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做什么？]
[请宿主获取‘造生’计划核心数据。]
[我知道了。]
......
‘造生’计划开启，实验六室正式启动。
六室的位置在三层，其余一到五室都分布在一二两层，三层在此之前从未开放。
六室的位置很好找，乘坐直梯到达三层，整层楼都属于六室，面积范围极大。
乌玉是跟着加布里尔一起来的，在被列为‘造生’研究组成员之后，加布里尔的工作场所从指挥室变成了第六实验室。
直梯的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巨大的铁门，上面绘制着复杂的图案，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只觉得头晕眼花。
“少校先生。”
实验室大门处，配置了两名武装整齐的士兵，他们看见加布里尔，严肃恭敬的行了礼。
加布里尔也点头回应，“人到了多少？”
“博士和沈顾问，以及二室和四室的研究员。”
乌玉昨晚问过加布里尔了，被选中的人，都是每个实验室的核心研究员，每个实验室只选拔了一名，名单由穆席遇全权选择，没有经过他人之手，可见穆席遇权力之大。
“好。”
加布里尔在其他人面前话总是很少，这样的模样让乌玉恍惚一瞬，在房间里，上校先生可不是这样一副面孔。
“走吧。”
士兵将实验室的大门打开，里面的光景微微泛着蓝光。
“嗯。”
乌玉答应一声，紧紧跟在加布里尔身边，身后的实验门在他们进去以后再次关上，落锁后机关转动的声音十分明显。
“你来了。”
沈迟还是穿着白色的实验服，和乌玉昨天看见他时一样。
站在他身边的，还有穆席遇。
乌玉不敢往他的方向看，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穆席遇，他心里总是十分惶恐害怕，连带着沈迟也不敢多看，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又跟着加布里尔走到其他地方去。
规定的上班时间还没到，九点，现在是八点四十。
他跟着加布里尔往里走，实验六室很大，他粗略环绕一圈，各式各样的仪器整齐规律的摆放在实验室各处，有乌玉之前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富丽堂皇’也不为过。
终于，乌玉跟着加布里尔走到了实验室的最后，至少在某一项上，实验六室和其他实验室有着相同性。
——巨大的玻璃隔间。
几乎是一瞬间，乌玉就将里面向他游过来的黑尾人鱼，和记忆里把他拽入水中的罪魁祸首对上了号。
“早上好。”
乌玉小跑着到玻璃面前，对着黑尾人鱼咬牙切齿问候道，还不忘用他那双眼睛狠狠瞪上两眼。
加布里尔也注意到乌玉语气不对，疑惑道：“怎么了，你见过这条人鱼？”
他认识一室的人鱼，但不知道乌玉昨天的遭遇，乌玉没跟他讲。
“哼。”
乌发青年用语气告诉了加布里尔答案，不仅认识，还有仇。
他不再理会玻璃另一端，摇晃尾巴想要引起他注意的人鱼，转身离开，和加布里尔去了监控室。
黑尾人鱼似乎意识到外面的青年不愿意看自己，尾巴摇晃的更欢了，看着外面的人要走，甩着尾巴就要跟上去，知道青年跟着另一个人类进了房间，他也游到了玻璃边缘，眼巴巴望着那道身影消失在眼前，尾巴也跟着无力的停止摆动。
他不懂人类的情感，却能看懂青年眼里的疏离，黑尾在原地思索片刻，游回了水底。
——
乌玉没进过实验室的监控室，他的职位在观察室，索诺严格规定了员工不能擅自进入其他科室，走到门口乌玉还犹豫了一会儿，踌躇一刻，手就被人牵住，带了进去。
“监控室是我主管，之后你可以来找我。”
“好哦。”
乌玉乖乖点头，视野却看向墙上挂着的数不清的屏幕，每一块都对应着实验六室的不同区域，每个科室至少安装了两个摄像，几乎没有死角，这让他不禁蹙眉。
没有死角就意味着，获取数据在实验室盗取这条路已经被封死了。
如果监控室没人就好了...
