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 第 71 章
◎大婚◎
褚云姝被皇帝一番训斥, 整个人又气又怨。他是天子,他想怎样做都行,他要前往那人的婚宴, 想去就去, 可是……
褚云姝咬牙解释, “陛下身体抱恙,太后娘娘再三叮嘱, 要陛下好生休养。”
褚云姝只说了这一句,而剩下的半截话,她憋在心里越想越气——
皇帝病倒之际, 宫里的太医前来诊治, 最后得出一个“怒火攻心”的结果。
好一个怒火攻心!
他是为了谁起这怒火,又是为了谁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如今更是要不顾病体出宫。
若说从前褚云姝仰慕皇帝, 是因为他地位高,皮相美,性情温和,行事有理有节, 再加上与他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的情谊, 多少会演变成为爱情。
可是这一步一步走来,褚云姝算是彻底看清了这么个人, 她对他失望透顶。
姜朝嘉因病所累, 脑子昏沉, 明知不妥,偏要为之。他虽然身体重,但却十分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姜朝嘉当然知道周雪韶和魏襄不会欢迎他, 但是他偏偏要在这大喜日子里去到他们的面前, 叫他们日后回想起这一天, 都能想到还有他的存在。
姜朝嘉就是要膈应他们。
身体告知他此刻正是虚弱,理应好生修养,但是他那不死不休的执念,却在无人知晓的阴暗潮湿之境唆使他去她的婚礼。
与皇帝一番争执过后,褚云姝假意说起要给他端过来一碗能够清心明目的汤药。
姜朝嘉让她去了。
寝宫侧殿。
褚云姝看着面前一碗深褐色的汤药,把手里用纸包着的药粉往里面抖了抖。
这等亏心害人的事,褚云姝从前便没有少做,只是如今她要“害”的人竟然是那高高在上的至尊。
不、不是害他。
她只是想让他再睡上一会,最好睡一个长久的觉。
待姜朝嘉一觉醒来,周国公府与云阳王府的婚宴已经结束。待他一觉醒来,她的父亲更是权倾朝野,站到了更高的位置上。
或许是因她私心太浓,又或者是心生胆怯,总之褚云姝的心神一晃,抖多了药粉。她一下子着急忙慌,拿起旁边的汤匙,赶紧给漂在汤药表面的一层白色粉末舀出来。
只是褚云姝手忙脚乱,还没有做完这件事,就被一直藏身在侧殿中的人拦下了动作。
褚云姝错愕回头,一声:“姨、姨母……”
褚云姝虽成了皇帝的贵妃,但却从未同皇帝一样向太后称唤一声“母后”,对褚云姝来说是母后亲近,还是一声姨母更为亲切,褚云姝心里明白得很。
她是因为有姨母,所以才成了皇帝的贵妃。而不是因为成了皇帝的贵妃,才有这么一位太后母后。
太后见到褚云姝给皇帝暗中下药,脸上没有半分不满,太后阻止了褚云姝把碗里多余的药粉舀出去,且亲自拿着汤匙将汤药和药粉融为一体。
太后也不想这样做。
但是近来,他们发现皇帝越来越不听话。
从小事到大事,从后宫到朝堂,无一令他们满意。
“你父亲不是联络了五王了吗?”等到那碗汤药彻底融入那些未知的粉末,太后幽幽开口。
褚云姝愣了下,旋即点头,“是,父亲联系到了五王。”
“这样……不就足够了吗?何必还要留他这么一个只有废物身体的废物棋子。”太后声音冰冷。
一瞬间,褚云姝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太后的示意下,褚云姝咬咬牙,一狠心,就将这碗汤药端给了正在殿内更衣、还妄想着出宫去参加婚宴的姜朝嘉。
“陛下,喝了这碗药,您便有精神力气出宫了。”
姜朝嘉嫌恶的看她一眼,却还是因她话中所言,将她端过来的那碗药一饮而尽.
