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下午很长一段时间,沈让站在文砚修旁边作指导,没人敢上前搭一句话。
练了几个小时,文砚修感觉胳膊有些酸酸的,心想第二天估计更酸痛。
他其实不想练,但是沈让亲自指导,蜻蜓点水般的肌肤之亲,穿着背心的沈让散发着迷人的荷尔蒙气息,文砚修被诱惑的心猿意马,有些不舍得放弃这次亲密的机会。
不过沈让没让他玩太久,差不多了,就带着他去按摩室放松肌肉。
进去的时候发现宋之昂也在里面,他动作顿了顿,尴尬的冲他们一笑:“沈老大,文老师。”
文砚修对他印象不深,只记得他加了自己的微信后,除了打招呼外,一句也没聊过。
沈让在文砚修身后看过来,眼神淡淡的对着宋之昂说:“先把衣服穿上。”
宋之昂尴尬的穿衣服,尴尬的打招呼,尴尬的离开按摩室。
这一段小插曲没造成什么影响,倒是按摩的时候,师傅一个劲的压下来,疼得文砚修叫了一声。
沈让看过来时,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师傅大笑:“小伙子少锻炼啊……”
文砚修只能笑一笑缓解尴尬。
师傅老好人,顺便帮他按了按肩颈,他长期伏案工作,肩颈是老毛病了,摸上去硬邦邦的。
按下去的时候,那个疼是钻心的,文砚修觉得自己叫得太奇怪了,声音又尖又细的,还带了几分疼。
何况沈让在这里,他咬唇忍着,还没忍多久,沈让忽然开口让师傅停一下。
“疼的话就不按了。”
文砚修活动了下左肩,发现松软了很多,来都来了,“顺便把右肩也按了吧。”
沈让垂着眼皮看他,语气淡淡的:“那就别忍着。”
文砚修愣了愣。
“可以叫出来。”
文砚修默默埋在自己手臂处,之后整个过程都不敢抬头。
那天之后,沈让的工作突然规律起来,朝十晚五,特别轻松,有时候甚至都不用去上班。
再慢慢的交接工作,沈让就正式申请到半个月的长假,申请的过程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而这两天是中考的时间,十二中初三全体师生要去市中心考场,每天来回大巴接送,学校人手不足,文砚修会顶替上。
这三天中考,早出晚归的变成文砚修,岩岩索性给沈让养着。
沈让的摄影技术很好,经常拍照片跟视频给文砚修。
岩岩是一只卷耳的美系杜宾,通体黑毛,身上带点黄毛的块状,并不多,一双眼珠子在黑暗中会发光。
看起来很酷的样子。
文砚修盯着岩岩身边浓重又模糊的侧影,心猿意马的回复了一句好帅。
中考三天结束,文砚修回归学校,准备初二的期末考试。
等沈让的申请正式落实,十二中刚好结束期末考试,考完最后一科,学生犹如脱了缰的野马在走廊飞奔不停。
文老师差点被撞到好几回,只能笑着呵斥,让他们不要在走廊乱跑。
他刚说完,手机在兜里微微震动,他走到角落接电话:“沈让。”
文砚修的本音就是有些软绵绵的,带了点鼻音,尾调很自然的拉长了点,听着心里暖呼呼的。
沈让语速很慢:“今晚我接你。”
文砚修一愣:“去哪?”
“吃饭。”
今天考完试,学生是放松了,老师还在忙,不过这种程度文砚修还是能接受的。
到点了,文砚修直接起身收拾东西,温老师走过来说,“今晚不聚餐吗?”
文砚修疑惑:“今晚有聚餐?”
“前一分钟李老师组织起来的。”
文砚修笑了笑:“我有约了。”
温老师啧了一声:“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嗯。”
温老师简直受不了:“太秀了,妈呀。”
文砚修跟保安打了声招呼后,抬眸便看见沈让的车在校门口,没想太多,直接开门坐在副驾驶上。
车子开了一路,文砚修看着周遭陌生的风景,捏着食指,有些懵:“我们这是去哪吃。”
沈让左边手肘抵在车窗边,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你去了就知道。”
这句话的蕴含着神秘,令文砚修跟着期待起来,主要是沈让此人,看起来克己复礼,正经得很。
而且读书那会儿,沈让出了名的嘴毒,青春中二期脸上大写的不要惹我四个字。
学校女生喜欢他的大部分原因,真就全靠脸撑着。
文老师勉强用余光瞥着沈让高挺分明的侧脸轮廓,长着一张像艺术品的脸,矜贵且多情浪漫。
他高中的时候很大可能也是见色起意。
他见过很多人,相亲也相过不少回,都没有沈让给他的感觉惊艳。
沈让订的是比较偏远的粤菜馆,听说这里的鸡是现抓现杀,菜也是老板自家种的,总之吃的就是一个鲜字。
文砚修喝了口汤,鲜香的说不出话:“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方南嘉推荐的。”沈让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油到发亮的唇,“想带你来尝尝。”
文砚修看着他,稍微舔了下唇。
沈让目光下移,低眉喝了一口茶。
因为文砚修喜欢,他们打包了宵夜回去,开车的路线跟原来的不一样,文砚修这回学聪明了:“我们不回家吗?”
