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狱内,苻琰身上也没穿朝服,仅着霜青色囚服,双手还被拴上铁链,皇帝对他是真狠,他在这狱中除了住的牢房比其他犯人好外,其余待遇和犯人也没大差。
不过他毕竟是太子,这里的狱差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的,崔姣被送进去后,又将另一间极小的暗室僻出来,供做洗漱饮食用,每日蓬莱殿会有女史来送膳,送东西。
都知道皇后送了个女人进来,有皇后的授意,谁还不清楚是何意图,崔姣有孕没多少人知道,这狱官也不知,便都当是皇后怕太子有事,送女人进来,让他抓紧时间繁衍子嗣,好歹留个根。
崔姣入狱房后,郁闷的不得了,来了她也跑不出去,只气到苻琰身上,她是倒了血霉,怀着孕还要跟在他后面遭罪。
崔姣被送来狱中,苻琰也就初时诧异,之后换了牢房,两人在这如同铜墙铁壁的房中,又有皇后身边的中官暗示,苻琰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正在崔姣恼气时,他却坐到她身旁,与她贴近,勾唇说,“便这样想孤,竟想的动了胎气?”
他凝视着崔姣,才几日没见,瘦了点,像皇后说的,人都憔悴了,没有他在身边,她大概夜不能寐,才导致动了胎气。
崔姣是近不得他身的,纵使生他气,他一靠近便起了湿意,这屋里也只有张床,两个小胡床,一张长桌,长桌前铺着绵席,并一个挂衣服的架子,实在很简陋。
崔姣起来身,自己坐上胡床,侧背着他啐道,“谁想殿下了,我动胎气是因为回长安路上颠簸,回来就一直肚子不舒服,又不是一两日了。”
苻琰神色冷了,“这么说,你不想孤了。”
“我脑子又没坏,殿下都进了西狱,我与其想殿下,还不如想想自己以后的打算,”崔姣气道。
苻琰便问她,“若孤死了,你以后什么打算?”
崔姣在胡床上抱着腿,“反正不会给殿下守寡。”
“可惜你现在跟孤在这狱中,”苻琰一声冷笑,也起身坐到另一张小胡床上,两人背对着背,谁也不理谁。
崔姣耷拉着唇角,好半晌道,“请殿下送我们娘俩出去。”
苻琰不吭声。
崔姣又说,“难道殿下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跟着受苦么?”
“这里有吃有喝,还有孤,轮不到你来受苦,母后既送你来了,就安生呆着,别当孤不知你想的什么,若孤有一日不测,你跑的比谁都快,”苻琰嗤的一声。
崔姣还想嗤声呢,她跑不是应该的,她又不是傻的。
她瞧他一眼,气归气,正经说来,他在狱中倒是从容,显然也不担心皇帝会拿他怎么样,皇帝这样的阿耶,换个人早不念父子情了。
紫霄观的道尊怎么死的,她很想问问他,他有没有动过手脚,但现下两人不对付,她也不想问。
崔姣坐胡床坐久了腰酸,又站起来回到那张床,那床是新换的褥絮,都是蓬莱殿送来的,她腰肢半靠在枕头上,自己闷
着,都已经来了,既来之则安之,还不如暂时顺其自然了。
崔姣微微垂眸,瞄向苻琰,他拿起了皇后送来的那本秘书,在一页一页的翻看。
崔姣的眼睫动了动,那书看了也没用,她这孕身也不能被过分地对待,只能靠着持续的磨碾输灌才能缓解,可越这般,就会越想,受不住的时候就想不管不顾的真正睡一回,但他不给,他只会喂到半饱,就不给了,上不上下不下。
送崔姣来西狱前,皇后特意叫她的女史依着苻琰的喜好把她打扮了一番,梳的是灵蛇髻,鬓边簪了两朵红海棠,没戴其他的发簪,远山眉含情眸,她不能敷粉,但她的肤色本来就白皙莹润,便在那樱桃小口上用嫩吴香画了蝴蝶唇,又妩媚又风情。