云阳王府与周国公府近来正在筹备婚事。
二月十七,春和景明的好日子,云阳王府在城中建成一座世子府,供以世子及未来世子妃婚后居住之所。
当天午后,天气晴暖,魏襄亲自过府来接周雪韶去世子府上一观。
“还未正式成婚,这样恐怕不好。”马车上,周雪韶小声说道。
魏襄看着她微微一笑,与她轻言细语,“那些都是给外人看的。”
随着魏襄的话音落下,载着他们的马车也很快停住。魏襄揭开车帘,从周雪韶的角度一眼望见了“世子府”三个大字。
紧接着,周雪韶就听到魏襄说:“但这里是我想给你看的。”
周雪韶看向魏襄,知他心意,轻轻颔首。
下了马车后,魏襄塞给她一张图纸,世子府的所有布局皆在这张纸上。他们先在府内转了一圈,而后走累了,便去到书房歇歇脚。期间魏襄向周雪韶问起,可还要在府中建起其它房间或建筑。
世子府打造精美,什么都不缺。
周雪韶告诉魏襄,不必再多,这般就好。
魏襄应下了。
书房外面的院子里架起一只秋千,魏襄一打开窗子,周雪韶就看到了。见周雪韶的目光停在那处,魏襄上前附耳,与她说道:“不只是这里,我们的寝居外面也有秋千。”
书房这等功课作业处事之所,竟会有一只秋千,周雪韶只觉横生趣味。
见周雪韶一直看着那里,魏襄提议道:“要去坐坐吗?”
周雪韶轻声应了,“好。”
坐到秋千上,魏襄像以往那般在周雪韶的身后推起她。慢慢升高,慢慢降落,后来快一些,周雪韶便有些害怕,连忙叫了两声“昭之”。
虽没有具体提及,但魏襄却是知晓她心里畏怯,赶忙慢了动作,“这样轻轻的可好?”
周雪韶笑着说可以。
明媚日光碎碎散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重耀眼灿烂。魏襄的目光也落在周雪韶的身上,静静的望着她,几息之间的凝望却让魏襄觉得长久又长久,时间若都停在此刻,那更该是一派静好。
“酥酥,我爱你,你也爱我,是么?”
“嗯……”.
大婚之期,定在二月廿三。
当天连通周国公府和云阳王府之间的街道,一片喧嚣沸腾。街巷之上车马如流水,京中贵人前来贺喜,寻常百姓亦在路口张望。
周国公府门前张灯结彩,赤霞红布,绫罗满面。府上婢女一早携带花篮外出向,向城中百姓分发金银制成的小如意和专为婚事特制的喜糖。
另一边的云阳王府亦是如此。
云阳王病中听闻这等大喜之事,不过多久,身体恢复好些个精气神,亲自张罗操办,请来朝中大城、世家贵客,还有那些个远在上京之外的旧年挚友。只为与亲朋好友一齐欢庆这等大喜事。
六出院。
一清早,婢女们齐齐起身,为今日姑娘出嫁打理院中上下。她们各个心知这是头等重要的事情,因此不敢忙里偷闲,叽叽喳喳。
