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修忙中考,期末考这段时间,沈让没事干就牵着岩岩跟着中介去看房子。
沈让自己有看上的地段,方南嘉家里做房地产的,给他介绍了最优惠的价格,对比来对比去的,就三栋小区的环境比较好。
索性他先去探探风,前两家小区岩岩一进去异常暴躁,吠叫不止,最后一栋小区,也就是越临湾,一改常态,在后花园的小草坪上撒泼打滚,惬意的晒太阳,看起来非常喜欢。
回去沈让就定了越临湾,经理给方南嘉发消息,第二天方南嘉跑上来问他,说是没想到会选个这么贵的。
不太符合现在住在老破小出租房里的沈少爷的身份。
沈让听出他的调侃,淡淡的说:“那是狗选的。”
“……?”方南嘉顿了顿,随手拿起一个文件,翻了几页,“你不跟班长商量一下吗,那地段挺贵的。”
“不用他担心。”
方南嘉盯着他的脸,像是意识到什么,慢慢的瞪大眼睛:“你打算全款啊哥?”
然后那一天晚上沈让把文砚修约了出来,然后那晚沈让也没有抽烟。
文砚修在那一天的心情如坐过山车那样跌宕起伏,当然结尾还不错,两个搭伙过日子,想要定下来的夫夫,这样平淡且和谐的生活,一定会过得很长久。
等文砚修参加完散学典礼的第二天,他们约了经理去看房型。
小区是定了,不过因着方南嘉的关系,他留了几套不同房型的供他们选择,价格上也可以优惠点。
越临湾的地段是最好的,不管是地理位置,小区环境,安全性能,甚至是邻居品质都是顶配拉满。
房型的话,那就看个人的习惯,爱好。
每一项要考量的东西也挺复杂的。
之前文砚修委婉拒绝越临湾,用的借口是担心两个人住的太空旷,这是实话。
沈让工作忙,项目多的时候甚至住在公司里,他不愿意独守空房,还是那么大的房子。
他们约好时间,经理带路,边走边介绍。
第一套房型,首层,带前后花园,一共三层半,横向面积很大,阳光充足。
经理带着他们逛完一圈后,很自觉的离他们一段时间。
沈让其实没什么意见,多数看文砚修:“怎么样。”
文砚修抿唇,翻开资料纸,从首层平面图看到顶层,简截了当的说:“前后花园打理起来太麻烦,首层面积太大,三层没必要,房间太多用不上,过年打扫卫生也是麻烦。”
文砚修做事太沉浸时会不自觉带点小习惯,比如指腹相互摩擦,眉头稍稍皱着,分析语速不快不慢,字正腔圆,还是那样好听。
想着,他上课要是这副模样,也不怪学生喜欢。
沈让说:“那就看第二套。”
文砚修嗯了一声,他想到什么,小心的抿了抿唇:“沈让,你喜欢吗?”
他刚才顾着自己发表意见,都没询问过沈让的,这样好像不太好,显得他太专|制。
沈让言简意赅:“你说了算。”
文砚修明显受到不小的惊吓,类似于受宠若惊的那种,沈让目光停了一两秒看他,“我不太喜欢带这么多花园的。”
文砚修这才点点头,小声附和:“我也是。”
经理觉得沈让就像是那种陪着老婆逛街买衣服,什么事都是老婆决定,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丈夫。
第二套的缺点比较明显,光线的问题,功能设计的不合理,所以被他们pass了。
第三套的话,各方面都不错,房型面积很符合文砚修心中的价位,但他还是打算再看看另外几套。
买房这种活儿就不怕费精力,毕竟是他们的婚房,文砚修无论如何也得考虑到沈让的情况。
但一想到这是方南嘉帮忙找的,他有些不好意思:“这样挑剔会不会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尽管选。”沈让接过他手上的资料纸,开口说,“你要是觉得不好,新房乔迁请他过来吃饭。”
这倒是不错的主意。
最终定下来的是第六套,文砚修进去后看哪哪都是满意的,特别是近小区草坪那边,视野宽阔,很适合岩岩玩耍。
第六套一共三层,一楼有间老人房,文砚修心想着假如沈让的父母要过来的话,住在一楼刚刚好。
二楼一间主卧,两间次卧,三楼则是空荡荡的一片,到时候按需设计。
经理知道他们是准夫夫买婚房的,所以着重介绍主卧的功能,其实都大同小异,只是这间的浴室特别大,有二十平,跟一间房差不多大。
然后介绍阳台的位置,隐秘性很好,坐北朝南,光线充足,隔间就是书房跟衣帽间。
主卧的每个地方每个角落经过经理的介绍后,每个字落在文砚修的耳朵里都变成了另一个意思,他捏了捏耳垂,让自己清醒点。
介绍完毕,经理对他们笑了笑,识趣的走远了些,文砚修这才开口:“我觉得还是看看次卧比较好。”
沈让说:“主卧还没看完。”
文砚修眼睛直愣愣的看他。
沈让跟他对视,好似要把他看穿:“你想分房睡?”
