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敖敬川一脚踹开冷宫大门, 当冷宫荒凉破败的景象出现在几人面前时,还是让林楠绩吓了一跳。
这冷宫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住了,破败异常。
崔无尘在各处翻找, 最终在废弃宫殿的一角掀翻一个井口的石盖, 很是兴奋:“就是此处!”
敖敬川看着这口井,不明白崔无尘怎么这么兴奋:“这不就是一口废弃的井。”
崔无尘嗤笑一声:“这你就不懂了,这叫狡兔三窟。”
林楠绩顿时联系起来:“敖统领,你不是说皇上失踪了,却又从未出宫过?”
敖敬川一怔:“你说,这皇宫里有通往外面的地道?”
林楠绩点了点头。
“下去看看。”
敖敬川道:“林大人还是留在这里,我带人下去。”
崔无尘道:“我也得下去会会我那师弟。”
林楠绩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敖敬川为难:“可是下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形,万一发生点什么, 让你落入陷阱, 卑职无法和皇上交代。”
林楠绩坚持道:“我能保护自己。”
“我一定要去。”
敖敬川拗不过他,只好率先下井。
林楠绩跟在后面下井,这井里是干涸的, 只在井底积了浅浅一层雨水。这里果然有个通道, 只是从里面被锁上了。敖敬川直接砍掉铁锁, 带人闯进去。
隧道里阴暗潮湿,十分阴冷,敖敬川从怀里掏出火折子, 点燃了,才能看到方寸。
林楠绩抬手一指地道墙上:“看, 这里有人经过的痕迹。”
敖敬川和崔无尘朝墙壁看去,果然有新近留下的锐物擦过墙壁的痕迹。
“走!往前!”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 连崔无尘都郁闷了:“这地道怎么这么长,又冷又闷的, 皇宫造这个干嘛。”
“好像到了。”
林楠绩看见前面传来微微的光亮。
一行人从隧道出来,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满腹疑惑。
“这是什么地方?”敖敬川都闹不明白了,从来不知道京城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里是一处圆形的地下空间,周围墙壁像是已经存在很久,上面画着奇特的图案和看不懂的符咒,顶上十分高耸,看着像是一座高塔,只是不知道有多高。
京城中有塔的也就是那几个地方,慈恩寺的佛塔,报国寺的藏经塔,城南的观星塔,仅此三处而已,可都去过,并不是什么废弃的所在。
也就是说,他们所在的这座他,并不在寻常认知当中。更不用说这地宫还连着皇宫,地下竟然有这样一条长长的隧道,简直骇人听闻。
林楠绩说到:“看着像是一处地宫。”
敖敬川看着周围的环境,尤其是墙壁上的图案和咒语,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里看着像是一座塔,可京中的塔就那么急促,那一处都不像啊?”
崔无尘忽然说道:“我倒是想起来一出,你们京城是不是有一处无量观?”
说起这无量观,敖敬川有印象了:“那不是先帝时期炼丹的地方吗?先帝曾经无量观炼丹求仙,确实有一座塔,但无量观已经荒废多时。”
崔武臣点点头:“想来便是了。”
林楠绩也说到:“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的老巢,也不知道皇上此刻在何处。”
几人正要分开去找,就在这时,忽然从天而降一张大网,将他们网住,吊起在半空中。
林楠绩感觉整个人头晕目眩极速升空,等到身体停下来,发现自己已经悬在半空中。被吊起来以后,才发现他们所处的地宫地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太极阴阳图,阴阳图分为黑白两半,白色中央,停放着一口石棺。
林楠绩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崔无尘和敖敬川的人也同样落网。
“谁敢暗算禁军?”敖敬川对着空气大声喊道。
地宫里四下无人,这张网就像凭空出现一般,很是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不多时,从暗处走出来一道修长熟悉的身影,一个脸色苍白的人慢慢站到他们前方。
看清楚这人的面容后,林南既不由失声喊出他的名字:“黎四?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楠绩好心的询问了一句:“有几天没见你,我府上的猫没在去你家兴风作浪吧?”
李承嗣看见林楠绩这张人畜无害的面容时,面颊还习惯性的泛起抽搐,一听见他提到猫,更是觉得身上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鱼臭味。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应该庆幸你养的那小畜生没有继续造孽,否则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林楠绩双目圆睁:“不过是一只猫,黎兄何必如此动怒,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本就病入膏肓,天天还为这些事情动气动怒,这病怕不是气出来的。】
李承禩两只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心中的火又窜了上来。
“别得意的太早,一会儿有你哭的。”
林楠绩问:“是你要抓我们?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承禩没有再理会林楠绩,而是走到地宫中央的石棺旁边,眼中呈现扭曲又热切的光芒,苍白病态的手指抚摸着石棺上繁复诡异的花纹,口中念念有词:“李承铣啊李承铣,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居然在父皇临死之际哄得他传位于你,还想让禁军追杀我。可惜你千算万算,没料到我为自己找了一个替罪羊,从冷宫中逃出生天。”
“如今我回来了,这皇位也该物归原主。白白地让你坐了这几年,很过瘾吧。可惜人各有命,不属于你的终归不属于你。”
李承禩的仆从呈上龙袍和冠冕,服侍李承禩穿上。
李承禩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戴着属于帝王的冠冕,站在地宫中央,仰天长笑:“这大齐的天下,终究还是我李承禩的!”
