷白的火焰之中，画作被点燃，化作流淌的黑色淤泥低落在地上。
整个画室开始燃烧起熊熊的大火，火焰之中，画纸上的少年肆意又诡异的大笑起来，刺耳魔性的笑声伴随着火焰充斥在画室之中。
鲜血溅落在少年妖精的脸上，必死的异能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或者说，有人替他承担了。
富江美丽的头颅滚落进红发妖精的怀里，失去头颅遍布可怖伤痕的身躯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肆意的流淌，
那张脸上还带着笑容，灵动美丽的眼睛依旧凝望着拉塞尔，只不过其中的星光已经黯淡。
在死亡的那一刻，少年依旧沉浸在幸福之中，嘴角的笑容依旧那么美丽惑人。
拉塞尔抱着富江的头颅呆呆地跪坐在那里，他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只有这张冠绝世间的精致面容。
“啧。”屠格涅夫抬起手臂，高尔基化身的海燕落在手臂上，两个人注视着这一幕并没有打扰。
作为克格勃的成员，他们知道一些关于富江的情报，其中一项就是富江能够无限制分裂。
死去的少年是富江没错，但是他也仅仅是成千上万个富江中的一个。死了一个，会有无数个富江诞生。
但是这不妨碍他们认为眼前的画面太过残忍。
他们知道真相可不代表那个妖精少年知道真相，亲眼看着自己的恋人被斩首，头颅还落在自己怀里，这种场景他们光是想想就觉得难以承受。
更不用说一个失去记忆，天真懵懂的妖精了。
没有一击得手阿加莎微微蹙眉，按道理来说无人生还是无法规避的必死异能，为什么会作用在其他人身上。
她还想着斩首的痛苦是最小的，想让拉塞尔少受点罪呢。
巨大的轰鸣充斥着拉塞尔的意识，被封锁的记忆终于冲破了枷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那些被遗忘的东西渐渐回归。
“拉塞尔，别怪我，这是必须要承受的。”阿加莎想要再一次出手，这一次屠格涅夫和高尔基已经有了准备，海燕振翅而起，乌云裹挟着暴雨。
简也不甘示弱，【傲慢和偏见】撑起一片绚烂的空间，抵挡住暴雨的同时还能化作无数鹰隼攻击在乌云中驰骋的海燕。
不过这些攻击在暴雨中根本撑不了多久，海燕发出尖锐的鸣叫，犹如一枚子弹直冲阿加莎而去。
【无人生还】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冷白的火焰撕开了狂风暴雨，点燃了乌云，如同咆哮的大海一般，带着惊涛骇浪的气势凶狠的砸在了简支撑起的空间之上。
简闷哼一声，眼中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紧接着就加强了力量的释放，绚烂的光彩更加夺目。
没有来得及避开火焰，被火焰裹挟洗礼了一番的海燕此时一边叫一边挥动着翅膀，七拐八拐的从火焰之中飞了出来。
屠格涅夫站的远，在火焰爆发的第一时间就躲开了。
一把接住七荤八素的海燕，一点都没有同伴爱的笑了起来。
你别说，他第一次见到海燕飞的像只老母鸡。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母鸡！
天空之中响起某种结晶碎裂的声音，屠格涅夫拖着死了一样的海燕抬头看去，一柄近乎透明的虹色达摩克里斯之剑从水晶之中破茧而出。
巨剑悬浮在空中宛如倒立的十字架，这把宛如工艺品般的水晶剑伤，屠格涅夫看见了漆黑的纹路，它们是那么突兀，却和剑融为了一体。
如同蛛网一般将水晶剑紧紧的包裹缠绕。
剑格的位置更是缠绕着漆黑的锁链，不知道为什么，那锁链看的屠格涅夫有些后背发寒，就像是某种不好的东西一样。
“拉塞尔！”简大声呼唤，火焰仿佛源源不断一般席卷而来，哪怕是她也渐渐地开始感到吃力。
蚁多咬死象，更何况这火焰的攻击并不弱。
“拉塞尔？你在叫谁？”
达摩克里斯之剑下方，冷白的火焰龙卷终于散去，其中的妖精少年已经大变摸样。
少年成长为青年。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风衣，火红的弯曲长发之间夹杂着一缕一缕银灰色的发丝，原本清澈的翠绿色眼睛此时变得幽暗深邃，仿佛有漆黑之物盘踞其中。
青年手中托着富江的头颅，那张美丽的面容上是嚣张又肆意的笑容，没有眼瞳的纯白眼睛看着阿加莎和简。
第082章 八十二
“拉塞尔？”火焰的浪潮渐渐平息, 简看着大变摸样的妖精少年眼神惊讶。
素伬明倒是没生气，他轻轻叹了口气，“也是, 你们并不知道我之前叫什么。只需要抹掉我的记忆, 在变成自己人就好了, 曾经是什么人, 你们不在乎。”
深绿色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阿加莎和简, “真是傲慢啊。”
看见这一幕，阿加莎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简，联系威廉。”阿加莎当机立断，高尔基和屠格涅夫已经很难对付了, 要是在加上拉塞尔, 她们两个人就不够看了。
无人生还虽然是必死异能, 但是发动条件苛刻，而且是单体异能, 面对高尔基这种大范围的异能是处于劣势的。
傲慢与偏见虽然也是大范围的异能, 但是让简一个人对付屠格涅夫和高尔基无疑是痴人说梦。
七荤八素的海燕此时也缓了过来, 它站在屠格涅夫手上晃了晃脑袋。
刚刚被火焰席卷的时候, 高尔基看见了另外一个世界，看见了曾经在战场上死去的战友。
“伊凡, 小心。”高尔基振翅, 暴风和乌云再一次席卷而来，他们都知道, 仲夏夜之梦要来了。
简手中秘银钥匙落地的那一刻, 一扇古朴的大门在地面浮现, 伴随着门的打开，花枝瞬间生长蔓延。
世界颠倒, 梦幻之地降临人间。
“回来吧，拉塞尔，这里才是你的家。”幻境和真实相交，莎士比亚坐在凉亭之中遥遥与素伬明相望。
两人之间隔着梦境与现实，莎士比亚伸手，似乎想要挽回自己的学生。
花海蔓延着包裹着，想要将素伬明再次拉回仲夏夜之梦。
冷白的火焰收缩，燃烧，在距离素伬明不远的地方缄默的焚烧着萦绕生长的花海。
花瓣飞舞，却无法越雷池半步。
素伬明望着莎士比亚，眼眸深处是无人察觉的挣扎。
属于妖精的天性和素伬明的人格记忆斗争着，对于同族的眷恋，对于这片土地的热爱，这是妖精血脉所带来的天性。
“老师，这是错误的。”素伬明沉声说，妖精的感情让他无法以决然的态度面对莎士比亚。
莎士比亚笑了，已经不知道渡过多少岁月的妖精踏出了梦境，他脚下美丽的花朵绽放着。
“不，素伬，我是正确的，你的能力注定了你需要更大的舞台，更优秀的老师。”莎士比亚张开双臂，仿佛在进行一场盛大的演讲。
“你的国家无法提供这些，但是英国可以，素伬，在远东你何曾见过这些人，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最强者，是强大的超越者，和他们战斗学习才是你应该有的生活。”
红发妖精叹息着走向素伬明，他是妖精，他无比了解妖精。
即使素伬明隐藏的再好，莎士比亚也明白，属于妖精的血在干扰着对方。
“来吧，和我站在一起，我能给你的更多。你爱的人，在乎的人，英国都可以给予优待，我保证富江会过得比道格拉斯更好。”
莎士比亚向素伬明伸出手，他站在花海之中，素伬明站在火海之中，两个人仅有一步之遥。
“莎士比亚，你倒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但是在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你们强盗的行为。”
屠格涅夫的声音响起，海燕在天空之中盘旋。
“你们大可光明正大的和他谈判，通过正规途径引进人才，这是公平的竞争。”
“但是你们第一反应是直接的掠夺绑架，甚至不惜强行将人变成妖精彻底留在英国。”
“哼，现在不过是看局势无法控制的托词罢了。”
屠格涅夫大开嘲讽，他看这群假绅士的英国佬不顺眼很久了，现在骂起来一点都不带心虚的。
“不过是一群将掠夺刻进骨子里的强盗而已。”
高尔基在天空中飞着也不忘刺莎士比亚一句。
莎士比亚不善的眯起眼睛，“怎么，俄罗斯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你们了吗？列夫托尔斯泰那个老东西终于死了？”
屠格涅夫冷笑一声，“老师活的好着呢，不过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奇怪啊，论活得久谁能比的过你啊，老杂毛。”
“你们国家的那个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是也活的挺久吗？哦，忘了，他是个国际罪犯。”莎士比亚眉毛轻佻，斗了那么多年，刀子该往什么地方捅大家都清楚。
屠格涅夫心里恨得痒痒，费奥多尔那个家伙要是克格勃的人，他们至于在国际上表现的那么强硬吗？
强硬有的时候也只是一种保护色。
俄罗斯虽然超越者众多，但是政治上能和其他国家玩手腕的人还是少，现在还有托尔斯泰这位老者撑着。
现在的俄罗斯，强硬派占据主要，不是说强硬派不好，主要是强硬派心眼子比较少，但是想要玩的好政治需要具备两个优点。
一个是足够的心黑，一个是不要脸。
现在俄罗斯是，不要脸的心不够黑，心够黑的政治嗅觉没那么灵敏。
虽然费奥多尔政治嗅觉没那么强，但是他足够聪明，异能还特殊，好好培养一下，百年顶梁柱是有了。
奈何，这个人不走寻常路，是个妥妥的反异能力者斗士。
明明自己就是异能力者，却是个反异能力斗士，这话听的屠格涅夫一个头两个大。
屠格涅夫的打岔成功让受到莎士比亚蛊惑的素伬明清醒了过来，他后退了一步，眼中浮现警惕。
妖精血脉对他的影响比他想的还要强。
莎士比亚叹息一声，眼神哀伤的看向素伬明，似乎被叛逆的学生真切的伤到了心。
“你真的要离开吗？素伬，老师认为老师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什么样的选择对你来说才是正确的，不要被过去迷惑了。”
“回到远东那个闭塞贫瘠的地方，这并不是正确的选择。”
素伬明垂眸，手中富江的头颅渐渐化作沙粒。黑发少年被斩首的画面在一起浮现在眼前看，素伬明闭了闭眼睛。
即使他知道富江是不死的，但是亲眼看着富江在自己面前死去却是第一次。
他一直在尽量保护着身边的富江，不管是那一个富江，只要在他身边，他就会竭尽全力的去保护。
不死并不代表富江是可以被当做筹码随便牺牲的，哪怕富江本人都是这种想法，但是素伬明一直在努力。
但这一切在富江的头颅落在怀里的时候被击碎了，那种无力，绝望，仿佛一切所做都是徒劳的空茫。
“没有绝对正确的选择，老师。”素伬明抬眸，冷白的火焰再一次肆意的燃烧起来，它们蚕食侵蚀着仲夏夜之梦。
莎士比亚的表情终于严肃了起来，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青年并不是新生的妖精，而是一个拥有着完整人格，坚韧意识的人类。
沙粒飘洒，素伬明伸手去触碰，但也只是徒劳。
“您说的很对，但是，我不想。”素伬明和莎士比亚对视着，冷白的火焰和飞舞的花瓣在两人之间交锋。
莎士比亚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按道理来说，现在的你会是一个很冷静，很清楚得失的人格，放弃这种交易，对你来说无疑是一种损失。”
素伬明看着莎士比亚，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魏尔伦那么迫切的想要寻找同伴。
