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给你五个亿
“怀的是男孩儿!你确定是真的?”傅楠得知消息,喜出望外。
“千真万确,我亲自从给容修做产检的医生嘴里套出来的话,听说少爷得知怀的是个男孩儿有点不高兴呢。”爆料人说道。
“生了个赔钱货他怎么可能高兴,要是这个儿子将来再像他一样,哼”
“虽说是个男孩儿,但是那个繁夏倒是没什么反应,也没有看出她高兴还是不高兴。”爆料人说道。
傅楠鼻尖一哼,睨了对方一眼,说道:“那个繁夏仗着没签婚前协议娶了容修,现在整天在公司发号施令,她会在乎容修怀的是男是女?”
爆料人谄媚的笑了笑说道:“您说得对,自从少爷怀有身孕之后,事业心那是大大下降,大小事务几乎全都交给繁夏处理,少爷为了安心养胎又鲜少去公司,没有哪个高管、股东敢违逆她的意思,现在董事会都快成了繁夏这个外姓人的一言堂了,这么下去那还了得!”
傅楠傲慢的冷笑一声。
爆料人眼尖的看见傅楠动了火气,继续添油加醋道:“唉,若只是这些也就罢了,可苦了容嫤小姐。”
傅楠眉头一皱:“你说什么?嫤儿怎么了?”
爆料人唉声叹气:“还不是因为那个繁夏。咱们容嫤小姐不甘心上游产业链被繁夏掌控,便偷偷与人合开工厂,准备自己单干,等形成一套完整的供应链后摆脱繁夏的桎梏,自己做大做强,”
“这本是一件大好事儿,可不知道是让哪个商业间谍知道了,偷偷告诉了繁夏,她当即就给容嫤小姐断了货,要知道全国70%的玻尿酸等都是由集团以及其他合作商供应的,这一断货,容嫤小姐的整形机构大大亏损,又为了留住客源不得不从国外进货,价格足足贵了好几倍,基本每一天都亏钱,做一单赔一单,做的越多赔得越多。”
“混蛋!混蛋!”傅楠拍案而起,怒道:“好你个繁夏,霸占了我们容家的产业,还敢反过头来倒逼我的女儿!”
“您别着急!”
“我能不着急吗!”傅楠愤怒的说道,容嫤就是他的命根子,打小他就无比疼爱。
在傅楠眼里,虽然容嫤工作能力一般,可她孝顺又懂事,比起容修那个把集团拱手送给外人的赔钱货,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您别气坏了身子。唉,早知道就不把容嫤小姐的困境告诉您了,又让您劳心伤神。”爆料人将一杯清茶送到傅楠面前。
傅楠端着茶水,半天没有递进口中。
啪——
他猛地将茶杯砸下:“走!”
*
庄念优哉游哉的坐在前台看电视剧,偶尔拿起旁边的海苔小零食吃吃,解馋又不长胖。自从他坐上前台这个位置后,工作比以前轻松不说,还不用加班,到点走人,工资却跟以前差不多,庄念美滋滋。反正他的事业心不强,他的妻主是个中年才俊,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在帝都也是妥妥的中产。
大儿子上小学,小女儿上幼儿园大班。现在工作轻松了,不但可以接孩子们放学,还可以多陪陪家人,增进夫妻感情,小日子不要太幸福。
前台的日子过的太惬意,庄念甚至在想要不要玩一把斗地主。
可游戏刚一打开,电梯就响了。
庄念本不在意的抬头随意瞄了一眼,看清来人后大惊失色。
“容先生!容先生您实在不能进去,总裁今儿不在公司,办公室里只有您儿媳妇,您要找总裁啊,就去他别墅找吧。”
“滚开,我就是来找她的!”傅楠怒气冲冲的推开庄念,庄念被他推倒在地,傅楠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反而居高临下道:“繁夏也不是我的儿媳妇,我不认。”
说完傅楠推门而入。
繁夏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靠着椅背,修长的手指交叉轻轻靠在桌上,眸中带着温和不失礼貌的微笑:“容先生。”
不得不说,容修不亏是傅楠生出来的,那股子冷冽感倒是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容修不会像傅楠这样盛气凌人到让人反感。
傅楠看见繁夏见了他也不起身,眼梢斜睨了她一眼道:“见了公公也不知道起身,没规矩。”
繁夏笑了笑,说道:“您不是不认我这个儿媳妇吗?”那她为什么还要起身迎接,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她又不是受虐体质。
傅楠嘴角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后轻慢的昂起下巴,说道:“没错,像你这种出身平庸的凤凰女,我确实看不上。”凤凰女对一个女人来说是顶级的讽刺,不过繁夏却并不在意。权、财、人她都有了,确实招人嫉恨,被骂两句倒也无妨。
因此,繁夏并不着急反驳他,指尖在桌面上轻点,问道:“那容先生,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是吗?”
“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娶了一个有钱的男人,恨不得把他们一家子的血吸干,肉嚼烂,连骨头都要敲碎了吸骨髓,故意使绊子针对嫤儿,你想弄死我们容家是不是。”傅楠眼中带着恶气,咬牙道。
繁夏唇角微勾:“原来是因为容嫤的事情,你误会了,我没有针对她。”
“你还狡辩?你明明垄断了时长,却故意断嫤儿的货,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是什么!”
繁夏抬起头,眸光淡淡:“您误会了,我跟容嫤没有过节,也不会因为私人恩怨针对她。是她跟其他人合作妄图挤压山海集团的上游产业链,市场就这么大,他们占得市场份额多了,集团的份额自然就少了,集团的利益被挤压,就算我同意,其他股东们也不会同意。”
傅楠嗤笑:“少拿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唬我,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现在你只是针对嫤儿,等嫤儿被你解决之后,你就会开始一步步蚕食容修的股份,最后把整个山海集团都变成你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既然你不听我的解释,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您请回吧。”繁夏不急不慢的说道。
“你敢赶我走,这个集团可是我妻主当年打下的江山,你一个外人,你也配有资格赶我走!”繁夏轻视的态度,触怒了傅楠的神经,他勃然大怒起来。
“那你别走了,坐着吧。”繁夏懒得同他计较,耸了耸肩。
傅楠一愣:“你说什么?”
繁夏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沙发,说道:“你不是说我没资格赶你走吗?那你就坐这儿吧,想坐多久都可以,我继续上班了。”
傅楠张了张唇,总觉得不太对劲,憋了半天说不出话,方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被繁夏当狗使唤了,让他走就走,让他坐就坐?训狗呢!
傅楠盯着繁夏,一把摁住了她手中翻看的文件:“你敢使唤我?”
文件被重重的压下,繁夏淡眉微挑,水眸流光潋滟:“不敢,我只是在尊重您的意愿而已。”
傅楠冷笑:“尊重我的意愿?那你跟我儿子离婚。”
“离婚?不可能,容修怀了我的孩子,我不可能让孩子出生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繁夏淡淡的说道。
“只是个儿子而已,我不信你真的喜欢,还不是为了讨好容修,编出来糊弄人的鬼话。”傅楠冷冷道,他忽然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给你五个亿,跟我儿子离婚。”
看着摆在面前明晃晃的支票,繁夏漫不经心的支起了下巴,真没想到这种家庭煮夫最爱的八点档狗血偶像电视剧里的名场面会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
傅楠见她不说话,还以为是被钱震慑傻了,洋洋得意道:“这么多钱,像你这种贫苦出身,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过吧。”
“确实没见过。”繁夏拿起支票,仔细看了一遍,虽然自从她接替容修暂时代理掌管山海集团后,光是凭借信息优势,就已经转了个盆满钵满,根本看不上这少得可怜的钱。
但是这种偶像剧的情节实在难得一见,繁夏十分珍惜。
傅楠见此更加得意,也更加看轻了繁夏,觉得她果然是为了钱才娶的容修。
他将钢笔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语气讥讽道:“这些钱足够你和你的后代几代人衣食无忧,现在拿钱走人去国外生活,还不用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是凤凰女吃软饭的。”
“我确实可以拿着钱走人,不过五个亿太少了,容修在我心里可远远不止五个亿。”繁夏白皙纤细的指尖拿起钢笔把玩,水眸却看向傅楠,意思不言而喻,得加钱。
“哈哈哈哈哈哈。”傅楠傲慢的笑了起来。
他扬起手机,手机屏幕里显示着他与容修正在视频中。
“都听见了吧容修,这就是你嫁的好妻主的真面目,你还为她怀着孩子,我稍微给她开几个亿就能把你卖了,这种女人你还死心塌地的跟着她?”傅楠冷眼盯着繁夏,将手机屏幕对着她大声道。
他准备看繁夏的笑话,看她在假面戳穿之后,如何滑稽的圆谎。看容修如何心如死灰铁了心跟她离婚,纵然那时山海集团会因为离婚官司大出血,但至少不会让集团白送给外人。之后在找理由召开股东大会,让容嫤重新回到集团,掌握大权,容修就可以退了,让容嫤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视频里的容修眉眼略显疲态,浓密的睫毛压在眼尾,看起来有几分莫名的委屈:“在你心里我就值这几个亿?”
“当然不是。”繁夏道。
“那你为什么不多要点。”!
第82章 反制
傅楠一把夺过手机,冲着手机里的容修问道:“容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一个外人想从这里算计钱也就算了,你竟然也帮着她合伙算计我?”
傅楠话音刚落,身后紧闭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庄念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容修眸光冷冽如刀割:“不是你先算计繁夏的吗?”
他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以为从繁夏的嘴里套出些话来,就能让他跟繁夏离婚?做梦!别说区区五个亿了,繁夏现在光是挣的都不止这些钱。
所以当他听到繁夏说,五个亿有点少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一点受伤,因为他听出来繁夏言语里的逗弄。
他唯一担心的是繁夏被自己父亲一口一个凤凰女,一口一个吃软饭的羞辱,她心里会不高兴。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这样的屈辱,这不过现在繁夏看在傅楠是他的亲生父亲的份上一直忍让罢了。
他虽然不常看狗血电视剧,可是他也明白女人的自尊心有多强。
如果一个妻主在丈夫和其家人面前长期无法得到尊重,那么她很有可能去外面,找另外的男人。从另一个柔软温顺的男人身上寻找这种感觉,久而久之,她便会厌烦回到家里,厌烦看到自己的丈夫,甚至连孩子都不再爱了。
温澜生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虽然温澜生算不上紧急强势的一方,可容修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坚持不懈的撬墙角,让繁夏对温澜生的厌恶心理越来越强,到最后温澜生彻底出局。
他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得跟温澜生一样的下场,所以从他接到傅楠的视频电话开始,他就急匆匆的赶来。
傅楠坐在沙发上,又气又急:“好啊,你们两个人合起伙来坑我。”
容修大步走来,挡在繁夏面前,他逆着光,头顶的光束打在他五官轮廓深邃的脸上,在眼底投下一片漆黑的阴影,看不清眼中神色,可越是这样便越显得他此刻冷的可怕。
“容嫤现在这样,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如果她当初老实本分,繁夏又怎么会反击,况且她做的这些不止我知道,股东们都知道,她们都默认了,你有什么资格跑来冲繁夏发火?还是说,是容嫤又在你面前拱火了?”容修声音压的很低。饶是容修的亲生父亲,傅楠也感到有些害怕。
但是维护女儿的本能还是让他说道:“这些事情跟嫤儿没有关系,你不要乱说。”
“呵、”容修冷笑,狭长的眼尾如同蛇一样湿冷:“最好是这样。”
“你——”傅楠欲言又止。
容修冷眼扫在傅楠身上,对这个父亲,他失望至极。
小时候对他就只有严厉没有关爱,成年后又不顾他的意愿强行跟其他豪门女儿相亲,甚至在容嫤因为受贿入狱时,想要把他送出去换容嫤的平安。
一直以来,傅楠就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他所有的关爱都给了容嫤,而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弃子。
如果不是他当初自救,整个容家又有谁真正在乎他的死活呢?