林楠绩和敖敬川难以置信地看着地宫的石棺,李承铣在石棺里?那岂不是危在旦夕!
林楠绩的心里顿时焦灼起来。
【皇上,皇上,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快醒醒!】
李承禩听见林楠绩的心音,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他:“不用叫他了,他听不见了。”
林楠绩脸色顿时煞白:“你说什么?”
李承禩眼中升起玩味的神情:“你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没有想到吧,我居然能听见你心中在想什么。看你的反应,想必我那好弟弟也能听见了。”
林楠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李承禩居然也能听见他的心音,这难道是什么皇家专有金手指吗?
林楠绩舔了舔嘴唇:“那你还听见什么了?”
李承禩表情莫测:“你说呢?”
林楠绩脑海中不受控的运转着:
【不会听见我跟李承铣蛐蛐你脸色苍白的像个吸血鬼吧?】
【怪不得总觉得你长相有些怪异,看来也不是真实的样貌,难道是不能见人吗?】
【就算死,我也要做个明白鬼。】
想到这里林楠绩,壮着胆子问道:“你天天带着面具不累吗?”
李承禩冷笑一声,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面孔,脸色更加病态苍白,长眉斜飞入鬓,下方是一双阴郁诡谲的眼睛。
林楠绩看着他的面容愣了一下:【长得有几分像李承铣,确实是兄弟。】
谁知道这一句话却触怒了李承禩:“我才是皇家嫡长子,就算像也是他像我!”
敖敬川和崔无尘听得满头雾水,这个李承禩怎么像疯了一样突然自言自语起来?
就连刚刚走出来的崔无垢也惊住了,只见李承禩对着林楠绩自言自语,仿佛见鬼了一般。
“主……主上,仪式可以开始了。”
林楠绩和敖敬川、崔无尘对视了一眼。
【什么仪式?】
崔无尘皱了皱眉,对崔无垢说道:“师弟,你莫要误入歧途。我看着这前太子是个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之人,难道你要为他用逆转阴阳的邪术?”
崔无垢抽到崔无尘面前,神情阴鸷:“还是师兄了解我。”
崔无尘觉得师弟简直疯了。
“这世间根本不存在逆转阴阳之术,你何必倒行逆施,逆天而为?”
崔无垢冷笑一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若成功,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青史留名。而你,只能在这地宫凄惨地死去。”
崔无尘痛心疾首:“难道你忘了师父的教诲吗?”
提起师父,崔无垢的神情更加阴狠:“师傅偏心,叫我逐出师门,我今日偏要让他看看,到底是谁更胜一!”
“你这是走火入魔,不可理喻!趁早放下屠刀,还有回头的机会!”
崔无垢冷笑道:“你的命都快没了还来劝我,有这时间,不如想想自己的后事如何安排。”
李承禩不耐烦地催促:“别废话了,快举行仪式吧。”
林楠绩低声问崔无尘:“是什么意识?”
崔无尘看着底下两人走火入魔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我师父有本书,记载了一些术法,其中有一道逆转阴阳的术法,要将同源相生的两个人,置于阴阳阵法中,颠倒黑白,逆转阴阳,性命相替。”
林楠绩皱了皱眉:“真有这样的术法?”
崔无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见人用过,你问我,我问谁去。”
说着,崔无尘欲言又止地看着林楠绩:“其实吧,老儿本来是不信这世间有什么阴阳逆转之术的,只是看见你,倒是不由地怀疑了。”
敖敬川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不知道崔无垢念了什么咒语,地宫忽然间地动山摇起来,地面上的太阴阴阳图竟然快速转动。
这阵法转得林楠绩想吐,敖敬川和崔无尘的脸色也很是难看。
崔无尘一边转,一边嚎叫:“太快了,太快了!老头子禁不起这么转啊!”
林楠绩也被转得七荤八素的,仍然感到不可置信:“这世间竟然真有阴阳逆转之术,真的可以将活人的阳寿嫁接到将死之人身上吗?”
崔无尘边转边呕,上气不接下气道:“别问了,我也没试过!”
