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低眸看着自己手上正在飞速愈合的伤口，轻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都能修仙了，想来这些问题不算什么。
有了能够修炼的方法，在这异世当中生存又多了一分底气。
苏宴心情颇好地提起地上的小白狐，“虽然你没经过我同意，就绑了什么契约。”
小白狐把头垂得低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敢去看苏宴。
“不过看在你可爱的份上，”苏宴笑了笑，“就原谅你啦。”
她伸手握住小白狐的一只前肢，轻轻摇了下，“认识一下，我叫苏宴。”
怀里的狐狸瞬间满血复活，嘿嘿傻笑了两声，又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没有名字。”
在家族里，大家只需要依靠味道就能够分清谁是谁，并没有类似名字的概念。
苏宴想了想，说：“既然如此，那我给你取一个吧。”
“你长得这么白，”她沉思半晌，“不如就叫不黑吧！”
小白狐：“……”
虽然它还没能熟练掌握人族的语言，但是隐隐觉得有点难听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张毛茸茸的脸上露出些许呆滞，苏宴笑得弯起眼：“逗你的。”
“你的毛色和雪一样，古人将雪视为祥瑞，而你也确实给我带来了好运。”
“以后，就叫你瑞白吧。”
……
……
进入青铜门内以后，沈寒衣便进入了长久而沉默的黑暗当中。
这地方暗藏奇特，自从进来以后，独老的声音便完全消失。
沈寒衣尝试过联系独老，可却如同石沉大海，始终没能得到回应。
她估计，是有什么东西将她和独老的连接隔绝了开。
不过对她而言，影响并不大。没有了独老的唠叨，她还能更专心一些。
沈寒衣很快就遇到了第一个关卡，问心桥。
窄窄的木桥，她走得如履平地。
行至一半的时候，推拒的阻力忽然变大。
她听见有道声音问她：“你的道是什么？”
似男似女，飘渺地在耳畔响起浩荡的回音。
沈寒衣握着剑鞘，平静地说：“我的道，便是我手中的剑。”
长剑出鞘，寒光闪动。
忽然爆发的如虹剑气瞬间将前面那层无形的障碍打破，幻象湮灭成尘。
沈寒衣再睁开眼时，眼前情景已大不一样。
荒芜的平原之上，一座高塔拔地而起，直穿云霄，仿佛一眼看不到头。
诸如问心桥，以及小白狐后来带苏宴去的熔浆，都是外围的考核。
有一些是来挑战剑宗失败以后，自愿留下来的宝物——比如颂寒。
而此刻，沈寒衣面前这座通天高塔，才是属于剑宗真正的考验。
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敞开，黑暗之中，一道苍老的嗓音跟着响起：
“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能够走到这里来的人。”
只有剑道能够被剑宗认可，才会出现这闯关的高塔。
沈寒衣没有回话。
那道声音继续说着：“这是指天楼，收藏着剑宗传承的地方。楼内共分七七四十九层，若你能站到最后，你便能成为剑宗唯一的传人。”
话到最后，那声音里多出了几分唏嘘。
谁能想到，上古时期最强的宗门，到如今已经衰败如斯——近千年来，沈寒衣是唯一一个让指天楼出现的人。
他是指天楼的守门人，是剑宗宗主的佩剑剑灵。
只不过，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
若是再无人能开启指天楼，他将无声无息地消散于时间的长河之中。
好在，他终于等来了沈寒衣。
沈寒衣执剑准备上前，守门人沉声道：“你可要想好了，这指天楼，只可进，不可退。”
要么胜，要么死。
少女眉眼凌冽清寒，声色冷淡地道：“我从不后退。”
她的身影慢慢融入了黑暗当中，大门阖上，指天楼中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声，似乎也在为久违的战斗气息而感到兴奋。
守门人在暗处注视着沈寒衣的背影，低声自语：“希望……这次能行。”
不然，他大概是等不到下一个开启指天楼的人出现了。
剑宗传承，也将断绝于此。
守门人轻声叹息，沧桑的眸光似是穿过层层阻碍，望向了第四十九层。
在这最后一层中，安静地悬浮着一把银白长剑。
那是剑宗第一任宗主的佩剑。
剑身散发着幽幽的荧光，时刻近万年，依然通透如玉。
剑名无双。
只配天下无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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