现在他好不容易嫁给了梦寐以求的人,有了幸福完整的家庭,他却为了容嫤,对繁夏各种刁难使绊子。
容修捏紧了拳头,他不允许,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毁了他的家,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今天谁出入了您的住所我已经查到了,要是下次,你再来找繁夏的麻烦,对我不会再对容嫤留情,我会让她没办法待在国内,我说到做到。”容修这句话说的不带一丝感情,没有一丝人的温度,清冷的声音如同在凛冽寒冬里冻成冰凌的河流,每一个声调都摩擦着骨头,冷的人打颤。
傅楠终究还是怕了,一直以来他都是仗着父亲的血缘关系压制着容修,可对这个儿子他了解的并不多。
他当了一辈子的贵夫,不似容修在商场磨炼老辣,看着容修神色陌生的样子,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准备离开。
“容先生,您的支票。”繁夏晃了晃手里的轻飘飘的纸,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傅楠又气又恼,都走到一半了,又低着头折了回来,拿走了支票。
庄念低着头,憋笑憋的辛苦。
“把门关上。”容修眸光瞥了庄念一眼。
虽然容修现在安心养胎很少来公司,但终究董事长的威严还在,庄念立马将门紧紧地关上。
下一秒,容修就坐在了繁夏的腿上。
“怎么来的这么突然?”繁夏护着他的后腰问道。容修的腰又窄又细,一掐就要断了似的,虎口钳着他的腰身温热的体温从衣服里透了出来,肌肤紧实细嫩,很难想象这么纤细的腰以后会孕育出一个小生命。
容修面对面坐在她的腿上,瘦削的薄背靠在微凉的黑曜石办公桌沿,凉幽幽的温度刺激着他敏感的肌肤。
他忍不住往繁夏的怀里靠了靠:“不突然,我接到父亲的电话就赶来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跟你说话,他说那些就是为了赶你走,然后把我也赶走,最后让容嫤上位,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没脑子的。”
繁夏轻笑出声,掌心抚着他的后腰,笑道:“哪有当儿子的这么说父亲的。”
“他是什么人,我清楚的人。”容修将下巴靠在繁夏的颈窝里,呼吸间喷洒出的热气,源源不断的洒在繁夏的脖颈边,弄得她又痒又想笑。
不过不得不说,容修总结的还是挺精准的。安享了几十年安逸生活的阔夫郎的小心机她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看似是在侮辱她,实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容嫤铺路罢了。
不过傅楠也不想想,就凭容嫤当初做的那些事,险些把整个山海集团都给葬送,别说容修这个董事长,其他股东们也未必会同意。
“繁夏你不要生气。”容修缩在她的怀里,修长的手指紧张的揪着她的衣领,又怕把她的衣服弄皱了,一会儿开会形象不好,指尖又颤巍巍的缩了回来,语气更是小心翼翼的。
繁夏微微一愣:“我没有生气。”
虽然被人指着鼻子骂凤凰女,吃软饭的确实有些不悦,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傅楠说的是事实。
山海集团本来是容修的,只是因为容修他怀了孕上班太劳累,她便代劳了。在外人看来,确实是个趁机上位的凤凰女。不过她不在乎,随别人怎么说,她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便是。
而且傅楠刚才明显是故意说的,为的就是刺激她,破坏他们夫妻间的感情,她要是真生气了,岂不是顺了傅楠的意?
她轻轻抚了抚容修的因为紧张而轻微颤抖的薄背,虽然他的颤抖十分轻微,但她还是察觉出来了。
她低声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生气,真的。”
容修心中剧烈一颤,将脸埋得更深,几乎不敢抬出来:“繁夏,对不起,是我没有管好我父亲。”
繁夏越是这样好声好气的同他说话,他心中就越是愧疚。
都说他跟繁夏结婚是下嫁,说这种话的人,就像傅楠一样从未真正关心过他,或许他们在经济上有巨大的悬殊,可他的精神贫瘠如沙漠,是繁夏的出现让他的人生变得快乐起来,是她拯救了他,却还要忍受那么多陌生的恶意。
容修眼眶湿润,嘴唇哆嗦着,颤抖的声音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繁夏温柔的低声哄着他,为他擦拭眼泪:“别哭了,听说怀孕的时候哭多了,孩子将来也会变的爱哭,你想我们将来的孩子也变成爱哭鬼吗?”
容修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表情有趣极了。
繁夏哈哈大笑。
庄念在外头听见了从办公室内传来的繁夏的笑声,一时也笑了起来,看来着小夫妻俩感情还是这么好嘛,根本没有收到容先生闹事的影响。
不过容先生也真是的,这样闹有什么好处呢?容修都已经嫁给繁夏了,是繁夏的人了,他这样大闹一场,繁夏要是不高兴,将来反噬的还不是容修吗?
嫁了人的男人,喜怒哀乐很大程度都是因为妻主,妻主高兴了,丈夫的日子也就好过了,妻主要是不高兴,在外头受了气,丈夫的日子也就难了。难道傅楠连这种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吗?还是说看到自己儿子结婚后过得凄凄惨惨难道他就开心了?庄念想不明白。
但是没过一会儿容修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几个高管来找繁夏汇报工作,看到容修居然也来集团的时候,纷纷愣了一下。
她们看了看容修又看了看繁夏,不知道应该现任领导汇报,还是跟占有绝对股份,但早就当甩手掌柜的前任领导汇报。
最终还是容修先开了口:“现在公司的事情全权由繁夏负责,有什么事向她汇报就好,我不管。”
‘我不管’三个字,说的那叫一个掷地有声。
高管们都是人精,瞬间齐齐看向繁夏时都投出了敬仰的目光,能把高冷矜漠的总裁驯服成这样,真是绝了。
话虽如此,这些高管们虽然佩服繁夏拿捏人心的本事,可若繁夏只会拿捏男人,本人没有实力管理不好偌大的集团,她们也不会真的服从,可繁夏接管山海集团的这些日子,集团井井有条,同时还开辟了新的市场,集团利益大增,这才是这些高管心甘情愿跟着繁夏的原因,跟着繁夏就有钱赚,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第83章 醉
看着那些高管们走进办公室毕恭毕敬的跟繁夏汇报工作,繁夏翻看着报表,表情认真严肃,容修心里莫名的生起了一种莫名的荣耀感。
此时此刻,容修终于能够体会到,为什么有些运动员得了奖,她们的丈夫有时会比运动员还要激动,因为那种对妻主的强烈的归属感,会让伴侣产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仿佛她们本就是一体的。
容修默默退出了办公室,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容总。”电话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背景音是仿佛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被捂住嘴挣扎的杂音。
容修冷眸微微一眯,冷冷说道:“把她给我扔出国,我不想在国内再看到她。”
“是。”电话里的女人应道。
背景里的女人挣扎的更加厉害,可是再厉害也不是好几个人的对手,再挣扎也无济于事。
这次只是杀鸡儆猴,目的就是为了做给容嫤看,警告她下次如果再敢挑唆傅楠找繁夏的麻烦,下一个被扔出去的就是她自己。
*
等繁夏开完会,已经快要下班了,她套上一家厚实的外套来到庄念面前:“包间定好了吗?”
庄念点了点头。
繁夏现在身居高位,应酬自然是免不了的,以前繁夏没来时,都是容修一个人应酬,担心他一个男人在外头不安全,庄念每次都会给容修挡酒,然后亲自把容修送回别墅,这一天的工作才算结束。
可是商场的应酬哪里是单纯挡挡酒的事情,这个社会终究还是女人占主导地位,每次应酬都会喊好些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男人,一个个浓妆艳抹,穿着那叫一个不堪入目,庄念都觉得没眼看,可偏偏还没办法,谁让人人家是客户呢。
有时候趁着容修不在,那些女人还会对庄念出言调戏,得知他结婚了,才一脸失望的收回咸猪手。
现在繁夏接手了公司,同样都是女人,她就比容修如鱼得水多了,生意也谈得快,而且还不用庄念陪着。
有时候,庄念都会感叹,容修真的嫁对人了。
虽说现在男人也能出去工作,但是像做生意这种太过抛头露面的工作,还是得女人来做才行,男人只会畏手畏脚,还会担心喝醉了酒被有女人占便宜,不如就安心在家里养胎带孩子,夜深人静时,等待外头应酬完回家的妻主,给她递上一碗醒酒汤,这才是男人应该做的。
“那好,你下班吧。”繁夏理了理大衣的衣领,离开集团大楼。
今天这位客户极为重要,她必须亲自作陪,一旦这桩生意谈成了,那么将会让山海集团更上一层楼,因此繁夏早早的就亲自就迎接对方。
对方年龄50多岁,应酬的地方也是私密性极高,风景秀丽的庄园,庄园的老板也早早地得知了风声,给高官和随行的人员都安排了年轻漂亮会说话的男伴,对方都有男伴作陪,繁夏不可能没有。
她若是不要,必会被嘲讽装清高,加之高官生性多疑,如果见她们自己身边都有美人作陪,声色犬马,偏偏繁夏自己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自然是不会相信她。
庄园老板往她怀里塞了一位颇具异域风情的男孩儿,暧昧的笑了笑,随后退出了房间。
“繁总您好,我叫阿苏。”男孩年纪大约19岁,皮肤白皙,五官深邃,似乎是个混血,轻薄的衣衫包不住他丰满的身材,紧致的胸部蹭着她。
虽然繁夏是第一次见这个男孩儿,但是对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并不奇怪,这里的男孩儿对客户都会做了解,而且各个都能说会道,把在场的人精们哄的高高兴兴。
都是狐狸成的精,也都从酒桌上历练过来的,饶是繁夏酒量好也经不住车轮式的敬酒,等到合同签了,她也醉的迷迷糊糊的,身边的人渐渐变成了模糊的影子,身后更是贴上一团火热,是阿苏。
繁夏轻轻推了他一下,但力道并不大,因为醉酒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繁总,让我伺候您一次吧。”阿苏呵气如兰,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姣好娇嫩的面容上。
阿苏其实是认识繁夏的,因为那场轰轰烈烈的小三事件,他看见了繁夏的照片,当时就怔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有比娱乐圈女明星还要好看的人,更没想到,在不久之后,她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阿苏的手都有些颤抖,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好的客人,模样好,性格好,如果不是周围过于不堪入目的场景,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他忍不住想要多求垂怜。若是能伺候繁夏一次,让她满意,或许她还会带他逃出这个火坑?阿苏忍不住幻想。
可是繁夏没有碰他,合同已经签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不需要逢场作戏了。
周围的声音嘈杂,繁夏意识已经模糊,电话里的声音隐隐约约听不真切,但却是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在意识消失前,繁夏说出了地址,之后她整个人便彻底醉了过去。
模糊的记忆中,她恍惚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味包裹着她,为她脱下衣服,擦拭着滚烫的脸颊,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
宿醉后头痛欲裂,繁夏揉着太阳穴从柔软的大床上坐了起来,睁开眼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怔住。
这不是她的家。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是简约的白色布置,床边放着一盆绿植,阳台的白色纱窗随着风轻轻吹拂,窗户上还挂着贝壳制成的风铃,随着风的吹拂发出舒缓不刺耳的声音。
而她的外套,鞋袜全都被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
这里是哪儿?