哪怕是莎士比亚这种和人类共处了漫长岁月的非人类也无法真正的融入。
“只是我不想而已，您说的没错，如果远东会限制我的成长，我还可以选择其他的国家不是吗？比如我父亲的家乡意大利。”
素伬明露出微笑，俊朗深邃的面容，绿色的眼眸之中是莎士比亚不愿意看见的拒绝。
“没错，你要是觉得意大利不行也可以来我们这，俄罗斯欢迎你。”屠格涅夫十分积极的为自己的国家争取。
虽然富江同意留在俄罗斯配合他们进行一些研究，但是屠格涅夫知道，富江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富江那可怕的能力和近乎永生的特性来说，俄罗斯翻车只是迟早的事。
但是要是有人能够控制富江就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的富江就是最好的武器。
素伬明只是笑了笑，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是吗，你让老师很失望拉塞尔，为了避免你误入歧途，老师只能强硬一点了。”莎士比亚脸上的温和消失了。
无数苍白的人型生物从花丛中爬出，它们是被仲夏夜之梦同化的妖精。
原本美丽梦幻的仲夏夜之梦骤然改变，荆棘利齿从娇艳的花瓣中浮现，褪去梦幻无害的伪装，这才是英国超越者莎士比亚真正战斗的样子。
源源不断的劣化妖精从阴影中钻出，它们类人却非人，尖牙利爪，姿态扭曲，是不会疲惫不会疼痛的战争兵器。
“小心，不要在被他拉进仲夏夜之梦了。”高尔基在空中盘旋，他的语气凝重了不少，经历过异能大战的都清楚仲夏夜之梦的可怕。
那些白色的妖精或许曾经就是他们的战友。
冷白的火焰腾升，它们没有温度，却能焚烧蔓延的花海，点燃妖精的鳞甲。
天空中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发出嗡鸣。
面度如同蚂蚁一般涌来的妖精素伬明没有丝毫畏惧或者退缩，他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老师，有一件事我真的应该感谢您。”
他缓缓的抬起手，庞大的力量在凝聚。
“过去我是没有丝毫进攻手段的，您说过，成为妖精之后会觉醒属于自己的力量，我很幸运不是吗。”
圣域展开，所过之处，劣化的妖精瞬间化作透明的晶体雕塑，它们心口的位置，象征着灵魂的光团散发着温和的光芒。
第083章 八十三
莎士比亚眼神微凝, 那些被晶体化的妖精和他切断了联系。
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被仲夏夜之梦同化的人类会变成妖精，它们从某种意义上已经和仲夏夜融为了一体。
它们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会重复死亡然后在仲夏夜之中重新降生的轮回。
但是, 那些变成晶体的妖精脱离了这个轮回。
“看起来, 你从一开始就隐瞒了不少。”莎士比亚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眼前的青年足够称得上值得用心的对手。
素伬明眼神复杂, “最开始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救了我一次。”
如果他将这些暴露给莎士比亚了，可能在转化完成之前他不会有机会踏出仲夏夜之梦。
以莎士比亚的性格，就算是拼的仲夏夜之梦能源耗尽，被迫陷入沉睡也不会让素伬明离开一步。
“真是可惜。”
莎士比亚叹息, 看向素伬明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势在必得。
原本莎士比亚是打算尽量争取, 现场毕竟还有俄罗斯的超越者, 要是真的交手，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如果实在不行就先放素伬明离开, 等之后有机会在下手。
但是现在, 他必然不可能放手了。
能够克制仲夏夜之梦的能力。
虽然尚且不清楚素伬明能力具体的作用, 但是单凭克制仲夏夜之梦这一点就足够莎士比亚重视了。
高尔基从空中落下化作人形, 他和屠格涅夫隐晦的对视一眼。
居然可以克制仲夏夜之梦？
如果不是才目睹了‘绑架翻车’，他们两个都想下手带素伬明回俄罗斯了。
不过, 之后也是可以争取的……
素伬明的父亲是意大利彭格列瓦利亚的退役人员, 但是据他们现在得到的消息，彭格列现在正在继承人上台权力更替的时候。
新一代的首领十代目还没有正式确定。
如果俄罗斯开出的条件足够, 素伬明也不一定会回归彭格列。
只要最后的归属还没有确定, 一切都还有谈的余地。
屠格涅夫自信克格勃能够给出足够的筹码来拉拢素伬明, 不说别的，光是能够克制仲夏夜之梦这一点就足够了。
只要拉拢了素伬明, 至少未来几十年他们不需要在战场上畏惧莎士比亚。
思及此处，高尔基和屠格涅夫同时出手了，只不过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莎士比亚，而是后方的阿加莎和简奥斯汀。
“哼。”阿加莎哼笑一声，面对气势汹汹的屠格涅夫一提裙摆，“既然已经如此迫不及待，那就来试试好了。”
伴随着阿加莎的话音落下，一把长剑抽出斩落来自屠格涅夫的子弹。
高尔基则是和简交手，海燕呼唤着暴风雨和【傲慢与偏见】的彩色光芒互相吞噬。
素伬明和莎士比亚对峙着，圣域之中的晶体雕塑纷纷碎裂，其中的灵魂解脱一般飞向天空。
这一幕充满着令人敬畏的圣洁神性，冷白的火焰燃烧翻飞，荧白的灵魂飞往天空，它们形成光带萦绕着站在中间的素伬明。
“如果仅仅是如此，那你就要失望了。”莎士比亚微笑着，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根指挥棒。
他挥动了一下指挥棒，原本畏惧不前的妖精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一般疯狂的冲向圣域，圣域被大量涌入的妖精冲击的缓缓缩小。
“就算你能解放灵魂又如何，仲夏夜之中的妖精可不止一点。”风暴降临，如梦似幻的仲夏夜之梦转换了形态。
化作墨绿的草地上，绽放的不在是娇艳的花朵，而是充满死气的荆棘枯木。
更加扭曲狰狞的劣化妖精如同野兽一般从漆黑的土壤里爬出，它们彻底失去了理智，灵魂都磨损的几近熄灭。
这些妖精不知道在这片森林之中死亡轮回了多少次，它们连低下的智商都不在具备，灵魂已经残破不堪，有的只有听从莎士比亚指令的战斗和杀戮。
此时，这些妖精就像是被激怒的蜂群，悍不畏死的冲击着圣域。
素伬明也没有料到莎士比亚会这么做，他不由自主的睁大眼睛，看着那些妖精感到了一种莫大的悲哀。
“在战场上死去的人，他们都是仲夏夜之梦的养料，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莎士比亚冷酷的声音响起，他站在高山之上，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源源不断冲击着圣域的妖精们。
“我度过了漫长的岁月，经历过无数的战争，这些就是证明。”
“只要能胜利，我将不择手段。”
莎士比亚张开怀抱，似乎拥抱着这个国家，这片土地。
他垂眸看着圣域逐渐收缩，只能被动防御的素伬明，“我会告诉你，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才是你应该踏上的道路。”
“嗡——”
达摩克里斯之剑发出巨大的嗡鸣，一道无形的能量光波从剑格处透明的宝石上迸发。
火焰在巨剑上点燃，圣域停止收缩。
在短时间的停滞之后，圣域和火焰骤然膨胀扩散，将周边的妖精尽数吞噬。
或灿烂，或黯淡的灵魂腾升飞向天空，它们围绕在达摩克里斯之剑周围，形成一条一条绚烂美丽的光带。
“有一件事恐怕要出乎你的预料了，我可从来不怕打消耗战，或者，人海战术。”
素伬明火红的发丝吹拂，是在这片冷白世界唯一的颜色。
青年伸出手，一团火焰在手中燃烧，碧绿的眼睛注视着那些毫无理智的妖精，素伬明声音平静温和，“我会帮你们彻底解脱的。”
天空中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发出璀璨刺眼的光芒，洗涤灵魂的力量如同浪潮一般扩散。
正在交手的高尔基四人不约而同的收手后退，周围的温度开始降低，仿佛热量被抽走了一般。
世界被蒙上一层阴影。
高尔基看见寒霜蔓延，紧接着，一个白色的人影冲出圣域，它身后拖着一串残影，散发着白色光芒的躯体看不清五官和长相。
它似乎对于自己的这个状态很震惊，离开圣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对着自己摸了摸。
伴随着第一道白色人影的出现，越来越多的白影出现。
强光散去，无数白影从圣域之中冲出，它们和妖精缠斗在一起。
莎士比亚看着那些白色的影子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一样，“灵魂……你能具象化灵魂？！”
“没错，它们就是被囚禁在仲夏夜之中的妖精。”素伬明承认了，现在拥有自保能力的他没必要像之前那样遮掩了。
而且经历过这次之后，素伬明也算想开了。
何必一直拘束在远东呢？跳出远东他的选择还有很多不是吗？
“感受一下来自这些亡灵的怒火吧，莎士比亚。”素伬明话音落下，白色的人影像是得到进攻指令一般，全部冲向仲夏夜之梦。
它们身后就是圣域，脚下是燃烧着的冷白火焰，妖精被它们抓住扔进圣域之中，在圣域过一圈就成为了新的战力投入战斗。
这些亡灵虽然不能使用异能，但是凭借自身的特性和妖精战斗完全不落下风。
莎士比亚意识到今天他的目的是无法达成了，他有点后悔没有带其他人过来，要是钟塔的其他几位超越者在这里，就算是仲夏夜之梦被克制今天素伬明也走不掉。
“速战速决！”屠格涅夫提醒到，在拖下去钟塔的其他人就该到了。
素伬明不在留手，天空中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再次发出嗡鸣，火焰席卷大地，直接点燃仲夏夜之梦将妖精尽数包裹。
火焰的余波直冲站在后方的莎士比亚。
“小心！”一道巨大的人影挡在莎士比亚面前，雪莱赶到了，在她身后的还有其他几位钟塔的超越者。
仲夏夜之梦溃散，莎士比亚嘴角带着一丝血迹，异能被强制解除的反噬让他受了不轻的伤。
“留下他！”莎士比亚完全不顾自己伤势，厉声下达指令。
简和狄更斯没有丝毫迟疑，瞬间对素伬明发动攻击，强大的力量直冲圣域之中的素伬明。
屠格涅夫和高尔基不知道素伬明有没有防御的手段，两个人第一时间回防。
金色的亚空间方块展开，层层叠叠的亚空间方块挡在素伬明面前，抵挡住了足够轰碎钢铁堡垒的攻击。
“阿蒂尔·兰波！”
雪莱认出了这是谁的异能，顿时惊呼出声。
亚空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一口吞下了素伬明，紧接着消失。
留下钟塔的众人和高尔基两人。
————————————————————
得手了！
兰波从换衣间走出，法国一行人刚刚抵达英国。
带队的司汤达忽然停止了脚步，他看着手中的消息神情逐渐凝重起来。钟塔似乎和克格勃产生了冲突，他们现在来的话……
司汤达的目光落在兰波身上，忽然像是明白什么了一般脸色巨变。
“卑鄙的英国佬！我们返程，立刻!”