林楠绩倒是听说过用至亲之人的血液换血延长寿命的说法,确实延长了寿命,甚至可以延续青春,可那也是在现代高端医疗极度发达的情况下才出现的个例,这古代的阴阳五行竟然也有此效果?
他的唯物主义观摇摇欲坠。
眼下李承铣被关在石棺里,看不见人,林楠绩心中焦急,却也没有办法。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他得博一把。
慌乱转动间,他冲着敖敬川喊道:“敖统领,可否砍断我上面的绳索?”
敖敬川被网住,难以动弹,挣扎着抽出腰间的佩刀:“我尽力一试!”
几人在空中晃动,本就难以施展,敖敬川飞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砍断绳索,林楠绩重重坠地。
他连忙挣脱身上的网,往石棺的方向跑去,好不容易碰到的石棺,却发现这石棺极其的重,他废了很大力气,也只将棺材盖推开一角。
就在这时,阵法停了。
李承禩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双眼急切地看向崔无垢:“崔先生,成了吗?”
就在这时,林楠绩终于将棺材盖推开,崔无垢正要上前阻止,忽然看见棺材里面,瞬间整个人脸色惨白。
林楠绩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椁,也露出愕然的神情。
棺材里的人,是锦衣。
面色惨白,没有生息地躺在冰冷的石棺里。
林楠绩忽然明白了什么,趁着两人不备,悄悄后退了几步。
李承禩不敢相信地跑到棺材边,看见棺材里的锦衣后,整个人像是被打了一记闷棍,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人呢?这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从地宫的四面八方传来铠甲碰撞和脚步重重踩在地面的声音,崔无垢警惕地看向四周:“这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李承禩在地宫守着的人全部被冲破,身穿铠甲的士兵从四个方向的入口闯进来,为首的人,正是华衡。
林楠绩惊醒地喊出声:“舅舅!”
华衡带人迅速将这里包围,并将李承禩和崔无垢拿下。
崔无尘被人放下来,蹦跶到崔无垢面前,朗声大笑:“师弟啊师弟,到底是谁的死期快要到了?”
李承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头上的冠冕都歪了,极其恼怒:“这是怎么回事?”
崔无垢站到他身侧:“这不可能,我分明提前在城中部署,此刻京城应该被控制住了才对!”
就在这时,李承铣走了出来:“李承禩,你的伎俩拙劣之极,该不会以为我看不出来?”
李承禩一看见李承铣,便双目赤红:“李承铣!”
李承铣冷冷地看着他:“当年父皇昏聩,抛下朝政,一心想要修炼成仙,听信术士的蛊惑,求仙问药,损害龙体,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你非但不加阻止,反而大力搜罗术士,闹得民不聊生,如今还想反扑,且去问问这天下人答应不答应!”
李承禩双目赤红:“你这分明是狡辩,我是父皇的长子,生下来就立了太子,可却迟迟不传位于我,你又怎知我的处境!这皇位本就名正言顺的属于我,是你阴谋篡位,害了父皇,还想加害于我。名不正言不顺的是你!”
李承禩面容冷静:“父皇传位于我,有当朝的冯阁老和王文鹤作证,你再信口雌黄,也不能颠倒黑白。”
“况且你所谓的逆转阴阳根本是无稽之谈,此前借大夫给你看病之际,已经探清楚了你患病的虚实,你的身子即使我不动你,也支撑不了多久。”
“李承禩,认清事实吧。”
李承禩看着李承铣,忽然仰天大笑:“即便如此,那又如何,等你百年之后,这大齐的江山,还是属于我的血脉!”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李承禩是什么意思。
就在李承禩要被押走的时候,走过李承铣身边的时候,突然低声笑了。
林楠绩看着李承禩被押走的背影,忽然在心里来了一句:【可是,小太子李敬榆并非你的血脉。】
【真要说起来,小太子应该算是你的幺弟,他是先帝的遗腹子。】
李承禩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看着林楠绩,神情激动:“不可能,绝不可能!”
李承铣嗤笑一声,凉凉地看着李承禩:“他说的没错。”
李承禩突然癫狂起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口中一直在说着:“怎么可能,你们骗我!你们骗我!”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李承禩怎么就疯了。
不过眼下始作俑者被抓住了,一切尘埃落定。
***
暴雨过去,整个京城像是被水洗过一般鲜亮。
今日是中秋佳节,整个京城都散发着团圆美满的气息,太后宫里摆了家宴,长公主带着陆乘风早早就在慈宁宫陪着太后说话。陆乘风嘴甜,将太后哄得乐不可支。
李云鸾旁敲侧击地问:“听说母后前段时间将林楠绩训斥了一顿?”
太后脸色有些不自在:“确有此事。”
李云鸾给太后捶着肩膀:“女儿觉得林大人倒是十分不错,心底善良,愿意为百姓做事。”
太后听着察觉出不对劲来了,忽然转头看她:“怎么,你也知道?”