“繁姐姐你醒了!”门被打开,顾锦一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的形状,明亮的仿佛黑珍珠一样。
“锦一?”繁夏诧异道。
她看了看周围的布局:“我在你家?”
“是啊。”顾锦一走上前来,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说道:“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头一定很疼吧,喝点醒酒汤吧。”
呈现出淡淡姜黄色的汤,似乎刚刚才被熬好,还散发着热气。
“谢谢。”繁夏接过醒酒汤,勺子在汤里轻轻晃动,却没有喝,而是看着他问道:“我怎么会在你家?”
顾锦一道:“昨天晚上我跟你打电话,听到你那边好吵,你说话又口齿不清,像是喝醉了,我担心你,害怕你出事,就问你在哪儿,我来接你,然后你就把地址告诉我了,然后我就来接你了。”
顾锦一眼神微微颤了一下,见繁夏表情没有异常之后,继续说道:“我本来想把你送回姐夫那儿,可是我不知道姐夫家在哪儿,你又喝醉了不省人事,我就只好带你回来了。”
“那我的衣服,也是你给我换的?”繁夏低着头问。
“嗯。”顾锦一脸颊泛起樱花般的薄粉色,略带羞意的说道:“因为你喝醉了酒,我怕你穿着衣服睡不舒服,你帮你脱了。”
繁夏捏紧了勺柄,低声道:“谢谢。”
顾锦一眸光水润,嘴角弧度微微勾起,声音甜甜:“不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繁夏捏着被子,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这,是你的房间?”
“是我的房间。”顾锦一点了点头,随后脸颊掠过一抹红,说道:“但是繁姐姐你放心,昨晚上,我是跟爸一起住的。”
繁夏松了了一口气,看了看空荡荡的床头柜,问道:“我的手机呢?昨天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吗?”
繁夏有些担心,以前她无论忙的再晚都会回去,现在她彻夜未归,容修一定急疯了,可是那个庄园私密的作风,绝对不会让容修去调监控找她。
顾锦一睫毛明显颤抖了一下,说道:“昨天、昨天我接你回来的时候,你的手机因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现在手机还在客厅充电。”
“我去拿手机。”繁夏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顾锦一一把将她摁住:“繁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拿来。”
“好。”繁夏点了点头。
很快顾锦一就将手机拿给了她,繁夏开机,解开开机密码,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无数条微信、电话跳了出来。
甚至还有庄念的消息:“我的繁总助小祖宗诶,您到底去哪里了,说句话啊,你男人都要急死了,挺着肚子拉着我到处找人,都去报警去了。”
繁夏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心里一紧,不敢想象,正在家里养胎的容修昨夜是如何焦急担忧的度过的。
她立马给容修打去了电话。
电话刚刚响起就被接通,容修的声音焦急惊喜:“繁夏!”
繁夏点点头,听着容修焦急的声音,她立刻柔声说道:“是我。”
容修的声音在电话里失声,半晌他的声音带着焦急又喜极而泣的哭腔:“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整晚都不回来,我找了你好久,我还报了警,可是警察说你才失踪几个小时不肯立案,你等着,我现在就来找你。”
“昨晚我去应酬喝醉了,被锦一带回家了,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现在就回去。”繁夏说道。
“繁姐姐你头疼的这样厉害,还是先不要走了,再休息一下吧。”顾锦一拉着她的手,担忧的说道,容修自然也听到了。
“顾锦一?”容修声音沉默了一下,随后顺着顾锦一的话说道:“他说的对,繁夏你先休息,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就到。”!
第84章 接人
繁夏挂断电话,饮了一口醒酒汤,昏昏涨涨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一些。
“繁姐姐,怎么样?头还疼吗?我给你揉揉吧。”说着顾锦一在她身边坐下,柔软的床铺塌下一点凹陷,他的手伸了上来,打篮球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骨是如青葱般白嫩的颜色,在他的指尖即将接触到繁夏的太阳穴时,繁夏假装薄背后移,躲了过去。
“不用了,喝了醒酒汤已经舒服多了。”她揉了揉凌乱的长发,掀开被子下了床。
顾锦一眉眼失落,但很快唇角再次勾起:“繁姐姐喜欢我煮的醒酒汤就好。”
繁夏穿衣服的动作一顿,诧异的回头看向他,问道:“这是你给我煮的。”
“是啊,我让我爸教我煮的。”顾锦一甜甜一笑。
繁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向他道谢:“谢谢。”
“不客气啦。”顾锦一笑起来时弯弯的月牙眼里水濛濛的,好似被湿润雾气半遮半掩的水中皓月:“繁姐姐你在外面工作辛苦,晚上还要出去喝酒应酬,我帮你煮点醒酒汤也是应该的,不过我这是我第一次煮醒酒汤,手艺应该没有姐夫好。”
“没有,你的厨艺很好。”繁夏说道。
“真的吗?”顾锦一满脸惊喜:“比姐夫还好吗?我还以为姐夫身为繁姐姐你的丈夫,经常给你煮醒酒汤,应该做的很好才对。”
“他不经常煮醒酒汤的。”繁夏理了理有些褶皱的大衣领口,说道。
“为什么?”顾锦一站起身问道:“是不是姐夫他——是不是因为繁姐姐你应酬回家很晚,所以姐夫才给你做的?”
顾锦一语气停了一下,说道:“繁姐姐你不要觉得姐夫不好,他怀着身孕,身子重,半夜睡得沉不知道你回来是很正常的,不像我”
顾锦一湿湿润润的月牙眼怯怯羞羞看着繁夏:“我睡觉时就很轻,一点声音都能听到。”
“其实不过我酒量很好,回家喝点葡萄糖水就好了,像这次喝得烂醉还是第一次。”繁夏微微一笑,揉了揉顾锦一的头发说道:“不过难为你这么替你姐夫说话,他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说完,繁夏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顾锦一含羞带怯的脸色瞬间便褪了色,自顾自地勉强笑了笑,跟着走了出去。
李舟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像他这样年纪的中年男人没有什么兴趣爱好,他朋友又少,唯有看泡沫剧以及操心儿子的终身大事打发时间。
看见顾锦一强颜欢笑跟着繁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李舟就知道,他跟繁夏之间并没有什么进展。
李舟眼里略过淡淡的失望,心想自己儿子就是心地太好,不敢撕下脸来,要是学一学容修当初上位的架势,直接贴着温澜生的脸,当面勾引繁夏那种气势来,繁夏早就被他拿下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小夏醒了啊。”李舟心思活泛,笑着招呼着繁夏过来坐。
“李叔。”繁夏在他身边坐下。
李舟关心道:“头还疼不疼?昨天锦一把你扶回家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怎么醉的这么厉害。”
繁夏笑了笑:“头已经不疼了,其实我也是头一遭,正巧被锦一碰上了。”
“唉,你养家不容易,在外面应酬这么辛苦,家里的人怎么着也应该知冷知热才对。”李舟话里有话。
“容修很好,每晚都要等到我回家才会睡下,昨晚只是个意外。”繁夏笑着说。
李舟见繁夏言语间如此维护容修,知道要是揪着这件事不放只会让她产生抵抗情绪,便不再继续说下去,转移话题道:“说来也巧,昨天我回老房子去收拾旧物件,居然看见了一个熟人,小夏你猜是谁?”
繁夏摇摇头:“不知道。”
李舟道:“是温澜生。”
“他?”繁夏嘴角的笑容微微有些凝滞,复仇成功之后,她已经彻底将温澜生抛之脑后,以至于再听到温澜生这熟悉的三个字时,仿若隔世一般。
“是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哪块儿游荡。自从我们搬走后,那个地方已经彻底荒凉没人住了,我收拾完东西的时候,天都已经暗下去了,要不是我打了个手电筒,险些没看见他。”
“他就佝偻着身子在国道旁边的水渠里走来走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这么冷的天,他穿的很少,身子浸在水里冷得直打哆嗦。”
李舟虽是这样说,但却没有一点同情:“想想也真是解气,当初温明月撞死了人,他们一家人都包庇温明月不说,还合起伙来蒙蔽你,这些年来想尽一切办法从你身上榨钱,温澜生也没少参与,现在这样的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他活该!”
一旁的顾锦一坐在繁夏身侧,放在沙发上的手有意无意的贴着繁夏的裙摆,问道:“温澜生不是跟他爸爸妹妹生活在一起吗?”
李舟笑了:“根本没有,我打听了一下,现在只有温菁跟谢岑两个人租在一间破房子里,谢岑伤了腰,干不了重活,每天就去菜市场转悠一下,捡点菜贩子不要的菜叶子熬粥,那粥清的哟,啧啧啧,跟汤似的。”
“温菁更是好吃懒做没有上进心,没钱了就去打一天零工,百八十块的工资现结,干一天能歇两三天,也不管当爹有没有吃的,会不会饿死。”
“谢岑那么溺爱温菁的人,把温菁养成了贪得无厌,自私自利的性子,如今也算是自食恶果。至于温澜生,估计是为了躲着温菁他们吧,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但听附近的人说,若是深更半夜,听到国道水渠附近有刷刷的水声,那就是温澜生在那里。”
顾锦一不解的问:“冬天这么冷,水渠里的水跟冰似的,凉的吓人。他为什么非要下水呢?他是在找什么东西吗?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李舟道:“估计是他以前在这里藏了钱吧,不然也不会这么紧张,小夏你说呢?”