封锁城市，钟塔超越者聚集，这明摆着要狙击谁，在联合和克格勃成员的交手，司汤达有理由怀疑钟塔想借此机会除掉他和这些前来英国的异能力者。
更何况他们队伍里还有一个小人工异能体！
其他人虽然不解但是还是乖乖听司汤达的话，而兰波则继续装作沉默寡言的样子，司汤达让做什么他就做。
【您没受伤吧？看来我没来晚。】兰波有些庆幸，他都做好暴露身份的准备了。
亚空间里，素伬明和魏尔伦面面相觑，“没事，很及时，谢谢你。”
和兰波道谢完，魏尔伦缓缓开口了，他看向素伬明的眼神之中的多了几分审视，“妖精？看来你这次英国之行倒是收获颇丰。”
素伬明垂眸，目光落在自己红色的发丝上，“说的也没错，我也想明白一些事了，等回到远东之后在和你们说吧。”
第084章 八十四（修）
“我知道了, 这边的进展也很顺利。”身处横滨的太宰治挂断电话，挂断电话后他将目光看向办公室的另外一人。
法国超越者，波德莱尔。
那天太宰治将兰波的手记交给波德莱尔后, 这位气质优雅忧郁的超越者消失了一段时间, 等再次出现就是在太宰治的办公室了。
“兰波已经接到科长了, 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太宰治不知道波德莱尔依旧停留在横滨是因为什么原因,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提高警惕。
优雅英俊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诗集, “阿蒂尔那边他有自己的打算，至于我，我会帮你们掩盖好当年的真相。”
太宰治转笔的动作稍慢，鸢色的眼眸微微阴沉。
波德莱尔舒服的倚靠进沙发中, “阿蒂尔希望脱离公社, 和魏尔伦一起, 我会帮他的。”
男人睫毛微微颤抖，“我很庆幸, 他还有机会去追寻理想中的生活。”
在经历过弟子死而复生的刺|激之后, 波德莱尔最终还是选择和自己的学生站在一起。公社已经抛弃过他们一次了, 与其将阿蒂尔和魏尔伦拘束在公社, 不如放他们离开。
“你也有在乎的人因为那种力量复活吧。”
波德莱尔看着太宰治，似乎透过眼睛洞悉了他的内心。
“一切对你来说没有区别, 善恶黑白对于你来说都是一样的。”波德莱尔支着头, 他的异能对太宰治不起作用，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其他方法来剖析眼前这个人。
太宰治没有说话, 安静的坐在办公桌后, 仿佛和身上黑色的大衣融为一体。
波德莱尔继续说, “我调查过你，横滨值得注意的人我都调查过。从黑|手|党弃暗投明, 洗白身份踏入灰色地带，成为众人眼中代表正义的一方。”
“我不觉得是因为你突然良心发现浪子回头了。”
男人点了点脸颊，眼神意味不明，“织田作之助…亦或者…中原中也。”
“咔啦！”太宰治起身，枪口直指波德莱尔。
在那个名字从波德莱尔口中说出的那一刻，难言的惊惧恐慌充斥着太宰治的大脑，但是很快就被难以遮掩的杀意取代。
“你见过他了。”太宰治的声音低沉嘶哑，他和波德莱尔对视着，波德莱尔很难形容那种眼神，冷静却又疯狂，带着孤注一掷的很绝。
波德莱尔看着太宰治，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没错，我见过他了，阿蒂尔的手记里没有隐瞒他的存在。”
听见这句话太宰治才缓缓放下手枪，眼中的杀意逐渐消散。
“那个孩子和魏尔伦和阿蒂尔一点都不一样，真难得啊。”波德莱尔有些感慨，阿蒂尔费尽心思想要将魏尔伦变成一个人却没有成功。
那个自由生长的孩子却成功融入了人群之中，甚至恣意生长成了如今肆意热烈的样子。
“你们清扫的不错，虽然很干净，但是不够真实。”波德莱尔话锋一转，语气严肃了起来。
太宰治双手交叠，“处理这些的是兰波先生。”
“我当然知道是他，他是战争间谍，只需要在最短的时间拿到情报就可以，所以下手干净果断但是缺点就是处理的太干净，太干净的东西是经不起推敲的。”
波德莱尔摊开手，“阿蒂尔的本事还不到家呢。”
“您的意思是？”太宰治有点摸不准波德莱尔的意思了，波德莱尔的态度太好了点，就算是有兰波这个中间人，超越者也是有超越者的骄傲的。
“我可以帮你们完善关于中原中也的情报，但是，你要协助我伪造阿蒂尔的情报。”
波德莱尔眼神晦涩，阿蒂尔假扮人工异能体前往法国，那个人工异能体的出现会带去假情报，模糊公社对‘阿蒂尔·兰波死亡’的判断。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伪造出阿蒂尔在横滨隐姓埋名生活十几年的痕迹。
时间跨度越长的情报伪造就越不好做，想要补全十几年的痕迹就必须要有当地组织的配合。
督查科就是很好的选择，更不用说督查科背后还有scepter4。
波德莱尔想要让自己的弟子真正的活过来，这才是他态度这么好的原因。
至于中原中也。
他不在乎。
只要中原中也不跳到公社脸上贴脸开大，他都不会将中原中也的事上报。
“怎么，要和我合作吗？”波德莱尔露出微笑。
有了目标，知道了弟子还活着的消息，波德莱尔身上的郁气绝望一扫而空，现在的他一如曾经的自信骄傲，意气风发。
太宰治同样扬起笑容，“我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合作愉快，波德莱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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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柱塔，这个被保护的最严密的房间内摆放着数量众多的医疗器具，安静的房间内只有机器运作的声音。
这个房间内除了宗像礼司还有另外一个人。
身形消瘦高挑的银发男高中生坐在国常路大觉床边，金色的眼睛里是哀伤和无奈。
“中尉，好好休息。”面对苍老的挚友，伊佐那社唯有满心的哀伤和惆怅，多年前他的姐姐离开了他，现在最好的朋友也将离开。
时间流逝，终究只会留下他一个人。
“白银冕下。”宗像礼司上前弯腰行礼，目光落在昏迷的黄金之王身上。
伊佐那社摆了摆手，“我们出去说吧，不要打扰中尉休息了。”
离开房间，少年人样貌的白银之王身上阴郁的气息消散了一些，他已经接受了现实。
从他离开飞艇重新步入社会的时候，他已经决定要坚强一些了。
“相信中尉已经把事情都给你交代清楚了。”伊佐那社语气很平静，他相信自己老友的选择，况且之前的事他也十分信任青王宗像礼司。
宗像礼司点点头，“御前冕下已经做好后续的安排了，等无色一回国，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我相信你们啦，这次来不过是协助你而已，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插手过这些事了。”伊佐那社看的很开，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一点都不想牵扯进这些争权夺利的事里来。
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嘴角扬起一丝浅淡的笑容。
“对了，无色就算是回来估计也不会在插手政坛了吧，他估计已经对这个国家失望了。”
对于无色遭遇的事，伊佐那社十分唏嘘。
虽然上一任无色之王把他坑的不轻，但是这一任的无色是个很好很有责任感的人。
不过很可惜，这个国家没有留住这样的人。
宗像礼司没有说话，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个时候他接手青组的时候也是困难重重，不过比无色好的是，没有其他国家插手。
“大概吧，不过内阁也不会太为难他，他背后毕竟还站着彭格列。”
这一代彭格列首领还没有定下，但是如果素伬明选择回归彭格列，凭借他无色之王的能力在彭格列占据一个重要位置还是绰绰有余的。
伊佐那社打开红色的折伞，“看他自己的选择吧，室长，不过无色之后的选择是什么，我相信现在他一定会站在你身边。”
“走啦~”清秀的少年冲宗像礼司摆了摆手，从窗户翻出消失在宗像礼司面前。
宗像礼司看着天空，镜片下的眼睛看不清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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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港口，素伬明缓缓走下游轮。
俊美明媚的少年似乎已经等待他良久，在看见素伬明的那一刻欢快的跑过来，无比熟稔自然的挽起素伬明的手臂。
“欢迎回来，素伬老师。”
富江将头靠在素伬明肩头，精致美丽的脸上是真切的微笑。
素伬明任由富江黏在他身上，看向少年的眼神内敛而温柔，“辛苦你了，不会遇到危险吧？”
他已经知道了富江为了救他和俄罗斯那边交易的事了。
富江眨了眨眼睛，撒娇一般嘀咕，“不要担心冒牌货啦，素伬老师，你可要好好补偿我哦~”
说着，富江素白柔软的手钻进素伬明的风衣里隐晦的摸了一把素伬明的腹肌。
素伬明尖尖的耳朵泛起红色，一把按住富江乱摸的手，“知道了，外面人多，别闹。”
富江猫儿一般眯起眼睛，速度极快的在素伬明脸颊上偷亲了一下，“好吧，既然素伬老师害羞那就回家再说。”
“咳！咳咳咳！”一阵故意的咳嗽声忽然打断了素伬明和富江的动作，素伬明抬眸看去，“爸？”
英俊但是胡子拉碴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一双和素伬明如出一辙的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人，那眼神和见着鬼没什么区别。
“你怎么来了？”见到自己父亲，素伬明眼中浮现出惊喜，“妈她还好吗？你们不是在意大利吗？”
男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目光上下打量着大变摸样的自家孩子。
“你都遇到那么大的事了，怎么都不吭一声，要不是你那个副官找到我，我都不知道你那么大本事。”
男人没好气的说着，伸手拍了拍素伬明的肩膀，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人没事就好，我都没敢和你妈说。”
素伬明看着父亲感觉鼻子酸酸的，“别和妈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以为，自我遇到你妈从巴利安退役之后，这种事就会逐渐远离你们。”男人语气沉重，为了保护妻儿从巴利安退役这件事他并不后悔。
作为黑|手|党的一员，想要给妻儿安稳的生活基本是不可能的。
想要得到什么就要放弃什么。
他放弃了过去，选择隐姓埋名当一个小白脸摄影师，但是这些事还是找上他的孩子。
这次是他舍下脸面，四处求人才换回了自己的孩子，如果再有下一次……
“你还要待在这里吗？”男人眼神微微严肃起来，素伬明沉默了一会，缓缓摇了摇头，“不，我想这里并不适合我。”
“那就去并盛，彭格列下一代的继承人将在并盛决出胜负，去吧，去看看新一代的十代目是否有魅力让你愿意留在彭格列。之后你是留在彭格列还是去其他地方，我都不会阻拦你。”
男人说完挠了挠头，打了个哈哈，“这也是我许下的条件之一，九代目也挺想拉拢你留下的，不过最后还是要看你的选择，我们不会强迫你的。”
第085章 八十五
虽然答应了要去并盛看看, 但也是在横滨的事处理完之后。
他当时被抓走的时候可是一点预警都没有，手上的一堆摊子都没来得及交代。
素伬明想到这里顿时有点头疼。
他头疼并不是因为怕没人能接手，而是担心之后怎么安抚太宰治。
用脚趾想都能想到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太宰治是怎么过的。
叹了口气, 素伬明努力做着心理建设, 争取一会见到太宰治不要被对方提出的补偿条件刺|激到。
“走吧, 我也去见见你那位副官, 之前光是邮件交流, 不过从行事风格来看，恐怕是个天生的黑|手|党。”