“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加布里尔感受到自己的手心被挠了一下，很轻，让他忍不住回握过去。
“嗯，上班时间我都在。”
“那下班呢，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不是说好要设宵禁吗，回去还要一起吃饭什么的吧。”
或许是乌玉的声音太软，加布里尔听着就像是在同他撒娇，又或许是青年的话太具画面感，这两天青年总是围着沈迟转，不管是在昨天的会议上还是之前吃饭，他和乌玉独处的时间减少了很多。
加布里尔握着那只手，轻轻放在嘴边小心的亲吻一瞬，弯着腰把人带进怀里。
“要的，下班之后一起回去。”
“那监控室怎么办。”
“有异常它会识别，异常画面会同步到我的终端上来。”
“你的终端？”
“嗯，就是我们房间里的那台机器。”
那台机器，原来是床边的那个。
乌玉还被人抱着，头不偏不倚的蹭了蹭脸颊边的金色发尾，心满意足的点头。
“那就好。”
他的手搭在加布里尔的肩膀上，对得到的答案十分满意，稍稍偏头就能看见他的室友笑的很灿烂。
好笨。
时间推至九点，所有参与计划的研究员都到了，乌玉站在人群里，听着前面的穆席遇分配工作的声音。
“乌玉。”
穆席遇叫他。
“你之前负责的哪个科室？”
“观察室。”
乌玉老实回答。
“那就继续在观察室。”
“好的。”
——
一个上午，乌玉都在观察室待着，六室的观察室和五室差不多，都在玻璃箱的左边，紧贴着玻璃箱的位置。
观察室的门被乌玉关上，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条鱼。
他搬了小板凳坐在巨大的玻璃面前，手里拿的还是之前的小本子。
观察室的隔音效果不好，乌玉能清楚的听见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一个上午，乌玉已经不记得这是听见的第几次，穆席遇召集开会的声音了。
第一次听见时，他还慌乱的要出门去，一出去就听见穆席遇叫他回观察室待着，说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跟他没关系，有事会来叫他。
乌玉心里想着，那不正好，反正他也不想看见穆迟遇那张脸。
讨厌。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说话呀。”
他又开始对着人鱼自言自语。
乌玉坐在小板凳上，手指戳了戳玻璃板。
他不傻，之前被拽下水，听见了那句‘抓到你了’，那声音明明就和之前在一室外面，警报声里听见的声音一样。
分明就是这条鱼的声音。
坏！
黑尾人鱼安静的待在玻璃边缘，手指学着外面小人类的动作，也跟着戳了戳相同的位置。
“别学我！”
见外面的人类又开始生气的瞪他，黑尾不理解，只是歪头，尾巴甩动的想要离小人类近一点。
乌玉生气，他在这里已经跟水里的黑尾说了一个上午的话了，但那条鱼就像被降智了一样，又不会说话，看起来呆头呆脑的，除了一身漂亮的鳞片，一无是处。
他气鼓鼓的用笔在观察纪律表上写了两行大字。
‘挑食，行动迟缓，智力缺陷！’
好笨的人鱼，就是，就是鳞片还不错。
乌玉发泄完，目光又去看水里人鱼的尾巴，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鱼真像传说中那样，会迷惑人类的心智，乌玉看着那条黑色的尾巴，心跳都要快上几分。
好想摸。
——
中午的休息时间，加布里尔先一步敲响了观察室的门，观察室在玻璃隔间的右边，所以相较于其他人，观察室距离这里最近。
“我带你去吃饭。”
加布里尔进来的时候，乌玉还坐在他的小板凳上，小小一个白色的身影缩成一团，手里拿着小本子和笔，被他开门的动静吓到，下意识的把本子藏进怀里。
像被老师捉住错处的坏学生，十分可爱。
如果忽略他背后那条对他充满敌意的黑尾人鱼的话。
“你怎么不敲门啊。”
乌玉见来人是他的室友，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下来，嘴里嘟囔着抱怨一句。
“抱歉，下次会敲的。”
加布里尔不是不懂礼貌的人，觊觎他室友的人太多了，在12点到来之前他守着表针数着时间，在指针转动到整点时，他急忙跑过来，忘记了敲门，还好他先到。
坐在板凳上半天了，肚子早就隐隐发出饿意，乌玉听见要去吃饭，原本抱怨的神情也变得喜悦。
“走吧走吧。”
他把本子和笔一股脑的放在办公桌上，满心欢喜的要和加布里尔去吃饭。
“嘶呵！”
有鱼不高兴了，一面玻璃之隔，黑尾看见小人类要去牵另一个人类的手，嘶吼的声音极大。
乌玉被人鱼的声音吓的回头，只是一瞬，又拉着加布里尔往外走。
不会说话的人鱼，都不是好人鱼。
就在乌玉拉开门，要往外走的时候，再次顿挫。
‘..生...和乌玉..小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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