繁夏笑了笑,眸色清冷如月:“我也不清楚。”
李舟肯定道:“那一定就是藏着钱了,肯定是被人拿走了,这些年他从你身上捞走了多少钱一定存着些私房钱,被人发现拿走了之后他不甘心,所以一遍又一遍的找。”
繁夏看向窗户上重重叠叠贴在透明玻璃上的雪花,被热气一糊,化成了溶溶的白色,她脑中不由得浮想起那一夜,她摘下戒指扔向水渠,温澜生不顾一切的扑下水的动作。
或许他是在找那枚戒指吧。
可是对现在的繁夏来说,无论温澜生在找什么,温澜生是死是活,一切都不重要了,她不想再见到温澜生那张脸,更不想再回忆起这十几年糟糕的人生。
叮咚。
门铃声想起。
“应该是容修来了。”繁夏立即起身去开门。
容修站在门前,大衣肩上的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一张脸被冻得发白,眼眶鼻尖透着像被刀刮过似的红:“繁夏——”
门一打开,屋内的暖气和他身上冷风森森的寒气一交汇,溶成了淡淡的雾白色。
“我在。”繁夏温暖的掌心贴着他的脸,试图将他被寒风侵袭过的脸颊捂热:“昨晚喝醉了没办法回家,抱歉,让你担心了。”
容修摇了摇头,深邃的眼眸里是柔柔澹澹的黑色,脸颊贴着她的掌心轻轻地蹭了蹭,像极了一只焦急等待主人回家,委屈又止不住撒娇的小奶猫:“是我不好,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我应该让司机跟着你的。”
“这位就是容修吗?小夏的丈夫?真是比手机上的还要好看。”李舟笑着说道,好似一张无形的手,掐断了容修眼中含着的脉脉情愫。
他热络的拉着容修的手:“外头一定很冷吧,身上都还冒着寒气儿呢,别在外头站着了,快进来坐,暖和暖和。”
容修被李舟极其热情的拉了进来,他不喜欢跟别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可是在繁夏面前,容修忍了。
“快,喝杯热茶水,暖暖身子。”李舟给他倒了一杯清茶。
“谢谢。”容修弯腰接过。
屋内的暖气很充足,容修脱下了厚沉的外套,露出宽松的高龄黑色毛衣,他天生脖颈修长,又是天生的冷白皮,穿着高领毛衣非但不会显得脖子短,反而显得他脖颈弧度优雅,气质出众。
他轻轻抿了一口,薄唇沾上茶水,显得水润充盈,整个人更添明艳起来。
李舟紧紧盯着容修的脸,脸上笑的越开心,心就越发低沉。
一般男人怀孕,不仅体重飙升,而且手脚会水肿,严重的脸上还会长斑。
孕夫若是为了保持身材,故意在孕期吃不好,营养都给了胎儿,那孕夫整张脸就会垮掉,憔悴又苍老。
可孕夫若是在孕期吃的太好,那孕夫的脸盘子就会大一圈,不仅会生出双层下巴,甚至还会有三层下巴,再好看的男人在孕期也会变成肥胖臃肿的男人,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孕期出轨的原因。
可是李舟看着容修已经显怀的肚子,明明已经五个多月,换做一般孕夫已经开始发胖,颜值下跌了,为什么容修的身材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虽然他的肚子渐长,但四肢依然纤细,那双捧着茶杯的手修长完美,更要命的是,他的脸非但没有一丝垮掉的痕迹,反而比网上曝光的他未怀孕时的照片更加美艳了几分,平添了一丝成熟沉静的人夫熟男韵味。!
第85章 脏水
李舟盯着容修的肚子,忍不住问道:“孩子几个月了?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坐在一旁的繁夏搂着容修的肩膀,笑道:“是个男孩儿。”
容修静静放下茶杯,嘴角凝着淡淡的笑容,但那双眼睛睨着李舟却并不带半点笑意。
李舟心中大喜,捂着嘴笑道:“哎呀,男孩儿好呀,男孩儿可是小棉袄,现在都不流行生女儿,又要攒钱给她买房子,还要攒将来娶男人的彩礼钱,儿子就不同啦,儿子可是招商银行。”
招商银行?看着李舟开心的捂着嘴笑的样子,容修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他之前派人调查过李舟的遭遇,知道他当年就是因为怀了顾锦一,妻主才会在孕期出轨,跟小三跑了的。
当初他自己怀了个男孩儿都长吁短叹,恨不是个女孩儿,留不住妻主的心,现在一听容修怀了男孩儿,就是一副开心的找不到北的样子,哪里是在替他感到高兴,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笑他怀的是个男孩。
同时更为他儿子顾锦一开心吧?以为他怀了个男孩儿,顾锦一就有机会了?
什么老东西!老的小的都是一杆子贱骨头,外头大把大把的女人不要,却惦记着他的妻主,想着拆散他的家庭,一家子下贱坯子!
“是啊,我和繁夏都妻主都很喜欢这个孩子,毕竟这是第一胎,积累一些经验,以后再生二胎妹妹,正好哥哥还能照顾妹妹。”容修强忍着剜向李舟的眼刀说道,心里却咒骂道,活该当初你妻主给人跑了。
顾锦一脸上的笑容好似像一把迟钝的刀子,钝在脸上,笑容里透着苦涩。
李舟不自在的笑着,说道:“儿女双全是最好啦,但是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保养。对了,你是顺产还是剖腹产?我跟你说啊,男人一旦生了孩子,那肚皮就像快被吹爆了又瘪下去的气球,还会长妊娠纹不说,如果不好好保养的话,将来肚皮肚皮又黑又皱又松,难看得很,要是剖腹产更惨,肚子上还会有一条老长的疤痕,跟一条蜈蚣趴在你肚子上一样。”
李舟说话的时候故意将‘黑’‘松’‘皱’‘难看’‘蜈蚣’的字声调拉的老长,还夸张的用了重音,生怕繁夏听不见,不会自动在脑子里联想起男人生产后的画面一样。
容修扶了扶眼镜,薄薄的镜片透出来的银光仿佛开了刃的刀,刀光割人:“谢谢您担心,不过我有专门的营养师和产后护理人员,不会像大多数孕夫一样怀孕生产后身材变形,妻主经常夸我怀孕之后,身材一点都没变,还跟以前一样,对不对,妻主?”
繁夏握住了容修的手,笑着说道:“是啊李叔,你不知道自从容修怀孕之后,有多少人围着他转,每一餐都有专门的人设计好最健康的饮食搭配,你瞧他,如果不看肚子,谁知道他怀孕了?”
“是看不出来。”李舟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干巴巴的僵在脸上,旋即说道:“不过好是好,可这些都是用钱堆出来的,我们生孩子那时候哪里有这样的待遇,唉,真是时代不同了,像我们那时候,怀了孕想要多吃一点都会被骂败家。”
“是李叔你岳父当年这样说你的吗?”容修似笑非笑,修长的手指顺着繁夏的掌心向她细嫩的指缝里插了进去,十指紧扣,温热的掌心一点点沁润着容修微冷的手指。
李舟眼睛瞪了瞪,想要继续说的话像一坨棉花塞在了嗓音眼儿里。
他怀孕那个时候,妻主跟人跑了,岳父自然也就不管他了。
不等李舟开口,容修继续说道:“其实那个时候的老人都是这样,过去的事情您就不要总记在心上,对心情不好。您跟锦一这些年过得不是挺好的吗?瞧锦一现在,多有出息,虽然是个男孩儿,但也能养得起家了。”
说这话的时候,容修将头依靠在繁夏的肩上,修长的手指慢悠悠的抚着肚子,悠闲自若,如同一位从未吃过苦,受过生活磨难的富家贵公子,优越的家世,养成了他与生俱来的精致容貌与气质。
明明他嘴里是在夸赞顾锦一,可语气却像是高高在上的人,对下位者怜悯的施舍。听到顾锦一的耳朵里,让他心中紧紧的缩了一下。
他那么努力的打球,改变生活,却比不上容修的一点零头。他有完美的家世出身,完美的脸,甚至连妻主都是完美的,他拼尽全力都无法企及到容修幸福生活的一点边角。
愤愤不甘的心,滋生出原本他鄙夷的嫉妒,顾锦一不得不承认,他嫉妒死了容修,又恨死了容修,更渴望成为容修,哪怕做他的替身,短暂的感受一下繁夏的爱也好。
顾锦一心脏绞的酸楚,涩涩的说道:“比不上姐夫,嫁给了繁姐姐,不用工作也能衣食无忧。”
繁夏没想到顾锦一会说出这样的话,听这话的语气里明显带着一股嫉妒容修有钱有闲的酸味,她深深看了顾锦一一眼,说道:“锦一,你姐夫本身也是个很优秀的男性,只是因为他现在的主要工作是在家备孕,暂时退出职场而已。”
顾锦一怔怔抬起头,没想到自己居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立马捂住嘴,解释道:“繁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容修冷眸轻挑,低着头不着痕迹的轻笑了起来,细长的黑眸光泽流转,眼尾那抹淡淡的殷红,如同溅了鸩酒的湿胭脂花,花虽艳丽却带毒。真是个蠢货,正中他的下怀。
他垂着头,刚被雪水打湿的浓密睫毛,还未来得及被屋子里的暖气烘干,看起来便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可怜感:“能嫁给你繁姐姐自然是我的幸运,是她让我感受到家庭的温暖,所以我才会心甘情愿的为她生儿育女,所以我才会主动推掉工作,全心全意在家里待产。虽然我知道我的选择一定会让很多独立男性看不起,但是我始终觉得男人始终是要回归家庭的,照顾孩子,照顾妻主才是身为男人应该做的事情我不像锦一你,没有结婚单身一人,可以在万人体育场里打比赛,被那么多喜欢你的男粉、女粉注视,我已经嫁给你繁姐姐,就要有身为人夫的自觉,不想在外头抛头露面了。”
顾锦一瞪大了眼睛,听着容修委屈万分的说辞,慌乱又无助。
他打个篮球就是抛头露面了?他哪里有那么多女粉?为什么要故意强调女粉两个字?顾锦一张着嘴,简直百口莫辩。!
第86章 回家
看着容修哭哭啼啼,委屈可怜的模样缩在繁夏的怀里,引得繁夏不住的安慰劝道,他的手还不停的抚着肚子颇有自己受了委屈,肚中的孩子也不好过的样子,顾锦一恼怒的不行。
他不过刚刚忍不住说了容修两句,他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不但将自己的话悉数堵了回去,还给他扣上了一个‘抛头露面’的罪名,那话里夹枪带刺的不就是再说他打篮球露的太多给女人看了吗?
可偏偏顾锦一不知道如何怼回去,万一繁夏心思不似男人敏感,听不出‘抛头露面’隐含的意思,自己要是一番解释,岂不是正顺了容修的意了?顾锦一脑子登时就像被砸了一记重拳,既恨又怒。
“锦一他年纪小,不会说话,你别生气,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李舟看顾锦一自己慌了阵脚,立刻上前说道:“锦一他就是羡慕你嫁了一个好妻主,可以安心在家里养胎,不用在外头操劳,这是多少男人求都求不来的。你之前在外头经商,一个人在酒局上应付那么多女人,实在太劳累,现在趁着怀孕歇一歇也挺好。”
顾锦一一听,眼中浮起的怒气顷刻变成了笑,可算借着李舟的口,出了气。
说我抛头露面,难道你容修就不是了吗?至少他打篮球光明正大,鬼知道容修跟那些女人喝酒作陪时有没有被揩过油。
一个靠着耍手段心机的小三,才上位几天啊,就忘记了从前的黑历史,真把自己当成清清白白的人了?可笑!
“是啊,我听说谈生意喝得都是白酒,度数很高,喝几口就醉了,很伤胃的,姐夫现在怀了孕正好在家里养养胃,省的落下病根。”顾锦一趁势添了一把火。
容修咬着唇,这对父子,看起来柔弱无害,实际一个比一个阴毒。字字都是关心,字字都扎在他的七寸上。
他不可能当着繁夏的面承认他没喝过酒,当初他初次引诱繁夏,就是在陈玉泽的会所里装醉,让她送自己回家,虽然那次没有成功,可是他却趁着醉酒无意的亲了她,那是他第一次撩拨繁夏,之后就是无数次勾引。
如今想来,那一日醉酒后的放浪形骸,反倒成了把柄。
繁夏会不会认为,他以前跟人谈生意喝醉了也会这样对别的女人?容修不安的攥着繁夏的手,虽然是对着李舟在说话,但更像是说给繁夏听的:“我有一位男秘书,招他就是为了替我挡酒,这些年从未醉过,而我自己也就闲暇时间跟闺中密友聊天时会喝上一杯红酒。”
李舟呵呵笑道:“我知道,我明白,一个男人想在女人扎堆的圈子里闯荡本就不容易。”
你知道什么?你明白什么?
