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越是靠近,你推他的手就越是没劲,除了后退别无他法。
*但后面已经是墙。
*你和管家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并最终维持在了一个即将贴在一起的状态。
*你的决心融化了。
融化了。
根本就跑不掉。
毕竟你也不能指望一个跑步倒第一,扔铅球负1米的人,她能在这种时候激发什么潜能吧。
阿尔弗雷德比我高出了许多,他头一次和我这么近,直接将我的视野全部占据了去。
夏季末本就闷热,现在由于挤在了一起,这块的温度更是很明显地升了起来。
为不显心虚和弱气,我只敢平视瞧着他的胸口,绝对不会在这样的状况中抬头。
这不对啊。
这不应该啊。
出格是指...
是我想的那种吗?
我尝试唤醒我生锈的脑子,让它疯狂运转,好捋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悲伤的是,脑子不听使唤,身体也不听使唤。
压根就是行动不能。
对不起,布鲁斯,之前总看不起你,嘲笑你为什么在挨阿尔弗雷德揍时那么怂,竟然不转身就跑,只乖乖地站在那里。
原来你是被震慑住了啊!
为我这些年的误解向你道歉。
我抿着嘴,脑袋越垂越低,有种要热到烧起来的感觉。
阿尔弗雷德胸腔微微振动,估计是把我突然怂包的模样看进了眼里,压低了声,带着笑意问:“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
我真的不受控制,嘴比脑子快一步:“啊,在想布鲁斯。”
他突然就不说话了。
如果这个时候抬起头,说不定能看见管家嘴角由勾起到压下的全过程。
但在听见自己刚刚回答了什么之后,我是死都不会抬头的。
“...布鲁斯少爷吗。”
很明显,这次再开口,阿尔弗雷德语气里那点笑意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俯下身子,很贴心,为刚刚的提醒又补充了一条:“如果您真的想要一个选择,那么我们可能,也不能再语气平常地讨论起布鲁斯少爷的事了。”
声音,在我耳边贴近了响起。
骤然吹过右耳窝的气流,让我本能反应地腰一僵,险些哼出声。
等等!
这不对劲,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误打误撞吗,这要是故意的也太不对劲了!
没,没关系,我的大脑会跳过那些不能细品的猜测,选择更容易接受的那个。
我故作镇定地咳了咳,磕磕巴巴:“那个,是不是太近了,你不热吗?”
“确实有点。”
那你倒是往后退一退啊,退一退不就凉快了。
真哒!
阿尔弗雷德垂眸,故意僵持了一会儿。
随后轻笑了一声,终于站直了身子,也向后退了半步。
收起刚刚显得暧昧的神色,一切看起来似乎重归平常。
他甚至还瞧了眼时间,提到了题外话,问我今晚晚餐想吃什么。
*看见前面的海了吗,那是阿尔弗雷德给你放的水。
什么,原来刚刚是逗我的吗?
我就说,爱岗敬业、恪守管家手册规范的阿尔弗雷德,怎么会真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散了吧散了吧,都是他为了让我放弃,故意搞出来震慑我的。
我的新手保护期还在,它还没有失效。
迅速搞明白了这一切,我终于找回了往日的自己,重拾起了信心。
得寸进尺,反复横跳,是我的行事座右铭。
刚刚太怂了,早知道是这样,我断然不会安静如鸡。
没关系,现在有经验了。
所以我双手抱胸,要找回自己的主场,扬了扬下巴试图扳回一局:“出格就是指这个吗,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我这里有更出格的,你要不要听。
来给你看个大——宝贝。
可能是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发展,阿尔弗雷德动作一顿,眼神有些复杂。
他扬扬眉,很是配合地准备再恢复回刚刚的状态。
无所谓,我有经验!
但有个声音很是突兀地响起。
“我说了,屋子里都安了监控。”
我们甚至还没做些别的什么。
布鲁斯的声音就像闹了鬼那样,在我们所处屋子的天花板处响起。
抬头看去,一个圆滚滚的监控摄像头就被安在墙上,闪烁着难以引人注意的红光。
我一时哑言。
而看向阿尔弗雷德,就连在庄园中工作多年的管家也扬起了头,略显讶异地望向监控摄像头的方向。
韦恩庄园这么大,寄宿高中的假期又那么短,这人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装满全庄园的?
不会每个屋子都装了吧?
就为了防我?
荒谬绝伦。
而且你这东西怎么还能实时开麦啊,不会刚刚我和阿尔弗雷德说的话都被听过去了吧?
嘶。
好刺激,我喜欢。
有一位老师曾经说过,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
所以在阿尔弗雷德还在看着监控摄像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时候,我伸手捏住了他原本收好的的衬衫衣角,故意往外拽了拽。
原本板正严谨的衣服,被我扯得乱七八糟。
阿尔弗雷德轻轻叹了口气,垂头看了过来,有些无奈,却并没有抬手制止。
他只是颔首,任由我把他的衬衫挑出来,似笑非笑的压低了声音,问我想干什么。
许是误以为我要说什么不宜放送的内容,又碍着那处显眼的监控。
说这话时,他朝我的嘴边探了探身子,主动拉进了我们之间本就小于社交标准的距离。
那张俊雅的脸骤然间凑的更近,晃得我一时出神,差点忘记自己一开始想说些什么。
“...爱德琳小姐?”
我终于恍惚回神。
然后放轻声音,怀抱着乐子人的心态。
我故作担忧,说出了那句小说中常出现的名句:“布鲁斯他,该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吧?”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到目前为止,好像还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但这不会阻碍我发挥。
阿尔弗雷德很配合:“他不知道。”
“啊?”
“这里是监控死角。”
你连这都算到了吗。
我哦了一声:“但是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吧?”
“他不能。”
?
阿尔弗雷德反应平常,很平淡地说出了应对措施:“我装了干扰磁场的设备。”
布鲁斯你...
太没用了。
嗯?
既然他看不到也听不到,那刚刚阿尔弗雷德表现的有些意外是因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会开麦。”
阿尔弗雷德再一次靠近,并没有想跳过刚刚话题的意思:“所以,您觉得不怎么样吗?”
咩?
突然一个重心不稳就滑到了地上,后背猛地贴在了墙上。
我愣了一下,冒着冷汗眨了眨眼,见势不妙,试图收手。
但待反应过来时,那只原本拨弄衬衫衣角的手,已经被对方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根本抽不开,甚至还被牵着挪到了腰带的位置。
而在阿尔弗雷德的压制下,我整个身体被迫和他相贴,体温隔着布料,不加保留地传来。
我咽了咽口水。
别慌,他不敢做什么。
我超大声:“那可不。”
阿尔弗雷德深吸一口气,但他没有立刻显露出什么。
而是突然指了指我右侧的脖颈,轻声提醒:“这个季节蚊虫很多,您这里被叮了。”
我有些疑惑地抬手去摸,但是什么都没摸到。
依稀记得刚刚照镜子时,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被叮咬的痕迹。
是靠窗边太近了吗?
在我努力确认究竟有没有的时候,布鲁斯不合时宜的声音,再一次自上方响起。
“我听得见。”
但通过他的内容来看,很明显,这里存在一些延迟,想来怕是技术上的故障。
布鲁斯,关键时刻,你是真一点用处也派不上啊。
我流下没能耐的眼泪,要重新思考这个青梅竹马到底还能不能要的问题了。
然后。
要被蚊虫叮咬的那块,突然一疼。
【南瓜文学】NANGUAWX.COM