府上请来了京中手艺极好的妆娘为姑娘添妆,坐在镜前,妆娘在周雪韶的面上细细描绘,画的就是她们一早定下的成婚妆容。
成婚当日,周雪韶穿着一身喜袍红艳艳的颜色,更衬她面容明艳,胜比娇桃艳李,眼波流转之时,只让人暗叹美得惊心。
旁边妆娘也是满口夸赞,惹得在屋内侍奉的婢女也上前一探,更有连连赞美之词,句句往周雪韶的心头上说起。
临到成婚的吉时,前往世子府的喜车前来接她。
“起——”
随着司礼一声话音,周雪韶迈出步子,走出了周国公府门外。父亲就在她身旁,还有二叔母以及家中堂妹堂弟们。
他们既是不舍,也是诚心祝愿,周雪韶向诸人福了福身,“父亲,女儿出门了。”
虽说日后与魏襄成婚所住的世子府,离周国公府距离极近,但出嫁总归是不一样的,离别之际心中深深触动,只觉眼眶酸涩,想与父亲再说更多念想之情。
周国公以亦有难舍之心,好生安慰她,“快快前往吧,莫要误了吉时。”
周雪韶敛声顿首。
再往前走,周雪韶便见到早已下马的魏襄。
魏襄见周雪韶身穿婚服向他走来,一股轻快甜润的情愫在身心蔓延,他低眸垂目,小心翼翼的牵着周雪韶往喜车上送去。
等到周雪韶坐稳当后,魏襄向周国公道了一声女婿该同老丈人说的话,待到老丈人沉沉点头后,魏襄翻身上马。
马车一路跟随行走,与此同时锣鼓声响,热闹畅快彰显出喜悦氛围。
喜车一路平稳而行,抵达世子府前,魏襄亲自将她接下马车。周雪韶的手落在魏襄的宽大手掌中,一时只觉除了“安心”二字,再无其它词语能够表述。
进入正厅后。
两方长辈坐于堂前,满堂欢庆,司仪在侧,一声:
“一拜天地同庆。”
二声——
“二拜,高堂施绛。”
三声——
“对拜,此生夫妻,不离不散。”
礼成之后,堂内众人更有一番喝彩,周雪韶在簇拥之下,进入洞房之中。混乱中,周雪韶只听到魏襄说的几句话——
“酥酥等我。”
“我会早些回来。”
他说完之后,就被笑盈盈的婢子拦在了门外,“世子莫要心切,还没到时候呢。”
魏襄往里面再看一眼,见到闭合门前她的一角衣绸,在门外立了一会才离开。
外面欢天喜地,周雪韶在婢女侍奉下用了些精致小食,样样都是十全十美的好寓意,吃完一碗花生红枣汤后,立即有婢女上前拜了拜,笑脸说起,“奴婢们祝愿世子妃早生贵子。”
周雪韶面色通红,连忙摆手,散了一把金珠下去。
魏襄回来时,正值洞房龙凤烛台明亮。他轻着脚步上前,揭开红盖头后,洞房内伺候的婢女各道一声吉祥话就出去了。
留下魏襄与周雪韶,静静对望之时,二人相视一笑,魏襄上前走近,揽住了她。望见她今日华容,魏襄心中一动,俯身亲近。
周雪韶只道衣装繁缛,半推半就之时,被魏襄推倒在榻上。
金钗散落,床幔垂下。
周雪韶一声声动情低吟,魏襄靠近她的唇边,听到她满怀羞涩地唤出一声:“夫君”
魏襄心意酥动。
将自己整个人都给了她.