容修气的发抖,李舟却还捂着嘴笑道:“我们家锦一虽然也在外头上班,但好就好在他的队友们都是男人,又是打篮球的,不需要费什么脑子谈生意,跟你这位大总裁没得比,他呀每天都累得回家倒头就睡,别说酒局了,就连队友们聚餐都很少去,别说女领导,女同事了了,他身边就连女娃娃都很少见到。哎呀,男人真是不好做,既要工作又要顾家,累得很,现在你结了婚安心在家里倒更好了,我家锦一刚刚也是那个意思,谁知道被你误会了,你瞧,闹了个笑话。”
这一通场面话,不仅把顾锦一摘得干干净净,更是明褒暗贬,他顾锦一就是清清白白的好男孩,而他容修就是个陪女人喝酒才能做上总裁位置的烂男人。
容修死死捏着拳,若是李舟平时说说也就罢了,这种话他不是没听过,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当着繁夏的面说这种话。
故意在繁夏面前编排他,让繁夏以后都轻看他,埋下他轻浮浪荡的种子,现在他们感情好,还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一旦感情淡薄了,这些话对他的婚姻就是毁天灭地的打击,到时候‘纯良’的顾锦一趁势上位,他的妻主,甚至连肚子里的孩子都给顾锦一做了嫁衣。
他怎么能忍得了,扎向李舟的眸子里滴着毒:“锦一现在可是男子篮球队的明星球员,年薪比起我们公司的一些高管也差不了多少,好多男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听到有人夸赞自己的宝贝儿子,李舟自然表情骄傲的点了点头。
容修紧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刚刚说锦一没有女领导就不对了,我之前跟妻主一起去看锦一的篮球比赛,我看他们的教练就是个女人。”
说完,容修还故意攀着繁夏的手臂,问道:“你还记得吗?就是一直在给锦一做知道的那位教练,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
容修水润的眸子里还漾着点点的水光,让她犹记得刚才容修被顾锦一无意间说出的话伤到的自尊心,繁夏依然顺着他的话应道:“嗯,对。”
话一说完,李舟的表情就有些难看了。
繁夏捏了捏容修的掌心,冲着表情凝固的李舟说道:“李叔,打扰了一晚上,我们就先回去了。”
“现在就走?繁姐姐再坐一会儿吧。”顾锦一诧异的站了起来。
“不了,公司里还有事情。”繁夏笑着说道,小心的抚着容修的身子往外走。
再不走,这三个男人就要炸了。
繁夏是个女人,男人间的小心思她并不能完全理解,因此一开始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场平静海面下暗藏的汹涌,只当是顾锦一真的不小心说错了话,正巧戳中了孕期敏感的容修的神经,还开口出言维护。
可后来她越听越不对劲,虽然男人之间的话术她不懂,但是好歹也是混迹商场的,李舟绵里藏针的话让她察觉出一点不对劲来,再仔细一听,火药味更加浓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矛盾的三人,会把话越说越危险,但繁夏知道这个地方是不能再留了,就是为了未出世的孩子,也不能让容修气伤了身,匆匆带着容修离开。
“怎么说着说着还吵起来了?”进了电梯,繁夏搂着容修柔声问道。
容修微白的脸色瞬的涨红了,他没想到繁夏都看出来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迸的耳尖都是红的。
繁夏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闷气,揉了揉他微红的耳尖,问道:“还生气呢?锦一的话,你就别放在心里。”
耳朵是容修最敏感的部位质疑,繁夏怎么会不知道,柔柔软软的耳垂在繁夏的指尖里轻轻揉搓,软红的耳肉涨的发烫,忍不住呢喃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你的眼睛里还能藏得住心事?”繁夏低声笑,温漾的笑声透进了他的心里,沁润在他的血液里,烧的他浑身发热,不知不觉脸上就红了起来,从前的他喜怒不形于色,可现在繁夏却对他如此了解。
不知不觉,他已经将自己的一切坦诚的交给了她,在他面前自己仿佛是赤-裸的。她只需一眼,就能把他看透,这种被繁夏从身到心全部占有的感觉,让他的魂都飘了起来。“那我生气,你会不会觉得我矫情?事多?”容修呢喃道。
“怎么会?谁还没有脾气了,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我也觉得锦一说的那句话有些不对,难为你忍着了。”繁夏立马说道。
虽然她到现在也不明白这三个男人聊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针锋相对起来了。
不过容修是自己的男人,她自然得护着,没道理让他受委屈。
记得小时候,她父亲谢迎有时候也会跟单位大院里的某某主任丈夫、厂长内人不对付,表面上客客气气,一回家就跟她母亲繁云抱怨。
谢迎有时候说话没个重点,没首没尾的,不仅繁夏听不懂,繁云也听不懂,但是每次繁云都会放下手里的工作,很认真的倾听并附和谢迎,让他发泄出来,然后原本生气的谢迎就会重新开心起来。
繁夏觉得她现在跟当初母亲面对的情况差不多,果然她刚刚的话说完,容修媚长的眼睛就弯了起来,黑亮的眼睛闪烁着淡淡的莹亮,宝光璀璨,好似黑夜里明亮的星星:“我就知道你最向着我。”
“你们要是聊不到一块儿去,以后就不用经常来往,没必要委屈自己。”繁夏很认真的说道。
一瞬间,繁夏看见容修墨澈的眼眸里滑过一点模糊的水光:“嗯。”
电梯到达一楼,走出单元楼,屋外的冷空气就往他们身上刮来,白濛濛的天与薄薄淡雪混成了北方的冬季有些凛冽的雪意。
繁夏眯了眯眼,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呼啸飘来的雪花,她背过身子挡住飞雪与容修面对面,将他挂在脖子上的淡灰色羊毛围巾塞进了大衣里,使得他现在除了脸,其他一点肌肤也不露,暖和的很。
容修看着面前温柔的替自己整理衣领的女人,那是他的妻主,他的繁夏。
她把所有的风雪都替自己挡着,呼呼的雪风撩起了她的长发,在雾蒙蒙的天色里,飞扬的发丝影影绰绰,睫毛上还缀着一枚小小的晶莹的雪花,容修脑子晃了一下,下一秒他已经吻上了她卷翘的鸦睫,雪花在他的薄唇上化成一滴软软的雪水。
繁夏睫毛颤了一下,眼中有一秒的讶然,随后宠溺的摇了摇头,无声低笑。
“走吧,回家。”繁夏说道。
“好。”容修点了点,拉住了繁夏的手,踏上回家的路。
半月后,一则‘篮球新星靠潜规则上位’的瓜在体育圈流传了起来。!
第87章 造谣
谣言来的突然,又极其莫名其妙,原本顾锦一和教练都打算置之不理,直接冷处理,等待事态慢慢过去。
却不知为何,这则谣言直接冲上了热搜榜第一,压过了好多明星,高高的挂在第一列,原本不关心体育圈的人也开始默默吃瓜,虽然记住了顾锦一这个名字,可也下意识的把他跟‘小三’画上了等号。
顾锦一和教练这时才开始着急起来,在网上解释,可根本没有人听他的。
谣言愈演愈烈,作为受害人的顾锦一正在休息室内急得焦头烂额,跟教练坐在一起商量解决办法,突然一个男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抓着顾锦一的头发就是劈头盖脸的厮打。
教练拉着发疯的男人:“别打,别打。”
男人一边打一边骂:“好哇,你居然还帮着他!网上说的果然是真的,我以为你每天上班辛苦,没想到你是来陪你的小情人!”
男人的叫嚷声吸引来了其他队员,一群小男人站在门口看着被打的顾锦一,眼神复杂,却都不敢上前来帮他一把。
都说顾锦一跟教练关系暧昧,队员们害怕自己上去帮他,自己也被打冠上‘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的名声,只有零星一两个平时跟顾锦一关系好的球员准备上前劝架。
“都是外面的人胡诌的,我跟锦一真的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教练和队员的关系。”教练无奈道。
男人哼了一声,揪着顾锦一的头发,冷笑道:“锦一?叫的可真亲呐!怪不得这段时间这小贱人名气涨的这么快,都是□□陪来的名气吧!”
此言一出,原本准备帮顾锦一的队员面面相觑。
这段时间顾锦一风头太盛了,每次比赛顾锦一的粉丝占了一半以上,明明他是最晚加入这个球队的,名气却比他们这些老球员都大。
本来球员们还觉得没什么,可男人刚刚说的话,在众人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或许网上那些谣言都是真的呢?顾锦一现在获得的一切都是他靠潜规则的手段得来的呢?
就算不是,如果他因为这则丑闻离开了队伍,那么其他人是不是就有了上位,瓜分他粉丝的机会?
这样一想,准备劝架的队员缩回了手,退到了后方,默默按着被摁在地上打的顾锦一,眼神嫉妒又贪婪。
顾锦一就这样被男人当着众人的面厮打,姣好的面容肿起红红的巴掌印,从未受过这种屈辱的他,眼中溢出泪水,哭着跑回了家。
云水湾。
容修好心情的摆弄着刚刚空运过来的烟灰虞美人,醒花后修剪好花茎,将其插入瓶中,柔嫩纤细的花茎托着鲜艳盛开的烟灰虞美人,花瓣娇嫩淡紫灰蓝如同梦幻一般。
他抱着插满烟灰虞美人的花瓶缓缓上了二楼,趁着繁夏还未睡醒,轻手轻脚的放在床头柜上。
卧室的床帘闭合,几缕冬日淡淡光透过床帘缝隙射了进来,穿透烟灰虞美人淡紫色的花瓣,连纤丽的脉络都透的清清楚楚,将阳光染了色,重重叠叠的淡紫色花影,洒在繁夏恬静的睡颜。
容许唇角无声勾起,他扶着愈发沉重的肚子,跪在床边柔软的地毯上,执起她垂在床边的手,轻轻咬了咬她的指尖。
繁夏如合欢花一样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惺忪的眼,看见床边的容修,笑着坐了起来:“怎么起的这么早?”
“睡不着了。”容修说道。
繁夏撑着身子靠在床边,将跪在地上的容修扶了起来,坐在床上,温暖的掌心轻柔的揉着他的膝盖:“地上凉,虽然地毯很厚,但也有凉气,以后不要跪在地上。”
容修感受着繁夏柔软的掌心揉搓着自己的膝盖,暖暖的温度从他的皮肤渗透进来,他乖乖的应了一声:“好,早饭已经做好了。”
“你做的?”繁夏抬眼问。
容修点头看着她,像只等待夸赞的小狗狗。
繁夏套上一件外披,语气有些无奈:“不是跟你说了,你现在身子重,不要再下厨了吗?”
容修眼睛明亮的好似泼洒一地的水镜:且怀了孕也能下厨,一点也不累的。”
为繁夏做早饭怎么能算累?而且他本来也睡不着。
一早他接到消息,上面写着顾锦一被教练的丈夫找上门打了一顿,他乐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毁掉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造黄谣。
李舟和顾锦一敢合谋针对他,在繁夏面前暗讽他身子不干净,往他身上泼脏水。他就敢把这盆脏水连本带利的泼回去,让顾锦一也尝一尝被污名化的滋味。
吃早饭的时候,容修想起那则消息附带的顾锦一被打的脸,就忍不住的发笑,不知道他现在会躲到哪里哭?
*
顾锦一戴着口罩和墨镜,狼狈的跑回小区,路过周围邻居,耳边仿佛都能听到他们在自己背后指指点点的声音,他顿时无地自容,既痛苦又惶恐的敲响了门。
李舟看见这样的顾锦一,惊骇道:“怎么了?怎么回事啊?”