素伬明的父亲里卡多对自家儿子的副官十分感兴趣，虽然他现在退役了，但是毕竟是黑|手|党家族出身的杀手, 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素伬明没什么意见, 只是有些无奈的提醒自己不着调的爹, “他现在是公职人员，督查科是政|府机构, 你还是稍微收敛一点。”
里卡多清了清嗓子, 十分不在意的摆手, “我就看看, 这是你的手下，你的班底, 我怎么可能和你抢人。”
“叔叔说的没错呢, 那个家伙以前就是个黑|手|党呢。”挽着素伬明手臂一直乖乖没怎么说话的富江忽然开口了，里卡多看向笑容温柔的少年眼神复杂。
“你和我儿子是？”
“情侣呢, 我和素伬老师早就已经确定关系同居了呢, 我们现在可是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
富江十分自得的抬了抬下巴, 像只骄傲又迷人的猫咪。
里卡多眼神更复杂了，素伬明没说话, 默认了富江说的话。
“真的？”里卡多有些难以置信的问自己儿子，虽然他一直打趣儿子没情趣，不懂得谈恋爱，但是儿子也没表现过喜欢男性的趋势啊。
还是说他忽略了？
“嗯，我会和妈亲自说的。”素伬明没有否认退缩，握住富江挽着他的手淡淡地回答。
富江对素伬明的表现满意极了，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但是素伬老师大大方方的宣布他们的关系了！这真的太令他开心了。
里卡多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我没什么意见，你妈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你一直没谈恋爱，她都快担心你喜欢的不是人类了，这两年一直在叨叨什么，人的xp是自由的。”
素伬明干巴巴的开口，“妈妈她还是这么……”天马行空。
话到嘴边，素伬明忽然说不下去了。你别说，富江还真的不算是人类，更别说他现在都成了妖精混血。
“好了，等你有时间，带着他去见见你妈。长得真好看，你小子也算是走了大运了。”
里卡多越看富江越觉得满意，乖巧，听话，长得好，最重要的是儿子喜欢。
素伬明点点头，“我会的。”虽然他觉得富江不会在意这些，但是他还是想让富江感受一下这种被家人认可接纳的感觉。
富江不知道素伬明在想什么，他只是开心的和自己的爱人贴在一起，享受着离别多日之后的相聚时光。
“科长。”织田作之助站在车子边朝几人挥了挥手，他和富江一起来的，只不过没进去接人。
“走吧。”素伬明点点头，三人上了车。
织田作之助没见过里卡多，但是他不是多话的人，一边开车一边安静的听科长和那个陌生男人聊天，没一会就知道对方是身份了。
原来这位就是科长在彭格列的父亲啊。
“孤儿院一切还好吧？”
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一切都很好，太宰将事情都安排的很完美。”
听见这句话，素伬明无奈的笑了笑，“幸好还有太宰。”织田作之助肯定的点了点头，语气十分认真的夸赞，“太宰很聪明，不过也很辛苦，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好好休息了。”
知道织田作之助秉性的素伬明心里对太宰治的愧疚又多了一分。
车子很快就到了督查科的办公楼下，近喰纯平和古琦早纪在门口迎接他们。
“欢迎回来科长。”两个人看见大变模样的素伬明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是激动和欣喜。
素伬明点点头，目光温和柔软，“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太宰呢？”
“副科长在办公室等您。”古琦早纪脸色有些古怪，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看见古琦早纪这幅表情，素伬明猜测太宰治一定是搞了什么事等着他呢。
“我知道了，爸，你先和他们去休息一下，我先去处理一点事。”
里卡多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富江倒是没有松开牵着素伬明的手，他不需要避开这些。
素伬明牵着富江一路走向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嘹亮又咬牙切齿的声音。
“给我松开！太宰！”
“不要~小矮子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吧，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死青花鱼！知不知道绑架港口黑|手|党干部是重罪！”
“是吗？我可没绑架你，这叫依法逮捕，督查科可是有权力的哦~”
“可恶！”
听着办公室里吵闹的声音素伬明已经猜到里面都有谁了。
推开门，果不其然，中原中也被绑着坐在沙发上，绳子的另一端握在办公桌后还在看文件的太宰治手里。
听见开门声太宰治懒懒地抬眼看向素伬明，“呦，科长，终于是回来了。”
中原中也立刻告状，“素伬科长，太宰这个家伙滥用权力！”一边告状一边用那双钴蓝色的眼睛瞪着太宰治。
素伬明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默默地拉富江进来后把门关了。
“嗤。”富江看着这一幕笑了，他打量着中原中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太宰治，“这都没下手，你不行啊。”
太宰治：……
“你行你行，你行还没得手。”太宰治冷笑一声，一句话把富江噎了回去。
“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哼。”富江恶狠狠地瞪了太宰治一眼，转身去休息室。
素伬明听懂了富江话里的意思，看向太宰治的眼神瞬间就不对了，太宰治回以虚假的威胁笑容。
那盛满黑泥的笑容顿时让素伬明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在场的恐怕只有中原中也一个人完全没有察觉到刚刚的不对。
“松开吧，被别人看见像什么。”素伬明无奈，太宰治听话的松开了绳子，中原中也揉了揉手腕没好气的看着太宰治。
“也不知道他犯什么病。”
太宰治没有说话，依旧懒洋洋的看着文件。素伬明安抚炸毛的中原中也，“好了好了，中也你先去休息一下。”
将人送出办公室，素伬明才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太宰治。
“中也的身世问题解决了。”太宰治忽然开口，他扔下手中的笔目光看向素伬明。
素伬明在沙发上坐下，“皆大欢喜。”
两个人无言的对视着，最后还是太宰治先说话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今天让素伬明看见这一幕，在借由富江的口透露出他那不可言说的心思，这一切都是太宰治精心算计的。
太宰治垂眸继续说，“我可以……”
“好了，我知道。”素伬明打断了太宰治，太宰治抬眸，鸢色的眸子平静深邃，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我不是森鸥外，这里也不是黑|手|党。”素伬明无奈的摊手，碧色的眸子温柔暖意融融。
“你不仅仅是我的部下，更是我的氏族，太宰，你不需要将自己作为筹码摆出来和我谈判。”
鸢色的眸子里出现了一丝波动，太宰治看着素伬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素伬明的目光落在被文件遮挡的小小花盆上，无根的樱草花无声的绽放，“这段时间辛苦了，你可以给自己批个假期好好休息一下了。”
“中也的事，我会尽力的。”
“人工异能体的灵魂和人类不一样，是否能弥补灵魂上的缺陷我也不清楚，不过中也的灵魂比魏尔伦要完整的多。”
素伬明摩挲了一下手指，成为妖精之后他对权能的运用多了不少的理解。
或许能够试着对灵魂下手了，无论是魏尔伦还是中原中也，人工异能体残缺的灵魂都是个大问题。
“既然这样就麻烦科长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太宰治整理好了心绪，自然又轻快的起身冲素伬明一边挥手一边往办公室外走。
素伬明点点头，“好好休息。”
关上办公室的门，太宰治靠在墙上，抬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隐约只能见到他紧紧抿起的薄唇。
“喂，太宰……”中原中也从休息室走出来就看见这一幕，他有些诧异，但是太宰很快就放下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中原中也，“怎么了？还要去找科长告状吗？”
“切。”中原中也撇嘴，不过他的表情很快就严肃起来，“你的异能……”
“嗯哼，中也没感觉错哦，【人间失格】可以通过物体进行传递了。”太宰治笑容得意的晃了晃手指，“不过还是有限制距离的。”
中原中也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是因为素伬吗？”
“没错，科长的权能能够对异能力者的异能进行一定程度的增幅强化，不过只限于氏族人员。”
“记得要保密哦中也。”
“这种事谁会乱说啊！”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离开，办公室内的素伬明听见越来越远的声音露出一丝笑容。
第086章 八十六
回到熟悉的办公环境, 素伬明一边熟练的翻看太宰治整理好需要他亲自过目的文件，一边给太宰治发短信。
【等这边工作处理完我会前往并盛，你如果想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 不过你最好尽快搞定森鸥外那边, 让中也也前往并盛。】
修补灵魂也是需要慢慢研究的, 人工异能体就两个, 一个中原中也一个魏尔伦。
魏尔伦现在在法国和兰波, 那身边唯一一个可以让素伬明研究的就只有中原中也了。
要是不带中原中也去并盛，光凭素伬明自己摸索没有实例的话，进度也会很缓慢。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中原中也也前往并盛。
没一会太宰治就回了消息，很简短的一个OK的手势。
解决完太宰治的事, 素伬明开始着手解决之前遗留的问题。首先就是组合首领菲茨杰拉德女儿的问题。
太宰治遵守了和菲茨杰拉德的约定, 在受到素伬明恢复记忆并且成功脱离钟塔的消息之后就告诉了在督查科帮忙的路易莎。
这位军师小姐当然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家首领。
旗会五人组是亡灵, 能够第一时间回到素伬明身边。菲茨杰拉德不一样，他需要带着自己女儿的遗物坐飞机前往横滨。
复活也是需要媒介的, 最好的就是遗骸, 次之则是死者生前触碰过的东西。
等菲茨杰拉德赶到横滨的时候, 素伬明已经将织田作之助收养的几个孤儿都唤醒了。
孩子们不能完全理解死而复生所代表什么, 但是能够再一次见到织田作之助，再一次醒过来让他们很开心。
“无色冕下呢？我已经将东西带来了！”菲茨杰拉德显得有些狼狈, 一路上的风尘仆仆以及激动的情绪让他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
古琦早纪将一杯水端给菲茨杰拉德, 菲茨杰拉德礼貌的道谢却没有接过，他双手紧紧抱着一个精致的木制盒子。
这里面存放着他女儿的一截指骨。
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 早已经熟悉的钢琴师看着紧张的菲茨杰拉德安慰的说, “别紧张, 科长在和赤王见面，很快就会结束。”
菲茨杰拉德点点头, 微微低头看着手中的匣子出神。
路易莎推了推眼镜，看着这个样子的菲茨杰拉德心里五味杂陈，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首领这么紧张，甚至到了无措的地步。
即使失去所有，计划失败的时候，首领都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