更有她外穿仅是素雅禱裙服,内衬只有件极低的坦领薄纱襦裙,都是给苻琰备好的,只为他们在狱中也能浓情蜜意。
苻琰就翻了两页秘书,微定,再抬头,与她目光一对,她把头侧到床里,假做不理人。
苻琰放下书,摸出一把钥匙,将锁住双手的铁锁解开,铁链扔一边,慢步至床畔,俯身一手握到她肩头,她一颤,随即就被他捏起脸,先一口吻住,见她眸光潋滟,他才不急不缓的剔那件禱裙服,她也不挣动,腰被他把在手里,任他把禱裙服拨下,坦领襦裙就露在眼前,最先看到的是那被半裹紧的雪白鼓鼓囊囊,这纱裙穿了也看得见乌林梅红,裙子设计的也很独特,在坦领上系着带子,一解带子,什么都能映入眼中。
崔姣被他抱到腿上,她便塌着腰任带子被咬散,紧抵中缓慢不停歇的受碾,她这时候才记起来,自出事后,确有好几日没独处,分明那时她还惦记着他能回来还债。
崔姣眯眼伏在他怀中,感受着这健壮躯体,她把头抬起,唇浅张去吻他,被他轻轻揉着唇瓣,她下意识伸舌,就被那薄唇衔住,未几她被抱下去,泛晕的靠在长桌上,他拖着脸吻她颊侧,“孤给牙牙还债。”
崔姣跽坐在绵席上,挨着连续的磨,磨到润漉尽出,再注满津津,后方的臂膀环过双手包揉,唇舌也被好生舔吻,真是什么都伺候到了。
她垂着颤睫,眼尾不自觉扫到那本秘书,书上也和他们一样,页尾标着“亵玩”。
她很喜欢,想这般没日没夜的被亵玩。
然而她再喜欢,还有苻琰把控,一玩到时辰,他就克制的收敛好了,抱她起来,问要不要沐浴。
崔姣不要沐浴,苻琰便把她抱回床,盖好被,被下她的椎处被紧触,他揽着人轻轻拍背,她就缓睡去,做了个黏哒哒的梦。
醒来时,苻琰还拥着她,他们脑袋靠在一起,像对恩爱夫妻,说起来这应该是第一次,崔姣睡醒时,苻琰还在她床上,苻琰是个大忙人,朝里事情多,每日天不亮人就已不在了,晚上回来一起用过夕食,他还得去书房处理公务,就算陪她玩,也只能玩个把时辰,现在进了狱中,他也没公务做了,有大把时间空闲,昨晚就玩到了子时,尽管一身黏意,但她依然觉得,他还债,怎么也该还个一
天一夜,那么点时间,打发乞丐呢。
苻琰还在睡,这般近,能看出他眼下有点乌青,显是以前没睡好觉,在这狱中倒是睡的香,睡着还能咯着她,她软腻腻的蹭了蹭,不够劲。
崔姣悄悄凑近去亲他,啃那薄唇,没几下就把他啃醒了,当场就如愿的被抓进被里,再遭一顿欺玩,旋即被他抱着去沐浴,崔姣只见他走到墙边摸索,敲了几下,摸到开关一拧,就有一扇小门打开,里面是暗室,分成两间,一间沐浴,一间可饮食。
苻琰任劳任怨的给崔姣洗完澡,再抱人回去,架子上有许多件裙子,都是不能穿到人前的,长桌上还放了一盒新摘的海棠,花瓣上还缀着露水,还有一件能穿出去的胡服,应是女史趁他们去沐浴,进来收拾房间了。
崔姣自己挑了件依然是坦领的襦裙,坦领开的很大,又薄透,她穿上后就引来苻琰饿狼似的目光,她还坐到他怀里,依着他懒洋洋的,执着手放在坦领上,给他捏捏玩玩,再和他吻好久,磨磨蹭蹭不嫌多。
等到要用朝食,苻琰穿回干净的囚服,戴回枷锁。
崔姣也套上胡服,有点走不动路,苻琰再不辞辛苦的抱着她进到密室的另一间,南星和玉竹已经将食盒里冒着热气的菜都摆上桌了,这小间布置的不错,旁边还有用过食后能坐着休息的矮榻。
朝食崔姣吃了不少,一碗胡麻粥,糖脆饼吃了两个,并两大块樱桃髓,还有水晶龙凤糕也吃了半碟,后面还想吃一碗荷包饭,苻琰黑着脸不让吃了,她气的要跟苻琰吵架,苻琰偏不理会她,风卷残云,把这桌上她喜欢的食物全吃光。
崔姣差点被气哭,有孕后,她吃东西都被人盯着,在新居时,想多吃点傅母就追着絮叨,现在坐牢了,傅母不在身边,她就想吃顿饱饭怎么了!
苻琰却淡淡瞥她一眼,“医师该进来诊脉了。”
南星和玉竹憋着笑,把碗碟收了。
苻琰问道,“要孤抱么?”