顾锦一摘下墨镜口罩,脸上那个巴掌印还火辣辣的烧着,他抱着李舟哭着发泄了出来。
李舟一边安慰委屈坏了的顾锦一,一边从他口中套话,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心疼的拿出药膏为顾锦一擦伤,说道:“肯定是你的那些队友嫉妒你,你名气大,粉丝多,挣得也多,所以他们故意造你的谣,要把你赶走。”
李舟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最合理,根本没有往容修身上猜,他根本无法想象容修怎么会因为男人之间拌几句嘴皮子,就把顾锦一往死路上逼。
顾锦一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个原因最合理。
可是他更觉得绝望:“可我能怎么办呢?我查不到是谁在背后搞鬼,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跟教练有一腿,我以后还怎么回球队?”
看着顾锦一落泪,李舟心疼坏了,抚着他的头自己竟然也哭了:“我可怜的孩子,大好的前程因为一个连证据都没有的黄谣就给毁了,以后能不能待在球队都不知道要是你结了婚,有个女人依靠,他们绝对不敢这样对你。”
这也是李舟一直想要撮合顾锦一与繁夏的原因,一个男人无论在社会上有多厉害,取得多高的成就,要是没有结婚,没有妻主,那就是无根的浮萍,谁都可以欺负你。
繁夏
李舟抹了一把眼泪,说道:“锦一,你现在去找繁夏。”
“繁姐姐?”顾锦一眼中噙着泪花,自卑的低下头:“我不去。我的脸被人打成这个样子,我连人都不敢见,我有什么脸去见繁姐姐,要是被繁姐姐知道我外头那些谣言,我、我还怎么活啊。”
李舟看着顾锦一红肿的半边脸,和他红彤彤像小兔子一样的眼眶,坚定说道:“就得现在去,让繁夏知道你被人欺负的有多厉害。别人不相信你,可是繁夏看着你长大,她能不信你吗?再说了,她现在是山海集团的老板,查是谁往你身上泼脏水,那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儿?”
“我”顾锦一还有些犹豫。
李舟继续道:“你现在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又是被人欺负的走投无路,是个女人都会生起怜惜之心,繁夏也不会例外的。”
顾锦一沉默了半晌:“好,我这就去找繁姐姐。”
李舟立马说道:“好,我这就给繁夏打电话。”
“不。”顾锦一摁住了李舟:“爸,别给繁姐姐打电话。”
“为什么?不给繁夏打电话,她怎么知道你受了伤?”李舟问道。
顾锦一看着窗外纷纷的雪,说道:“我要去找她。”
“找她?”李舟诧异道:“你又不知道繁夏住在哪里,就算你知道她住在哪儿,可你别忘了容修,你要是这样过去,凭容修那张嘴,他指不定怎么颠倒黑白。”
顾锦一拭去眼角的泪痕,说道:“我当然不会去繁姐姐的家里,我要直接去她工作的地方。”
去繁夏家里,有容修时刻提防着他,可公司就是繁夏的地盘,再加上现在他在网上的知名度高,要是被人看见他去了山海集团,去见了繁夏,会不会扒出他跟繁姐姐从小一起长大的事?会不会认为真正跟他有一腿的人,根本不是教练而是繁姐姐呢?
既然网上那群人这么喜欢看热闹,那就让他们看个够。
说不定还能刺激一下容修,他要是不找繁姐姐闹,那自己就找个时间登门道歉,把锅都甩到造谣的人身上。要是容修找繁姐姐闹,那就更好了。
容修就是要像个泼夫,他才能有机会上位不是吗?毕竟当年他就是这样对付温澜生的。
顾锦一回到房间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裳,简单干净的打扮,衬的他肌肤更加雪白通透,也衬的他半张脸上的红痕越发严重,一副被欺凌过后憔悴凄楚的小可怜。
他打车到了山海集团,来到一楼前台。
两位前台小弟弟礼貌的微微鞠躬问道:“先生您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找繁夏。”顾锦一说道。
两位前台无比惊异,他们上下打量了一下顾锦一,哪怕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微红水润的眼睛,顾锦一浑身也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劲儿。
“请问您找繁总有什么事吗?”前台问道。
顾锦一低下头,低声说道:“你们就跟跟她说,我叫顾锦一,繁姐姐、呃不,繁总她会明白的。”
两位前台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给庄念打去了电话。!
第88章 租房
“顾先生?什么顾先生?他多大?”庄念正在追剧,接到前台打来的电话有些吃惊。
“大约20的样子。”前台偷瞄了顾锦一一眼,捂着电话小声的说道。
“20岁?”庄念抿着嘴。
20岁的年轻男人跑来集团,指名要找繁夏,直觉告诉庄念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他总不能拦着不让进,既然人家有胆子找上公司,自然跟繁夏的关系非同一般,肯定有繁夏的私人联系方式,可偏偏他不打繁夏的私人手机,非要堂而皇之的让前台联系庄念,再让庄念告诉繁夏。
故意弄出一番波折,显然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和繁夏的关系不一般。
庄念虽然还没有见到顾锦一,对他便没有什么好印象了,都是千年的狐狸,玩的手段一眼就能看清,也就糊弄糊弄女人罢了。
庄念没好气儿的说道:“让他上来吧。”
前台立马将等候在一旁的顾锦一请进了电梯,并帮他摁下了楼层号。
等电梯门再次打开时,顾锦一看见了一个满面堆笑的男人:“您好,您就是顾先生吧?请问您找繁总有什么事吗?”
“我、我找繁姐姐有些私事。”顾锦一软着声音,低声说道。
他方才哭过,眼眶红肿,被泪水打湿的睫毛疏疏落落,就像芦苇被雾气打湿了一样,湿重的垂着。
庄念心中冷笑,繁夏还没出来呢,装成这幅这副可怜样子,给谁看啊。
“那您稍等,我这就去告诉繁总。”庄念说道,转身进了办公室告诉了繁夏。
“顾锦一?”繁夏正在专心工作,精致的钢笔在她纤细的指尖里转动,好似花一般。
庄念道:“是,人家现在已经在外面等着你了。”
听到顾锦一来找她,繁夏着实有些吃惊,她和顾锦一之间只有一些私交,并没有工作上的往来,他来公司找她干什么?
虽然有些疑惑,但繁夏还是放下笔,说道:“那你把他带进来吧。”
庄念点点头,将顾锦一带进了办公室,却留了些心机,并没有把门关上。总裁还在家里怀孕待产,他们孤男寡女的,可不能为那朵白莲花创造上位的条件。
“繁姐姐、”顾锦一看到她。
集团内的员工对衣着是有严格要求的,都已职业装为主,公司装修也都是清清冷冷的冷色调。而顾锦一他穿着牛角扣大衣,内里搭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毛绒绒的领子包裹住他的修长的脖子,既乖巧又无害,也显得与冷色调的办公室格格不入,就像一只误闯进水泥森林的小兔子,害怕的局促不安。
“锦一你怎么了来了?”繁夏起身离开办公桌,来到他身边问道。
一听到繁夏的声音,顾锦一的眼中再次蓄满了泪水,颗颗滚落。
“怎么哭了?是、是有谁欺负你了吗?”
繁夏抽了一张纸巾为他擦拭眼泪,但他戴着口罩遮住了半张脸,繁夏索性帮他摘下了口罩,这一摘,他半张脸上红肿肿的巴掌印彻底暴露了出来,与他另外半张白皙无暇的脸颊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到这一幕,繁夏有些生气问道:“是谁打得你?我去找他。”
听到繁夏要为他出头,顾锦一满腹的委屈全都倾泻了出来,他哭着抱住了繁夏:“繁姐姐,有人嫉妒我在篮球队里混得好,名气大,他们就造我的谣,说我跟教练有一腿,我怎么解释都没人听,今天教练的丈夫就找上门来,拿我撒气。可是我怎么会跟教练做那种事情?这么多年我都苦过来了,我怎么会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情,可是我现在百口莫辩,所有人都看不起我”
顾锦一委屈的哭诉着,双手紧紧的抱着繁夏的腰,脸钻进她怀里,源源不断的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有些凉。
繁夏两只手悬在半空中,最后扶着他的肩膀将他从自己怀里移开,将他拉坐在沙发上。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会安排人去调查,看看是谁搞的鬼。”繁夏说道。
“真的吗?”顾锦一拉住繁夏的手,眼眸里还闪烁着莹莹点点的泪花。
繁夏点了点头。
“可是现在我的队友,还有教练都对我有意见了,他们都看不起我,更不想跟我一起训练,一起打球,我爸说,闹出这种事情,篮球队一定觉得我私生活不检点,要赶我走了。”一颗滚烫的泪珠滴落在繁夏的手背上。
繁夏叹了口气,想到了当初容修被网暴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这样。
明明是他们两个人出轨,可承受全部指责谩骂的却只有容修一个人,荡夫羞辱扑面而来。现在顾锦一被造了黄谣,明明教练是女主角,却也神奇的隐身了。
想起当初容修遭受的一切,她至今心中愧疚。眼下她看着长大的顾锦一也遭遇到这种事情,她不能也不愿意坐视不理。
她说道:“你放心吧,篮球队不会开除你,我会尽快查清楚这件事,还你一个公道。”
“嗯,我相信繁姐姐。”顾锦一抬眸望着她,水灵灵的眸子哪怕还噙着泪花也挡不住他满满的倾慕之情。
繁夏移开眼,装作没看见,说道:“你先回去,买些药膏涂一涂脸,好好休息一阵子。”
顾锦一落寞的垂下头:“我不敢回去。网上有好多人骂我,还恐吓我,说要人肉我,往我家泼油漆,爸吓坏了,不敢让我回去,害怕我被那些疯子缠上”
“唉——”繁夏扶额,有些头痛。那些战斗力彪悍的男人啊,要是能把这精力拿去搞事业多好,非要同类厮杀内耗。
“这样吧,我安排一个人给你在市中心里租一套高级公寓,你就暂时住在那里。”
“真的可以吗?”
繁夏点了点头:“租房又不像买房,只要签了合同就可以直接住进去。而且一般公寓的设施都很齐全,你只需要带几身衣裳就行。当然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住酒店也可以。”
“不用了,公寓就已经很好了。”顾锦一咬着唇看向繁夏。
酒店虽然看起来不错,可比不上公寓。若是繁姐姐替他租了一套房子的消息传出去,自然要比住酒店暧昧许多,更多了一丝金屋藏娇的味道。
繁夏微微一笑:“那好,我这就让人安排,你先坐一会儿,吃些水果。”
她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一盘莓果。
顾锦一乖巧的点了点头,拿起一颗圆滚滚的红树莓,轻轻一咬汁水在齿间爆开,清甜微酸,红色的汁水沾在他饱满的唇上,水光点点,诱人至极。
繁夏看着他已经平复下来的心情笑了一下,走出办公室,轻敲了一下庄念的办公桌:“庄秘书帮我个忙?”
庄念合上电脑:“什么事?”