沈让抓着方向盘,随口提了个句:“这周我去看了新的楼盘,觉得有个小区不错,想带你去看看。”
“哪里的。”
“越临湾。”
“……”文砚修咂舌,那岂止是不错,这完全就是寸金寸土的别墅区。
文砚修开始捏手腕的红绳:“我记得这附近还有个风海城文化旅游公园。”
“嗯,去玩过吗?”
“刚开的时候去过。”
那是个集商业、饮食、娱乐等为一体的城市文化旅游景区,越临湾建造在附近,近地铁,方便交通,娱乐设施充足,人流量大,这房价想想也是不可估量的。
车子停在风海城另一边,隔着海遥遥相望,能看见摩天轮绚丽闪耀的霓虹灯。
晚上光线不充足,不适合看房,沈让只是顺路过来,顺便跟文砚修提房子的事。
文砚修委婉的说:“越临湾的房子太大了,我们又不会有小孩,两个人住会不会太冷清了。”
沈让漫不经心的点了点方向盘:“那我们就买小点的,你喜欢两层还是三层?”
文砚修有些哭笑不得,其实他不太能承受越临湾的房价,实在是高不可攀。
在他开口之前,沈让淡淡的打断他:“我目前的事业正在上升期,不打算在身上负太多债,房子全款,房产证写我跟你的名字。”
文砚修愣住了。
“你有多少出多少,不出也没关系。”沈让深邃的眼底映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引诱着人跳下去。
“越临湾离十二中不远不近,依旧是郊区范围,岩岩可以继续养。”
“房子是婚后财产,你不要有负担,因为这是在我范围内,可以做到最好的事。”
沈让收回视线,眼底那片湖色消失,转而看向文砚修的脸:“找个日子再去看看房,选个你喜欢的房型。”
眼眶被夏日炎炎的风吹的有些湿润,文砚修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内心的温度不断的升高,发热,抓着那条红绳子,在掌心磨出一条细细的痕迹,才把那点酸涩又感动的心意咽下去。
文砚修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没办法开口。
他沉默多久,沈让就跟着沉默多久,很有耐心的等文砚修平复心情。
文砚修没办法平复,他内心浪潮汹涌,几乎要将他吞灭,他蜷缩着五指,指甲掐在掌心处,掌纹留下深深的痕迹。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沈让微微颔首。
文砚修抿唇:“你为什么会突然想结婚了。”
这个问题很原始,也很纯粹,沈让看着他握紧的拳头,轻轻哂笑:“想早点定下来,你是合适的人选。”
理智回归。
文砚修稍微松开了拳头,他多担心刚刚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文砚修冷静的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沈让说:“所以房子是必要的,既然是长期居住,要买就买最好的。”
这个理由不错,也很正当,文砚修反而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都听你的。”
不知道沈让资产深浅,但全款买房肯定会大出血。
文砚修想了想说:“以后我们要省点花了。”
沈让不理解:“为什么?”
文砚修小声嘀咕:“买了房结了婚就不好乱花钱。”
沈让玩味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那以后家里你管钱。”
文砚修轻轻地啊了一声,随即皱眉:“不行。”
“为什么?”
“你不怕我吞了你的钱吗?”他们又没有做婚前财产公证,话说回来,要做吗?
文砚修慢吞吞的说完,刚要问需不需要做公证,发现沈让一直盯着自己看,疑惑了一下。
沈让很轻的吸了一口气:“介意我抽烟吗?”
文砚修不知道他有抽烟的习惯:“平时没见你抽过。”
“不是经常。”
“那你抽吧,我不介意。”
听见这话,沈让突然很短促的笑了声:“这么纵容我?”
文砚修顿了顿,很早就想对沈让说:“做你喜欢的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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