次日醒来,天光微微透窗。
周雪韶一睁眼,便见到魏襄正唇角含笑的望着她。想起昨夜盛况,周雪韶红了脸颊,不想再让魏襄用这种目光看着她。
可魏襄偏是惬意得很,观望她许久,拨弄着从她耳边散下的头发。
隔了一会,周雪韶与他扯开话题,“昭之我饿了。”
昨夜只吃了一碗花生红枣的甜汤,这么长时间过来,也该饿了。
而魏襄一早预料到,他不让周雪韶动身,魏襄独自去了外面取来一个食盒。
坐在床边打开食盒后将里面的点心捧给了周雪韶。
“吃一些吧。”魏襄道。
周雪韶拿起糕点,糕点恰是热乎着的,想来应是府中的奴仆一直在外面备着这些,以供主人需要。
吃了两块配些茶饮,周雪韶已然觉得足够,然而魏襄一味的盯着她看,叫她浑身都不自在,周雪韶只好又伸手摸向第三块。
魏襄却在这时收起了食盒。
正当周雪韶疑惑抬目向他望去时,听到魏襄笑言:“酥酥真是贪得厉害,又无餍呢。”
一时半会儿,周雪韶自然不懂魏襄为何要这样说起她。而魏襄也很快说出下一句,魏襄的声音很轻,“……就像昨夜一样。”
周雪韶怔住。
因魏襄的这一句话,意识松松软软,似乎是想到了昨夜的情况。周雪韶的脸上重新布满羞怯神情,目光有一下没一下的望着他魏襄。
“昭之,怎么说起这个。”
被魏襄说过一声贪得无厌后,周雪韶此刻也在回想昨夜是否次数太多,心中也在埋怨,原来魏襄竟是这么想她。
魏襄见她不理人了,将手里的食盒放下地后,连忙上前靠近。
“酥酥,怎么不看我了?”魏襄问她,语气里含着笑意。
明明昨夜又不只她一人,魏襄却那般说她,周雪韶才不要理他。
她与他怄气的模样也是格外鲜灵,魏襄瞧着她便是一笑,他伸手捧住周雪韶的脸,然后自顾自的贴着她的耳朵,与她轻轻诉说:“怎么办?现在轮到我想吃了。”
魏襄离她太近,温热吐息都撒在了她的耳根子上,周雪韶偏过头躲开了一次。
“想吃便吃呗。”她说。反正食盒就在床边。
眼见周雪韶全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魏襄面上笑意更盛,魏襄的一根手指落在她的衣襟处,手指微动,将她交叠的衣领拨开,露出大片雪白。
周雪韶这才后知后觉。同时听到魏襄哑声轻言:“我想吃你呀。”
第一声落下,周雪韶眼眸微动。魏襄话中隐晦,但周雪韶分明体会过那被“吃”的感受,她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什么话。
最后只给魏襄说一句,“还要去拜见父母。”
但魏襄却说,“天还尚早,足够了。”
见周雪韶仍然犹豫不定,魏襄索性搂住她,在她耳边慢慢吹气,周雪韶躲闪之时,被他弄得身心酥软。受了魏襄的百般挑逗,本来不想做那事的她也有了心思。
周雪韶也抱了抱魏襄,与他小声说起话,“总不能你一人独食……”
“原来酥酥也想?”魏襄笑出了声,而这笑声落在周雪韶的耳朵里,令她更不好意思往下说。
魏襄拥着她,亲亲她的额头,亲亲她的耳朵,与她说道:“喜欢就多吃点,免得哪日为这事冷落了我,我都不知酥酥为何生气。”
魏襄这般打趣她。
然而不待周雪韶表达不满,就被他按在床里,床幔之内很快传出一阵呜呜咽咽。
“……喜欢夫君这样吗?”
魏襄喘着粗气问她,“嗯?怎么不说话?”
周雪韶心神荡漾,并没有及时回应,被他撞了一下,这才忽地有了声,“喜欢!喜……欢……”.
自新婚日起,魏襄便与她日日粘腻在一起。其实周雪韶素来知晓他精力旺盛,只是没想到这精力用在她身上,倒有一副不眠不休的架势。
除了成婚前几日,周雪韶会往周国公府和云阳王府两处奔走,在往后的时间里,周雪韶便一直留在世子府中。
魏襄念着家中新妇,日日晚出早归。
每每离家时周雪韶都软在床上,待到魏襄回来,见到在院中走动的她,魏襄叫退了奴仆,在这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魏襄便从周雪韶身后抱着她。
“好酥酥,在家有没有想我?”他一下子便揉在她腰上,使她呼出一声嘤咛。
周雪韶被他这么一抱,整个人就开始飘飘然,后来更在不知不觉间,就被魏襄带到院子里的秋千上。
准确来说是魏襄坐在秋千上,而周雪韶坐在他腿上。
这般姿势定然是极不妥当。
周雪韶正想要与他说道,却听魏襄又道一句羞人的话:“我们还没有试过这样……”
言外之意不必多说,周雪韶也能心领神会,周雪韶当然是拒绝他。哪怕院中无人,也不能作此放浪形骸之事。
魏襄知道她在嫌什么,于是便好声哄着她说:“我不进去。”
他说这话倒是真心的,只因魏襄知晓周雪韶的脾性,若他为这一次得罪了她,往后日子里魏襄便再不能得到好处了。
好话说尽,保证也到位,那叫周雪韶更不懂他要如何玩闹,一方面出于好奇,另一方面也是因着身心舒畅,半推半就之时周雪韶便应下了。
“别忘了你说过的……”
“嗯。我自然不会忘。”魏襄含住她的耳垂说话。
过了一会儿,周雪韶感觉到了异动,是魏襄的手指,不由得紧绷了身体。
可偏偏这时候,魏襄却故作正经的向她问起,“酥酥,你来跟我说说,今日都在家里做什么?”