“帮我给办公室那孩子租一套公寓。”繁夏说道。
“租房子?”庄念吓得声音差点劈叉。
繁夏点点头:“对,而且安保和私密性要好,去吧。”
“好。”庄念脸上的笑容很是勉强,这要是让总裁知道了,他吃里扒外,拿着集团发的薪水,给繁夏的身边的妖艳jian货租房子,以总裁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他怕是活不多久了。
可是繁夏的命令他又不能不从。
她能从总裁手里顺利接管山海集团,而且能把底下的人治的服服帖帖,就说明她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温良无害。
夹杂容修和繁夏两人之间的庄念,他好想死。
但就在庄念怀疑人生这几分钟内,繁夏已经领着顾锦一出来了:“这位是庄念秘书,你跟着他去就行,我这边还有些事情,就先不陪你了。”
“那如果我租好了房子,繁姐姐你会来看我吗?”顾锦一的手揪着繁夏的衣袖,声音嗫喏:“我有些害怕。”
庄念在心里作呕,小贱人。
繁夏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我会去的。”
顾锦一笑了起来:“那好,我等你。”
庄念忍不了了:“顾先生,我带你去租房子吧。”
顾锦一礼貌的点了点头:“麻烦庄秘书了。”
“不麻烦,走吧。”庄念微不可查的翻了个白眼。
庄念开着车,想着先带顾锦一去附近的高级公寓看看,但是脑子总是不由得想起容修那张冷冽的脸,从前这辆车的后座上坐的可是容修,现在,自己居然让一个妖艳jian货坐了上去,要是被人容修知道,他一定会被扒层皮吧。
最毒男人心,得罪了繁夏顶多被辞退,要是得罪了容修,他怕是会把他妻主的工作都给搅黄了。
庄念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臣服在容修的不择手段下。
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庄念悄悄给容修发了一条消息。
总裁吗?你妻主在外面养小啦,她还要给小租房子金屋藏娇啦,你管不管啦,不管的话,小四就要上位啦。
这是庄念的心里话,他当然不敢这样发给容修,斟酌了一番语言后,委婉的说了一下,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小男生哭着来找繁夏,繁夏准备给他租了一套房子的事情。
很快容修就有了回复:“把他带到观海公寓。”
看到信息,庄念心里咯噔一下。
观海公寓可是容家的私产,就连物业也是容氏旗下的,难道容修准备把这个顾锦一安排到观海公寓住?那岂不是彻底送进了容修的手掌心?随便容修怎么磋磨,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庄念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还沉浸在喜悦中的顾锦一,心中默默哀悼。!
第89章 山雨欲来
“顾先生,您觉得这套公寓怎么样?”庄念站在客厅,看着不停打量的顾锦一问道。
这套公寓记在容修的名下,位于市中心32层,四周没有遮挡,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市中心的风景,至于室内软装更不必说,就连露台随意摆放着的躺椅都来自某奢侈大牌也是容修曾经用过的。
庄念默默咽了咽唾沫。
让小四用自己用过的家具,睡自己睡剩下的床垫,住他名下的房子,容修真是杀人诛心。
“我觉得还不错,就这里吧。”顾锦一俯瞰着脚下来来往往的车流,不远处的大楼就是著名的山海集团总部大楼,与这幢公寓不过一条街的距离,以后繁姐姐来看他也方便。
庄念毫不意外的点头:“好的。”
“房东什么时候来签合同?”顾锦一转头问道。
庄念勉强笑了笑:“快了。”
刚才他给容修发完信息,容修估计就已经动身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提着大刀在赶来的路上。
要是被顾锦一知道,他看中的这套房子,其实是容修的私产,他会不会羞愤的无地自容?
庄念开始期待这一出好戏。
“对了,这套公寓的价格不会很贵吧?要是太贵了,麻烦你跟繁姐姐说说,换成其他的公寓,我不想让她太破费。”顾锦一忽然说道。
庄念微微一愣,差点没笑出声。
都让繁夏包养你了,还装什么节俭朴素小白花人设啊,还让他这个秘书去跟繁夏说,好让繁夏更加心疼这朵可怜柔弱的小可怜?
庄念扯了扯嘴角,正要开口。
公寓门被猛地推开,容修气势汹汹的走了起来,神态傲慢:“不算破费,这套房子锦一你尽管住,随便住多久都可以,我不介意。”
“容、姐夫?”顾锦一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庄念,又转过头来看向容修,很快便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他问道:“这房子?”
“这房子是我的。”容修轻车熟路的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倨傲的下巴轻抬,指挥庄念去倒茶,主人气势尽显。
顾锦一脸色唰的一下变白,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容修悠闲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仿佛自己成了一个可以供他随意使唤的低贱仆人。
“原来是这样,庄秘书带我来的时候没有跟我说过这是姐夫的公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打扰姐夫了。”顾锦一捏着拳头,准备离开。
“站住!”容修冷眼睨着他,下一秒嘴角绽开薄冷的笑,不紧不慢的走到顾锦一身边:“我听说了你最近遇上的事,也知道你来找你繁姐姐求助,繁夏是我的妻主,你是她的好弟弟,我自然也把你当做弟弟,你就在这里住下吧,反正这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来住住,还能帮我看看家。”
顾锦一死死咬着唇,容修这是把他当成什么?看房子的狗吗?
他气的全身肌肉轻颤,咬着牙根问道:“这件事繁姐姐知道吗?”
容修笑了笑:“她当然知道,来的路上我已经跟她说了,繁夏当然是答应我了,你知道繁夏对我的话一向是依的。”
说话间,庄念已经端着茶水出来了。
容修的房产遍布全国,很多房子他虽然不住,但东西样样都置办齐全,定期有人来打扫,就为了说不定哪一天容修心血来潮想来住一晚上。
他将茶水先端给了容修,剩下的一杯放在茶几上,对着顾锦一说道:“顾先生,过来喝杯茶吧。”
一样都是敬茶,可待遇却天差地别。顾锦一再不甘心也无可奈何,谁让他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如果他才是繁姐姐的正牌丈夫就好了,何至于被人这样羞辱,连一个靠当小三上位的男人都能骑到他脸上。
*
送走了顾锦一,繁夏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最近关于顾锦一的热搜。
事情最开始爆出是在一个星期之前,起因是一张图片。
图片里,顾锦一和教练两个人站在角落里,顾锦一背靠着墙面对着教练,而教练的脸几乎埋在他的脖颈里。
虽然这张照片看起来无比暧昧,但是如果仔细辨别一下的话,不难看出这是一张借位拍摄的照片。可是网上的这群人就像失了智一样,根本不管照片是不是借位就开始攻击顾锦一。
又经过一周的发酵,事件彻底爆发,才会愈演愈烈。虽然事件的主人公是顾锦一和教练两个人,可是教练在这起事件里面几乎不占篇幅,简直像一个工具人一样。了解完前因后果的繁夏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似乎是有人筹划好了,故意针对顾锦一。
难道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是篮球队里有人嫉妒顾锦一的成绩太好,随意想把他的名声搞臭,自己上位。
繁夏叫来了公关部的人,让她们着手处理这件事。公关部的人的手段繁夏是了解的,前阵子容修陷入小三风波,也是靠这公关部门才得以尽快平息,因此把这件事交给她们处理,繁夏很放心。
可过了一个星期,事情没有一点好转,顾锦一还收到了‘休假通知’。明眼人都知道,这假期一旦休了,他就再也无法回到球队了.
顾锦一在电话里声泪俱下:“繁姐姐,谢谢你愿意帮我,但我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被人泼了脏水,这辈子都是脏的了,我再也不能打球,再也不能让我爸过上好日子了,繁姐姐谢谢你这么多年愿意照顾我”
鼓鼓的风声从电话里传到繁夏的耳膜,她顿时紧张起来。
“锦一,你现在在哪儿,你别做傻事!事情还有转机,你千万别做傻事!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来找你!”繁夏听出顾锦一话里轻生的意思,放下公务往公寓里跑。
公寓的门没有关,猛烈的风雪灌了进来,顾锦一穿着单薄,赤着脚站在露台前,泪痕斑驳,双脚被风雪冻得通红。
“锦一!”繁夏跑上前将他一把拽了回来:“你疯了,你死了你让你爸怎么活?”
“可是我真的活不下了,现在所有人都在骂我,所有人都说我不干净,所有人都嫌我脏,我以后该怎么活!”顾锦一单薄的凉凉的身子缩在繁夏的怀里失声痛哭。
“没事的,锦一。”繁夏紧紧搂着顾锦一,她能理解他此刻这种绝望的心情,她温柔的擦去他的眼泪:“就这么死了,你爸该有多难过你知道吗?背后陷害你的人又该多高兴,你就甘心这样吗?”
顾锦一啜泣着:“可是现在我被篮球队安排休假,我有没有人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帮你,放心。”繁夏脱下外套裹住他单薄的身体,语气坚定:“这段时间你就放心住着,我一定帮你查出是谁搞的鬼。”
“谢谢你,繁姐姐。”顾锦一身子颤抖,被冻得几乎僵硬的手无声的搂住了她的腰,好暖。顾锦一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窝在繁夏的怀里,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感受着被人疼爱的滋味,无声的流下了眼泪。为什么容修那种人可以嫁给繁姐姐,享受幸福的人生,而他却只能躲在这个小小的公寓里,只有闹着自杀,才能见她一面。
要是繁姐姐是他的该多好啊,顾锦一的手臂搂地更紧,就像揣着宝物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肯撒手。
“外面冷,快回床上躺着,别冻感冒了。”繁夏察觉他们此刻举止暧昧,不由分说将他拉了起来。
关上了持续不断灌进冷风的窗户,把顾锦一塞到床上,又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暖手。
可即便这样,顾锦一还是发了高烧,吃了很多药,一直到后半夜才消停下来。
“繁姐姐,别走好不好?”顾锦一烧的迷迷糊糊,却拉着繁夏不肯撒手,沙哑的嗓音不停的哀求。
繁夏本来是想走的,可她看了一眼手机上发来的调查报告,最后收回了脚步,贴心的为顾锦一掖了掖被角,说道:“好,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
顾锦一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弱的笑了笑,唇瓣微动,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锦一,你说什么?”繁夏俯下身子,贴在他的嘴边,听到他虚弱无力的声音:“好喜欢你啊,繁姐姐。”
*
容修坐在冷冰冰的客厅里等了一夜,都不见繁夏的身影。
给她打电话她不接,给她发消息她也不回。
一定是被顾锦一那个小贱人绊住了,容修恨恨的想。
就在他准备起身去观海公寓找繁夏时,繁夏终于迟迟的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在家等我。’
这四个字,让容修挺着大肚子,等了一个晚上,眼睁睁看着黑沉的天亮起一线鱼肚白,最后变得大亮。佣人劝他回房间休息一下,容修摇了摇头,既然繁夏让他等她,他就一定会等到她。
任何牵扯到繁夏的事,容修都近乎偏执。
这一等,又等到了中午。
佣人终于看不下去了,那有七个月的孕夫在十几个小时不睡觉也不吃饭,苦苦在客厅里等着的,就算大人受得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啊。
他熬了鱼汤,准备让容修吃一点,可容修固执的可怕,宁可自我折磨着,也不肯饮下一滴水。
佣人焦急万分,偷偷给繁夏发消息:“夫人快些回来吧,少爷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客厅等着您,不吃也不喝,孕夫身子本就弱,要是伤了孩子可怎么得了。”
收到消息的繁夏,站在云水湾的海边,听着涛涛的海浪声,心情很是复杂。其实她早就回来了,只是不想这么快回去。
可佣人的话终究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第90章 摊牌
佣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繁夏的身影,虽然很奇怪为什么繁夏不是开车而是走路回来,但还是开始喊了起来:“少爷,夫人回来了。”
容修撑着身子艰难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十几小时滴米未沾滴水未进的坐在沙发上,导致他现在突然站起来时,头晕目转,勉强扶着沙发扶手才没有一头栽下去。
一袭温柔清淡的香味萦绕而来,繁夏扶着他的腰,冷声淡淡:“小心。”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容修心中极不是滋味,鼻尖酸的难受,正要说话,繁夏便开口道:“我听佣人说你不吃饭,连水也不喝,为什么?”