李云鸾讪讪地笑了:“不光女儿知道。”
太后:?
“朝中的几位大人也都知道。”
太后“啧”了一声:“你们这样搞的,倒显得我少见多怪了。”
李承铣和林楠绩料理完前朝的事情,回到后宫一起走进慈宁宫。
太后见林楠绩进来还有些许的不自在,不过还是说道:“都坐吧,在哀家这里,不用拘束。”
李承铣在皇宫消失的事,太后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能够回来已经是万幸。在听说林楠绩不顾安危进入地宫想要救人以后,太后心里那点阻碍的心思也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不管怎么说,能平安回来就好。
宫里的中秋家宴是在御花园中的万寿阁摆的,满满当当的一桌子美味佳肴,看得人食指大动。皓月当空,万里无云,明亮的月亮将皎洁的月辉洒向京城大地,一派祥和。
李承铣拉着林楠绩站起来,端起酒杯,朝太后敬酒:“母后,儿臣和皇后敬您一杯。”
林楠绩举着酒杯,心中有些忐忑:“微臣敬太后娘娘。”
太后叹了一口气:“还叫太后娘娘,生分了。”
林楠绩和李承铣对视一眼,眼中泛起笑意:“母后。”
太后脸上露出笑容,举起酒杯:“你们这杯酒,哀家应下了,往后你们是一国之君和一国之后,携手共治,让大齐百姓安居乐业。”
林楠绩和李承铣都在对方眼中看见动容和喜悦,齐声应下:“谨遵母后教诲。”
李敬榆小孩装大人,跟着说道:“孙儿也要敬祖母一杯,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以后孙儿也要向父皇一样,守护大齐百姓。”
“好,好!”
中秋之夜,万寿亭内,其乐融融。
***
中秋晚宴散了,岭南尽吃了吃多了些酒有点晕晕乎乎的被李成贤挽着走出慈宁宫,他看着天上的月亮,眯着双眼忽然说道:“想去月亮上瞧瞧。”
李成县也有喝醉了,听了丁燃气的话,进而认真地思考片刻,然后郑重点头:“好,那就去月亮上看看。”
紧接着,周围的宫女太监一阵惊呼声中,李承贤拿着岭南街的腰越上最近的屋顶,然后在皇宫屋顶上一路疾驰飘飘欲仙仿佛仙人僵尸。岭南记看着脚下的华丽工程在脚下请说脚下,睁大的双眼赞叹不已,然后他们出了皇宫外面中秋家宴全写了,全都万籁俱寂。
中秋晚宴散了,林楠绩吃多了些酒,有些晕晕乎乎的,被李承铣扶着走出慈宁宫。他看着天上的月亮,眯着双眼,忽然说道:“想去月亮上瞧瞧。”
李承铣也有些喝醉了,听了林楠绩的话,竟然认真地思考片刻,然后郑重点头:“好,那就去月亮上看看。”
紧接着,在周围宫女太监的惊呼声中,李承铣挽着林楠绩的腰越上最近的屋顶,然后在皇宫大内的高耸屋檐上一路疾驰,仿佛飘然出尘的仙人,越至宫外。林楠绩华丽的殿宇在脚下略过,睁大双眼,赞叹不已。
出了宫以后,庞大的京城万籁俱寂。
凉风习习,林楠绩搂着李承铣的脖子,享受着夜风的吹拂。
然后,他们停留在一处屋宇之上,坐了下来,李承铣从怀中摸出一只笛子。
林楠绩的醉意被风吹得有些散了,看着他手中白玉制成的笛子:“皇上还会吹笛子?”
李承铣:“略会一些,年少时吹着玩的。”
他将笛子放在唇边,吹出悠扬的声音。
林楠绩枕着他的肩膀,听着夜风韩总笛子动听的声音,两人黑发交织,人间最美好的时刻,莫过于此。
李承铣吹完了一曲,看着林楠绩白玉般的脸蛋,低头吻上他淡色的薄唇。
两人都带这些情动的意味,越吻越深,林楠绩的双手攀附着李承铣的肩膀。
他迷迷糊糊地问:“可要去我家?”
李承铣没有回答,只想加深这个吻。
就在这时,一支飞镖扎到他们旁边,下面院落中传来一道气势洪亮的吼声:“哪里来的野鸳鸯?竟敢在我的屋顶撒野?”
一听这洪亮又熟悉的声音,李承铣和林楠绩的醉意都被吓醒了。
舅……舅舅!
【你怎么停在舅舅的屋顶上了?】
【被舅舅抓到怎么办?】
李承铣又无辜又懊悔,他就是随处一停,谁知道竟然就停在了华府,还是他最近赏赐的宅子,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两人对视一眼。
“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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