崔姣有气,当场翻了白眼,“我能走,不劳动殿下了。”
苻琰唇角半勾,哦了声,吃饱喝足就有力气闹了,他带着崔姣回狱房,片时医师被两个女史带进来,崔姣靠着枕头,伸手给他号脉,眼瞅着坐在角落的苻琰,他旁若无人的拿起那本秘书继续在看,脸上一本正经,若不是知道他看的什么,她都以为是在看什么重要的公文。
崔姣那被磨尽处又起了涩意,眼再转向医师,才意识到医师在说话,可心神上已然飘忽。
医师说她的脉象平稳,胎儿无碍,便回去给皇后交差。
南星提了汤药来,一碗是保胎药,给崔姣的,一碗是山药枸杞汤,给苻琰的。
崔姣让她们说说外面的情况。
南星道,“今早御史台递了奏疏,说已从紫霄观内搜找到了那道尊用的丹药,等仵作验完尸身,就能还太子殿下清白了。”
“太子殿下不在朝,听大公主说,现今无人理政,政务堆积了不少,大臣们在规劝陛下先把太子殿下放出去处理政务
,等事情查清楚了,若殿下有罪,再让殿下服刑,可陛下不愿意,还在僵持着。”
崔姣眼眸时不时的瞅苻琰,他仿佛就听不见他们在说话,手里那本秘书翻看足有一小半,崔姣想到又有各种新的玩法,便有些湿耐,虽漫不经心,却是记着的,仵作验尸结案还有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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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道,“也就这一两日,娘子和殿下且耐心等等。”
原来这么快就能出去,崔姣颇为感慨,那出去前得把能玩的都玩一遍,等出去后,还得学规矩,苻琰也得忙政务,她就是想被不停的玩,苻琰也没功夫了。
南星和玉竹又安慰了崔姣几句,答应午食会多多送她爱吃的菜来,崔姣便喝了保胎药,眼见那碗山药枸杞汤苻琰没动,她让她们先走了。
她们走后,崔姣下地来,挪着步子过来,苻琰抬起头戏谑的睨她,她面上是皱着眉,像不高兴的样子,可是近前了,就软软的跨坐到他膝头,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把书放在旁边的桌上,缓慢翻页,每翻一页,崔姣便能看到画上的新玩法,她双手搭着苻琰的肩膀,近一点亲吻他,小声道,“请殿下喝汤。”
苻琰轻捏着她的脸转向秘书,问她,“想玩哪个?”
崔姣脸上羞烫,她都想玩,她再转过脸,嘟着唇跟他接吻,嘟哝着还要他喝汤,不喝汤怎么陪她玩下去,每次她还没尽兴,他就不行了。
苻琰便知她的意思,可汤他断然不会喝的,作为丈夫,他的小妇人自然能给以数之不尽的疼爱,他若是不管不顾欺了去,容易伤到孩子,医师交代过,不管怎么玩,只要没有真正敦伦,不让她过于激动,就不会有事,他也这么做了,后果就是她每日缠着他要他疼,越疼越不够。
苻琰扯开囚服,铁链没解了,就这么玩到她再没力气闹,要给她净身又不愿意,窝在他怀中睡觉,醒来也不知道什么时辰,那碗山药枸杞汤仍没动。
崔姣嗤之以鼻,他一个郎君还介怀的很,喝这个就有损他男人威仪了么,矫情死了。
孕妇身弱,一天不能总沐浴,苻琰把她放回床,进到密室里端水盆来给她稍加清洗,便放她一人在狱房,自己进暗室沐浴。
午食是木香和南星送来的,崔姣在狱房闷的很,她能跟苻琰黏在一起厮磨,但一说话,她就嫌他烦。
木香是个包打听,外面什么事都知道,又能跟她说到一起去,用过午食后,崔姣在矮榻上坐着,苻琰还拿着那本秘书观摩,得亏两女史不识字又不会随意乱看,不然定能发现。
木香和南星一起收拾桌上的碗筷,木香还有功夫与她说话,“奴婢瞧娘子今日气色好了很多,之前太憔悴了。”
苻琰深以为然,刚送来狱中,虽然牙尖嘴利,但气色很差,有他疼了,才有些恢复。
崔姣唔着,才不会跟木香说,她被作弄一上午,浸满了稠物才得一点纡解,自然气色好不少。
木香道,“这次五公主出了大丑,消息瞒不住,已经传到宫里去了,奴婢听相熟的姊姊说,现在全长安的人都
知道五公主又跟人私通的事了,还是娘子厉害,不然大理寺必然会对太子殿下下毒手。”
苻琰顿住,问她做了什么。
木香便添油加醋把崔姣带大公主和陆如意去半山腰捉奸的事说了一遍,直把崔姣夸的聪慧绝伦,天上地下少有。
崔姣见苻琰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们在草屋里和五公主也不遑多让,五公主还不如他们偷偷摸摸,他们可是在皇帝上紫霄观途中,瞒着众人在草屋里放纵一个多时辰,她被他疼得骨酥身软,媚态毕现,一整日身体糜润,抱上山再被抱下山,外人还当他们极正经。
崔姣支着腮,眸起了烟,缭缭的给他一记瞪。
在南星和木香看来,就是两人眉目传情,你侬我侬。
南星忍着笑道,“那大理寺少卿也被贬出了长安,倒没什么,晌午听大公主和皇后殿下谈心,说到朝政繁杂,陛下又不放太子殿下,本来是以为等两司审完案子,陛下再放太子殿下出来,朝政还是由太子殿下处理,可也不知是谁挑唆的陛下,陛下竟打算自己来理政了,听说冗积的政务都送去了紫宸殿。”
崔姣眉心一跳,再看苻琰,他老神在在的继续看秘书,像是没把这话听进去。
南星与木香说完话,便告辞离去。
“陛下要亲政了,殿下不担心吗?”崔姣问道。
苻琰抬了抬手里的秘书,“孤吃饱了穿暖了,你觉得孤现在在思什么?”
