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先喝口水。”
沈迟见被子里的青年，眼睛稀里糊涂的半睁开来，把手里的帕子收了回去。
“桌子上是午餐，餐具在袋子里一起的。”
乌玉听着沈迟说话，人还在被子里裹着，只比刚才多露出来一点轮廓，哼唧一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一副赖床的样子，也不管后脑翘起来的头发。
眼睛在睡过之后酸胀感消失了许多，乌玉伸手去摸了摸，湿湿的，是沈迟帮他擦过了。
“谢谢。”
嘴巴还捂在被子里，道谢的声音闷闷的，嗓子还没睡醒，声音也哑。
沈迟把话听着，手里的毛巾已经折叠好放在了桌子上，这才走到床边要把赖床的小哭包抱出来。
被子被人掀开，先前裹在里面的人又是瑟缩一下，被抱起来的时候也没闹，乖乖的把手搭在男人肩背上。
沈迟一只手环住青年的腰，一只手托在下边。
青年平时都穿着研究所的实验服，看着十分清瘦，腰也细，沈迟握着只觉得还能再握紧一些，另一只手倒是不能再紧了。
沈迟就着姿势把人往上拖了拖，让乌玉的脑袋耷拉在自己肩上。
刚睡醒的小家伙，身上暖呼呼的，趴在他肩上，呼吸也重，一下一下全落在脖颈之间。
沈迟把人抱到浴室去。
洗漱台是干燥的，房间的主人每天都有清理的习惯。
沈迟拿了块儿厚毛巾垫在上边，才放心把怀里的人放上去。
“还困吗，洗一下会好一点。”
乌玉哼唧一声，见对方伸手要摸他的脸，模模糊糊的把脸主动放了上去，完了还要蹭一蹭。
柔软的触感在掌心不断的磨蹭，沈迟原是要去拿另一块干净的毛巾给乌玉擦脸的，却被半途截住了，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指腹顺应着摩了摩鼓起来的那点脸颊，很软，也白。
“怎么还有起床气。”
沈迟的话里带着自己也察觉不出的宠溺，嘴角往上，笑出声来。
手指也跟着移动了地方，落在那两点朱红之间。
“唔！”
乌玉吃痛，下意识用舌尖去驱赶，可是对方力气太大，硬是又往里了两分。
洗漱台上垫着的毛巾不大，刚好够乌玉坐在上边，两只手掌想找一点余位，边边角角的地方总是要滑下去。
不知道是什么石料，挨着手掌冰的慌，乌玉一遍去推嘴里的异物，一遍又要找地方放手，滑了一次两次之后，干脆去拉着面前男人的衣领，力气不小，将人拽着往前了一点。
沈迟目光沉沉，手里又是掐着一截腰肢，又是去顶.弄不听话的绯舌，衣领被拽着，他就干脆低下头去，微微弯腰，离乌玉更近更近...
东西在嘴里不断搅弄，腰上的手掌也用力的掐着他，乌玉不得不将腰挺直起来，嘴里的涎水止不住的流，最后把唇色染的艳红，欺负他的人才停手。
乌玉嘴巴难受，辣辣的一片，松开被他抓的皱巴巴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要去碰一碰嘴巴。
一定是被弄肿了。
手指还没碰上，站在他身前的人又是把他的手一把拽过去，不让他碰。
乌玉生气，管不上腰还在被人手里捏着，狠狠的瞪着沈迟，眼睛里的睡意不见踪影，只剩下被人弄出来的水光。
还不等他开口骂，男人却先一步开口道：“怎么又哭了。”
浴室的灯照的是暖橘色，看着十分温暖惬意，可乌玉只能看见沈迟。
和刚在实验室撞见他说的话不同，平日里总是挂着一副温柔的模样，这会儿却全然不见了。
那副金丝框的眼镜还夹在鼻梁上，乌玉有些看不懂，伸手把眼镜取了下来。
这下他看清楚了，那双棕黑的眼睛里，倒影着他的脸，如同深海一般望不见尽头。
“在大学有喜欢的人吗？”
乌玉还在看着那双眼睛，被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好。”
只听见那人淡淡说了一个好字，就在自己面前逐渐放大。
嘴上又被弄疼了，乌玉想后退，只是一瞬的动作，一只大手就牢牢将他的后脑按住，不让他后退半点，嘴里的呼吸被掠夺，夹肉被人咬的生疼，害怕被咬住，他使劲往后缩，想躲起来，藏起来，可是他没地方躲，嘴巴被人顶着撬开，连涎水都来不及流，就被吃的一干二净。
像是因为缺氧的缘故，乌玉只觉得空气都变烫了，后来没了力气，乌玉就任由沈迟亲，亲久了，沈迟反倒温柔了很多，也不咬他了，或许是嘴巴已经被吃的酥麻，所以没有感觉到吧。
吃够了嘴巴，灼烧着一路向下，乌玉把头埋在那人脖颈间，狠狠咬住一块露出的地方，没等咬破，就哼着声又放开。
“好，好了吗？”
原本是别人在欺负他，反倒最后来问好了没，大抵是被冲昏了脑袋，不然也不会红成这样。
乌玉不知道自己被抱着又亲又啃了多久，久到最后沈迟抱着他洗澡，也没力气再咬了。
