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葛僻之后,王爷回到了王府。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混乱,以至于他感觉这一切都有些浑浑噩噩。
坠崖,怪物,葛家老爷的突然离世。
一切的一切,都在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
而且现在,皇兄又突然让我进京,他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除了年节的时候不得已而为之,其他时候都尽量避免和我见面。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是大问题。
大问题,会是什么大问题呢?
王爷来不及多想,只收拾好了东西,就向京城进发了。
路途上并不算顺利,今年的洪水邪门得很,比往年都大了很多。冲毁了不少通往驿站的道路。泥泞难走的道路减慢了行进的时间。
王爷闲着没事,沿路打听今年洪水的来历,除了关于天气的老生常谈之外,更多的是关于天的传说。
又是一个下雨天,王爷的马队在驿站休息,来避雨的老人唉声叹气絮絮叨叨。
“这么大的雨,一定是有妖孽作怪啊。”
“老人家,此话怎讲?”
“若是上天惩罚,那雨水一定会连绵不绝,而不至于故意挑选堤坝建好的时候再冲毁,没有神仙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一定是妖怪,是妖怪的报复!”
“那会是什么妖怪呢?”
“不好说,不好说,依老朽看,能掀起这等风雨的,一定是修炼千年的大妖怪。”
修炼千年的大妖怪?王爷皱起了眉头,虽然这老爷子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也许只是危言耸听,但是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难道说皇兄让我进京,就是商讨如何除掉这妖怪的?可是找我也没用啊,带兵打仗我行,捉妖我可不行。
算了算了,妄自揣度圣上的意思,可不太好。
此时,葛家老爷坟地边上。
葛僻梳洗完毕之后准备上床休息。
今天她收到了王爷寄来的信,说是顺利到达了京城,就等待召见了。
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葛僻伸了个懒腰,心里想:不过不管是什么样麻烦的事情,只要有我在,夫君一定都可以化险为夷的。
这一点我还是很自信的。
葛僻刚睡下不久,就感觉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
葛僻吓了一跳,心里想这荒山野岭的,是谁啊。她悄悄摸到床头的匕首,刚要拔出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爱妃,你怎么还不起来?”
王爷?葛僻急忙起来,摸黑点燃了床头的蜡烛,说:“你不是刚写信给我说在京城了吗?”
“驿站的道路堵塞,我写完信不久就回来了。”
“你喝了酒?”
“路上喝了点儿,来,亲一个。”王爷一边摸着王妃的脸,一边喷出酒气。
“别啊,这是在我爹的坟头,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正好让你爹见证一下新生命的诞生。”
“哎呀,王爷怎么突然说这个。”葛僻感觉脸上一热,有些不太好意思。虽然两个人并不是没亲热过,但是在这荒郊野外,而且王爷是在醉酒的状态。
万籁寂静之中,只能听到王爷粗重的呼吸声。
“爱妃,我好想你,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让我们没办法好好亲热。”王爷脱下了衣服,压在王妃身上。
葛僻能感觉到王爷汗津津的□□压在自己身上,这让她心里有些痒痒的,也想和王爷亲热,但想到自己在守灵期间,又觉得心里有些疙疙瘩瘩的。
“王爷,这真的不好,我还在给爹爹守灵。”
王爷看自己的爱妃一直推托,兴致受到了阻碍,不免有些生气,于是便借着酒劲儿把半睡半醒的葛僻拉起来,走到葛家老爷的坟头,说:“我们就在这儿问问看,问问你爹同不同意。”
“夫君!”葛僻感觉到脸上更热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拽了拽王爷的衣服,说:“你喝多了。别说那么多。”
“怎么就不能说了,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爹。”
就在葛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坟头的土突然动了一下。
王爷愣了一下,看了一下坟头。
坟头又没了动静。
也许只是错觉。
不过经过这一遭,王爷那晕晕乎乎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感觉:是不是我太不尊重了。
葛僻见王爷不动了,以为他是酒醒了,便说:“别闹了,快跟我回屋去。”
王爷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了,深深一拜,说道:“岳父大人,小婿在您生前未曾拜会,实在是非常失礼。在此,我高傲做出承诺,之后每年清明,我都会带爱妃来给您上坟,绝对给够您死后的哀荣。”
葛僻也愣住了,她做梦也想不到王爷竟然会没头没脑想出来这么一遭。
王爷话音刚落,就见那坟头的土如筛糠一般扑簌簌地往下掉,石头泥土都掉了下来,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二人顿时蒙了,葛僻抓住了王爷的手,王爷顺势一拉,把葛僻紧紧抱在怀里。
“轰隆隆!”只听一声巨响,坟头的泥土和石块炸开来,“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随着石块一起爆炸开来的,还有一些深色的棺材碎片。
一只肿胀如粽子一般的乌青手臂伸了出来,然后是脑袋和身子。
“你们……两个……竟然……敢……在……在我……坟头……作乱,真是气死……气死老子了!”
葛僻和王爷都惊呆了,他们就这昏黄的烛光和皎洁的月光,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一些,看清了钻出来的生物。
那是葛老爷,但又不完全是。
至少葛老爷活着的时候,没肿得那么厉害。
当那张脸抬起来的时候,葛僻看清楚了那张脸。
那张脸已经腐烂了,蛆虫和甲壳虫从眼睛窟窿里钻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葛僻醒了过来,背后都是冷汗。
这守灵的地方真是太邪门了,怎么总是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
葛僻抚了抚胸口,定了定神。她随手摸了摸头发,决定继续睡觉,但奇怪的是,又摸出一片树叶来。
看来明天得把窗户好好修一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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