崔姣脸红,绕着垂下来的头发嘀咕他不要脸,可不仅他思,她也思,早上那几个玩法,让她得了不少趣,在这狱房里也没事可做。
苻琰收了秘书,把她拉起来,她腰肢柔柔的贴靠着他,便被半抱着进了狱房,原本崔姣以为要接着再玩,可苻琰搂着她却要午睡。
崔姣怎么捉弄他都不动,便没劲的枕在他胳膊上,边打着盹边咕叽,“好像殿下都算到了一样,那紫霄观的道尊死了,殿下也猜到了,道尊到底是殿下杀的,还是陛下杀的栽赃给殿下,趁此夺回朝政呢?”
苻琰长眸掀起,与她对视片刻,五指覆到她眼睛上,“听话,睡觉,晚上孤好好疼你。”
崔姣便来了睡意,一闭眼就睡着了。
苻琰凝着眸片刻也与她头靠着头一起睡。
——
崔姣下午睡好,晚上苻琰果然守诺,变着花样的让她服帖,闹腾到半夜才把人哄睡,隔日崔姣还是过的很快乐,她这副身子,又是不会发愁的脾性,只要有苻琰在身边,就过的充实又满足。
但听过来的女史说,皇帝接手政务后,不仅自己焦头烂额,还把朝臣们也折腾惨了。
苻琰听她们说时,坐在一边半隐着笑。
崔姣看着他,就觉得那笑很阴戾,并不是真的笑,她也不知道苻琰怎么想的,但她大概瞧得出皇帝是真想收回政务,皇帝这都多少年不理国政了,终日过着逍遥日子,他这皇帝做的,连她都羡慕,以前有老子,以后有儿子,他什么都不做只知享乐便罢了,可偏又时常惹事,她
甚至都瞧得出,若无皇帝搞出的这些事情,苻琰得轻松一大截,也不至于现在做了阶下囚。
崔姣也是很好奇,明明皇帝不理国政有那么多年,突然要收回来,总归是有缘由的,他一直忌惮苻琰,但这次骊山行,有王贵妃在其中搅混水,皇帝怀疑起苻琰布局欺骗他,又是要亲自测崔仲邕的学问,又是要陆令公退出朝堂,他做的这一切,无外乎是不信苻琰。
皇帝收回权政,苻琰这个太子还能做多久,会不会再有几日,这东宫就要易主了。
崔姣看苻琰不操心这些,她也懒得操心,在狱房里,那些裙子她换了一件又一件,每日她都被玩的满满粘稠,时常裹着从夜晚到白天,这间狭小的狱房,就是她跟苻琰的极乐圣地,直到第四日,宫里传来消息,放他们出狱。
出狱前,坦领下涨着,裙中也浸满,她被苻琰环着腰肢送上轺车,苻琰去了宫里,她回了新居。
回新居就没那么自由了,最先要做的就是沐浴更衣,然后傅母们教了半刻钟的规矩,看她坐不直了,才放她回屋歇息。
苻琰夜间才回,回来去书房收拾所有的公务,叫人送去了宫里。
至此苻琰就成了一个没有管权的闲散太子,空闲时间有很多,正是三月份,崔姣想出门踏青,苻琰便在寒食节后,带着崔姣去长安县游玩。
两人才出长安,就被宫里给召回来了,原来今年春日雨水足,乐游原下的黄渠水暴涨,眼看着要发洪水,工部上疏疏通河道,可皇帝不听,反道要堵,结果决堤了,乐游原下的坊民遭洪水冲刧,纷纷没了家,现在都聚到望仙门前讨要说法,皇帝把工部尚书推了出来,工部尚书悲愤之下撞了城墙,现已送去太医署抢救,这事又惹得其门下学生不满,再跟着闹起来,敲响了登闻鼓,誓要说法,皇帝没辙,要苻琰回去给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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