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重振旗鼓,狂妄道:“花阳呢,叫他滚出来。”
言罢,房门被推开了。
花阳泪眼朦胧,脸色白得骇人,走路摇摇晃晃的,哑着嗓子说:“你们污蔑我,太过分了……”
花大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指责道:“花阳,你年纪轻轻的,这般不自爱,你们在房里做什么了?”
忽然,又一个年轻男子从房里走出来,他面如寒霜,冷脸说:“清者自清,像你这般龌蹉的小人,禽兽都不如!”
花大一愣,不知所措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黎昭气质不凡,虽穿着简单,但通身的优雅气派是无法遮掩的,犹如一颗明星,在萤火中熠熠生辉。
花母也愣住了,一双精明的眼珠子转得极快,却想不出妥善的说辞。
村民中,不乏有明眼人,打趣道:“哎呀呀,三人共处一室,恐怕不好乱来吧?”
闻言,众人笑作一团,眼神中尽是鄙夷,言语更是刻薄。
“花家的,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话啊,你们不说话,莫不是在装死?”
“我还以为有好戏看呢,就这?晦气!”
花母咬咬牙,嘴硬说:“怎么,三人一起就不能成好事了?”
言罢,她猛地扑向李崇,扒扯他的衣襟。
不料,李崇的胸膛一片光洁,没有一丁点的暧昧痕迹。
“怎么可能?”这下子,花母傻眼了。
一个好事的村民捂嘴偷笑,打趣道:“花家的,你大庭广众之下,竟扒男人的衣服?你想干什么呢?”
“嘿嘿,这还用问,想那挡子事呗。”
“花家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想男人了,却污蔑自己的儿子?”
“惨了惨了,花母要吃/屎了。”
话音未落,赖子从人群中扑过来,手指沾着屎,抹在了花母的脸上、嘴上。
花母脸色陡变,恍惚间用舌头舔了舔,又臭又恶心,不停地干呕,惊得众人纷纷后退。
“哇,太恶心了……”
“赖子,你哪来的屎?”
赖子哈哈大笑,得意洋洋道:“我刚拉的,还热乎乎的,就是脏了我的手指,真臭啊。”
“花家的,热乎乎的屎,味道如何啊?”
“别说了,我要吐了。”
众人捂鼻偷笑,这花母,真是一出笑话啊。
花大想出头,却被花父制止了,事到如今,跟一个赖子争吵有何用?
花父铁青着脸,冷声道:“如果你没有坏心思,为何要买下花阳?”
花大一听,曲解说:“就是,你们男男相交,有违伦理,理应沉塘!”
人死了,他就能独占李崇的家产了。
花大发狠,扯着花阳的胳膊,咬牙说:“别怪我,是你自己不检点。”
花阳疼得直抽气,眼泪模糊了双眸,脆弱得不堪一折,“李崇,我好痛呀……”
李崇勃然大怒,一把掐住花大的脖子,将他凌空提起,杀意凛凛。
花大脸色铁青,无力地挣扎,“咳……救……”
花母大惊失色,一边拍打他的手臂,一边威胁:“快放手,我儿子要是有个好歹,你也活不了!”
“滚!”
花母被甩飞在地,哭天喊地道:“杀人了,快救命啊……”
“活该啊……”人群中,有人轻声嘲讽。
村民们纷纷点头,对花家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
他们不是傻子,心知花母憋着气,为了讹钱,连小儿子都中伤呢。
虎毒不食子,可见他们连畜牲都不如。
李大夫生怕闹出人命,叹气说:“李崇,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好歹是花阳的大哥。”
李崇一顿,将花大扔在地上。
花大气急败坏,粗喘着气,就想跟他拼命。
下一刻,他的脖子一阵阵冰凉,垂眸一瞧,一把大刀架在脖子上,一丝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
花大惊骇欲绝,从喉咙深处发出颤抖的哀鸣,在极度的恐惧下,尿湿了裤子。
李崇捂着鼻子,嫌弃地移开大刀,“滚远点,碍眼!”