——
下午，乌玉在沈迟房间里吃了午饭，就去了实验五室。
走之前沈迟问他要不要帮他请假，乌玉拒绝了，一方面是他心里还惦记着中午实验一室的事情，另一方面是他不想无故缺席实习，虽然知道沈迟一定会帮他处理好。
到实验一室后，乌玉试图找人问中午一室拉警报的事情，但大家都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
后来梅琳娜才告诉他，穆席遇下达了封条，不让人讨论这件事，乌玉只好作罢，老老实实的拿着他的小本子，又开始蹲守人鱼。
到下午有人来实验室找他的时候，乌玉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一件事情。
今晚的例会。
“你是说博士让我去晚上的例会？”
来找乌玉的人，正是实验一室的研究员。
“是，等会下班，你去一室找博士就行。”
乌玉愣愣点头，研究员没再多留，传达完事情就离开了。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乌玉拿着笔蹲在观察室的观察镜前，新翻开的一页本子上，被笔尖戳出来好几个黑点，还有几处戳破的。
乌玉心不在焉的盯着水里的人鱼发神，脑子里全是穆席遇。
他可以确定，原主与穆席遇没有任何交情，也不认识，那穆席遇叫自己，是因为什么？
乌玉想不通，笔尖一直戳着手里的本子，直到下班了，乌玉把那张被戳的面目全非的纸给撕下来，放进衣服里。
他走的着急，匆忙跟同事们打过招呼就往一室跑，跑到一般又停了下来，深呼了好几口气，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着急之后，又开始往一室的方向走。
是穆席遇找他，又不是他找穆席遇。
等乌玉走到一室门口时，一室的研究员们才慢慢的往外走，其中有几个研究员看见他，高兴的向他挥手，乌玉看着也很面熟，应该是欢迎会那天见过的研究员。
人散完了，乌玉才进了实验室。
即使之前就做好了心里建设，乌玉还是被一室的‘豪’给吓了一跳。
水箱，不，不能叫做水箱了，简直比他之前住过的豪华收藏间还大。
连通着深海水的巨型设置，庞大的出水量让乌玉震惊，因为水量的关系，连深一点的地方，海水都呈现黑色。
乌玉咽了咽，收回了羡慕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实验一室，却没有看见穆席遇的身影，只能干干的站在原地。
他也不敢到处乱逛，这里的东西看起来，比他自己还贵，赔不起的。
就在乌玉有些手足无措之际，身后的实验门在咔塔一声后关上了。
大门紧闭，乌玉捏着挎包的手也收紧几分，封闭的实验室，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声音。
乌玉心里一跳，捏着包小声喊道：“穆博士。”
“卡茨——”
巨型的水箱震动一瞬，连通实验室内部空间的最上部被打开，旋转楼梯也从中伸展出来。
乌玉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靠近水箱，里面深蓝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他壮着胆子，一步步走上楼梯。
或许穆席遇在二楼的平台上。
周围的机器还在不停的运转，除此之外，鞋底与地面碰撞的塔塔声也格外清晰。
楼梯上，是一个和水箱最顶部持平的平台，平时紧闭的上仓门大敞开来，乌玉稍稍靠近，从边缘的地方往下看，只觉得一阵腿软。
又深又黑。
他是真的腿软，就看了这么一会，就快跪在地上了。
半蹲着太难受，乌玉揉了揉膝盖，干脆半跪在了地上，身上的挎包也被他放在了旁边。
乌玉伸手摸了摸近在咫尺的水，很凉，泛着海水的味道。
水里很安静，乌玉甚至以为01号实验体是不是暂时被移动到了其他地方。
他微微向前凑近，乌黑的眼睛使劲盯着水里。
可惜他现在是人类，视物能力有限，只能看见黑黑的一团。
乌玉看久了，确定里面没有人鱼，索性要站起来继续去找穆席遇。
转身之际，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拽住，是来自身后，带着浓烈的海水气息。
“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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