路易莎抱紧了怀中的书，心里暗暗祈祷一切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草雉出云和栉名安娜走了出来，两人身后还跟着素伬明。
栉名安娜眼眶有些红，但是看着素伬明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和希冀，“请您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协助您和宗像室长的。”
草雉出云手指有些颤抖的点燃了香烟，在无色之王面前抽烟不是什么礼貌的事，但是他担心在不抽一支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素伬明笑意盈盈的点点头，“我相信赤王和吠舞啰不会让我和宗像室长失望。”
“等宗像那边的事完成了，我也会兑现我的承诺。”
栉名安娜用力的点点头，草雉出云呼出一口烟气，牵着安娜准备离开。两人刚走出一段距离，安娜忽然放开草雉出云的手跑回素伬明身边。
素伬明蹲下身疑惑的看着安娜，“怎么了？”
“这个给您，或许能帮到您。”安娜将三枚红色的弹珠放在素伬明手中，里面仿佛有火焰燃烧一般绚丽，放在手中能够感到到些许温热的温度。
这是蕴含着赤王力量的弹珠，如果运用合理和一些威力不错的炸弹都能一较高下。
看着三枚弹珠，抬眸对上安娜亮晶晶的眼睛，素伬明缓缓将弹珠握进手里，“谢谢你，安娜。这份心意我会好好使用的。”
虽然内阁是一群丑恶贪婪的政客，但是还是有人能让素伬明觉得这里没那么糟糕。
安娜露出一个腼腆又羞涩的小小笑容，冲素伬明鞠了一躬回到等在原地的草雉出云身边。
古琦早纪上前为两人带路，目送赤王和草雉出云离开后，素伬明看向坐立不安的菲茨杰拉德哑然一下，“来吧，该兑现和您的约定了。”
菲茨杰拉德紧张的呼出一口气，抱着匣子跟着素伬明走进了办公室。路易莎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煎熬。
办公室里响起男人悲伤的哭声，路易莎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向前走了两步。
但是很快，一个小女孩的哭声也响了起来。
此时的路易莎终于如释重负，眼中泛起泪花，忍不住小声的哭泣起来。钢琴师走到路易莎身边安慰着这位柔弱的军师小姐。
办公室里，素伬明看着抱在一起痛哭根本停不下来的父女有些无奈，但是更多的是对菲茨杰拉德的改观。
在他所收集到情报中，这位组合的首领向来都是自信冷静并且目中无人的。
这种毫不顾忌形象的时候几乎没有。
哭了一会，菲茨杰拉德终于镇静了下来，他慈爱的擦去小女儿脸上的泪痕，牵着她的手起身，“谢谢您，我将永远是您忠诚的伙伴。”
伊莎贝尔擦了擦眼泪，哭的惨兮兮的小丫头维持着仅剩不多的优雅向素伬明行了个礼，“十分感谢！谢谢您让我能够在见到父亲母亲。”
“以后，资金也好，武器材料也好，只要您需要的都可以来找我，我会竭尽所能来帮助您。”菲茨杰拉德紧紧握着小女儿的手。
伊莎贝尔虽然复活了，但是他很清楚，这种复活是完全依靠素伬明力量的。
如果素伬明不在提供力量给伊莎贝尔，他的女儿就会再一次陷入长眠。
所以菲茨杰拉德必须让自己在无色之王心里永远划分在【有用】的那一边，来确保自己的女儿不会再一次消失。
“我会的。”素伬明没有拒绝，菲茨杰拉德眼中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在商人看来，没有利益交换的联盟是不可靠的。
况且，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和这位无色之王并不熟悉。
送走了菲茨杰拉德，素伬明的办公室才算是终于清闲了下来。太宰治一直没有露面，不过素伬明能猜到他最近大概就是在忙中原中也的事。
波德莱尔和素伬明见了一面，面对这位老牌超越者，还疑似有读心的能力。素伬明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不过好在兰波再三强调波德莱尔不会对素伬明做什么。
波德莱尔这次来见素伬明只不过是好奇弟子笔记之中，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存在。
这次会面，两个人甚至都没怎么交流，素伬明坐在办公桌后，波德莱尔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对视着。
说实话，被波德莱尔注视并不是一件多舒服的事，那双深邃幽深的眼睛里素伬明看不见任何情绪。
“阿蒂尔记述的果然没错。”波德莱尔伸出手，细小的纹路在脚下的地板上蔓延着，古朴的纹路如同花朵一般绽放。
素伬明笑了笑，“虽然不知道兰波先生怎么描述我的，但是看起来是不错的话？”
波德莱尔哼笑一声，慵懒的靠在沙发里，优雅舒适的样子宛如一直昂贵的法国猫咪。
“阿蒂尔对你的评价很高，你应该知道吧，最开始的他是想将你带回法国的。”波德莱尔倒是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
素伬明耸了耸肩，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况且兰波并有隐瞒他。
不过现在他很清楚，兰波是不会在有这种想法了。
“我听太宰说，你之后准备去意大利？”波德莱尔收回异能，有兰波的手记在，加上异能给他的反馈也不错，他算是勉强信任了素伬明。
素伬明将批复好的文件放好，“嗯，估计还会带着太宰一起去。”
“那这边呢？这边你不准备管了？”波德莱尔挑眉，他从素伬明的话里听出了想撂挑子不干的信号。
“这边有织田他们，目前大方向都已经定好了，织田他们和我随时联系，算是远程办公吧。”
他不准备在插手内阁的事了，督查科留在横滨只是为了帮助宗像礼司制衡异能特务科。
“好吧，这边确实很麻烦，不过意大利那边的局势也不明了，彭格列的十代目现在还没有消息，你如果想入场，可要看清楚局势。”
波德莱尔意味深长的笑了。
送父亲返回意大利之后，素伬明也算彻底将督查科这边的事处理完了。他拿出里卡多走之前留下的名片犹豫了一下。
这是一张很简单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串联系方式，简陋的让素伬明合理怀疑是自家爹随手写的。
犹豫再三，素伬明还是选择拨通了那个电话。
“喂，您好，我是里卡多介绍的，他……”
【哦，是里卡多的儿子吧ciao。】电话那边响起一个小婴儿稚嫩的声音，不过语气倒是极为成熟。
素伬明看了一眼通话中的手机，他爹给错联系方式了？
第087章 八十七
【不用怀疑哦, 就是我，你可以叫我reborn。我已经听里卡多说过你的情况了，并盛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电话那边的稚嫩声音很是从容淡定, 似乎对这些事已经习以为常。
素伬明虽然很震惊, 但是他已经不是曾经第一次接触里世界的毛头小子了。惊讶归惊讶, 经历过大风大浪磨砺的他还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那就麻烦您了。”
【没关系, 不过我也没想到里卡多那个家伙居然什么都没告诉你。】
稚嫩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但是素伬明还是听出了里面的可惜。
至于对方到底在可惜什么，素伬明表示拒绝思考。
“现在的情况父亲他也不曾预料吧。”素伬明已经将电话对面那个稚嫩声音的主人看作成年人了。
一些特殊的异能也是可以让人返老还童的。
就比如猎犬副队长，大仓桦子的异能就是如此。
【确实如此呢。】
从九代目那边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挺惊讶的。
彭格列倚靠指环和火焰。
自从初代目发家之后, 经历一代又一代的首领的发展, 彭格列逐渐和意大利政|府联系密切, 渐渐的才有异能力者加入。
不过王权者确实是第一次。
比起火焰和异能力这种有迹可循天生的东西，王权者的出现完全是随机的, 谁也不知道石板会选择谁。
不过最主要的是, 王权者不但自身强大, 还能发展氏族, 将自己的力量分给其他人。
在里包恩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将里卡多的孩子拉拢到阿纲身边, 并且速度要快。
要知道里卡多可是瓦利亚的前成员, 而现在瓦利亚的首领XANXUS就是阿纲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要是里卡多更倾向于XANXUS，那对阿纲来说可是相当麻烦。
阿纲现在在里世界毫无声望, 但是XANXUS则不同。
从小就生长在彭格列的XANXUS已经是个十分成熟且强大的黑|手|党了。彭格列内部也有一部分人很支持XANXUS上位。
在这种情况下, 要是在欧洲重创妖精莎士比亚的无色之王也更偏向XANXUS……
里包恩都觉得相当棘手。
但要是反过来, 无色之王表现出了对阿纲的认可，那在里世界中, 阿纲的声望会立刻得到十分显著的提升。
毕竟那可是重创莎士比亚，令其不得不被迫陷入休眠还全身而退的人。
素伬明还不知道自己离开英国之后的事，但是消息灵通的彭格列已经收到了最新的情报。
当时在场的可是还有两个受意大利请求的俄罗斯超越者的。
【不过你不用担心，来到并盛之后我会引到你了解彭格列的。】里包恩看着正在和作业奋斗的阿纲，小婴儿心里已经在思索怎么让两个人认识了。
“多谢了…里包恩。”
挂断电话，素伬明拨通了老爹的电话。
“为什么接电话的是个小孩？异能力吗？”去到别人的地盘上可不能一无所知。
【他是里包恩，世界传说级杀手。那个著名的暗杀王比他还差一点。】里卡多倒是没隐瞒，他对里包恩知道的也不算多。
这位顶级杀手平时的风格很隐秘，那张名片还是九代目给他的。
“顶级杀手？一个小孩？”素伬明感觉这个世界还是比他想到要玄幻一点，顿时他就想到了曾经看见女同桌看的小说。
霸总文学中的天才儿童？
素伬明沉默了，然后默默的捂住脸。
【里包恩的情况有点复杂，不过他以前是个成年人的。我权限不足以让我知道里包恩的事，你要是好奇可以自己加油。】
里卡多看的很开，既然隐退了就彻底不管了，除非彭格列遭遇生死危机，不然他不会在掺合在其中。
“原来是这样……”素伬明恍然大悟，然后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扔了出去。
真是太失礼了！
【没事，希望你能习惯他吧，里包恩很强，但是……】里卡多想起里包恩那种斯巴达的特训方式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素伬明从未尽之言中感到了一阵寒意，然后更加坚定了带太宰治过去的想法。
要不，也把旗会带去吧？
原本素伬明是想把旗会放在横滨以防万一的，但是现在他犹豫了。
“还没收拾好吗？”富江从楼上下来，少年穿着一件宽松的浅蓝色短袖，下身是一条黑色的及膝短裤，手腕上带着手链装饰。
头上带着一条深蓝色的吸汗带，耳垂上若隐若现可以看见折射着光彩的宝石耳钉。
这一身充满阳光爽朗气息的装扮冲散了富江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阴柔妩媚，让他看起来异常明媚俊朗。
连眼角充满魅惑气息的泪痣都不那么现眼了。
富江跳到素伬明背上，抱着素伬明的脖子，哼哼唧唧的撒娇，“快点嘛~难道有人比我还重要？”
素伬明收起手机，“马上马上，这次还有港口黑|手|党的人和我们一起，要小心，保护好自己，要是有人靠近你就来找我。”
在太宰治的作用下，督查科，武装侦探社，港口黑|手|党三方势力凑到一起要进行一次团建。
说实话，太宰治拿着审批单给他签字的时候，素伬明是有点怀疑人生的。
什么时候，这三个势力关系好到已经是可以一起团建的程度了？
作为督查科的科长他怎么不知道？
素伬明不理解，并且大为震惊。
不过最后素伬明还是批了，没有其他原因，单纯相信太宰治而已。
太宰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他自然不能掉链子。只不过在团建的地点上素伬明私心选择了富江心心念念的温泉山庄。