身前被他的衣袖遮住,周雪韶自己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又怎么可能条理清晰的告知魏襄她在家里究竟做了哪些事。
“昭之,你慢、慢的。”
在这种时候周雪韶还说这话,却是毫无成效的,她只听到魏襄隐约笑了一声,而后便感到脑子里闪过一瞬的白色流星。
周雪韶随之哼出声来。
他这样作弄她,周雪韶想回眸瞪他一眼,却是没有这个力气。
很快,魏襄抬起那只手到她面前。
“酥酥,睁眼看看。”魏襄的语气隐约透着兴奋之意。
周雪韶顺着他的话音睁开眼,分明看见,有淅沥沥的水顺着魏襄的手指流下。
一滴。
落在她虚软的手背上。
周雪韶一下子不敢再看,连忙回头埋在魏襄的身前。
“不要看,不要看……”
魏襄连忙擦了手,“好了好了,没有了。”
那股羞意缓过来以后,周雪韶才重新睁了眼,“湿湿的……不舒服……”
魏襄轻轻颔首。
他很快抱着周雪韶从秋千上起身,动作起伏之间,周雪韶自然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异样。不过她是惯会享受之人,只要魏襄不提及,周雪韶便也当做全然无知。
后来魏襄真的没有提要求。
他抱着她回去,先是一番洗漱,然后用膳,安安分分,只等到到了夜里,与她共同入眠之前。
谁知道临到晚间,周雪韶似乎知晓他的意图,偏要留在桌前看书,迟迟不肯进去里间。
她这样做,那魏襄也只会在她身旁添灯陪侍,与她共读书中词句。魏襄见她打了个呵气,连忙问她要不要回去睡觉。
因着话,周雪韶猛然清醒,赶紧向他摇头,只说:“再等一会儿。”
她这样勉强自己,魏襄都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是这几日对她实在“过分”了?答案无言。
后来周雪韶熬得狠了,也就靠着他的肩膀入了眠。
魏襄知晓这几日是累着她了,见她如此深眠,即便再有什么念头,也万万不会吵她醒来。
他将周雪韶抱去床上,见她安稳睡颜,魏襄蹭着她的面颊,与她共享这安眠之夜。
过了一段时间,魏襄突然很忙,再也没有晚出早归。
有一天夜里,魏襄回来的特别晚,周雪韶已经在床里面睡着了,但是突然感到床榻软了下去,周雪韶稍稍清醒一些,语声黏糊地问一句,“回来了?”
“嗯。”魏襄为她盖好薄衾,他轻轻地问着她,“是不是扰到酥酥了?”
“……还好。”
再过一会,魏襄没有了声音,周雪韶也渐渐重新入眠,却在彻底沉入深眠之时,听到他说了一句什么。
是什么?
他说,“皇帝病逝了。”
似乎是担心周雪韶搞不明白今夕是何夕,于是魏襄又重复一遍:“是曾经的庆王,病逝了。”
周雪韶没有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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