容修心中一颤,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繁夏让他觉得十分陌生,他心中隐隐产生不安。
他眼眸低垂,嗫喏着说不出话。
一声叹息从他的头顶传来,繁夏吩咐佣人道:“去准备些饭菜来。”
佣人连忙去厨房把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
“夫人,这是您爱吃的龙井虾仁,这是给少爷准备的孕夫餐,少爷您现在一人吃两人补,一定得多吃一些。”佣人叮嘱道。
“知道了。”繁夏笑了笑,往容修的餐碟里夹了一块清炒山药。
容修诧异的看向繁夏。
繁夏眸光停在餐碟里的菜上面,说道:“一整天没吃东西,快吃吧。”
容修心中的不安逐渐消退,繁夏果然还是惦记着他和孩子的。他低下头轻咬了一口山药,口感绵绵糯糯,许久没有进食的他,胃里本来不舒服,但是清炒山药温和滋补减轻了他胃里的不适。
他刚吃一块山药,繁夏便又夹了一块刚炖出锅老公鸡肉块。
“光吃菜不行,吃肉才有营养,我看这道天麻百合炖鸡不错,你尝尝怎么样?”繁夏语气很是温和。
容修脸上微红,这种被妻主爱护照顾的感觉让他全身酥麻,他轻轻咬了一口,独特的鲜香滋味在味蕾绽放,鸡肉炖的软烂,都不用费力,肉就与骨头分离。
“好吃吗?”繁夏笑着问。
“好吃。”容修轻声说。
繁夏起身拿起汤勺,舀了一碗浓白的鸡汤:“那就在喝一碗汤,佣人说得对,你现在可是一人吃两人补。”纤长玉如的手端着白瓷釉的汤碗放在容修面前,浓白的汤冒着微微的热气,在碗中微微摇晃,几颗鲜红的枸杞漂浮点缀在汤中。
容修一口气喝下,汤并不甜,但因为是繁夏亲手盛给他的,便觉得这股滋滋的甜滑进了胃里。
见他喝完汤,繁夏又给他夹了一些其他的菜,但全程她自己并未动筷子,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吃。
终于吃的差不多了,繁夏才停下筷子问道:“吃饱了?”
容修点了点头:“吃饱了。”
繁夏将筷子搁在筷枕上,掌心抚了抚他凸起的肚子,七个月的肚子已经能感受到胎儿在动,繁夏清透的眼眸里温情脉脉:“就算我没回家,你也应该照顾好自己,一整天不吃饭不喝水,是在跟我较劲吗?”
容修顿时愣住,他方才明白刚才繁夏为了一直不停的喂他吃东西,原来不是心疼他,而是心疼他肚子里受罪的孩子。
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插进了他的心里,使劲的绞,绞的他心痛淋漓。
他忍着痛,说道:“我只是、我只是很想你。”
繁夏掌心温柔的抚摸着他隆起的肚子,声音却凝着淡淡的失望:“是想我,还是在想我昨晚跟哪个男人在一起,有没有做对不起的事情对吗?”
容修心神猛地一滞,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问?容修无限惶恐,强烈的不安感再次用上心头,他急忙解释道:“没有,繁夏,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
“是吗?”繁夏笑了笑,眸光凝着他,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对锦一做那种事?”
“我、我、”容修周身血液顿时凝固,如坠冰窟般惨白。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李叔,可是我不是已经承诺你,以后不会让你们再见面了吗?你要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你告诉我,我会让锦一亲自跟你道歉的。”
说着,繁夏神色微变,似乎有些生气:“可你为什么要派人故意拍下那些错位的照片,在网上造谣他,诋毁他!容修,你明明自己也吃过那种苦头,你知道一个男人名声被毁有多难熬,可你偏偏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对付他!”
容修脸色大变,仓皇失措的拉着繁夏的手解释:“不是这样的,繁夏,我是因为他、”“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你觉得我跟锦一有一腿是不是?”
容修眼神颤了一下。
繁夏看着容修惨白的脸:“可是你猜错了,我跟锦一之间无比清白,我只把他当成弟弟,如果我真的有什么的,我就不会跟你结婚了。”
她知道容修锱铢必较的性格,可万没想到他下手如此狠毒,怪不得她安排公关部门的去处理顾锦一的事情迟迟没有好转,因为公关部门的早就通了气,要不是她私下派人去调查,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繁夏难以接受,因为口角之争就把别人置于死地。而这个人还是她的枕边人,她孩子的父亲。
“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骂声,篮球队也因为他声誉不好准备开除他,容修你知不知道,锦一自杀了,你差点逼死他。”繁夏的眼神痛惜又失望,声音压的很低,即使到现在,她也在该容修留脸面,不让佣人听见他做的丑事。
容修愣住,看着繁夏的眼神,唇瓣哆嗦发颤:“我、我没想过要让他死、繁夏,我只是想给一个教训而已、”
“够了!”繁夏起身,排斥的扯开容修的手:“解释的话我不想再听,我只知道如果不是我赶去及时,锦一就真的死了,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繁夏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大衣。
“繁夏!”容修慌张的起身,拖着笨重的身子拉住她的衣角,目光不安害怕:“你要去哪儿?”
“锦一发烧了,我要去照顾他。”繁夏冷冷地说。
“那我呢?”容修噙着泪看着繁夏冷漠的眼神,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声线颤抖:“你去照顾他,那我和孩子怎么办?繁夏,你摸摸他,宝宝已经会动了。”
繁夏神色触动,但仍狠下心来说道:“家里有佣人,有专门的营养师,即使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很好,但是锦一,拜你所赐,他现在病重连医院都不敢去,他没有我不行。”
“不要!”容修紧紧揪着她大衣的衣角,他知道孩子是繁夏的软肋,可是现在连孩子都无法留住繁夏,容修真的害怕了,他怕繁夏这次走了就再也不回来。
他死死的拉着她的衣服不放,痛哭哀求:“繁夏你别走,我才是你丈夫啊,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就让他们澄清,我会让顾锦一恢复名誉,我去跟顾锦一道歉好不好?我只求你别走、看看我和孩子。”
“等你做得到再说吧。”繁夏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繁夏——”
外面风雪正盛,凌冽的海风仿佛将飘雪冻成了冰,刮在脸上刺痛无比,容修穿着单薄追了出来,大雪落满了他的发,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冻得通红,海风一刮,像无数把刀子割在身上。
“回去!”繁夏本能的将外套裹在容修身上,语气有些生气,气他糟践自己身子。
“繁夏你别走,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是我小肚鸡肠,是我善妒,我会改的,我现在就让人把热搜撤下来,你别走繁夏,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容修红着眼眶,失声哭诉。
繁夏本能的想要擦去他眼角的泪,可是想想锦一的遭遇,抬起的手收了回来:“我说过等你做到再说,至于这段时间,我有事,就不回来了。”
“繁夏、”容修哀求着。
“别再跟来。”繁夏狠着心肠,在他耳边说道:“要是孩子没了,我不会原谅你。”
容修脸色骇然,单薄的身体颤抖地看着繁夏离自己越来越远。
*
关于澄清顾锦一和教练绯闻的消息冲上热搜,顾锦一也收到了篮球队让他重新会球队的通知。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教练但是我之前感冒引起了发烧,现在身体还没有痊愈,可能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了。”顾锦一坐在沙发上,身上裹了一层厚厚的毯子,手里还一杯冒着丝绒热气的热红酒。
“这样啊,那不急,你好好养病,等你什么时候痊愈了什么时候归队,咱们球队永远有你的位置。”
“谢谢教练。”顾锦一抿了一口热红酒,羞怯的目光看向站在露台的繁夏,这可是繁姐姐亲手给他煮的,估计她的正牌老公都没有那个待遇。
顾锦一心中窃喜,享受着这独一份的宠爱,就连接到归队通知也无法稀释掉这份喜悦,甚至故意把自己的病情说的严重一些,既能延迟归队,又能让繁夏对他多一份重视心疼。
“篮球队让你回去了?”听到顾锦一打完电话,繁夏坐在他身边。
“嗯。”顾锦一坐姿乖巧,轻咳了一声:“但是我感冒还没有痊愈,教练说等我痊愈了再归队也可以。”
繁夏点了点头:“也好,趁着这段时间养养身体吧。”
顾锦一道:“还是繁姐姐你厉害,三下两下就帮我把谣言搞定了,那个背后泼我脏水的人是谁啊?我想见见他,当面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繁夏脸色不变,笑意随和:“我查清楚了,不是你的队友,就是个你粉丝的老公,他觉得你妻主太迷恋你,所以就把气都撒到了你的头上。”
“原来是这样。”顾锦一低下头有些难受。
繁夏三言两语就将顾锦一糊弄了过去,也帮容修瞒下了他犯的错。
纵然繁夏对容修做出这种事情感到生气,但毕竟是她的丈夫,私下里她跟容修怎么吵架都行,可在外人面前她永远都是维护他的。
这将近一个月的日子,她没有回家,一直在照顾顾锦一。一来是弥补容修犯下的错,二来也是想让容修自己反省一下,做事不能太过分。
“那繁姐姐,为了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今晚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吧。”顾锦一看向繁夏,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恋慕。
繁夏笑着摇摇头:“不用了,你的身体还没养好,就好好歇息吧。”
“虽然我身体还没完全好,但是给繁姐姐你做一顿饭还是完全没问题的。”顾锦一犹豫了一下,问道:“是不是繁姐姐你觉得我做饭不好吃,不想吃我做的饭啊?”
“哪有、”繁夏笑着说;“是你姐夫,他现在怀孕快八个月了,不久就要生产,你知道的,这个时间的孕夫特别需要家人的陪伴。”
“这样啊。”顾锦一脸色有些难看,他无论再怎么争也争不过容修肚子里的孩子。
“话说回来,你这个未出世的小侄子我还没想好起什么名字呢,男孩子嘛,名字应该秀气温婉一些,你觉得呢?”繁夏问道。
顾锦一脸色更加莫名,他咬着唇:“我也不知道,繁姐姐觉得好就好。”
“也是,你自己都还没有结婚呢,确实有些难为你了,对了,你姐夫之前不是说要给你介绍一些青年才俊吗?”繁夏眼中浮起兴致:“碰巧,我认识了一位刚从过来留学回来的运动品牌的千金,你又是运动员,你们俩在一起应该很有共同话题,等你病好了,我介绍给你们认识吧。”
顾锦一紧捏着杯子:“不用了,谢谢你跟繁姐姐的好意,我暂时不需要,我的病还没好。”
繁夏握住了他的手腕,温热的温度让顾锦一指尖一跳,一抬眸,看到繁夏温柔却饱含深意的目光:“锦一,你的病总有好的那一天,我有你姐夫,你未出世的小侄子,总不能一直照顾你,像你这样优秀的男孩儿,值得一个更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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