现在有菲茨杰拉德当‘金主’，资金这方面倒是充裕了不少，钱还是够用的。
“我知道，只要那些人不自己撞上来，我不会做什么的。”富江蹭着素伬明的脸颊，满足的眯起眼睛。
自从素伬明变成妖精之后，身上的磅礴的生机很好的安抚住了富江。对于近乎不死的富江来说，会死亡会衰老的素伬明就像是随时会破碎的瓷器。
让富江始终有一种随时‘会失去素伬老师’的认知，这种认知让富江恐惧害怕，甚至怨恨。
他无法遏制的将自己的血喂给素伬明，甚至去找到托尔，付出巨大代价得到那个道具。甚至以自己的特性去侵蚀达摩克利斯之剑，来分摊承受使用力量的后遗症。
人类无法承受的代价，分摊在无数个【富江】身上就显得十分微不足道了。就算有的【富江】承受不住死掉了，那就在制造几个冒牌货接替。
为素伬明而死，不会有富江不愿意。
富江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让素伬明能活下去。
现在素伬明身上的生机也算是让富江稍微安心了一些。
拍了拍富江的手，富江听话的松开搂住素伬明的手臂。素伬明将准备好的东西装好，刚好门铃就响了。
“科长？还没好吗？”
是太宰治的声音，果不其然，下一秒某个猫科动物就开始疯狂拍门了。
富江眉毛一皱，气势汹汹的就去开门了，然后顺理成章的和太宰治激|情互怼了起来，直到素伬明提着包走了出来两个人才住嘴。
织田作之助十分自然的接过包放进车里，这次是三方势力大团建，织田作之助也就把几个孩子都带上了。
“科长叔叔好！”幸介从车窗探出头开心的向素伬明挥手，素伬明露出笑容，“你们好，织田，你和孩子们先走吧，我和太宰要在等一会。”
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下，“是港口黑|手|党吗？”
“没错，森首领要亲自来接科长，织田作不用担心。”太宰治拍了拍织田作之助的肩膀，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眼神认真的看向素伬明。
“如果有什么变故，一定要通知我们。”
“我会的。”素伬明知道织田作之助对森鸥外一点信任都没有，他和孩子们死亡一事就是森鸥外一手促成的。
复活之后，织田作之助没有第一时间报复回去都算他心胸宽广了，更不用说给森鸥外好脸色了。
织田作之助开车先走了，太宰治靠在墙上，“莎士比亚被迫陷入沉睡了。”
听见那个名字的时候，来自妖精的本能让素伬明不由自主的心悸了一下，抿了抿唇，“是吗……妖精是不会死亡的。”
他轻声说，不知道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太宰治。
太宰治将素伬明的神色收入眼底，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应验了。即使钟塔的阴谋没有得逞，科长没有完全转化成妖精，但是作为混血，妖精的本能还是留下了。
对同类的渴求，对故土的思念，妖精一定会回到孕育自己的那片土地。
即使那个过程会很漫长。
素伬明很快从那种情绪中抽离了出来，碧色的眼眸暗了暗，“抱歉，我会尽量避免的。”
“没事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理智无法再压抑本能，就去到哪里吧。”太宰治耸肩，俊美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淡笑，“只要记得带上氏族就好。”
“毕竟变成妖精挺好的不是吗，至少我们不需要担心有一天要面对弑王的抉择。”
太宰治低声说，富江眼中满是恶意杀机的看向太宰治，显然这个话题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素伬明沉默了。
弑王。
氏族之中，除了太宰治全部都是亡灵，而亡灵是无法伤害他的，如果真的到那一天，那么最好的选择就只有……
即使太宰治不会亲自动手，他也一定会亲自谋划整个计划。
“啊，确实呢，这么说起来变成妖精到利大于弊。”素伬明略过了那个话题，太宰治垂着头。
那对于他来说，太过于残忍了……
第088章 八十八
“久等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缓缓停下, 森鸥外打开车门，金发碧眼的小萝莉爱丽丝开心的向几个人招手。
“没有多久，织田也才离开不久。”素伬明笑了笑, 和穿着白大褂一副医生打扮的森鸥外礼貌握手。
森鸥外不着痕迹的将目光从素伬明尖尖的耳朵上收回, 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爱丽丝酱一直很期待呢。”
软绵绵的不正经语调, 如果不是清楚爱丽丝是森鸥外的异能，素伬明真的会觉得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癖好。
太宰治没那个心情和森鸥外打官腔，直接无视了森鸥外的目光第一个钻进了车里。森鸥外尴尬的笑了笑，可怜兮兮地看着素伬明。
“唉, 看来太宰君还是对我有偏见啊。”
面对装可怜的森鸥外, 素伬明只是礼貌地露出微笑, “太宰今天心情不太好，森首领见谅。”语气中的维护让森鸥外惊讶了一下。
不过很快森鸥外就将情绪隐藏了起来。
看来, 太宰和无色之王的关系比他预料中的要亲近不少啊。
“哦呀, 居然是黏糊糊的小蛞蝓在开车啊~没脑子的蛞蝓怎么能开车呢！让我来！”
“死青花鱼！你给我松手, 不要抢方向盘啊！”
不出意外的,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在前排闹了起来，两个人在不大的空间里你来我往, 快要上演全武行了。
最后还是森鸥外先开了口, “中也，既然太宰君想开车的话, 就让他来吧。”BOSS开口了, 中原中也自然不会在和太宰治抢。
钴蓝色的眼睛瞪了太宰治一眼, 中原中也没好气的去到副驾驶了。
抢夺成功的太宰治并没有多开心，撇了笑眯眯的森鸥外一眼烦躁的啧了一声。
“太宰, 路线发给你了。”素伬明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冲太宰治晃了晃手机。太宰治看见微微亮起的界面脸上的神情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上车之前太宰治将这次团建的目的发给了素伬明。
异能特务科战队内阁，横滨的局势发生巨变。港口黑|手|党和异能特务科暗中的暧昧关系无法在维持。
作为横滨的地头蛇，港口黑|手|党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无视政|府机关的地步，和异能特务科的关系也是合作共赢居多。
换言之，异能特务科算是港口黑|手|党在政|府那边的靠山。
现在异能特务科站队内阁，合作关系破裂，横滨又有青王和无色之王的势力。内阁想要打击青王就要对横滨下手，那第一个清洗的就是位于黑暗的港口黑|手|党。
除非港口黑|手|党选择成为内阁的一条狗。
至于是否会打破三刻构想，这对内阁来说不重要。
横滨是否稳定不重要，三刻构想不重要，只有能在和青王的博弈中取得胜利，能够分到御柱塔的权利，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的港口黑|手|党面对一个抉择，内阁或者青王。
选对了皆大欢喜，港口黑|手|党能够站在胜利的一方扩大自己的势力。如果选错了，那必然将会面临恐怖血腥的清算。
这次太宰治能让三方势力凑到一起用的就是这个缘由。
武装侦探社那边虽然不太在乎政|府那边谁获得胜利，但是他们在意三刻构想，在意横滨。
“素伬科长，您和青王可是出了个大难题给我啊。”森鸥外苦笑，哀怨的看着素伬明，那副样子让富江不悦的皱眉。
“好好说话，做出这幅样子想干什么？”富江丝毫不给森鸥外面子，直接开麦。森鸥外表情一僵，然后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大意了，忘记富江在这里了。
素伬明握住富江的手，安抚的捏了捏，“是吗？这对您来说并不是难题呢。我现在无意横滨，宗像科长最后也不会常驻横滨。”
“等宗像科长完全接手御柱塔，横滨依旧是之前那个横滨，我和他都不会过度干涉的。”
素伬明直接明牌，他不想在牵扯进斗争之中，只要横滨的发展依旧按照良好的大方向进行他就不会插手。
他所关注的不是党派的斗争，而是横滨民主的民生问题。
“素伬老师说的没错呢，这种地方你真以为是谁都想要的香饽饽吗？如果不是你们，我和素伬老师现在过的不知道会多好。”
“局面发展到这一步到底是因为谁啊？现在作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你要笑死谁啊？”
富江冷笑一声，漆黑的眼眸里是不屑和厌恶的寒意。
辛辣犀利的语言直接戳破了一直以来掩盖肮脏的遮羞布，森鸥外脸色有点难看，但是他无法反驳。
如果最初异能特务科和港口黑|手|党没有想将新生的无色之王拉入自己的势力，而是帮助无色之王建立稳定强大的势力接管横滨，那现在的情况就不会出现。
至少内阁和青王都会看在无色之王的面子上，不会再将斗争的战场放在横滨。而不是现在这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就算港口黑|手|党成为无色之王的附庸又如何，以素伬明的为人怎么都不可能对港口黑|手|党差到什么地方去。
到时候整个港口黑|手|党洗白上岸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些选择，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森鸥外呼出一口浊气，嘴角的笑容十分苦涩。
谁又能预料到，毫无根基，对里世界一无所知的无色之王最后会变得这么强大，强大到重创老牌超越者。
内阁将战场选定在横滨，这里面何尝没有讨好素伬明的意思呢。
你看，你之前在这里受了委屈，现在我们帮你报仇。
无色之王已经重要到，和青王站在一起也无法彻底打消内阁想要拉拢他的想法了。
这群政客似乎早已经忘记了，党派的斗争是谁一直在催化，又是什么人面对‘无色之王被钟塔带走’一直默默无闻。
“是我们的不对。”森鸥外叹了口气，这是一次错误的决策，也是他成为港口黑|手|党首领之后第一次这么狼狈。
森鸥外在后悔什么素伬明能猜到，不过他只是释然的笑了笑，“森首领当初的决定也没什么不对的，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去赌。”
将所有家业压在一个刚刚获得力量，对里世界一无所知，甚至原先只是一个普通社畜的人身上。
这对谁来说都是一场豪赌，输了就代表着一无所有。
森鸥外一开始作出的拉拢决定才是正确的。
“我只希望，第二次机会森首领不要在做错选择了。”素伬明将一份文件递给森鸥外，这是他和宗像礼司拟定的合作文件。
港口黑|手|党要是选择和他们站在一起，该有的好处他们不会亏待港口黑|手|党的。
毕竟胜利之后，横滨需要一个能镇住场子的打手。
异能特务科被剔除了名单，武装侦探社体量太小，合适的就只有港口黑|手|党了。
不过要是港口黑|手|党拒绝和他们合作，那之后将港口黑|手|党彻底打服，高层全部换成他们的人就可以了。
相信内阁那边也给过森鸥外这样的条件。
两个方案都摆在森鸥外面前，选择谁就看他自己了。
“我也希望啊，素伬科长，你们可一定要赢啊。”森鸥外收下了那份文件，苦兮兮的说着，他已经做好了选择。
素伬明露出真切的笑容，“我相信宗像。”
森鸥外叹了口气，收起来那副可怜包的样子，表情严肃起来，此时的他才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素伬科长，我知道以我的身份说这些显得不怀好意，但是，谁能够胜利，这关系着的是整个横滨。”
“这里已经成为战场了，只有你们胜利，损失才能降到最小。内阁，不会在乎横滨民众的死活。”
车子行驶的很平稳，太宰治这次出奇的没搞事。
森鸥外的声音低沉，“无论如何，请不要放弃这里的人民。”
素伬明看着森鸥外，似乎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良久的沉默之后，素伬明笑了，“我似乎明白夏目先生为什么选择你加入三刻构想的计划了。”