花大软趴趴的,跌倒在地,像一坨烂泥,被两人架着,都站不稳。
“李崇,你过分了。”李村长脸色铁青,没料到他这般不给面子。
“嗯。”李崇话不多说。
李村长横眉怒视,逼问:“你这是何意?”
黎昭温和一笑,插嘴:“他不想理你。”
“你闭嘴!”李村长涨红了脸,这年轻人……太聒噪了!
花父圆滑,见大势已去,悲痛说:“花阳,我们担心你,才出此下策,你别介意,我们老了,糊涂了……”
花阳气呼呼的,扭过头去,不愿与他说话。
花母气急,大喊:“花阳,你爹跟你说话呢!”
“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
花母气得人仰马翻,险些撅过去,想打他,却慑于李崇的威势。
赖子哈哈大笑,捧腹说:“没错,他的确是老王八,老而不死是为贼!”
花大低着头,暗暗咬牙,反倒将父母恨上了,都怪他们,让自己出丑。
这时,明晃晃的火光从远处亮起。
人们举目眺望,议论着:“大晚上的,谁啊?”
“他们朝这边来了!”
此言一出,众人惊诧不安,怎么回事,无端端的就来事了?
沉重的马蹄声响起,如擂鼓,骇人心魄。
村民们大惊失色,对方来得太快,堵住了来路,他们逃不得,只能挤在院子里,将李崇和村长推在前面。
花大两眼放光,厉喝:“是李崇,一定是他惹了祸事,他要害死我们了!”
话音未落,村民们纷纷后退,像躲避瘟疫般。
花母呼出一口浊气,摇头晃脑道:“好啊,恶人自有恶人磨,你死就死了,可别拉我们垫背。”
李村长听不下去了,怒斥:“闭嘴!”
花母敢怒不敢言,嘀嘀咕咕的。
花阳躲在李崇的身后,吓得瑟瑟发抖,惨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声线颤抖:“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李崇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抚:“不怕,有我呢。”
“可……可是……”
“没有可是,我会保护你的。”
不管对方是何人,李崇都会护他周全,即使一死。
花阳吸了吸鼻子,身子又软又娇,依偎在他怀里,听着沉稳的心跳声,渐渐放松。
很快,一行风尘仆仆的侍卫闯入院子。
他们神色严峻,长得气宇轩昂,腰间别着一把长剑,骑着高大马匹。
村民们抱作一团,吓得面如土色。
为首的侍卫环顾一圈,眼神落在一处,惊喜地翻身下马,行礼道:“小公子,我们总算找到你了。”
小公子,谁?
黎昭上前几步,扶他起身,叹气说:“辛苦你们了,我没事。”
哎呀,是来找这个陌生公子哥的。
他们就说了,这年轻人风度翩翩,非富即贵,花家是踢到铁板了。
李村长阅历丰富,干咳一声,招呼说:“时候不早了,都回去睡觉吧。”
“哦哦哦,对了,睡觉……”
村民们一哄而散,生怕走慢半步,就惹祸上身。
花家三人混在人群里,想溜走,却被黎昭喊住了。
一行侍卫挡住去路,花父咬咬牙,讨好问:“小少爷,可还有吩咐?”
黎昭神色鄙夷,威胁道:“从今往后,花阳与你们无关,倘若再纠缠……”
“不敢,小的们不敢……”花父点头哈腰,将姿态放得极低。
然而,黎昭却迟迟没有让他们离开。
花父了然,一脚踹断了花母的右脚,厉喝:“还不道歉?”
花母痛得哭天喊地,几近昏厥。
花大吓得魂不附体,噗通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诅咒发誓,绝不会再寻两人的麻烦了。
黎昭使了个眼色,侍卫让开后,花家三人连滚带爬,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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