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漆黑的卧室里,诺大的落地窗前交叠着两具身影。


    郁汀手指紧扒在玻璃上,指骨粉白,用力的像是快要陷进玻璃里,忽而一颤,浑身奶白的皮肤上瞬间漫上一层绯红,手像是力气用尽软趴趴的滑下去。


    身后的男人抬起他一侧腿弯,另一只手将他垂在身侧的手捞起,在激烈的动作中温柔的亲吻着郁汀的颈侧。


    郁汀的嗓音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他单脚根本受不住力,只是虚虚的触到地板,整个人往后倒,头部倒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露出雪白细腻的颈子,却更好的方便了男人亲吻的动作。


    “慢、慢一点……啊。”带着哭腔的求饶声传来,男人却是充耳不闻。


    透明的落地窗让郁汀浑身紧绷着,来自心理上的巨大窥视感快要将他淹没,他想要挣扎却被人紧紧的困在身前。


    郁汀脸色绯红无力的被人摆弄着,意识开始变得迷离,他不解又委屈的回想起餐桌上的对话,他明明都没有拒绝宗淮,他都已经乖乖听话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惩罚他。


    他眼中泛起一抹雾色,余光虚虚的望向对面,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引的他身体颤栗,忽然楼对面的一户人家亮起了灯光,阳台上走来一道人影。


    郁汀被吓一跳,齿贝紧紧的咬住下嘴唇,掩耳盗铃般伸手掩住那细碎的呜咽声。却迎来了身后男人的闷笑。


    过分刺激下浑身重重一紧,模糊的水声传来,昏晕涨热间,他想着,要不分手吧,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会死的。


    ……


    半夜,实验室内灯火通明,许寄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台前面,摆弄着身前的试管。


    在他身后,冰冷冷的操作台上躺着一个人,四肢被金属扣束缚着,正昏迷不醒。


    良久,实验室的门被打开,宗淮携带着一身水汽走了进来,目标直奔操作台前:“查清楚他的底细了吗?”


    许寄注射试剂的手停顿一秒,随即淡声说:“异都以前的经理,后来赌债欠了鸿越一大笔钱高利贷,走投无路之下找上了郁汀。”


    宗淮皱眉,随即冰冷的看了眼赵化权:“就这些吗?他和郁汀什么关系?”


    “表面上是同事关系,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他不就好了。”许寄没有在意男人语气中的不满,有条不紊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宗淮理了理衬衫袖口,露出紧实的小臂,上面隐约还能看到几条抓痕,他打开控制台,调出电流页面,将电压调到25伏。


    瞬间,操作台上接通电流,原本昏迷不醒的赵化权猛的睁开眼睛,瞳孔翻大,全身肌肉开始抽搐,整个人大幅度的抖动着,而后整个人重重的坠下去,急剧的呼吸着。


    剧烈的疼痛感闪过全身,灼烧的感觉让他瞬间醒过来。头顶强烈的灯光一时晃住了他的眼睛,他才回想起来他走到巷子口的时候被人一针扎在了脖子上,还来不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那力度像是要把他的脖子扎穿,他心有余悸的想要摸一下脖子后的伤口,才发现自己被人绑住了,他转头一看,却见宗淮眼神冰冷的凝视着他。


    他猛地睁大眼睛,面上露出一丝恐慌,难道郁汀出卖了他。


    ”你要干什么?“


    宗淮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语气冰凉不带一丝感情:“郁汀和你什么关系?”


    赵化权抹不准他的态度,但是在他说出郁汀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知道一切都败露了,心里闪过一丝绝望。


    他没想到郁汀竟然真的敢告状,难道他就不怕他就两人干过的勾当抖出去吗?


    宗淮看着不答话的人,眼里闪过一丝不耐,手在控制台上一划,赵化权再次抽搐起来,宗淮看着男人眼睛都快翻白才停下来。


    “我问你就答,懂吗?”


    赵化权在此从鬼门关边上爬回来,心脏阵阵抽痛着,劫后余生般不住的点头。


    他的声音嘶哑:“郁汀和我是同事。”


    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知道这不是让他满意的回答继续说着:“他以前在异都的工作是我给他介绍的,后来他跟你走了后我们一直断断续续有联系。”话语之间还是有所保留。


    宗淮冷嗤一声:“所以郁汀为了报答你,从我这里骗走一千万全都转给你了吗?”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赵化权侧过头瞳孔震颤的看着他手中的动作,濒临死亡的阴影慑住了他,齿关哆嗦的惊叫道:“我说、我都说。”


    冷汗从他的脸上滚落,知道已是在劫难逃,心中狠戾一闪而过,死也要拉个人下水:“当初在异都的时候,郁汀求我和他配合,设计一个酒鬼骚扰他,实际上是故意在楼梯口等你经过。”


    男人神色不明:“所以你就威胁他,让他给你一千万。”


    赵化权敏锐的察觉到对方好像没有要怪罪郁汀的倾向,不能就他一个人承受怒火,咬牙继续攀扯,就郁汀的往事一股脑的往外倒:“当时、当时郁汀已经勾搭上了好几个有钱人,但还是不满足,一边吊着他们,一边设计您……”


    他语无伦次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宗淮脸上越来越阴翳的表情。


    宗淮手臂青筋暴起,张嘴打断了男人的话,唇角微勾只是语气令人胆寒发竖:“看来你还是听不懂,什么叫问什么答什么。”


    大概知道事情真相,他点头示意下,许寄将调好的液体摄入针管,白色灯光下,针尖略过一丝寒光,赵化权心肝愈裂的看着对方走过来,浑身痉挛抖颤:“你不要过来,宗总,我知道错了,钱我都还给你,我再也不敢……啊啊啊——!”


    空荡的实验室里,回荡着他的惨叫声,而实际上更多的是出于心理的恐惧,他面色悚然的询问着:“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


    许寄瞳色漆黑,垂下眼浓密的眼睫盖落,冷冰冰的回答他:“一种处于试验中的试剂,可以让人全身的细胞和脏器一点点变热,人会持续处于高温状态,直至到达临界点。”


    赵化权闻言,脸色瞬间惨白,随即疯狂的挣扎怒骂起来:“疯子,放开我,你们这是违法的……”


    渐渐的一阵晕眩感传来,整个人陷入昏暗中。


    宗淮迈步离开前留下一句:“别让他死太快。”


    许寄低低的应了句,随即拿起一旁的纸笔开始记录数据,实验室里又很快陷入安静,只留下沙沙的写字声。


    夜半,宗淮坐在床沿,神色不明的看着床上无知无觉昏睡着的郁汀,伸手,宽大又指节分明的手笼住他细白的脖子,手背上青筋直冒却没使出一点力。


    许是有些热,睡梦中的郁汀一脚踢开被子,整个人翻身侧躺,软绵绵的脸蛋垂在男人的虎口,有些不舒服的蹭了几下,昏暗的夜灯下露出了颈间的红痕。


    宗淮一怔,随即收回手,突然用力捏了一下他软嘟嘟的脸颊,惹得睡梦中的郁汀发出一声嘤咛。


    第二天一早,郁汀被一阵窸窣的动静弄醒。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宗淮站在床边换着衣服。


    深色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大部分日光,男人宽肩窄腰,肩胛骨清晰可见,背后的光滑皮肤上满是抓痕指印,凭添几分性感。


    郁汀闭上眼睛转过头,假装没有看见,转头的动作被男人余光捕捉到。


    宗淮转身,将领带系好后走到床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再睡一会,我去上班了。”


    郁汀紧闭双眼,含糊的应了下:“唔。”


    关门声响起,郁汀再次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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