文砚修实话实说:“我怕你不习惯。”
“我都行,看你。”
文砚修支支吾吾的:“那我也没问题。”
说起来,他们好像从来都没讨论过关于体位的问题,文砚修忽然想起上次在健身房遇到的那个白净的小男孩,看自己的目光,仿佛是个猛1。
文砚修看着沈让的下颌线,凸出的喉结,结实的背肌,算了,沈让这么大块头他弄不来的,好累。
沈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顿了两秒,才意识到:“结婚了再试。”
文砚修疑惑的啊了一声:“试什么?”
沈让简洁道:“上床。”
“……”文砚修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要熟透了,他是真的害羞,“你也太直白了。”
“那我委婉点。”沈让垂眸看他,“我跟柏拉图不熟。”
“……”
那可太委婉了。
不过那是婚姻的一部分,文砚修倒不会多抗拒,不管男女,正常的生理需求还是要的,总不能一辈子结婚,一辈子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那才是有病的。
沈让走到浴室门口,按在门框边,环视一圈:“这个浴室设计的不错。”
文砚修在心里默默记下,他喜欢大浴室。
“方便清理。”
文砚修理解歪了:“这屋子太大了,还是请阿姨来打扫吧。”
沈让无奈了几秒,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个尴尬的话题没人再提起,他们对主卧都没什么意见,当然主要还是看文砚修。
他是没问题的,书房可以分成两张书桌办公,再不济就留一个次卧改造一间书房,基本他能想到的,主卧的功能都满足,至于没想到的,以后再说吧。
之后饶了一圈去看次卧,三楼的话,沈让说之后会出设计图跟效果图,到时候再来现场看。
下去一楼,沈让盯着一楼房间的位置,轻描淡写:“改造成宠物房给岩岩。”
“那你爸妈来的话,住哪里?”
沈让一顿,神色淡了几分:“他们不喜欢跟我住。”
听起来跟父母的关系还是不太好,高中的时候也这样,这是个敏感的话题,文砚修选择闭嘴不问。
但没一会儿,沈让又说:“领证之前会带你去看他们。”
这是应该的。
虽然还没到日子,光是想想都让文砚修莫名紧张。
安静了几秒,沈让问:“你那边?”
“暂时不用,父母不在了,没什么来往的亲戚。”
沈让说了句好,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成年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懂得克制与分寸,相处起来才舒服。
刚走到后花园的位置,沈让兜里的手机响了,他出去接了个电话。
方南嘉的声音跟平时不太一样,认真了点,也小声了点:“哥,伯母找过来了,问你啥时候回去。”
沈让没什么表情,声音比平时要更冷淡些:“闹起来了?”
“你不在,那倒没有。”
“知道了。”
文砚修从房子里走出来,沈让站在树荫底下,斑驳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低头点了根烟,注意到文砚修后,不急不缓的看过来。
文砚修没想太多走过去,烟味呛鼻,味道也一般,文砚修在外行走一般会避开抽烟的路人。
此刻他却不断在靠近,他想,沈让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连抽烟淡淡的烟草味也好闻。
“你打完电话了?”
“嗯。”
“急着回去吗?”
“不急。”
沈让垂着眼皮,看他的表情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烟,他问:“抽过?”
文砚修一眨不眨的看他:“没有。”
说是这么说,表情在沈让眼里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像是想尝尝。
“烟不是好东西。”
文砚修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凑过头去,鼻尖几乎要蹭到沈让的下颌线的位置。
他低声说:“你抽起来好看,也好闻。”
沈让指尖夹着一根燃着的烟条,轻雾袅袅,另一只手掌抵在文砚修额头上,轻轻往上推,迫使他抬头。
“不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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