说起夏目漱石，车子里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森鸥外十分无奈的摊手，“我可是老师最不看好的弟子。”
“能理解，毕竟森首领你大多时候确实挺不当人的。”素伬明笑眯眯，森鸥外揉了揉鼻子没说话。
这件事他确实理亏。
素伬明手下面的旗会，兰波，织田作之助，甚至是太宰治，那个没被森鸥外迫害过。
只挖苦森鸥外几句都是素伬明脾气好了。
车里的气氛刚缓和，太宰治的作妖如期而至。
当车子第一次过弯飘逸的时候，素伬明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森鸥外已经一脸严肃的抓紧了安全带。
直到前排响起太宰治猖狂的笑声以及中原中也牙咬切齿的怒骂，素伬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默默的抓紧了安全带。
“到了到了。真是慢啊。”阿呆鸟蹲在温泉山庄的门口，看见远远的有一辆车七扭八拐的出现立刻精神了起来。
钢琴师看见开的像抽风了一样的商务车嘴角抽了抽，“该不会是太宰在开吧？中也开车不会这么……自由。”
这那是自由啊，这就是抽风好吗？
公关官维持着自己完美的笑容，心里已经做好了一会接住科长的准备了。
车子终于停下了，最先下车的是一脸神清气爽的太宰治。
坐在副驾的中原中也脸色难看的下了车，作为港口黑|手|党第一武力担当，明天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重力使，中原中也下车之后也趔趄了几步。
“啊！这就是豪华温泉吗！真是期待啊~”太宰治神采奕奕，中原中也握紧拳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混蛋！你就是这么开车的吗？！”
太宰治灵活的躲过中原中也的拳头，嘴上依旧贱兮兮的叭叭，“明明是小蛞蝓太没用了，你看森首领和科长都没说什么呢……”
太宰治说完就沉默了，因为他发现后座的人还没下车。
嘶……
在正事敲定之后，太宰治就把耳机摘了，后座和前排有隔音板，所以后面是个什么情况他还真的不清楚。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森鸥外无法在车子里使用异能。
在他握住方向盘的那一刻，爱丽丝就消失了。只不过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提起。
太宰治躲过中原中也立刻拉开后座的车门。
森鸥外一脸菜色，颤巍巍地下了车。爱丽丝出现，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森鸥外，小萝莉一脸忌惮的看着太宰治。
素伬明倒是毫无异常的下了车，怀里还抱着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富江。
“没事吧科长。”太宰治怂怂的笑了笑，素伬明叹了口气，“下次还是让中也开车吧，我倒是没事，森首领和富江可受不了。”
怀里的富江睁开眼恶狠狠的瞪了太宰治一眼，然后厌厌的闭上眼睛，将脑袋埋进素伬明怀里，拒绝社交。
第089章 八十九
“没事吧科长？”公关官眼神担忧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素伬明, 素伬明抱着富江摇了摇头，“没事，大家都进去吧, 这次出来就是好好放松的, 别那么紧张。”
中原中也搀扶着森鸥外, 钴蓝色的眸子复杂的看着公关官。
他虽然早就知道旗会的大家复活了, 但是碍于立场问题, 旗会和中原中也一直没有好好的聚过。后来素伬明被钟塔抓走，旗会前往北美稳定和菲茨杰拉德的合作，更是没机会见面。
今天算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重逢。
“好久不见啊，中也。”公关官笑容温柔的对中原中也挥了挥手, 钢琴师和阿呆鸟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中原中也神情激动的想要走过去, 但是他想起了自己还搀扶着森鸥外, 压下了想走过去的动作，语气之中满是激动, “好久不见, 大家。”
“中也, 去和旗会聚一聚吧, 我这边没事的，有爱丽丝照顾我。”
森鸥外撇了一眼素伬明, 十分识趣的将手臂从中原中也手中抽出来, 中原中也有些担心，“BOSS……”
“不会有事的, 我也只是有点晕车而已, 去吧。”森鸥外摆摆手。
中原中也和旗会还有太宰治的关系无疑是一张极好的牌。
只要抓住中原中也, 督查科想做什么都会有所顾忌。
旗会或许没那么大影响力，但是太宰治绝对有。
森鸥外笑容和蔼可亲, 紫红色的眸子里闪动着光芒。他可是很早之前就发觉了太宰治对中原中也的感情。
不然当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将太宰驱离港口黑|手|党呢……
织田作之助是引子，而中原中也才是真正的原因。
“好吧，您注意身体。”中原中也点点头，然后一脸兴奋的走向了旗会的三人。钢琴师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走吧，我们去喝一杯。”
“走走走，我们可是期待好久了呢。”阿呆鸟哈哈大笑，搂着中原中也大步向山庄走去。
太宰治站在原地看着中原中也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素伬明走到太宰治身边，“你不去吗？”
“不了，我才没兴趣和黏糊糊的小蛞蝓喝酒呢。”太宰治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素伬明笑了笑，“好吧，之后也有机会，山庄里有不少不错的酒。”
太宰治撇了素伬明一眼，“有的时候您真的挺八卦的。”
“算吗？我这是关心下属的生活而已。”素伬明耸肩，怀里的富江不舒服的哼唧了一声，素伬明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我先带富江去休息了，森首领就先麻烦你了。”
太宰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素伬明怀里一脸弱小无助可怜兮兮的富江，“没问题，我一定会好好‘招待’森首领的~”
森鸥外：…倒也不必如此！
“我难受，素伬老师。”富江可怜兮兮的说着，一双漆黑妩媚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素伬明，素伬明莫名感到一阵燥热。
怀中清俊美丽的少年在此时忽然充满了美丽和欲望的色彩，每一次触碰，肌肤之间的亲昵都会勾起最原始的欲望。
素伬明耳尖微红，清了清嗓子勉强压下那种感觉，“马上就可以休息了，可以泡温泉哦。”他知道一定是富江做了什么，诞生于恶欲之中的怪物十分清楚如何催化恶念和欲望。
富江笑容艳丽，白皙的双臂搂着素伬明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尖耳上。
素伬明浑身一僵，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聚集在了耳尖上。他能感受到富江柔软的嘴唇亲吻着发丝，摩擦之间略过颈间的皮肤。
湿热柔软的触感在耳尖炸开，富江将那敏感无比的尖耳含入嘴中，细细的品尝舔吮。
素伬明闷哼一声，腿一软差点没把怀里的富江扔出去。
“够了。”素伬明声音干涩，白皙俊美的脸上满是红晕，翠绿的眼睛湿润柔软，明明是在严令拒绝，但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富江轻笑，终于大发慈悲一般放过了妖精敏感的尖耳。他从素伬明怀中下来，贪婪地将素伬明此时的样子收入眼底。
“走吧，我们去泡温泉~”富江牵起素伬明的手，不容素伬明拒绝的和他十指相扣，暧昧又充满暗示性地摩挲着素伬明的指间。
素伬明努力平复着呼吸，面对游刃有余，展现出自己侵略性一面的莫名感到一阵退缩，就像是草食系的小动物遇到肉食系天敌一样。
来之前素伬明就清楚会发生什么。
富江对于这种事已经心心念念了很久，而他也在和富江确定关系之后就做好了突破这层关系的准备。
他算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之前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些，后来和富江确定关系之后查过资料，在他看来，身材娇小纤细，性格像只小猫的富江必然是承受方。
那他作为一个负责人的恋人，必然要给富江一个良好的体验，所以他暗中做了不少的准备。
但是，刚刚发生的一切让素伬明莫名后背发凉，总感觉事情在往他意想不到的地方跑偏。
“走吧，去泡温泉~”富江笑容灿烂，看向素伬明的眼神是压抑的兴奋和贪婪，就像一只饥饿许久的野兽看见了一块新鲜的肉。
素伬明咽了咽口水，目光闪烁了一下想要拒绝，但是富江才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从未有过的巨大力道从手臂上传来，素伬明机会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被富江拉着走向山庄深处。
————————————
“你们好慢啊。”江户川乱步已经换上了浴衣，从身上的水汽来看，他已经泡过温泉了。
太宰治脱掉黑风衣，“还不是森首领太慢了。”森鸥外脸色已经好了不少，面对太宰治的diss只是淡然一笑，“银狼阁下，好久不见。”
社长换了一身浴衣，腰间的刀也解了下去，身上锋利的气势消弭了不少，“森先生。”
“不要在说这些无聊的话了，科长包下这里又不是让大家干这些无聊事的。”乱步看着互相营业的两人不满的皱起包子脸。
森鸥外无奈一笑，也就只有武装侦探社能够将这次团建当做一次真正的休息了。
不过现在，还是放松一下吧……
看着和旗会聊的开心的中原中也，换了一身浴袍正在帮镜花扎头发的红叶，以及一见面就开始争吵的中岛敦芥川龙之介，森鸥外眼神温和了些许。
温泉山庄很大，而且很豪华。不过大家也不意外，这次虽然面上是督查科选的地方，实则是菲茨杰拉德出手。
那位可是真正的有钱人。
大家似乎都默契的忘记了这次团建的真正目的，彻底沉浸在了这次放松休息之中，等到日落西山，山庄的经理通知大家今晚上有特地准备的烟花秀，让大家做好准备前往前院的时候，中岛敦后知后觉的说一直没看见督查科的科长。
在场的成年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暧昧的笑意。
太宰治爱抚小老虎的脑袋，“不用管科长，他和富江玩的开心呢。”
中岛敦懵懂的点点头，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我是想当面感谢素伬科长啦，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真的很棒。”
泉镜花附和的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侦探社的大家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的聚在一起了。
“会有机会的，不过不是现在哦，科长有重要的事去做，我们可不能打扰他。”太宰治笑眯眯的瑶瑶手指，尾崎红叶走过来摸了摸镜花的头，“没错呢，会有机会的。”
……
“……”
黑暗笼罩的房间内，红色的发丝散落在雪白的被褥上。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贪婪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身为怪物，富江太清楚如何将人拉入欲望的漩涡，给予快乐对于他来说太简单不过了。
在契合的那一瞬间，无与伦比的满足让富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欢愉，将其彻底占有的恶念被满足之后，富江想看见素伬明更多的，不一样的神情。
他仔细的感受端详，引诱着欲望，满足着欲望，然后将其满意的收入眼中。
绿色的眸子睁开，和富江对上视线，素伬明颤抖着抬手遮住那双眼睛，“别看……”
富江轻笑着，拉下颤抖的手，亲昵的俯下身亲吻着脸颊脖颈，“不要哦，我最喜欢看素伬老师这个样子了。”
素伬明颤抖了一下，脑子已经彻底陷入混乱的他张开怀抱，紧紧抱住富江，“嗯，我也喜欢你……”
“素伬老师果然最好了……”富江喟叹一声，露出了自己贪婪真实的面容。
——————————————
烟花秀很盛大，一夜狂欢的众人第二天陆陆续续的来到了餐厅。
中原中也打着哈欠，他昨晚上喝了不少，直接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不过应该没造成什么损失吧？
有点心虚的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类似废墟的东西，中原中也送了口气。
“昨晚上小蛞蝓可是要飞上天亲自放烟花给我们看哦~”
太宰治幽幽的从中原中也身后冒出来，吓得中原中也瞬间炸毛，“不要随便吓别人啊青花鱼！”
“就说蛞蝓没脑子，这样都会被吓到。”穿着浴衣也不忘缠绷带的太宰治一脸‘人没救了’的样子摇了摇头。
“混蛋！”
森鸥外给自己夹了一份煎蛋，在餐厅里张望了一圈，依旧没有看见素伬明，“素伬科长还没醒吗？看起来昨晚上够晚的。”
尾崎红叶暧昧一笑，指了指一个方向，“素伬科长没来，但是辻迁先生到了哦。”
“？”一脸问号的森鸥外看向那个方向。
穿着浴衣，浑身散发着满足气息的美少年真兴致勃勃的挑着早餐，从盘子的数量来看是两人份。
“如果不是督查科那边有什么紧急事件需要素伬科长早上加班的话，我想，确实有点出乎我们的预料了。”
尾崎红叶遮住嘴角，哎呀哎呀，原本以为素伬科长是攻，没想到居然是受吗？
森鸥外已经傻了。
督查科怎么可能会有工作！高层全在这里了好吗？！
终于回过神的森鸥外捂住脸，“确实……很让人意外。”
尾崎红叶笑了笑，牵过刚睡醒正一脸困意的泉镜花，“鸥外阁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允许妾身和镜花先行离开。”她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个孩子了，有机会自然要好好相处相处。
森鸥外举了举手中的水杯，表示自己同意了。
第090章 九十
在温泉度假之前, 众人都没有在见过素伬明，有人想要找他，最后见到的也只有臭着脸十分不爽的辻迁富江。
中岛敦努力了两次, 被辻迁富江吓得再也不敢找人了。
太宰治装模作样的安慰了小老虎两句, 得到了一枚来自名侦探的白眼。
真不知道乱步大人看不出来是谁在背后撺掇的啊？
为期四天的温泉之旅结束, 消失在大家面前的素伬明终于出现在督查科的办公室里了。
太宰治上下打量着将衬衫扣子最上面一颗都扣好的素伬明, 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 “哎呀，科长什么时候回来的，感觉好久没见了~”
素伬明整理办公桌的手一顿，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宰治, 大有他敢多说一个字就弄死他的杀意。
被眼神盯的后背一紧, 太宰治立刻变乖, 讨好的朝素伬明笑了笑拿了需要处理的文件立刻跑。
办公室里没人后，素伬明才慢慢的揉了揉腰。
酸疼的感觉随时随地提醒着他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想起那堪称突破下线, 毫无底线, 荒淫无度的画面, 素伬明就羞耻的捂住脸，耳朵通红。
他接下来一周都不要再理富江了！
素伬明咬牙切齿的下定决心。
督查科需要处理的事不是很多, 今天素伬明回来就是将大致的工作给古琦早纪和近喰纯平交代清楚, 之后他就要带着太宰治离开了。
里包恩和他联系，说那边六位守护者之间的战斗即将开始, 他过去刚好可以考察一下彭格列新一代的实力, 顺带提点意见。
素伬明从里包恩那边了解了守护者和首领之间的关系, 倒是和氏族与王很想象。
不过，带有属性的火焰……
素伬明眸光微动, 手中出现一朵没有温度的冷白火焰。他的火焰和里包恩口中的火焰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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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回家的路上，沢田纲吉注意到自己邻居家似乎是在装修。
搬家公司的车停在门口，工人从车上卸下家具陆陆续续的往房子里搬。
不过这些并不是让他驻足的原因。
一个披着黑风衣，穿着黑西装，和他见过的黑|手|党打扮无异的青年正靠在门口的墙上。
青年手腕上缠着绷带，长相十分优越清秀，此时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书。
那个人，是黑|手|党吗？
沢田纲吉眨眨眼睛，这并不能怪他多想，属实是这段时间过于精彩的生活让他有点像惊弓之鸟。
黑|手|党，杀手，十代目，这些原本他以前根本想象不到的东西将他的日常生活彻底打乱。
“在看什么呢，蠢纲。”里包恩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像兔子一样的少年吓得一抖，连忙压低声音，“不要突然冒出来啊里包恩！”
说完沢田纲吉有点心虚的偷偷瞟了一眼黑发青年，见对方姿势没变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本身就是在偷偷看人家，要是暴露了真的会超级尴尬啊！
里包恩站在墙头，小婴儿漆黑的眼睛凝视着看书的青年，“不用这么小心，他早就已经发现你了。”
“唉？什么？”纲吉惊讶的睁大眼睛，呆萌的样子更像兔子了。
太宰治啪的一声合上书，慢悠悠的冲两个人走来。
沢田纲吉看着面带微笑看向自己的青年，脑子里的警报直接拉响。危险！这个人很危险！
“这位就是你说的，要给科长看的……彭格列十代目？”太宰治摸着下巴打量着眼中满是害怕警惕的沢田纲吉。
里包恩点点头，“虽然蠢纲现在确实有点丢脸，不过他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太宰治说实话是不太信的。
沢田纲吉太无害了，完全就是一个在正常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乖孩子，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都和黑|手|党搭不上边。
这种纯真又善良的孩子要是在港口黑|手|党，恐怕过不了几天就会消失。
这样纯粹又无害的孩子，不应该染上黑色。
或者说，彭格列不一样？
太宰治垂眸，“倒是科长会喜欢的孩子。”
太宰治的话倒是让里包恩心思活络了起来，“他已经到了吗？”
太宰治知道里包恩想的什么，不过他也没有阻止的想法，“嗯哼，科长在房子里准备晚餐，要一起吃吗？”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里包恩不会错过一点让纲吉在无色之王面前刷存在感的机会，无色之王这一步十分关键，甚至可以直接决定后续的指环争夺赛。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沢田纲吉此时小心翼翼的举手，“既然要去做客，那我先去准备一点东西。我很快的！”
说完少年就快步跑回了家，留下里包恩和太宰治面面相觑，太宰治抱臂轻笑一声，“嗯，科长一定会喜欢他的。”
懂礼貌，性格温柔，就目前来说这个孩子表现出的一切都很让人感到舒适。
“你真的认为，他会成为一个好的黑|手|党首领？”黑|手|党首领可不是普通人能干的，里世界的斗争可是异常凶险黑暗的。
“阿纲会的，况且……”
小婴儿看着太宰治，“您作为无色之王的氏族，也可以帮助阿纲不是吗。”
“哎呀呀，这算盘都打到我身上了？我们科长可还没表态呢，你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一点。”太宰治笑了。
语言之间的交锋让太宰治意识到了眼前小婴儿的难缠，难怪彭格列会派他一个人来培养下一代首领。
没点真本事，想干这活还真干不了。
在那个孩子身上，里包恩可没有试错的成本，一旦出现问题，就等于彻底失去继承权。
“但是，无色之王会喜欢阿纲的不是吗。”
里包恩眼馋太宰治很久了，之前光听里卡多的描述就能想象到太宰治是多么好用的左右手。
虽然横滨地方小，但是妖风大啊。
在无色之王下落不明的情况下支撑起整个督查科，维持之前布置的计划正常进行，稳住了远在北美的【组合】，忽悠了前来调查的超越者，甚至还有能力去探查钟塔。
逼的横滨政|府直接出手，破坏规矩也想将人直接抓起来。
这种统筹能力和智谋，放在彭格列都是顶尖的。
太宰治要是能成为纲吉的老师，里包恩感觉自己梦里都是笑着的。
虽然以纲吉的性格，太宰治的很多手段他都不可能用，但是这不碍事，只要能学到太宰治的思维方式和谋划能力就是纲吉赚了。
“我来了，我拿了一些妈妈烤好的小饼干。抱歉啊，蓝波吃掉了大部分，第一次见面应该准备的多一点的。”
沢田纲吉拿着一个饭盒跑了出来，少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只不过那双暖棕色的眼睛依旧亮晶晶的，“妈妈做的饼干味道很棒，希望你们能喜欢。”
“对了，这位先生喜欢吃什么，妈妈手艺很好，下次可以来我们家吃饭。”
许久没有见过正常孩子的太宰治沉默了，面对沢田纲吉亮晶晶的眼睛缓缓移开了视线，“走吧。”
纲吉眨了眨眼睛，对于太宰治的表现有点不解，求助的看向里包恩。
里包恩满意的点点头，少见的夸奖了纲吉，“做的不错，蠢纲。”
莫名其妙被夸的纲吉更不解了，一头雾水地看着里包恩，完全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能得到夸奖。
“跟上。”里包恩没有解释，一个闪身消失在墙头。
纲吉连忙跟上前面的黑色身影，虽然他依旧感觉那位先生身上的气息很危险。
“科长，我带客人回来了，你……在干嘛？”
太宰治一进门就看见素伬明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一锅汤。
“打扰了……”纲吉弱弱的问好，目光落在客厅中的青年身上。
红色的长发之间夹杂着几缕灰色，长发被一根发带随意的束起搭在肩上。
穿着笔挺的白色衬衫长裤却围着围裙，浑身透着一股微妙的‘严肃公职人员’和‘温柔家庭主妇’糅合的气息。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味道，太宰，你来尝尝。”素伬明盛了一碗汤递给太宰治，太宰治看着奶白色，看起来十分美味的汤陷入了沉默。
“科长，你确定人类的味蕾可以承受？”太宰治嘴角抽了抽，他十分不理解，明明做饭完全没问题的科长，一煲汤就是反人类武器。
素伬明也沉默了，看着奶白色的汤，他努力挣扎了一下，“我这次按照视频一步一步来的，我觉得没问题。”
太宰治接过汤，眼睛一转，笑眯眯的转身看向沢田纲吉，“哎呀，作为客人，招待不周，这碗我们科长亲自做的汤就当做补偿了。”
素伬明注意到了沢田纲吉，“这位是？”
“他就是纲吉。”里包恩完全没有为自己学生解围的想法，反而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这么小？”这下轮到素伬明惊讶了，他原本以为怎么说继承人也是成年水平，但是眼前这个少年一脸稚气的样子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太宰治一脸和蔼可亲的诱哄着，沢田纲吉想拒绝但是完全不是太宰治的对手，眼看就要接过汤碗的时候，素伬明出手了。
“咳，还是别试了，我在研究研究。”
得救了!
顿时，沢田纲吉一脸崇拜的看着素伬明，少年还有点眼泪花，但是完全不妨碍他眼睛里大大的崇拜和‘你是好人’。
素伬明：？现在黑|手|党首领，画风都这么纯了吗？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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